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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慕冰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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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木子藍色] 重返大隋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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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2-19 01:55:26 |只看該作者
第530章 蕭妃請不要這樣

高熲最先接過奏報,流覽了一遍,轉交給了楊素,問他,“左僕射覺得此事當如何處理?”

    楊素接過掃了一眼,淡定的道,“區區遼東跳樑小丑,還真敢趁火打劫,對於他們,唯有一個字,打!”

    “不妥。”高熲立即反對,“眼下殿下受禪登基在即,老臣以為當鎮之以靜,以穩定為最首要之事。可先讓李靖繼續守禦渝關,勿使高句麗突入幽燕即可。待殿下登基之後,到時朝廷再做仔細佈置,準備妥當之後再發兵一舉掃滅高句麗不遲。”

“殿下,去年征東之役,就是因為太過著急,結果未做好全面準備便倉促發兵,結果導致征東軍覆沒遼東。前車之鑒不遠,切不可重蹈覆轍啊。”

    史萬歲不待楊素反駁,已經按捺不住插話道,“太師未免太高看高句麗了,區區東胡蠻夷,數百年來不過是趁中原內亂,便偷偷收納中原流民,吞食遼東漢地,如今更是公然敢侵入遼西,殺我朝廷官員,奪我朝廷疆土,搶奪我朝廷子民,這豈能容忍。”

“對於他們,直接打他娘的就可以,打到他們服為止,打到他們舉國臣服為止。臣向殿下請令,願意往遼西統兵,擒拿高元獻于闕下。”

    易風哈哈笑道,“高句麗趁火打劫,不可饒恕,但太師所言也有理,打是肯定要打的,但如何打,什麼時候打,卻得謀定而後動,我們不打無準備之戰。十八年的東征,就是過於倉促,毫無準備的一場仗,結果還未遇敵。三十萬兵馬已經折損的差不多了,我們不能犯同樣的錯誤。”

“傳旨渝關給李靖,讓他鎮守渝關,積極訓練兵馬,加強防備。同時。多派出探馬,將遼西之狀況敵情仔細偵察彙集,做好敵情分析判斷。待受禪典禮過後,朝廷就會開始東征。”

    高熲心裡十分佩服太子的這份沉著和鎮定,他並沒有因為如今的大好局勢,就飄飄然。沒有因為高元的挑釁,立即發兵遼西。

能夠謀而後定,肯隱忍,等做好準備之後再出手,這份沉穩。已經充分的有一個聖明天子的氣勢了。

    開皇十九年八月初七,易風受禪登基的前一個晚上。

    甘露殿內外,早佈置的花團錦簇,到處張燈結綵,喜氣洋洋。

北衙禁衛軍挺胸抬頭,持矛佩刀,沿甬道兩邊次第排開。明天就是太子登基之日,宮中的守衛格外的森嚴。

    十九歲的易風。坐在甘露殿中,明天就要成為這個中央帝國的皇帝了,但他此刻心裡卻很平常。並沒有那種特別的緊張。

也許是自己早就在等待著這一天的到來。他將內侍宮人都叫出去,殿中只留下了自己一人獨處。

偌大的殿中,龍涎香煙彌漫,他靠在禦榻上,回頭看著牆邊的兩幅字,一副是高祖楊堅曾親筆所書的宵衣旰食四個大字。遒勁有力。

另一幅則是楊秀篡位之後入主甘露殿中所寫的那副字,天上天下唯吾獨尊。

狂野的草書透露出的是那副字中的狂傲與自負。

易風入主甘露殿之後也寫了一副字,卻不是自己的詩詞。而是直接寫了一副後世極有名的詞,略加改動後以狂草書就,裝裱後取代了楊秀的那幅字。

    “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望長城內外,惟餘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須晴日,看紅裝素裹,分外妖嬈。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竟折腰。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晉宗宋祖,稍遜。一代天驕,木杆可汗,只識彎弓射大雕。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易風寫的一手好字,深得王右軍書法之風骨,而草書方面又獨有建樹,自創一派。他的草書配上這首詞,真是相得益彰,將詞中的那種大氣豪邁展現無疑。詞中列出了五位歷史上極英雄的人物,秦始皇、漢武帝,東晉開國皇帝中宗元皇帝司馬睿,南朝第一帝、南宋開國之君高祖武皇帝劉裕,以及曾經征服西域的突厥大可汗木杆可汗。

    這些都是一時之雄,建立過赫赫的文治武功,不世功業。

    如今他也要成為一國天子,他能否達成他們一樣的偉業,甚至超越他們?

    許久之後,他才從這些思緒中退出來。

    內侍王海輕聲稟報,“蕭妃求見。”

    易風皺了皺眉,“我不是說過不想見她嗎?”

這幾天蕭氏每天都來前見,她打著看望皇太后以及外甥女蕭素美的名義入宮,易風也不好攔著她。

可每次入宮之後,她最終都要來求見易風。對於蕭氏,易風並不想見,或者說覺得沒有半點見的需求。

他是楊廣的私生子不假,可跟蕭氏又沒半點關係,頂多跟楊暕倒算是異母兄弟,可這關係也是私密的。畢竟,如今易風是絕不可能承認他是楊廣和元氏的私生子。

這永遠只會成為一個傳聞,一個流言,而不會有官方史書記載下來。

蕭氏來找他的原因,他差不多都能猜到,不外乎是想求他善待楊暕。

高熲、楊素等人在審理二王謀逆案時,都主張將楊秀和楊廣的諸子處死,不可赦免。

對於這個結果,易風還沒有做出決斷。他有心想放過,但又顧忌到太后的面子,又打算饒他們一命只是廢為庶人,目前還未決斷,因此他更不想見蕭氏。

    “蕭氏執意要面見殿下,不肯離去。”王海稟報道。

    “讓她回去吧。”

    “是。”

    “等下。”易風叫住王海,想了想又道,“你叫她進來吧。”

易風也不想蕭氏天天來纏著,乾脆見一面,聽聽她到底什麼意思,順便也跟她當面講明白。

    王海將蕭氏帶進殿中,躬身想要退出,易風叫住他,“你就呆在這,我與蕭妃談幾句話,一會你送她出宮。”

    蕭美娘一身素槁,在為楊廣服喪,甚至也還為高祖服喪。雖洗盡鉛華,不著妝扮,可三十多歲的蕭氏卻越發的顯出一股獨特的成熟豐韻來。

    “你一直求見我,有什麼事嗎?”

易風對這美麗沒有任何非份之想,蕭氏確實美麗,也很誘人,但表面上他是叔父之妻是嬸母,另一面他更是親生父親的妻子,算是他的母親,這個界線是絕不能越過的。

也許對於剛經歷北方幾百年來的胡化,對於這些事情有許多貴族並不是那麼的全然在意,可如果易風敢越過這個線,那就會留下極不好的名聲。

況且,易風也不是什麼色中餓鬼,自己妻妾不少。

況且就算愛戀美人,他只要一開口,甚至只要透露那麼一點意思,就會有大量的貴族豪門會把家中那些雲英未嫁的美麗小娘子們爭著送進宮來,何必又要為了一個蕭氏而惹一身騷。也許有些人有些特殊的僻好,可易風倒不好這些。

    蕭氏向易風屈身行了一禮,然後柔聲道,“陛下當自稱朕而非我,明天就要受禪登基,成為大隋天子,陛下當從現在開始適應習慣這些。”

    易風笑笑,“稱朕還是稱我,都不會改變事情的實質,我不是更習慣自稱我,這樣顯得不是那麼的高高在上,有距離感。”

    “朕是皇帝專屬,旁人不可逾越。陛下自稱朕,確實是會顯得高高在上,但這種劃線,卻是要無時無刻的提醒著臣下,讓他們知道尊卑上下有序,不可逾越,因此,稱朕其實並不是那麼簡單隨意的一件事情,而是很重要的。就如天子冠冕,宮殿儀制等等,處處都要與普通臣民百姓區分開來,就是因為如此。”

    “呵呵,王妃所言確實有些道理,但我還是有自己的看法,真正的權威並不是靠這些表面的禮儀規矩建立起來的。真正的皇帝威權,靠的也不僅僅是軍隊,他真正靠的是天下百姓擁護愛戴,雖然說起來的些玄虛,可卻就是如此。”

    蕭美娘見易風跟她辯論起這些來,當下心裡有些苦笑。她這麼辛苦的求見到太子一面,可不是為了這些來的。

    “陛下,臣妾想請陛下開恩,能放過阿孩。”蕭氏終於主動提起來意。

    易風輕輕呼了一口氣,“此事已經交由尚書省主持,禦史台、刑部、大理寺三司聯合處置,目前暫時還未有結果報上來。我相信諸位宰相與三司的官員們,都會依照律令秉公執法的。還有,我現在還是太子,請稱呼我為殿下,而不是陛下。”

    蕭氏上前幾步,靠近易風,王海臉色一緊,連忙要上前阻止。易風伸手示意不必,一個女流不可能傷害到他。

    “殿下,你要怎麼才肯放過阿孩,他也是你的兄弟啊。”蕭氏一面說著,一面已經直接跪在了易風的面前。

    “蕭妃請不要這樣。”易風彎腰伸手去扶蕭氏,他的手本來是去扶蕭氏的小臂,結果蕭氏卻直接把一隻玉手握在了他的掌心。

然後易風敏銳的感覺到,在兩人衣袖籠罩中,蕭氏那只旁人看不到的玉手卻在輕撓著他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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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2-19 01:55:39 |只看該作者
第531章 其實我是拒絕的

易風驚訝,低頭向她望去。

蕭氏抬頭目光迎向易風,面色有些酥紅,眼神中更是透著股媚惑,紅唇輕啟,輕聲道,“殿下,只要你放過阿孩,臣妾什麼都願意。”

    易風真的有些感覺腦中震了一下的感覺,蕭氏這動作,還有這露骨的話,這表情,已經在向他說明一個事實,在向他發出邀請了。

    有那麼一剎那,易風還真有點小小的心動,有點被誘惑到了。可只是一剎那,隨後他就靈台清醒過來。

    這可開不得玩笑,蕭氏病急亂投醫,發起狠來,什麼樣的事情都做的出來,什麼都拋舍的開,為了兒子的命,她是真的幹的出那樣自薦席枕的事情的。可易風是絕不能跟她一起瘋,這來不得半點猶豫。

    沒有理會與回應蕭氏的邀約,易風手上用力,直接將蕭氏扶了起來,然後不著聲色的鬆開了手,走回到了禦案之後。

    “王妃請回府中等待朝廷的處置吧,王海,送王妃出宮。”

易風不容蕭氏拒絕,直接讓王海送她離開。再讓她呆下去,還不知道要做出什麼樣的瘋狂舉動來,他也有些擔心自己到時會不會腦門一熱,結果就幹出什麼不可挽回的蠢事來。為了她,不值得。

    等王海將滿是不甘心的蕭氏送走後,易風長長鬆了一口氣。

    “殿下,老奴已經派人將蕭妃送出宮去了。”

    易風點點頭,吩咐王海,“這段時間。沒有我的手令,不得再放蕭妃入宮。”

    “老奴明白。”王海很聰明的沒有去問為什麼。事實上做為內侍總管,最厲害的看家本事就是察顏觀色。

剛才蕭氏與太子會面時間雖不長,可他卻已經眼尖的發現了許多重要的情況。

不過對於自己看到的這些,他是絕對會保守秘密,把這些事情完全埋藏於心底,絕不暴露。

表面上他不動聲色,不過內心裡,王海還是對這位明天就要當皇帝的太子殿下佩服萬分,又有幾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能夠在面對剛才那樣的誘惑時保持定力呢?

怪不得太子能在皇位之爭中勝出。他認識的太子,既捨得錢財,又不好又色,當初結交自己,主動的拿出大把的錢財結交,多麼的豪爽,還從無要求。這樣的太子,爭不過楊勇、楊秀的蠢貨才奇怪了。

    一夜之間,秋風漸起。

    宮中的桂花樹開遍。桂香彌漫,金黃的桂花點點,說不盡的喜慶。宮裡的人都紛紛稱讚說這是難得的祥瑞,是上天對於新君的賜福讚賞。

    昨夜只睡了短短兩個時辰不到的易風天還沒亮就已經起來。此時如同一個新郎似的,站在殿中被一大群的宮女內侍們包圍著。

還有更多的宮人們捧著各種各樣的衣裳等站在一側。今天是受禪登基大典,新皇帝要按禮制穿戴規定的服飾。

    新皇帝要穿什麼顏色。什麼質地,先穿什麼。後穿什麼,一點都不能差錯。

宮女們昨天通宵準備好今天要穿的服飾。連夜熨燙好再熏好香,等天亮後待皇帝沐浴之後,小心的給新皇帝一件一件的套上去。

    易風今天在登基典禮上要穿玄衣纁裳,顧名思義,這套服飾是上黑下紅,上面是衣,下面是裳。

袞服上繡著十二紋章,上衣有日、月、星辰、山、龍、華蟲、火、宗彝;裳有:藻、粉米、黼、黻、此所謂日月星辰,取其照臨;山,取其穩重;龍,取其應變;華蟲(雉鳥)取其光明;粉米,取其滋養,黼為斧形,取其決斷;黼為兩獸相背形,取其明辨。衣服上的每一個圖案,都是引經據典,各有出處,絲毫不能有錯的。

    易風此時就是一個模特,任由大群的宮女們給他把這套繁複的衣裳穿上。幾名宮女扶著一面巨大的銅鏡站在易風前面,易風打量著鏡中的自己,對站在一側觀看的李麗儀笑問,“你覺得好看嗎?”

