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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阿昕,我……我好想吐……」舒羽玫神情痛苦,拍了拍前面這大塊頭的背部。
「小玫,妳忍著點。」曾汮暘加快腳步,拿出鑰匙,打開沉重的大門。
一進入屋裡,他立刻扶著她衝進浴室。
「來,吐這裡。」
她隨即抱著馬桶,大吐特吐。
「妳有沒有舒服一點?」他邊問邊輕拍她抽搐的肩背。
「有……阿昕,這味道好臭……聞了更想吐……」她嫌惡的皺起眉頭。
「我們先出去。」他按下沖水馬桶,沖淡這一室難聞的氣味。
「好……」
「來,妳先到床上躺下,這樣會比較舒服。」他扶著她來到床畔。
「嗯。」她乖乖的躺到床上,呻吟出聲。
曾汮暘撥開垂落她額前的髮絲,看著她稍微恢復血色的臉龐,知道她應該是舒服多了,這才安心。
當他趕到酒吧時,她已經醉得不省人事,幸好有人照顧她,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看來他欠她口中那個叫阿昕的女人一個人情。
「阿昕,我的頭好痛……好像看到很多個妳。」舒羽玫傻傻的笑著。
「妳喝醉了,我去擰一條濕毛巾給妳散酒氣。」
他走進浴室,擰了條濕毛巾,很快的回到床畔,小心的擦拭她泛紅的臉蛋。
「我沒有醉,很清醒,阿昕,只是有點頭重腳輕。」她拉住他的手,慎重聲明。
「是嗎?妳確定現在夠清醒?」他哭笑不得的看著她嬌憨的表情。
「當然……」她雙眼微瞇,直盯著他。「嗝……奇怪了,阿昕,妳去整型嗎?要不然妳怎麼看起來不太一樣……」
「我不是阿昕,當然長得不一樣。」
真是的,明明就醉得不省人事,把他跟她那位好朋友搞混了,還說她沒醉。
「你不是阿昕……那你是誰?」她坐起身子,張大眼眸,努力的想看清楚他。
「我是誰?妳醉到不認得我了嗎?」
「阿昕,妳好好笑……妳幹嘛戴面具?」舒羽玫雙手捧著他的臉,企圖將他的面具拿下來。
她一定是像阿昕講的,喝醉了,所以不管怎麼看,看見的都是曾汮暘那張陽剛的臉龐、蠱惑人心的熱情黑眸和充滿壞心眼的笑容。
「小玫,妳看清楚,我不是阿昕,我是Steven,我沒有戴面具。」
「Steven……Steven……」她念念有詞,淚水突然盈滿眼眶。
「小玫,妳怎麼了?」他連忙放下毛巾,抬高她的臉,驚呼出聲,「妳怎麼哭了?」
「阿昕,我好想Steven……我告訴自己不可以再想他,不可以再為他傷心,可是每次閉上眼睛,他的臉孔就會清楚的出現在腦海,我該怎麼辦?」她的兩手抓住他的手臂,淚流滿面,「阿昕,為什麼我那麼愛他,他還要劈腿?」
「小玫,我沒有劈腿,妳誤會我跟凱莉了,她真的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曾汮暘吻去她眼角的淚水。
「我是不是一點都不吸引人?」她流露出受傷的神情。
「不,妳很吸引人。」
「騙人!那為什麼我還會失戀?」她微噘紅唇,迷濛的眼眸透著幾許無辜。
「小玫,妳沒有失戀,只是妳跟我之間有些誤會沒有解釋清楚。」他又好氣又好笑。
「是真的嗎?」舒羽玫語帶哭音的問。
她努力的想要看清楚阿昕,可是為什麼怎麼看都是曾汮暘?
