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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紫蘇 -【紙老虎的小玫瑰】《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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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11-9 00:35:01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紫蘇 - 紙老虎的小玫瑰

氣死人了!那個男人真是太自以為是了
當年可是他劈腿愛上別的女人,惡意遺棄了她
憑什麼現在先是跳進她的夢境,屢屢上演火辣戲碼
緊接著活生生的出現在她的面前,厚臉皮的假公濟私
不斷對她釋放款款深情,強調過去的一切純屬誤會
一反常態的死纏爛打,企圖挽回她不為所動的芳心
殊不知她受到了多大的傷害,恨他恨得牙癢癢的
怎麼可能對他舊情難忘,甚至與他再續前緣……
可惡!原來她並不是真的對他免疫
看見婆婆媽媽在一旁虎視眈眈,拚命打他的歪腦筋
美眉熟女主動投懷送抱,隨時準備將他拆吞入腹
她居然打翻了醋罈子,想要挺身而出捍衛主權
只是他的情深意重似乎不持久,甜言蜜語也不可信
當她確定再次愛上他時,發現又被他耍得團團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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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11-9 00:35:21 |只看該作者
紫蘇

  目前紫蘇家有一株被當成雜草丟在一旁的蘭花,不知何時冒出三枝花梗,也結了花苞,這讓紫蘇非常驚喜,連忙將它移進屋內,好生伺候著,就怕放在外面會被經過的野貓或野狗撞斷花苞。

  可是,紫蘇最厭惡的事情又發生了。

  最先開花的花梗還未將所有的蘭花開透,整株蘭花就從葉子開始爛掉,一片一片的掉落,沒多久,連花梗跟花苞都爛掉、枯掉,整株蘭花的壽命應該就此結束。

  家人很生氣,叫紫蘇不要再買那些花花草草回來種了,因為每一次都這樣。

  不管是花草或是樹木,連那種在馬路邊、人行道上都非常好生養的植物,紫蘇也種不活。

  凡是經過我的手和的植物,沒有一次是可以種活的,除了雜草例外,連買已經成長得非常高大的樹木回來擺著,只需要在固定時間澆水,也可以讓它樹葉掉光,只剩下光禿禿的樹幹。

  紫蘇看了實在很無力,也實在不解,為什麼會這樣啊?

  路邊的行道樹是很好種的樹種,為什麼我連那種樹也種不活?實在不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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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11-9 00:35:35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嗯……小玫,我愛妳……」男子持續親吻著有如花朵的柔軟唇瓣,低沉沙啞的嗓音隱含著難以言喻的濃情蜜意。

  「Steven,我也愛你……」

  「小玫,喜歡我這樣嗎?」男子一邊吻一邊深深凝視著身下的女子,眼裡流露出濃濁的深情,大手在女子身上四處遊走。

  「唔……喜……喜歡……」

  燃燒著情慾的雙眼彷彿一把烈火,看得女子心跳狂亂,臉頰飛紅,同時也點燃了她敏感的身子,羞澀的回應他的熱情狂野。

  「舒服嗎?告訴我。」男子輕吮著嬌喘吁吁的紅唇,柔聲問道。

  「嗯,舒服……」

  「寶貝,讓我們一起登上天堂的巔峰,好嗎?」

  「好。」

  「我的小玫瑰,記住,妳永遠是我的最愛……」男子瞬間將緊繃、脆弱的她推向絢爛又迷亂的情慾巔峰。

  「啊……」

  舒羽玫從睡眠中驚醒,倏地彈坐起身,雙手撫著胸口,拚命的大口呼吸,想緩和體內熊熊燃燒的慾火。

  她……她最近是怎麼了?怎麼老是夢到那讓人臉紅心跳、極盡纏綿的春夢?

  只是,對象依舊是那個沒良心的男人!

  那個沒天良的爛男人,五年來,非但沒有從她的記憶中消失,還三不五時出現在她的夢中。

  更過分的是,最近天天跟她在夢裡火辣辣的纏綿,她卻又無法拒絕他的入夢,真是氣死她了!

  只是……她明明一想到他就會很生氣,為何腦海裡浮現夢中與他交纏的激情畫面,便渾身戰慄、燥熱,腿心忍不住又犯起濕意,胸乳和雙腿之間隨即盤踞著麻癢的感覺,好像才剛經歷一場真實的歡愛?

  肯定是她感情空窗太久了,缺少愛情的滋潤,才會作這種夢。

  一定是這樣的啦!

  都怪那個沒天良的編輯,老是給她一大堆工作,似乎打算把她操死、累死。

  她昨晚才風塵僕僕的從花蓮趕回來,進屋還不到十分鐘,那吸血女巫就打電話來催稿。

  不得已,她只好熬夜將採訪稿趕出來,沒想到才一躺下,又夢到那會讓她精氣神耗弱的春夢。

  她抓了抓頭,瞪了窗外的太陽一眼,雙眼瞠大。

  要死了,她昨晚答應今天一早就要將採訪稿交到吸血女巫的手中,結果現在還呆坐在床上回味那激情的夢境,等等韓昕那吸血女巫肯定會殺了她。

  舒羽致掀開棉被,急著下床梳洗,說時遲,那時快,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她低頭,瞅了一眼來電顯示。

  是韓昕那吸血女巫,又來催稿的。

  怎麼辦?她還沒準備好照片,怎麼交稿?

  當做沒聽到好了,反正等等電話答錄機就會開始運作。

  哈,這就是電話答錄機的好處。

  在她偷笑的同時,電話響起一陣咒罵聲,以及急促的敲門聲。

  「舒羽玫,妳膽敢給我裝做不在家,不接電話!再不開門,看我饒不饒得了妳!」門外傳來獅吼聲。

  哇哩咧!舒羽玫的頭皮瞬間竄起一陣戰慄,瞠大眼瞪著門板。這聲音未免也太近了,難不成……

  砰、砰、砰……

  站在門外的韓昕沒了耐性,用力拍打大門。

  舒羽玫感受到驚天動地的震撼,看著被拍打得砰砰作響的門板和幾乎為之晃動的屋子,看來編輯的憤怒指數就要破錶了。

  恐怖啊!她肯定會被她挫骨揚灰。

  「舒羽玫,妳再不開門,就死定了,也不用交稿了。」韓昕耐心盡失,提下最後通牒。

  完了,她再不開門,小命終結在那吸血女巫的手上還不打緊,要是她從此不再分派工作給她,沒錢賺才真是慘絕人寰。

  「我來了。」

  舒羽玫猛然跳下床,衝向門口,打開幾乎要報廢的門板,露出笑容。

  「親愛的阿昕,我開門了,妳別再敲了……」

  韓昕原本就不是很好看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難看,怒氣沖天的瞪她一眼,輕蔑的冷哼一聲,「妳繼續關著門,躲在屋裡啊!」

  「我睡著了,沒聽到……」

  「妳的藉口可以再爛一點。」韓昕冷冷的越過她,逕自走進屋內。

  「我不是故意的……妳別生氣了,小心快老喲……」嘿嘿,瞧她這難看的臉色,舒羽致知道自己還是諂媚阿諛一點比較好。

  韓昕回頭,「妳的意思是,我該退休了嗎?」

  「冤枉啊!天地良心,大人,我哪敢有這種意思?!妳誤會了。」

  「廢話少說,採訪稿呢?」韓昕挑了個中意的位子坐下,手心向上,跟她要東西。

  「欸,我自己把採訪稿送去給妳就可以了,妳何必頂著大太陽親自跑這一趟呢?」

  「不必了,等等我要到印刷廠,順便拿照片去對色。」韓昕的手心抖啊抖的。

  「可是……我還沒將照片拿去洗耶……」死了,這下連撒骨灰的地方都沒有了。

  「妳說什麼?妳打算讓我這一期的雜誌開天窗是不是?」韓昕再次狂吼。

  「我哪敢啊!我是不小心睡過頭了。」舒羽玫解釋,心想,韓昕真是個沒人性的女巫。

  「沒關係,妳可以繼續睡,只要十分鐘內沒有看到妳的採訪稿,我就每一頁扣一千元。」韓昕說得雲淡風清。

  舒羽玫倏地瞪大眼睛,「一千……」

  「懷疑啊?!」韓昕篤定的點頭。

  「這世界還有沒有天理啊?老闆一個月付妳多少薪水,要妳來壓榨小記者?」舒羽玫大嚷。

  「不想被扣錢,就準時交稿,皆大歡喜。」韓昕冷冽的瞥她一眼。

  「別這樣,阿昕,拜託,給我十五分鐘,我保證把照片給妳。」舒羽玫火速打開電腦。

  「不必了,把照片存到我的隨身碟就好,其餘的部分我自己處理。」

  「嗄?」她看著韓昕手裡的隨身碟。這恐怖的吸血女巫怎麼突然轉性了,居然不再一板一眼的跟她要東西?

  「別說我對待妳很刻薄,之前妳不是嚷著要休假,現在有個為期一個星期的採訪工作,還可以順便度假,接不接?」韓昕拿出一張紙,上面記錄了採訪時間跟地點。

  「這麼好?」其中必定有詐,她認識這女巫又不是一天、兩天。「這原本是誰的工作?」

  「小良。」

  「小良!他怎麼不接?」小良是雜誌社的紅牌,向來非名人不採訪。

  「他一個鐘頭前出了車禍,現在正在醫院進行緊急手術。」

  「呿,原來是要我去當救火隊。」舒羽玫嫌惡的撇了撇嘴。她就覺得奇怪,這種case什麼時候輪到她接了!

  「敢情妳是覺得我們這座小廟容不下妳這尊大佛了。」韓昕冷冷的睞她一眼,隨即縮回手,露出不差妳一個的表情。「沒關係,現在價錢便宜的小記者很多,況且這種採訪兼度假的case還可以請領出差費,我想一定很多人搶著要做。」

  舒羽玫一驚,連忙偎到她的身旁,撒嬌的說:「大人,妳沒聽過嗎?東西是老的好,而且我們有革命情感,我又耐操,妳換個新的記者還要適應,花很長的時間熟悉彼此,那多麻煩啊!」

  「不會,有的人就是覺得自己紅了,是個大牌了,開始拿喬,也不想想當初是誰栽培她的。」韓昕準備將紙張收進筆記本內。

  「大人,冤枉啊!小的絕不敢變節,更沒有二心,只想在雜誌社裡安身立命,這救火行動就讓我去吧!」舒羽玫一把抽走韓昕手中的紙張。

  「很好,限妳三十分鐘內出發。」韓昕露出得意的冷笑。

  「嗄?三十分鐘?太趕了吧!」

  「採訪的時間約在下午三點,受訪者在台中深山,妳只剩兩個半鐘頭,妳覺得三十分鐘內不出發不會遲到嗎?」韓昕冷冷的問。

  舒羽玫瞄了眼時鐘。哇哩咧,要她在兩個鐘頭內殺到台中深山,也太狠了吧!

  「我昨天才從花蓮回來,行李還沒整理,刷牙洗臉後就可以馬上出門。」她衝進浴室。

  「很好,記得好好工作,別顧著玩,我先走了。」

  「再見。」

  不一會兒,舒羽玫拉著行李箱衝出家門,開車上路。

  她早已練就一身好功夫,利用等紅燈的空檔,一邊刷睫毛膏,一邊瞄著寫了工作內容的紙張。

  受訪人:曾汮暘

  地點:台中,晴花會館

  截稿日期:月底

  哈,她該不是要去採訪那個有著宛如童話造景、聞名遐邇的花園迷宮,沒有在三個月前預約,根本訂不到房間,目前最火紅的晴花會館的社長吧?

  雖然是救火的工作,不過韓昕還真的是對她不錯,居然記得她之前嚷著想找個不用花錢又可以度假的地方休息一、兩天,第一個就想到將這份工作分派給她,看來她不能在背地裡繼續叫她吸血女巫了。

  呵呵阿,她真是沒人格,不過是個可以順便度假的採訪工作,就被人收買了。

  沒辦法,誰教她一向愛貪小便宜。

  舒羽玫瞧了瞧後視鏡中的自己。嗯,夠美了。

  希望採訪結束,還可以撈到晴花會館往後一個星期的免費三餐,那就更完美了。

  這時,綠燈亮了,她立刻踩下油門。

  晴花會館,她來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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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11-9 00:35:58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舒羽玫一直以為像晴花會館這種大企業的老闆應該是西裝筆挺的待在辦公室裡辦公,沒想到工作人員居然將她帶到一座像是花房的玻璃屋前。

  「舒小姐,我們社長正在裡頭做園藝造景。」

  「園藝造景?」

  「種花是我們社長的喜好,園藝造景更是他的興趣,除了建築物主體外,妳所看到的一草一木都是我們社長親手設計栽種的。今天大廳有點忙,我就帶妳到這裡,請妳自己進去找她。」工作人員笑說。

  「好吧!那就不麻煩妳了。」舒羽玫點點頭,同時拿起相機,拍了幾張令人驚豔、嘆為觀止的照片。

  這裡的庭園造景皆經過縝密的構思與巧妙的安排,讓人彷彿置身夢幻國度裡,難怪可以在短短幾年內就由不起眼的小小民宿,轉變成網路上人氣最高的度假會館。

  待工作人員離開,她推開花房的玻璃門,隨即因為裡頭栽種的各式各樣奇花異草而愣住。

  這座花房裡栽種的全是平日不易看到且難以種植、培養的珍貴品種,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生長得如此茂盛。

  她驚喜不已,又拍了幾張照片,然後透過鏡頭,不經意的發現花叢後方有一道昂藏的身影。

  她放下相機,撥開阻擋住她的視線的花叢,瞇眼看著那名又蹲下身子,將培養土放進花盆的身影。

  水亮的燦眸瞬間放大。那人該不會就是她今天要採訪的對象,晴花會館的社長吧?

  喔,老天,他的背影好吸引人啊!

  光看他那兩條露在短衫外的強健胳臂、健碩雄偉的身軀,和俐落有形的短髮,就知道晴花會館的社長是個型男。

  舒羽玫加快腳步前進,想早一步一窺晴花會館社長的神秘真面目。

  「你好,我是雜誌社的記者,敝姓舒,今天是來採訪曾汮暘社長的……」

  只是那讓人迷戀的雄偉背影似乎沒聽見她的叫喚,心無旁騖的移植幼苗。

  當她愈來愈接近男子時,不禁瞇起美眸,停下腳步,瞪著那愈看愈熟悉的背影和隱約的側臉輪廓,心底的狐疑取代了興奮之情。

  「請問一下,是曾汮暘社長……」

  那像刀鑿般的挺鼻,有稜有角的側臉輪廓,充滿男性魅力的鬢角……真的很像那個有著鄉土到不能再鄉土的名字,近日來讓她噩夢連連的臭男人。

  這時,男子緩緩的轉頭。

  略顯剛毅性格的臉孔乍然映入她的眼簾,驚愕得倒抽一口氣,難以置信的出聲,「曾有財……」

  真的是他!那個讓人無法將名字與本人聯想在一起,教她至今仍氣得牙癢癢的負心漢!

  曾汮暘一愣,劍眉微微揚起。

  怎麼會有人喊他這個記憶已經有點遙遠的太古名字?

  他放下準備移植的幼苗,瞇起銳眸,往上瞧著眼前全身充滿青春氣息,卻又不失專業打扮,有著自信晶亮的雙眸的美女。

  「小……小玫?!」他好不驚訝。

  「曾有財,你怎麼會在這裡?」

  原以為這個人會是她要採訪的對象,沒想到這麼不巧,竟然遇見害她噩夢連連的男人!

  「小玫,妳怎麼會來這裡?」他連忙起身,拍去手上的泥土,驚喜的走向她。

  想不到他還沒找到她,她已經先找來了。

  「找人。」舒羽玫說,驚愕迅速被厭惡取代。

  呿,台灣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她怎麼會在這裡見到這輩子最不想再見到的人?

  「找人?妳不是來找我的?」他難掩興奮,深邃燦亮的黑眸閃著笑意。

  「你想太多了,曾有財,我這輩子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你,怎麼可能還會主動來找你?」

  她恨死他了,怎麼可能對他舊情難忘?

  曾有財這臭男人,當兵期間三申五令不准她兵變,單純又傻氣的她就真的乖乖聽從他的命令,每天傳三封簡訊給他,不參加社團,不跟同學出去聯誼,等他一年八個月。

  當她滿心歡喜的到軍營門口迎接他,準備跟他一起去慶祝他退伍時,可惡的他居然在退伍當天告訴她,他有了新歡,並當著眾人的面把她甩了,不顧她哭得梨花帶雨,摟著新歡,搭上返鄉專車離去。

  這等恥辱,她絕不會忘記!

  要不是事隔多年,她的思想比較成熟了,肯定會拿起一旁的花盆,狠狠的砸向他,以洩心頭之恨。

  「我以為妳對我舊情難忘,特地來找我。」曾汮暘難掩失望的看著她。

  「不要淨往自己臉上貼金,我是來採訪晴花會館的社長。」她忿忿的說。

  他喜出望外,「還說妳不是主動來找我的!」

  這小女人口是心非的習慣還是沒有改掉啊!

