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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玄金國既是以開採金礦為主要收入來源,那麼皇宮以黃金打造,也就不足為奇。
嚴玄冥一行人跟隨著金克倫進宮,放眼望去,整座皇宮都被黃澄澄又貨真價實的金子包圍,讓他們對玄金國的皇宮印象深刻。
南宮若水用手肘頂了頂邵允修,揶揄的說:「你們東月國和人家比起來,真是差太多了,要不要回去之後將皇宮大肆整修一番,也拿出金銀珠寶來裝飾,免得人家來訪,覺得東月國太過寒酸?」
邵允修好笑的捏了捏她的俏鼻,「少淘氣!」
她對他皺了皺鼻子,以示抗議。
一路上,嚴玄冥和南宮芙蓉十指緊扣,無法像南宮若水那樣恣意的欣賞周遭的建築與擺設,因為他們的心是緊緊相繫的,她清楚的知道,他對於就要見到親生爹娘,並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麼淡然與無所謂。
在金克倫的帶領下,他們來到用上等玉石打造而成的心玉宮,不禁睜大眼仔細的看著,這裡的建築十分特殊,充滿了巧奪天工的驚人技術。
走進心玉宮,首先印入眼簾的是一座蓮花池,開滿各色美麗的蓮花。
經過蓮花池,來到一座拱橋,接著看見一片花海,然後是蜿蜒的長廊。
幾乎每個出入口都有兩個以上的侍衛,可見這裡戒備森嚴。
當他們踏入兩層樓高的豪華建築物時,裡面各種不同的玉器擺設讓他們驚嘆不已。
舉凡插著鮮花的花瓶、桌子、椅子等各類生活用品,全都用玉石精雕而成,就連放在桌上的杯盤也都一樣,琳瑯滿目的玉器,讓人大開眼界。
「阿修,有沒有那麼誇張啊?」南宮若水雙眼發亮,看著牆上那隻用玉石精雕細琢而成、栩栩如生的鳳凰。
「因為玄金國的心玉皇后愛玉成癡,加上她的名字裡有個玉字,所以就算玄金國著名的是黃金,皇上還是寵愛的替她建了一座由玉石打造的心玉宮,做為皇后專屬的宮殿。」邵允修慢條斯理的解釋。
這時,一個穿著金色龍袍的高大男人從玉屏風後面走出來。
剛剛侍衛前來通報,他就已經知道金克倫帶著他們來到了。
他不怒而威的神情與打扮,讓每個人一看就知道,他是玄金國的皇帝。
尤其是他的五官,真的和嚴玄冥十分神似,很容易便聯想到他們之間的關係。
他的眼神十分銳利,充滿了智慧,長相出色,儀表不凡,有一種成熟、獨特的男性魅力,意外的讓人覺得他很瀟灑。
他眉宇之間有一道深深的皺痕,眼角與嘴角之間刻劃著歲月的滄桑,可見內心的擔憂與操煩由來已久。
他先把在場的人全都看了一遍,在看到嚴玄冥時,眼眸迸射出激動的光芒,大步來到他的面前,不由分說的拉起他的手。
「你就是我的兒啊!果然和我長得十分相似,只可惜我沒能看著你成長,雖然是一大憾事,不過我們父子今日能再相見,也是上天的恩賜。克偉,你快和我一道去看看你的母后。」
玄金國的皇帝金克銘十分性急,一見到面,什麼都沒交代,拉著嚴玄冥的手,就要往屏風後面走去。
嚴玄冥原想甩開他的手,但是另一隻手被南宮芙蓉緊緊握住,她捏了捏他的手。
「相公,你和他一塊去看看吧!」
「不要,為什麼不是他把那道屏風撤走?再說,我和他有那麼熟嗎?一見面就拉著我的手,想要就此拉近二十幾年的距離,他會不會想得太美了?」嚴玄冥連動都不肯動一下。
