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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李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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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老天叔叔] 冥偵探的靈異事件簿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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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11-18 11:04:18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二十章 惡夢

    宋新感覺有些冷,他將身子往被子裡縮了縮,動了兩下,但是沒有醒來。租來的房子沒有暖氣,晚上冷已經習慣了,他也沒有太當回事。

    一隻蒼白的手輕輕的撫過了宋新露在被子外面的額頭,在睡夢中的宋新皺了皺眉,但是沒有醒過來。

    “你找到我了,我也找到你了。”黑漆漆的屋裡,一個渾身閃著青光的女人坐在宋新的床頭,看著在睡夢中的宋新,眼中充滿了溫柔。只是那女人的臉色,蒼白的不像是人,襯托著那鮮紅的嘴唇更加顯得詭異,一身紅色的旗袍與現在的社會時尚格格不入。這個女的分明是個女鬼。

    “你說過,你會回來找我的,所以我一直等著你。可是沒想到我沒有等到你,還是你找到了我。”那女鬼撩過宋新的頭髮,像是在安撫著睡夢中的宋新。

    “只是你為什麼過了這麼久才來,我每天都在等你。你知道麼,那裡好冷,冷的讓我的心根本沒法安靜下來。”女鬼的眉頭皺了起來,似乎有些生氣。“我每天都好寂寞,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會來。總是有人把我帶到不同的地方,我每次都會跟他們說,把我送回去,我要在那裡等你,可是那些人每次都會把我帶到更遠的地方去。”

    “不過現在我知道了。”女鬼的眉頭舒展開了。 “他們都是你派來的,是你派來找我的,對麼?你一直在找我,現在你終於找到我了。”

    “只是為什麼你會變成這樣?”女鬼的聲音裡帶上了一股怒氣。 “我們不是說好了麼,要一直在一起,為什麼你要拋下我先走了?留下我一個人你讓我怎麼辦?”

    “不過算了,已經這樣了,也沒有辦法改變了。”女鬼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樣,你還是按照約定找到了我,就算你已經不是你了,但是我還是我。”

    女鬼俯下身子,那鮮紅的嘴唇輕輕的印在宋新的額頭上,冰冷。睡夢中的宋新身子蜷得更厲害了。 “我還是會陪著你,一直的陪著你。”

    “心若倦了,淚也乾了。這份深情,難捨難了。”女鬼站起身來,走到床邊,輕輕的唱了起來。那聲音還是那麼的幽怨,但是裡面卻帶上了一絲期待,一絲喜悅。

    那歌聲雖然不大,但是還是把宋新吵醒了。

    搓了搓還惺忪的睡眼,宋新有些奇怪。這麼晚了,誰家還在放歌,不怕鄰居來砸門麼?

    宋新看清了,一個女人的身影,站在窗邊,看著窗外的月光,那鮮紅的嘴唇微張,那歌聲就是從這個女人嘴裡發出來的。

    似乎是感覺到了宋新醒了過來,那女人停住了歌聲,轉過頭來。那張臉,讓宋新大腦有些短路。如同擦了厚厚的一層白粉一般,簡直比剛剛粉刷過的牆壁還要蒼白,卻把那血紅的嘴唇襯托得更加的鮮豔。女人衝著宋新微微一笑,宋新愣了一下。這笑容,似乎在哪裡見過,可是這個女人,他明明不認識。

    “你……”宋新剛想開口說話,那女人將手指豎在自己的嘴邊,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

    “把你吵醒了,對不起啊。”女人開口了,聲音很悅耳,卻有一股讓人聽不真切的感覺,就彷佛在一個封閉的房間裡說話,四處都有著迴聲。 “我只是太高興了,所以忍不住。”

    女人的身影閃了閃,不過是一眨眼的工夫,女人便來到了宋新的床前,宋新根本就沒有看清她是怎麼過來的。

    “睡吧。”女人冰冷刺骨的手扶過宋新的眼睛,宋新感到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大睡意襲來,昏睡了過去。“我會一直守著你的。”

    看到宋新再次睡了過去,女人的嘴角輕輕的彎起,露出了一個笑容。只是這笑容搭配著這張蒼白的臉和鮮紅的嘴唇,讓人不寒而栗。輕輕的撥開宋新散亂的頭髮,女人輕嘆了一聲,站起身來,漸漸的消失在了空氣之中。午夜的房間裡,只剩下昏睡過去的宋新,彷彿那女人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一般。

    宋新一個激靈爬起來,外面的陽光照在臉上有些刺眼。他搖晃了一下有些發暈的頭,感覺自己昨天晚上似乎睡得很不好。睡衣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透了。

    似乎,似乎是做了一個夢,一個很奇怪的夢。在夢裡,他記得看到了一個女人,那女人穿著一身大紅色的旗袍,挽著髮髻,站在窗邊衝著他笑。那女人不是很美,但是卻有著一股風情,讓人迷醉,那笑容,如​​同是看到情人一般從心裡散發出來的喜悅,也感染了宋新。宋新也衝著她笑了笑。不知為什麼,宋新覺得這女人他應該認識,卻又想不起來她的名字。兩人就這樣對視著,原本氣氛還算融洽。雖然兩人都沒有說話,但是空氣中有股溫馨的味道​​。

    只是這融洽的氣氛沒有維持多久,宋新看到那個女人的眼睛裡流出淚水來。宋新有些慌張,想上前去用手抹掉那女子臉上的淚水,可是沒有想到,那淚水沾在手上,是一片血紅。

    “為什麼?為什麼要扔下我?”女子哭著,雙眼流出兩道血淚掛在臉上,一直順著臉龐流到下巴。 “不是說好了麼?我們要在一起,無論是生是還是死,都要再一起。你怎麼忍心扔下我一個人?”

    宋新有些慌張,他想開口解釋,可是從嘴裡發出的卻不是他的聲音。

    “你明白的,我也是迫不得已。”那聲音有些嘶啞,但是卻有一股男人的味道。 “我必須要去。”

    宋新慌了。這不是他的聲音,他也根本沒想這麼說。可是他的嘴巴和嗓子好像不受控制一般。他原本只是想詢問那個女人是不是認識自己,可是沒想到卻說出這麼一句話。

    “那你要我怎麼辦?”女人捂著臉,哭得更加厲害了。 “我已經無處可去了。”

    “你,在這裡等我,等著我,我會回來接你的。”那嘶啞的聲音再次從宋新的嘴巴里傳出來。 “我答應你,就算是死,我也會回來接你的,我們約好了,就算死了,我們也要一起去投胎。”

    “真的麼?”女人抬起頭來,臉上已經被淚水沾染的是血紅一片,彷彿是整張臉都滲出血來。女人的手,緊緊的抓著宋新的胳膊。

    “真的,我們約好了。”嘶啞的男人聲音說道。 “你等著我,就算我死了,也會從黃泉路上闖回來見你。”

    “是麼……”女人低下了頭,似乎在沉吟些什麼。本來抓住宋新的手慢慢的鬆開了。

    現在宋新的心裡,只有害怕了。這滿臉是血的女人,早已經沒有了剛見面時的風情,現在的她倒像是一個來索命的厲鬼。現在的宋新腦子裡唯一的想法,就是跑。

    還沒等宋新邁開步子,那女人便突然抬起頭來,惡狠狠的看著宋新。那眼神,像是看到了仇人一般。本來整齊的挽在腦後的髮髻飛散開來,頭髮在空中飛舞著,配著那沾滿了血的臉,摸樣更加的猙獰。

    “你騙我,你在騙我。”如同索魂的惡鬼一般的女人咬牙切齒的說道。 “你不會回來了。”

    宋新被這女人的樣子嚇得魂不附體,現在他的腦子裡,只想逃。

    “你是個騙子,騙子!”女人淒厲的聲音在宋新的身後傳來,嚇得他打了個踉蹌,差點摔倒。

    “你就是想離開我,你就是想拋下我!”女人的聲音更加的歇斯底里。 “沒門。就算是死,你也不能離開我。”

    腦後傳來嘩嘩的聲音,像是什麼在不停的摩擦一般。宋新回過頭去一看,那個厲鬼一般的女人飛快的追了上來,那嘩嘩的聲音,便是那女人手指甲不斷摩擦的聲音。長長的指甲,泛著寒光,足足有一尺長。

    宋新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逃命。開玩笑,若是被這個女人追上,不出意外的話那手指甲一定會把他千刀萬剮。

    可是那女人追的很快,宋新已經拿出吃奶的力氣來跑了,可是沒跑出幾十米便被那女人給追上了,背上傳來一陣撕裂的疼痛,宋新倒在了地上,鮮血不停的從他的後背流出來,染紅了衣服。

    “你想拋下我,哼哼。”女人冷笑了兩聲,原本還算清秀的面孔因為憤怒變得扭曲。“我寧願你死在我的懷裡。”

    宋新想說些什麼,就算是求饒的話也好,可是嘴巴張開,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他現在能做的,只是倒在地上,不斷的向後退去。

    “我要把你的心挖出來,看看你的心裡到底有沒有我。”披頭散發的女人嚎叫著,將尖尖的手指甲插入了宋新的胸膛。

    之後宋新便被驚醒了。回想那個詭異的夢,宋新依然心有餘悸。他點上了一根香煙,狠狠的吸了兩口,平復一下因為驚恐還在劇烈跳動的心臟。

    “可能是最近工作壓力太大了吧。”宋新搖了搖頭。“居然做這麼奇怪的噩夢。”

    將那不切實際的夢拋到腦後,宋新穿上衣服,準備去上班。路過那家具中古店,沒想到這家店又緊緊的關著門。宋新有些奇怪,以前這個時候,那個胖老闆早就應該開店了。也許是因為最近老闆有別的事吧。宋新想起中古店店主那憔悴的模樣,沒有太過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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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11-18 11:04:3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二十一章 煩惱

    一覺睡到自然醒,拉開窗簾,外面早已經是艷陽高照。店主看了看表,已經是中午時候了,不由得心中竊喜。果然,那女鬼昨天晚上沒有再來糾纏他,難得的睡了一個好覺。

    那種解脫感並沒有在店主的心裡佔據太久的時間。他知道,雖然他擺脫了那個女鬼的糾纏,但是恐怕那個買梳妝台的人很快就會找上門來的。畢竟他不像前一個賣主一般,賣完了之後拍拍屁股走人,可是他還有店面在那裡。

    想了許久,店主咬了咬牙。大不了老子也走人,買賣到哪裡也是做,可是被那個女鬼纏上了可跑都跑不掉了。店主拿起電話,開始給認識的同行和熟悉的房屋中介打電話。

    價格不高,再加上店主本身自己就急著出手,所以是皆大歡喜的場面。買主撿到了便宜,賣主短時間搞定了一切帶不走的東西換成了現錢。所以只是短短的幾天時間,店主便坐上了離開這個城市的火車。雖然是短短幾天,但是對於店主來說,那感覺簡直就是度日如年。他很怕宋新會上門來退貨,怕那個女鬼晚上再來糾纏。不過還好,店主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坐在火車上,看到站台上那大幅的標語牌,上面寫著“希望您下次光臨”的字樣,店主狠狠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打死我都不回來了。”

    聽著火車的汽笛聲,店主的心終於可以慢慢的放進肚子裡面,那種渾身上下都輕鬆的解脫感,讓他漸漸的睡了過去。

    “這就是你買回來的梳妝台!”陳炎衝著未婚夫一通大吵。 “你是讓我回到舊社會去憶苦思甜麼?”

    “那個……你先不要生氣……”宋新一臉的抱歉。“你先聽我說……”

    “好,你說。”陳炎一屁股坐在床上,叉著手冷冷的看著宋新。 “給我個解釋,你去買這麼一個東西回來是什麼意思。若是解釋得我不滿意你就給我等著。”

    宋新一臉小心的將這個梳妝台的來歷跟未婚妻說了一遍,還特意將在網上查到的資料重複了好幾遍,然後小心翼翼的等著未婚妻的發落。

    “你是說,這東西能賣大錢?”陳炎斜著眼睛瞄了宋新一眼,看得宋新有些心虛。

    “嗯……應該是的……”只是最後這句“應該是”宋新聲音小得只有他自己能夠聽到。

    “哇,太好了。”陳炎撲上來,抱住了宋新的脖子。“你太厲害了,這麼好的東西也能夠讓你給買到。”

    “嘿嘿,嘿嘿,運氣運氣……”宋新偷偷的鬆了一口氣。

    “那店主我看也是個白痴,這麼好的東西居然也不識貨,這麼便宜就賣給了你。”陳炎摟著未婚夫的脖子,開始做起了發財夢。 “你說這東西真的能夠賣到好幾萬麼?”