「小玫,我沒弱妳,妳是我珍惜的寶貝。」他傾身,薄唇輕輕的覆在她微啟的朱唇上,慢慢的品嚐。
「唔……妳幹嘛這樣吻我?阿昕,我不是蕾絲邊,這種感覺好奇怪……」
「小玫,我是Steven,不是阿昕。」他含著她柔嫩的紅唇,嗓音沙啞的糾正她。
「你是Steven?不可能能,我一定是在作夢……」她盡量睜大眼眸,想要看得更仔細。
「這不是夢,小玫。」他火熱的舌頭與她帶著酒香的粉舌交纏。
「是夢……一定是夢……」她不相信,認為自己一定是在作夢,只有在夢中,Steven才有可能會出現。
就像之前作的夢,只有她和Steven兩人,沒有第三者,她可以好好的愛他。
「這感覺很舒服,我還要更多……」她主動回吻他熾燙的唇,丁香小舌輕輕挑動、勾引他。
「我會給妳的,我的小玫瑰。」曾汮暘啃吮她的紅唇,汲取最甜蜜的津液。
很快的,她甜美的紅唇已經滿足不了他飢渴的唇,胴體散發出迷醉人心的酒香誘惑,騷動他的慾望,挑起體內熾熱的情慾,他沿著她優美滑膩的頸項路往下進攻。
他性感下顎上的青髭刺著她細嫩的頸部肌膚,讓她不由得戰慄、輕吟。
熱燙的掌心包覆著她的渾圓,感受她的飽滿,他曲起指頭,揉搓、逗弄上頭的珠蕊,讓它們更加緊繃尖挺。
他張嘴含住頂端那敏感的粉紅珠蕊,吸吮、囓咬。
舒羽玫感受到奇妙的快感,全身酥酥麻麻的,彷彿快要融化在他的手裡,忍不住逸出銷魂的呻吟,「啊……嗯……」
她迷濛的望著他眼底閃爍的灼熱光芒,雖然不解為何在夢中感受會如此真實,但是很放心的將身子交給他,不必擔心會受到傷害。
緊咬著下唇,屏住呼吸,她壓抑聲音,抵擋著那引誘人向下沉淪的奇妙感覺。
「我的小玫瑰,喜歡我這樣對妳嗎?」他在她耳畔低啞的問,手緩慢的向下游移,撫摸大腿內側的細嫩肌肉,火熱的手指探進包裹住翹臀的底褲,撫弄著她的花心,玩弄上頭的花核。
「啊……」強烈的電流迅速蔓延她全身,「喜歡……又酥又麻,像是被火包圍了。」
他一會兒輕輕揉捻,一會兒疾速揉搓,酥麻的感覺讓她像是被蟲蟻啃食,雪白的腳趾無意識的蜷曲。
「喜歡這種感覺嗎?說出來,別害羞,我喜歡聽。」他溫柔的舔著她的耳朵,火熱的手指時輕時重的抽動或輕彈她的花核,指腹摩擦著細嫩的花緣,指尖輕刮嫩壁。
在他靈活指頭的恣情玩弄下,她的身子好熱、好燙,難受得弓了起來,下腹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下。
「嗚嗚……喜歡。」
「想要更多嗎?」曾汮暘的手指輕刺花穴。
「要。」她大膽的夾緊雙腿,讓他的指頭更加貼合濕熱的花唇。
他一手勾下她早已濕透的蕾絲底褲,推高她並攏的雙腿,手指撥開花唇,低下頭,火舌即刻化身為貪婪的蛇,飢渴的探索、品嚐眼前染著晶瑩愛液的花瓣。
「啊……」舒羽玫拚命的想要蜷起雙腿,躲開這超乎想像的邪情逗弄。
他的大手捧住她的臀部,使她更加貼近自己,同時可以肆無忌憚的品嚐她,火舌更是迫不及待的擠進濕淋淋的花唇,直搗已燃燒得火燙的花徑,製造出更強烈的愉悅波濤。
她覺得自己快要爆炸了,無法遏抑的快感讓她忘情的發出痛苦的悲鳴。
曾汮暘連忙抬起頭,滿意的欣賞著她緊繃又陶醉的暈紅臉龐。