    李麗儀今天也特別妝扮過,格外的端莊大氣,她對著易風微笑著點頭。

然後走過來,從宮女的手中接過了那前圓後方、前低後高、作俯仰狀,前後還各有十二道珠簾的大冕,親自為易風戴在頭上。

“戴上這個天平冠,陛下就此君臨天下,從此開拓一個更加繁榮太平的大隋盛世,給大隋的子民帶去無盡的盛世太平。”

    易風整了整大冕,看著鏡子中那個有些陌生而又充滿威儀的自己道,“每一個有為的皇帝都有一個治世的理念,有求文治,有求武功,我只求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李麗儀念著丈夫剛剛說出的這四句話,深深感動與認可。

她從這四句話裡體會到的是丈夫的那顆仁心,一個皇帝,不追過著要滅多少國,擴多少疆土,徵收多少財富,而是想著要讓天下百姓都有安身立命之處,把華夏漢文明歷代先聖要滅絕的學說加以繼承並發揚光大,為後世的子孫們開創出千秋萬代的太平基業。

這比起儒家所說的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那這四句話更充分的展現出一個人君,一位天子的仁政之心。

仁不是懦弱,也不是無為,仁是強大的基礎,仁是文治武功的必需。

    殿中一角,專門為起居注編寫的起居舍人已經開始跟隨易風,記錄他的言行。左史記行,右史記言,每時每刻都有至少兩位元史官跟隨記錄著皇帝的一言一行。

這些記錄下來的文字最後編著成起居注,用以示後來的皇帝,做為借鑒。

這些起居舍人直屬于內史省,他們編著的起居注,當朝皇帝是不能觀閱的,只能給後代君王觀看。

    此時楊勇已經正式下詔傳位於楊林,自己退位為太上皇,因此從早上起,楊林已經是大隋新皇,起居舍人也開始正式記錄新皇的言行。

剛才易風的那一番話,讓那幾位史官都不由的眼前大亮,面露興奮之色,開始奮筆疾書,開皇十九年八月初八,上傳詔太子楊林,禪位於太子,自退位為太上皇。

同日,太子登基。登基前,太子言登基為皇,自己的治世理念為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易風看到起居舍人們那興奮的模樣,微微一笑,並不以為意。歷代起居注記錄當代皇帝言行,可皇帝都不能觀看。而史傳,到了唐朝太宗李世民之時,他卻打破了這種傳統。

    起居舍人們隨侍君王左右,專門記錄君王每天的言論與行動,最後編著成起居注。

這些起居舍人們編著的起居注所涉及的內容是極為廣泛的,除了君王在宮中的私生活之外,其它的種種言行,比如朝廷詔令赦宥、禮樂法度、賞罰除授、群臣進對、祭祀宴享、臨幸引見、四時氣候、戶口增減、州縣廢置等等事項,都要一一記錄在案。

不過,這裡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這一切僅僅作為爾後撰修國史的基本材料,其內容既不能外傳,君王本人也不得過問,只是“所以防過失而示後王。

所以,這讓那些腦袋尚未灌滿糨糊,又渴望留下好名聲的君王們不能不有所警覺了。

一些稍為機靈的君王,特別是那些屁股不乾不淨之輩,對於自己平時的惡言和劣行,也多少有所約束,如果有什麼不檢點的地方,則要遮遮掩掩,力圖一筆勾銷。這樣,他們對待掌握著“輿論”的史們、郎們,倒也心存幾分忌憚。

對於《起居注》中的所記所述,更是想方設法窺探其究竟,一有機會就要篡改歷史,儘量包裝自己。

    唐太宗是以玄武門之變殺了兄弟太子李建成與齊王李元吉,然後宮變逼迫李淵退位,才最終以嫡次子身份搶奪了太子之位,最終登上皇帝寶座的。

因此,他一直對於這件事情耿耿於懷,他寢食難安,常常夜不成寐。他對起居注所記內容的疑慮更是日甚一日。

    等到貞觀九年時,玄武門已經過去十年,可他心裡依然不能忘懷,甚至更加在意史書的記載,最終忍不住,決定打破傳統,要先看看自己的起居注上究竟寫了多少關於玄武門之變,寫了多少自己殺兄害地逼父奪位的事情。

    當時李世民向負責修史的房玄齡提出了想要觀看起居注的想法,讓房玄齡很為難,不得不告訴李世民說,起居注之所以為讓帝王觀看,是因為記史的史官們不會說假話,不虛美也不隱惡。

因此如果讓皇帝看了,肯定會不高興,因此才有傳統不給皇帝看。

結果李世民很不要臉的說,我心胸寬闊,與前人不同,還說自己想看國史,只是為了知前日之惡,為後來之戒,再三要求看一看。當時有諫議大夫勇敢的站出來,堅決反對,使得李世民沒能看成。

    結果他並不死心,又過了七年,到貞觀十六年時,李世民又向諫議大夫同時兼起居舍人的褚遂良提出了這個要求。褚遂良也不肯同意,把他頂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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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3
發表於 2021-2-19 01:55:53 |只看該作者
第532章 君臨天下

不過李世民身為帝王,想要做的事情臣下又如何能攔的住。最終,李世民乾脆不請求了,直接以皇帝之尊命令這些史官的頂頭上司宰相房玄齡謄寫清楚後進呈。

最終的結果是,房玄齡把高祖與太宗的起居注來了一次大修改,最終弄出了刪改版的高祖實錄與太宗實錄交給李世民審閱,並最終這個淨化版得到李世民的通過,得以成為正史留傳下去。

甚至李世民還讓原來的堅決反對派褚遂良在朝堂上當眾宣讀新版起居注,實在是不要臉之極。

    易風當然也知道輿論的重要性,不過反正起居注並不會在皇帝在世時公開,只會留到後來給後來的皇帝觀看,並做為國史的修著材料,因此,起注居只要是屬實記錄,其實並沒有什麼關係。反正這是真實的記錄皇帝的言行,又不是什麼對皇帝言行的評論。

    沒必要那麼在意別人的意見,何況,對於易風來說,他真要想知道起居注,又哪會有那麼困難,還要親自去徵求史官們的同意。

他手下有監察院,下面有三個情報機構,大批的細作密探間諜,想知道起居注的內容,自然能做到悄無聲息。

其實李世民並不僅僅只是想知道史書如何記載他,他真正想要做的是修改掉那些他不想留在史書上的內容而已。他要的不是看,而是改。

    “太上皇決定出席典禮嗎?”易風收起對起居舍人們的關注,轉頭問起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來。

今天是易風的登基大典,楊勇已經下詔傳位給了太子。並正式退位為太上皇,因此。皇帝出不出現並不影響登基儀式。不過,如果太上皇出現在儀式上。自然是錦上添花更好一些的。

    “太上皇沒說不來,也沒說來。不過我們早已經準備了兩套方案,不管太上皇來不來,都足以應對。”李密向易風稟報道。

    易風望瞭望殿外,“登基大典如此重要,我希望太上皇能出席,你親自去一趟武德殿,把我的意思跟太上皇說清楚。”

    “是,臣馬上過去。”李密躬身行禮退後離開。

    武德殿。楊勇卻還隨意的穿著一件絲綢袍子,甚至連頭髮都沒的梳起,只是胡亂披著,他與四寵妃坐在一起,一大早竟然在看四妃打麻將。

    “陛下,”內侍過來稟報,“蒲山郡公李密在外求見,請陛下移駕前往大興殿觀看新皇登基即位大典。”

    “李密算哪根蔥,什麼時候也輪到他對朕發號施令了?朕今天哪都不想去。只想在這看四位愛妃打麻將。”楊勇如耍小孩子脾氣一樣。

    “那奴婢去回復陛下不去了。”

    “去吧去吧,告訴那個李密,朕身體不適,去不了啦。”

    內侍出去片刻又跑了回來。還面帶慌張。楊勇不高興的道,“慌張個什麼?”

    “陛下,蒲山郡公聽說陛下身體不適不能去觀禮。非要親自來拜見陛下。”

    “狂妄,朕的宮殿也是他說闖就闖的”

    話未說完。李密已經進來了,而且身後還帶著一隊鎧甲鋥亮的北衙禁軍武士。手持長矛,腰佩橫刀。

尤其是因為今天是新皇登基之日,因此這些禁軍全都把鎧甲打磨的鋥亮,同時還全都換上嶄新的紅色戰袍,以及腥紅的絲綢披風,一個個威風不已,充滿一肅殺之氣。這群虎狼之士一進來,楊勇立即臉色就變了。

    “李卿怎麼來了?”楊勇強自鎮定,可話裡卻透著股虛弱。

    李密打量了一眼楊勇,見他披散著頭髮,還只穿著件鬆散的袍子,一大早的跟著四個寵妃在廓下打麻將,嘴角不由的撇了撇,這個楊勇還真是不懂事啊。

也不看看今天是什麼時候,他這麼不給新皇帝面子,那以後能得到什麼好?愚蠢!

    “臣奉陛下旨意前來迎請太上皇往太極殿觀禮,聽說陛下身體不適,臣深感擔憂。特來拜見,還請問太上皇哪裡不適,臣好立即派人去請太醫前來診治。”

    楊勇臉色有些難看,揮了揮手,“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只是天已入秋,身體有些不適而已。將養一下,也就好了,不要那麼麻煩蒲山郡公勞師動眾的。”

    “哦,原來如此。如果太上皇只是小有不適,那麼臣還是想迎請太上皇前往大興殿觀禮。陛下剛才對臣言,很希望太上皇今天能夠出席觀禮。”李密不急不緩的道,可就是不告退。

    楊勇站在那裡,臉色數變,最終還是歎了一口氣,他聽出了李密傳達的楊林話中的意思,若是自己今天不去給新皇捧場,只怕自己以後的日子就會很難過了。“也罷,朕會去的。”

    “那太好了,不過時候已經不早了,還請太上皇沐浴更衣,換上禮服。”

    “我會穿的,你先回吧。”楊勇有些不耐煩的挑起眉頭,“放心,朕不會誤了時間的。”

    李密依然站著不動,“還請太上皇將八璽交與微臣,好早點送去大興殿。”

    “一會朕親自帶過去。”

    “臣願為太上皇代勞。”李密把代勞二字說的很重。

    楊勇胸膛起伏,嘴巴張了張,想要拒絕,最終還是歎了口氣,“好吧,就交給你幫朕送去。”說著,楊勇很是不舍的對雲氏道,“把八璽拿來。”

    天子八璽,傳國玉璽、受命璽、皇帝行璽、皇帝之璽、皇帝信璽、天子行璽、天子之璽、天子信璽。

這八個印璽各有作用,皇帝在不同的詔書上按規定使用不同的印璽,其中主要是使用皇帝行璽、皇帝之璽、皇帝信璽、天子行璽、天子之璽、天子信璽這六璽,傳國玉璽、受命璽一般只是封藏。

交出天子八璽,楊勇也就真正的是完全把皇帝的權利移交了,沒有了皇帝的名號,也沒有了皇帝的印璽,什麼都沒了,空剩下一個太上皇名號而已。可他不敢不交,光是李密身邊這隊禁軍武士,就讓他心中惴惴不安。

    雲氏去而複返,身後跟著掌管璽寶的符寶郎,符寶郎捧著託盤,上面呈著八個描龍畫鳳的黃布包,黃包裡鼓鼓囊囊,顯然放著人間重寶。

李密高興的點點頭,上前示間符寶郎打開布包,一一驗明八個印璽後,拱手對楊勇道,“微臣恭請太上皇陛下駕臨大興殿,接受太子、文武百官及藩國使節的朝賀。”

    “稍待,朕去沐浴更衣先。”

    磨蹭了許久,最終楊勇還是沐浴好,換上了禮服,然後在李密和禁軍衛士們的擁護下前往大興殿中。

    楊勇到來後,一切也都準備妥當,吉時已到。

    寵亮悠揚的鐘聲回蕩在大興宮內外,提示著一個更替開始了。

    樂官用力的一揮手,早等候多時的樂手們立即朝天奏樂,文武百官、各藩使節等紛紛按規定的各自位置站好。

    在贊禮官的高聲唱喝之下,大隋帝國的新皇帝楊林身著大袞冕,邁步昂頭而入。

    頓時,殿中忽然跪倒一大片,百官山呼。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易風氣沉丹田,收腹提氣,吐出洪亮的聲音,“眾卿平身!”

    “謝萬歲!”

    文武百官重新列班站好,太傅、尚書令高熲捧著傳國玉璽,左僕射楊素捧著授命璽,六部尚書則分捧著其餘六璽,一路走來。

這尚書八座神情莊重的走上禦階,依禮念誦一篇吉文之後,方把這天子八璽鄭重其事的呈獻到了易風手裡。易風掃了一眼,便轉身交給了新任符寶郎。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臣又紛紛在禮官的指揮下,跪拜叩頭致賀。

    易風坐在龍椅上,雙手向前虛伸,“眾臣平身!”

    頭上的冕冠前面的十二道珍珠簾子摭在眼前,讓易風沒能清清楚楚的看著這百官朝拜的動人一幕。不過眼前這不斷晃動的十二道珠簾毓冕,卻也提醒著易風,他終於成為了這個天下的主宰,成為萬里疆界,億萬子民的統領者,是天授神權的天之子。

    接受了百官朝拜,易風算是正式登上了皇帝大位,成為大隋第三位天子。

    易風頒下第一道聖旨,遣太師高熲、太傅楊素祭告南郊,同時大赦天下,並免河東、河北、關中、淮南、隴右、山南地區一年租與調,不必繳納當年的田租並免除當年的二十天勞役。

    宣旨官捧著詔書還在宣旨,“所有北伐、平叛有功將士,皆加勳一轉,並重賞以酬忠勇。”

    “三十萬士兵自既日起解甲返鄉歸田,朝廷賜以路費。”

    “詔天下百姓,陛下名諱不必避諱。”

    “詔以明年為開元元年,同時明年起同時啟用黃帝軒轅紀年,以明年開元元年為黃帝軒轅三千三百九十七年!”