  「你耳背是不是?我說了,我是來這裡採訪晴花會館的社長曾汮暘,並不是你,曾有財。」她說得咬牙切齒。

  「小玫,我忘了告訴妳,我現在不叫曾有財。」

  雖然名字是父母給的,他不該以此為恥,只是一想到他的舊名,還是有些尷尬,畢竟像他這個年紀,叫曾有財的人實在是找不出幾個啊!

  「怎麼?你也學跟人家改名?」

  他靦覥的點頭,「我現在的名字是……」

  「不好意思,我是來工作的,沒興趣知道前男友的近況與改變,你不用跟我說那麼多。」舒羽玫伸手制止他。

  「小玫,妳現在的名氣不小,我常常在報章雜誌上見到妳的名字。」曾汮暘看著多年不見、變得更加亮麗耀眼的前女友,更沒想到她就是今天要來採訪他的記者。

  「得了,不要跟我扯這些有的沒的,耽誤我的工作,快告訴我,你的老闆曾汮暘在哪裡?我是來採訪他,不是來採訪你曾有財的!」她擺明了不想與他有過多的牽扯。「還有,我們已經沒那麼熟,不准叫我小玫。」

  一看見他那閃耀得讓人無法忽視的笑容,她就沒來由的一肚子火。俗話說,好聚好散,但是她一見到這個惡意遺棄她的前男友,心情就好不起來,更不想與他多有牽扯,免得壞了她的好心情,影響她的採訪工作。

  「小玫,那我必須很抱歉的告訴妳,妳這禮拜要採訪的對象是我。」曾汮暘置若罔聞,繼續不怕死的叫她小玫,看著她氣呼呼的臉蛋,忍不住莞爾。

  看來她還在為當年他移情別戀那場騙局生氣。

  幾年前他曾多次抽空上台北,想找她將當年的誤會解釋清楚,可是她已隨著家人移民。

  她的同學和好友皆不肯對他透露她的形蹤,屢次讓他無功而返,最後不得不放棄。

  兩年前,他在一本雜誌裡無意間發現她的名字,經由不斷的打探,輾轉得知她學成之後回到台灣,成為雜誌社的記者。

  從此,他總是特別注意這本雜誌,只要有她的名字出現,就會買好幾本,放在會館大廳,自己留一本做剪貼。

  他也曾經向雜誌社打聽她,可惜雜誌社為了保護個人隱私,不隨便透露記者的資料,他只好從她所寫的文章中揣摩她的近況。

  當她所待的雜誌社主動與他聯繫,想為他做個專訪時,他不假思索的答應,就是期望能夠從派來採訪他的記者口中套出有關她的事。

  沒想到更讓他驚喜的是,雜誌社居然派她前來採訪他,看來他不跟這家雜誌社訂三年雜誌都不行。

  「嗄?你說什麼?」

  是她突然耳背了嗎?為什麼好像聽不懂曾有財所說的話?

  「小玫,我重申一遍,妳要採訪的對象是我。」

  「你胡扯什麼?我採訪的對象是曾汮……暘……」她的雙眼瞠得老大。

  「小玫,我跟妳說了,我改名了。」他的笑容燦爛,雙臂交抱胸前,慎重的點了下頭。

  「呃……」她瞠目結舌的望著他,久久無法回神。

  ※※※※

  充滿低調奢華簡約風格的辦公室裡,氣氛顯得十分異常,且耐人尋味。

  「小玫,雖然我們兩人的關係非比尋常,但是妳用這種意圖非禮我的飢渴眼神直盯著我,我還是會覺得尷尬不自在。現在是大白天,眼神含蓄一點比較好。」曾汮暘眼裡充滿興味,語帶調侃的說。

  「誰意圖非禮你?誰飢渴了啊?曾有財,你可以再自戀一點。」舒羽玫瞇起佈滿殺氣的眼睛。

  「小玫,我說過了,要叫我汮暘或是Steven。」

  「我管你叫什麼!」她不悅的說。

  「喏,這是我的身分證,妳拿去看個仔細。」他掏出身分證,裝瘋賣傻。

  「就算你改了一百次名字,對我來說,你永遠都是曾有財。」她冷冷的睞了他的身分證一眼,「還有,我跟你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不准再叫我小玫,請稱呼我舒小姐。」

  「我習慣叫妳小致。」

  「我非常不習慣,可以請你不要這樣叫我嗎?」

  他慎重的搖頭,「這習慣就像妳現在習慣叫我曾有財一樣,改不掉。」

  「你……」她真是會被他氣死,都已經嚴厲的警告他不准再叫她小玫,他怎麼聽不懂?

  「妳注意到了嗎?」

  「注意到什麼?」

  「我身分證上的配偶欄是空白的。」

  「關我什麼事?」

  「小玫,我知道妳迫不及待得想與我重修舊好,雖然我不介意與妳再續前緣,但是請妳不要急著在我的身分證上填上妳的名字,這樣我會對伯父和伯母很不好意思,畢竟我還沒去跟兩位老人家提親。」曾汮暘害羞的說,咧嘴一笑。

  「再續前緣?你腦子燒壞了是不是?笨蛋才想將名字寫在你身分證的配偶欄上。」她的聲音忍不住拔尖。

  從花房到他的辦公室這一路上,舒羽玫已經快被他的厚臉皮和大言不慚氣得發瘋。

  曾有財以前也算是個正經規矩有禮貌的有為年輕人,不過才五年沒見到他,居然變得這麼自戀、不要臉,還油腔滑調得讓人發火。

  「小玫,妳要當那個笨蛋嗎?」他笑咪咪的問。

  多年不見,她還是一如當年那樣可愛有趣,只要稍微激她、逗她,一生氣便雙頰鼓脹得像隻小河豚的習慣還是沒改變,真是教他懷念啊!

  「你當我是來相親的嗎?很抱歉,我沒興趣當那笨女人。」她覺得自己快要因為他的瘋言瘋語而中風了。

  「要是每個來找我相親的女人都像妳這樣令我難忘,我恐怕已經換了數十張身分證。」他的虎口抵著下顎,認真的算著會館裡那些來幫忙的婆婆媽媽為他介紹的女孩數量。

  「曾有財,你究竟要不要接受我的採訪?如果不願意,我馬上回台北,請編輯另外派人來。」她終於爆發了,氣得渾身微顫。

  「當然要。」

  哇,逗得太過火了,真的把她惹火了,他還是趕緊給她滅火,免得她氣跑。

  「從現在開始,可以請你正經的接受我的採訪嗎?」她緊握拳頭,忍住想衝上前掐死他的衝動。

  「這麼正經?好吧!看在我們之間的情分上,不論妳問什麼,我絕對知無不言,讓妳滿意。」他收起身分證,兩手一攤,露出絕對配合的表情。

  「你最好正經認真一點,要是害我無法如期完成採訪,新仇加上舊恨,我一定跟你沒完沒了,絕對會把你見不得光的事情全部寫出來。」她表情陰狠的出言恫嚇。

  「我有什麼見不得光的東西嗎?」曾汮暘一愣,「妳該不會是說當年我們兩個自拍的性愛光碟吧?」

  「你少胡說八道,哪有那種東西!如果讓我知道有那種東西,絕對會拿把刀把你砍了。」舒羽玫的眼裡閃爍著熊熊怒焰。

  她快瘋了,如果可以,她會毫不猶豫的當場掐死這個男人。

  「不是拿九把刀砍我啊!」他似乎未接收到她射過來的殺人目光,雙臂交抱胸前,繼續悠哉的逗弄她。

  「曾有財!」她氣得大吼,暗暗發誓,再聽到他說一句不正經的話,她立刻轉頭就走。

  「好了,不逗妳了,工作比較重要,我們先工作。」

  他睨了她瀕臨爆炸邊緣的火紅俏臉一眼,收斂過於放浪的戲謔笑容,拍了拍她的頭。

  瞧她這副被他氣到快要抓狂的模樣,實在是好可愛,如果不是他們兩人還有許多需要解釋清楚的誤會,他絕對會將她擁入懷中,好好的吻個夠。

  而且再逗下去,她恐怕會氣得轉身走人,這可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舒羽玫收斂怒氣,一手拍掉停在頭上的手掌,氣呼呼的架好相機,拿出錄音筆,開始進行訪談。

  「曾先生,請問,是什麼樣的理念與動機,讓你成功的將一間小民宿經營成會館今日的規模?」

  「沒有。」他簡單扼要的說。

  「沒有?!」那教她怎麼接下去?

  「對,沒有,毫無動機。」

  哇哩咧,他在耍她嗎?

  她閉上眼睛,做個深呼吸,緩和一下快要爆炸的情緒,然後睜開眼,語氣顫抖,咬牙切齒的問:「曾先生,既然當初你沒有經營民宿的動機,為什麼又做起了民宿?是有什麼樣的機緣嗎?」

  「不知道,莫名其妙就變成這樣。」曾汮暘意興闌珊的說。

  他不過是把思念化成開墾的動力,根本沒有任何計畫,哪裡知道會變成今天這個局面,這種問題教他怎麼回答?

  總不能說是因為太思念她,所以變成這副模樣吧?

  「你又來了!」舒羽玫關掉錄音筆,大聲吼道,「你這樣回答,教我怎麼問下去?你想害死我,是不是?」

  「這個指控很嚴重,小玫,我最不想傷害的人就是妳。」他滿臉無辜。

  「你這個樣子就是在傷害我。」

  「小玫,冤枉啊!我都照實回答。」

  「沒有,不知道,莫名其妙,這樣叫照實回答?」她氣得抓住他的領子。

  「小玫,我說的都是真的,沒有半句假話。我退伍後一年,繼承了我母親留給我的這座荒山,心想,上頭光禿禿的,也沒做水土保持,就心血來潮的買了些種子和種苗,還到農會領一些花肥,滿山遍野的亂撒一通,結果莫名其妙的引來人潮,然後有人提議要我準備吃的東西和住的地方,這就是我經營民宿的開始。」

  「真的是這樣?」她鬆開他的領子。

  「妳要我發誓嗎?老實說,這一切只能怪現在的網路太發達,不知道哪個人用相機拍了我這座山,把照片上傳到網路,結果就變成今天這個局面了,我也不想,好嗎?」

  每天為了應付遊客們,把自己累得半死,他也很委屈,都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找她好好的解釋清楚。

  「多說一點,給我一些別的雜誌社都不知道的獨家新聞。」她的口氣像是在命令屬下。

  「獨家新聞啊……這個獨家新聞,我說了妳也不會相信。」他露出無辜的表情。

  「你不說,我怎麼會知道?」

  他目光澄澈,專注的盯著她,口吻堅定的說:「原本我做這一切是想給我的女朋友一個驚喜,完全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的女朋友?」舒羽玫瞪大眼,頓時心生妒火。

  可惡!原來這一切都是為了他那個新歡?

  曾有財真是個火山孝子,為了給女朋友一個驚喜,這般大手筆,當年他可沒這麼用心的對待她。

  曾汮暘擰起眉頭,有些不解。

  怪了,她的臉色怎麼突然又變得那麼難看,還忽紅忽綠?難不成她誤會他做的這一切是為了別的女人?

  算了,這個誤會日後再慢慢的解釋,現在他必須先確定,自己贏回她的芳心的勝算有多少?如果有競爭者,又該如何一一剷除?

  「對!說到女友,對了,小玫,妳現在有交往的對象嗎?」原本癱在椅子上的曾汮暘,突然傾身向前。

  「我幹嘛要將我的交友情形告訴你?就算有男友,也不關你的事。」

  拜託!他們都已經分手五年了,他幹嘛還一副捉姦的模樣?

  他也不想想,他有什麼資格?當年可是他先劈腿的。

  「那妳想知道我的女友是誰嗎?」

  「我沒興趣知道,而且我是個記者,不是愛挖八卦的狗仔。」她沒好氣的說,「還有,你的問題並不在我們訪談的範圍。」

  「她就在這裡。」

  對於她的警告,曾汮暘置若罔聞,逕自拉開抽屜,從裡面取出一面鏡子,照著她,眉開眼笑的指著鏡中人。

  看著鏡中的自己,舒羽致的額頭瞬間出現三條黑線。

  這傢伙根本是存心搗蛋!

  「曾先生,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今天是來這裡做什麼的?我是來做專訪的,而你必須扮演好受訪者的角色,不要淨做一些無聊的事情。」她霎時又緊握粉拳。

  「我很認真的在接受妳的專訪,告訴妳別家雜誌社得不到的獨家新聞。」

  「你這哪叫獨家新聞?根本是在敷衍了事!」她的怒氣飆到最高點,隱約聽到自己的磨牙聲。

  「他們都不知道我的女朋友就是妳,這不是獨家新聞,是什麼?」他露出耀眼的笑容。

  這傢伙!

  舒羽玫那張明豔的俏顏凝聚起前所未有的陰霾風暴,黑白分明的美眸瞬間噴出火焰,顧不得一身優雅的打扮與專業的素養,一腳踢開面前的阻礙物,拎起他的衣領。

  「曾有財,你夠了喔!你要我說幾次才懂?我們已經結束了。」她怒吼一聲,毫不猶豫的朝他揮出拳頭。

  「呃……啊……」曾汮暘反應不及,慘叫一聲,整個人往後栽倒,重重摔在地上。

  好一會兒,他吃力的撐起上半身,表情略顯猙獰的摀著紅腫的下巴。

  「老天……」簡直要他的命,他全身的骨頭都快散了。

  小玫何時變得這麼暴力?

  「妳下手真狠……」

  她毫不留情的一拳便將他這個大男人打飛,力道之大,疼到他想飆淚。

  「哼,這是你應得的報應。」

  「妳……是何時學會用拳頭……」

  記憶中,她是個連蟑螂都不敢殺的溫柔小女人,怎麼幾年不見,心性變化如此的大?

  「為了今天這一拳,你知道我辛苦了多久?」她傲然睇著他。

  因為失戀而奮發向上,苦練好幾年的防身術終於在今天派上用場,看他那疼痛的表情,積壓在她心頭多年的悶氣霍然消失無蹤,此刻的心情只有一個爽字可以形容。

  趁著他還倒地不起,她甩了甩手,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妳在做什麼?不是還沒採訪完嗎?」他疑惑的看著她。

  舒羽玫根本不理他,拉著她的行李箱,冷冷的睞了還躺在地上哀號的曾汮暘一眼,邁開步伐,準備離開他的辦公室。

  他錯愕不解的看著她的背影,驚叫出聲,「小玫,妳拉著行李箱要去哪裡?」

  「回台北。」她頭也不回的說,決定連夜飛車回台北,繼續跟他待在同一個屋簷下,不發生命案才怪!

  「妳的採訪工作不是還沒有結束嗎?」顧不得疼痛,他跳起來,連忙追了上去。

  「採訪你的工作我無法勝任,我會請編輯另外派人來。」她憤怒的拉開辦公室的門。

  「妳不是應該要在這裡做為期一個星期的採訪?」他拉住她的行李箱,不讓她離開。

  「你不怕死,我還怕會因為過失殺人而坐牢。」她邊說邊企圖推開他的手,搶回行李箱。

  「我怎麼會捨得讓妳因為我而吃牢飯,放心,我會打落牙齒和血吞,絕對不會讓人知道是妳下的毒手。」

  「你還不放手嗎?曾有財,你打不怕是不是?」她語帶威脅的說,怒瞪著他。

  「我很樂意當妳的活動沙包。」他露出性感的笑容。

  舒羽玫不但沒有被他吸引,反而雙眸瞬間又燃燒起一小簇火苗。

  「才幾年不見,你居然成了痞子!你都是用窮追猛打這一招纏著女人的嗎?」

  老天!雖然她並不懷念兩人過去的戀情,但是他這副痞子樣讓她不由得懷念起當年那個沉默寡言的曾有財。

  「冤枉……」

  「哪裡冤枉了?曾社長,你現在這副模樣,彷彿是追著女人死纏爛打的痞子。」

  她用力將自己的行李箱搶回來,昂首闊步的離開。

  「小玫。」曾汮暘趕緊跟上去。

  她置若罔聞,板著臉,拉著行李箱,疾步走向樓梯。

  他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邊,看她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視他如妖魔一般討厭、憤恨,不由得感觸良深,嘆口氣,語重心長的開口,「小玫,我們就不能像是多年不見的老友,平心靜氣的敘舊嗎?」

  她停下腳步,凜著一張臉,冷冷的睇著他,「戲弄我,你很開心就對了。」

  「小玫,妳聽我說……」

  「你才要聽我說。」她不想聽他的任何解釋,大聲打斷他的話,「我跟你已經game over了,我不想再與你有任何牽扯。」雙手在他的面前打個大叉。

  「小玫,我只是要跟妳說,終於再見到妳,我真的很開心,忍不住想像以前那樣逗逗妳……」曾汮暘的眼底流露出悵然的傷感,「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惹妳不開心。」

  舒羽玫嘆口氣,「我也很想公私分明,做好自己的工作,不過你這副模樣,教我怎麼平心靜氣?」

  見到他俊挺的臉龐不經意的流露出受傷的神情,不知怎地,她不太好受,覺得心頭酸酸的,有些不捨。

  「小玫,我很想妳……」他的神情有點落寞,勉強擠出笑容。

  「嗤,劈腿的人沒資格跟我說他想我。」她別開臉,不想看他苦笑的表情,並告訴自己不需要同情他,如果真如他所說的,五年來一直愛著她,當初就不會劈腿,他所有的懊悔都是咎由自取。

  曾汮暘微蹙眉頭,滿懷歉疚。

  他有什麼好說的?

