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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就這樣,西門殘破的大麾下、西門殘破的懷中,成了花蕊專屬的“床”
儘管花蕊為了第一次的失策不知責怪了自己多少回,但誰讓她的心底已認定了那張“床”,因此只要困了、累了、疲倦得不得了時,她的雙腳就會不自覺地走向將軍帳,走向那張不斷默默呼喚她的“床”……
算了,反正是“床”嘛,只要不想他是男人,而是個沒有生命的“床”,不就得了嗎?
就這樣自欺欺人地將自己怪異的舉動合理化,因此今夜,花蕊又來到將軍帳中,按慣例為西門殘破清理傷口,按慣例靠著將軍帳壁昏睡,按慣例被抱至一個溫暖而充滿藥香的懷抱中……
“將軍!”
這個夜,跟過去的每個夜都差不多,但是在夜過三更之時,將軍帳外忽然傳來老張的聲音。
“進來。”雖覺有些奇怪,但西門殘破依然沒有抬頭,只是繼續處理著公文。“什麼事?”
“將軍公主來了。”
“是嗎?”皺了皺眉,西門殘破終於無奈地抬起頭,“請她進來吧。”
“不用請,我自己進來了。”就在他話音剛落下時,一個爽朗的女聲也同時響起。“你這個將軍帳還真破、真沒氣派啊!”
“夠了。”望著走入帳內那個身材高姚、面目清秀、一身英氣的年輕女子,西門殘破淡淡地說著,“不知公主深夜造訪所為何事?”
“非得有事才能來?”而這位在西京城聞名遐邇、戰功赫赫且官拜“將軍”的公主——珍珠,壓根兒沒理會西門殘破的淡漠,逕自找了個空位坐下。
西門殘破依然沒有回答珍珠公主的話,只是靜靜地望著她。
“好、好,我說就是了,別用你那張冷死人的臉瞪我。”有點受不了地揮揮手,珍珠聳聳肩,“你要的人我給你找到了,明天便給你帶來。”
“是嗎?”聽到珍珠的話,西門殘破的臉上還是沒什麼特別的表情,“麻煩你了。”
“麻煩我?你有沒有弄錯?”像聽到什麼笑話似地,珍珠大笑起來,“立下了這等大功,原本無論你想要什麼就可以得到什麼,可最終你居然只要了一個人!”
“夠了。”
“跟你這種人講話真沒意思,好像多說—個字就會要你命似的。”眼見西門殘破根本沒有深談之意,珍珠只得無奈地站起身,拍拍披風上的塵士,緩緩地往將軍帳口走去。“不過好歹我也是個公主,你見到我也得起起身吧。”
“屬下有傷在身。”西門殘破淡淡地答道。
是的,有傷在身,雖然還不至於傷到無法起身的地步。
但此時的他只能這麼說,因為只有他知道,他之所以無法起身,純粹因為他的懷中正有一名女子睡得酣甜……
“傷?”珍珠愣了愣,倏地轉過頭,“居然有人傷得了你?是誰?我砍了他去!”
“不必勞煩公主大罵。”對這件事,西門殘破根本不想多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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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聽到了西門殘破的回答,一向英氣逼人的珍珠也難得地跺著腳、發起嬌嗔。
望著珍珠有些怪異的反應,西門殘破若有所思地皺了皺眉,然後在心中長歎了一口氣。
“算了,我懶得理你了。”驀地一轉身,珍珠大步往帳外走去,“對了,我老哥明天會帶一幫將士到你這裏來慶功,順便也會向你提——”
“屬下明白。”難得地打斷了珍珠的話,西門殘破低著頭沉聲說道。
“你真的明白?”緊咬著下唇,珍珠猛一回頭,眼神複雜至極。
“屬下明白。”西門殘破還是一樣的話。
“你……”面對西門殘破這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珍珠最終也只能輕歎了一口氣,重重地步出將軍帳。
“那衣裳……”但就在珍珠的後腳即將踏出將軍帳時,她突然又停下了腳步,望著將軍帳的一角。
“那衣裳怎麼了?”西門殘破難得地抬起眼望向她。
因為珍珠口中的“衣裳”,正是花蕊硬被他帶來後,身上那一千零一套、經過幾個月的折騰,終於“功成身退”的衣裳……
“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那應該是出自西京第一布坊‘驚天絕’的頂級絲綢,再加上西京第一繡坊‘紅雲閣’的繡工……”沒有發現西門殘破怪異的眼神,珍珠繼續喃喃說道。
“很值錢?”西門殘破又問。
“有錢也不一定買得著。”珍珠聳了聳肩,然後轉回頭,“不過我想我應該是看錯了,因為能擁有那種衣裳的人是絕不可能會到這種地方來的……好了,我走了,不打擾你。”
不,你錯了。
望著早已無人的簾帳處,西門殘破在心中默默地說著。
因為在他身旁就有兩個,一個是在他眼前的珍珠公主,一個則是在他懷中的花蕊……
“醒了吧?”