    “詔天下劃為二十四省,為河北、河南、河東、塞上、塞北、遼西、京東、淮南、江東、江西、福建、嶺東、嶺西、黔中、劍南、湖南、湖北、山南、關中、隴右、河西、朔方、雲中、南越。以洛陽為中京府,以大興為西京府,以太原為北京府,以揚州為東京府,江陵為南京府。”

    一道道詔令當堂頒詔宣讀,易風坐在龍椅之上,南面稱尊,君臨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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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4
發表於 2021-2-19 01:56:09 |只看該作者
第533章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渝關,又名臨渝關,為東北平、營二州交界,依渝水而建。渝水源自燕山東麓,河水量充沛,水流湍急,因此隋開皇三年,於此設立關隘。

在碣石山以東,後人常誤會臨渝關即山海關,實際上臨渝關在後世的山海關以西,此時的山海關一帶還隸屬于遼西的營州之地,屬於關外了。

    自開皇三年築關以來,渝關就成為了河北與關外的重要門戶,要成為幽燕地區的東北大門。

開皇三年時幽州總管陰壽在此擊敗了北齊的餘孽營州高保甯,以及高保甯聯合的高句麗、契丹、靺鞨諸部的進犯。

自那以後,渝關就一直成為大隋東北方最重要的門戶。燕山東麓、渝水西岸,一座險要的關城矗立於此。營州總管韋沖回應楊廣反叛後,渝關以東的營州淪為叛屬,渝關。也就成了東北的最前線。此時這座雄關之上,李靖率大軍鎮府於此。

    在渝關城中心,有一座鐘鼓樓,鐘樓在前,鼓樓在後,兩樓雙星並立,合稱為鐘鼓樓。在鐘樓的頂部懸掛著一口大銅鐘,守軍將士和商賈百姓按著暮鼓晨鐘作息。

每逢戰事警報,鐘樓上的大鐘長鳴,全城也跟著戒嚴。今日,鐘樓四周都掛起了紅彤彤的燈籠,樹立彩旗。顯示著不一樣的日子。

    鐘樓頂上,左神武衛上將軍、兵部侍郎。燕山道行軍元帥、武威侯李靖坐在交椅上,腰懸長劍。

旁邊的桌上放著兜鍪,手持著一枚黑子,對著面前的棋局冥思苦想。在隊的對面,執白子的卻是營州檢校刺史房玄齡,一邊觀戰的則是營州都尉羅藝。

    房喬棋局領先,面露微笑:“今天新皇登基,普天同慶,難得元帥好雅興,願意陪我手談幾局。幸甚幸甚。”

    李靖正在苦思棋局,抬起頭來,“太子殿下登基正位,天下也終於又能安定下來了,這是天下之福。只是當場大喜日子,吾被陛下選為元帥,統領數萬大軍於此,遷延多日,卻至今未能斬殺一賊。心為慚愧,愧對陛下所負重任。”

    “陛下的安排也是求穩,畢竟之前內亂四起,欲攘外則必先安內。那個時候。讓元帥鎮守渝關不出,那是謹慎起見,如此禦敵於關外。殿下則可安心南下平亂。”

“如今事實也證明陛下的決斷是正確的,將軍憑渝關之險。成功的擋住了十萬敵軍於關外,而陛下則率大軍三月而平定了國中之亂。如果當初讓元帥直接出兵迎戰高句麗。勝負未必可知,若勝自然是好,可若敗,到時則陛下後方不穩矣。”

房玄齡這個營州代理刺史,接到任命之後,就根本沒有踏上過營州的土地,韋沖拒不聽從調令,還引高句麗兵入營州,導致房玄齡最終只能一直呆在營州的邊境外。

    李靖端起茶杯,潤了潤嗓子,“當初陛下的命令是英明的,然如今陛下已正式登基,中原內亂也已平定,我為陛下任命的平亂將軍,不能一直在這裡坐守。我覺得,是時候該出擊的時候了。”

    羅藝對棋藝沒什麼興趣,看著兩位上司下棋早就有些昏昏欲睡了,不過今天是李靖親自邀約他前來,他不得不來。

此時聽李靖他們終於不再談論什麼棋藝,他立馬恢復了精神。“可是陛下之前的命令是堅守關中,不得擅自出關浪戰啊。現在新令未到,我們”

    “為將統兵在外,當審時奪勢,陛下的旨意自然重要,但我們也不能太過僵硬的執行,而得根據實際情況來判斷決定是否做出調整,其目的還是最終完成陛下交予我們的使命。”

李靖卻是不甘心一天天這樣的等待下去的。他覺得,現在完全到了出擊的時機。中原的叛亂已經平定了,而剛剛他策反韋沖的計畫又功虧一匱,這讓他更加無法繼續忍耐下去。

何況,他手中現在的兵馬有超過十萬人,兵力還比高句麗人占優。

最讓李靖有些等不及的是,高句麗雖多年向西蠶食,但也只是乘機竊取了遼河以東的地區。他們對於遼西地區的覬覦,每次都被無情的打退。

可是現在,曾經擊敗過高元的韋沖親自引高元過遼河,眼下高元又殺了韋沖,直接佔據了遼西。

李靖擔心,高句麗人在營州呆的越久,那麼對遼西地區的控制力可能越發的增強。他想要趁高句麗人在遼西立足未穩之時,主動出擊,擊敗高元,收回遼西。

    “我軍中的斥候潛入營州,不斷的回報,如今高句麗殺了韋沖之後,已經正式撕破了臉皮,開始派兵四處劫掠遼西營州各地,搶奪糧食,搶劫錢財,甚至直接將遼西漢人百姓擄為奴隸,準備押回遼東。這些都是我們的同袍兄弟姐妹,我們不能任由高句麗人得逞。我想立即出兵,解救他們入關。”

    “可陛下還沒有出兵的命令下達,再說,我們與高句麗人兵力相當,此時出戰有些冒險。若待朝廷抽調兵馬到來,那時再出擊,會更有勝算。”

房玄齡的話,其實就是如今朝廷的態度,肯定是要打高句麗,也肯定是要收回遼西的。

但朝廷並不想冒然開戰,而是要做好準備之後,籌備糧草,調動兵馬,徵召民夫,同時研究作戰方略等等,不打無準備之戰,最後肯定是要以絕對優勢來出兵擊敗高句麗,奪回遼西,甚至進而奪回遼東之地,乃至滅了高句麗也不是沒可能。

對於朝廷,對於新皇帝來說,他們站的位置更高,因此也看的更遠,制定計劃時,也想的更長遠,要從全域考慮。

    “等不了那麼久了。”

李靖搖頭,“一天都等不下去了。眼下我們如果不能趁高句麗人立足未穩之時出兵,等朝廷準備好了,那時高句麗人肯定也已經站穩腳跟了,那個時候再戰,要付出的代價可就大多了。而且,遼西的百姓也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房玄齡和羅藝都不再說話,李靖的話很有道理,何況他們兩個都是營州的文武主官,可是至今都未能到任。

如果等到朝廷大舉發兵擊敗高句麗再上任,那個時候說不定真如李靖所說的一樣,營州只怕就成了一片死地了。

    李靖不是個膽小怕事的人,而且骨子裡有種冒險的天性。當初突厥攻代北,他受太子之令南下救援。

可他沒有老實的直接趕到懷安進城助守,而是極其大膽的採用機動作戰,各個擊破,甚至是圍點打援等各種冒險戰術,最終滾雪球一般的打了一個又一個的勝仗,最終改變了整個代北的戰局。

那時他不過統領著幾千兵馬而已。如今李靖統領著漢蕃近十萬之眾,他又豈甘寂寞?

    此時房玄齡和羅藝都被李靖的話打斷,激的心潮澎湃,思慮一番後一起拱手道:“漢晉以來,高句麗趁機不斷招降納叛,吞食侵略我漢家之地,昔年漢之遼東四郡,如今已盡為高句麗所占,眼下他們又想要奪我遼西,更有覬覦幽燕之野心,此所有漢人都不能容忍之,元帥欲出關掃平叛逆,我等願竭力效用,但為前驅。”

    李靖目光中閃過一絲感動,他緩緩從桌上端起茶水,喝了兩大口,然後聲音激動道,“得兩位相助,李某不勝榮幸。”

    此時一陣噔噔的腳步聲傳來,親衛大聲稟報:“稟報元帥,關下游騎來報,有大隊百姓正向關城逃奔而來,後面有大股高句麗騎兵在追擊。”

    李靖猛的站起,“有多少高句麗兵在追擊,逃難百姓離此還有多遠?”

    “有數百難民,大都是我大隋營州漢民,離我們只有十餘裡,追擊的高句麗騎兵大約有三百來騎。”

    李靖重重一掌拍向桌案,將桌上的棋子震的高高跳起,“豈有此理,東賊太過囂張,區區三百來騎,居然敢追到我關城下來。傳我帥令,立即著游騎營出關,勿必救下逃難百姓,並將那些狂妄的遼狗人的狗頭全都砍下來。”

    “遵令!”親衛立即領命轉身而去。

    房玄齡望著李靖,“元帥,出兵的機會來了。”

    李靖點了點頭,“我立即集結兵馬,準備出關。”

    “大帥,羅藝願為前鋒,請讓某率部先行出戰。”

    得到許可後,羅藝立即下樓,策馬趕到軍營,他只點了一團五百騎便離開軍營校場,率部向關外趕去。出關之後賓士了數裡地,已經隱約看見遠方塵土飛揚,一群百姓正扶老攜幼惶惶奔逃,而他們的身後不遠處,數百高句麗騎兵已經呼嘯著揮刀趕來,他們越奔越近,恐怕這些百姓逃不到城下,就會被他們追上。

    羅藝轉身對著身邊的士卒們大喊,“狗日的遼狗完全不把大家放在眼裡,你們能忍嗎?”。

    “不能!”

    “狗日的遼狗肆無忌憚的當著我們面,追殺我們的同袍兄弟姐妹,你們能忍嗎?”。

    “不能!”

    “很好!”羅藝催馬走到馬隊陣前,拔出自己的騎兵劍,向前一揮,“那你們還等什麼,拔出你們的劍,跟著我一起,殺啊!”

    “殺!”五百騎士齊聲大喊,如雷霹靂。羅藝一馬當先,身後旗手高舉著羅字將旗緊緊追隨,後面則是更多戰意高昂,殺氣騰騰的戰士!(未完待續……)



第534章 皇后

  登基大典之後是宮廷禦宴,新皇賜宴百官,君臣歡飲,喜慶的音樂充斥著皇宮。

  易風到了立政殿,早有宮人通知稟報李麗儀。 李麗儀早就迎出來,扶他是榻坐下,又親手為他卸下身上的冠袍,給他端來醒酒湯。

  「立政殿住的還習慣吧? 」易風接過醒酒湯,皺著眉頭一口全喝了下去,然後抬頭問李麗儀,「我已經讓禮部安排,準備你的冊封皇后典禮,過幾天,你就是母儀天下的皇后了。 」易風噴著酒氣對李麗儀說道,與她的這樁婚姻雖是由高祖和太后做主定下的。 可如今易風也沒有打算要冊立她人為後的意思。 李麗儀並沒有不到之處,很是賢慧。 雖然兩人之間可能缺乏些真正的愛情,可易風不覺得一個皇帝能擁有真正的愛情。 皇帝也不需要那樣的愛情。 李麗儀聽到這話並沒有什麼動容之處,只是依然溫柔的為他脫去鞋子,然後一點也不嫌棄易風今天忙碌了一天,腳上的襪子已經有了些汗臭。 宮人打來熱水,李麗儀親自拿手試了冷熱,然後自己跪在易風的面前,將他的雙腳放進盆裡,溫柔的為他洗腳。 說實在的,易風此時真的很感動。 剛成婚時。 李麗儀就為他洗腳,後來只要他在她這邊過夜,她肯定是要親自為他洗腳的。 沒想到,如今她馬上就要貴為皇后了,可她卻依然還為他親自洗腳。 有多少女人會親自為自己的男人洗腳? 尤其是在後世,哪怕再恩愛的夫妻,妻子給丈夫洗腳也基本不可能了。

  易風感動的撫著她的肩膀,「這事你讓宮人做就行了,你馬上就是皇后了」

  「就算是皇后。 那也先是皇帝的妻子,妻子為丈夫洗腳,這是責任也是妻子的關心。 」李麗儀沒有停下,一邊繼續給易風洗腳。 一邊說道。

  李麗儀不但為易風洗腳,還幫易風按摩捏腳,她捏的很不錯。 一天的疲憊一掃而空。 加上一點醉意,易風整個人斜躺在榻上。 根本就不想動彈,舒服的想要呻吟。

  「陛下打算什麼時候派人去接懷荒的姐妹們過來? 」

  「再過些天吧。 等天再涼一些,再接她們南下,到時直接接到洛陽去。 我打算等再過一陣子,就直接移駕洛陽,到時朝廷也遷到洛陽去。 」

  「哦,臨洮公主現在就在西京,陛下怎麼不接她入宮來? 」李麗儀突然說了一句。

  易風沒有想到這個時候,李麗儀跟他主動提起宇文玉波來,當下不由的有些心虛。 宇文玉波是易風姑母的女兒,也是李麗儀姨母的女兒,和李麗儀的關係也是很好的。 後來李麗儀被賜婚給易風,而宇文玉波則被賜婚給了楊昭,只是後來易風跟宇文玉波卻是發生了那難以公開的情事,以致後來宇文玉波直接逃婚,跟易風私奔了。 不過自楊廣叛亂後,宇文玉波便也開始現身,當楊昭死後,她更是不再刻意的隱藏自己的身份。 易風也清楚,早晚李麗儀會知道這些,只是他沒有料到李麗儀會在今天提起此事。

  「她現在舊邸。 」易風知道這事根本已經不是秘密,只好如實道。

  「臨洮公主既然跟了陛下,如今何必又把她留在舊邸呢,臣妾以為,陛下不若派人接她入宮來,再立她為妃,給她一個名份,也好過如今這般摭摭掩掩,不清不白。 」

  易風被李麗儀這番話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他一直以來都自認為是很能克制自己的,可在宇文玉波這件事情上,他覺得自己確實做的不對。 這並不是說易風反對男人娶妻之余還納妾,而是因為宇文玉波當初與楊昭是定過婚的,而他與楊昭表面是堂兄弟,實為異母弟,這與宇文玉波在一起,明顯就是奪兄弟之妻,這種行為是很惹人非議的。 現在李麗儀提起,他確實感覺心虛。