「這樣舒服嗎?」
他的手繼續逗弄敏感的花心,不給她一絲喘息的機會,恣意的玩弄蜜穴,享受她細嫩花壁緊夾摩擦的快感。
「嗯。」她飽受快感的衝擊,視線開始變得朦朧。
「還想更舒服嗎?」
幼嫩的花心蜜唇已不堪他的挑逗、褻玩,腫脹充血,花穴口不斷滲出誘人的花蜜。
「想……」她不自覺的扭動身軀,輕聲乞求,「我要更多……」
曾汮暘脫下身上的衣物,跪坐著,將高張的昂然抵在嬌嫩的穴口,輕輕磨蹭。
「Steven,我要你,快點……」她慾火焚身,嬌嫩的聲音隱含著哭音。
火熱的慾望燃燒得更為猛烈,在體內流竄的快感無法滿足那熾熱的渴望,她需要更多來填滿慾望的黑洞。
「是,遵命。」
他微揚嘴角,兩手分開她顫抖無力的雙腿,以強者的姿態,傾全身之力,霸氣的佔領她的全部。
「啊……」慾望從花心竄上心口,舒服得讓她忍不住輕顫,本能的喊出聲。
他伸手摩擦兩人的接合處,產生敏感的快意,她修長的雙腿自動圈住他,抬高纖細的腰肢,直接吸納了他的碩大。
「很好,我熱情的小玫瑰。」
他挺身將自己的碩大更加深入她熱情的深處,不停的進出、抽撤,讓她的嬌喘更加纏綿。
「寶貝,再勾緊一點……對,就是這樣,妳嬌媚的模樣可真是讓男人銷魂……」
歡愉的快感讓她的身子隨著他衝刺的律動而擺動,發出纏綿嬌媚的呻吟。
「我會讓妳更滿意的。」看著她陶醉的表情,曾汮暘露出邪佞的微笑,更加賣力的佔有她。
「唔……」她的呻吟愈來愈淫蕩。
「小玫瑰,再叫大聲一點,很好聽,我喜歡聽妳這張小嘴喊出我的名字。」
他硬挺的碩大在窄室的花徑內衝刺、翻攪,直抵她的最深處,深深佔有她的全部,誘逼她發出更為銷魂的嬌吟。
「啊……Steven……」她兩眼迷濛,兩手抓住他的肩膀,頭往後仰,完全沉溺在他帶來的歡愉滋味中。
「很好,再叫大聲一點,我喜歡妳為我放縱的樣子。」他緩慢扭動腰部,滿意的看著身下陷入醉人情慾的愛人。
「Steven,別停,愛我……」
摩擦的快感驟然減弱,舒羽玫只能緊緊圈住他的腰,下意識的扭動腰肢,催促他填滿她空虛的體內。
暈眩的腦海一片空白,宛如墜入漫無邊際的慾海裡,魂魄不知道應該飄往何方,她只知道自己渴望夢中這男人更加深入自己。
「寶貝,喜歡我這樣愛妳嗎?」他停下來,欣賞她那融合了痛苦與快樂的沉醉表情。
「喜歡……快……」
聽著她催促的話語,曾汮暘不再說話,雙掌緊扣著她的腰肢,不斷的在她體內抽撤,搗向更深處的花心。
「啊……」她咬緊牙關,愉悅的承受他更狂猛的進攻。
不堪磨蹭的嫩穴隨著他愈來愈狂亂的抽插,穴壁也跟著強烈收縮,將埋在裡頭奮戰的男根夾得更緊。
「老天,妳夾得好緊。」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加快身下抽搗的動作。
「Steven,我不行了……」舒羽玫求饒的感語混雜著歡偷的喘息。
快感一波又一波的在體內爆炸,意識慢慢的遠離,她唯一感覺到的是不斷在緊窒的蜜穴中抽動的火漫粗挺。
「小玫,讓我們一起奔向極樂天堂吧!」
感覺到心上人的花徑一次比一次更強力的緊縮,他知道她快要達到高潮了,於是卯足全力的進出她的穴口,準備將燃燒著熊熊慾火的她帶進另一個高亢的歡樂世界……