就在珍珠步出將軍帳後沒多久,西門殘破又開了口,只是這回說話的對象是在他懷中一直裝著沒醒的花蕊。
“對啦。”想不到自己的裝睡早被識破,花蕊有些尷尬地由西門殘破的懷中一躍而起,整理了一下自己微皺的衣裳。
該死的,她真不該在這裏睡,可她不僅睡了,還一睡睡到連人家的秘密都聽到了,真不是尷尬兩個字可以形容的……
不過話說回來,她還真想不到,西京城一向英名在外的將軍公主居然會對這個木頭人落花有意,而這個木頭人居然還流水無情!
雖然無意中聽到這種秘密不是她的錯,可不知為何,花蕊就是覺得有些不舒服、不對勁,畢竟,偷聽人家秘密這種事是會得到報應的……
“醒了就好。”站起身,西門殘破突然走到花蕊身前,眼神複雜至極地望著她。
“你……你想做什麼……”花蕊連忙退後一步,警覺地問道。
當的一聲,她聽到自己頭上傳來那熟悉的古怪聲響。
該死的,她幹嘛這麼烏鴉嘴……
“這回你又要我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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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取下發飾,望著那五片花瓣中又多了一片在熠熠生輝,花蕊只覺得一股絕望由心底升起。
“當我的老婆。”定定地望著花蕊,西門殘破一個字一個字地說著。
“你說什麼?!”花蕊低呼一聲,並立刻又往後退了兩步。他說什麼?當他的老婆?她有沒有聽錯?!
“當我的老婆。”
西門殘破又一次的回答,讓花蕊瞭解自己確實沒有聽錯。
該死的,他一定是為了不讓將軍公主對他繼續懷抱希望,所以才拿她來當擋箭牌!
該死的,他一定是猜到了明天將軍公主的哥哥是要來向他提親,而這個營中一時半刻也沒有其他合適的女人,所以才會想到再來使喚她……
“什麼時候?”知道了有可能的前因後果後,花蕊萬念俱灰地問。
“明天起。”
果然如此……
“知道了。”花蕊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似地,無力地說著,“你還有什麼要求?”
“沒什麼要求。”
“那我有要求。”長歎了一口氣,花蕊回身往這個令她進退不得、擁有史上最爛風水之地的出口走去。
“你說。”
“我要沐浴,熱騰騰的水。”
“好。”
“這裏是……”望著眼前的車水馬龍、冠蓋雲集,花蕊喃喃說著,“哪兒啊?”
也難怪花蕊會懷疑自己走錯地方了,因為此時此刻的軍營竟然成為人山人海、喧騰哄鬧的“市集”!
一群熟面孔、生面孔的軍士彼此一圈一圈地圍坐著喝酒,而大堆的馬車、馬匹,將原本肅敬的軍營弄成了仿若酒樓的不夜城……
慶功宴有必要弄成這樣嗎?
要提個註定無法成功的親有必要弄成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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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無法理解這群男人的腦子在想些什麼,花蕊的臉頰微微地抽搐,然後站在人群中眺望著該向哪里去。
而當然,花蕊也不知道,當她穿著西門殘破不知由哪兒弄來讓她替換的新衣,一身雪白、如同落入凡塵的仙子似地,出現在這幾乎清一色只有男人存在的世界中時,有多少好奇及詫異的目光同時投注在她的身上……
終於在人群中發現西門殘破那令人恨得牙癢癢的高大身影,花蕊毫不猶豫地走了過去。
“我來了。”相當不情願地坐在西門殘破身旁,花蕊沒好氣地說道。
“很準時。”而西門殘破只是微微地點了點頭,便又繼續靜靜地喝著酒。
怎麼?這就叫當他的老婆了?