  光是劈腿這個罪名,就足夠教他在她的面前永無翻身之日了。

  當時自以為對她好的決定,如今看來,卻是個大錯誤,不過,難道他沒有補救的機會?

  「你該講的都講完了嗎?如果沒事,就請不要再打擾我。」舒羽玫推開他,大步往前走。

  突然,她腳下的高跟鞋鞋跟勾到了走廊上不知何時脫線的地毯,神情瞬間大變,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向前撲倒。

  「小玫,危險!」

  「啊……」

  曾汮暘立刻飛奔上前,在她落地的前一秒,將她緊緊的護在胸前,一轉身,成為她的墊背,直接撞擊地面。

  「喔……」

  他痛得齜牙咧嘴,卻無暇顧及自己摔疼的身體,慌張的詢問,「小玫,妳有沒有受傷?」

  舒羽玫驚魂未定,摀著劇烈起伏的胸口,全身虛軟,一時之間說不出話。

  他輕拍她的臉頰,「小玫,妳還好吧?要不要緊?」

  她終於回過神來,「我……嚇死我了……」

  老天!好恐怖,她差點摔成豬頭。

  「妳有沒有摔傷?」他撫著她慘白的臉頰,擔憂的問。

  「我以為我這次肯定會摔得鼻青臉腫……」

  「放心,有我當妳的墊背,妳絕對不會摔成豬頭。」他順了順她微微顫抖的背脊,笑著安撫她不安的情緒。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鬧,你是真的想把我氣死嗎?」她沒好氣的瞪他一眼,不過還好有他這個墊背。

  曾汮暘鬆了口氣,「哈,會生氣就表示沒事了。」

  「墊背,你該放開我了吧?」她瞄了眼他仍然緊緊圈住自己的強健手臂,不悅的抿著唇。

  這傢伙,這一點倒是沒變,總是會在她驚嚇過後故意逗弄她,轉移她的注意力,讓她又好氣又好笑,拿他沒轍,心頭卻漾滿甜蜜的滋味。

  只是,這些都是過去式。

  「我覺得這樣抱著妳的感覺挺好的……」

  「曾有財,你再不放開我,我保證你馬上就要跟團團圓圓當親戚了。」舒羽玫怒瞪著他。

  「好吧……」他還想說些什麼,一接收到她殺人般的目光,隨即鬆開她,雙手高舉。

  她想要站起身,沒想到右腳竟然不聽使喚,腳踝一陣劇痛,又跌坐進他的懷裡。

  「唔……好痛……」

  「小玫,怎麼了?」

  「我的腳好痛。」她緊咬著牙,痛得直冒冷汗。

  「哪裡很痛?」他倉皇的檢查她的腳。

  「這裡……」她比著疼痛的部位。

  「可能是剛才跌倒時扭傷了。」他蹙起劍眉,輕輕按了下她已經紅腫的腳踝。

  「有可能……啊……痛!」她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很痛嗎?」他的心緊揪。

  她痛得頭皮發麻,根本說不出話,只能點頭表示。

  「都怪我不好,沒能將妳保護得更好。」他滿臉愧疚,心疼不已。

  看到他眼底閃過憂慮的光芒,舒羽玫反而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尷尬的安慰他,「曾有財,你不要這麼說……你當時如果沒有抱住我,說不定我現在傷得更重。」

  「都是這可惡的地毯害妳受傷。」他忿忿的捶了下地毯。

  她看著他幼稚的行徑,「喂,是你的拳頭硬,還是地板硬?」

  這傢伙,見不得她受傷這一點怎麼一點都沒變?

  「妳說得對,如果我也受傷了,怎麼照顧妳?」曾汮暘收斂怒氣。

  「不用勞煩你。」她瞪他一眼,然後撇唇一笑。

  「不麻煩,我非常樂意為妳服務。」看見她難得綻放的笑靨,他心花怒放,恢復嘻皮笑臉。「不過在我為妳服務之前,先等一下,我通知人來處理地毯。」

  「嗯。」

  他拿起對講機,「喂,是我,立刻通知地毯公司,要他們派人來將五樓破損的地毯換掉。還有,打電話請特約醫生過來一趟,有客人受傷了。」

  舒羽玫好不驚愕,「換掉?太誇張了吧?這要花不少錢,請人修理就好了。」

  「太危險了,也不知道何時會壞得更嚴重,還是換掉比較安心。」他抱起她,走回辦公室。

  「是嗎?」

  「我們是服務業,客人的安全第一。小玫,在特約醫生到會館前,我先幫妳做基本的推拿按摩,可以嗎?」他小心的將她放在沙發上。

  「好。」

  「有點疼,妳要忍著點。」他脫下她的高跟鞋,輕輕的按摩。

  「嗯……啊……痛啊!你輕一點……」她痛得汗水和眼淚齊流。

  「忍著點,現在不趕緊處理,明天妳的腳就不能走路了。」曾汮暘減輕按揉的力道,看著她紅腫的腳,心疼到了極點。

  「你根本是在報復我揍你那一拳。」她痛得直喘氣。

  「妳覺得我有那麼小心眼嗎?」他促狹的瞅著她。

  「有。」

  「那等等妳再揍我兩拳,讓妳消消氣。」

  「你說的喲!」她眼睛含淚,神情委屈,胸口卻盈滿溫暖。

  「一定。接下來妳得忍著點,最痛的來了……」他露出迷人的笑容,提醒她的同時,忽然用力一拉。

  「啊……」慘絕人寰的尖叫聲響徹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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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11-9 00:36:13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晴花會館籠罩在濛濛細雨中,另有一番詩情畫意的浪漫意境。

  舒羽玫趴在窗台上,望著窗外,忍不住嘆了口氣。

  景致很美,可惜她沒心情欣賞,困擾極了。

  他們明明已經分手了,而且她對他又恨又氣,可是不知怎地,現在她滿腦子都是曾有財那個負心漢,一想到他不顧自身安全,將她護在懷中讓她免於受傷,便心生感動,所有的憤怒幾乎消失無蹤。

  他那麼情深意重,不斷對她釋出款款深情,她好想接收,卻又不願意輕易的原諒他。

  她好矛盾啊!

  現在只要一想起他,她就心跳失序,感覺有道電流在胸口流竄。

  她已經很久沒有這種被電到的感覺了,沒想到居然又是同一個人讓她重新體會到原始的悸動,不由自主的想起在校園裡與剛到學校當助教的曾有財第一次相見的時候。

  他那灼熱的眼神看得她的心都快要從胸口跳出來了,有股難以言喻、酸酸甜甜的竊喜滋味。

  這又愛又恨的感覺搞得她心煩意亂,好想馬上離開這裡,待在沒有他的地方,也許她就不會這麼煩躁了。

  可惜,事與願違。

  先不說她的腳扭傷,暫時無法開車,眼看即將天黑,她也沒那膽量和勇氣摸黑在山路上穿梭。

  好煩啊!

  為什麼採訪的對象偏偏是他?

  曾汮暘歪著頭站在門口,雙臂交抱胸前,看著她一會兒哀聲嘆氣,一會兒眉頭深鎖,著實不解,有什麼煩心的事情困擾著她嗎?

  「妳在想什麼?」

  就在她煩亂不已時,一道充滿好奇的低沉嗓音自頭頂傳來,將她嚇了一大跳。

  「厚,曾有財,你想嚇死我啊!」舒羽玫猛拍胸口,睞了一眼手上拿著藥膏的曾汮暘。

  搞什麼啊?

  現在她的思緒一團亂,全是因他而起,最不想見到的人也是他。

  他幹嘛這時候出現在她的眼前?

  「怎麼?在想男友嗎?打電話跟他說妳受傷了嗎?」他故意這麼問。

  這麼多年了,即使她沒有要好的男友,他也沒把握能夠順利的挽回她的心。如果她已經有男友,相信重新贏回她的路途更是佈滿荊棘。

  一想起坎坷的愛情路,他忍不住暗自悲嘆。

  她不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冷冷的看著他。

  「怎麼?有嗎?需要我幫妳打電話給他,跟他道歉嗎?」曾汮暘的臉龐平靜無波,一顆心卻是七上八下,亟欲知道她是否已有要好的男友。

  「這件事情我自己會處理,而且你幹嘛要道歉?」

  「因為我們會館的地毯讓妳的腳受傷,我想妳的男友應該很心疼。」不過,地毯壞得真是時候,讓他有機會起死回生,讓她見到他不再像刺蝟、像仇人,他忍不住偷偷為地毯喝采。

  「不用了,反正你也救了我,當時如果沒有你,我可能傷得更嚴重。」

  「妳確定不告訴他?」

  她始終不願意明白的告訴他,她是否已有要好的男友,讓他的一顆心一整天懸在半空中,本來想藉機探一下虛實,這折磨人的小女人偏偏不肯賞他一個痛快,明明白白的告訴他有沒有。

  「曾有財,你一直在我男友這個話題上打轉,煩不煩啊?」她不耐煩的啐了一聲,「還有,你來找我,究竟有什麼事?」

  她要是有男友,還會受他男性魅力的干擾、影響,陷自己於這種混亂局面嗎?

  「嗄?抱歉,我是拿藥來給妳的。」他揚了揚手中的藥膏,「妳的腳有沒有舒服一點?」

  可惡!明天再找個藉口問清楚,究竟有沒有?

  「已經不痛了。」

  曾有財,可不可以不要這麼關心她?這樣會害她的理智一點一滴的迷失……舒羽玫忍不住暗暗哀嘆。

  「擦這個藥膏,很快就會消腫,說不定明天就能走了。」他坐到她身旁,拉起她的腳,心疼的為她塗抹消腫藥膏。

  「我自己來。」她這才想起自己梳洗過後,換上了較為輕便的裙裝,這動作很曖昧,尷尬得想縮回腳。

  「不要亂動,塗了消腫藥膏,還要稍微按摩一下,效果更佳。妳也希望快點好起來,對吧?」

  「你有那個時間替我塗藥,怎麼不先處理你自己的下巴?」她有些愧疚的瞟了他紅腫的下巴一眼,覺得自己好像下手太重了。

  「我一天到晚在山裡開墾,早就習慣大傷小傷,不差這個淤青。」他用空著的那隻手撫了撫還隱隱作疼的下顎,「不過,妳這一拳的力道還真不是普通的輕,下手毫不留情。」

  「哼,那是你自找的。」怒火中燒的她沒一拳打掉他那討厭的閃亮牙齒,就該偷笑了。

  「小玫,好歹妳也看在我們曾經要好的份上,對我下手輕一點。」當年她可是個溫柔可人的小女人,怎麼現在變得有些兇悍?

  不過,她會有這種反應,一切都是他自找的,怨不得她。

  看來當年那件事對她傷害很大,都怪他處事欠周詳,才會讓她現在見到他像是見到仇人。

  「你很有自知之明嘛!」她瞥他一眼。

  「當年的事,我很抱歉,當時我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如果我說我跟她的一切只是在演戲,妳相信嗎?」曾汮暘凝視著她,神情沉鬱。

  一想起當年她哭得梨花帶雨的難過表情,他就好心疼、好愧疚。

  可是以當時他家的那種情況,他的未來一片渺茫,他不想讓她與他一起吃苦,也只能心痛的作下決定,找來同父異母的妹妹陪他演這齣戲。

  「你和你的新歡是不是在演戲,我沒興趣知道,也不想知道,反正都過了這麼多年,誰會在乎事情的真相究竟是如何。」她凜著一張臉。

  哼,老套!哪個偷腥被抓到的男人不是說逢場作戲?現在他倒好,說是與他的新歡在演戲,騙鬼啊!誰會相信?

  「妳不信?」

  「那都已經是過去式,Steven,我不想破壞剛跟你建立起來的新的友誼關係。」舒羽玫不耐煩的瞟他一眼,不想繼續在那讓人心煩的過去式話題上打轉。「不要破壞它,可以嗎?」

  「好吧!」曾汮暘感慨不已。

  以他們兩人好不容易又建立起來的關係來看,現在的確不是向她解釋的好時機。

  他放下她的腳,「妳看看有沒有比較舒服。」

  她動了動原本還隱隱作痛的腳踝,經過他的按摩,居然不痛了,不禁喜出望外,故意誇張的驚呼,「阿財,這真是神奇啊!」

  曾汮暘的眼前一片漆黑,劍眉緊擰,沉著嗓音說道:「小玫,我跟妳說過很多次了,別再叫我曾有財,更不要叫我阿財。」

  真是枉費他長得一表人才,是個酷哥型男,就毀在這個這麼有鄉土氣息的名字上。

  「我習慣了,改不了口。」她別開臉,不理會他的抗議。

  「妳剛剛不是已經改口叫我Steven了?」

  「不要。」她伸出纖纖食指,抬高他的下顎,揚起迷人的笑靨,搖了搖頭,「我就是要叫你曾有財、阿財,叫Steven沒有那種親切感。」

  「算了!不過千萬別在別人面前這樣喊我,那會害我形象破滅。」瞧她一臉堅決,打定主意耍無賴,曾汮暘實在沒轍。

  「考慮。」

  「小玫,妳還真是吃死我這一點。」

  她拿喬的模樣說有多嬌俏就有多嬌俏,讓他快要克制不住衝動,想要將她擁進懷中。

  可惜她現在認定他是個普通朋友,如果貿然抱住她,她恐怕會再賞他一拳,也有可能就此跟他斷絕往來。

  他還是忍一忍吧!反正都已經忍了這麼多年,不差這一時半刻,現在最重要的是,該如何再度贏回她的心?

  「拿東西來賄賂我、巴結我啊!我會考慮不把你的本名報導出來。」舒羽攻像是抓到他的小辮子,一臉得意。

  曾汮暘一怔,沒想到機會居然這麼快就降臨。

  「巴結?那還不簡單!」

  他傾身,毫無預警的攔腰抱起她的嬌軀。

  「啊……你幹什麼?」她猝不及防,驚聲尖叫。

  「帶妳去看一樣東西,巴結妳、賄賂妳。」他快步往外走去。

  「那也不必抱我啊!」她神情慌張,拚命掙扎。

  「妳的腳受傷了,不是嗎?」他停下腳步,提醒她,「妳不要亂動,不然我不小心鬆開手,痛的可是妳。妳不希望再摔傷吧?」

  「當然不想……」

  他身上那溫暖又強悍的味道又鑽進她的鼻子裡,教她不由得又想起當年兩人相依相偎時的甜蜜,她好懷念。

  「那不就對了,雙手圈住我的頸子。」曾汮暘換上得意的表情,故意拿喬。

  終於讓他又逮到機會可以將她抱在懷中,一解多年來的相思之苦。

  這難得的機會,說什麼他也絕對不會錯過。

  「好……」她乖乖的點頭,依偎在他身上,享受短暫的心動感覺。

  ※※※※

  「這裡是哪裡?」

  門一開,舒羽玫納悶的看著跟他的辦公室一樣,採低調奢華簡約風格裝潢的開放式客廳。

  這客廳似乎沒有盡頭,一直延伸至花團錦簇的屋外。

  「我住的地方。」曾汮暘調整一下手勢,將她抱得更牢。

  「你不是要巴結我、賄賂我?為什麼帶我來這裡?要做什麼?」這傢伙該不會有什麼非分之想吧?

  「因為我要巴結妳、賄賂妳的東西放在這裡。」他往客廳的盡頭走去,「瞧,我的秘密花園。」

  「你的秘密花園?」原來客廳的盡頭是花房。

  「這裡是我花最多心思的地方,也是我改良、培植新品種花卉的地方。」他放下她,準備讓她好好的欣賞。

  「哇,好漂亮,彷彿置身童話王國。」舒羽玫好不驚豔,看傻了眼。

  這裡比會館旁邊那座花房更加扣人心弦,更為夢幻,裡面的花卉是更稀有的品種。

  「如何?」他滿意的看著她。

  她朝著他豎起大拇指,如果不是稍早有見過他工作的模樣與會館裡頭的工作人員介紹,說什麼她也絕不相信這裡也是他一手打造出來的。

  「這裡除了我以外,任何人都不准進入。」曾汮暘看她一臉癡迷的模樣,不禁得意的揚起嘴角。

  「真的?」她略顯驚訝。

  「妳是我第一個邀請的貴賓。」

  「這真是我的榮幸。」不知道他肯不肯讓她拍幾張照片回去交差?

  「來,我帶妳進去看更特別的東西。」他又抱起她,穿過小徑。

  「這裡還不夠特別嗎?」她好像已經很習慣他的懷抱,逕自圈緊他的頸項,找了個最適合自己又安全的位置。

  「瞧!」他在一座爬滿藤蔓和花朵的鞦韆前停下腳步。

  「老天!你怎麼會想到在這裡架設鞦韆?」舒羽玫驚喜到合不攏嘴,沒想到他這麼一個大男人居然會在花房中央架設鞦韆。

  「喜歡嗎?」他慢慢的放她下來,在地面站穩。

  「我想,沒有一個女人不喜歡。」她迫不及待的坐上去。

  「是嗎?妳喜歡就好。」看著她不可思議的神情,他不由得鬆了口氣。

  這座花房是他特地為她精心打造的,希望有一天屬於這裡的真正主人看到它會喜歡,眼看她的表情如此驚喜,他知道自己所有的心思並沒有白費。

  「不過你一個大男人平常喜歡拈花惹草就算了,怎麼會在花房裡架設一座這麼夢幻的鞦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特地為某個女人精心打造這座花房呢!」她難以置信的環顧這一切,驚覺他是專為某個人而這麼做。

  他如此用心的打造這個夢幻國度,究竟是為了誰?