  「我知道我這事做的不對,向你道歉。 」

  「陛下不必如此,美人愛英雄,陛下是當今的大英雄,臨洮公主與陛下相愛那也是正常的事情。 陛下是一國之尊,有三宮六院也是合理。 」

  「你真不生氣? 」

  「臣妾不該生氣,也不會生氣。 」

  易風仔細的打量著李麗儀,覺得她確實不像是在說反話,當下心裡不由的覺得有些奇怪,李麗儀這態度有些反常,不過想想,覺得可能是李麗儀在以皇后的身份約束著自己,當下心情微微有些複雜。 「皇后如此雅量,我十分感激,當初事情是我不對,我不能對不起玉波。 你說的對,事情既然做了,就要敢做敢當。 不明不白的,對她也是一種傷害。 既然你願意諒解我,我很感激。 等冊封你為皇后之時,一起立她為妃。 」想了想,易風又道,「只是。 她畢竟曾經與楊昭定過婚,若立她為妃。 會不會引來許多非議? 」

  李麗儀不斷的提醒著自己,她不但是一個女人。 也是一個妻子,一個皇后,她主動的開導著丈夫,「人無完人,皇帝也沒有無瑕疵地的,即使陛下如今身為一國之君,也是很難做到如聖人一般完美無瑕的。 陛下只要將國家治理好了,讓天下太平,百姓安康。 那麼陛下私德的一些小小缺憾,想必世人也能夠寬容和理解的。 」

  聽了李麗儀的話,易風真的是很高興,到哪裡去找這麼通情達理的皇后啊。 就算是如淺雪和薔薇那樣的,可她們在自己上次回懷荒時,都還給了自己臉色看。

  不過易風高興沒多久,李麗儀又說了一句話,讓他頓時覺得越發的心虛起來。

  「臣妾聽聞,之前蕭妃屢次求見陛下。 然後陛下見了她一面? 」李麗儀問。

  易風不知道她聽到了什麼樣的傳言,當下點頭道,「是有此事。 」

  「臣妾還聽說,尚書省和三司會審逆案。 初步已經定了要斬殺楊秀楊廣二反王諸子,以警示後人? 」

  「是有此事,不過我還沒有考慮好是否同意。 」

  「蕭妃很漂亮。 是嗎? 陛下。 」

  易風覺得有些牙疼,「皇后想要說什麼。 不妨直說。 」

  「臣妾其實只是想提醒一下陛下,蕭妃雖然絕色。 可卻不同于臨洮公主。 臨洮公主雖曾與韓王定過婚,可畢竟只是訂婚而已,而且如今韓王也死了。 但蕭妃可不一樣,她是陛下的叔母。 若是陛下與之有任何過界之事,只怕到時就真是天下輿論紛紛,這可不止是私德小虧,而是醜陋不堪,天下難容。 」李麗儀這番話說的一本正經,十分嚴肅。

  易風甚至覺得她有些陌生了,不再是剛才那個溫柔的為丈夫洗腳的小女人,也不是那個剛才能夠諒解丈夫在外有了一個不該有的女人時的寬容大量,此時的李麗儀,完全就是皇后的身份在對他進行勸諫。

  他點了點頭,「雖然我不知道皇后在哪聽了些什麼不屬實的傳言,但我可以負責的告訴皇后,你所擔心的那些事情,並不會發生,也絕不可能發生。 」

  「如此就好。 」李麗儀明顯的長松了一口氣。 當她聽到關於蕭氏面見新皇之時,趁機媚惑皇帝以為保全自己兒子的消息時,她真是大吃一驚,同時擔心萬分的。 蕭氏是個美麗的女人,如果皇帝忍受不住誘惑,真的掉進她的溫柔陷阱,那就真出大事了。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既然她能知道,別人肯定也能知道,真要出了事,對新皇帝的影響就是巨大的。 現在皇帝說沒有這樣的事情,她相信他,心裡的大石也終於落地了。

  易風無辜吃了一個冤枉,心裡很是不高興。 真是狐狸沒吃到,還惹了一身騷,他找誰說理去。

  他恨恨的道,「看來這宮裡不規矩亂嚼舌頭的人很多,是時候要清理一下皇宮了。 嗯,正好我本也打算要清理一些人,乾脆,來一個乾脆的,詔令皇宮中女官之外,所有二十五歲以上的宮女,都開恩放出皇宮。 」

  李麗儀有些吃驚,一時跟不上皇帝的節奏,「大興宮中如今有宮人一萬余人,年紀過二十五的估計有三分之二以上,都要放了嗎? 」。

  「放了吧。 」易風感歎著道,「這大興宮裡,有些宮女甚至都四五十歲了,還有些更是五六十歲了,她們好多有些人還是北魏時入宮的宮女,有些經歷了北魏、西魏、北周至隋四朝,一生都沒有機會回到家鄉,再見到親人,老了後只能在掖庭宮中度過,很是悲慘。 做為皇帝,我不能視而不見。 我打算把這批人都放出宮去,有家人的,可以領一筆賞賜回鄉,年輕的還可以嫁人生子。 若是沒有家人的,朝廷出面安置她們,年輕的,為她們挑選夫婿嫁人成家,若年紀大的,則安排到宮外京畿附近的莊園工坊裡面做些輕鬆的活,由朝廷負責養老。 正好我的北衙禁軍有許多不錯的小夥子,都還沒有成親結婚呢,這下正好給他們牽線搭橋,讓我的禁衛與宮人們配對成家立業。 」

  「皇上仁愛,放宮人出宮這是極好的仁政。 不過,一下子放走大量的宮人,宮內也怕人手不足。 」

  「這不用擔心,過不久我們就遷都到洛陽去,以後西京只是做為陪都,偶爾過來,大興宮也就不需要太多的宮人。 至於洛陽那邊,可以再招。 我打算,以後宮中用人也要改革一下。 以後向天下招募十四五歲的年輕秀女入宮,然後最多十年,二十四五歲時就放出宮外,讓她們回鄉嫁人成親。 在宮中這十年,她們為皇家服務,朝廷也支付給她們薪俸,另外還可以教育她們識字以及一些手藝技術等。 總之,不能太虧待了她們,十年期滿,就可以領一筆賞賜回鄉,繼續她們的生活,再不用一輩子的青春都虛耗在這深宮之中了。 」

  「那如果被寵倖,或者是升做女官的呢? 」

  易風沒想到皇后想的那麼遠,似乎料定他會寵倖宮女一樣,當下只好道,「如果那樣,那麼被寵倖的宮人肯定是要給于妃嬪名號的,至於女官,可以按她們意願,願意留下的,可以多留五到十年,但並不贊成超期宮中服役,她們也應當有自己的生活。 」

  「簡放宮女是一項仁政,臣妾完全支援陛下。 另外臣妾覺得,關於蕭妃還是要多一句嘴,為避嫌,陛下不妨讓蕭妃出京。 」

  「好,都聽你的。 」易風也不想再為那莫須有的事情費心費神,眼不見心不煩。

  「你如今為皇后,以後這宮中後宮事務,可就得交給你管起來了。 這後宮第一件要務,就是簡放宮女。 皇后你帶領宮中的女官們儘量把宮女們的情況摸清楚,統計出來,然後除了留下必須的,其餘超過二十五歲的,就都放出宮去吧,簡放遣散宮女的錢財花費,直接做出報告,交給我就好了,到時我讓人把錢給你拔過去。 總之,勿要好好安置這些宮人,她們其實也很可憐的。 」

  「臣妾明白,在這裡代那些宮人們感謝陛下的仁愛恩慈。 」李麗儀說著向易風屈身行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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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5
發表於 2021-2-19 01:56:22 |只看該作者
第535章 清算

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新上任的官員開始履新都必先做兩三件于百姓有益之事。

這三把火,有的官員是為立威,說白了就是給人下馬威,建立自己的權威,往往也帶著打擊異已,趁機安插自己的人手。

也有的官員新上任的三把火,則是為了表明決心,做出幾件事以表現自己的才幹和革除時弊的決心,也有過後依然又一切如舊的。

    易風新君即位,整個朝野更都在觀注著新君,想看看新君即位後做的頭三件事情是什麼,以好琢磨新君的態度。

易風自己其實在登基之前,也在想著即位後的這三把火要如何燒。既要燒出聲勢、氣勢來,又得燒出效果來。不但得好看,還得有用。

    這天,隨侍在易風旁邊的劉文靜提醒易風,“陛下,尚書省已經將逆案的處置結果報上來了,陛下打算如何處置?”

    “嗯。”易風沉吟了一下道,“高熲等人報上來的逆案已經定案,他們的意思是要用重典,對於參與叛逆的通通從重處置。對於楊秀、楊廣二逆列入逆臣傳中,同時嫡庶兒子皆誅殺明正典刑,妻妾發配少府,所有財產充公,奴僕籍沒。”

“對於其餘從逆者,逆黨首要之人皆與二逆王同罪論處,本人誅殺,子孫同罪處死,妻妾發配少府,奴僕田產家財一律籍沒充公。另外其餘牽連此案之中的,包括那些接受偽朝官職爵位,以及同族直系三代內者,皆要剝奪他們的官職爵位等”

    “陛下對這個審判結果不滿意?”劉文靜問。

“臣覺得對於叛黨確實需要用重刑,何況陛下也可以借此機會。清理一下朝廷。”

    易風明白劉文靜的意思,因為北周是繼承西魏。而隋又受禪自北周,但總體來說,其實西魏、北周、隋三朝,其實都是由當初北魏六鎮中的武川軍鎮的那一群武夫們所建立,武川集團與當初隴右的豪強們一起聯合,最終建立了西魏,然後兩次內部權利的爭奪後,又替換為北周與隋。

說到底,三個朝代更替。皇家換了三家人做,但其實底下依然是以關隴集團為核心的。

不管是西魏還是北周還是隋,皇帝高高在上,但以武川軍人與隴右豪強們組合成的關隴軍事貴族集團,勢力卻是龐大無比的。

大到深深影響到了朝局,哪怕隋立國已十九年,可依然擺脫不了關隴集團,甚至越來越受到這個龐大勢力的制肘。

    當初高祖受禪之後,就一直致力於中央集權。加強皇權,可近二十年了,雖然也通過幾次大案,打壓了數個大族。

但又不斷有新的貴族門閥興起,實際上沒有改變多少狀況。這個國家從內到外,從上到下。方方面面,都有著關隴集團的影子。

當初楊廣、楊勇、楊秀甚至是楊諒。他們的背後其實都各自站著不少關隴豪門。有的豪門甚至是多方下注,兩邊站隊。

    唯有易風起於懷荒。興起的極快,起家又主要以關東人為主,後來雖然也引入許多關隴貴族豪門勢力為盟友,但在新皇的嫡系力量中,關隴集團的影響要小的多。

    西魏、北周、隋三代王朝的皇帝,其實都是皇帝與關隴集團共治天下。

    易風若真想要完全掌控這個王朝,讓他順著自己的指引方向前進,那麼他就得擺脫這支極龐大的勢力。而劉文靜所指的借機清理,也正是指借這次逆案,名正言順的來一次大清洗。

    “長孫氏家族,北魏宗室之後,關隴集團中極核心的一個家庭,勢力寵大。在本朝,因為曾經堅定的支持高祖代周,因此極得高祖信任,後來高祖更是為蜀王楊秀求娶長孫覽之女,兩家結親聯姻,關係更加穩固。”

“這些年來,長孫氏發展迅速,通過不斷的聯姻,家族勢力根深蒂固,在朝為官的子弟更是數不勝數。上次楊秀叛亂,長孫氏家族堅定的站在了楊秀一邊,其家族被楊秀連封八個國公,子弟封官者五百餘人。臣以為,長孫氏可盡誅之。”

    “長孫晟還是有功於朝的。”

易風說了一句,長孫晟是長孫覽的侄子,長孫洪的堂弟,長孫熾的胞弟。長孫洪長孫晟都是上黨王長孫稚一系子孫,家族繁衍茂盛,子孫眾多。

而且幾乎都身居要職,就算不算楊秀封的那些爵位官職,就是高祖楊堅親封的就同樣是異常顯赫。

長孫覽這一支最顯赫不說,長孫晟的父親也是縣公,長孫晟的大哥長孫熾更是擔任隋朝吏部侍郎、民部尚書、左候衛將軍等要職。

這個家族確實是關隴集團中的一個核心家族,不過長孫晟對於外交方面相當有才能,而且武藝出眾,一箭雙雕正是出自於他。

且長孫晟早與易風有來往,因此易風倒也特意提起了長孫晟,何況歷史上長孫晟最出名的不是他的箭法也不是他出使外交的卓越能力,而是他生了一個女兒,後來成了李世民的皇后,為歷史上有名的賢后。當然,此時李世民還不滿一歲,長孫氏更還沒出生。

    “那可特赦免長孫晟不受牽連。”劉文靜道。

    劉文靜深知易風是早對關隴集團不太滿意,這不是皇帝跟關隴集團哪個家族有過節,而實是做為一個有為之君,是絕對不願意把自己的大權跟那些豪門貴族一起分享,甚至還要處處受到他們的制肘的,這根本就是不可調和的矛盾。

    把握了這點,因此劉文靜是相當豁的出去的。

    他向易風提出,要趁這次機會,分化關隴集團,拉攏一批,團結一批,打壓一批。

拉攏一批,是先拉攏一些暫時沒有機會沒有理由動的,比如高熲、楊素、柳述、蘇威等幾大當朝重用人物,再團結一批,團結唐國公李淵家族、新皇的母親元太后家族,妻族李長雅、李密家族,廣平公主和宇文協家族。

然後打壓一批,自然就是在此次中有站錯隊的那些家族,如支持楊秀的長孫覽家族、竇抗、元衡家族,支持楊廣的韋沖家族、楊弘家族還有宇文述、郭衍、張衡、段達等幾個家族,此外還有如史萬歲、蘇威、李渾等這些人也曾跟隨過二逆,因此也可以適當的打壓一點。