完全不解西門殘破的葫蘆裏究竟在賣什麼藥,花蕊只能呆呆地坐在那裏,任白色的輕紗在臉上隨風飄搖,望著那一幫喝得像瘋子似的軍士們……
“西門將軍,六王爺及將軍公主來了。”
不知究竟傻坐了多久,突然,老張的聲音傳入了花蕊的耳中。
“哦?!”花蕊聞言後,就像看好戲似地抬起雙眸,望著一男一女朝著西門殘破的方向走來,而他們身後還跟著一幫必恭必敬的屬下。
先不論後頭那些仗著主人勢頭而鼻孔朝天的屬下,光看那對男女的一身貴氣,花蕊就不得不嘖嘖稱奇。
因為這年頭居然還有人在戰場上穿得這樣招搖,穿得這樣生怕人家不知道他們是皇族,這真是太讓人大開眼界了!
不過今花蕊有些意外的卻是珍珠。
由於昨晚只聽到珍珠的聲音,因此花蕊還以為她是個大刺刺的女人可她怎麼也沒想到,人家不僅不是而且還那樣的年輕貌美!
今天,也許她還經過精心的打扮,那一身全出自名家的首飾、鑲金衣裳,讓她看起來更顯雍容華貴……
“後悔了吧,後悔沒找個體面人了吧?”花蕊望著自己那一身白色的棉布衣裳,嘲弄似地對身旁的西門殘破低語,“這樣人家會信才怪!”
“夠了。”但西門殘破似乎一點也不以為意,連頭也沒抬地淡淡說著。
“要求還真低……”想不到西門殘破的回答竟如此輕描淡寫,花蕊有些自討沒趣地喃喃說著。
“低?!”西門殘破突然抬起頭望著她,若有所思地撤了撇嘴角,“是嗎……”
“西門將軍,聽說你居然受了傷?”就在西門殘破的話剛說完,那個走在珍珠身旁、一身貴氣的六王爺已毫不客氣地撩開衣擺坐下,第一句出口的話就充滿了諷刺,“難得、難得啊,我以為像你這種冷面人是刀槍不人的呢,搞了半天也只是個凡人啊!”
哦,正主兒來了,一見面就火藥味這麼重,看來好戲真要開鑼了……坐在一旁的花蕊在心中悄悄地想著。
“六王爺。”而另一個主角——西門殘破,則是完全不搭理他的冷嘲熱諷,只是點了點頭,簡短地問好,“公主。”
“居然要跟你這種沒勁的人打交道,真是沒勁透了……”大概早料到自己不會得到什麼好臉色,因此六王爺在低咒了幾聲後,便像在自己家裏似地回頭對屬下喊著,“還不拿酒來!哦,對了,順便把那個廢人帶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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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六王爺的一聲令下,幾瓶陳年老酒立刻送上了主桌,隨後,一個又瘦又髒又疲憊、幾乎面無人色的中年男子,也被人用繩子拖到了桌旁。
望著那名中年男子,花蕊愣了愣,因為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西門殘破用那樣大的戰功換來的,竟會是這樣一個人!
那夜,也許珍珠公主不知,但在西門殘破懷中的她則知道得真真切切,那就是——
這個人對西門殘破的意義一定很大很大,大到一聽見珍珠公主說找到這個人時,他的心跳仿佛雷鳴……
這個人的身後,究竟藏有什麼樣的玄機?
“真不知道你要這個人幹嘛,一想到你竟跟這種低等人扯上關係,我就失望透頂!”六王爺一邊喝著酒,一邊沒好氣地說道,“與其要這種人,還不如要一個大姑娘來得有意思,所以啊,我勸你不如……”
“哥……”此時,一直坐在六王爺身旁沒開口的珍珠突然拉了拉六王爺的衣袖,制止了哥哥的話,然後眼神像是不經意般地瞄了瞄坐在西門殘破右手邊的花蕊。
感受到珍珠的眼光,花蕊只是聳聳肩,繼續輕啜著杯中酒。
反正她今天的工作只是個看戲的,這個將軍公主愛看就看去,她花蕊從不怕人看!