    “大概吧…….”宋新有些吞吞吐吐。畢竟這東西試試靠著他在網上看到的資料來估計的,這梳妝台到底是真的假的還沒數呢。“那店主有些奇怪,好幾天沒有開店了,聽說他把店都給轉讓了,一早坐火車回老家了。”

    “管他的,正好讓我們佔了大便宜。”陳炎倒是不把這事放在心上,現在她的心裡都是把這梳妝台賣了之後的錢該怎麼用了。 “你說,這東西我們怎麼賣?”

    “那個……再說吧。​​”宋新心裡真的捨不得把這梳妝台賣出去,對他來說,這東西似乎有著不一般的意義,但是具體是什麼他也說不出來。

    看著陳炎看著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宋新連忙補充道:“這東西總要找到個識貨的人才能賣到個好價錢吧。”

    “這倒也是。”陳炎想了想,覺得宋新說的也有道理。

    “最近醫院裡的工作怎麼樣?”宋新連忙將話題轉移開。 “怎麼老是要加班的。”

    “沒辦法啊,新人嘛。”陳炎說起這個,有些心不在焉,那飄忽的眼神讓宋新有些奇怪。“新人自然要多乾一些。”

    “可是你都在那里幹了一年多了,今年不是也有新人嗎?怎麼老是要你加班?”宋新感覺未婚妻好像有什麼事情瞞著他。

    “哎呀,反正就是這樣了,我也沒辦法。”陳炎鬆開了抱著宋新脖子的手。“我困了,去弄點水洗洗睡覺。”

    雖然宋新感覺未婚妻還有些話沒有說,但是也沒有繼續問下去。他認為,兩個人已經到了這個程度,有什麼事情的話未婚妻一定會跟他說的。既然陳炎不說,自然是有她自己的理由,他也不想打破砂鍋問到底,畢竟每個人的心裡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比如他就沒有跟未婚妻提起過對這個梳妝台那種特別的感覺和那個奇怪的夢。

    半夜有些冷,陳炎往宋新的懷裡靠了靠,嘴裡嘟囔了幾句。這房子沒有暖氣,冬天的晚上自然是很冷的,但只是這幾天天晚上似乎特別的冷,冷的讓人有些受不了。兩人開著電褥子,抱著暖水袋,依舊能夠感覺那股寒氣往身體裡面鑽。

    因為拉上了窗簾,整個屋子里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清。可是就在這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的屋子裡,出現了一點青色的綠色光芒。

    那原本黯淡的青色光芒越來越亮,越變越大,漸漸變成了一個女人的樣子。仍是那紅色的旗袍,蒼白的面孔,和血紅的嘴唇。

    看著躺在床上睡著的兩人,女鬼嘆了口氣。“原來你現在已經有了別的女人了,那又何必來找我。讓我看到你們兩人這樣,你又讓我如何自處。”

    看著躺在宋新懷裡的陳炎,女鬼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這女子,便是你的選擇麼?相貌倒是還過得去,只是不知人品又如何?”

    女鬼坐在床邊,看著躺在床上熟睡的宋新,手輕輕的拂過宋新的額頭。在夢中的宋新感覺到一股涼意,翻了個身,嘟囔了幾句又睡了過去。

    “罷了,你喜歡就行了,現在的我能夠做的,便是守著你而已,其他的,我也不願再去爭了。”女鬼又長嘆了一口氣,身影閃了幾閃,消失在了黑暗中。

    宋新晚上難得的沒有做夢。這幾天他一人在家,幾乎每天都會做夢。那夢,有好有壞,但是唯一相同的,便是夢裡都有那個挽著髮髻穿著旗袍的女人。有時他會夢見他站在那個女人的身後,扶著她的肩膀,看著在梳妝台銅鏡裡面映照出來的那個女人的模樣。有時他會夢見那個女人抱著他,不停的哭,眼淚打濕了他的衣服。只是像第一晚那種恐懼的噩夢,再也沒有做過。

    “宋新!”一聲憤怒的叫喊,嚇了宋新一跳。回頭看去,原來是經理。宋新在公司算是個網絡管理員。雖然說上去比較好聽,但是也不過就是個乾雜活的而已。在這種說大不大說小也算不得小的私營企業裡,他要幹的事情很多。管理網絡,維修服務器,維護電腦,跑腿送文件,或者是幫幾個領導干點私人的事情。頂頭的上司都是不懂電腦的人,在他們看來,宋新這個人在公司裡算是個可有可無的角色。畢竟電腦也不是天天都會壞,每個月花錢養這麼一個一個月用不了幾次的人物的確有些浪費,又不能給公司帶來什麼經濟上的效益,自然平時也不會給宋新什麼好的臉色看。

    “經理。”宋新從位子上站起來,表情有些不自然。經理的這一聲吼,他就知道肯定沒什麼好事。

    “你怎麼搞的,為什麼商務部那邊又沒有電了,你是怎麼幹工作的。”經理怒氣沖衝的朝著宋新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亂抄。

    宋新沒有分辨,他知道,就算他說什麼經理也不會聽得進去的。他明明是個學計算機的,你非要讓他去乾電工,還好宋新稍微有些電路上的常識,若是別的人來,只怕不短路就謝天謝地了。

    “馬上給我弄好,商務部那邊等著打印標書呢。人家商務部可是為公司創造利潤的,可不像你,哼哼。”經理冷笑了兩聲,走掉了。沒有說出來的後面的話,宋新自然也能猜到。

    “人在屋簷下啊。”宋新嘆了口氣,雖然不情願,但是還是要硬著頭皮上啊。

    宋新不是什麼專業電工,電工專業知識自然是少得可憐。一直弄到下班時間,也沒弄明白為什麼商務部那邊沒電,經理自然過來又是一頓狠批。

    “你這種態度,怎麼能夠幹得好工作。”經理一臉的怒容。生氣是自然的,宋新不把電路處理好,他自然也要​​受到他的上級的罵,更重要的,宋新弄不完,他也不能下班回家。宋新是新人,自然沒有公司的鑰匙,最後鎖門的任務還是要經理來完成,他自然有些火大。

    “那個……對不起……”宋新一頭大汗,也無法去反駁什麼,畢竟他還要指著這個吃飯,自然不敢和領導強嘴。

    “你盡快搞定,然後給我打電話,我還有事。”經理扔下一句話,便留下了宋新一個人在公司,自己先走掉了。

    經理想的很明白,指著宋新的水平,恐怕到了晚上八點他也搞不定,與其在這裡陪著他耗著,還不如直接去幹的自己的事情,等到宋新都弄完了之後,他再回來鎖門好了。

    若大的公司裡面,只剩下了宋新一個人,蹲在機房裡看著那一堆電線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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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11-18 11:04:45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二十二章 大廈鬼影

    一直擺弄到晚上十點,宋新終於把電路弄好了。 說實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弄的。不過既然搞定了,那麼自己也解脫了。宋新摸了摸乾癟的肚子,嘆了口氣,給經理打了個電話。

    “你怎麼搞的,這麼晚了才弄好。就你這樣的水平,公司每個月給你的工資難道是白養著你麼?”電話一通,那頭便傳來經理的吼聲,還有那嘈雜的音樂聲。宋新沒有接話,是人也會有三分火氣。你不找專業的電工來維修,只是為了省點錢,找個什麼不懂的人來趕鴨子上架,還這麼多話說,扔下宋新一個人在這裡餓著肚子乾活,自己去風流快活,若換了別人,早就翻臉了。只是這些話宋新只能在心裡自己說說抱怨一下而已,這份工作對他來說很重要。每個月的貸款是不小的壓力,若是真的不干了,恐怕陳炎第一個就不會饒了自己。

    “在那等著,我一會兒回去鎖門。”聽到宋新在那邊沒有吱聲,經理其實也有些心虛。本來這活是向上面打了申請,批准了從外面找個專業的電工師傅來維修的,只是經理覺得反正宋新也會一點,而且他覺得反正弱電強電都是電,宋新會弱電應該也不會差多少,便找了朋友開了張發票,自己把維修用的基金領了出來,裝到了自己的腰包裡,把這麻煩活扔給了宋新。

    “好的,我等你。”宋新說完,便掛掉了電話。其實經理的那些貓膩,他也多少知道一點。但是作為一個剛剛踏上社會的新人和一個房奴,他只能忍了。

    宋新坐在公司的前台,等著經理回來鎖門。辦公樓裡別家的公司早就下班了,就連樓裡巡邏的保安都來巡了兩次回值班室睡覺去了,整個大樓裡,只剩下了宋新一個人。宋新看了看表,已經十一點多了,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了,那經理還是沒有回來。

    “不會是出了什麼事了吧。”宋新決定再給經理打個電話。

    “催什麼,我在路上,很快就到了。”電話那頭傳來經理不耐煩的吼聲,還有那仍然嘈雜的音樂聲。

    宋新嘴角動了動,但是沒有說什麼,掛掉了電話。那敷衍的態度就算是傻子也能夠看得出來。已經一個多小時過去了,宋新忍著飢餓在這裡等著,可是經理仍然在那裡享樂中,這讓宋新也有些火大。

    大樓的中央空調已經關掉了,宋新穿上了麵包服,坐在前台,趴在桌子上。也許是沒有吃飯的原因,宋新感覺有些冷。他將身子蜷了蜷,趴在前台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一個身影慢慢的從衛生間裡走了出來,看到趴在前台睡著的宋新,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

    “真可憐。”冰冷的手拂過宋新的額頭。“你一定很餓了吧。”

    穿著旗袍的女鬼靜靜的站在宋新的身邊,眉頭皺起,眼中有說不出的心疼。 “你們的那個上司也不是什麼好人,把你一個人扔在這裡,不管不顧,自己卻去花天酒地。”

    女鬼眉宇中多了一絲怒氣。“一定要教訓教訓他,就算不是為了你,我也看不過去。”

    睡夢中的宋新打了個冷戰,醒了過來。摸摸自己的頭,冰涼一片。他站起身來,跳了兩下,讓自己凍得有些麻木的腳恢復一下知覺。看了看表,已經快要十二點了,經理還是沒有回來,看來只能回家吃泡麵了。宋新無奈的嘆了口氣。

    “嗝~”一直到了十二點半,經理才打著飽嗝,一身的酒氣來到了公司。

    “嘿嘿,嘿嘿,小伙子不錯,蠻聽話的。”經理醉眼惺忪的看著宋新,壞笑了兩聲。

    “電路我搞定了,我還有事,先走了。”泥人也有三分火氣,宋新真的被激怒了。他說完之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公司,坐電梯下了樓。

    “切,什麼玩意。”經理看著宋新扔下一句話就走了,在後面罵了一句。 “現在街上大學生有的是,有本事你就辭職不干好了。”

    宋新下了電梯,和在大樓門口值班的保安打了個招呼,便急急忙忙的搭上出租車離開了公司大樓。現在的他只想好好的回去睡一覺,忘掉這不愉快的一切。

    也許是喝的太多了,經理感覺一股無可抗拒的眩暈感襲來。他半睜著眼睛,四處看了一下,便躺在了公司的沙發。他的本意是想等酒勁稍微過去一點,就鎖門走人回家,可是沒有想到這一趟下去,便睡著了。

    黑漆漆的辦公室裡,一道青光閃了閃,那個女鬼慢慢的走了出來。她來到躺在沙發上熟睡的經理面前,低頭看去,臉上帶著一股怒氣。她伸出手,向著經理的脖子掐去,但是在手離著經理的脖子還有幾公分的時候,便停住了。女鬼想了想,嘆了一口氣。 “你雖然可惡,但是還罪不至死。”說完搖了搖頭,轉身便離去了。

    熟睡中的經理還不知道他已經在鬼門關的門口溜達了一個來回。他舔了舔嘴巴,打起了呼嚕。

    也許是酒勁慢慢散去了,經理終於被凍醒了。他從沙發上坐起身來,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媽的,居然睡過去了。”經理罵了一句,又打了一個噴嚏。“完蛋了,看來感冒了,還是趕快回家吃點藥睡覺吧。”

    經理打了一個哆嗦,站起身來,急急忙忙的鎖上了公司的門,按下了電梯的按鈕。

    等了好久,電梯也沒有來。經理看了看表,用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已經凌晨兩點多了,電梯早就停掉了。沒想到他這一睡睡了近兩個小時。

    公司在25樓,若是從樓梯走下去恐怕會累死。經理想了想,在樓梯間轉角處應該還有一個用來專門運送貨物的貨梯,那貨梯應該是二十四小時都開著的。雖然那貨梯裡有股難聞的味道,可是經理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按下按鈕,不多久綠色的巨大電梯門便打開了,經理走了進去。