金克銘就算想要硬拉著他走,也無法如願以償,於是看向南宮芙蓉,她是個長相標緻的年輕姑娘,再聽到她對嚴玄冥的稱呼,不禁微挑眉頭。
「妳是我兒子的妻子?」
「對。你就是玄冥的親爹?不知道你有何證據?可不能隨便認親啊!」她刻意挺起背脊,毫不畏懼的直視著他。
一般人只要知道他是玄金國的皇帝,不論真假,都會盡快認親,一輩子榮華富貴享用不盡,這女娃兒卻一心只為嚴玄冥,讓他的心底對她升起一股欣賞之意。
「皇上,你快命人把屏風搬開,由我親自說明,也讓我見見克偉。」虛弱的女聲從屏風後面傳來。
金克銘高大的身子倏地一僵,連忙要人搬開屏風。
玉床上躺著一個瘦弱的女子,她的雙眼此刻覆蓋著白色的紗巾,臉上有著期盼與焦急。
當她要婢女扶她坐起來時,金克銘連忙上前,扶抱起她,讓她偎在他寬闊的懷抱裡。
「玉兒,我已經照妳說的去做了,現在兒子就在妳的面前,妳有什麼話,慢慢的說。」
「克偉是我懷胎十月所生的兒子,從他在我的肚子裡開始成長,我就一直想像他的模樣,我每天都會找時間和他說說話,他出生之後,我給了他一塊用上等和闐玉雕刻而成的環帶玉珮,那是我一知道自己懷孕後,就要師傅幫我雕刻的,玉珮上面……」
「……上面雕刻了一隻龍,另一面則是一隻虎,可以看出你們對他的期待,不只希望他成龍,也希望他能像猛虎般勇敢。」南宮英替她把話說完。
金克銘轉頭,看著他。
雖然眼睛被紗巾覆蓋,但是她憑著聲音的來源看向說話的人,她因為思念而成疾,當知道找到兒子時,她的身體幾乎好了一半,只可惜氣力太過虛弱。
「你一定就是克倫所說的,那個扶養我兒子,又將他視如己出的南宮大俠。」金克銘說。
「是的,我知道玄冥很在乎自己的身世,也曾因為自己被丟棄在大街上而感到自卑、憤怒和悲傷,我一直想替他找到他的親生父母,卻毫無所獲,直到攝政王透過柳學之找上門來,我才知道,原來玄冥的身世大有來頭。」
「爹,為什麼我不知道有環帶玉珮的事?」嚴玄冥看著南宮英。
南宮英走向他,從衣襟裡拿出一個陳舊卻精美的錦囊,將它放在嚴玄冥的手上。
「我一直幫你保管著這個環帶玉珮,就是為了這一天。」
「如果當時柳學之沒來找爹,爹就不打算拿出來了嗎?」
「當然不是,我是這麼想的,若真的無法打聽出你的身世,也沒人來尋你,就等芙蓉替你生個白胖的娃兒,再把這個玉珮交還給你,做為你的傳家之寶。」
緊握著錦囊,嚴玄冥略顯激動,「爹……」
南宮英諒解的拍了下他的肩頭,「孩子,看看你娘,她為了思念你,不但眼睛受損,連身體都變差了,不論當年是什麼原因讓你流落街頭,你都該過去讓她看看你。」
「爹,我……」
「我知道,你一向沉默寡言,有什麼事都往心底擱,有什麼話也不說,我和你娘會做主把芙蓉許配給你,一方面是看出你對芙蓉的心意,另一方面是想藉由芙蓉讓你覺得自己有個家,或許你就不會這樣壓抑情感了。」
「爹……」嚴玄冥眼眶泛紅,沒想到這個他叫了許久的師父、成為他爹沒多久的男人,竟然如此了解他,還這麼愛護他。
「呵呵……去吧!孩子,你不能否認血脈相連的事實,也不得不承認你內心渴望著得到親生爹娘的呵疼,是吧?現在正好有機會讓你弄清楚這一切。」
嚴玄冥點點頭,鬆開南宮芙蓉的手,走向玉床上那對正用期待的眼神看著他的男女,那是他渴盼許久的親人,他們就在他的面前啊!