“無論如何,麻煩六王爺了。”望也沒望那名中年人一眼,西門殘破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這就謝我了?”此時,微醺的六王爺突然冷笑起來,“人我是帶來了,可我說要把人給你了嗎?”
聽到六王爺的話,西門殘破的眉頭動也沒動,但坐在他身旁的花蕊卻發現——他在桌下的手已握成了拳。
“哥……”
“哥什麼哥?你別忘了,我這麼做可全是為了你,要不我會無聊到來這鳥地方,然後還在這充滿了腳底下人的軍營裏辦什麼慶功宴?”不耐煩地哼了一聲,六王爺瞪了珍珠一眼後,又望向西門殘破,“你要人,我就給你人,不過呢……老實講,六爺我實在很想看看你面具下究竟是長什麼模樣,要不我這個眼高於頂的妹子怎會——”
“哥!”
這擺明瞭是要脅嘛!
聽到六王爺的話後,坐在一旁的花蕊冷哼了一聲又喝了一口酒,然後望著西門殘破在聽到“腳底下人”這幾個字後,拳頭松了又握,握了又松。
“我明白了。”
但西門殘破的回答卻令花蕊手中的酒差點灑出杯外,她怎麼也想不到他竟然想要這個人到了這種地步!
望著西門殘破的手緩緩抬至臉上,花蕊更吃驚了。
雖然到這裏已有幾個月,但花蕊從沒看過他拿掉臉上的面具,由此可見,他之所以戴面具,必定是為了隱藏什麼。
雖然有時,花蕊不禁也會猜測他是不是長得太嚇人,抑或是做了惡事怕被人識破,但她卻從未得到解答。
而今天,眼見這個謎題就要揭曉了,因此不僅僅是花蕊,連營中其他的軍士也全都靜了下來,就為等待這一刻……
夜風在吹,天上的星星在閃爍,明亮得就像西門殘破的雙眸。
這傢伙,原來長成這樣!
望著褪下面具後的西門殘破,花蕊在眾人的低語讚歎聲中也不禁連眨了幾次眼。
沒有想像中的難看嘛……
俊挺的臉龐、大大的眼、濃濃的劍眉、挺直的鼻,再加上他那緊抿住卻堅毅的嘴及下巴,讓他顯得那樣威武不屈,那樣的男人……
“真是群沒見過世面的腳底下人!”雖然心中也為西門殘破出人意外的俊逸長相詫異不已,但六王爺還是口中沒好話,“得了,既然你都不惜脫下面具,那我就把人給你,免得人家說我刁難你!不過呢……雖然人是放了,可我話先說在前頭,萬一這人到你手裏後死了還是怎麼了,可就不是我的事了……放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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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確實是放了,只是,用很低賤的方式。
在眾人的眼中,中年男子被以極卑劣的方式拖拉到西門殘破身旁,而此人踉踉蹌蹌地跪倒在桌下後,口中不知為何竟不斷地嘔出噥心的青色穢物,聞之令人作嘔……
“照我說啊,西門殘破你乾脆就放聰明些,領了六爺我這個情,”壓根兒不顧四周軍士們早已不悅至極的眼神,六王爺望著中年男子那副狼狽的模樣,竟還惡劣地哈哈大笑,“反正這低等人也活不久了,你何不放棄他,轉而向我要求我身旁這個稀世珍寶——”
“很抱歉,有你祖奶奶在,你的兩個希望都只能落空了!”
未等六王爺將話說完,一個嬌脆的聲音突然響起。
而後,一個極其優美的身影驀地出現在中年男子上方,甩出懷中鑲著金鈴的錦帶,用前端的鈴擋點住了中年男子身上的幾處穴道後,又射出一把銀針,針針刺入中年男子周身。
“老張!”
“小的在!”一聽到花蕊的呼喚,老張立即擠入人群之中,高聲答應著。
要知道,他已經隱忍這個六王爺很久了!
腳底下人怎麼了?