    可能是樓上那個公司新搬來正在裝修,貨梯上還有不少建築材料沒有搬出去,弄得四處都是。幾面巨大的鏡子靠著電梯的四壁擺放著。

    經理看著電梯裡雜亂的材料,皺了皺眉。這些人,也不怕東西放在這裡被人偷走。不過說起來這貨梯倒是很少有人使用,只是用來運送一些裝修用的材料或者是客梯裝不下的東西。經理懶得去理會那麼多,現在的他只想趕快回家睡覺。經理用力的按下了一樓的按鈕。

    電梯輕微的震動了一下,開始緩緩的向下滑行。電梯下行帶來的輕微失重感讓他有些昏昏欲睡,他感覺自己很可能就這樣在電梯里站著進入夢鄉。

    “叮”的一聲,電梯停住了。經理睜開朦朧的眼睛,走出了電梯。推開樓梯間的門,經理愣了一下。這裡不是1樓。牆上巨大的標牌說明了這裡不過是十八樓而已,怪不得他感覺今天這電梯這麼快呢。

    經理罵了一句,再次回到電梯,按下了關門鍵。大概是不知哪個討厭的傢伙白天按下了叫電梯的按鈕沒有等到就走掉了吧,經理在心裡猜測。

    電梯再次向下滑行,但是這次仍然沒有多久,便又是“叮”的一聲,停住了。

    經理看了看電梯上的指示燈,上面寫著是12樓。電梯門緩緩的打開,外面是漆黑一片,遠處有一個安全出口的綠色標示燈箱,可能是接觸不良,一明一滅地閃爍著青色的光芒,看上去有些滲人。

    “真討厭,沒事按電梯幹嘛。”經理感覺有些冷,還有些害怕了。他罵罵咧咧的給自己壯膽,用力的按下了電梯的關門鍵。

    電梯繼續下降,可是這次下降了好久,才突然停住了。經理看清了,這次的確是顯示一樓到了,他才快步走出的這個讓人討厭的貨梯。

    樓道走廊的主燈已經熄滅,只留下兩側天花板上的夜行小燈,那暗黃的燈光照下來,比沒有光亮還要讓人感覺恐怖,就彷佛走在滿是蠟燭的巨大陰森古堡一般。經理打了個寒戰,感覺這地方晚上有些滲人。他不由得想起曾​​經看過的大廈鬧鬼的恐怖片,緊了緊衣服,快步走到門前,推開了樓梯間的門。

    推開門,經理便愣住了。這裡不是一樓。一樓的樓梯口一推開門,應該就能夠看到不遠處的大廈接待處,那裡應該24小時都有人值班,燈火通明。可是現在他看到的,仍然是和樓上一摸一樣的電梯間。

    這裡光線很暗,連天花板上的夜行小燈都不亮。兩個客梯中間的標牌看不清楚,經​​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這是在幾樓。

    也許是貨梯的指示燈壞掉了。經理在心裡想。

    他拿出手機,想用手機照著看看這到底是幾樓,起碼心裡有個數。打開手機的翻蓋,經理愣了愣。

    手機上一個信號都沒有,顯示著只限緊急呼出幾個大字。蹊蹺,這座大樓不是說已經被移動的信號覆蓋了麼?應該就算在電梯裡也能夠打電話的,怎麼可能出現沒有信號的情況。

    經理感覺今晚的事情有些太詭異了,他也沒有那麼多閒心思考慮手機為什麼沒有信號的問題了。現在他只想趕快離開這個地方。

    藉著手機那微弱的亮光,經理看清的那標識牌上面的樓層的標示。只是一眼,他便大叫著推開樓梯間的門,跑回了電梯,拼命的按著關門鍵。

    “見鬼了,見鬼了。”經理被嚇得滿身冷汗。那標示牌上,清楚的寫著18樓的字樣。若只是18樓,經理最多罵兩句娘,也不會這麼驚慌,可是那18的前面,出現了一個永遠都不應該出現的符號,是個很簡單的橫槓。就是這個簡單的橫槓和那18樓的符號,嚇得經理魂飛魄散,酒意全無。

    “救命啊,救命啊。”經理拼命的按著電梯的按鈕。他不明白,這座大樓怎麼會有地下十八層這麼怪異的樓層。

    “一定是被鬼纏上了,要冷靜。”經理深吸了一口氣,按下了25樓的按鈕。他現在的想法,是回到剛剛公司所在的25樓,然後打電話找人來救他。不是說若是人多了陽氣重了,鬼就不敢出現了麼?現在的經理,最害怕的就是電梯會不會也不好用了。

    還好,經理心裡最害怕的事情並沒有發生,電梯輕微的震動了一下,還是緩緩的向上升起,這讓經理稍微放心了一點。

    “快一點,快一點。”現在的他,恨不得這電梯能夠飛起來。能上到哪一層不重要,重要的是要離開這個詭異的地方。

    經理突然感覺有些冷,很冷,整個電梯似乎變成了一個冰窖一般,冷得讓人無法忍受。他緊了緊衣服,在電梯裡小步的跳動,活動著身體,試著讓自己暖和一點。

    眼睛的余光瞟過放在靠著電梯四壁的鏡子,經理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鏡子裡,在他的身後,出現了一個穿著大紅旗袍的女人,那面孔,蒼白的不像人。

    突如其來的驚嚇讓他一個猛的轉身,一個不穩摔倒在了電梯裡。他靠在電梯的門口,瑟瑟的發抖。

    電梯四壁的鏡子裡,每一個里面都有一個那個穿著旗袍的女人的身影,那鮮紅的嘴唇,微微的翹起,似乎在嘲笑他的恐懼。

    “救命啊~~~”凌晨無人的大樓裡,傳出了淒厲的男人的慘叫聲。

    清晨,裝修工人早早的便來到了大廈。昨天還有些材料放在貨梯裡面沒有運出來,今天一早自然要趕快乾完。

    工頭按下了貨梯的按鈕,等了好久才聽到電梯緩緩下降的聲音。

    “誰這麼討厭,明知道貨梯裡有東西還用。”工頭罵了一句,那電梯,似乎是從很高的樓層降了下來。

    電梯門緩緩的打開,圍在電梯口的幾個工人都愣住了。一股刺鼻的惡臭氣味從慢慢打開的電梯門里傳了出來。

    “嘿嘿,嘿嘿。”一個男人,癱坐在貨梯裡面,褲子已經濕透了,那股難聞的氣味便是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的。

    “嘿嘿嘿嘿。”男人傻笑著,臉上鼻涕和眼淚混在一起,雙眼無神的看著貨梯的天花板,一副痴癡呆呆的表情。 “有鬼,有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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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11-18 11:04:57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二十三章 鬧鬼的傳聞

    宋新還沒有走到公司的大樓,便看見一輛救護車呼嘯而去。看那樣子,似乎是從他們公司的那座寫字樓開過來的。奇怪,這麼早,怎麼會有救護車開來,難道是出了什麼事情?

    看了看表,已經快要到上班時間了,宋新也來不及去想那麼多,匆匆忙忙的衝進了公司大樓,按下了電梯按鈕。

    也許是因為上班時間的原因,等電梯的人很多。就在電梯門就要關上的一瞬間,一隻胖胖的手伸進了就要關上的電梯門,一個胖子急匆匆的鑽進了電梯,把宋新往裡擠了擠,電梯想起了刺耳的警報聲。

    “超重了,等下一次吧。”電梯裡面傳來了一個嗡裡嗡氣的男聲。

    “是啊是啊,等下一次吧。”有人說話了,其他的人自然也符合著。

    那最後進來的胖子似乎就像是沒有聽到一般,抬頭看著電梯的頂上。

    超重的話,電梯是不能運行的。整個電梯的人都被困在一樓。

    “真是的,最後進來的下去嘛,怎麼一點公德心都沒有,大家都趕著上班呢。”看到那個胖子無動於衷,電梯裡再次響起了抱怨的聲音。

    那胖子依然一副沒有聽到的表情,還吹起了口哨。

    宋新嘆了一口氣,沒有人下去,那麼這一電梯的人自然都上不去。他無奈的搖了搖頭,走了出去。

    刺耳的警報聲消失了,電梯的門緩緩的關上。在電梯門合起來的一瞬間,宋新還看到了那個胖子嘴角那得意的笑容。

    整個寫字樓只有這兩部客梯,而且都是剛剛上去,看樣子短時間是下不來了。宋新想起在樓梯間應該還有一部貨梯,是平時用來運送一些客梯裝不下的貨物的,因為很髒,很少有人用。他推開樓梯間的門,向那貨梯走了過去。

    宋新試著按了按貨梯的呼叫按鈕,沒有反應,上面的指示燈一亮也不亮,看來是關閉了。宋新不由得又嘆了口氣,看來人倒霉起來喝涼水都塞牙。

    沒有辦法,只有回去繼續等客梯了。等到宋新等到客梯下來再上到公司那一層走進公司的大門,已經是遲到了五分鐘了。

    恐怕又會被那個無良的經理一頓臭罵吧。宋新感覺這兩天似乎事事不順。他打定了主意,任憑那經理說得多麼難聽,也不吭聲。

    直到他走進他所在的部門,愣了一下,部門里人很少,經理的位子上空蕩蕩的,似乎是沒來,連衣服都沒有。宋新心裡有些小爽,看來今天遲到的事情不用再挨罵了。

    “喂。”宋新感覺肩膀被人從身後重重的拍了一下,嚇了他一跳。回頭看去,原來是同部門的女同事蘇岩。

    蘇岩也算是和宋新一批進到公司的新人了,平時管理著一些圖紙圖書資料之類的,類似檔案管理員之類的工作。事情不多,有空的時候便在公司裡串來串去,打聽些八卦小道消息之類的,算是個公司萬事通一類的人物。和宋新的關係也算是不錯,能說得上話來。

    “哼哼,小子,你今天遲到了?”蘇岩瞇著眼睛,看著宋新。

    “一言難盡啊,最近運氣不好。”宋新嘆了口氣。

    “哼哼,你運氣好得不得了,今天就算遲到了也沒人找麻煩。”蘇岩坐到自己的位子上,手裡抱著剛剛接回來的熱水暖著手。“你還不知道吧,今天經理不在。啊不是,應該說經理恐怕好長時間都不在,就連能不能回來工作也是個問題了。”

    “怎麼?”宋新聽到這個消息有些莫名其妙,昨天晚上臨走前他還和那個經理照過面,不像是要辭職不干了的樣子。 “出差了?調走了?被辭退了?”

    “你猜吧,你肯定猜不到。”蘇岩一臉的得意。“瘋了。”

    “瘋了?什麼意思?”任憑宋新怎麼猜,卻猜不到從蘇岩嘴裡冒出這麼一個答案。

    “瘋了就是瘋了唄,還有什麼意思。”蘇岩晃了晃腦袋。 “剛剛被救護車拉走了,看樣子直接送精神病院了。”說到這裡,蘇岩高興的搓了搓手。“瘋了活該,那個死色鬼,看他以後還敢不敢沾我便宜。”

    “倒底怎麼回事,跟我說說。我昨天晚上臨走的時候他還好好的,怎麼今天早上一來就瘋了?”宋新坐下來,他感覺這事情怎麼這麼的蹊蹺。

    “反正就是瘋了。今天一大早來裝修的工人來的時候,打開貨梯,就看他躺在貨梯裡面,屎尿撒了一褲子,滿貨梯都是那股味道,一臉的傻笑,還流口水,嘴裡嘟嘟囔囔的,神誌不清,就打了120,然後就拉走了。”說到這裡,蘇岩往四周看了看沒人,俯在宋新的耳邊小聲的說:“你知道麼?我們這個大廈,有鬼!”