南宮芙蓉卻在他鬆開她的手之後,產生一股失落感,隱隱覺得不安,竟有一種他似乎就要走向與她不同世界的慌亂感。
一隻溫暖的男性大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她抬眼,看到爹關心的眼神。
她嬌小的身子瞬間放鬆,忍不住搖搖頭,微微一笑,對自己莫名的感覺感到好笑。
玄冥才不是那種人呢!他可是她的相公,不論他今後是什麼身分,都是她心愛的男人。
※※※※
心玉皇后和嚴玄冥相認之後,除了睡覺、休息的時間外,幾乎都要他陪在身邊,甚至還送了玉簪子、玉耳環、玉鐲子等飾物給南宮芙蓉。
她知道是南宮家救了自己的兒子,也將他當成親生兒子一樣的照顧,才讓他不致無依無靠,所以她對他們是感激的。
南宮芙蓉對她的照顧無微不至,也讓她很窩心。
這天,嚴玄冥被皇帝叫到御書房,南宮芙蓉留在心玉宮裡陪皇后。
皇后眼睛上的白色紗巾已經取下,之前她接受治療,再加上找回兒子,讓她的眼疾雖然沒有完全好,卻已經能看到近在眼前的東西。
南宮芙蓉坐在床邊,「母后,妳今天感覺怎麼樣?」
「我覺得好多了,妳別和偉兒一樣,一見面就問這個問題,雖然我很高興他回到我的身邊,但他畢竟是個大男人了,若沒主動和他說話,他也不會開口,真是的!」
南宮芙蓉可以從她抱怨的話語裡聽出她對嚴玄冥的疼愛,似乎要把這些年來沒有給他的母愛一次補足。
「相公從小就是這樣的個性,要他改很難,但是我可以感覺得到,他也很高興能和母后相認,這代表他不是個沒人要的棄兒。」
「唉!我一直要皇上查清楚當年究竟是誰把我的兒子帶走,卻始終都沒有消息,我就覺得奇怪,究竟是什麼人這麼狠心,連我的孩子都不放過?」
「母后,妳不要煩惱這些事,讓父皇他們去查就好了,妳唯一要做的,就是趕快把身子養好,不然妳不能和我與相公一起到四海城看看,難道妳不想知道相公成長的地方?」
「當然想,我對那些海產類的食物可是很有興趣的。對了,芙蓉,妳可要和偉兒加把勁,生個白胖的孩子,讓我抱抱他,彌補當年無法將偉兒扶養成人的缺憾。」
看著皇后慈愛又充滿期待的模樣,南宮芙蓉一時之間說不出話。她要怎麼告訴母后,他們生的第一個孩子是要傳承南宮家的香火?
這些日子她和皇后朝夕相處,多少了解了她的性子,她看似溫柔慈愛,其實十分倔強,只要是她堅持的事,絕對不放棄。
這二十幾年來,她痛失愛子,沉浸在悲傷與絕望中,皇上雖然愛她,卻無法完全走入她的世界,之前的恩愛纏綿似乎已成往事。
而皇上對她有著無盡的寵愛和包容,她的性子也有些變化,現在都因為找回愛兒,有了微妙的改變,皇上似乎很高興這樣的轉變,總是以略帶愧疚又深情的眼神看著皇后。
南宮芙蓉隱約明白,玄冥的出現是他們夫妻關係的潤滑劑,卻沒有人點破它。
這時,守門的侍衛進來通報,金昭儀郡主和太師的女兒李美娜來訪。
南宮芙蓉微皺眉頭,對金昭儀的任性與作風十分不能苟同,至於李美娜,則沒什麼印象。
皇后似乎看出她的心思,親熱的拉著她的手,輕拍幾下要她安心。
「我已經聽說昭儀郡主的事了,她的任性和妄為都是她娘親寵出來的,放心,我替妳撐腰。」
「謝謝母后,我並不擔心她,只怕她來這裡看到我,又會起爭執,打擾了母后的清靜。」
「芙蓉,妳真貼心,難怪偉兒會對妳這麼深情不悔,若是我想要為他納個妾什麼的,恐怕你們都會怨我吧!」
「嗄?」沒想到皇后會突然這麼說,南宮芙蓉驚訝的看著她。
金昭儀和李美娜來到床前,行跪拜大禮。
「免禮!昭儀、美娜,這位是太子妃,本宮要妳們見見她,也和她行個禮,以示尊重她的身分和地位。」皇后笑說。