總之,這次是機會難得,就算出手對付清算他們,如高熲、楊素等這些人也肯定不會站出來反對。

    劉文靜的這個建議雖然很毒很狠,不過也確實是一個打壓目前越來越過於強大的關隴集團的一個法子。就算治不了本,也可以先治一下標。

    “你的這個建議不錯,我會考慮的。”易風點頭道。

易風決定對關隴貴族動手,當然只是針對上次站錯對的家族的一次清洗,不會無限擴大範圍,引的整個關隴貴族人人可危,然後群起反抗。

易風這時最終決定對付他們,還是源於自己掌控了軍隊。

    登基之前,京畿地區的數十萬軍隊已經完成了初步的整編。裁撤了三十萬人解甲歸田,又挑選了二十萬強壯者編入了北衙禁軍七衛十軍中。

可以說,在京畿地區,這些貴族們想要有什麼動作,暫時也很難弄的了什麼花樣了。

特別是易風從各軍中把最精銳的二十萬人挑出來加入北衙,他還用了一個狠招,他只要了二十萬兵,一個有品級的軍官都沒有要。

只選走了二十萬兵,然後還把這些兵分散的打亂編入了北衙七衛十軍的各部中去。關隴集團最厲害的地方還是他們佔據朝廷中央和地方甚至軍隊上各個地方之中,哪裡都有他們的人。

尤其是在軍中,關隴集團更是深深把握了軍隊。而易風的軍隊自成一系,根本沒有什麼他們插手的餘地。少數的關隴集團的子弟,也是與易風一條心,且並不占多少核心位置。

    控制了兵權,易風才有了足夠的依仗來進行這場有限清洗。

    沉吟了一下,易風對劉文靜道,“先處理好宗室,然後再來清算這些家族。”

    當日,易風下詔,唯太祖皇帝的嫡系子孫可得封王,其餘宗室也最高只能封國公。

詔書中,易風將非太祖皇帝子孫的宗室,如清漳王楊雄等一眾宗室重新授爵,宗室中威望極高,且在上次堅定站在新皇這邊的楊雄,最終被封為鄴國公。

楊雄也是非太祖子孫的宗室中唯一個得封國公的,其餘的多是郡公、縣公甚至是開國侯、伯或者子男。

而且易風的這次改封,各支宗室都只封該支的嫡長子,其餘諸子不論嫡庶皆不封,只是有一個如三品高官子弟承蔭入仕的資格。

而易風對於太祖高祖的子弟,也是相當果決,繼高祖楊堅把自己四個兄弟的繼嗣者全都封到了西南後,易風這次更是乾脆把太祖楊忠五個兒子的後代除了他以外,所有的諸王一口氣處理了。

從秦王楊俊到楊勇的十個兒子,都封建到了東南邊疆。對於楊廣、楊秀二人的兒子,則全都免於一死,但都廢為庶人,通通發配到西北邊疆為庶民,二逆王的所有財產奴僕都籍沒充公。

    詔書宣佈,貶出京城的貶出京,分封邊疆的就藩之國,在羽林軍武士們的催促下,一個也沒敢多停留,全都紛紛離京。而留在京師的那些宗室,則也全都被削去王爵。

    京師之中除了大隋天子,連一個王都沒有了。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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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2-19 01:56:37 |只看該作者
第536章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內苑,千秋殿。

    天氣轉涼,太皇太后的身體突然好了起來,飲食恢復,甚至還能下榻散散步。

不過對於這種情況,卻沒有一個御醫能夠高興的起來,他們面對皇帝的詢問,都委婉的指出太皇太后的情況並非真的好轉,只不過是迴光返照而已,太皇太后情況已經相當不容樂觀了。

太皇太后對於自己的狀況相當的清楚,她並沒有消沉也沒有難過,反而十分樂觀的對待著這一切。

每天早上在御花園裡散散步,中午在千秋殿的長廓上曬曬太陽,聽進宮看望的諸位長公主們講講外面的一些消息,易風每天也會抽出空過來陪陪她。

    “須彌,老太婆這些天難得清醒一些,也聽你姑母還有無醜兒還有千金她們講了許多你登基之後朝野內外的事情。老太婆很欣慰,你雖年輕,可卻是真正的成熟了。做事有板有眼,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行事風格,更難得的是很冷靜,穩重,老太婆是真的放心了。大隋交到你的手裡,比老太婆預料中的要更好。”

千秋殿廓廡前的銀杏樹下,坐在圍椅裡的獨孤伽羅已是滿頭銀髮,精神卻很好,她手執著易風的手,很是慈祥。

此時這個女強人身上看不到那種精明幹練,只有祖母望著孫兒的慈祥。

“老太婆時日無多,也沒有什麼可要對你說的。你權謀機智手段樣樣不缺,更不缺果斷。老太婆想對你的只有一句話,為君主需要權謀,但更不能丟了那顆仁心。你簡放宮人。赦免楊暕他們的死罪,這都是難得的仁心,老太婆只希望你以後也能一直保持著這顆仁心,不管什麼時候,不忘寬仁。”

    “皇祖母。皇孫謹記在心。”

    “莊子.天下篇雲,聖有所生,王有所成,皆原於一。是故內聖外王之道,暗而不明,鬱而不發。天下之人,各為其所欲焉,以自為方,此即“內聖外王之道”。不離于宗,謂之天人。不離於精,謂之神人;不離於真,謂之至人。以天為宗,以德為本,以道為門,兆於變化,謂之聖人,以仁為恩。以義為理,以禮為行,以樂為和。熏然慈仁,謂之君子,是為內聖。以法為分,以名為表,以參為驗,以稽為決。其數一二三四是也,百官以此相齒;以事為常。以衣食為主,蕃息畜藏。老弱孤寡為意,皆有以養,民之理也,此為外王也。”

獨孤太皇太后一口氣講了許多,然後才停下來望著易風,“皇帝,我知你遵從儒家,為太孫之時,就已經從開下四處聘請名儒大宗出山,又開辦大學,推廣教育,建立師範,製作字典,簡化字體等等,但莫要忘記了,內聖外王,方是帝王統禦天下之道。”

    易風若有所思,“皇祖母可是指逆案之事?”

    “我聽說你要動長孫家、竇家、韋家?”

    “安成太長公主向皇祖母說的吧?”易風道。

安成大長公主也就是竇榮定的妻子,竇抗竇慶的娘,而且還是高祖楊堅的姐姐,是太皇太后的大姑子,易風得稱一聲姑奶奶。

易風稱帝之後,有詔對諸公主名號進行了規範,只有皇帝之女可以稱公主,親王之女稱郡主,郡王之女稱縣主。

對於皇帝的姐妹稱長公主,皇帝的姑母是長公主,皇帝的姑祖母那就是太長公主級別了。

安成太長公主在皇族中也是相當輩份高的人物了,且當年陳國公竇榮定是北周重臣,後全力支持高祖代周,那是立過汗馬功勞的,在高祖為北周大丞相時,就讓竇榮定領左右宮伯,使鎮守天臺,總統露門內兩廂仗銜,常宿禁中,已經成為楊堅禁衛軍的總指揮,隋立國後,更是被加封為三師中的太傅。

    “皇帝你誤會我的意思了。”獨孤太皇太后輕輕搖了搖頭,臉色變的鄭重起來。

“安成太長公主是高祖的姐姐,而老陳國公竇榮定更為大隋立下過汗馬功勞,可這並不表示他們的後人就可以胡作非為。若僅僅只是些貪樁枉法之類的事情,我老太婆肯定要親自來替他們求情。可既然他們連弒君篡位的逆臣反王也敢支持,那麼當年高祖與他們竇家的所有舊情就都沒有了。”

“安成太長公主確實來跟老太婆哭訴過好幾次,想讓我出面求情。可我今天告訴你,不要理會那些,越是如竇家這樣的勳臣之家,甚至是國戚,越是不能縱容。對於這些亂臣賊子,統統誅殺,一個都不要放過。”

    易風怔在那裡,他沒有料到獨孤太皇太后居然會講出這麼一番狠辣而又不留情面的話來。

    “皇帝,我是跟你說要仁厚,可這個時候不能仁厚,事關大隋江山,容不得絲毫含糊。”

    太皇太后的一席話讓易風印象深刻,回到甘露殿之後,易風立即召來劉文靜。

    “動手吧。”

    劉文靜眼中露出興奮的神色,他不在乎髒手,反正如今早有許多貴族官員們背後裡議論,稱他為新皇的諂媚倿臣,是皇帝的一條狗等等。劉文靜不在乎,只要能夠換來皇帝的信任,別人想做這狗還沒機會呢。

    “先拿下長孫家、竇家、韋家這三家,褫奪三家所有官職爵位,家產全部籍沒入官。”說到這裡易風頓了頓,最終沒有決定處死三家的所有男丁,只是將三家在偽朝擔任要職,為二反王出謀劃策統率兵馬的一些重要人物按罪菜市口當斬眾首,梟首示眾。

其餘男丁剝奪一切官職爵位,貶為庶民,三家男子只許保留正妻,其餘妾侍通通判為離婚,各回娘家,奴婢僕人家丁也通通籍沒。三家都發往東北邊疆,每丁給予一百畝田地令自行耕種,地方官府加以看管。

    “只動這三家嗎?”劉文靜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

    “先動這三家吧,也算是殺雞儆猴,讓有些人明白我也並不只是一團和氣之人。”

    “明白。”

    聖旨自宮中發出。劉文靜持旨往北衙金吾衛衙門,宣讀皇帝旨意,召左金吾衛上將軍王伯當奉旨捉拿欽犯,抄長孫、韋、竇三族。

    “臣領旨!”王伯當接過旨意,面帶興奮之色。做為一個關東人,他天生就對關隴貴族們不爽,這是自北魏分為東西兩魏起,就開始的一種矛盾,經周齊兩朝後更加到達頂點,周滅齊後。整個關東北齊舊地的那些人,都受到了關中朝廷的歧視打壓。

如今他一個關東人,要去抄關隴門閥中最頂尖的三個豪門,這份興奮激動就不用說了。

    長孫氏是薛國公府,竇氏是陳國公府還是太傅府。韋家更是了得,當年韋孝寬的家族,韋孝寬與侄子韋世康這兩支,在本朝那更是前三的頂級門閥,過去連宰相高熲面對韋氏時都得帶著三分笑意的。

去年之時,太子楊勇與晉王楊廣,爭相聘娶韋氏女為媳,楊廣更是繼次子楊暕定下了韋世康弟韋沖韋世沖的女兒為豫章王妃外。

去年長子楊昭休掉了崔氏女後,又特娉了韋孝寬子滑國公韋壽之女為妃。而楊勇為長子楊儼娉韋師之女為長寧王妃。

一門出了三個王妃,這份榮耀何人可及?在去年。韋家更進一步,甚至有取代李穆家族成為大隋最頂尖的門閥的希望。

然後短暫的輝煌之後,韋家等到的是滅頂之災。韋家原本是多邊下注,可最終他們絕沒想到的是,居然是楊林在這麼短時間內贏得了一切,他們連換邊的機會都沒有。

    特別是因為韋沖當初堅定的站在兒女親家楊廣這邊。不但拒絕聽從楊林之命交出營州,同時還引了高句麗人入遼西。這成了韋家倒塌的致命之因。

新皇以此為理由,要將韋家鏟平。沒有一個人敢幫他們說話。那些姻親,那些世交,此時都遠遠的避開,沒有人願意也沒有人敢伸手相助。

    薛國公府。

    薛國公長孫洪帶著家族嫡支旁支十幾房數百男丁跪在院中聽旨,劉文靜親自宣旨,一旁有金吾衛的金袍將軍在按刀在側,更有全副武裝的金吾衛士早將薛國公府團團圍起,除了劉文靜與王伯當,還有神秘的監察院前來監察的劉鷹,帶著一群錦袍衛士。

    長孫洪跪在地上仔細的聽完了詔書,心如死灰。自北魏以來,上堂王長孫氏這一支,傳承了這麼多年,如此多年的榮耀光華,如今一切轉頭成空。

長孫家四十七個男丁被判處斬,其餘數百男丁子弟則全都被奪去了官職爵位,連福蔭都沒了,所有的家產也都將充公。

沒被處死的長孫族人,每人只能留下正妻,然後幾件衣服,其餘的什麼都將被籍沒充公,連他們身上的首飾都不能留下。

除了幾件布袍,連件絲綢都不能留下。他們會被押往燕山以北,朝廷分在那裡分給他們每個男丁一百畝地,然後自己墾荒耕種,自給自足,也得和普通百姓一樣上交租庸調,還得受到地方官府的特別監管。

    長孫家族這次真的是遭受到了滅頂之災,可是此時長孫洪卻還得跪下,向傳達旨意的使者表明自己對皇帝的感激之情。

感覺皇帝沒有趕盡殺絕,感謝皇帝還給長孫家族留了一條路。當不了富貴豪門,以後當個普通的平頭百姓,安分守已,也能自給自足,平平安安。

    “謝萬歲!”

    長孫洪磕頭謝恩,接過聖旨。金吾衛的士兵已經開始抄家,書吏們拿著帳本一樣樣的登記造冊。

院子裡四處都是慌亂之聲,奴婢僕人們迷芒無助的站在那裡,而府中的那些曾經的主人們,如今已經都在嚶嚶哭泣。

    “劉公,不知陛下如何處置長孫晟與長孫熾?”長孫洪現在唯一關心的就是這個了。

長孫晟算是新皇舊識,若是他能借此機會避過這一劫,那麼長孫家也還有希望,等到下一任皇帝之時,幾十年後,也許能重新翻身。要不然,全都成了邊地農夫,長孫家是根本回不來的。

    “長孫熾被免職歸家,長孫晟將軍被授正四品神武將軍武散階,已向禮部報到,馬上會有新的職務任命。”

    長孫洪點了點頭。目光中有一絲希望。

他轉過頭,沖著那些哭泣的長孫家年輕子弟喝斥道,“嚎什麼喪,老子還沒有死呢,等老子死了你們再嚎吧。現在。都聽天使上差的安排。”

    陳國公府,竇家。

    年過六旬的安成太長公主手持著一根龍頭拐杖堵在陳國公府大門口,堅決不肯讓朝廷的人進府。

    “老身倒要看看,誰敢這麼大膽,敢抄竇家!”