※※※※
耀眼的陽光從窗戶投射進來,灑落在鋪著長毛地毯的地板上,和凌亂的大床上。
床上沉睡的人兒下意識的翻個身,企圖避開這討厭刺眼的陽光,只是反而睡得更不舒服、更不安穩,似乎少了什麼東西。
「Steven,我還要……再給我……」睡夢中,舒羽玫一次又一次的被滿足。
她深怕這又是醒來一場空的春夢,因此緊閉著眼,拒絕甦醒,小手忙碌的在床上摸索,尋找那熟悉的舒適位置,然後面帶微笑的繼續作美夢。
「我……我要……」
「還要?」一道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
她猛地睜開眼睛,眼前竟然出現了曾汮暘的臉,不禁尖叫出聲,「啊……」
睡意在剎那間消失無蹤,她彈跳起來,驚魂未定的看著大剌剌的躺在床上,正展露魅惑微笑的曾汮暘。
「你……」她微顫的食指指著他,倉皇的掃視四周,「這裡是哪裡?你為什麼在這裡?還有,我為什麼會跟你在這裡?」
她記得昨晚是跟韓昕在酒吧喝酒,就算喝醉,也應該是在韓昕的房間醒來,而不是這個陌生的地方。
「這裡是我在北部的住所。」他毫不遮掩,赤裸的坐起身。
「你家?!」她尖叫。
他傷腦筋的看著驚慌失措的她,「別再叫了,已經叫了一整晚,妳的喉嚨不痛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昨晚妳喝醉了,妳的朋友通知我,要我到酒吧去接妳回來。」
「韓昕通知你?!」她錯愕得無以復加。
「昨晚的事,妳好像全忘了。」
「昨晚有什麼事?」舒羽玫追問。
「妳不會告訴我,昨晚發生什麼事情,妳都忘了吧?」他微皺眉頭。
她看了看一絲不掛的他,又低頭看著自己遍佈紅印的身子,和凌亂糾結的床單,驚覺不對,趕緊發出質問,「曾有財,你對我做了什麼?」
「應該是問,妳對我做了什麼?」
「我能對你做什麼?」
曾汮暘忍不住嘆了口氣,「看來妳是真的醉了。」
「不要跟我打迷糊仗,我問你,昨晚我們做了什麼?」她受不了的再度失叫。
「做什麼?不就是嘿咻,要不然能做什麼?」他正經八百的說,「妳醉了,我把妳帶回來,然後妳就像餓狼一樣把我撲倒。」
「你胡說!」她既羞赧又氣憤,「我怎麼可能撲倒你?」
「是真的,妳說妳愛我、要我、想我,接著就瘋了似的吻我……」他側躺在床上,慵懶的說。
「那是不可能的!」她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還主動脫掉我的衣褲,然後挑逗我。」
「我恨死你了,怎麼可能把你給……」難道她以為的春夢全是昨夜的激情?
「妳一直喊著還要、還要。」他強忍著笑意,壞壞的睇著她。
「胡說!」她一定是還在作夢。
「寶貝,妳昨晚熱情得幾乎把我融化,現在居然不記得了?」真是可惜他那麼拚命,而她竟然全忘了。
「這不是真的……」
不,這不是真的,她不是在作春夢嗎?怎麼一睜開眼,卻成真了?
「很可惜,這一切都是真的。」
「不可能!」舒羽玫像是被悶雷擊中,瞬間頭昏眼花。
天啊!她怎麼會醉到爬上這個沒了良心的爛男人的床上?