金昭儀任性的撇開頭,重重的哼了一聲,表示她的不屑。
李美娜連忙向南宮芙蓉行禮問好。
她是個身形高挑的美人,有一雙嬌媚的桃花眼,彷彿會勾人,充滿了女性的魅力,舉手投足間,流露出萬種風情。
她看似端莊的大家閨秀,卻無法遮掩住她那雙桃花眼裡的算計和野心,一直想要成為玄金國最有權勢男人的女人。
她會時常來探望心玉皇后,陪她說話,都是為了得到皇上的青睞。
皇上後宮三千佳麗,卻在皇后失去親生兒子,對皇上諸多怨怪後,因為心情煩悶,對其他女人也失去了興趣。
朝野終於都明白,皇上雖然擁有很多女人,但是最愛的只有心玉皇后一個女人,也終於明瞭,並非其他女人生不出孩子,而是皇上不允許她們懷有他的子嗣。
從以前大家就都看出來,金克倫是皇上特地栽培的皇位繼承人,甚至在近幾年皇上幾乎不管事了。
她爹身為太師,培養了自己的勢力,在朝野間也算是個有權勢的人。
十一、二歲時,她就長得比同年齡的女孩來得成熟,容貌美豔絕倫,身材曲線玲瓏性感。
李太師一再對她灌輸對男人的觀念,就是要找個有權有勢的男人,才不枉她的長相和身材,所以當她說出只想當皇上枕邊人這種十分有志氣的話時,李太師對她的疼愛超越了其他子女。
可是隨著皇上漸漸不再管事,幾乎都是攝政王掌理朝政,掌握了玄金國的命運,她想要當皇上枕邊人的志氣,也因時勢的改變,而不得不做調整。
雖然金克倫偏好男色,但是未來的一國之君怎麼可能沒有后妃,好讓皇室有個傳承?於是她勤跑心玉宮,就是為了討皇后的歡心,希望皇后做主,將她許配給金克倫。
就算金克倫偏好男色又如何?她愛的可是未來皇后這個位置,只要能讓她當上皇后,什麼都可以忍受。
如今太子回來了,事情又有了變數,她又怎麼能不來這裡探探呢?
一看到美麗的太子妃和清秀有餘、美麗不足的皇后坐在一起,她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李美娜露出友善的笑容,「太子妃,妳長得好漂亮啊!」只要和太子妃打好關係,說不定她能藉由這個管道,達到她想要的目的。
「哪裡,李姑娘,妳才真的長得很美呢!」
「是啊!美娜是個美豔絕倫的大美人呢!皇上後宮的三千佳麗相形失色,就連本宮都沒得比呢!」
李美娜和南宮芙蓉一怔,連忙看向皇后,她神色正常,嘴角微揚,似乎不在乎,讓她們心生疑惑。
「那皇后娘娘要小心了,近一年來李美娜老是到這裡打轉,美其名是來探望皇后娘娘,該不會是想要得到皇上的注意吧?」金昭儀搶著開口。
李美娜臉色微變,隨即深吸一口氣,語氣和緩的說:「昭儀郡主,請妳不要隨便汙衊我的人格,我只是來陪伴寂寞的皇后娘娘。」
「是嗎?妳的心思,皇宮內院每個人都很清楚,妳只想要最有權勢的男人,之前妳把主意打到我皇兄身上,卻在聽聞他偏好男色便嫌惡的放棄,所以才會改走皇上路線吧?皇后娘娘,妳最好小心點,別讓她騙了。」
「昭儀郡主,別以為妳是個郡主,就可以亂說話,妳怎麼不說妳娘親韻王妃才是那個暗暗思慕皇上的女人?若不是皇上看不上她,她也不會在惱羞成怒之下,跑去喝得酩酊大醉,結果把王爺當成了皇上,和他共度一夜後,只好黯然嫁給王爺。」李美娜說得直截了當。
南宮芙蓉大感驚愕,看向皇后,卻發現皇后依然溫溫柔柔,露出淺笑,一股異樣的感覺滑過她的心頭。
也許是察覺到她異樣的眼神,皇后拍了拍她的手背,悄聲說道:「自己的男人有魅力,是一件很傷腦筋的事,若再加上權勢地位,恐怕對女人來說,更是強力春藥。」
南宮芙蓉終於看清楚,溫柔的皇后其實是個聰慧又洞悉一切世事的女人,否則她又怎麼能在這爭權奪利的皇室裡生存,還穩坐皇后的寶座呢?