    “別胡說八道的,現今都是科學社會,哪來的什麼鬼。”宋新對於蘇岩的話感覺有些好笑,這些小女生一天到晚閒的無聊,就看些恐怖片,還把那些電視上的東西都當真了。

    “我沒胡說八道,是真的。”聽到宋新的質疑,蘇岩抗議的聲音立刻高了八度。說完才想起這是公司,大吵大嚷的若是被領導看到怕是一頓批評。不過還好,他們部門的經理今天被救護車拉走了,她也算是逃過了一劫,頑皮的吐​​了吐小舌頭。

    “我沒胡說八道,我都打聽過了。”蘇岩的聲音小了下來,趴在宋新的耳朵邊悄悄的說。 “我去偷聽警察對目擊的裝修工人的問話了,那個裝修工人就是這麼說的。”

    “怕是那個裝修工人在胡說吧。”宋新還是不信。 “警察恐怕也不會相信他說的話。”

    “那我就不知道了。”蘇岩聳了聳肩。 “我只負責打聽小道消息,至於消息的準確性我不負責。反正那個裝修工人就是這麼說的,看到經理的時候​​,他就是傻傻的樣子了,好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嘴裡不停的念叨著有鬼有鬼什麼的。”

    “奇怪,昨天我加班加到很晚,經理回來鎖的門。回來的時候有些喝多了,難道是酒精中毒?”宋新回想起昨晚的事情,昨天除了公司有些特別冷之外,似乎沒有什麼特別奇怪的事情。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這事挺詭異的,弄得我都不敢一個人走樓梯間了。”蘇岩想起有鬼的傳聞,打了個冷戰。“現在這事傳的挺邪乎的,說是有個穿大紅旗袍的女鬼來索命來了。我們這裡不是靠著海邊麼?有人說當時日本鬼子入侵的時候就是從這裡登陸的,殺了很多人,然後埋在了一個大坑里面。我們這座大樓就建在當時的萬人坑上面,下面壓了很多的怨鬼。時間長了,那些怨鬼壓不住了,就跑了出來,找人來做替身,然後自己去投胎。被殺死的人就變成了怨鬼,要找到新的替身才能去投胎。還說那個女鬼穿著一身大紅的旗袍,還唱著歌。哎呀,不說了,說著說著我都感覺汗毛都豎起來了。”

    “唱著歌?唱什麼歌?”宋新感覺蘇岩描述的這一切怎麼有些熟悉。

    “我怎麼知道。”蘇岩給了宋新一個白眼。 “我只負責打聽人的八卦,我還沒有閒到連鬼的八卦都要去問個清楚。

    “對了,部門的人呢?怎麼這麼少?”宋新看了看四周,已經過了上班時間好一會兒了,辦公室裡還是沒有幾個人。

    “在做筆錄呢。”蘇岩回到道。 “畢竟經理是我們公司的人,警察說要來了解一下情況。”

    “小宋,你來啦。”幾個同事一起走進了辦公室。 “經理的事情你聽說了麼?警察正在找人做筆錄,你也去吧。”

    宋新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你叫宋新,來公司兩年?”若大的會議室裡,宋新一個人坐在桌子前,他的對面,坐著三個穿著警服的警察。發問的是一個女警察,看上去應該有三十幾歲,一進來,宋新的目光就被這個女警察給吸引了過去。怎麼說呢,這女警察的胸部,好大啊……

    “是。”宋新感覺有些不禮貌,低下了頭,不敢再看。

    “我姓徐,是負責這個案子的。”女警察手裡拿著一份材料,應該是宋新的檔案。“我們來是想找你了解一下情況。聽說你是昨天最後一個見到受害者的,能具體的跟我們說說麼?”

    “可以。”宋新整理了一下思路。“昨天我加班,工作完成後便打電話給經理讓他回來鎖門,之後我就走了。”

    “你走的時候是幾點?”

    “已經是凌晨了吧,我記得我走的時候已經快要凌晨十二點多了。”宋新想了想。“大概是十二點半左右。”

    “你見到受害者的時候,他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沒有,很正常。”宋新搖了搖頭。“就是喝的有些多了,醉熏熏的,不過意識應該還是清醒的,還和我說了話。”

    “說了什麼?”

    “沒什麼,就是打了個招呼。之後我便走了。”

    “還有其他特別的麼?”

    “應該沒有了。”宋新想了想,回答道。

    “好的,謝謝你的合作。”女警察站了起來,和宋新握了握手。 “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們還會聯繫你的,畢竟你是在案發前最後一個見到受害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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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11-18 11:06:3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二十四章 倒霉的宋新

    電梯鬧鬼事件已經過去了近一個星期了,倒是再沒有傳出什麼其他的奇怪的事情,所以慢慢的那個鬧鬼的傳聞也漸漸的在人們的大腦裡逝去了。畢竟人都是健忘的動物,每天有太多的新鮮的事情發生,那些舊的,遠去的,人們會慢慢的遺忘掉,就像它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經理的病還是沒有什麼好轉,據說現在仍然是癡癡呆呆的樣子,每天哭哭笑笑,吵吵鬧鬧,醫生說他是受到了相當嚴重的驚嚇和刺激,恢復起來恐怕要很長一段時間,現在在精神病院進行深層的治療。

    部門來了新的領導。雖然對宋新依然是不冷不熱的樣子,但畢竟比以前那個要好得多了,起碼沒有什麼假公濟私然後找宋新擦屁股之類的事情發生。而且這個新來的經​​理要比以前的那個年輕許多,人長得也不錯,在整個部門裡很有人緣,所以其他的同事幾乎已經忘記了以前那個據說被女鬼嚇瘋正在治療的經理了。

    這件事恐怕只有宋新還放在心上了。

    不管怎麼說,那天晚上他是最後一個見到經理的人,第二天的時候就傳來經理被嚇瘋的消息,宋新感覺自己似乎有些責任,當時若是陪著他一起鎖門離開的話,這事恐怕就不會發生了。而且宋新的心裡還有些其他的覺得奇怪的地方,那就是蘇岩說的小道消息裡面那個嚇瘋經理的女鬼,穿著紅色旗袍的女鬼?宋新總覺得這事似乎和自己當時做的那幾個夢有些關聯似的。

    他當時一連好幾天都夢到了那個穿著大紅旗袍的女人,而經理又據說是被一個穿著紅色旗袍的女鬼給嚇瘋的,世上難道真的有這麼巧合的事情麼?但是這事宋新誰都沒有說。開玩笑,這事情怎麼說?說把經理嚇瘋的那個女鬼我夢見過,而且還經常見面?不被人說成是瘋子才怪。

    不過說起來,宋新最近的運氣的確是壞到離譜。坐電梯經常會趕不上,而且是那種看著電梯門關上自己就差一步就能趕到的那種。坐車會塞車,他現在每天早上都要早起半個小時,就算是這樣這個星期他還是遲到了兩天。買彩票一個號也不中,洗澡的時候停水,走路會踩到狗屎,買東西的時候發現沒帶錢包,回家準備開門的時候發現口袋破了一個大洞,鑰匙不見了。總之是要多倒霉就多倒霉,宋新似乎最近是衰神附體一般。

    最慘的一次,宋新去上廁所大號,爽完了之後剛想提褲子站起來,結果手機從褲子口袋裡滑落出來,正好掉進了馬桶裡面。掉就掉吧,反正當時買的這個手機說是三防的,可以防水防震還防塵,撈出來用水沖一沖一樣用。宋新不敢把馬桶裡自己的排泄物沖掉,他怕把手機也衝到下水道去,想想,大不了一會兒再洗洗手就好了。於是他忍住噁心,把手伸進馬桶裡面去撈手機。但是也不知怎麼的,宋新把手伸進馬桶裡面夠啊夠啊,總是差一點才能夠到手機。等到他費了好大的勁,終於把手機夠到了之後,突然發現,自己的手被馬桶給卡住了,拿不出來了,現在就算他不要手機手也拿不出來了。這還不算,宋新在廁所里大聲的求救,可是喊了半天,也沒有人進來幫忙,宋新才想起已經到了吃午飯的時間了,恐怕整個公司的人都去吃飯了,只有他一個人被困在廁所裡面。

    沒有辦法,宋新很無奈的一直等啊等啊,等到聽到外面有同事說話的聲音,才大聲的求救。同事進來之後,看到他這個摸樣,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同事用了各種方法,也沒有能夠將宋新的手從馬桶裡面弄出來,最後實在沒有辦法,只好打電話報了警。可憐的宋新,手被卡住兩個多小時之後,才被後來趕到的消防人員拆掉了馬桶,把他救了出來。

    手機大概是泡了太久了,已經不能用了,宋新的手也因為被卡住的時間太長,變得又紅又腫,而且那個被拆掉的馬桶,也要宋新自己出錢來換新的。宋新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莫不是今年犯太歲?”宋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看著包紮得厚厚的手發呆。

    “鈴鈴鈴。”新買的手機響起,宋新看了看,是好朋友嚴重的號碼。

    “下班了沒?晚上一起去吃飯吧?叫上陳炎一起。”嚴重的聲音從聽筒傳來。

    “她今天不在家,說是出去學習去了。”宋新看了看自己的手。 “我也有些不舒服,就不去了吧。”

    “拜託,她不在家,正好我們兩個可以無拘無束的喝上一通。”嚴重說道。 “再說了,我們都多長時間沒一起好好喝一頓了,就這麼說定了,下班了我去你公司接你。”

    “好吧。”宋新嘆了口氣,答應了下來。最近比較煩,也需要找個人說說心裡的苦惱。

    嚴重和宋新還有陳炎是不錯的朋友,在大學裡面就是。嚴重和宋新不同,家裡算是有錢人,父親開公司,也算是富二代了。

    當年在學校裡,嚴重和宋新都在追陳炎,說起來嚴重無論是長相還是家庭條件,都要比宋新好得太多太多了,但是最後陳炎還是投入了宋新的懷抱。這件事讓嚴重有些耿耿於懷,曾經在一次喝多了之後問陳炎為什麼,陳炎的回答卻是他沒有安全感,這個回答讓他有些無可奈何。但不管怎麼說,三個人還是不錯的朋友,又同在一個城市裡面,經常還是會出來聚一聚,聊聊天,喝喝茶。嚴重也曾經跟宋新說過想在經濟上幫幫他們,可是被宋新拒絕了。用宋新的話來說,拿人家的手短,就算生活再怎麼艱難,他也不想用別人的錢。所以就算是出去吃飯,宋新也堅持一定要AA制。

    下班後,宋新穿上衣服,下了樓,一出公司大門,便看到嚴重帶著一副墨鏡,站在那裡沖他揮手。身後便是那輛嚴重過生日他老爹送他的大眾高爾夫GTI。

    果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嚴重每天開著一輛四十幾萬的車四處閒逛,宋新還要辛辛苦苦的上班還著銀行的貸款,人的命運的確沒有什麼可比性。

    “哇,宋新,你朋友?”和宋新一起走出大樓的蘇岩看到了嚴重身後的那輛車,眼睛都冒光了。 “長得不錯嘛。”

    “我看你是看那輛車不錯吧。”宋新瞅了蘇岩一眼。“別看了,這傢伙是花花公子,你這種姿色他看不上。”

    “說……說什麼呢。”蘇岩的臉稍稍紅了一下,接著恢復了正常。 “我只是問問,你哪那麼多不良的想法。”

    宋新撇撇嘴,沒有接話,朝著嚴重走了過去。

    “不錯的MM啊,你同事?也不給介紹一下。”嚴重和宋新說著話,還衝著站在原地的蘇岩擺了擺手。

    “拉倒吧,人家是好女孩,你若是打算找個女朋友結婚倒是可以考慮下,你要是就打算玩玩而已趁早打消了這念頭。”宋新拍了嚴重一下,上了車。

    嚴重聽到這話,吐了吐舌頭。“算了吧,我還沒玩夠呢,結婚,等到我四十歲再說吧。”

    兩人來到了經常來的小酒館。這裡環境算不上好,不過飯菜做得還不錯,最主要的原因是這裡的價錢不貴,以宋新的經濟能力絕對負擔得起。嚴重不想打擊宋新,所以就算是他請客也會到這裡來,免得宋新覺得尷尬。

    “啊,舒服。”嚴重將一杯啤酒一飲而盡。 “你手怎麼了?”、

    “一言難盡啊。”宋新很鬱悶的也將杯中的酒一口氣喝了個光。 “我最近倒霉透了。”

    宋新將最近發生的幾件倒霉事說給了嚴重聽。當他說到那次撈手機事件的時候,嚴重笑的趴在桌子上五分鐘都沒直起身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你,你還真是倒霉啊。”嚴重捂著笑疼肚子。

    “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最近怪事不斷。”宋新皺著眉頭,對於嚴重這種幸災樂禍的態度很不滿。

    “若說起來,一個人倒霉也不可能倒霉成這個樣子啊?”嚴重四周看了看,趴過身子小聲的說:“你是不是沾上了什麼不干淨的東西?”

    “什麼不干淨的東西?”

    “就是,就是,你知道的。”嚴重趴在宋新耳邊小聲的說:“鬼!”