    負責來竇家宣旨抄家的是魏征,望著這個精神抖擻的老公主。魏征也只是心裡冷笑,這個時候想擺譜,已經晚了。

皇帝可不會真正在意你這個姑祖母,當初敢從逆,現在就得接受後果。他一揮手。立即有一群侍衛沖上前。

    “太皇太后要懿旨,要請太長公主入宮面見,請!”

    不管安成太長公主如何撕扯,可畢竟是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婆了,如何折騰的過一群龍精虎猛的金吾衛,沒幾下就被架上了早在旁等候的馬車。竇家的人眼睜睜的看著老祖宗被架走了,卻沒有一個敢上來。

馬車載著太長公主離開,竇家最後的一點主心骨。最後一點依持也就沒有了。

    魏征入陳國公府,當眾宣讀詔書,然後衛士上前抄家。

把竇慶等幾十名被叛有罪要處斬的竇家男子一一帶走,暫時關押入大理寺監牢,等候公開處決。

    李密帶著聖旨和羽林軍衛士往韋家宣旨,韋家子弟眾多,其中又有韋孝寬一系與韋世康兄弟一系,韋孝寬隋初去逝。有六個兒子,其中兩個國公一個開國伯還有一個尚書。韋世康一系。兄弟五個,也都是個個身居高位要職。

韋孝寬和韋世康都已過世。韋孝寬的六個兒子也多去世,韋世康五兄弟,如今也只剩下了兩個。幾個國公郡公等爵位,也大多傳到了第二代第三代手裡。

李密先往鄖國公府宣旨,結果當代鄖國公,也就是韋孝寬的孫子韋圓成根本不開門。韋圓成是韋孝寬之子韋總的長子,他最年小的弟弟韋圓照正是去年娶了太上皇楊勇的女兒豐甯公主。

借著這個關係,韋家拒不開門,不肯接旨,韋圓照更是直接爬梯子上牆,向李密殿示了一份太上皇的手詔,說是太上皇已經赦免了韋家的罪責,一切既往不咎,讓李密回去。

    “我手裡有皇上的詔書,可不管其它。即你一刻鐘內立即開門迎接聖旨,不然後果自負。”李密沉聲向韋圓照喝道。

    韋圓照縮了回去,然後韋府再沒動靜了。

    鄖國公韋圓成問韋圓照,“就這樣不理他們?”

他的臉上充滿擔憂,甚至是惶恐。韋圓照其實一樣心裡緊張不已,可是卻強裝鎮定,“放心,我妻子可是皇上的妹妹,李密得給我這個面子。”

    話落,外面果然毫無動靜。韋圓照透過門縫往外看,只見李密正轉身向回走,當下興奮不已,“看,李密不過是皇帝的一條狗,我可是皇帝的妹夫,他也敢來我門上撒野!”

    韋圓成聽了,心裡安心不少。

    “兄弟,你是不是馬上讓公主入宮一下,去向太上皇和皇帝那裡再求個情,讓皇上寬免了我們。”

    “不用。”韋圓照向大哥拍著胸脯吹牛道,“他們根本不敢闖我們勳國公府。”

    話未落,只聽得突然一聲眾人齊喝,然後就聽到朱漆的大門突然發出一聲巨大的響聲,然後大門開始晃了起來。

    “砰!”又是一聲巨響。

    韋圓成這下弄明白了,外面在撞門。他的臉都變白了,“你不是說李密不敢硬闖嗎,他這都已經開始撞門了。”

    韋圓照感覺在大哥和一座府中人面前大丟面子,當下惱羞成怒,對著家丁喊道,“把我的弓拿來,我倒要看看誰敢硬闖我們韋家!”

    家丁趕緊把弓拿來,韋圓照接過弓騰騰的爬上圍牆,沖著下面怒喝,“誰敢再撞門,我射死他。”

    李密看了他一眼,冷冷的對旁邊的羽林軍帶隊軍官道,“拒不接詔,武裝抗旨,是為謀逆,武將軍,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武士彠右手握住刀柄,緩緩拔出腰間的勳刀來,向著韋家一指。

    “拿下逆賊,敢有反抗者,當場格殺勿論,上!”

    韋圓照還在牆頭上罵罵咧咧,一邊已經抽了一支箭,正要搭弦,結果一支白羽箭已經咻的呼嘯而來,正中他的面門。

一陣劇痛襲來,韋圓照眼前一黑,摔落院中。府中韋圓成等人剛還看韋圓照牛氣沖天的持弓上牆,結果轉眼間這位太上皇的女婿,皇帝的妹夫,就已經面上插著一支箭摔在了地上,鮮血亂流,一個家丁上前檢查,卻已經死了。

    韋圓成瞪大著眼睛,不敢相信面前發生的這一切。

    他還沒想好該如何反應,結果大門已經被砰的一聲撞開,大群羽林軍士兵持刀沖入,然後沖著他們就沖了過來。

韋圓成站在那裡茫然失措,結果羽林軍士兵直接就當頭一刀剁了下去,韋圓成感覺自己在飛,不對,自己的身體還在那裡,只是沒了頭,他越飛越高,看著變的越來越小的鄖國公府,一隊隊的羽林軍沖入,只要有片刻猶豫沒有立即抱頭蹲下投降的,就立即被當場格殺。府中刀光亂閃,血花四濺,驚聲慘叫紛起。

    “韋家完了。”韋圓成腦子裡最後閃過這個念頭,就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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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7
發表於 2021-2-19 01:56:54 |只看該作者
第537章 伴君如伴虎

開皇十九年八月十日,一道皇帝詔令下達,皇帝身邊的紅人李密親自往齊國公府宣旨。

    太師、尚書令、齊國公高熲加食邑三百戶,賜禦酒十壇。

    “臣,謝聖恩。”

    齊國公府內正廳裡,一身紫袍金魚袋的高熲跪謝聖恩。李密將聖旨交給高熲,拱手恭賀道,“恭喜老太師,聖眷隆厚。”

    高熲捧過聖旨,親自將之供在堂上,然後轉身回來,對只有他孫子年紀的當今新皇面前大紅人李密微微笑道,“陛下厚恩,老夫實在感激,還勞煩法主回去覆命之時代老夫多向陛下感謝。”

一面說,高熲一面道:“蒲山郡公如今深得陛下信任,事務繁忙,老夫一直想找個機會與蒲山郡公好好喝兩杯,今日正好借此機會,還請蒲山公賞光啊。”

    李密滿臉的笑容,答道,“能與太師一起喝酒,在下深感榮幸。只是…..”

他面露出難色,“只是身上還有公務,不瞞老太師,某一會還要去楊太傅府上走一趟。實在是不好意思,待下次,等太師有空之時,某親自做東,請太師到時賞光如何?”

    雖然李密滿臉笑容,可高熲卻感覺的到這笑容裡的那些敷衍。

高熲心中不快,臉也有點僵,最後哈哈一笑:“既然不便,那只能抱憾了,下次,待下次≧蒲山公有機會了,我們一定得好好喝兩杯,今日就不再留蒲山公,不耽誤你的差事了。”說著,他似隨意的語氣又問了一句。“蒲山公一會去處道府上,是要宣旨賜賞嗎?”

    “是啊。陛下對太師太傅都相當讚賞啊,這不。加太師食邑三百,又將懷荒新貢的禦酒也賜了十壇給太傅,楊太傅那邊也是一樣,加三百戶食邑,賜新貢禦酒十壇。”

    又說了幾句,李密告辭,高熲一路親自送到大門外。

    “關門!”待李密的馬車已經走遠,高熲的臉色立即冷了下來,再不見一絲笑容。他背起雙手。眉頭緊皺著一步步往回走,臉若冰霜,寒氣逼人。

    高熲次子高弘德跟著後面,對著長街啐了一口,“呸,什麼玩意,真是給他幾分顏色,他還就開起染坊來了,真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

他小跑著追上父親。“大人留他喝酒那是看的起他,他竟然還拿捏起來,真是可惡。”

    “閉上你的嘴,當心禍從口出。”高熲扭頭瞪了兒子一眼。

    新得了皇帝恩賞。可高熲卻半點也高興不起來。並不是說他如今身份已經不在意那三百戶的食邑加封和那十壇禦酒,賞賜雖少,可也還是聖恩隆重。高熲現在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就在昨天。皇帝調動北衙禁衛軍,十分高調的對長孫氏、竇氏、韋氏三族進行了抄滅。三族京中的府第皆被查封。所有的財產奴僕都被籍沒,京外的莊園地產商鋪等等。也已經有官員前往查封抄沒。長孫、竇氏兩族有一百多男丁被逮捕入獄。

長孫氏還好些,留了長孫晟這一支保存,長孫晟依然保持了官階。而陳國公太傅府竇氏一族,哪怕是太長公主出面,也依然沒用,整個竇家轟然倒塌。

最慘的還是韋家,韋孝寬、孝世康這二韋,兩個龐大的家族,原來大隋最頂尖的三大門閥,如今已經灰飛煙滅了。

太上皇的女婿韋圓照公然抗旨,還持弓試圖攻擊天使,被北衙的羽林軍衛士直接攻入府中,所有韋氏成年男丁都被當場格殺,連一些稍大些的十四五歲的中男也都喪命,只留下了那些孩童婦孺。

    三大高門,一朝而滅。

    今天中午,長孫家和竇家和韋家加起來三百餘個被定為謀逆大罪的男子,在菜市口明正典刑,在西京城無數百姓的圍觀見證下,被一個個的帶上去砍掉了腦袋。

    而當時,高熲就在臺上,是此次的監斬官。

    看著劊子手握著鬼頭大刀,將三百余長孫氏、竇氏、韋氏男人一個接一個的砍下腦袋,在戰場上指揮著數十萬大軍,面對著慘烈撕殺都不曾眨過一下眼的高熲,卻不由的心亂了,驚悸了。

這場對三族的覆滅,其實還是在他與楊素的主導下發生的。是他和楊素做出決定向皇帝請求誅除三族。

    如今,昔日高高在上榮耀無比的三個豪門,已經覆沒,家族中優秀者盡被斬首,剩下的那些子弟也全被奪官除爵,連入仕的機會也沒有了,甚至連財產也沒能保住,除了一身布袍,只有遷到了邊疆後,才能得到每丁百畝的荒地可開墾。

    他和楊素親手把竇、韋、長孫三族送上斷頭臺,然後現在皇帝就下旨賞賜他們二人,加封食邑,賜禦酒。

    兔死狐悲。

    這次是竇、韋、長孫,下一次又會是哪個家族?

    他執政近二十年,渤海高家也風光一時,可最終會有什麼樣的結局?看李密今天對他的那副拒之千里的態度,想必自己在皇帝心裡,也絕不會有什麼好評價。

    “大人為皇帝辦了這麼大一件事,除掉了竇韋長孫三家,皇帝也才賞賜區區三百食邑和十壇禦酒,這也真是太小氣了些...”

    “啪。”他話還沒說完,父親高熲已經是猛回身,一個大巴掌已經甩到了他的臉上,半邊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他立時有些懵了。

    “孽子,蠢貨,不說話沒有人把你當啞巴,滾回自己院裡去,自今日起,沒有我的同意,不許再出家門半步,好好在家讀聖賢書,不許你再去跟那些勳貴子弟一起再花天酒地,胡作非為,聽到沒有?”

高熲喝聲怒道,他一發起火來,那當朝百官第一人的威勢立即壓的兒子高弘德噤若寒蟬。高熲搖了搖頭,失望的扭身離去,直接進了書房。把自己關在裡面,讓人不得打擾。

    雖然已經年過花甲。可高熲依然有很敏銳的嗅覺。皇帝對竇韋長孫三家的雷霆手段,讓朝野都為之震動。同時皇帝只對付了這三家,也讓原本一直都有些戰戰兢兢的京師各高門也松了一口氣。

死道友不死貧道,雖然三族被滅,確實讓人心生感慨,可只要不涉及到自己就好了。現在皇帝點到即止,並沒有擴大清算的打算,那就是天大的好事。只是高熲並不會如這些人一樣,只是這麼天真。

    既然今天皇帝能清洗了這三族,那一下次肯定也還會再找機會清除其它的豪門。說到底。皇帝並不是跟哪家有仇,而是累積幾朝的這關隴貴族們勢力太強了,強到讓皇帝忌憚,讓皇帝睡不著覺的地步。

一有機會,皇帝肯定就要下重手清洗,除非等關隴集團被清洗到一個可被皇帝掌控的地步,不然這種清洗肯定不會結束。現在關鍵的就是,誰會成為下一個倒楣鬼?

    皇帝剛剛的賞賜,不但沒有讓高熲覺得自己脫離了危險。反而越發的覺得自己現在處境很危險。

既然皇帝因為覺得關隴貴族們勢力很強,一有機會就痛下狠手。

那自己這個當了近二十年的宰相,如今更是加太師,而且還當了本朝從沒有人當過的尚書令。豈不也是皇帝的一個大威脅?

    突然一瞬間,高熲覺得自己老了,缺失了當年那種敢舍敢拼的勇氣了。

    特別是今天親自監斬了竇韋長孫三族幾百口人的死刑。親眼看著三個強大的家族轉眼間的灰飛煙滅,高熲確實萌生了退意。

    也許是到了自己激流勇退的時候了。皇帝現在還沒有對付自己,但他肯定不能容忍自己一直佔據著朝中的首相之位。

    做出這樣的決定真的很難。可這次不同於去年。去年他還想要再拼一把,再爭一次,可是現在,怎麼拼,如何爭?