難道真的只憑藉著皇上的三千寵愛在一身?她的腦海裡浮現這樣的想法,手掌卻被皇后輕捏一下,她回過神來,對上皇后了然的眼神。
「芙蓉,以後妳會坐上我現在的位置,妳就會明白,這位置不是妳想像的那麼簡單,有多少女人想取代我,甚至費盡心機,就是想和皇上一夜春宵,藉以得到在宮裡的地位,若沒有培養一些自己的人在身邊,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呢!」
「母后……」她對這樣的皇后感覺陌生,甚至有些恐慌,手不自覺的微微顫抖。
李美娜沒有心情和金昭儀這個被寵壞的女孩說話,一聽到皇后說南宮芙蓉以後會當上皇后,她就知道不必在攝政王身上下工夫,而是要得到南宮芙蓉的信任,和她做朋友,才能真正成為太子的女人。
李美娜正想要再和南宮芙蓉攀談時,金昭儀卻先有了動作。
她奔到皇后的面前,故意用身子擠開南宮芙蓉,撒嬌的說:「皇后娘娘,妳千萬不要聽李美娜亂說話,我爹和娘是真心相愛才會成親的,我爹有多麼疼娘,大家有目共睹。」
「昭儀,妳和本宮說這些做什麼?本宮從一開始就沒對這件事發表過任何言論。再說,妳的娘親和本宮可是從小到大的好姊妹呢!」皇后溫柔的笑說。
金昭儀終於放心了,「那……既然皇后娘娘都這麼說了,昭儀厚顏,想要請皇后娘娘替昭儀做主。」
「喔?妳要本宮為妳做什麼主?」
「我這次協助皇兄到通霄城去把太子找回來的事,皇后娘娘是否知情?」金昭儀很懂得用心機,先向疼愛太子的皇后討人情。
皇后馬上拉住她的手,微笑的說:「關於這件事,本宮聽說了,昭儀,本宮要謝謝妳去把偉兒帶回來。」
金昭儀笑得可得意了,「既然皇后娘娘知道我對太子的一片真心,那麼能不能請求皇后娘娘做主,將我許配給太子?」
「什麼?」南宮芙蓉驚愕不已。
「皇后娘娘,妳千萬不能答應她,每個人都知道,皇上對韻王妃下達了不准入宮的禁令,又怎麼可能會願意和韻王妃多一層關係呢?」李美娜急著發表自己的意見。
皇后充耳不聞,依然維持笑容,意味深長的開口,「昭儀,妳就這麼喜歡偉兒?抑或妳喜歡的是擁有太子這個身分的男人?」
「皇后娘娘,我喜歡的當然是太子這個人。我貴為郡主,要什麼樣的男人會沒有?若不是一眼就對太子心動,我又怎麼可能會想要嫁給他?」金昭儀回答得理所當然。
皇后的笑容更加燦爛,「好,既然妳這麼說,又有身為郡主的自覺,那麼本宮若做主把妳許配給偉兒,恐怕會委屈妳了。」
「怎麼會?我若真的能嫁給太子,又豈會委屈?我半夜作夢都會笑呢!」金昭儀怎麼都掩藏不住臉上的笑意。
南宮芙蓉臉色大變,站了起來。剛才皇后就說了,要替相公納個妾什麼的,莫非她早已中意昭儀郡主了?否則剛才又怎麼會對她這麼說?
這讓她的心揪緊,早知道會有今天,絕不要讓相公來認親……她突然強烈的想念四海城。
這時,皇后語氣低沉的開口,「昭儀,一個女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和別的女人共享自己的男人,就算妳不覺得委屈,也要問問太子妃同不同意吧?」
「啊?!」沒想到皇后竟然把問題丟給她,南宮芙蓉原本沉重的心情一下子變得複雜無比。
金昭儀先是不屑的瞪了她一眼,才又撒嬌的說:「只要皇后娘娘同意了,太子妃也不敢有意見。再說,一旦皇后娘娘做主,我將是太子妃,為什麼還要經過她的同意?」哼,南宮芙蓉算什麼東西啊?