她必須馬上離開這裡,不然真的會瘋掉。
「小玫,妳的臉色不太好看,哪裡不舒服?」曾汮暘焦急的抓住她的手臂,想把她拉進自己的懷裡。
「放開我,我要走了。」她大叫,撥開他的手,「不要碰我!」
「妳真的不記得了?」看著她難以承受的歇斯底里表情,他不禁心慌,收斂起戲謔的神情,恢復一本正經。
「你不要一直提醒我,我不想記得,也不願意記得。」苦澀的淚水在她的眼眶裡打轉。
「小玫,妳不要激動,妳給我一分鐘的時間,聽我解釋好嗎?」看見她的眼淚,他心頭一緊。
「解釋什麼?有什麼好解釋的?」她憤恨的瞪著他,哭著吼道。
「解釋我為什麼要叫我同父異母的妹妹假扮我的女友欺騙妳。」曾汮暘猛地收攏手臂,將她奮力掙扎的身軀鎖入懷中。
「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她使勁推他的胸膛,想要擺脫他的箝制。
「小玫,我只要妳,誰都不能代替妳。」
「曾汮暘,你究竟要騙我幾次?」
「我沒騙妳,我唯一騙妳的一次,就是我不該叫我妹妹假扮我的女友。」他有點動氣,對著她大吼。
舒羽玫嚇到了,從來沒被人這麼兇過,還是被這個負心漢兇,只能噙著淚水,扁著嘴,委屈的看著他。
看著她緊張、委屈的表情,曾汮暘發現自己嚇到她了,連忙收斂失控的脾氣。
「這是到戶政事務所申請的文件和DNA報告,妳看過之後,就知道我沒有騙妳。」他將一只牛皮紙袋遞到她的面前,難得嚴肅的說:「曾凱莉真的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她是我父親外遇對象所生的孩子,自小與她母親住在國外,在我退伍的前幾天,她出現在我的面前,在此之前,我一直不知道自己有個妹妹,所以妳當然也不知道我還有個妹妹,妳這次真的誤會我跟她了。」
她拂去眼角的淚水,不甘願的接過牛皮紙袋,拿出裡面的文件,仔細看著。
「小玫,抱歉,我嚇到妳了,如果妳看不懂,我可以解釋,拜託……」他伸出雙手,捧著她蒼白的臉頰。
「不要碰我!」她撥開他的手,「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相信嗎?」
「好,我先不碰妳,妳平心靜氣的將文件看完,我再慢慢的解釋,好嗎?」他期期艾艾的說,梭巡她的臉龐。
當她看完手中的文件時,失控的情緒慢慢的冷靜下來,難以置信的呢喃,「這……怎麼可能?」
「羽玫,我愛妳,一直都是。」他撫著她淚濕的臉頰,歉疚的說。
「這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要跟自己的妹妹聯手欺騙我?」
「小玫,我知道自己對不起妳,整件事情的始末,我會向妳交代得一清二,楚,妳別再生氣了。」
「快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好,我說。」
曾汮暘將她擁入懷裡,緊緊的抱著。
「在我退伍的一個月前,接到我父親自殺的通知,他因為投資失利,欠下巨額貸款,無力償還,最後選擇跳海自殺,可是他被救了上來,成了植物人。當我趕回家時,等著我的是一動也不動的躺在床上的父親,和一群銀行、地下錢莊派來的人,以及一些拿著借據、本票上門追債的債權人,還有從加拿大回來認親的曾凱莉。」
這些事情她從來沒有聽他提起過,現在聽他這麼一說,舒羽致無法置信,驚駭得睜大眼。
「我馬上處理掉家裡所有的資產,拿來還債,可惜根本不夠還清所有的債務。銀行還可以協商,但是地下錢莊那群兇神惡煞根本不講情面,派人二十四小時守在軍營外監控我,就怕我跑掉,而我怕他們知道妳是我的女友,也怕他們會把腦筋動到妳身上,所以想出移情別戀的法子,要凱莉在我退伍的那一天假裝是我的新歡。」他的語氣中有著明顯的懊惱。
她震驚過度,腦袋一片空白,頓時無法思考,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你是說……你怕我被地下錢莊的人盯上,押著我替你還債,所以才狠心的拋棄我……」
「小玫,這是我這輩子作過最痛苦的決定。」曾汮暘的雙手搭著她的肩膀,表情痛苦。「當時情況緊急,我必須作出這個決定,為了不讓妳成為社會新聞的女主角,我寧願妳恨我,也不要妳因為我而受到任何傷害,那會比殺了我還要痛苦。」