高熲真的迷茫了,新皇帝雖然年輕,可卻厲害的可怕,尤其是新皇不但跟高祖一樣很會用手腕,懂權衡,而且最關鍵的是他還能隨時玩硬的,有著那些完全由他一手建立起來的懷荒嫡系文武及兵馬,皇帝不耐煩玩手段的時候,就隨時可以來個霸上硬上弓,誰玩的過他,而面對著幾乎族滅這樣的危險,誰又玩的起。

    起來紙,攤開,研墨。

    高熲提起筆,上書乞骸骨,奏中直言自己年事已高,身體多病,因此特別請求皇帝能夠批准他的退休,好讓一把老骨頭能埋葬在家鄉。

    寫著寫著,高熲越寫越順,心思也豁朗起來,他想明白了。別人想留下來陪新皇帝玩,那就隨他們,反正自己是不想再陪著新皇帝玩了,他玩不動也玩不起了。伴君如伴虎,他是真正感受到了這個詞的含義。

韋圓照那是太上皇的女婿,可羽林軍依然敢一言不發就直接把他射殺,甚至根本沒有去請示一下上司,請示一下皇帝。

竇家的太長公主如此尊貴,可也一樣保不了陳國公竇府中一個人。那些北衙衛士為何敢如此,因為他們有皇帝的授命。

    自己現在請求致仕退休,想必正是新皇想要的結果。對於自己的識趣,想必到時新皇肯定會有所表示回報的,不求再多什麼榮耀,只求能夠功成身退,遠離如今這場越來越烈的大風暴,保全高家,讓自己也得一個善終,就已經知足了。

    高熲甚至已經想好了,等得到批准退休後,就立即全家搬回蒲州老家去,遠遠的避開這一切。

    高熲的乞骸骨奏章當天就送入宮中,易風流覽之後也是大為意外。

    奏表寫的很動人,但易風一時也摸不清高熲究竟是想以退為進,還是真的有了退意,因為今天三家之事而兔死狐悲萌生退意。不過不管如何,易風對於這道奏摺的出現,還是非常高興的。

一朝天子一朝臣,特別是宰相,首相這樣的重臣,易風更需要用自己的人。何況高熲還任著一個尚書令這樣的職務,高熲的本事是很強的,可出於安全考慮,讓一個宰相連續執政二十年,本就是一個相當愚蠢的做法。

再者說了,易風有自己的施政理念,高熲與高祖楊堅君臣配合的很默契,但不一定能與易風配合的好。尤其是易風如今還想要重新調整三省。改變尚書省一家獨大,大權獨攬。而門下與內史兩省只能淪為可有可無這樣的現狀。

    不管怎麼說,高熲都不能繼續呆在中樞。所區別不同的。是最後高熲是被易風趕出去,還是他自動退出。

如果是前一種,也許最後會弄的很難看,但如果高熲聰明的選擇後一種,則可能是個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局面。

    不過雖然易風巴不得馬上將高熲賜出朝去,此時還是得做足姿態,沒有批准高熲的退休請求。不但沒准,還得寫下一大段嘉獎稱讚以及挽留的話語,同時又讓擬旨下一道詔書。

詔書中把高熲執政這些年來的功績總結一遍,最後說新皇和新朝廷都離不開他,又讓少府寺賞賜了一大批珍寶比高熲。

    詔書當天夜裡就送到了高熲府上,皇帝當前另一紅人,魏征親來宣旨。

    這個時候,高府的人才知道太師居然上表要退休,無不驚訝萬分。

待魏征走後,高熲次子高德弘甚至興奮的對父親道,“大人這招以退為進真的是妙。一封乞骸骨的表章上去,皇帝立即就下旨嘉獎慰撫,還賜下了這麼多的珍寶。”

    高熲對這個兒子真的是失望透頂,他什麼也沒有說。回到了書房中。剛才在接到詔書的剎那,他心裡真的又有一些動搖了。

可是很快,他就已經清醒了過來。皇帝的詔書來的越快,讚賞的話越多。越發的說明皇帝是想讓他早點走人了。也罷,繼續再上表吧。

    皇帝受禪要三辭而受。自己這個宰相退休,皇帝也同樣要照例三詔不肯然後許之的。這也算是皇帝對宰相的另一種榮耀了,離別之前,君臣之間的這一幕也是為了做給天下人看的。

    八月十五日,天子登基後的首個大朝日。

    當天朝會上,易風正式冊封李麗儀為皇后,冊封儀式隆重而繁縟。隨後,易風下詔冊封嬪妃。

其中按制,皇后之下,冊封貴妃、淑妃、德妃、賢妃四皇妃,皆為正二品。易風以高淺雪為皇貴妃,以慕容薔薇為皇淑妃,以元季瑤為皇德妃,最後陳婤後來居上,超過了蕭素美等人,被冊封為皇賢妃。

蕭素美被冊封為昭儀、宇文玉波冊封為昭容、蠻月冊封為昭媛、張出塵冊封為修儀、青蓮為修容、木蘭為修媛,六人皆為正三品婕妤。此外按禮皇帝後宮還有美人、才人、寶林、禦女、采女等九十九人,婕妤也還有三人空缺,不過暫時全都空缺。

    冊封儀式過後,高熲在朝堂上再次上奏,請求致仕歸鄉養老。朝廷百官還是第一次知道高熲要致仕,十分驚訝。

楊素也忍不住扭頭去看高熲,卻看不見面色平靜的高熲究竟是如何想法。不過不出楊素預料,皇帝當庭拒絕了高熲的請求。

這本是在楊素預料之中的事情,可真聽到皇帝拒絕後,楊素心裡還很是一番失落。

    朝會結束後,易風讓禦膳房宮中擺宴,賜宴百官,以及今日入宮前來拜見皇后的一眾外命婦。

    待宴會結束,百官與命婦都散去後,易風回到了立政殿,今晚他是屬於皇后的,他應當陪新冊封的皇后一起。

    立政殿裡重又佈置一新,太府寺與少府寺進呈的各種珍玩器物琳琅滿目,各種各樣的精美華麗之物,將立正殿裝扮一新,處處彰顯出皇后應有的尊貴與雍容。

    “喜歡嗎?”易風指著這滿殿的華美珍貴之物,微笑著問素君。

    “陛下賜給臣妾之物,沒有不喜歡的。”李麗儀今天格外的美麗,就如同新婚洞房之夜時的那般讓人讚歎。

她向易風屈身行了一禮,然後直言不諱的道,“只是我朝自太祖立國之後,就向來崇尚節儉,節儉是美德,原來太皇太后住在這裡的時候,宮殿裡並沒有什麼珍奇之物,都很樸素。記得以前臣妾曾聽說過,開皇初年時,朝廷與突厥互市,有突厥商人出售一筐價值八百萬錢的明珠,有人勸太皇太后買下來。”

“可是當時太皇太后說,這並不是我所需要的,如今邊境上胡人屢屢犯境擾邊,守邊將士們辛苦,不如拿這八百萬錢分賞給為國戍邊的有功將士們。太皇太后節儉一生,當為臣妾遵循謹記。陛下的心意臣妾已經收到,這些珍貴之物,請允許臣妾將它們轉賣。”

    “轉賣?不必如此吧。”易風撫額。

    “臣妾是這樣想的,就仿陛下以前在懷荒時做過的慈善募捐。臣妾把陛下賞賜的這些珍寶都拿出來,在京師舉行一場慈善善款募集拍賣會,邀請京師的諸豪門巨賈參加拍賣會,到時每件拍出去的拍品得到的錢款,用於購買福田,建立慈濟院。”

“用福田的田租來收留年過五十,而又沒有依靠的鰥寡孤獨以及殘廢不能自養的人,提供飯食、衣物以及居所。臣妾打算先在京畿建一個慈濟院,等將來再建到天下各地去,讓所有沒有依靠的老人都能老有所依,老有所養。”

    易風沒想到李麗儀居然還有如此大的計畫,而且這事情確實是極富正能量的。這些事情本來應當屬於政府的職能,不過眼下根本沒有這種社會福利,皇后有心要做這件事情,他還是很支持的。

“這個計畫極好,我支全力持皇后,也許等皇后先總結出一些經驗來,到時朝廷或許能拔出款項把這個慈濟院專案納入朝廷工作之中,將之當成一件正式的仁政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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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8
發表於 2021-2-19 01:57:09 |只看該作者
第538章 屠龍

    長春殿,易風與高熲相對而坐,悠然下棋。

    棋盤之上,兩人落子如飛,都沒有過多停頓,執黑的高熲風猛搶實地,借著右下角的轉換在中腹形成厚勢,取得了主動權。

然而在進入後半盤後,高熲卻昏招迭出,先是在左上角的戰鬥中弈出問題手,一條大龍被白棋分割,隨後又在中腹的劫爭中出現低級誤算,被易風一路跳點,一劍將黑棋大龍殺死,見此高熲立即爽快認輸。

    “陛下棋高一著,老臣自愧不如。”高熲投子放輸。

    易風哈哈大笑,精神抖擻,“勝固欣然敗亦喜,太師這心態才是真的好。”

一連贏了高熲三盤棋,把把都是前方爭奪激烈,高熲大佔優勢,然後到了中期總會出現一些不該有的低級失誤,再到後期昏招迭出,擺明瞭,高熲這是在故意讓易風。

甚至能做到掌控局勢,其實已經說明高熲棋藝比易風高出的不是一星半點了。

高熲讓棋,還讓的這麼果決高調,無疑也是在向易風表明如今自己的態度。他確實不想跟皇帝爭什麼,自願認輸,願意退出了。

    圍棋之術,越到了高手對弈之時,往往越需要懂得棄子。圍棋中的倒脫靴就是先擠死自己一大塊,天地寬敞後方能騰挪自如,不必進退維谷。

到了這種段位,最忌諱的就是寸步必爭,最終得一地而失全域。棋局之道,變幻百端,因人而異,愛財者因貪失誤,易怒者由憤壞事。

    所謂棋如人生,對棋也是一場戰爭,孫子兵法中的上兵伐謀其次伐次下兵攻城,可以很好的解釋圍棋大龍攻殺要訣。

對於攻方而言,如果打算攻擊對方某處大塊棋。那麼就得行記住,不要貪小便宜的先走出剪尾巴之類的招數,這種小便宜就算是白送的,也不要貪吃。不妨等到官子時再吃,在此以前,如果不能攻殺大棋的話,乾脆不要碰它。

大概是圍棋戰術中的“不要打草驚蛇,攻擊勿靠”。否則對方可以借棄子騰挪。做眼,消了劫材,還得了先手。

從圍棋延伸到兵法,也同樣是如此,便宜是貪不得的,也不能斤斤計較,寸步必爭,高手,需要看到的是大勢。為了大局,得懂得和捨得主動棄子。

    高熲明顯就是這樣的高手。一個執政近二十年的宰相,那是精明到極點的人物,又怎麼會看不明白這些。

    “太師再來一局否”易風問他。

    “老臣不行了,連戰連敗,已經士氣俱無了,可不敢再櫻鋒芒。”高熲說著拱起手,連忙搖頭。他剛過六十,頭髮鬍鬚皆已花白,身架子很大,可卻顯得有些瘦弱。“老夫還有些自知之明。就不打算再自討其辱了。”

    “那就喝點茶,我這有自西南夷人進貢來的茶,別有一番味道,非常不錯。”易風作個手勢。

內侍趨前,上前撤去棋盤,然後端上茶。除了幾個宮人內侍,這座偏殿裡只有他和高熲,殿中熏著龍涎,香味沁人心脾。

“說起來西南之地雖多大山。可也物產豐饒,茶葉、樹木、藥材、礦產等等,可惜中原朝廷向來重心在北方,對於南方,尤其是西南地區幾乎是很少顧及,其實我覺得,西南其實比西北更有開發價值。”

“西南諸地雖山多水險,可部族眾多,缺乏足夠強大的勢力,只要朝廷真正向西南開發,他們很難阻止的了這股大勢,用不了多久,也許幾十年時間,就能夠將西南這塊生地開發為熟土,到時西南諸地又將成為帝國的一塊安全的後院,提供大量的人口和各種物資。”

    “北方尤其是草原之上,向來是中原的心腹之患,時刻不能輕敵大意啊。忽視了西南夷,不過是癬疥之患,可如果忽視了北方遊牧部族,那就是心腹之患。歷代以來,北方胡人都是中原大敵,匈奴、鮮卑、柔然、突厥,這些強大的草原部族都曾經壓的中原漢人喘不過氣來,何況歷史上還有過五胡十六國時期,更是幾乎滅絕了北方的漢人。前車之鑒啊。”

高熲接過泡好的茶,輕輕吹著熱氣,小抿了一口。高熲做事總是有條不紊的,易風早就注意到。

“北方的遊牧部族當然不能輕視,但西南地區也不能就此忽視。北方的草原,我們可以擊敗他們,卻無法佔領草原,更無法滅絕他們。匈奴衰弱了,有鮮卑人興起,鮮卑人南下中原了,又有柔然人崛起於草原,柔然人衰弱了,又有突厥人興起。”

“總之,鮮卑人入主中原,在北方建立起魏朝,可中原王朝雖數次擊敗草原部族,卻從沒有在草原建立起真正的統治,對於草原,我覺得我們得換些策略了。”

    “那可不是一個容易的事情啊,老臣已經老了,雖然也想為陛下再出力,可身體已經不行了。還請陛下能夠恩准老夫致仕歸鄉。”

高熲很清楚的知道今天皇帝召他入宮來是做什麼的,他也不會真的就順著皇帝的話去談什麼朝廷對北方的新策略。

    “我是真的不願意失去高相啊,新朝剛立,萬事紛雜,正需要高相這樣執政二十年的老宰相,你是三朝首相,是國之柱梁啊。哎,可相國年邁,多年操勞也確實需要處處休養一下身體。這樣吧,我答應你先回鄉去,但如果我遇到了什麼重大難決的事情,還是會派人去詢問太師的意見的,好吧”易風一副萬分不舍的樣子。

    “臣深感榮幸,若能脫離尚書省繁重的工作,只是為陛下提供一些建議,臣自然會盡心心責。”

    “好。”易風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高熲如此識時務的退出中樞,這是一件極大的好事。

    “太師離開尚書省,那麼有什麼合適的人可以舉薦給我嗎”

    “如今的左僕射楊素與右僕射蘇威,都是高祖時就極得信任的能臣,有他們在尚書省,當能很好的輔佐陛下,此外現任吏部尚書牛弘、兵部尚書蘇孝慈、工部尚書宇文愷都是極不錯的合適人選,其它的老臣也沒有什麼可說的了。”