    “別鬧了,哪來的鬼。”宋新皺著眉頭。“不過最近的幾件事的確有些詭異。”

    反常的夢,夢里奇怪的女人,嚇瘋的經理,倒霉的事情不斷,宋新覺得這幾件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可是哪裡不對勁他也說不上來。

    “算了,不說了,最近陳炎怎麼樣?”嚴重拿起瓶子倒滿了酒,和宋新碰了一下。

    “總是加班之類的,我都三天沒看見她了。”說起這個,宋新有些鬱悶。“也不知道他們醫院怎麼那麼多事情。”

    嚴重嘆了口氣。 “沒辦法,當年她選了你這傢伙。若是選了我,自然沒這麼辛苦。“

    “屁啦。”宋新對於嚴重的話倒不放在心上,大家都是好朋友,不過是玩笑話而已,不會介意。 “你這傢伙是個花架子,若是當年選了你恐怕現在都不知道在哪哭呢。”

    “哈哈,人生短短幾十年,要及時行樂嘛。”嚴重哈哈一笑,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這時嚴重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宋新看到那屏幕上的顯示,是一條短信。

    嚴重拿起手機,看了短信,表情有些不自然,他飛快的將短信刪掉了。

    “怎麼了?看你表情不對,出什麼事了麼?”宋新問道。

    “沒事沒事,有MM約我晚上共赴巫山。”嚴重打了個哈哈,將酒杯再次倒滿。“喝完了我就先走了,你自己回家,我就不送你了。”

    “嗯,好。”宋新拿起酒杯,和嚴重碰了一下。他覺得朋友似乎有些事情沒有說,出於對朋友的尊重,他也沒有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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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驚慌失措的委託人

    冥曜坐在辦公室裡,百無聊賴的看著報紙。

    沒有工作代表著沒有收入,想起快要空蕩蕩的銀行卡,冥曜稍微有些著急了。上次的事件,說是委託,倒不如說是幫忙。事情之後徐敏自然不會給冥曜什麼佣金,而是很不仗義的請冥曜吃了一頓飯,而且連飯店都沒去,直接在徐敏家裡吃的,做飯的是徐敏的母親。飯菜算得上是豐盛,但是冥曜吃得很是不爽。不為別的,就是徐敏媽看他的那種眼光就讓他有些受不了。你吃飯的時候,有個老太太不吃飯一直拿眼睛看著你,任誰也吃不痛快。而且最可惡的是小橘這丫頭,趁著冥曜不注意的時候把冥曜喜歡吃的兩隻雞翅膀統統都吃掉了,害的冥曜圍著那隻雞找了半天,愣是沒發現翅膀在哪裡。直到吃完了飯之後打掃桌子,才在這個身體只有五歲的超級偽蘿莉的面前發現了那兩隻雞翅膀的殘骸。

    當然,作為報復,冥曜趁著徐敏和母親在廚房刷碗的時候,好好蹂躪了一下小橘。把小橘的臉蛋揉圓捏扁,看著小橘那想殺人的眼光,冥曜那鬱悶的心情一掃而空。

    “你要是再敢捏我的臉,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小橘皺著眉頭,恨恨的看著冥曜。只是這句話從一個扎著兩個羊角辮,臉蛋粉嫩粉嫩的五歲小姑娘的嘴裡,用那稚嫩的童音說出來,卻是沒有絲毫的威懾力。

    “哦,我好怕啊。”冥曜誇張的做了一個被驚嚇到的表情。 “難道你要逆推我?”

    “我……我……我……”小橘想了半天,憋紅了臉蹦出了一句。 “我去告訴我媽媽和奶奶你對我有不良企圖,總是問我要不要吃巧克力棒棒糖!”

    “切,你去說吧。”冥曜無所謂的點上一根香煙。 “看她們是相信你還是相信我。”

    聽到這句話,小橘很無奈的低下了頭。沒辦法,這傢伙現在在這個家裡的地位直線上升。外婆就不用說了,一直將這小子當做準女婿對待。而媽媽麼……看吃飯時候的看冥曜的眼神就知道,恐怕現在已經被冥曜迷得暈頭轉向,兩人絕對有什麼姦情。

    翻來翻去,那幾張報紙都快要被冥曜翻爛了。無聊啊,冥曜想找點什麼事情做做。

    “小玉,小玉~”冥曜衝著里屋喊起來。“你電腦用完了沒,該給我玩一會兒了吧,你就趴在上面三天三​​夜了。”

    自從冥曜在辦公室裡接了寬帶之後,那部電腦似乎已經不屬於冥曜的了。懷素每天都趴在電腦面前,不停的在網上看電影。懷素是鬼魂,自然也不需要休息,也不怕什麼輻射近視之類的。反正冥曜每天一進辦公室,便看到懷素趴在那屏幕前面,跟著上面的男女主角哭哭笑笑。冥曜有個預感,這個月的電費恐怕不是個小數目。幸虧當時辦的寬帶是包年的,否則照著懷素這麼個用法,恐怕到了月底交錢的時候冥曜要把褲子都去當掉了。

    “吵,吵,吵,吵什麼啊。”懷素從潔白的牆壁中間伸過一個頭來,臉上帶著不耐煩的樣子。“我正看到精彩部分,你叫我幹嘛?”

    “那個……該給我看看了吧。”冥曜實在是搞不懂,這懷素怎麼對看電影電視這麼感興趣。“你都佔著電腦三天三夜了。”

    “等著吧。”懷素給了冥曜一個白眼,只是從牆壁中間憑空伸出一個女人頭來,怎麼看怎麼怪異。“我還沒有看爽呢,你急什麼?再說了,我還沒有找你算賬呢,你這什麼破電腦,怎麼看不了後面幾季最新的《Supernatural》?”

    “嗯?《Supernatural》的第五季麼?我也想看啊,怎麼看不了。”冥曜站起身來。

    “我怎麼知道,你弄個那個網根本不好用,有人給我介紹了好多個網站,說是能下到清晰的DVD版,可是你這個網絡一個網站都打不開。”

    “這不管我的事。”冥曜無奈的聳聳肩。“BT被廣電總局給封掉了,以後恐怕不能用了。”

    “啊,為什麼啊,我還沒有看完呢。我不管,我要看《Supernatural》,我要看路西法被放出來後面的情節。你給我去那個什麼局的,跟他們說,給我把封掉的開開。”

    “嗯……”冥曜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這事……我說了不算,把BT封掉是民意。據說有87.53%的人都支持封掉它。”

    “啊,啊,啊,啊~”懷素一臉瘋狂的樣子。“那些同意的人都是白痴嗎?這麼方便的東西為什麼要封掉它,你們人類都是瘋子嗎?告訴我,是誰投的同意票,我要半夜去找他問個清楚。”

    “這個……這個……”冥曜也是無可奈何。“這個真的不關我的事,我也不知道那87.53%的人都是哪來的,反正我認識的人裡面沒有。”

    “我不管,我不管,你給我找,我要半夜去他家找他問清楚,看他到底是怎麼想的。”懷素仍是一臉抓狂的樣子。一個女鬼的頭憑空從牆壁伸出來,一臉抓狂樣,頭不停的晃來晃去,看的冥曜都感覺有些詭異。

    就在冥曜想全懷素不要半夜出去嚇人的時候,敲門聲響起。

    “去,去,去,沒工夫和你瘋了,看來有買賣上門了。”冥曜揮了揮手,示意懷素把頭伸回去。雖然平常人是看不到懷素的,可是也不敢說有靈感特別強的人存在。若是被客戶看到了自己這裡有個女鬼的頭從牆上伸出來嚇暈了過去,冥曜以後可就沒法混了。

    懷素一臉的不情願,撅著嘴巴。冥曜實在沒辦法,伸手硬是把懷素的頭給推了回去。

    打開門,門外站著一個青年。穿著一件看上去價格不菲的夾克,帶著墨鏡,模樣有些憔悴。但是冥曜一眼就看出,這個青年,最近一定是沾染上了些什麼不干淨的東西,他的天庭上籠罩著一層平常人看不到的黑氣,這是被鬼纏上的現象。

    “你好,請問是冥先生麼?”青年摘下了墨鏡,眼圈黑黑的,似乎是嚴重缺乏睡眠。青年先是警惕的四處看了看,那表情就像是被驚嚇到的兔子。“我是聽一個朋友說,你可以解決我的問題,一些不尋常的問題。”

    冥曜衝著那青年露出了一個開心的笑容。 “請進吧,我想你找對了地方。”

    青年走進了冥曜的辦公室,仍是警惕的四處打量著,呼吸有些急促,似乎在防備著什麼,神情十分緊張。

    看到青年那驚慌的表情,冥曜從大衣的口袋裡拿出一張安神符,捏在手中,口中默念了幾句,那黃色的符咒便憑空的燃燒了起來。將燒盡的符灰放入一個一次性杯子裡面,冥曜走到飲水機旁將杯子中倒滿了水。

    “喝了它,你會感覺舒服一點。”冥曜將飄著符灰的水杯遞給了那個青年。

    看到冥曜露了這麼一手,青年的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似乎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他沒有一絲猶豫,將那杯渾濁的水一飲而盡。

    那水並不好喝,有些苦澀,還有些酸酸的味道。只是喝下肚子之後,青年感到有一種很放心的感覺,一種安全感。這東西,他可是好幾天都沒有感覺到了。

    “好了,先生,我想你現在應該感覺好一點了。請問怎麼稱呼?”冥曜看到那青年眉宇之間的神情變得放鬆了一點,才緩緩說道。

    “我姓嚴,我叫嚴重。”青年深深的吐了一口氣,用急切的眼光看著冥曜。“請你一定要幫幫我,我已經快要崩潰了。”

    “請放心,我是專業人士。”冥曜露出了一個自信的笑容。自從身上魄結的封印一個一個的被解封,他感覺以前的那種無畏無懼的自信又回來了。 “嚴先生,若是我沒有看錯的話,你應該是被一些不干淨的東西纏上了,而且糾纏了好幾天,無法擺脫吧。”

    “是的,你說的太對了。”說起這個,嚴重又緊張的四處看了看。 “這幾天總是跟著我,不管我走到哪裡,她都會跟著我。”

    “你可以放心,它沒有跟到這裡來。”冥曜笑了笑。不知道這個叫做嚴重的青年若是知道糾纏他的鬼魂沒有跟來,可是在隔壁又有另一個鬼魂的話,會不會嚇得直接暈過去。 “你的委託就是讓我幫你擺脫那個東西的糾纏麼?”

    “是的,什麼方法也好,多少錢也好,都不是問題。”嚴重鄭重的點了點頭。 “只要是能讓我擺脫她,我願意出一萬,啊不是,五萬,十萬都可以。”

    冥曜吹了一聲口哨。這小子看來是有錢人啊。十萬啊,看來幹完這一單真的可以買一輛小汽車來開開了,不用總是藉徐敏的車來用了。

    “好的,只是在這之前,我有個問題,請你回答。”冥曜一臉嚴肅的看著嚴重。 “請問你同意封殺BT麼?”

    “當然不,為什麼這麼問?”嚴重被冥曜突然冒出來的這麼一​​個問題問得莫名其妙。 “我還指著用BT看《CSI》呢。”

    “沒什麼,不必放在心上。”冥曜笑了笑。 “能夠將事情的經過詳細的跟我說說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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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11-18 11:06:5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二十六章 殺人的理由

    “嚴先生,請具體的說一說關於糾纏你的那個鬼的情況吧。”冥曜笑著對嚴重說道。

    “說?說什麼?”嚴重一臉的迷茫。 “你不是專業人士麼?不是只要弄道符給我或者做個什麼法術之類的都可以了麼?”

    冥曜露出了一個哭笑不得的神情。“你說的那是街頭賣藝騙錢或者是電視上演的糊弄人的東西。如果我不清楚的了解關於糾纏你的那個鬼的話,是無法幫你解決問題的。畢竟這種事和生病一樣,治療也要對症下藥啊。”

    “是個女鬼。”嚴重想了想。 “一個穿著大紅旗袍的女鬼。長得模樣還算不錯,就是臉色很蒼白,嘴唇很紅,還會發綠光。”

    “然後呢?”冥曜愣了下,沒想到這個傢伙見到鬼之後還能注意到那女鬼長相不錯,看來這傢伙怕是色狼中的極品了。

    雖然現在因為精神不足的黑眼圈看的不是很清晰,冥曜能夠很清晰的辨別出,這個青年的眼睛,眼肚下有一條紋,橫伸出來直至眼尾位置。而他的下巴凸出來,像個勺子一般。雖然冥曜對於相術當年研究的並不深,但是還是能夠確定,這個嚴重,是個好色的傢伙,重**,經常對異性展開極端而狂熱的追求,千方百計要打動對方,但往往追到手即拋棄。

    “沒有然後了,就這麼多。”嚴重一臉的茫然。

    “沒了?”冥曜一愣。 “這麼說這女鬼你並不認識?”

    “當然不認識了。”嚴重露出奇怪的表情。 “我怎麼會認識女鬼?雖然我的女朋友比較多,但是我只對活著的女人感興趣。”

    “會不會是你見過忘記了?”冥曜提醒道。 “比如說你以前的什麼女朋友之類的?”