  傻女人,他所做的一切,全是為了她啊!

  曾汮暘但笑不語,欣賞著她興奮、愉悅的神情。

  「好了,先收斂一下妳驚喜的表情,我還有更大的驚喜要給妳,我想用這樣東西巴結、賄賂妳。」

  「什麼?還有?快點,我要看。」她像個迫不及待的想要拆禮物的小孩,眼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先閉上眼睛。」他故作神秘。

  「喔。」她不情願的摀住眼睛。

  曾汮暘確定她真的看不見後,拿著一樣東西,在她身旁坐下。

  「好,可以睜開眼睛了。」

  舒羽玫照著他的指示睜大眼眸,「天啊!這是什麼?」

  她難以置信的看著聳立在玻璃瓶內的一株超級迷你玫瑰,它的花苞只有一枚指甲的大小。

  「這是我這幾年致力研發的玫瑰品種。」他將玻璃瓶放到她的手中,嘴角得意的揚起。

  「好漂亮,好可愛。」老天!她從沒看過這麼小品種的玫瑰。

  「還有更驚奇的事,睜大妳的眼睛。」他關上花房的電燈開關。

  四周瞬間一片黑暗。

  「Steven,你幹嘛把電燈……啊……這……」她摀著紅唇,看著在瓶中閃閃發光的玫瑰。

  「瓶中精靈。」

  「瓶中精靈?」

  「這是我暫時幫它取的名字。」他單手摟著她的腰肢,另一手指著她手中的玫瑰。

  「很貼切啊!」她專注的瞧著迷你玫瑰,絲毫沒有察覺他又將她抱入懷中。

  「喜歡嗎?這是妳專屬的花朵。」曾汮暘撩開垂落她頰邊的髮絲,下顎抵在她滑膩的頸窩間。

  「我專屬的花朵……你的意思是,這要送給我?」她驚訝得張大嘴。

  「這本來就是屬於妳的。」他輕輕點了下頭。

  「這可是你苦心研究……栽培出來的珍貴品種耶……」她說話結巴。

  這一看就知道會是在花藝拍賣場上喊出天價的品種,他居然大方的送給她?!

  「小玫,看著這株玫瑰,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妳,妳是我唯一想要分享研究成果的人。」他伸手抬起她的臉,微笑的說。

  「不行,這太貴重了……」舒羽玫急著想要拒絕,卻迎上他深幽熾熱的目光,心陡然一震,一股騷動竄入她的胸口,擾亂她的心律。

  「對我來說,任何珍貴的東西都不比妳重要。」他望著她,眼神真摯而熱情。

  她一愣,苦笑的說:「你不要突然對我說這種花言巧語……我不會上當的……」

  「小玫,我愛妳,一直都是,而且沒有別的女人,相信我。」他深深的凝視她,像是要看進她的內心深處。

  她連忙別開眼,害怕迎接他那蘊含著澎湃激情的雙眼,那灼熱的眼燙得她心慌,熾熱的令她六神無主。

  「你愛我又怎麼會忍心傷害我?」她好不容易從嘴裡擠出這句話。

  「妳是我這五年來最深的愧疚。」他的指尖輕輕拂過她的唇瓣,愛憐的撫摸她發燙的臉頰,感受他這些年來最思念的觸感。

  他真心深情的懺悔,令她心頭一震,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她無法否認,對他確實還有殘留一絲絲情感。

  看著他寫滿深情的蠱惑黑眸,當下她想不顧一切的與他重修舊好,卻又怕再度受傷。

  心裡有千百種情緒糾結,只能怔怔的看著他,胸口怦怦狂跳,她好痛苦,好掙扎,好矛盾……她是否應該再度接受他?

  「也是我最深的思念……」他抬起他的下顎,溫潤的薄唇緩緩滑過她的臉頻,覆上顫抖的唇瓣。

  「不……」

  看著他飽滿而性感的嘴唇愈來愈靠近,她想抗拒,卻沒有力氣推開他、阻止他。

  她的胸口倏地發燙,一顆心微微顫動,無法動彈,只能任由他輕輕的吸吮舔弄。

  這個吻甜得像蜜,幾乎要把她的心融化了。

  「唔……」

  她不安的在他的臂彎中扭動,卻擋不住他那無論如何都不願放棄、緊緊糾纏、如火般的熱情和渴望。

  「小玫,我的小玫瑰……」

  這如風中粉櫻輕顫的嫩唇,一如他記憶中那般甜美柔嫩,五年來對她的渴望猶如排山倒海般席捲而來,讓他想要更多,舌尖撬開兩排貝齒,輾轉纏綿,挑逗、吸吮著蜜腔裡的丁香小舌。

  「嗯……」

  他低沉的聲音像催情的樂曲,撩撥著她,誘惑著她,熱唇似火焰,她幾乎要融化在他的熱情裡。

  滑溜的舌頭竄進她的口中,他的氣味入侵,嗅到的、嚐到的全是他強烈獨特的男性氣息,灼熱籠罩著她,逐漸迷惑她。

  曾汮暘飢渴的唇盡情品嚐久違的甜蜜,將她吻得大腦一片空白,大掌也不安分的隔著衣服揉搓她的酥胸。

  「夠了……別……嗯……」

  久違的奇異觸感不斷的在她體內流竄,讓她無法忍受的弓起身子,用僅存的意識虛弱的拒絕、抗議。

  想躲,想逃,可是那火熱的糾纏令她的神智模糊,腦袋昏沉,根本無法凝聚力氣推開他,感覺自己一直往上飄。

  他推高她的針織衫,露出隱藏在胸衣下的兩顆雪乳,激狂的吸吮頂端早已挺立的嫣紅。

  「寶貝,我好想妳……妳知道嗎?」聽著她不斷逸出嬌喘低喃,他的身體也難以抑制的繃緊,「我想妳想到快瘋了……」

  大掌感受到她的乳蕾因為刺激而逐漸變得尖硬,他體內的慾火迅速燎原。

  「喔……」狂熱的快感愈來愈鮮明,牽引出壓抑已久的熱情慾望,舒羽玫的意識愈來愈模糊,只能緊緊靠著他的胸膛,身體隱約記得曾經有過的激情接觸,腦子裡浮現過去他們熱情相愛的畫面。

  慾望像把火,焚燒了她的理智,她必須承認,她跟他一樣渴望彼此。

  她不想再抗拒他了……此時,她只想與他燃燒著彼此的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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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愛的熱浪一路從花房來到屋內,不知何時,曾汮暘已經將她抱進他的房間,放在殘留著他男性氣味的床上。

  舒羽玫雙眼微瞇,迷離的望著他。

  那雙黑曜石般深邃晶亮的眸子透露出他毫無保留的愛慕,彷彿全世界只剩下她這個女人。

  「不要這樣看我。」隱含著濃烈愛意的目光毫不掩飾的停留在她的臉上,讓她感到又羞又怯,難為情得想要隱藏自己。

  「不要遮。」他抓住她的雙手,制止她。「讓我好好的看看妳。」

  「可是很尷尬。」

  「妳比以前更美了,小玫瑰。」他看著她豐滿的雙峰,黑眸激射出讚嘆的光芒。

  多年不見,這副嬌軀變得更加嫵媚誘人,尤其是雪白酥胸上那兩顆小紅莓,依舊深深的誘惑著他一嚐為快。

  「好甜,好軟,又充滿了彈性,這甜美又銷魂滋味讓我恨不得一口將妳吞下肚……」

  他低頭,再次將眼前那顆誘人的小紅莓含進口中,慢慢的吸吮、舔弄,一手恣意的揉捏她另一邊白嫩柔軟的胸脯,另一手挑逗著細嫩的花瓣。

  「嗯……」陣陣酥麻快感席捲而來,強烈感官刺激和曖昧痛感讓她不自覺的逸出淫靡的呻吟,下身溢出汨汨蜜汁。

  他的手指像是抹了春藥,來回摩擦、揉搓她的花芽,狂妄的上下抽搗,幾乎令她瘋狂。

  「天啊!小玫,妳這嬌媚的模樣好美。」

  邪氣的指頭一下子揉捏她的花瓣,一下子又在緊窒的甬道來回穿梭,感受她不斷加快的收縮頻率。

  舒羽玫咬著唇,壓抑放浪的嬌吟。

  他的手指像是火苗,所到之處皆燃起慾火,她感覺到自己的身子燒了起來,難挨的抓著身下的床單。

  「嗯……Steven……我不要了……不行了……」

  熾熱的快感讓她的花壁劇烈的痙攣,忍不住弓起身子,不停的扭動。

  「喜歡這種感覺嗎?」曾汮暘的手指輕彈一下頻頻顫抖的花核。

  「不喜歡……Steven,你繼續這樣逗弄我,我要生氣了……」狂熱的慾火在她體內燃燒,她亟需他的慰藉。

  可是他偏偏喜歡這樣邪氣的逗弄她,得不到解脫,讓她不由得發脾氣。

  「妳的身體真的很喜歡我這樣玩弄妳,瞧,好可愛。」他的嘴角微揚,欣賞著她被情慾操控,陷入激情的淫蕩模樣,聆聽醉人的嚶嚀聲,粗糙的手指略顯粗魯的抓握、搓揉那兩團渾圓,掐擰上頭腫脹的殷紅。

  「Steven,你根本是想把我逼瘋……我真的生氣了。」她負氣的瞪他一眼,軟弱無力的手想要拍開他邪肆的大手。

  「把我逼瘋的人是妳,我的小玫瑰。」他輕笑的啄了下她的紅唇,動手脫衣服。

  當他脫下最後一件束縛,露出連男人都讚嘆的雄偉時,她忍不住瞠目結舌,渾身燥熱。

  「你怎麼這麼……雄偉?」

  根據她年代久遠的記憶,他的尺寸好像沒有這麼驚人。

  「只有妳才能讓我變得如此。」

  曾汮暘分開她修長的雙腿,站到中間,燃燒著烈焰的黑眸緊鎖著她的花蕊。

  她緊盯著那火熱又張狂的男性慾望,雖然它還未觸碰到她,卻感覺到自己的下腹處又流出濕熱的凝露。

  「小玫,妳知道我有多想念妳嗎?」他托起她的下顎,拇指輕撫著她的唇瓣,柔聲的問。

  「不知道。」她搖頭。

  「我會用行動證明,讓妳知道我這五年來為妳所受的相思之苦。」他的男性慾望與她柔嫩嬌豔的花朵緊緊貼合。

  「呃……」舒羽玫心慌,與他深情火熱的眼眸對視。

  她濕潤的花心緊密貼合著他火燙的男根,舒服的快感讓她情不自禁的閉上眼睛,享受他帶給她的緩慢又磨人的刺激。

  「啊嗯……別這樣……我會受不了……」她忍不住扭動腰肢。

  沒有激烈的逗弄,但他那細膩的磨蹭觸感,反而徹底引燃她全身熾熱的慾望火焰。

  「這樣就受不了?」

  曾汮暘握著有如狂龍的驕傲亢奮,先是輕觸她的花瓣前端,摩挲著早已被愛液浸得晶瑩剔透的花兒,然後揉弄她敏感又細緻的花核,撥開沾蜜的花瓣,逗弄著粉紅花瓣裡的慾望之源。

  「Steven,快……」

  銷魂蝕骨的快感,情難自禁的熱情扭動,白皙修長的美腿不知不覺間纏住他結實的臀部,她迫切的需要他來滿足被挑起的慾望。

  聽著她甜膩嬌柔的催促,感覺手上那誘人的滑膩,他體內狂熾的慾火讓他無法再緩緩的逗弄她。

  「小玫瑰,妳準備好要接受了嗎?」他前後擺動臀部,亢奮頂弄著她濕潤水嫩的花穴口。

  「嗯……Steven,我要你……快!」她嬌喘吁吁,意亂情迷的回應,下腹傳來的酥麻感也愈來愈狂,只能藉由不停扭動身體來平息高張的慾火。

  「別急,我這就給妳。」

  曾汮暘滿意的看著身下輾轉嬌啼、神情迷幻的舒羽玫,知道她已經為他準備好了,於是抬高她虛軟的雙腿,將早已昂揚的男根抵住她嬌嫩的花心,身子往前一送,狂龍在毫無預警的狀況下長驅直入,一鼓作氣的擠進脆弱花心,直抵深處。

  他的身子往下一壓,巨大的火熱塞滿緊窒的花徑,擠壓著花瓣,前所未有的充實感頓時充滿兩人。

  「啊……」她的嬌啼聲隱含著滿足。

  緊窒的濕熱讓他的控制力消失殆盡,等不及讓她適應,腫脹的男根便急切的抽插起來。

  「Steven,太快了,慢點……」

  「寶貝,妳還是一樣緊得讓我無法克制自己慢慢來。」懷念的迷人身子讓他根本無法克制自己狂奔的衝動。

  「啊……Steven,慢一點……」久未歡愉的身體根本無法跟上他疾速的節奏,只能張著嫣紅的小嘴喘氣。

  「抱歉,我沒辦法,小玫瑰,妳知道我有多想念妳這迷人的身體嗎?」

  他在她嬌喘吁吁的紅唇上落下無數的吻,捏揉她晃動不已的乳房,手指拉扯著乳尖,讓她在疼痛中引發出更多的感官刺激。

  「Steven,那你就好好的愛我,讓我知道你有多想念我……啊……」

  被撐開的火辣辣感覺還沒有消失,他灼燙的亢奮又狂野的刺入,在她的蜜穴裡燃燒、攪弄、戳刺。

  「妳會知道的,我的小玫瑰。」

  曾汮暘毫不憐惜的縱情馳騁,產生從未體驗過的歡愉疼痛,併發異樣的快感,舒服得讓她只能抓緊身下的床單,承受在她水嫩的蜜穴裡來回穿梭的昂然。

  「嗯……啊……好深喔……」她淫靡的嚷著。

  「舒服嗎?寶貝。」

  他一次又一次的猛烈頂撞,在她體內製造快感,她的嫩穴流出大量蜜液,沿著大腿滑下來。

  「喔……嗯,舒服……」

  她的十指深深陷入他臂膀的肌肉裡,扭腰擺臀,妖嬈的配合著他剽悍的抽撤律動,享受到強烈歡愉的身軀顫動著。

  「我的小玫瑰,妳包裹得我好舒服……」

  突然,他感到自己的昂然被緊緊的吸住,隨著嬌嫩花徑的一陣強力收縮,花蜜如洪水般將他淹沒。

  「Steven,快一點……」

  在她熱情的配合下,他激狂的進出她的身體,實穿為他綻放的花穴。

  舒羽玫張大嫣紅小嘴,拼命喘息,沉溺在他強勁勇猛的衝刺中,無法自拔。

  慾潮一波又一波洶湧而至,她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火熱的銜接處,意亂情迷的回應著,「嗯……快……」

  強悍的昂然不斷直搗花核的最深處,狂亂的抽戳著粉嫩的幽穴,彷彿永遠要不夠,盡情淘空她,一次又一次在她體內抽撤,而且一次比一次更深入。

  她緊閉雙眼,咬著唇,承接他更加熾烈狂野的摩擦、抽撤,每一次的進出都掀起足以把人吞噬的慾望浪濤,幾乎要將她淹沒。

  「快到了,寶貝……」

  火熱的鐵杆更加狂暴的直搗花心深處,他知道她快要達到高潮了,將她的雙腿分得更開,瘋狂的進出她的體內,隨著每次衝刺、抽動,大量的滾燙花蜜飛濺出來,灑落床單上。

  「啊……唔……我不行了……」她渾身哆嗦,四肢戰慄,意識逐漸模糊,所有的感官都已停滯。

  「讓我們一起達到高峰,寶貝。」他往後撤退,臉埋在她的頸間。

  「嗯……」

  曾汮暘深吸一口氣,蓄足全身力量,低吼一聲,狂猛的撞向她,帶著她奔向慾望的巔峰。

  「啊……」

  在她的尖叫聲中,他將滾燙的精華毫無保留的射入她的體內,將她送上迷亂失魂的高潮……

  ※※※※

  午後,天氣晴朗,惠風和暢,天空飄著幾朵白雲,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花香,陽光透過被風吹起、蕩出波浪的窗簾,投射在地板上。

  舒羽玫抬起手臂,擋住耀眼的陽光,翻個身,想要繼續睡,卻在睜開眼的瞬間,看見一旁的枕頭上有一朵含苞的玫瑰。

  眨了眨惺忪睡眼,她拿起那朵玫瑰,撐著頭看了半晌。

  她是何時睡著的?

  她已經沒有印象,唯一記得的是自己在歡愛中尖叫著暈厥,之後一切空白,現在只知道全身上下像是被車子碾過,痠軟、疼痛得不像話。

  曾有財實在是不懂得憐香惜玉,活像個土匪頭子下山,無論她怎麼求饒,他就是不肯放過她,整整要了她一個晚上,也不想想她過了五年清心寡慾的生活,哪禁得起他這樣需索無度?