「昭儀,妳可能誤會本宮的意思了。」皇后皺起眉頭,放開她的手,改為伸長手,要南宮芙蓉握住,讓她回她的身邊。「剛才本宮所說的委屈,是指妳身為郡主,從小就被妳爹娘捧在手心裡呵護,又怎麼能讓妳委屈做小的?所以本宮才不敢替妳做主啊!」
「皇后娘娘,妳怎麼可以這麼說?」皇后竟然站在南宮芙蓉那邊,金昭儀的表情變得十分難看。
「昭儀,偉兒好不容易回到本宮的身邊,若沒有他的同意,本宮可不敢隨便做主,免得他一個不高興,又離開本宮的身邊,那本宮該怎麼辦?」
她實在是怕了失去兒子的日子,這二十幾年來,她在絕望中度過,要不是老天憐憫,她的兒子又怎麼能回到她身邊?
何況這些日子以來,偉兒雖然陪伴在她身邊,但是眼神從沒離開過芙蓉,那麼深情執著的眼神,簡直和他父皇一個樣,她很高興偉兒是個專情的男人。
當皇上的人,有許多無奈,和推不了的誘惑,縱然他臨幸了別的女人,對她的專寵卻令其他後宮的女人又妒又羨,在她臥病在床的這些年,皇上自然有他的生理需求,那些女人早就蠢蠢欲動。
她們卻傻得不知道,皇上只把她們當成發洩慾望的工具,而他臨幸的名單,還是她擬選的呢!除非有她的安排和同意,以及必須要對其他國家送來的女人有個交代,表示看得起他們,皇上才有可能臨幸那些女人,卻也不想其他女人生下他的骨肉。
找回偉兒就是一件刻不容緩的事情,她知道皇上要其他女人替他生下多少個孩子都行,因為皇室不能沒有一個血統傳承,但他執意為了她,也因為充滿愧疚,所以不准其他女人懷有龍種。
南宮芙蓉看見她眼裡怕失去兒子的恐懼,緊緊握住她的手,「母后,妳別這樣,相公既然回到妳的身邊,就不會再離開。」
「芙蓉,我知道偉兒很愛妳,若沒有妳,他也絕不會留在我身邊,所以妳一定要答應我,不能離開玄金國,要和偉兒一起為玄金國的未來努力,好嗎?」
「母后……」她無法說出許諾的話語,因為南宮家需要她和相公一起繼承。
若水已經嫁到東月國成為皇后,若是她再和相公留在玄金國,那……爹娘怎麼辦?當初他們計畫好的未來又該怎麼辦?
她低下頭,不知該如何面對皇后期盼的眼神。
「母后、芙蓉,這女人在這裡做什麼?」嚴玄冥剛好進來替她解圍。
「你……」金昭儀忍不住倒抽一口氣。
「我怎麼樣?我記得攝政王曾經答應我,不許妳出現在我的面前,妳怎麼會跑到我母后的地方來撒野?」他的口氣十分差。
南宮芙蓉走到他身邊,拉著他的手,對他搖頭示意,要他別這樣和金昭儀說話。
他伸手摟著她的肩膀,依然不爽的說:「我可不會忘了她是怎麼對待我的,又是怎麼對待妳的!」
「別這樣嘛!她只是被寵壞了,你就別和她計較。」
「到底是怎麼回事?」皇后不解的看著兒子對金昭儀厭惡的表現,忍不住追問。
「沒什麼事。」南宮芙蓉想要息事寧人。
嚴玄冥卻不肯罷休,滿臉厭惡的說:「母后,以後別再讓這個女人進宮裡,否則我就不來了。妳都不知道這女人有多惡毒,向我逼婚不成,竟然對我下藥,讓我渾身無力,還把我關了起來。」
皇后的表情倏地變得難看,眼神銳利的看向金昭儀,「昭儀,妳竟敢做出這樣的事,還好意思要本宮替妳做主婚事?」
「皇后娘娘,我只是要……」
「住口!任何想要對我兒不利,甚至讓我兒厭惡的人,本宮都不輕饒!來人啊,把昭儀郡主架出去,以後不許她再來。」
「是。」
兩名侍衛很快的上前,一人一邊,將掙扎不休的金昭儀架了下去。
「你們放開我!太過分了!我要去和我娘說,你們竟敢這樣對我……」
她不斷的叫囂,不過沒有人理會她。