    眼前的叫做嚴重的這個青年相貌不錯,而且出手大方,而且一副色狼模樣。糾纏他的女鬼是他拋棄過的女朋友因為他的拋棄自殺然後變成鬼魂來糾纏他的可能性比較大。

    “不可能。”嚴重很確定的搖搖頭。 “雖然我的女朋友很多,但是每一個我都記得。”說到這裡,嚴重的表情有些自得。 “我記得她們每一個的名字,電話,樣貌,甚至連生日愛好都記得清清楚楚。我很確定,糾纏我的那個女鬼,我從來也沒有見過。”

    “是麼……”冥曜聽到嚴重這麼肯定,皺了皺眉頭。 “那麼你在出現這事之前,有沒有到過什麼特別的地方,做過些不應該做過的事情。”

    若是這麼說來,嚴重不認識這個女鬼,那麼應該跟男女之情不靠邊了。那麼最有可能的就是嚴重做了一些不應該做的事情,得罪了鬼魂,所以那個女鬼來找他算賬。

    “不應該做的事?”嚴重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請問你指的是什麼?”

    “比如說……半夜去墳場,在別人的墳前做了什麼不敬的事情,罵人撒尿之類的。或者是和朋友做什麼危險的靈異遊戲之類的?”

    “沒有,絕對沒有。”嚴重搖搖頭。“我每天都要穿梭於不同的女朋友之間,沒有那麼多空閒時間做這些無聊的事情。”

    “那就有些奇怪了。”冥曜低下了頭,想了想。“那個女鬼糾纏你多久了?”

    “已經快要一個星期了。”嚴重咽了一口唾沫。“我每天晚上都不敢睡覺。那個女鬼就想到點上班一樣,每天晚上過了十二點都會出現在我的房間裡。”

    “那麼那個女鬼有沒有說過想要幹什麼?”冥曜接著問道。 “一般的鬼魂之類,都有執念,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目的的,不會無緣無故的糾纏活著的人的。”

    “這個她倒是說過……”嚴重臉上滿是驚恐。“她說她要殺了我……”

    冥曜聽到嚴重的話,眉頭皺了皺。嚴重這種人,最容易招惹到的就是欲色鬼。這種鬼喜歡與好色之徒親近,靠人與人交合的淫穢之物為食,若是遇到女人懷孕,便會找機會鑽入孕婦腹中,附體在胎兒身上,形成鬼胎。胎兒一生下來,便帶著一股淫邪之氣。男的貪婬好色,女的放蕩不堪。但是這種鬼絕對不會做出想殺人的舉動來,若殺死了它跟著的人,便沒了食物來源,欲色鬼不會做出這麼損人不利己的事情。既然說要殺了嚴重,那個女鬼自然也不是欲色鬼之流了。

    “這倒是有些蹊蹺了。”冥曜皺了皺眉。 “它有沒有說過為什麼?”

    “那我哪知道啊,我都嚇得不會說話了。”嚴重被問得一陣苦笑。 “我是個正常人,在那種情況下我可做不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上去和女鬼搭訕之類的事情。”

    鬼魂出現在人面前時候的樣子,一般是死前最後一刻的樣子居多,若不是特別的情況,一般不會變化。比如懷素,現身的時候大多是穿著一身古代的宮裝,雖然有時候身上的衣服也會變成比較時尚一點的樣子,但是畢竟懷素已經有了近兩千年的道行,一般的鬼魂絕對不會像懷素這樣只是為了趕時髦便耗費靈力把自己的樣子變一變。穿著旗袍的女鬼,那麼恐怕應該是解放前死去的女人化成的,說起來應該也有五六十年近百年的鬼齡了。

    冥曜有些奇怪,一個在人世上游蕩了這麼久的鬼魂,說起是早就應該煙消雲散了。畢竟這是陽間,充滿了陽氣,鬼魂每天在人世上游盪,身上的陰氣會越來越弱,靈力也會慢慢的消散,最後的結局大都是灰飛煙滅,或者是完成了心願自己消散掉,或者是被地府的工作人員帶走,最慘的結果便是因為害人之類被靈能力者消滅掉。

    懷素這種千年女鬼畢竟是個例外。懷素當年死的時候,魂魄被人用邪法困在了扳指裡面,地府的人無法把她的魂魄帶走,而懷素也無法在陽間四處活動,只能呆在小小的扳指裡面,就是因為這樣,懷素才可以保持靈力不散。而冥曜的祖先在一次無意之中發現了懷素之後,將懷素交給了黎胖子的祖先用特殊的養鬼方法來保持靈力。而且在漫長的時間裡,懷素也慢慢的領悟到了特殊的修煉的方法,可以自己從外界吸收靈力來加強自己。現在的懷素,與其說她是個女鬼,倒不如說是個妖怪更貼切一點,畢竟她已經離著鬼魂的範疇有些遠了,更加接近於妖怪。要知道,鬼魂只是一種能量,只會慢慢的消散,而不會從外界吸收靈力來修煉,只有人類和妖怪這種有實體的種類才可以。

    很少能夠有能夠存在在世上幾十年的鬼魂,除非是死前怨氣很重,能量太強,才能夠保持長時間的在陽間活動。但就算這樣恐怕二十年也就是極限了。但是像這種怨氣很重的鬼魂,總是以報仇害人為目的,畢竟這種執念是這種鬼魂存在的最根本目的。但往往這種能量太強的鬼魂,不是因為報了仇了結了心願慢慢消散,便是被靈能力者發現為了防止它害人給消滅掉了。一般的鬼魂,最多能夠在世上游盪個三五年便會慢慢消散不見了。

    一個在世上存在了幾十年的女鬼,有兩個可能。一是有靈能力者來幫忙魂魄不散。二便是有什麼特殊的東西可以依附,來維持自己的靈力。冥曜對這個女鬼很感興趣。

    只是這個女鬼為什麼要殺嚴重,冥曜卻搞不明白她的目的。一個存在了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女鬼,嚴重不可能是她報仇的對象。嚴重看上去不過二十幾歲,是個正常的人類。而那女鬼死的時候,嚴重還沒有出生呢。若說是仇人是嚴重的祖先的話還說的過去。鬼魂都是憑藉著生前的記憶,若是嚴重的長輩和嚴重的樣子長得很像,那鬼魂憑著長相認錯了人來報仇也是有可能的。

    “我想問一下,你們家的長輩有沒有和你的長相長得特別像的?”冥曜看著嚴重問道。 “比如說你的爺爺或者是曾爺爺那一輩的。”

    “這個……應該是沒有吧……”嚴重想了想。“我和我老爹都長得不太像,我的長相比較隨我老娘。”

    冥曜點了點頭。幾代人下來,恐怕原先的血緣已經很淡了。恐怕那個女鬼只憑著長相,是無法分辨嚴重的血緣的。這個可能性不是很大。

    那麼便有了另一個可能,有像黎胖子這樣的養鬼人,指使那個女鬼來殺嚴重。

    “那麼嚴先生,我想請你好好的想一想,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或者和什麼人都大仇,那種想殺了你的仇恨,特別是像我這種和鬼魂打交道的一類人。”冥曜接著問道。

    “有深仇大恨?不可能啊,我人緣很好的。”嚴重仔細的想了想。“而且我也不認識什麼你這種靈異人士。”

    “不認識?”冥曜愣了一愣。 “那麼我倒是很好奇。那個女鬼說要殺了你,為什麼你能夠活著。”冥曜正了正身子。“恕我直言,若是一個鬼魂真的想要殺死一個在睡夢中的人,這並不是什麼難事。”

    若是真的有養鬼人指使女鬼殺人,而嚴重又沒有什麼高人幫忙,他是不可能活到現在的。已經一個星期了,想要殺死一個睡著的人對鬼來說,簡直比扣扣鼻孔還要簡單。

    “全靠了這個。”嚴重解開外面的外套,露出了一條平凡無奇的紅色皮帶,金屬的皮帶扣上什麼圖案都沒有,但是冥曜卻隱約看到,上面有著不易發覺的靈光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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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11-18 11:07:05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二十七章 公路鬼影

    和朋友一起在KTV瘋狂完之後,嚴重開著他心愛的GOLFGTI行駛在空曠的公路上。現在已經是深夜,馬路上已經沒有多少車了,這倒正和了嚴重的心意。將車速提到140KM,聽著風聲在車窗外呼呼的吹過,嚴重感覺自己的某一個部分正在慢慢的離開身體,那種似乎靈魂跟不上身體飛馳速度的感覺,就像是元神出竅。那種說不出的快感,讓嚴重有些興奮。

    沿著海邊筆直的公路飛馳了好久,直到看到遠處的紅綠燈,嚴重這才慢慢的把車速放了下來。前面是一個很大的十字路口,在白天的時候是城市的交通要道。所以這里四處都是電子警察的攝像頭,嚴重可不想因為圖一時的爽快,幾天后接到交警的罰單。畢竟罰款還是小事,若嚴重的駕照再被扣分,恐怕就要去再學習了。

    將車停到停車線前,嚴重點上了一根煙,等待著紅燈的倒計時。

    從嚴重的身後傳來一陣鼓譟的電子合成樂,一輛大紅色的三菱LancerEvolutionX播放著震耳欲聾的電子舞曲從嚴重車後面駛了過來,和嚴重的車並排著停在一起。

    “日本車,暴發戶。”嚴重瞅了一眼那輛紅色三菱,不屑的撇了撇嘴。對於這種總是大聲播放著電子舞曲,生怕別人注意不到他的傢伙,嚴重一向是看不起的。這種傢伙,和在公車上拿著手機用揚聲器放歌聽的鄉巴佬沒有什麼區別。

    “嘿,開國產車的。”旁邊車窗降下,更加震耳欲聾的樂曲聲從車內傳來,嚴重很懷疑開車的這個傢伙是不是個聾子,否則開這麼大的聲音,不怕把自己耳朵震出血來麼?一個染著金色頭髮的小青年伸出頭來敲了敲嚴重關著的車窗,看上去也就不過不到二十歲的年紀,頭髮染得比屎還要黃,耳朵上帶著耳釘,嘴裡還嚼著口香糖。 “看你也是個玩車的,賽賽吧。”

    嚴重很不屑的瞄了那小青年一眼,踩了幾下油門,轟轟作響。

    “毛都沒長齊,就學人家出來飆車了?”嚴重對於這種小孩子很是不屑。 “自以為自己開了個日本車就**得不得了,一會讓你在後面吃我的屁,讓你也見識見識老子是怎麼開車的。”

    看到嚴重接受了挑戰,黃發青年吹了聲口哨,把頭縮回車裡,也將油門踩得震天響,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眼看紅燈滅了下去,嚴重在瞬間踩離合,掛檔,加油門,動作一氣呵成,藍色的高爾夫飛馳而去,只留下一片紅色的車尾燈殘影。那黃發的青年似乎走神了,愣了一下,才氣急敗壞的踩下油門衝了出去。

    將車速飆到180KM,嚴重看了一眼後視鏡,那輛大紅色的三菱跟在他的後面老遠,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就這種反應能力還學人家出來飆車。”嚴重不屑的搖了搖頭。“回去玩電腦上的極品飛車先練練手吧。”

    打開車上的CD,BonJovi嘶啞的歌聲從音箱傳出來。嚴重一邊開著車,一邊跟著那節奏,手指輕輕的在方向盤上打著拍子。

    那個黃發的小鬼應該已經放棄了吧。嚴重抬起頭,看了一眼後視鏡,看到身後的那輛三菱慢慢的追趕了上來,那青年似乎還是沒有死心。

    “切,還想玩麼?”嚴重將油門踩到底,慢慢的和後面的三菱拉開了距離,一抹奇異的紅色從後視鏡裡閃過,嚴重不知怎麼的,感覺背後涼颼颼的。

    嚴重抬頭用眼睛的余光看了一眼後視鏡,他想確認一下後面的那輛三菱離自己有多遠。可是沒有想到這一抬頭,卻看到了不應該看到的東西,令嚴重的大腦幾乎停止了運轉。

    後視鏡裡,有一個女人,一個臉色蒼白的女人,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嚴重的車後座上,頭上盤著高高的髮髻,一雙眼睛從後視鏡裡死死的瞪著嚴重。

    嚴重被這一幕嚇得心臟幾乎停跳。怎麼會,怎麼會有一個這麼恐怖的女人坐在他車的後座上。嚴重驚慌之中下意識的踩下了剎車,伴隨著輪胎和地面劇烈摩擦的刺耳聲音,藍色的高爾夫在馬路上留下長長的一跳剎車線,整個車掉轉了一百八十度,才停了下來。