  抬頭望著天邊飄浮的雲朵,又看看手中的玫瑰,舒羽玫忍不住搖頭,嗤笑一聲,心頭盈滿甜蜜。

  這傢伙,原以為他在山上待久了,已經是個十足的草地猛男、土匪頭子,沒想到居然還懂得搞浪漫!

  「如果只是用一朵玫瑰和他原始的男性魅力,就要我原諒他,跟他復合,好像太便宜他了……」她又好氣又好笑的咕噥。

  「便宜誰了?」他的聲音突然響起。

  她一震,立刻轉頭,看到他坐在她的身邊,嘴巴幾乎貼上她的耳朵。

  「你有特異功能啊?像個冒失鬼,想嚇死我嗎?」她的頸子往後一縮,略微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妳在想什麼?」曾汮暘親吻她的裸背,「想得這麼出神,連我進來都沒發現。」

  他從花房裡出來,原本想直接到辦公室處理一些公事,結果走出來就看見她已經醒來,公事自然就被他拋到腦後。

  「現在幾點了?」她搓了搓眉頭。

  「下午兩點。妳餓了嗎?我讓廚房幫妳準備餐點。」

  她左右梭巡一下,「我的衣服呢?」

  「我讓人把妳的衣服拿去洗了。」

  「那你要我穿什麼?曾有財。」她轉頭,睨了他一眼。

  「除了固定來打掃的歐巴桑,我這裡不會有人上來,絕對不會有人看見妳這曼妙迷人的身材。」他嘴角上揚,笑得又賊又壞。

  「我懷疑你根本是居心叵測,把我的衣服拿去洗,剛好可以隨時滿足你的私慾,是嗎?」舒羽玫有些氣結的戳了戳他的頭。

  「我當時沒有想這麼多,不過經妳這麼一提醒,嘿嘿……」光看她用被單包裹的誘人身段,他的下腹忍不住又蠢蠢欲動。

  「你想得美喲!」她一把推開他,「你以為還會有下一次嗎?」

  光看他的眼神,她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又想做什麼了。

  「嗄?寶貝,妳這是什麼意思?」他們兩個不是已經合好了?

  「字面上的意思。」

  「妳的意思是說……」他頓時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你不懂?」她冷冷的問。

  曾汮暘猛搖頭。

  「不會再有下次了。」

  「什麼?」他的聲音調得老高,「小玫,我們不是合好了嗎?」

  「誰說的?我可沒答應跟你復合。」她瞟他一眼。

  「那……那昨晚……」他微蹙眉頭。

  她搓了搓髮絲,思索一下,「充其量就是各取所需。」

  「嗄?各取所需?」曾汮暘錯愕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我奮戰了一整晚,都快被妳榨光,妳現在居然跟我說我們是各取所需,要一腳把我踹開?」

  「奮戰?榨光?」她擰眉斂目,食指猛戳他的胸口。「怎麼不說我都快被你玩壞了?」

  「不公平!妳難道沒有感覺到我昨晚非常努力、非常認真的在滿足妳?」他露出受傷又委屈的表情。

  「那又如何?」

  怎麼會是他一副被人玩弄了一整晚,然後遭到無情拋棄的模樣?

  「好歹妳也看在我盡心盡力的滿足妳、取悅妳,再給我一次機會。」他絕不能因此就被定讞,他要上訴、要申冤。

  「說說看,我為什麼要再給你一次機會?」

  「俗話說,人非聖賢,誰能無過。我真的已經反省過,拜託,妳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發誓,絕對不會再傷妳的心,小玫。」他連忙做出發誓狀。

  「你的誓言有幾分可信度?」

  看著他那滑稽的表情,舒羽玫差點忍俊不禁。如果不是想再戲弄他,為自己出口怨氣,她真想大笑。

  「十二萬分。」

  「十二萬分?我很懷疑,你真的做得到嗎?」她抬眼望著他。

  「當然做得到,坐而言不如起而行,小玫,從這一刻起,我會以實際行動證明給妳看。」他的手摸上她的胸部。

  「你要做什麼?」她一怔,雙手連忙擋在胸口,制止他邪肆的侵犯。

  他眉開眼笑,將她拉進懷中,「我剛剛說了,我不會光說不練,現在就讓妳知道我有多愛妳。」

  遮掩身子的被單應聲而落,她驚覺的重新拉上,再次推開他,惡狠狠的瞪著他。

  「住手!我說了,不准你再碰我!」

  「我不實際行動,怎麼能讓妳知道我有多愛妳?」

  「方法有很多種,就是別想用你野獸派的行動力來證明。」

  怎麼她才給他一點好臉色,他就猴急得想把她再度拆吞入腹?這樣她怎麼看得出來他究竟是真心想要與她重修舊好,還是貪圖彼此的肉慾關係?

  「嗄?那我要怎麼做才能得到妳的諒解?」他一臉認真的注視著她。

  她不禁怔住。

  是啊!他到底該怎麼做才能得到她的諒解?

  她自己也不知道。

  「不然我再讓妳打兩拳。」眼看她想不出方法,他做出提議。

  她白了他一眼,「你神經病啊!你銅皮鐵骨的,我幹嘛再去討皮痛?」揍他那一拳,手掌到現在還隱隱作痛。

  「那……妳到底要怎麼樣才肯再給我一次機會?」他苦惱不已。

  「我還沒想到。」舒羽玫下床,走向浴室,「等我想到了,再告訴你。」

  他伸手拉住她,「寶貝,妳要去哪裡?」

  「浴室。」

  「我還等著妳宣判耶!怎麼可以下次再審?」

  「有人這麼急著定罪的嗎?」

  「有,妳沒上過法庭,不會了解那種等著被判刑的被告的心情。好歹給我一個刑期,我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獲得假釋。」曾汮暘洩氣的說。

  「你喲!」她瞋瞪他一眼,心想,反正她也戲弄夠了,應該給他一個答案。「好吧,看在你昨日拚死拼活的英雄救美,盡心盡力的討好我,盡責的滿足我的份上,我先判你緩刑,日後再看你勞動服務的表現來決定。」

  「真的?」他喜出望外。

  雖然她願意再給他一次機會,不過他還是早點把凱莉叫回來,把當年他要凱莉合演那齣戲的事由向她解釋清楚比較好。

  解鈴還須繫鈴人,不說清楚,他永無翻身之日,沒有別的女人這件事,即使他說破了嘴,她還是不會相信的。

  「現在可以讓我進浴室了嗎?還有,叫人趕快把我的衣服送回來,我洗完澡就要穿了。」她全身染滿他男性的特有氣味,再不趕緊清洗乾淨,下腹不由自主的又熱了起來。

  「可以……」望著她有些虛軟的背影,他靈機一動,露出詭譎的笑容,隨即攔腰抱起她。

  「嘎?Steven,你要做什麼?」舒羽玫掙扎了下,險些掉下去。

  「當然是開始我的勞動服務啊!」他奸笑的說。

  「什麼?」

  曾汮暘不給她拒絕的機會,霸道的抱著她走進浴室,一腳踢上門板,準備好好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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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11-9 00:36:43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午後,微風吹拂,幾隻小鳥在樹上跳躍,不斷發出催眠曲般的鳴啾聲。

  陽台上,舒羽玫才剛用過午餐,躺在躺椅上,昏昏欲睡,於是戴上太陽眼鏡,擋住過亮的陽光,決定睡個午覺。

  難得擁有這麼愜意優閒的時光,實在不應該浪費在睡覺上,可是她實在是太累了,體力不堪負荷,只好趁著那隻大猛獸不在身邊,好好的補眠。

  只是她才閉上眼睛沒多久,便被一陣大笑聲嚇醒,彈坐起身,摀著胸口,左顧右盼。

  厚,原來是樓下來了一群旅客,難怪笑聲驚人。

  被他們這麼一嚇,她的瞌睡蟲消失無蹤,伸了個懶腰,決定開始工作。

  她這個禮拜可不是單純的來這裡度假,還有很重要的工作,就是採訪晴花會館的社長。

  嘿嘿嘿,雖然他跟她已經貼到沒有一絲縫隙,不過這畢竟是私事,她總不能因私廢公,在給韓昕的採訪稿上寫著「晴花會館的社長是猛男一個」吧!

  撩了撩頭髮,舒羽玫背著包包,決定敬業點,去找她的受訪人。

  ※※※※

  曾汮暘用過午餐後,就率領工人們忙著替會館裡一些造景換上新的盆花,好讓會館更添繽紛。

  他瞇起眼眸,目測盆花的位置,「下來一點……再下來一點……對,就是那個位置。」

  「頭耶,你看這一株擺這樣行嗎?怎麼看,好像都怪怪的。」一名工人呼喚他。

  「我看一下。」曾汮暘歪著頭目測,「老王,稍微擺斜四十五度。」

  「這樣嗎?」

  「對,可以了,這樣看起來,角度正好。」

  舒羽玫快步走了過來,很快便在一群忙碌的工人中找到曾汮暘,看見他專心工作的模樣,決定不打擾他,先私下觀察他。

  過了一會兒,她拿出相機,連按了幾下快門,拍下他認真的表情。

  天啊!他全身上下充滿陽光氣息,深邃立體的五官配上神采奕奕的笑容,簡直是帥到極致。

  她敢打包票,這幾張照片若是隨著採訪稿刊登,雜誌肯定大賣熱銷。

  先不提已經對他免疫的她,光是透過鏡頭看他,就快要流口水了,別人還得了,說不定會有一大票女生前仆後繼的奔向他,直接嗆明了要當他的女友。

  他一定沒料想到自己如此率真生動的一面會被她的相機捕捉到,再多拍幾張吧!

  這時,陳媽和張媽抬著點心走過來。

  「頭耶,吃點心了。」

  曾汮暘脫下棉質手套,大聲說道:「大夥先休息一下,吃些點心,等等再做。」

  「頭耶,來,這是你的。」陳媽熱心的將點心遞到他的面前。

  「謝謝妳,陳媽。」他接過包子,大口咬下。

  「傻孩子,別跟我客氣。」陳媽在他身邊坐下。

  曾汮暘挑了挑眉,心想,陳媽今天這麼熱心,肯定有問題。

  「頭耶,你這個禮拜天有沒有空?」陳媽問。

  果然!他的直覺還真靈驗。

  「有事嗎?」

  「頭耶,那天我家拜拜,想說你若是有空,來給我們請。」陳媽笑說,露出閃閃發光的銀牙。

  「喔!」

  「頭耶,我家阿芬也會回來。」陳媽熱切的看著他。

  「是嗎?」

  張媽硬是擠到他與陳媽之間,「頭耶,你星期日晚上有空嗎?來我家烤肉。」

  「烤肉?!」

  「我家小佩要帶她那群台北朋友來我們鄉下玩,頭耶,你也一起來熱鬧熱鬧。」

  「喔!」

  他就知道,又來了,她們根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沒辦法,鄉下地方什麼都沒有,老弱婦孺最多,偶爾出現像他這種有點恆產,長得還算英俊瀟灑的健壯男人,當然會成為婆婆媽媽心目中最佳的女婿人選,想盡辦法引起他的注意,她們的女兒才有可能坐上老闆娘的寶座。

  他早就知道,晴花會館老闆娘的寶座可是有女兒的人家的追逐目標。

  「欸,老張的老婆,妳沒有看到我先請頭耶到我家吃飯嗎?」陳媽挑明了要張媽別攪局。

  她好不容易逮著機會,藉著家裡拜拜的名義請頭耶去她家吃飯,還拿了一千元叫她家阿芬去燙個美美的頭髮,怎麼可以把這機會讓給隔壁的張媽?

  「吃飯?每天都要吃飯,有什麼稀奇?可是烤肉不一樣,頭耶才三十一歲,要跟年輕人一起玩才有意思。」張媽擺明了陳媽是老扣扣,一點都不懂頭耶這種身強體壯、思想新穎的年輕人的想法。

  要拐來當女婿當然要先投其所好,年輕人肯定比較喜歡烤肉。

  她家小佩好不容易這禮拜要回家,不趕緊把她介紹給頭耶怎麼行?至於好鄰居、老交情,滾一邊去吧,女兒的終身大事才是最重要的。

  「什麼有意思?烤肉哪裡吃得飽啊?」

  「笑死人了,人家吃東西是要吃合口味的,妳以為他是去妳家吃粗飽的啊!」

  眼見兩個原本是好鄰居的婆婆媽媽為了請他去她們家吃飯,當著他的面吵了起來,曾汮暘的額頭當下出現三條黑線。

  躲在一旁的舒羽玫放下相機,瞧她們一副要把曾汮暘生吞活吃的模樣,就怕如此優質的男人會被人捷足先登,不禁蹙起眉頭,難道她們不知道,她們口中的乘龍快婿、最佳女婿人選是她的?

  她忿忿的撥了撥有點紊亂的頭髮,從隨身攜帶的美容包裡拿出鏡子,對著鏡子仔細的補妝,確定自己夠美了,足以把曾汮暘迷得神魂顛倒,再理了理微皺的衣角,踩著優美的腳步上前,要去捍衛主權。

  「汮暘。」她的聲音嗲嗲甜甜的。

  原本鬥嘴鬥得不可開交的陳媽和張媽頓時啞然,全身警戒的盯著朝頭耶走來的風姿綽約的女人。

  「小玫,妳怎麼沒午睡,稍微休息一下?」老天,沐浴在陽光下、盈盈淺笑的她好美啊!

  「睡不著,今天一早醒來沒看到你,午餐也沒見到你,所以就過來找你了。」舒羽玫噘著唇,神情委屈。

  「今天要把這個花圃改造好,所以中午就跟工人們一起吃便當,抱歉。」他瞠大眼,驚豔的望著她。

  老天,她的紅唇好性感,要不是旁邊有太多工人,怕他們年紀大了,受不了刺激,他一定當場抱起她,狠狠的咬一口。

  「沒關係,你辛苦了。」她拿出手帕,擦拭他額頭上的汗水。

  他的小玫瑰今天怎麼這麼溫柔?光是她那軟軟的嬌媚語調就夠教他茫酥酥了,更別提這樣溫柔的為他擦汗。

  看來他的假釋期已經結束了

  陳媽和張媽用充滿敵意的眼神瞪著舒羽玫,在她們的心中,她是狐狸精,專門破壞別人的美好姻緣。

  「汮暘,不幫我介紹一下嗎?」她撒嬌的說,捏了下他的鼻子。

  「抱歉,小玫,我幫妳介紹,這位是張媽,她是陳媽,那位是老王……」曾汮暘一一為她介紹在會館裡工作的人,然後抓了抓頭,靦覥、尷尬的傻笑了下,「各位,這位是羽玫……是雜誌社派來採訪我的記者……也是我的女朋友……」

  聽到這令人震驚的消息,陳媽和張媽呆若木雞,連坐在一旁吃點心的工人們也當場石化。

  頭耶什麼時候交了這麼漂亮又嬌滴滴的女友?

  「各位好,我們家汮暘受你們照顧了。」

  我們家……老天啊,他們是好到什麼程度了?

  眾人回過神來,異口同聲的打招呼,「妳好……妳好……」

  「小玫,陽光好熾熱,被曬暈就不好了,妳先到會館的咖啡廳等我,我再一下就好,這裡的工作差不多要收尾了。」他抬起手,為她遮擋毒辣的陽光。

  「不行,我有工作要做。」

  「什麼工作?」

  「汮暘,你忘了要接受我的採訪嗎?」舒羽玫晃了晃手中的相機,親密的勾住他的手臂。

  「我以為妳已經採訪完了。」

  「我還想補充點內容。」

  「我們到那邊的涼亭吧!這裡太陽大,而且塵土多,妳身上的白色洋裝容易弄髒。」

  「不,汮暘,我來這裡三天了,你都還沒跟我介紹你精心打造的會館,我想一邊走一邊採訪你,你陪我好嗎?」她撒嬌的說。

  「當然好。」雖然不明瞭她急著把他帶離這裡有什麼目的,不過他樂得配合。

  「各位,羽玫還有一些關於會館的事情要採訪我,等一下休息時間過了,你們就按照我剛才說的分工去做,知道嗎?」

  工作雖然重要,跟那些大叔老伯一起工作也很有樂趣,不過在曾汮暘的心裡,都比不上陪在女朋友身邊。

  「是。」工人們異口同聲。

  「各位,不好意思,你們的老闆借我一下,等等就還你們。」舒羽玫轉身,對那些目瞪口呆的工人拋媚眼,揮揮手。

  「來,這給我,太重了。」曾汮暘接過她的包包,溫柔的說。

  工人們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一向很有男子氣概的頭耶,怎麼會一遇到這個女人,講話變得輕聲細語,像是怕嚇到她?

  不過,這也難怪,瞧瞧人家,可是個白嫩的大美女,講話輕柔又有氣質,穿著得體,還是個記者,比他們鄉下這些還沒嫁出去的女人真是漂亮太多了,陳媽家的阿芬和張媽家的小佩,她們兩個拿什麼跟人家比?