要不是他們這群腳底下人在前面衝鋒陷陣,那群爺兒們有機會這麼囂張的慶功嗎?
然而,老張不知道的是,對六王爺一口一句“腳底下人”不爽的,絕不只他一個,而這其中,還包括了六王爺口中每揚起一次“腳底下人”便猛灌一口酒抑制怒氣的花蕊,以及那拳頭松了又握、握了又松的西門殘破。
是的,包括花蕊。
雖然她一向不愛管閒事,雖然在這營中停留的時間並沒有很久,可花蕊深切地知道,這群軍士其實都很可愛、很認真、很辛苦……
而那壓根兒不上戰場,只會搶功、只會穿得一身織錦來取笑人的六王爺,有什麼資格對這樣一群可愛的人一口一句“腳底下人”?
更何況,那個中年男子得罪了誰?
六王爺明明答應放人,可又在他身上使用如此卑惡的刺身毒,真是無恥至極,無恥到連她這種不愛管人閒事的人都看不下去了……
“等這傢伙開始吐水後,立刻送到醫帳中,灌他三號湯,給你祖奶奶猛猛的灌,兩天后,你祖奶奶包他長命百歲,想死也死不了!”
“小的這就去!”
“這放肆的娘兒們是誰?”望著空中那體態輕盈、嗓音嬌脆,且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將中年男子身中之毒完全解開的女子,六王爺不敢置信地拍桌而起,“西門殘破,你就是這樣管理軍營的嗎?”
“我是誰?”輕哼一聲。花蕊緩緩由空中落下身子,輕輕坐至西門殘破的腿上後,還故意取走他手中的酒杯,“你祖奶奶不屑告訴你!”
“放肆、太放肆了……”
“西門將軍,這位是……”望著花蕊與西門殘破親昵的模樣,珍珠忍住心中的震撼,僵硬至極地問著。
“她是我營中的軍醫,”輕輕解開花蕊臉上的面紈,一手覆在她拿酒的手上,將酒傾入她的口中,西門殘破抬起頭淡淡地說著,“也是我剛過門不久的媳婦兒,歧黃仙子——花蕊。”
“什麼?!”手中的酒晃出了酒杯,珍珠望著花蕊,再說不出一句話來。
西門殘破懷中的這名女子,竟是江湖人稱岐黃仙子的花蕊,他的……妻?
真的嗎?這女子,真是他的妻?
如此絕美的女子,真是他剛過門的妻……
仔細凝望著像小貓似地倚在西門殘破懷中的花蕊,珍珠愈看愈自慚形穢。
因為這女子著實太美了,美得幾乎不屬於人間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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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著一張小巧精緻的白玉瓜子臉,兩道細細的柔順蛾眉,一對微微煽動的長長睫毛,一張鮮豔欲滴的紅唇……
而此刻,她的臉上更有著因酒意而升起的一抹嫣紅,襯得她白皙的小巧臉蛋更顯絕美,而她倚在西門殘破懷中那如貓兒似的柔順,以及西門殘破那緊摟著她纖腰的精壯手臂……
如此匹配、如此登對、如此……
“恭喜了……”最終,珍珠只能顫抖著唇角如此說道。
“哪里。”雖然有些不忍看向珍珠,但西門殘破還是定定地正眼望著她。
儘管這名女子有些任性,有些獨屬於皇家的驕貴妄為之氣,但她曾救過他,而她為西京所做的一切更值得他尊敬……
是的,他尊敬她!
儘管他永遠也無法愛她,但他依然尊敬她……
“西門夫人,我敬你一杯,祝你們白頭偕老。”舉起酒杯,珍珠撤去心中的落寞,綻出爽朗的笑容。
“那我就不客氣了。”花蕊舉起酒杯一飲而盡,身後襯著一陣瘋狂的叫好聲。
“別喝了!”就在珍珠要將酒傾入口中時,她手中的酒杯突然碎成片片,六王爺憤怒至極的聲音也同時響起,“慶個屁的功!”
“哥,別讓我……”低下頭望著手中的酒漬,珍珠喃喃說著。
“喝!”望著妹妹臉上的淒苦,六王爺最後也只能眼神陰鬱地大喝一聲,“你愛喝就喝,喝到你高興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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