突然,嚴玄冥瞄到一旁豔若桃李的李美娜。
「芙蓉,她是誰?站在這裡做什麼?」
李美娜被他俊酷的模樣吸引,沒想到太子和皇上如此相像,渾身散發出威嚴和魅力,讓她更加堅定想要成為他的女人。
於是,不給南宮芙蓉開口的機會,她上前對嚴玄冥行禮。
「太子殿下,美娜向你問好,祝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她故作嬌滴滴的模樣,一雙桃花眼猛對著他放電,誰知他只瞄了她一眼,就不理會她,氣得她臉龐扭曲。
「母后,父皇要我陪他上早朝,還和我商討一些國家大事,我現在覺得很累,能不能帶芙蓉回房休息?」
皇后對他還不能習慣自己的身分和名字,神情顯得有些凝重,一會兒,又慈愛的笑說:「我當然知道這些日子以來你和芙蓉相處的時間變少了,但是你可別忘了,這些都是你該學習的。」
「母后,我……」嚴玄冥看向李美娜,不耐煩的說:「我們還有事要說,妳先下去吧!如果母后需要妳伺候,會再叫妳進來。」
他簡直把她當成服侍皇后的丫鬟,這讓李美娜的臉色青白交錯,十分難看。
皇后和南宮芙蓉在訝異過後,忍不住相視偷笑。
南宮芙蓉拉了拉他的袖子,小聲的說:「相公,你誤會了,李姑娘是李太師的千金,不是婢女啦!」
「不管她是誰,反正我現在想和母后說一些重要的事,不喜歡閒雜人等待在這裡。」他毫無愧疚的說。
原以為他會向自己表達歉意,沒想到竟然連看都不看她一眼,李美娜氣得破口大罵,「你們父子和攝政王是有什麼毛病?我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站在你們面前,你們卻都不理我,這到底是什麼原因?你說說啊!」
皇后大笑出聲。
嚴玄冥一臉困惑,「芙蓉,這女人有什麼毛病?為什麼我聽不懂她在說什麼?還有,她發什麼脾氣?我又不認識她,為什麼要理她?這和父皇及攝政王又有什麼關係?」
南宮芙蓉終於忍不住笑出聲,「相公,你是真的不懂啊?李姑娘的意思是說,她原本想要引起父皇的注意,卻在發現父皇無意於她後,轉向攝政王,但現在你回來繼承皇位,攝政王可能失勢,所以她想在你身上下工夫,誰知道你們都不賞臉。」
「什麼?」嚴玄冥臉色大變,咬牙切齒的說:「原來是父皇和攝政王的風流帳。」
南宮芙蓉和皇后依然抱著肚子,笑到停不下來。
「真高興我還能娛樂妳們,不過,母后,這女人是妳的問題,妳自己解決。」他不爽的說。
「美娜怎麼會是我的問題?她是你父皇和攝政王的風流帳,留給他們自己去解決。美娜,妳可以下去了。」皇后說得輕鬆,因為她篤定皇上不會收她入宮。
她和皇上早就說好了,除了推拒不掉的誘惑,經由她的同意臨幸過一次,就不能再去,而李美娜可是她的大忌,敢直接來討好、巴結她,她又不是第一個這麼做的女人。
但是只要和她一樣做法的女人,通常連一次被皇上臨幸的機會都沒有,所以乘此機會讓李美娜看清楚皇宮裡沒有她的位置,就算她用盡心機,還是不會屬於她的。
李美娜心下一驚,抬起頭,剛好看見皇后眼裡閃過睿智的光芒,她不敢置信的瞪大眼。
莫非她和爹都低估了皇后?
她連忙轉身離開,聰明的腦袋告訴她,最好去找爹商討一番,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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