  工人們紛紛搖頭嘆氣,勸張媽和陳媽別再吵了,也別再癡心妄想,做好敦親睦鄰的工作比較實在。

  一離開那些工人的視線範圍,舒羽玫的嘴角立刻垮下來。

  「哼,曾汮暘,婆婆媽媽眼中的乘龍快婿,你豔福不淺嘛,是否決定好了要去吃拜拜還是吃烤肉?」

  「嘎?小玫,妳都聽到了?」他有些愕然。

  「吵得那麼大聲,想不聽到都難。」她吃味的說。

  「妳生氣了?」

  「我現在開始懷疑,你對我說的話是否是真的!」她伸出食指,用力戳他的胸口。

  他將她摟進懷中,「小玫,我當然知道陳媽跟張媽打的是什麼主意,所以她們提出邀請的時候,我都沒有答應。」

  「我看你樂得很呢,那麼多人把你視為乘龍快婿的人選。」她氣呼呼的說,擰了下他的胸肌。

  「妳要我去倉庫拿把斧頭,剖開自己的心讓妳看嗎?」他傷腦筋的瞅著她。

  「不要,太腥了。」她耍小脾氣,別開臉。

  「真是的,妳這沒良心的小女人,我剖心肝給妳吃,妳還嫌腥,都不知道我這五年來拒絕了多少自動送上門的女人。」他寵溺的說,捏了捏她的鼻子。

  「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如果覺得委屈,那就去啊!」她鼓起腮幫子。

  「真的這麼大方?」他充滿興味的反問。

  「當然。」

  「那我等等就去跟陳媽和張媽說,我星期天晚上會到她們家吃飯、烤肉。」他故意說話激她。

  舒羽玫緊擰秀眉,「你敢!」

  「還說妳大方,我不過隨口說說,瞧妳就要打翻醋罈子了。」他的眼中盈滿濃濃的笑意。

  「我哪有!」她才不要這麼快就跟他承認她又無可救藥的愛上他,而且確實是在吃醋。

  「還說沒有?!沒有的話,方才妳會故意在那些工人面前跟我卿卿我我?分明就是在警告他們,我已經名草有主,有人認領,少打我的歪腦筋,不是嗎?」他故意戳破她的謊言。

  「沒有就是沒有。」她打死不承認。

  「好,沒有,改天我做個牌子,上面寫著:所有權人舒羽玫,然後貼在胸口,這樣會館裡那些對我有濃厚興趣的人就不會再打我的主意,妳也不用擔心我會被哪位婆婆媽媽拉回家當乘龍快婿,妳說好不好?」曾汮暘笑說。

  他帶著她轉個彎,走上繞山而行、兩旁矗立著大樹的林蔭步道,清涼的空氣撲鼻而來。

  她深吸一口大自然純淨芬芳的氣息,隨即轉頭看著他,有些羞惱的捶了下他的胸口。

  「你討厭啦,很壞耶,分明是你自己想昭告天下。」

  「是啊!我恨不得拿著大聲公,開著車子,在這方圓二十里內四處廣播,說妳就是我的女友,我已經名草有主了,請大家不要再垂涎我。」

  這時,他們經過一處有著茂密樹叢掩蓋的隱密山凹,他拿起她的相機,拍了幾張景致漂亮的照片,同時為她照了幾張相。

  「你敢!」她瞪著他。

  「我在等特赦,等妳特赦令一下,馬上租二十輛車子,在大街小巷廣播。」他煽情的朝她眨眼睛。

  舒羽玫被他逗得笑彎了腰,「好了啦,你不要一直逗我,我笑得肚子好痛。」

  他收起相機,捧著她的臉,柔情的問:「不生氣了?」

  「人家哪有生氣,只是心頭不舒服……」她依偎在他的懷裡,食指輕輕的在他的胸膛上畫圈圈,噘起嘴唇。

  「唔……」他深邃的眼眸變得幽暗。

  「怎麼?」

  「小玫,不要隨便勾引我。」他抓住她頑皮的手指,倒吸一口氣。

  「勾引?我沒有……」她當然知道他那樣的眼神代表什麼意思,只是現在好像不太適合。

  「妳不知道嗎?我禁不起妳這樣的勾引,只要小小的眼神或小小的動作,便會讓我想跟妳融合成一體。」他收攏手臂,用力吸吮她的耳朵。

  「汮暘,別這樣,這裡會有人經過。」他火燙的昂然正隔著衣料往上頂著她。

  「這個時間不會有人來的。」曾汮暘將她壓制在樹幹上,俯首吻住她飽滿的乳房,濕潤的舌頭來回含吮舔頂端的乳蕊。

  他的手也沒閒著,扯下她的蕾絲底褲,抬高她一條美腿,架在他的手臂上,溫熱的大掌毫無阻礙的探向她的雙腿之間,熟稔的挑弄花蕊。

  「我們是在室外,這樣做太危險了。」她搖頭,不安的環顧四周。

  這裡可不是他家的私人花園,會館裡有一堆客人,難保他們不會散步到這裡,萬一被別人撞見,那不就上演活春宮,讓人免費觀看嗎?

  「放心,相信我,這個時間不會有人來的。」他邪佞的手指不斷搗弄、揉捏她的花心,逼她流洩出芬芳的蜜液。

  「我會怕……啊……」舒羽玫慌亂的攀著他的肩頭,皺起眉頭,享受那既舒服又令人想要尖叫的挑情撫弄。

  她無法抗拒他邪肆的動作,洶湧的熱潮瞬間在她腿間乍開,讓她幾乎站不住腳。

  「放心,這裡是我的地盤,哪裡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最清楚。」

  他解開褲頭,釋放出迫不及待的慾望。

  「忍忍好嗎?我們回房間再做。」乍然見到他令人難以置信的巨大,她羞得滿臉通紅。

  「別折磨我,小玫,我現在就想要……」曾汮暘抵著她的額頭,眼神熱情又纏綿。

  他實在沒辦法等到回到房間,下腹亟欲爆發的熱情,讓他想盡快埋入她軟馥馨香的嬌軀。

  「可是就怕萬一,啊……」她無力的依偎在他的懷裡,酥麻的快感直入心扉,蔓延至四肢百骸。

  「沒有萬一,乖女孩,把腿張開些,好嗎?」

  他托高她的臀部,握住自己火熱的勃發,抵著她渴望他疼愛的濕潤穴口,沾著那滑嫩的蜜液,逗弄頻頻顫抖的花蕊。

  強烈渴望的快感如浪潮般席捲而來,她的花心倏地激烈收縮,想將停留在花門外的慾望吸進空虛的花房。

  「嗯。」高張的慾望讓她再也顧不了其他。

  「這就對了,我的乖女孩。」

  他抱著她,緊靠著樹幹,抬高她的纖腰,充滿慾望的雙眸緊盯著她嬌豔的臉龐,用力一挺,兇猛的擠進她誘人的私密花園。

  「呃……嗯……」

  他壓下身體,與她幾乎無力的身子親密貼合,嗓音低啞的誘哄道:「小玫瑰,用力圈住我。」他抬高她的美腿,圈住他的腰部。

  「嗯……」她下意識的遵從他的命令,緊緊圈住他,讓他的慾望能夠更加深入。

  曾汮暘堅挺的火燙推進深處後,便不受控制的在她體內狂猛的抽撤、馳騁,不斷加快律動的速度,激起了令人害羞的淫靡撞擊聲。

  「呃……汮暘……」舒羽玫擎住他的臂膀,擺動纖腰,克制不住的逸出動人嬌吟。

  「喜歡我這樣愛妳嗎?我的小玫瑰。」在她體內不停抽撤的男性,每一擊都深深埋進她濕潤花心的最深處。

  「喜歡,很舒服……」

  他每一次進出都帶著不容拒絕的霸氣,強而有力的抽撤將她一次又一次的送上巔峰,說不出的快感讓她只能回以嬌媚至極的喘息與呻吟。

  「要我嗎?」

  「汮暘,我要你。」隨著他愈來愈快速的瘋狂律動,她的意識逐漸迷離,整個人沉溺在他激狂的索愛歡愉中,無法自拔。

  「愛我嗎?」

  「呃……愛你……汮暘……」她幼嫩的花徑內壁因為他激進的律動,無法壓抑的強烈收縮。

  「寶貝,我要妳知道,沒有人比我更愛妳。」他收攏雙臂,將她困在臂彎內,下身狂猛的撞擊著。

  夕陽慢慢染紅遠方天際線的微涼傍晚,茂密樹叢掩蓋的隱密山凹,除了鳥叫蟬鳴外,還迴盪著不一樣的激喘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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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11-9 00:36:59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舒羽玫盤腿而坐,打開筆記型電腦。

  明天她的假期就要結束了,必須趕緊寫出採訪稿。

  三十分鐘過後,她還是一個字也擠不出來。

  頭疼的瞪著一片空白的螢幕,再聽到錄音筆的內容,她不得不再度抓狂。

  她跟他算是哪門子的訪談對話?連第二次的訪談聽到的都是呻吟聲,這種稿子怎麼交得出去?

  算了,她宣告棄械投降,還是到花園去轉一轉,看能不能擠出靈感?

  舒羽玫走出房間,搭電梯來到大廳,一腳踏出電梯時,被一陣尖叫聲嚇了一大跳。

  循著聲音來源望去,她的秀眉幾乎在同一時間打成死結,心頭燃燒著無名火。

  整個大廳被一群女人擠得水洩不通,她們團團包圍的不是什麼偶像明星,而是晴花會館最man,人氣最旺、最火熱,女人心目中的最佳情人曾汮暘,並要求與他合照。

  可惡!這男人怎麼這麼搶手?不但婆婆媽媽在一旁虎視眈眈,還有一群粉絲隨時準備將他拆吞入腹!

  每天有這麼多人跟她搶男人,她哪裡受得了?

  「換我,換我,社長,還有我……社長,你要搭著人家的肩膀啦!」A女拉起曾汮暘的手,放在自己的肩上。

  「啊,還有我,我也要照……社長……」B女抱住他,依偎著他健壯的胸膛,「再一張,我剛剛不小心眨眼了。」

  「好了啦,換我了,妳們要替我拍漂亮一點。」C女一把拉開B女,幾乎整個人掛在他的身上。

  曾汮暘露出牽強的笑容,陪著這群女客人拍照,臉部線條都僵硬了。

  真不知道他經營的是住宿會館,還是國寶保護區?

  怎麼每個來到會館的女人都把他當成國寶一樣又摟又抱,要不然就是把他當成雄壯的尤加利樹,在他身上又磨又蹭,就是不肯下來。

  他現在只想趕緊離開這群對他意圖非常明顯的女人,畢竟昨天才花費好大的工夫安撫羽玫,可不希望這一幕再被她瞧見,進而誤解他,判他無期徒刑,那他的麻煩就大了。

  舒羽玫情緒激動,神情冷冽,憤怒的看著曾汮暘。

  這濫情的傢伙,面對女人們的主動投懷送抱,深邃的黑眸閃閃發光,露出得意迷人的笑容……還說他已經改邪歸正,心底只有她一個人,根本是謊話連篇!

  「社長,人家也要跟你合照。」D女的纖纖小手若有似無的在他的胸膛上畫圈圈。

  曾汮暘一怔,不著痕跡的拉開她的手。

  老天!這群女人何時才肯放過他?

  就在他繼續擠出性感的笑容跟下一位女客人拍照時,感覺到一陣寒風吹來。

  欸,明明是豔陽天,又是在室內,怎麼會有這種怪異的感覺?

  他轉頭,朝著寒風吹來的方向望去,兩道兇狠、恐怖的目光筆直的射了過來。

  曾汮暘錯愕的瞠大眼眸,看著臉色鐵青、彷彿想用眼神殺了他的舒羽玫,忍不住哀號,真希望他眼花了。

  該死!怎麼會讓她看到這一幕?

  這下不被她踹到地獄才有鬼!

  他的眉頭鎖得死緊,真不知道他會怎麼死……

  舒羽玫冷冷的瞟他一眼。哼!這臭男人留給那群有意攀絲牽藤的美眉熟女去沾黏,她沒興趣!

  嘲諷的揚起嘴角,她隨即轉身上樓。

  啊,死了。

  望著她忿忿離去的背影,曾汮暘知道誤會大了,連忙拋下那群對他有著高度興趣的女客人,三步併作兩步的追了上去。

  好不容易,他終於追上了她,顧不得手指被夾傷的風險,趕忙扣住門板,不讓她將門關上。

  「小玫,妳等等,聽我解釋。」

  舒羽玫瞪了他緊緊扣住門板的手一眼,既然無法阻止他進入,又不想與他待在同一個空間裡,她索性轉身,走進浴室,砰的一聲用力關上房門,並上鎖。

  他滿臉愕然,有些懊惱的敲了敲門板。

  「小玫,妳先出來,有什麼事情,我們坐下來面對面的講清楚。」

  「你出去啦!我不想見到你。」她負氣的坐在馬桶蓋上,下逐客令。

  「好吧!妳不出來,就換我進去;妳不想見我,換我想見妳。」他掏出一把萬能鑰匙,不費吹灰之力便打開浴室的門。

  「你這痞……子……」她表情猙獰的瞪著曾汮暘。

  「這把萬能鑰匙可以打開會館理所有房間的鎖,我一向隨身攜帶。」他晃了晃手中的鑰匙。

  「你……」她氣得別開臉,不想看他。

  「小玫,妳先別生氣,聽我解釋,好嗎?」他在她的面前蹲下。

  「解釋什麼?有什麼好解釋的?」

  「我是應客人們的要求,陪她們照相……不是我主動的……」他示好的拉了拉她的手。

  「我有說什麼嗎?」她不爽的揮開他的手,「況且你是晴花會館的活招牌,可以為會館帶來商機,怎麼可以拒絕客人的要求?」她話語中帶著濃濃的醋意。

  「妳不用說,我光看妳的眼神,就知道妳在生氣。」他轉動她氣呼呼的臉蛋,與她四目相對。

  「誰說我在生氣?」

  「親愛的,妳明明就氣得打算把我生吞活剝,並把自己鎖在浴室裡,還說沒有生氣?要不要我拿鏡子給妳照一照?好醜耶!」曾汮暘笑說,捏了捏她氣鼓鼓的粉頰。

  「大廳裡一堆美女對你獻殷勤,等著你跟她們照相、打情罵俏,我有要你跟我上來看我這張醜臉嗎?」她不悅的睨他一眼。

  「那麼多女人又如何?我只喜歡妳這張氣呼呼的俏臉。」

  「曾有財,別再嘻皮笑臉。」她都快被自己的醋意淹沒了,這傢伙居然還這麼不正經。

  「小玫,不要生氣了,好嗎?她們全是到會館裡住宿的客人,要求我與她們合照,老實說,我沒有理由拒絕。」他捧著她的臉,有些無奈的說。

  舒羽玫瞪著他,火氣頓時消了一半。

  她不是不知道他的為難之處,經過這兩天的觀察,和網路上的調查,發覺有很多女客人是衝著他才來投宿,她不應該為這種事情生氣,可她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無法忍受別的女人在他的身上磨蹭,即使是住宿的客人,她還是無法忍受。

  「就算是應客人的要求,也該適當的拒絕,哪有來者不拒的……」她低聲抱怨。

  發現她沒有那麼生氣,曾汮暘懸在半空中的心終於放下,站起來,將她抱在懷裡,然後坐在馬桶蓋上。

  她餘怒未消,哪可能這麼順從,任由他將她抱在懷裡大吃豆腐,掙扎著想要擺脫他的箝制。

  「討厭,放開我,我還在生氣。」

  「不放,說什麼都不放。」他索性收攏手臂,將她抱得緊緊的。

  她氣結的瞪著鐵了心不肯放開她的曾汮暘,知道自己拿他沒轍,只好任由他耍無賴。

  「你……把我抱得太緊了。」

  「我是怕妳跑掉,才要抱緊一點。」他稍微鬆開手勁,露出彷彿重新獲得重要寶貝的滿足愉悅的神情。

  她擰起眉頭,沒好氣的咕噥,「我真要跑,你怎麼追也追不到。」

  「放心,這次妳就算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把妳追回來。」他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髮絲,戲謔的語氣隱含著絕對的堅持。

  「哼,油腔滑調!」她用手肘撞了下他的腹部。

  「天地良心,我正想盡辦法討妳歡心耶!」他擠眉弄眼的說。

  「是啊!還真是委屈你了。」

  他明明長得很性格,有著不怒而威的氣勢,沉穩內斂的氣息,但他老是喜歡讓自己變得像個搞笑藝人,實在很糟蹋。

  「妳不知道,我的員工們都快不認識我了,以為我被阿飄附身,一直要我把以前的老闆還回來。」他扮鬼臉逗她開心。

  舒羽玫噗哧一笑,怒氣瞬間煙消雲散。

  「妳笑了,不生氣了喲!」

  「討厭,誰要你扮鬼臉的?!每次都來這一招,很討厭耶,想真正跟你生氣都不行。」

  「不過,說真的,老是讓妳為了那些女客人或是那些急著把女兒介紹給我認識的婆婆媽媽而跟我生氣也不是辦法,得盡快想個一勞永逸的辦法。」

  對於這件事,他也是挺傷腦筋的,他現在已經有了她,怎麼還可以讓來會館住宿的女客人們繼續對他保有高度的興趣。

  「有什麼辦法?你是活招牌,又不能拒絕客人。」她睞了他性格的側臉一眼,頓時有種深刻的體會,唉,原來自己早就在不知不覺中又愛上了他,而且愛得好濃、好深,無法忍受他跟那些女客人黏在一起。

  這可怎麼辦才好?