「當時你為什麼不跟我說?」她委屈的噘起嘴巴。
「我不能說,說了,妳一定會要跟我同甘共苦。」他爬梳頭髮。
老天,他在過這種危險又沒有明天的恐怖日子時,她不懂得體諒、細究這其中的轉變,竟然還一邊的怨恨他。
「為了怕他們到學校找麻煩,助教工作也不能做了,退伍當天我就到工地,沒日沒夜的工作,所賺的錢根本不夠付地下錢莊的利息,更別提我父親的安養費用。那種日子大概過了半年,我痛苦到多次跑到海邊,想要自殺。」
「自殺?!」舒羽玫倒抽一口氣。
「只是我一想到妳,就無法狠下心跳下去,被地下錢莊逼債的日子很苦,但最苦的是我想妳,我怕真的再也見不到妳,所以每到最後關頭又打消念頭。」
「你怎麼可以有那種想法?你想我,可以事後打電話跟我解釋,或是寫信,為什麼你都沒有?」她有點怨懟的睇著他。
「我是個債務纏身,明天都不知道在哪裡的人,無法保證可以再給妳幸福快樂,既然做不到,就不要再增加妳的煩惱。」曾汮暘一臉真摯的說。
「你好過分,一個人承擔這種痛苦,卻不願我分擔……你把我當什麼了?」淚珠滾滾滑落她的臉頰。
他抹去她眼角的淚水,摟著她抽搐的肩背,輕聲哄著,「我是男人,不能讓妳吃這種苦,更不能讓妳發生危險。」
「我是那種不能陪著你一起吃苦的人嗎?」舒羽玫情緒激動,掄拳捶打他的胸膛。
「小玫,抱歉,我當時的考慮欠周詳,只想著這是為妳好,卻沒有顧慮妳的心情。」曾汮暘緊擁著她,心疼不已。
凝睇他那張充滿柔情的臉龐,淚霧迷濛了她的眼,卻洗滌了她的心。
「你好壞,你好壞,你好壞,你真的好壞啊!居然讓我誤會這麼久,還傷心那麼久……」她看見他對她認真用心的愛,感動得泣不成聲。
「是我對不起妳,都是我的錯。」他愛憐的說,盡情的吻著她,彷彿找回失落已久的珍貴至寶,唯有反覆的親吻著,才能確定她的存在。
待心緒比較平穩,她忍不住提出心中的疑惑,「有一點我怎麼都想不通……既然你債務纏身,為何會這麼快就有現今的成就?」
他輕聲一嘆,「有一天我又跑到海邊,那次我心一橫,真的跳進海裡……」
「你真的狠心丟下我,跑去跳海?」她驚呼。
「可是很糗,不過我好像也從此轉運了。」他有些尷尬的扯動嘴角。
「嗄?」
「我跳進海裡,不過沒死,又浮了上來,剛好看見距離我不遠的地方有個人被推下海,快要溺死了,我當時的想法是先把他救上岸,再去跳一次海。」
「你是在演喜劇嗎?怎麼有這種爛戲碼?」她開始懷疑他是為了求她的原諒,編了一齣爛劇來騙她。
「我也覺得很遜,爛爆了,我救他上岸之後,才知道原來他是道上很有分量的大哥,仇家尋仇,把他押到海邊,丟進海裡。」他有點不屑的回憶這段往事,「他為了報答我的救命之恩,動用關係,把我父親欠地下錢莊的債務全部處理掉,我父親在外面所簽下的借據和本票,也全回到我手中。」
「真扯,怎麼會有這種事?」
「更扯的還在後頭。」曾汮暘攬著她的肩膀,一起躺下。
「還有更扯的?」她彈坐起身,狐疑的盯著他。
「沒多久,有個律師出現,說我母親生前留了一筆巨額信託基金和幾筆土地給我,等我當完兵就可以繼承,他說已經找了我快一年,要我趕快把手續辦一辦。而變成植物人的父親也突然在這個時候過世,唯一留給我的是一張巨額保單,就這樣,我把欠銀行的所有債務還清了,不過又變成了窮人,當時僅有的財產就是會館所在的那座山。」
「所以這就是你經營民宿的開始?」
「不是,那時我才真的覺得自己一無所有……被逼債時,妳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動力,而妳已經隨著家人移民,出國留學,不在台灣。陷入絕望之餘,我只好埋首開墾那座荒山,轉移對妳的思念,然後就莫名其妙的成了今天的規模。」他將她擁入懷裡。
「你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嗎?沒有騙我?」
曾汮暘翻身壓覆在她的嬌軀上,兩手捧著她美麗而激動的臉龐,目光熾熱的注視著她,柔情萬千的灑下輕吻。
「妳可以不相信我說的這一切,只有一點妳一定要相信我,那就是我愛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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