    因為剎車剎得太急,嚴重的頭狠狠的撞在方向盤上,撞得他頭暈暈沉沉的。但是他沒有時間去顧頭上痛楚。他抬起頭,眼睛直直的看著後視鏡。

    後視鏡裡,那個女人依然坐在嚴重車的後座上,依舊是那冷冷的眼神,直勾勾的看著嚴重。

    “哇,鬼啊。”嚴重被嚇得大聲叫喊起來。他推開車門,想跑出去,卻忘記了放開卡住的安全帶,又被攔了回來。

    那紅色的三菱EVO,帶著嘈雜的電子樂聲,從嚴重的車旁呼嘯而過。那個黃毛的青年經過時,還得意洋洋的衝著嚴重豎起了中指。

    嚴重顧不上去看那飛馳而去的三菱EVO,他現在只是想趕快離開車,離著那個詭異的女人遠遠的。

    他匆匆忙忙的解著安全帶,卻因為太慌亂,怎麼也弄不開。嚴重用左手狠狠的打了一下自己因為恐懼而有些不聽話顫抖的右手,費了好大的勁才把安全帶解開。

    就在嚴重解開了安全帶剛要跑出車門的時候,他無意之間又抬頭看了一眼後視鏡,拉扯著安全帶的手突然停住了。

    後視鏡裡,剛剛那個詭異女人的身影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嚴重咽了一口唾沫,猛的回過頭,向後座望去。

    沒有,什麼也沒有,剛剛的那詭異女人的身影彷彿從來就不存在過一般,車後座上空空如也。

    嚴重深吸了一口氣,現在的他的心臟還因為剛剛的驚嚇在劇烈的跳動。難道剛剛看到的是幻覺麼?嚴重揉了揉剛剛因為急剎車撞在方向盤上有些痛的頭,也許是在KTV的時候喝多了,剛剛那不過是自己的幻覺而已。

    嚴重坐在車裡,點上了一根香煙,用來平復一下心情。也許剛剛的那一切真的是幻覺,大概是今晚在KTV的時候喝的那幾杯雞尾酒的問題。雖然喝的時候感覺不出來,但是嚴重知道,這些東西恐怕後勁會比較足,而且裡面恐怕摻雜了一些其他奇怪的東西。剛剛車後座上女人詭異的身影,是因為那酒勁上來之後自己的幻覺吧。

    想到這裡,嚴重自嘲的笑了笑。鬼,哪來的鬼啊。人家不是都說了麼?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他嚴重自問除了花心一點之外,沒做過什麼違法犯罪的事情,怎麼會有鬼找上門呢。至於其他的虧心事麼​​……嚴重想了想,那個應該不算吧,起碼沒有嚴重到有鬼找上門的程度,而且那件事和剛剛那個不認識的詭異女人也沒什麼關係。

    “看來真的不能酒後駕車啊。”嚴重搖晃了一下還有些暈乎乎的頭,讓自己清醒一點。也不知道是因為酒勁太大還是因為剛剛的那一下撞擊,嚴重感覺自己的頭腦不是很清醒。

    關上車門,系上安全帶,嚴重發動起汽車,掉了個頭。這次他不敢開得那麼快了,保持著四十邁的速度慢慢的向家的方向開去。

    開了沒有多遠,嚴重便看到遠處路邊停著一輛大紅色的三菱EVO,不遠處,還停著一輛閃爍著警燈的巡邏警車,應該是半夜出來查車的交警。

    “我沒超速,真的。”那黃發的青年站在一個警察的身邊,在分辨著什麼。 “我車才開到70邁而已。”

    “70邁?”交警斜著眼睛看了一眼那個青年。“70邁換算成公里就是112KM,這裡可是限速80KM的路段,怎麼說你都是超速了。”

    接著,交警看到了從遠處緩緩駛來的嚴重的那輛藍色GOLF,指著對那個青年說:“看看人家,多學著點,慢點開沒啥壞處。”

    “跟他。”看到慢慢駛過的藍色GOLF,黃毛青年差點被氣得口眼歪斜,指著嚴重的車和交警大聲叫道:“剛剛他開的比我還快呢,我追了半天都沒追上。”

    “少廢話了。”交警白了他一眼。“駕照拿出來。”

    “那個……警察叔叔,能不能通融通融。”黃毛青年換了一副嬉笑的面孔。“我爸爸和你們大隊的隊長很熟,我老爸姓胡……”

    “姓胡?”交警歪頭看了一臉堆笑的黃毛青年一眼,停下了寫罰單的筆。

    “對。”青年看到交警寫罰單的筆停了下來,便知道有戲。抬出隊長和他老爸的名頭,看來這事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了。

    “小張~小張~”那交警回過頭去,對著自己的一個同事喊了兩聲。“直接叫拖車,把車給我拖回去。”

    說完,那交警將那寫了一半的罰單揉成一團,扔在地上,還吐了一口唾沫。 “XX,最煩你們這些姓胡的,你真以為你在杭州啊。”

    看到被緩緩架上拖車的自己的愛車,黃毛青年有些欲哭無淚。本來若是不說還好,最多是罰點錢扣分而已,現在倒好,車直接被拖走了。

    嚴重頂著暈暈沉沉的頭回到了家,也許是啤酒喝的太多了,嚴重感覺今天家裡似乎特別的冷。他也沒有脫衣服,便直接撲倒在床上,胡亂拉了拉被子,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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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11-18 11:07:17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不是幻覺

      嚴重被一股刺骨的寒意凍醒。

    不知怎麼的,嚴重感覺皮帶勒得有些緊,很是不舒服。在睡覺之前可沒有這種感覺。

    也許是在KTV喝的啤酒太多了吧。嚴重迷迷濛蒙的爬起來,想脫掉衣服,然後好好的洗個澡再睡。畢竟回來之後沒有洗漱,這樣睡起來有些不舒服。

    打開燈,嚴重脫掉了外衣,走進了衛生間。

    開閘放水,嚴重這才感覺舒服了一點。比較奇怪的是皮帶在上完廁所之後明明還是扣在原來原來的位置,合適的很,可是不知怎麼的,嚴重總是感覺有些怪怪的。

    一邊給浴缸裡面放著熱水,嚴重站在了衛生間的鏡子前,拍了拍自己的臉。鏡子裡的臉有些憔悴,嚴重知道,是這兩天沒有好好睡覺的緣故。喝酒,抽煙,熬夜,讓嚴重的臉色看上去不是很好看。不過嚴重也不是特別在意,年輕嘛,做事瘋狂一點出格一點有什麼不可以,難道要等到老了之後再去享受生活麼?

    浴缸裡盛滿了熱水,那水蒸氣升騰起來,模糊了鏡子。嚴重用手胡亂的擦了兩下,在下巴上抹上了剃須膏。

    先刮鬍子,然後洗澡,這是嚴重的一個習慣。看著鏡子裡面沾滿白色泡沫的自己的臉,嚴重笑了起來。記得在上學的時候,有一次陳炎無意之中看到了嚴重塗滿剃須膏的臉,飛快的跑了出去。不多一會兒,便拿了一個紅色的帽子跑進來,趁著嚴重不注意給他戴上。那時嚴重的臉,像極了聖誕老人。那次陳炎笑的很開心,前仰後合。那笑容,甚至比和宋新在一起的時候還要開心,這不禁讓嚴重很是得意。不過後來的一次誤會,還是讓陳炎投入了宋新的懷抱。

    嚴重是個花花公子,身邊的女人換了又換,數都數不清。但是陳炎這個女孩是個例外,她是唯一一個讓嚴重感覺到想要和她一起生活一輩子的女孩。只可惜,這個唯一一個讓他動心的女孩變成了自己好朋友的未婚妻,嚴重這個剛剛準備要回頭的浪子,因為這件事變得比以前更加變本加厲的花了,身邊的女人也像走馬燈一般的換。

    不過嚴重最近心情很好,已經快要一個月沒有帶其他女人回家過夜了。不為別的,就因為最近經常會有個很特殊的人在嚴重這裡過夜,所以嚴重最近收斂了不少,昨天難得的出去瘋狂了一回。昨天在KTV裡,有個90後的小MM對嚴重眉來眼去的,但是嚴重還是裝作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嚴重不想再這麼瘋下去了,他的確有點想收收心了。

    鏡子再次模糊了起來,嚴重伸出手,用力的擦了擦。不知為什麼,若是在平常的話,家裡的溫度應該不會這麼低,鏡子也不會這麼快就被水蒸氣給模糊掉,似乎今天晚上特別的冷。

    說到冷,嚴重想起晚上在車的後視鏡裡看到的那個詭異的女人,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手一抖,鋒利的剃須刀在下巴上割出了一個小小的口子,鮮血流了出來。

    “該死。”嚴重罵了一句,用左手按住出血的傷口,低頭去找止血的膠布。

    嚴重抬起頭,想要照著鏡子把膠布貼在傷口上。但是當他看到鏡子裡的自己,他愣住了。

    這是怎樣的一張臉啊。臉色蠟黃而且蒼白,就像是失血過多的人塗上了厚厚的一層黃油。兩隻眼睛深深的陷進了眼眶裡,眼珠子都是黃的,沒有一絲的神采,渾濁不堪,而眼眶因為睡眠不足,變成了深褐色。那原本年輕的皮膚似乎失去了活力,佈滿了皺紋。臉頰非常明顯的凹陷了下去,高高的顴骨很明顯的突出出來。整個臉部不像是個有血有肉的人,完全是一副包著一層皮的骷髏的模樣。

    這……這鏡子裡面的人,難道是我麼?嚴重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天啊,他甚至能夠感覺到那種面部皮膚粗糙的觸感,如同在摸一張樹皮一般。

    怎麼會……這怎麼會是我……嚴重的大腦已經被這景像給震驚得無法思考。他用手不斷的撫摸著自己的臉,根本無法相信鏡子裡那張恐怖的臉是自己。

    手指摸過下巴,嚴重感到了一陣刺痛。那下巴上乾枯的皮膚似乎不堪重負,被嚴重的手摸過之後,那層皮膚突然龜裂開來,露出了一面紅色的肌肉組織。

    “啊~”嚴重不禁被這恐怖的景象嚇得大叫起來。他拼命的向後退去,卻一步沒有站穩,滑到在了衛生間的地上。

    肚子傳來一陣緊勒的刺痛,那皮帶似乎是想要將嚴重的腰勒斷一般,緊緊的收縮,讓嚴重感覺一陣無法克制的噁心感,他忍不住大口的吐了起來。

    大量的嘔吐物從嚴重的嘴裡吐了出來,沾滿了地板,那白色的嘔吐物裡面還夾帶了許多沒有來得急消化的食物,夾雜著一些奇怪的黑色物質。

    吐了好久,直到嚴重感覺自己將肚子裡的東西吐得乾乾淨淨,這才稍微好受了一點。一股難聞的氣味衝進嚴重的鼻子,讓他感覺稍微有些好轉的嘔吐感再次泛起。

    “該死……咳咳……”嚴重掙扎著爬起來。 “我到底是怎麼了……”

    在水龍頭上喝了好幾口水,嚴重才感覺肚子稍微好受了一點,只是剛剛下巴上皮膚龜裂的地方還是火辣辣的痛。

    嚴重慢慢的抬起頭。他有些不敢看鏡子裡的自己。

    稍稍有些蠟黃的皮膚,應該是因為剛剛嘔吐的原因。青黑色的眼圈,紅紅的眼球,是因為熬夜造成的。還是自己那副稍微有些憔悴的模樣,依舊是年輕充滿彈性的皮膚,沒有任何的皺紋,也沒有什麼皮膚龜裂的脫落,有的只是那下巴上剛剛因為剃須刀割破的傷口,周圍有些乾涸的血跡,傷口已經不再往外流血了。

    嚴重用力的搖晃了一下頭,用涼水洗了一把臉。該死的,今晚我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總是出現一些恐怖的幻覺。先是在車上的後視鏡裡看到的詭異女人,然後便是自己鏡子裡那恐怖的樣子。

    “一定是今晚那些雞尾酒裡面有問題。”嚴重用力的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搞不好這些傢伙趁我不注意在裡面加了一些不應該有的東西。”

    今晚和嚴重在KTV一起瘋狂的都是些年輕人,是嚴重在社會上交到的一些朋友。大家都很年輕,瘋狂起來也不顧後果,在酒裡弄上一點違法的迷幻藥物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以後堅決不能和這些傢伙一起瘋了。”嚴重搖了搖頭。 “這些人玩得太過火了。”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嚴重想了想,雖然剛剛吐了一些,但是誰知道都吐乾淨了沒有,他可不想受到這種幻覺的折磨。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快一點洗澡睡覺。