  再這樣下去,她總有一天會被自己的醋意酸死。

  「啊,我想到了。」曾汮暘忽然想到一個法子,「我乾脆在大廳裡立一個人形立牌,尺寸大小跟我本人一模一樣,以後要照相的女客人,叫她們去跟我的人形立牌合照。」

  「嗄?」她的眉頭擰得死緊,轉頭睨著他。

  「這樣就再也不會有女人黏在我身上,惹妳不高興了,妳說好不好?」

  「放個人形立牌在大廳裡,不怕被那些女粉絲抗議,影響會館的收入嗎?」

  這種騙小孩的把戲,他居然說得出口,也不想想那些女粉絲可是為了與他合影留念,才甘心砸大把銀子來晴花會館住宿。

  「有什麼關係?反正我本來就嫌女客人太多、太吵,每天又要浪費不少時間跟她們照相,在大廳裡立個人形立牌,我就可以把多出來的時間用來陪妳。」他開始規劃他們兩人未來的遠景。

  舒羽玫幽幽的看了他一眼。這男人變了,變得更加小心翼翼的將她捧在手心中呵護,所做的一切忍耐與退讓,只為了讓她開心。

  她忍不住嘆口氣,語重心長的低喃,「汮暘,你實在沒有必要為了我把自己搞得這麼委屈,這一點也不像你。」

  「委屈?小玫,妳真是太不了解我。」他搖頭,輕笑的說,啄了下她的紅唇。

  這小女人真是太不了解他了,難道她不知道全世界沒有一樣東西比得上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她愣了一下,「哪一方面?」

  「不管為妳做任何事,我都心甘情願,甘之如飴,從來不覺得委屈。」

  「我這麼小心眼,又難伺候,你這個日理萬機的社長每天為了迎合我而忍氣吞聲,真的不委屈?」

  「小玫,妳知道那種失而復得的感動嗎?」他的鼻尖磨蹭著她的粉頰,輕聲訴說。

  她疑惑的看著他。

  「再見到妳的剎那,妳知道我有多感謝老天爺再將妳帶回到我身邊嗎?」曾汮暘貼近她的頸窩,嗅聞她身上若有似無的誘人玫瑰香氣。「妳是我失而復得的寶貝。」

  「騙人!」舒羽玫倒抽一口氣,驚愕得瞠大眼,不太敢相信他說的話。

  「我說的句句屬實,差點跪下來感謝天地神明。」他意味深長的笑說。

  「哪有?當時我看不出你的感激和感動,只覺得你油嘴滑舌得令人討厭。」她說出當天對他的看法。

  「小笨蛋,那是在掩飾我激動澎湃的情緒。」他輕輕囓咬她嬌嫩的唇瓣。

  「是嗎?」

  「我曾經親手葬送自己的幸福,老天垂憐我,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當下就發誓,絕不重蹈覆轍,讓幸福再度從手中溜走。」曾汮暘的眼眸微腿,強硬中不失溫柔的撬開她的紅唇,溫熱的舌頭與她的丁香小舌糾纏。

  「嗯……」她閉上雙眼,享受唇舌交融的甜蜜感覺,不時逸出嚶嚀。

  他火燙的手指隔著衣料摩挲她的堅挺,揉捻、兜弄上頭的嬌豔。

  「唔……」酥麻的快感自乳尖竄開,她忍不住弓起身子。

  他順勢解開她胸前的釦子,含住挺翹的乳尖,吸吮、逗弄著頂端漸漸硬挺的乳蕊。

  「舒服嗎?」

  他的大掌探入裙內,撫摸著滑嫩的大腿內側,撩開底褲,指腹按揉、搔摳著凸起的敏感花核,時快時慢,引誘她不停的發出誘人的輕吟。

  「嗯……呵……」不一樣的情慾竄起,濕熱麻癢的感覺傳遍她全身。

  「想要了嗎?」

  曾汮暘囓咬、拉扯著渾圓上那兩顆小紅莓,一指探進滑嫩的水穴,邪氣的勾掏、搗送。

  「不……不要……」舒羽玫羞怯又難耐的紅了臉頰,幼嫩花徑內壁被他邪惡的魔指抽搗,一下子就陷入情慾的風暴中。

  「寶貝,才一下子妳就濕了,還說妳不想!」他才不相信,手指在她淫水汨汨的花穴裡惡意的挑弄。

  體內的火焰愈來愈狂熾,愈來愈深入,也愈來愈蔓延,燃燒著她的小腹,貫穿她的全身。

  「不要……唔……住手,我現在不要……」她咬著下唇拒絕。

  他身上有著不屬於他的香氣,不斷刺激、挑釁著她。

  「真的不要?為什麼妳不想?」他舔舐著她溫潤的耳垂,邪情的問,「而且妳不想把握僅剩的時間嗎?妳明天就要回去了,到時誰要來澆熄妳的慾火呢?」

  他好氣又好笑的看著因為壓抑而櫻唇微微打顫,明明全身虛軟無力,只能靠在他身上,眼神迷離,卻口是心非的心上人。

  「沒有為什麼,就是現在不要。」她的雙腿夾得死緊,不想再讓他肆無忌憚的玩弄自己。

  愛情是自私的,她不要有別的女人的香氣存在他們兩人之間,這會讓她很不舒服,即使她的身體已經背叛了自己。

  「妳真的不想嗎?寶貝,妳這裡都已經濕成這樣了,不好好的疼愛一下,妳會很難過,不舒服。」

  他邪惡的手指更加埋入她的花壺深處,竭盡所能的深刺搗弄、溫柔勾引,就是要逼出她隱藏在心底深處的秘密。

  「你身上有別的女人的味道……我不要……」舒羽玫上氣不接下氣,渾身顫抖,嬌豔的臉上佈滿苦悶難耐。

  曾汮暘邪魅的揚起嘴角。這小女人,即使跟他已經誤會冰釋,醋勁還是這麼大。

  「那還不簡單,這地方正好。」他撤出張狂的手指。

  「啊!」嚴重失落的空虛感頓時盈滿她的花壺深處,讓她忍不住緊緊抓住他的手臂。

  「別急。」他動手脫去她身上的衣物。

  她噘起紅唇,不解的望著他。

  「既然妳討厭我身上沾有別的女人的氣味,那妳就要負責將那些氣味清除。」

  咦?他這是什麼意思?

  看著他邪惡的笑容,舒羽玫從激情慾望中回過神來,擰起眉頭,開始揣測他的話意。

  他該不會又想……

  染著迷情的嬌豔臉蛋頓時更為火紅。

  曾汮暘笑得既邪魅又曖昧,「上一次是妳享受我這個猛男的勞動服務。」

  「嗄?」

  「這次換我享受泰國浴女郎的服務了。」

  他轉開水龍頭,將兩人的身體打濕,中斷的激情瞬間在浴室內再度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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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11-9 00:37:20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曾汮暘從外頭回來,滿身是汗,想趕緊進浴室沖涼,一進到房裡,就看見滿地凌亂的衣物。

  他驚駭的看著這一路從門口到浴室前的衣物,這些衣服應該不是羽玫的,她今天早上才剛回台北交差,沒這麼快回來。

  既然不是她,為何他的房間裡會出現女人的衣物?

  正當他還搞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之際,衣物的主人從浴室裡走出來。

  他頓時怒氣沖天,對著身上只圍著一條浴巾的女人大吼:「曾凱莉,為什麼妳會出現在我的房間裡?」

  「哥,你回來了啊!」曾凱莉一邊擦拭濕頭髮,一邊走向他。

  「妳什麼時候到的?」

  「大約兩個鐘頭前。」

  「趕快穿上妳的衣服,不要圍著一條浴巾在我的房間裡走來走去。」曾汮暘咬牙切齒,瞪著這個行徑大膽的女人。

  「我剛洗完澡,讓我涼快一下,好嗎?」曾凱莉瞪他一眼,拎起丟在一旁的包包,拿出保養品,開始保養她的寶貝肌膚。

  「妳難道不會請櫃台小姐給妳一間房間,讓妳到裡面洗澡?幹嘛跑來我的房間洗澡?」

  還丟了一地的衣服,不明就裡的人看到,會以為他跟她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曾汮暘簡直會被這個長年住在國外、作風大膽的同父異母妹妹氣死,幸好羽玫正好回台北,要是讓她看到這一幕,他又有得解釋了。

  「你的房間有按摩浴缸。」

  「妳可以請櫃台小姐給妳一間有按摩浴缸的房間。」

  「好了啦,你別這麼小氣,行不行?誰教你這麼自私,把最好的視野景致留給自己欣賞,我當然要上來這裡洗了。」

  「妳……不管妳有什麼理由,總之,快點穿好衣服。」曾汮暘氣結的瞪著一點都沒將他這個兄長放進眼底的妹妹。

  「好啦,好啦……啊,別吼了,我接個電話……」曾凱莉聽到鈴聲,連忙在那堆她邊走邊丟在地上的衣服裡尋找手機。

  他抓住她拿手機的手,要她仔細聽他說話,「我現在要進去沖涼,等我出來的時候,妳一定要穿戴整齊,聽見沒有?」

  「知道了啦!你趕快進去,不要打擾我講電話。」她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對著手機嘆道:「喂,哈妮……」

  「記住!」曾汮暘沒好氣的瞪她一眼,拿起換洗的衣物,走進浴室。

  ※※※※

  舒羽玫神情愉悅,快步走在晴花會館的長廊上,急著想要看到曾汮暘看見她時的驚喜表情。

  如果不是有這幾個小時的短暫分離,她絕不會知道原來自己是這麼的愛他。

  在回台北的路上,她難挨得想哭,心裡、腦海裡滿滿的都是曾汮暘這可惡男人的壞壞笑臉。

  這股思念讓她一回到台北,將採訪稿丟給韓昕,待她看過並過關後,又馬上驅車南下。

  她沒有先知會他,決定要嚇嚇他,並給他一個驚喜,告訴他,她真的好愛他。

  現在是傍晚,他應該在辦公室,她興匆匆的走進去。

  只是……裡面空無一人。

  舒羽玫擰起眉頭。

  剛剛她問過櫃台小姐,櫃台小姐說一整個下午都沒有看見曾汮暘。

  他該不會是回頂樓的住處睡午覺吧?

  肯定是的,她決定要上去做突擊檢查,嚇醒那隻大懶熊。

  搭乘電梯上樓,她正準備打開門的時候,聽到一陣奇怪的笑聲謔語,不禁大吃一驚。

  曾汮暘不是告訴過她,這裡只有她可以進來,那麼為何會有女人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

  她不想胡思亂想,但是不斷傳來的嬌媚笑聲讓她無法說服自己,心一橫,用力打開門。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個坐在床上、身上只圍著一條浴巾的女人。

  舒羽玫驚駭得瞪大瞳眸,簡直無法相信自己親眼看到的畫面。

  這時,浴室的門從裡面打開。

  等看清楚走出來的人,她的臉色瞬間慘白。

  彷彿被雷擊中,她才剛決定要告訴曾汮暘,她好愛他,居然在轉眼間栽了個大跟頭。

  曾汮暘放下擦拭濕頭髮的手,抬起頭,隨即看到站在房間門口的舒羽玫,當下愣住。

  「嘎?小玫……」他受到的震驚不亞於她,連話都說不出口,然後順著她憤怒又充滿輕蔑的眼神望去,見到的是依舊圍著浴巾、賴在他床上講電話的妹妹,下巴立刻掉了下來。

  慘了,誤會大了!

  「看來我打擾了你的好事。」舒羽玫甜美的笑說,眼底卻流露出冷冽的光芒。

  曾汮暘全身凍住,忍不住哀號,為什麼他的運氣總是這麼的差,所有的事「恰巧」聚集在一塊?

  這下他真的是直墜阿鼻地獄,永世不得翻身了。

  「小玫,妳千萬別被妳看到的場景誤導了!」他連忙解釋。

  「你當我的眼睛瞎了嗎?」再度遭到背叛,她的聲音拔高,隱含著憤怒,眼神銳利得像把刀,狠狠的射向他。

  「小玫,真的不是妳想的那樣。」

  「是啊,我的眼睛瞎了,才會再度被你騙。」

  「小玫,妳聽我說,妳真的誤會了,凱莉是我妹妹,是我叫她回來的,要跟妳解釋五年前的事情。」曾汮暘上前,想抓住她的手。

  舒羽玫撥開他的手,冷冷的掃了他的臉龐一眼,「不要碰我!你妹妹?曾汮暘,你可以再撒更大的謊,你以為我會再相信你嗎?」

  曾凱莉連忙掛斷電話,幫忙解釋,「舒妹妹,妳誤會我和哥哥了。」

  這下誤會大了,她不趕緊跳出來澄清,哥哥一定會把她的脖子扭斷。

  「妳閉嘴!誰是妳妹妹?妳這聲哥哥叫得可真親,妳以為這樣我就會相信嗎?你們兩個玩弄我五年,到底還想要玩弄我多久?」

  她記得這個女人,當年就是她依偎在曾汮暘的懷中,對她露出示威、挑釁的冷笑。

  曾凱莉垮下臉,大喊:「冤枉啊!我們真的是親兄妹,會館裡的員工們都知道……」

  「凱莉,妳住口,我自己跟小玫解釋。妳先穿好衣服,我回頭再跟妳算帳。」他大聲斥喝,然後看向舒羽玫,力挽狂瀾,「小玫,我和凱莉沒有玩弄妳,妳先冷靜下來,聽我說。」

  「我再也不會相信你說的話了……」看著他們的互動如此熟稔,舒羽玫搖著頭,往後退去。

  努力遺忘的諷刺,心碎的煎熬,痛不欲生的過往……瞬間一幕幕浮現她的腦海。

  「小玫!」

  她傷痛的表情讓他心慌不已,猛地抓住她的手,深怕她自他的眼前消失。

  「你放開我!」舒羽玫拚命掙扎,不斷扭轉手腕,「放開!」

  「小玫,妳先冷靜下來,聽我說,我沒有做出對不起妳的事情,妳看到的一切並不是妳想像的那樣。」曾汮暘試圖安撫她的情緒。

  「你不用再解釋了,我也不會再相信你。」她咬牙切齒的說。

  她的心碎了,痛苦得難以呼吸,快要死掉。

  「小玫,理智一點。」他大吼。

  「哼,你居然叫我理智……怎麼?冷靜、理智的與你討論如何三人行嗎?」她眥目瞪視他。

  「妳在胡扯什麼?不要侮辱我,更不要侮辱妳自己!」他忍不住咆哮。

  「是啊!我在胡扯,我沒了理智,所以才會一再被你騙得團團轉。」一股心酸夾帶著怨氣直撲向她,可是強盛的自尊心逼她強忍住即將潰堤的淚水,不能像個受盡委屈、等待花心男友的可憐女人。

  「我沒騙妳!」曾汮暘不說分由的抓住她的兩條手臂。

  「放開我!」不管她如何掙扎,都無法擺脫他的箝制。

  「不放!除非妳聽我把話說清楚。」他鐵了心,絕不放手。

  「算了,我不想繼續跟你爭論,也不想打擾你的好事。」舒羽玫的思緒一片混亂,濃濃的苦澀積壓在胸口,幾乎要暈厥。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待在這裡,否則會瘋掉,只想盡快離開這裡,什麼也顧不得了。

  「放開我!」

  「辦不到!」

  她的臉色沉了下來,眸光森冷而危險,「你不要後悔。」

  猝不及防的,她彎曲膝蓋,使盡力氣,用力向上一頂。

  「啊!」胯下的疼痛讓他幾乎站不穩,踉蹌的退後兩步。

  「小玫,妳……」

  他忍不住蹲下身子,一手抱著下腹,一手抓住一旁的矮櫃,緊咬著唇,表情難看又猙獰。

  「我不會再相信你說的任何一句話,也不會再對你有所眷戀,你的花言巧語留著去對正在等著你的女人說吧!」舒羽玫頭也不回的衝了出去,沉重的怨念讓淚水瞬間滑落臉頰。

  「小玫!」曾汮暘吃力的出聲,想要起身追上去,無奈胯下依然疼痛難忍,讓他無法如願以償。

  「哥,你還好吧?」曾凱莉心虛的看著跪趴在地上,渾身輕顫,冷汗直流的曾汮暘。

  「妳……」他齜牙咧嘴,狠狠的瞪著她。

  「我知道你現在很想開口罵我,可是先讓我打電話叫救護車,好不好?」她囁嚅的問。

  「不必!我還沒傷到那麼嚴重的地步,妳若是敢打電話叫救護車,我先把妳的脖子擰斷。」他猛喘著氣,大聲吼道。

  「可是……你的樣子很難看,不趕緊送醫,我怕到時會多一個不男不女的姊姊……」

  「妳想讓我成為會館裡茶餘飯後的笑話嗎?我還沒嚴重到要送醫的地步。」如果可以,他現在真的很想掐死這個惹禍精。

  老天!他好兇,她怎麼說都錯,那麼現在應該怎麼做?

  「我……我先扶你到床上休息,可以嗎?」曾凱莉小聲的問。

  曾汮暘冷眸一掃,斥喝道:「還不快點過來扶我起來,愣在那裡做什麼?」

  「喔,好……」她連忙上前,攙扶起臉色稍微好轉的曾汮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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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11-9 00:37:36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望著窗外的藍天,曾汮暘又點燃一根煙。

  近日他煙愈抽愈多,情緒卻依舊煩躁,這種無法擺脫的焦慮感,簡直要他的命。

  這個禮拜他不知道跑了幾趟台北,想找她,但是怎麼也查不出她的蹤跡;想問人,卻沒半個人願意透露,讓他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完全可以理解她為什麼要避不見面,只是要判他死刑,難道不該再給他一個辯駁的機會?

  無奈任憑他對著手機留言,說破了嘴,簡訊傳到手快抽筋,她就是不給他一點訊息。

  最可恨的是,他居然不知道去哪裡找她,她給的地址,目前已經無人居住。

  如果因為這個誤會而讓他再度失去她,他絕對不會甘心,一定要把她找出來,將誤會解釋清楚。

  曾凱莉敲了敲辦公室的門,大步走進來。

  「哥,好消息。」

  曾汮暘拉回遠颺的思緒,臉上神情凝重,挑起眉頭,冷冷的睞了她一眼,捻熄手上的煙。

  「妳能有什麼好消息?」

  「哥,現在室內全面禁煙,你怎麼可以在辦公室裡抽煙?」

  「妳有完沒完?!」他瀕臨爆炸邊緣,遷怒的說。

  曾凱莉連忙摀住嘴巴,「完了,完了。」

  「如果沒事,快點滾出我的視線範圍。」

  「哥,我是特地來跟你報告好消息的。」

  「有話快說,說完就快點滾出去。」

  「是。剛剛我回來的時候,正好遇到會館的特約醫生,我特地向他請教你受傷的這個問題,他說你這個傷不會影響到男性功能,不必擔心。」曾凱莉很白目,大聲說出他心中的痛。

  「曾凱莉,妳不說話,沒人當妳是啞巴!」曾汮暘積壓多時的怒氣終於忍不住爆發。

  「嘎?我是關心你耶,哥。」曾凱莉愕然,不明白他的怒氣從何而來。

  「關心我?曾凱莉,妳要不要拿個大聲公去外面廣播?」他咬牙提醒她。

  「哥,我是為你好,才會去問醫生。」

  「妳如果真的為我好,就閉上嘴巴,話題不要老是在我受傷的部位打轉。」他的神情冷肅陰鷙。

  要不是有血緣關係,他現在肯定拿根針,把這個專門惹是生非的天兵的嘴巴縫起來。

  「是是是,我閉嘴就是了。」曾凱莉瞪大眼,猛然發覺曾汮暘臉頰消瘦,眼眸泛紅,那表示他正處於極度焦躁的狀態,想活命,最好是識相點,別再多說。

  真糟糕,她差點忘了她哥哥傷到的是男人最心痛的地方,說不定以後她會少個哥哥,多個姊姊。

  這對一向雄糾糾氣昂昂的哥哥來說,是多麼的悲哀,偏偏她還是犯了最不該犯的愚蠢錯誤。

  他瞪了她一眼,隨即轉身離開辦公室,被這白目妹妹氣到不想再與她待在同一個空間。

  看著他的背影,曾凱莉突然想到自己手中拿著的牛皮紙袋,緊接著又想到一件事,連忙追了上去,放聲大喊:「哥,對了,我忘了跟你說一件事,我又換了家徵信社,他們在最短的時間內查到舒小姐住的地方,這幾天你上台北找她,之所以找不到,是因為她家在台北還有另外一棟房子,她都住在那裡,還有,她重新辦了手機門號,舊的門號已經取消了。」

  曾汮暘停下腳步,「東西呢?」

  「這裡。」她揚了揚手中的紙袋。「如何?我辦事效率很高吧!」

  他接過紙袋,抽出調查資料,上頭明確的記載了舒羽玫家的地址和手機號碼。

  「妳確定這是正確的?」

  「當然,如果是錯誤的,我的頭剁下來給你當椅子。」她可是有十足的把握。

  「如果正確,我就要親自上台北一趟。」

  「嘎?哥,我覺得你應該多休息,你才剛從台北回來,不要這麼勞累。」

  「妳最好祈禱我這一趟上台北可以跟羽玫將事情解釋清楚,否則妳就死定了,我絕對不會讓妳有像現在這樣的好日子過!」他給她一記白眼,和不太好看的臉色。

  「我都做到這樣的地步,還不能將功折罪?」這份調查報告花了她好多錢。

  「妳想要有好日子過,最好的方法就是幫我把會館看好,在裡頭好好的坐鎮,不要再出亂子,否則新仇加上舊恨,我會跟妳一起算!」曾汮暘撂下狠話,隨即離開。

  「好嘛!祝你一切順利。」曾凱莉垮著臉,揮揮手,送上她最大的祝福。

  唉,希望舒小姐別太刁難哥,不然她少了個強而有力的金主當靠山,以後恐怕就不能再當個貴婦名媛了。

  哥,拜託你千萬要加油啊!

  ※※※※

  曾汮暘坐在駕駛座上,一手夾著煙,看著這棟門前有個小花圃的兩層樓房,靜默的等待著。

  直到夜幕低垂,華燈初上,室內依舊一片漆黑,顯示屋子的主人還沒有回來。

  他恨恨的將煙蒂壓進煙灰缸裡捻熄,呼了口又濃又濁的長氣,雙掌用力揉搓著疲憊的臉龐。

  再次掏出手機,按下重撥鍵,響了數十回,依舊沒回應,他氣惱得幾乎要把手機摔了。

  「接電話啊,小玫!」

  誤會發生至今,他沒見到心上人的蹤影,不禁又煩又急,加上苦等不到佳人,鬱悶之氣飆到最高點。

  他斂下怒氣,打算再次傳送簡訊。

  她不肯接他電話,總會看簡訊吧!

  只是,他已經不知道應該如何表達想對她說的話了,最後簡單的打了兩個字:愛妳。

  發送出去後,他又無奈的瞥了一眼漆黑的屋子,現在什麼都不能做,只能不斷的打電話、傳簡訊和等待。

  頓時,他覺得好無力。

  他的小玫瑰究竟在哪裡?

  他轉頭,瞄了一眼放在副駕駛座上的蛋糕。

  今天是她的生日,他最想做的事是陪她一起慶生,把準備了很久的禮物送給她,還特地買了她最喜歡吃的草莓芙蓮蛋糕。

  不知道蛋糕的主人是否來得及在她生日這一天品嚐到它?是否來得及在今天結束前拆開她的禮物?

  他完全沒有把握,能做的事就只是無止境的等待……

  ※※※※

  酒吧是想狂歡、想買醉的人最好的去處。

  每天都有這樣傷心與快樂的人上門,今天也不例外。

  走低調奢華風格的藍調酒吧,除了藍調音樂與偶爾響起的酒杯碰撞聲外,就只有一名趴在吧台上的女人不時發出悲傷的囈語,和她那支放在吧台上的手機不斷發出震動聲響。

  今天韓昕通知她,她那篇專訪寫得很成功,雜誌今天才剛上架,就賣到缺貨。

  以前聽到這種消息,她都會快樂開心一整天,更別提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可是她一點也不快樂,一點也不開心。

  舒羽玫微醺,淚眼朦朧的看著小蛋糕上插的那根小蠟燭,好想哭喲!

  今天是她的生日,往年她會約一票好友出來狂歡作樂,開心的慶生,然而今年她根本提不起勁,又不想回家,獨自面對那一室的冷清,只好一個人上酒吧,安安靜靜的為自己慶生。

  「小姐,妳的生日蠟燭快點完了,還不想許願嗎?」好心的酒保關心的看著她。

  「許願啊……每年許的願望沒有一次實現,幹嘛自欺欺人?」她抹去眼角滑落的淚珠。

  「說不定妳今年的願望就會實現。」

  「我已經過了那種愛作夢,凡事懷抱希望的年紀。」她一口飲盡啤酒。

  過完今天,她就要告別二十五歲了,在過去二十五年的歲月中,她最可悲的一件事情就是被同一個男人耍兩次。

  她再也不要相信男人,尤其是那種長得像野獸,一身肌肉,還有鬢角的男人。

  這時,手機又開始震動。

  她瞇起眼眸,拿起手機,仔細的瞧著來電顯示。

  是韓昕那個吸血女巫,這麼晚找她,準沒好事。

  「喂。」

  聽出她的聲音像是快要哭出來,又像有幾分酒意,韓昕憂心的問:「妳是怎麼了?」

  「阿昕,妳又想要找我當救火隊了嗎?」

  「我是要跟妳說生日快樂的,妳今年在哪裡慶生?」韓昕剛加完班,正準備下班,順手打了通電話祝賀她。

  「阿昕,謝謝妳,妳要過來陪我一起過生日嗎?」

  「地址。」

  「妳等等,我要帥哥跟妳說。」舒羽玫揮了揮手,要酒保幫她報地址。

  等掛斷電話後,她又趴在吧台上,消極的看著蛋糕上即將熄滅的微弱燭光。

  不一會兒,韓昕就出現在她的面前。

  她愣了一下,「妳怎麼這麼快?」

  「妳也幫幫忙,公司就在旁邊那條街,能多慢?」韓昕瞅著她,看她一臉寂寞,忍不住關心的問:「妳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嗎?」

  舒羽玫搖搖頭,勉強擠出笑容,「沒事,別問,陪我喝酒好嗎?」

  韓昕發現她身邊有幾只空酒瓶,驚訝不已,「妳想醉死啊?」

  「可以醉死也不錯……」她意興闌珊的說,仰頭又喝。

  現在的她就像是一腳踩在流沙裡,愈陷愈深,愈掙扎愈痛苦,痛苦得幾乎要窒息……要是可以醉死,也是一種不錯的死法。

  「發生了什麼事嗎?」韓昕覺得她不對勁。

  舒羽玫向來喜愛熱鬧,往年生日總是會拉一票人出來一起慶生,今年沒有按照慣例就算了,還獨自在這裡喝悶酒,肯定出事了。

  「沒有,我只是覺得我好傻、好笨……」她忍不住又是一陣鼻酸,眼眶再度盈滿淚水。

  韓昕沉吟片刻,試探的問:「妳失戀了?被甩了?」

  「比被甩還要慘。」舒羽玫抬起淚濕的眼瞼。

  「人財兩失?」韓昕猜測。

  怪了,認識她這麼多年,從沒聽過她交男友,怎麼去度個假回來,就說她失戀了?難不成她在度假期間跟人談起速食愛情?

  「只有人跟心。」舒羽玫搖頭。

  「這樣啊!」韓昕露出同情的表情,安慰道:「沒關係啦,還好妳沒笨得連錢都被騙。」

  「謝謝妳的安慰。」舒羽玫白她一眼。

  「不客氣。」

  韓昕接過酒保為她調的雞尾酒,啜飲的同時,看見她放在吧台上的手機又閃爍著藍色炫光。

  「妳不接嗎?已經響了N次。」

  「不接,如果我再讓他騙一次,就真的要去自殺。」舒羽玫睨了一眼來電顯示,抹去眼淚,繼續喝啤酒。

  那混蛋傢伙居然神通廣大到知道她才剛換的手機號碼,一整晚響個不停,要不然就是簡訊鈴聲,讓她幾乎要抓狂。

  要不是她必須二十四小時開機,讓雜誌社的人可以隨時找得到她,否則她早就將手機丟進垃圾桶了。

  「妳說誰?」韓昕露出疑惑的表情。她談的不是速食愛情嗎?應該只有一次,哪裡來的第二次、第三次?

  「這一期雜誌大賣的正主兒。」舒羽玫邊說邊瞄了眼簡訊,冷哼一聲。

  愛她?!若是真愛她,又怎麼會劈腿?

  「嗄?妳指的是……」

  「沒錯,不要懷疑,就是他,曾有財。」舒羽玫咬牙切齒,氣急敗壞的蓋上手機。

  「曾有財?」韓昕不解。

  「就是曾汮暘,我以前的男友。」舒羽玫憤恨的說。

  「妳男友?!」韓昕錯愕不已。

  「『前』男友。」舒羽玫特地加重語氣。

  韓昕促狹一笑,「所以這次度假,妳跟他重燃愛火?」

  「嗤,應該說又被他騙了一次。」舒羽玫氣憤不已,然後仰頭喝光瓶裡的啤酒。

  「怎麼回事?」韓昕很訝異,「難得我對八卦有興趣,說來聽聽吧!」

  「就是……」

  舒羽玫又開了瓶啤酒,接著將這些天發生的事情與五年前慘遭拋棄的悲慘故事訴說一遍。

  等她說完,也醉得差不多了。

  「阿昕……我是不是很傻?傻得這五年來都忘不了他……傻得他幾句甜言蜜語又把我騙得茫酥酥……」她趴在吧台上,低聲泣訴。

  「是啊!很傻,傻到無藥可醫。」韓昕故意虧她。

  舒羽玫苦笑的瞪了她一眼,喃喃自語,「為什麼我會這麼傻?」

  「不是妳傻,是因為妳太愛他了,受到義無反顧。」

  「是啊……早該將他遺忘,卻放在心頭,怎麼也不肯忘掉他……所以現在才會這般痛苦……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振作點,失戀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我也很想振作,可是做不到……我難過得快死掉了……為什麼我還要再一次忍受這種椎心之痛?」

  韓昕擰著眉,瞪著醉得不省人事的舒羽玫。她從她還是個派駐國外的兼職文字記者就認識她了,到現在將近四年的時間,從未見過她這般模樣,忍不住搖頭,嘆了口氣。

  不過同情歸同情,現實問題還是很重要的。

  「欸,笨女人,醒醒,妳別醉死在這裡,我可是沒辦法扛妳回去。」她搖晃著幾乎進入夢鄉的舒羽玫。

  「不要吵我……我想睡覺……我已經好幾天沒有睡覺了……」

  「妳……」韓昕氣結。

  這時,手機又閃爍著藍色炫光。

  她想了想,逕自接起響到快沒電的手機。

  「您好,這是舒羽玫的手機。」

  「羽玫,妳聽我說,妳這次是真的誤會我了,她真的是我的親妹妹,我沒有騙妳,這中間有很多妳不知道的事情……」曾汮暘發現電話終於接通,也沒聽清楚對方的聲音,劈頭就說了一長串。

  「先生,抱歉,我不是舒羽玫,可以請你停止對我轟炸嗎?」

  「嗄?妳不是?」曾汮暘沉默了一會兒,「那……請問小玫呢?」

  「她啊!」韓昕睨了一眼雙眼迷濛,差不多醉倒的舒羽玫。「醉死了。」

  「醉死?!」他驚詫的大吼。

  韓昕摀住耳朵,瞪著手機,很快的又說下去,「你打算來把這隻豬扛回去嗎?不然放在這裡,我怕沒多久就會發生意外。」

  嗤,這對男女之間一定有什麼問題,她就多事一回,充當和事老好了。

  「在哪裡?」

  「在……」她說出酒吧的地址。

  「我十分鐘內就到,麻煩妳幫我看好她,別讓她出事。」

  曾汮暘掛斷電話,隨即發動車子,在馬路上奔馳。

  大約五分鐘後,他面色鐵青,氣急敗壞的出現在酒吧門口。

  韓昕驚愕的看了吧台後方的時鐘一眼。

  他是超人嗎?

  就算是超人,也要到電話亭換衣服才能出現,而他從掛斷電話到出現也不過五分鐘而已,太誇張了吧!

  曾汮暘氣喘吁吁的走向吧台,神色慌亂的搖晃著醉得眼神渙散、臉頰通紅的舒羽玫。

  他蹙起濃眉,冷光一斂,看向酒保,質問道:「她喝很多嗎?」

  酒保拿起帳單,瞄了一下,「從我開店門到現在,應該有十二瓶啤酒了。」

  「十二瓶?!」曾汮暘簡直無法相信,露出擔憂的神情。

  韓昕睨著他,「我到的時候,她已經醉得神經有點錯亂了,一會兒哭,一會兒笑。」

  「抱歉,麻煩妳了。」

  「你趕快把她帶走吧!這麼晚了,她單獨回家有點危險。再說,她已經喝醉了,留在這裡也會影響店家做生意。」韓昕揮揮手。

  「謝謝妳。」曾汮暘掏出鈔票買單,然後捲起衣袖,一把抱起舒羽玫,「小玫,來,我帶妳回去。」

  「阿昕……我好難過……」舒羽玫難受的咕噥著,手臂很自然的勾住他的頸項。

  「小玫,妳忍耐點,我馬上帶妳回去。」他的表情溫柔無比,「小姐,謝謝妳照顧她,我先帶她回去,時間不早了,妳也早點回去。」

  「得了,你快帶她回去吧!」韓昕逕自品嚐著雞尾酒。

  曾汮暘抱著舒羽玫,朝酒吧門口走去。

  「曾先生。」韓昕叫住他。

  他停下腳步,轉身,疑惑的看著她。

  「曾先生,我認識羽玫已經有四年了,印象中她個樂觀開朗的女生,沒有什麼事情會讓她難過到要借酒澆愁,麻醉自己,不管有什麼事,希望你們兩個好好的溝通、解決,不要再讓她這麼難過了。」韓昕緩緩的說。

  「放心,我會的。」曾汮暘用眼神示意,要她放心,隨即抱著舒羽玫離開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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