    飛快的將鬍子刮乾淨,用涼水沖掉下巴上剩下的剃須膏,嚴重用熱毛巾將整個臉都捂了進去。熱氣撲在臉上,讓嚴重感覺好多了。但是他卻沒有看到鏡子裡自己身後出現了一張女人蒼白的面孔,眼睛直直的盯著臉上捂著熱毛巾的嚴重,帶著一絲怨恨。

    感覺毛巾的熱量被吸收的差不多了,嚴重將毛巾從臉上拿下來,隨手扔進了浴缸。轉過身,正準備脫衣服,可是沒有想到一回頭便是一張近在咫尺的臉。

    一張女人的臉,蒼白的面孔,鮮紅的嘴唇,離著嚴重的臉不到一公分的距離,嚴重甚至能夠看的清那女人鮮紅嘴唇上的皺褶。

    “啊~”嚴重大聲的叫了一聲,立刻閉上了眼睛。 “幻覺,幻覺,該死,怎麼沒完沒了的。”

    只是這一次嚴重想錯了,這不是幻覺。他感覺有一隻冰冷刺骨的手慢慢的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咳……咳……不是幻覺……”嚴重感覺脖子似乎被一把巨大的鉗子給勒住了,呼吸困難,有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嚴重的臉憋得通紅,心跳開始加速,肺部生疼,大腦因為缺氧變得一片空白。他想大聲的呼救,可是他長大了嘴,喉嚨還是發不出一點聲音。

    “我要殺了你……”不知道這個女人哪來的力氣,一隻手,便掐著嚴重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一個一米八的青年就像一隻毫無重量的小雞一般被一個不到一米六的詭異女人提在半空之中。

    “咳…….”嚴重感覺強烈的窒息感,有一種靈魂正要離開身體的失重感。這種感覺,比開著車在公路上高速飛馳的感覺要強烈的多,但是也更加接近死亡。

    就在嚴重馬上就要失去意識的那一刻,嚴重扎在褲子上的紅色的腰帶突然發出了一陣柔和的白光,那金屬的皮帶扣如同烙鐵一般,變得通紅,嚴重的肚子感覺到一陣灼熱。

    “啊~~~”那掐著嚴重的女人發出了一陣淒厲的慘叫,似乎是被那白色的光芒給驚嚇到了,放開了掐著嚴重的手。嚴重重重的倒在地上,捂著喉嚨大聲的咳嗽起來。那種劫後餘生的快感,比任何快感都要強烈的多。

    等到嚴重的大腦再次恢復了運轉,他抬起頭來,空蕩蕩的浴室裡面只有他自己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氣,哪裡還有那個詭異女人的影子。

    “剛剛那的確不是幻覺……”嚴重坐在地上摸著還有些生疼的脖子。

    “啊~有鬼啊~”嚴重不禁大聲的尖叫起來,那音調要比任何女高音都要高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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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11-18 11:07:46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二十九章 折磨

    直到早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來,嚴重的大腦才回到了現實的世界。

    夢?幻覺?嚴重用手撫摸了一下脖子,仍然能夠感覺到一絲痛楚。他從地上爬起來,對著鏡子照了照。脖子上,留下了清晰的一道勒痕,不是青紫色,而是一種黑色。

    那不是夢,那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發生過的。在昨天晚上,的確是有一個可怕的女鬼掐住了我的脖子,想要置我於死地。只是後來不知為什麼,似乎是被什麼東西給趕跑了。

    嚴重地下頭,看了看自己腰上紮著的紅腰帶。對,是這條腰帶,我依稀記得腰帶發出了一陣奇怪的光,那個女鬼就慘叫著消失了。

    嚴重今年是本命年,這條紅色的腰帶,是嚴老爺子鄭重其事的交給他,再三囑咐他今年一定要紮著這條腰帶的。

    嚴老爺子算是個比較迷信的人。做生意的人,多多少少的會對鬼神之類傳說中的東西比較相信一些,最起碼的也會拜財神之類的。而嚴老爺子算是生意人當中對這些東西信得比較厲害的那種。所謂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據說嚴老爺子之所以對於鬼神之說這麼相信,主要是因為年輕時,在一次事件中,被一些可怕的東西纏上了,而且差一點就送了性命,是無意間曾經遇到過的一個高人,救了他一命。從那之後,嚴老爺子便對於鬼神之說深信不疑。

    當時嚴老爺子以嚴重今年本命年,犯太歲為藉口,將這條紅色的腰帶給了嚴重,並且再三囑咐嚴重,千萬要每天扎著。所謂本命年本命年順著一順百順,鴻運當頭,勢不可當;背著到處是關口,滿眼皆門坎,霉運到家。雖然嚴重對於這種說法嗤之以鼻,但是還是很聽話的將這條腰帶每天扎在腰上,畢竟就算不信,也想找個好彩頭。

    這條腰帶很平常,甚至有些土氣。紅色的牛皮腰帶,雖然沒有多少破損,但是還是能夠看的出是老舊之物,而最奇怪的是它的皮帶扣,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鐵皮而已,什麼花紋圖案也沒有,光潔一片。為了這個,嚴重還曾經被一起玩的朋友取笑過迷信。

    嚴重也曾經想過要將這條皮帶換掉,但是一直沒有去買新的皮帶,而舊的皮帶因為上次在外面和人打架弄壞掉了,所以這事就一直拖了下來,沒有想到還救了他一命。

    原本嚴重以為這事情就這麼過去了,最多是自己受了點驚嚇,但是卻多了些勾引小姑娘的談資。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不過是一個開始而已。

    第二天晚上,就在嚴重把昨晚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淨的時候,半夜又被一陣刺骨的寒意給凍醒了。睜開眼睛,眼前便是一張蒼白詭異的女人臉,嚇得嚴重差一點尿了床。那女鬼又出現了,看到嚴重醒來過來,微微一笑,嘴角流露出一絲殘忍,狠狠的掐住了躺在床上的嚴重的脖子。

    還好嚴重在睡覺之前留了一個心眼,他將那條皮帶放在了枕邊。嚴重醒來看到那個女鬼的第一眼,的確是被嚇壞了,接著就被卡住了脖子,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去抓那條放在枕邊的紅色皮帶。

    右手抓到了皮帶,嚴重也顧不上將皮帶扎在腰上了,就直接抓住皮帶向著掐住自己脖子的女鬼揮舞了過去。

    那光滑的皮帶扣打在的那女鬼的身上,發出一陣強光。那女鬼慘叫了一聲,像是被高壓電電到了一般,被一股大力狠狠的砸到了遠處的牆角。

    嚴重手中握著皮帶,雙手平舉,戒備的看著那個倒在角落裡的女鬼。女鬼倒在地上呻吟了幾聲,慢慢的爬了起來,看嚴重的眼光更加的怨毒了。

    屋裡很黑,幾乎看不太清東西,但是嚴重卻能夠很清晰的看到那個女鬼的樣子,表情,甚至是一副上的皺褶。這個女鬼穿著一身大紅色的旗袍,並不是像電視裡的那些女鬼一樣穿著白色的大袍子。繡著牡丹的旗袍將這個女鬼的身材勾勒得讓嚴重一目了然。

    “起碼應該有C吧。”嚴重緊張的咽了一口口水,雖然明知道面對的這個是個女鬼,但是嚴重身體裡的色狼魂還是在劇烈的燃燒著。

    昨天晚上因為事情來的太過突然,嚴重並沒有仔細的看過這個女鬼。說實話,這個女鬼的模樣只能算得上是清秀,沒有多麼漂亮。只是這一身的旗袍配著她的那張臉,的確有種特別的風情。嚴重甚至在腦海中想像出了這個女鬼穿著一身現代衣服的樣子,怎麼想都是不倫不類。不得不承認,這個女鬼配上這一身的裝扮,算得上是完美。

    雖然屋裡很黑,但是嚴重還是隱約看到那女鬼身上似乎有股黑氣慢慢的散發出來。女鬼的樣子有些疲憊,身影漸漸有些模糊不清了,似乎剛剛嚴重的那一下給了這個女鬼不小的傷害。

    看到嚴重手中握著那條剛剛將自己打飛出去的腰帶,女鬼也不敢再貿貿然的過去攻擊嚴重了。雖然不知道嚴重的這條腰帶是從哪裡來的,但是剛剛那種像是被大錘打中胸口的鬱悶感可是真實存在的。對於嚴重手裡的這條可以傷害到鬼魂靈體的奇怪腰帶,女鬼也有些忌憚。

    一人一鬼就這麼僵持著。女鬼死死的盯著嚴重,圍著嚴重的身邊打轉,但是也不敢離得太近。而嚴重看著那個女鬼可怕的樣子,腿腳都不聽使喚了,只能在坐在床上打起十二分精神和這個女鬼對峙著。

    雖然女鬼不能靠近嚴重,但是並不代表嚴重可以輕輕鬆鬆的坐在床上點上一根香煙看個報紙之類的等到天亮。屋子裡的溫度一直在下降,好像冰窟一般,嚴重甚至能夠看到從自己鼻子裡呼出來的白氣。

    冷……好冷……這就是嚴重現在的感覺。他將腳縮了縮,往被子裡面拱了一下,想將被子批在身上。

    就是那一瞬間的注意力轉移,便被那女鬼發覺到了。看到嚴重握著皮帶的手稍稍放鬆了一點,便飛快的撲了過來。

    還好嚴重回神及時。他來不及將被子披在身上,再次將注意力集中在了那個女鬼身上。雙手顫抖著,緊緊的握著皮帶,對著那個女鬼。

    看到嚴重再次警戒起來,女鬼退了回去。嚴重手裡的皮帶,對她來說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就這樣,嚴重也不敢隨便亂動。身上穿著薄薄的睡衣,凍得直打哆嗦。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就在嚴重感覺自己全身都要被凍得僵硬了的時候,他聽見了那個女鬼哀嘆了一聲,化成一片綠色的光芒,慢慢的從屋子裡消失不見了。

    嚴重不敢大意。他也不知道會不會是這個女鬼讓他放鬆警惕的招數。他依舊拿著那條皮帶,戒備四處打量著,足足有半個小時。

    女鬼沒有再出現,嚴重將精神鬆懈下來。他感覺身體和精神都快要崩潰了。渾身冰涼的嚴重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一大串透明的鼻涕從鼻子流了出來。回頭看了看床頭的鬧鐘,原來已經是凌晨五點半了。

    天快亮了,那個女鬼應該不會再出現了。嚴重在經過了一夜精神和肉體的雙層折磨之後,直接渾身無力的昏了過去。

    家裡看來是呆不下去了。嚴重醒來之後感覺頭暈暈沉沉的,一定是發燒了。嚴重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住院。

    只是單純的感冒發燒而已,但是在嚴重的一再堅持之下,醫生實在沒有辦法,給嚴重安排了住院觀察。

    本以為可以先在醫院躲一躲,把病養好之後再想辦法擺脫這個女鬼的糾纏。可是嚴重萬萬沒有想到,那個女鬼居然追到醫院來了,而且最詭異的是,嚴重因為害怕女鬼會找上門來,特意住的是多人病房,一個房間裡住了三個病號。可是那個女鬼晚上還是出現了,但是除了嚴重能夠看到那個女鬼之外,其他同住的兩個人根本就沒有什麼反應,而且那種刺骨的寒冷,也似乎只有嚴重能夠感覺得到。

    嚴重也試驗過。只要他手裡握著那條皮帶,或者是將皮帶扎在腰上,那個女鬼是不敢靠近過來的。嚴重也試過想要不理會那個女鬼,自己睡自己的覺。可是那股透骨的寒冷,讓他無法入睡,就算是空調開得再大,蓋再多的棉被,也無法阻止那寒意入體。而且嚴重的神經也實在沒有大條到身邊有一個對自己虎視眈眈,用充滿怨恨眼光的可怕女鬼盯著自己也能睡著的地步。

    折磨,這完全是一種折磨。無論是精神上,還是肉體上,都讓嚴重無法承受。他每天只能戰戰兢兢的等到天亮,然後在白天睡覺,晚上用來和那個女鬼大眼瞪小眼。但是要知道,一個人若是在短短的時間裡要將黑白顛倒的話,是很難受的。所以每天嚴重的精神都很萎靡。

    吃藥,打針,吊瓶,嚴重的感冒反反復復就是好不利索,嚴重自己也很無奈。一個人白天睡覺休息,吃了藥打了吊瓶,可是到了晚上藥力還沒吸收呢,便又要受到精神折磨和再挨一次凍,這病怎麼能好得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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