    “當初大隋建立,陛下一改北周官制,面採用漢魏制度,官制方面也採用了許多齊國官制。又開創了三省六部制度,其後省州撤郡,更是大大的加強了中央的集權。只是這些年過去,尚書省做為執政機構。”

“在老太師的執掌下,確實發揮的很不錯。可門下省和內史省卻不太盡人意啊,本來做為侍奉諫議機關,掌審查政令及封駁還兼掌皇帝衣食供奉等日常生活事務的門下省,以及專司起草皇帝詔令。為中樞制令機關的內史省,根本沒有起到多少應有的作用啊。”

易風向高熲說道,三省本是分掌決策審議以及執行,將原本的宰相大權一分為三,這是皇權對相權的削弱。

可隋朝雖建有三省,但尚書省權重,且這些年來尚書省的權責越來越大,門下和內史省都已經差不多淪落成尚書省的下屬機構了。

如今高熲走了,可尚書省還要楊素和蘇威這兩人,蘇威還好些。他相信這個人不會給自己製造麻煩,但楊素就不同了,這是一個野心勃勃且能力極強的人,能力與高熲不相上下,但野心更盛,也更年輕。易風不希望高熲雖然走了,可尚書省依然一家獨大。

    高熲當然是清楚這裡面的細節詳情的,可他都是已經走的人了,何必跟楊素過不去,因此只是不接話。

    “我有個打算。等明天朝會上太師正式致仕之後,朝廷宣佈尚書令將永不再授人,以示對高相的嘉賞。”易風笑著道。

    高熲聽了心中微微一動,成為本朝唯一一個尚書令。這確實是人臣的殊榮,不過他相信這絕對只是皇帝心裡更不想以後再把這個尚書令的重職授人而已,嘉獎他不過是順便為之。

    “我還有個想法,打算設立政事堂,讓宰相們集中辦公。尚書省之左右僕射、門下省之納言、內史省之內史令皆加平章政事銜,為宰相。再以秘書監、御史大夫、吏部尚書、民部尚書、京兆尹加參知政事銜,為副宰相。”

“政事堂九相執政,在政事堂中集中辦公,宰相們輪流值政事筆,政事堂設在門下省。政事堂與樞密院,一執政一掌軍,文武相濟。”易風向高熲透露著自己接下來對於朝堂局勢的改變計畫。

    雖然易風只說了這麼一個大概,可高熲已經馬上聽出來了這裡面的重要之處。

    最重要的就是政事堂了,以往三省六部制,朝廷的制度是以三省長官為宰相,因尚書省不輕易設尚書令,因此實際上尚書以左右僕射為主官,因此三省有四個宰相。

但因門下和內史省權柄都被尚書省侵佔,因此實際上宰相就是兩個,左僕射為首相,右僕射為次相,內史令和納言,空有虛名而已。

可現在不一樣了,政事堂集中辦公,意味著在原來大權獨攬的尚書省之上還有一個政事堂,而政事堂卻有正副九個宰相,還有一個什麼政事筆,不用說一聽名字就知道,宰相們輪流掌握這支筆,誰握這支筆誰就算是首相了。

如此一來,豈不就等於左僕射也就不再是首相,而是九個宰相輪流執政了,這可就不再是只有虛名的宰相,而是真正的宰相了。

    顯而易見,這個政事堂就是奔著如今獨攬大權的尚書省去的,甚至政事堂都不設在尚書省,而是設在門下省。

    更讓高熲暗自心驚的還是這個政事堂設立後,樞密院卻依然是**在政事堂外的,也就是兵權軍政之一塊,是真真正正徹底的從宰相手裡分出去了,宰相是再不能掌握兵權了。

    原來這就是新皇帝的後招,看來自己就算不主動退下來,皇帝也完全有辦法把權柄收上去。

九個宰相,天吶,還輪流執政,再加上一正三副四個樞密使,那這朝廷中央,可就有十三位頂級重臣了,想要再如重前那般做到大權獨攬,做一個首相,那真的是很難了。

他突然心裡有些高興,楊素一直想要取代自己,如今自己終於主動請退下去了,他一定以為自己以為就是朝中的首相了。

可是,不知道當他聽到明天皇帝在朝堂上宣佈這些的時候,他會是個什麼樣的反應。想做首相、權相,別做夢了。大隋朝,以後再也不會有那樣的宰相了。

    第二天,新皇在朝堂上正式接受了高熲的致仕請求,高熲當即辭去了尚書令之職,但保留了太師這一榮銜,皇帝特別為致仕後的高熲賜四輪馬車一架,並讓少府寺于高熲老家蒲州奉旨敕建齊國公府一座,加賜五百戶封邑到封邑一萬戶,實食封五千戶。

    然後,新皇讓宣旨官宣詔,于門下省設立政事堂,以尚書左右僕射、納言、內史令加平章政事銜為宰相,以秘書監、御史大夫、吏部尚書、民部尚書、京兆尹加參知政事銜,為副宰相。

九相共同在政事堂辦公,輪流執政事筆,政事堂下設立吏房、樞機房、兵房、戶房、刑禮房五房,分理眾事,翰林院歸入秘書省。

政事堂與樞密院並立,宰相不預軍事。平章政事視正二品,參加政事從二品,樞密使正二品,樞密副使從三品。

    尚書令自北以後不再授人。

    “大隋皇帝令,尚書左僕射楊素加平章政事銜,尚書右僕射蘇威加平章政事銜,李綱晉門下省納言,加參知政事銜,薛道衡晉內史令加平章政事銜,俱為宰相。”

“晉魏征為秘書監,加參知政事銜,晉劉文靜為御史大夫,加平章政事銜,史部尚書牛弘加參知政事銜,民部尚書樊子蓋加參知政事銜,晉徐德言為京兆尹加參知政事銜,魏征劉文靜牛弘樊子蓋徐德言俱為副宰相。”

    每一個被念到名字者,都起身上前跪聽宣封。

    詔書念完,楊素等九位新拜封正副宰相一起謝恩領旨。

    九位政事堂宰相拜封過後,宣旨官再次宣詔,這次拜樞密使,樞密院增設正副使共五人,王保為正使,也稱中使,他之下,又有左右前後四位副樞密使,賀若弼為樞密左使,韓僧壽為樞密右使,史萬歲為樞密前使、李靖為樞密後使。

    宣詔官又捧出一道詔書,繼續宣詔,魏征為尚書省左丞,李密為尚書省右丞,劉行本晉刑部尚書、柳述為兵部尚書、蘇孝慈晉黃門侍郎、元無竭為內史侍郎......

    楊素坐在席上,看著一個又一個官員上前聽封接旨謝恩,心裡突然覺得空蕩蕩的,高熲終於走了,可他卻沒能成為首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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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9
發表於 2021-2-19 01:57:21 |只看該作者
第539章 白狼城大捷

刀槍如林,旗幟如海。

    當羅藝率領著驃悍的突厥輕騎兵自盧龍塞奔出,在群山中沿著河谷裡的古道殺到了白狼城的背後,無數的羽箭如同暴雨一般傾泄而下時,自渡過遼河以來一直狂妄不已的高句麗人終於感覺到了恐懼。

當驃悍的突厥騎士,裝備了大隋的騎兵刀、索子甲、皮甲,配備了足夠的羽箭後,那是一種何等的威勢

    他們裝備的羽箭都用極好的猛禽翎毛,配上了鋼制箭頭,這些箭遠比普通的突厥羽箭更重,同時也更加犀利。

精鋼的箭頭打製成了三棱形狀,擁有極強的破甲特性。射術精良的突厥騎士們在馬背上嫺熟的張弓搭箭,迅速的將一支支昂貴的三棱破甲箭射出,利箭發著呼嘯聲飛馳而出,透入一個接一個的高句麗人身體之中。

    一排排雪亮的刀光,卷起無數血光,正面的戰場上,李靖的旗令兵已經搖動令旗,裝甲戰車之後一直養精蓄銳的胸甲鐵騎軍也終於出動。

騎兵們身著耀眼的鏡甲,翻身上馬,分為兩部,自車陣左右繞陣而出,緩緩加速,以整齊的佇列沖向敵陣。

    胸甲騎士紛紛在馬上拔出騎兵刀,刀光勝雪,甲光耀天。

    戰車陣緩緩的向前推進,一步步的擠壓戰場空間。

    但凡擋在他們面前者,皆被碾壓成泥,到處都是飛濺的鮮血,高句麗人終於見識到了隋人的強悍,知道了什麼叫做銅牆鐵壁,什麼叫做鐵騎。

什麼叫移動堡壘。而他們此時印象最深刻的還是明白了對面隋人的狡詐。這些隋軍突然出關,沿著海一路東進。直殺到白狼山下白狼城。突然殺到的隋軍一開始只是圍而不攻,引的他們發兵來援。結果卻半路遇伏。

如果只是這樣,還算不得什麼。可這些無恥的漢人,卻總隱藏著自己的實力,等他們發大軍前來,終於突破路上的攔截殺到白狼城下救援時,那個該死的李靖卻一下子又變出了許多兵馬,把新到援的兵馬也給一下子圍在了白狼城,今日兩軍山下大戰,李靖軍一直處於被壓著打的狀態之下。

不停的緩緩後退,引得城中主將決意全軍殺出,一舉擊敗李靖所部隋軍時,該死的,在他們背後卻突然又冒出來一支大軍。

    吃了許多虧上了許多當,一直小心謹慎的高句麗人還是上當了。

他們怎麼也沒有料到,早在發兵之初,李靖就派了羅藝率領一支突厥精騎,從北面走古道繞路而來。最終當白狼城的高句麗人兵馬盡出,眼看就要勝利時,突然出現在了高句麗人背後。

    高句麗人腹背受敵。

    這個時候就算想要撤回白狼城,也已經來不及了。

    鐵騎軍如牆推進。騎兵刀與密集的馬蹄,成了高句麗人的惡夢。還有後面不斷呼嘯著飛來的突厥騎兵的騎射羽箭,加上那些厚實無比。比烏龜殼還要硬一樣的移動戰車裡裝備的投石車和重弩。

配重式投石車能夠迅速組裝和拆卸,配合戰車陣擁有極強的打擊力量。

一塊塊拳頭大的石頭。甚至有些人頭大的石彈被高高拋起,然後呼嘯著落入高句麗人的軍陣中。中者立斃。而那八牛三弓弩,更是能不斷射擊,甚至還有一窩蜂,一次可發一百支箭的恐怖弩機。

    當羅藝如計畫的出現在了高句麗人的背後時,李靖臉上終於露出了微笑。是時候結束這一場戰鬥了,“吹角,全軍出擊”

    無數的弓弩手開始站在戰車上,站在戰車後,隨著戰車緩步向前移動,一面向著高句麗人一箭一箭的射出手中利箭。

投石車和弩車也在不斷的發射,而長矛兵與刀盾兵牢牢的守護著戰車,保護著這道移動的城堡,高句麗人想要拼死衝擊車陣,只能扔下一具具的屍體。

    僅僅只是兩軍夾擊後的頃刻之間,已經有成百上千的高句麗戰士倒下。他們生活在苦寒的遼東,向來自詡為東方的霸主,可眼下,他們卻打心底裡直冒寒氣。他們還從沒有打過這樣的戰,這種讓人完全絕望的戰鬥。

    高寧側頭看著十餘丈後面的高武,這位高句麗王子臉色煞白,顯然同樣沒有料到他們最終一步步的掉到了隋人精心設計好的圈套之中。

高寧現在心裡還想著,之前這位王子,在聽到隋將李靖終於不再如同烏龜一樣縮在高大堅固的渝關之後,而是肯出關來戰時的那份興奮。

似乎隋軍一出了關,就已經成了待宰的鴨子,成了他的獵物一樣。不過現在想想,當時也並非只要高武一人是持這種態度的,他自己當時不也想著隋人精銳盡在西部打內戰,眼下這支來戰的隋軍不過是支東拼西湊的烏合之兵而已。

他那時也想著隨高武前來,也隨高武大敗這些隋軍,然後立一筆軍功,甚至說不定到時還能成為第一批殺入關內的將士嘛。

甚至自己當時還想著,入關之後,到時能搶到多少豐厚的戰利品,如何發一筆財。

    可誰又能想到,這個以前根本沒聽過名字的李靖,聽說只有三十歲,可卻居然這麼厲害。還有那支背後殺出來的隋軍,他們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剛才沖在最前面的幾部兵馬,已經完全潰敗,後陣的幾部,也被突襲擊潰了。

    李靖這是要將他們一舉殲滅,斬盡殺絕啊。

    西京,皇城,門下省。

    政事堂中,九位正副宰相皆在,另外樞密院的五位正副樞密使也被召到堂上,一起向皇帝稟報最新的遼西軍情。

    易風掃了一眼眾宰執,“通報一下遼西軍情。”

    列席會議的監察院軍情司裴增出列上前,“陛下,諸位宰執,最新遼西軍情,燕山道行軍元帥李靖數日前率部出關,與高句麗大戰于白狼城。李靖先是一路突襲殺到白狼城下,然後圍而不破,誘高句麗人發兵來援,再半路伏擊敗之。”

“待高句麗人再增兵往援,一路節節阻擊,最後放高句麗援軍入白狼城。之後李靖攻城佯裝敗退,引高句麗出城追擊,雙方戰于城外白狼水河畔。待高句麗軍誘離城池數十裡後,羅藝率另一路兵趕到,出現在高句麗人背後,然後兩軍前後夾擊,高句麗人於是大敗。”

    裴增語氣很是興奮,“白狼城一戰,前後共計斬首八千餘,俘虜一萬三千餘眾,並收復白狼城,繳獲戰馬兩萬餘匹,鎧甲刀槍不計勝數,糧草數萬石。”

    聽到這個捷報,政事堂上一眾宰執都很高興。唯有易風卻是緊皺著眉頭,易風已經在調動兵馬,向幽州集結,準備收復營州。

可李靖卻不顧自己的命令,擅自出戰,雖然打了一個勝仗,可這卻是冒險行為。勝了固然好,可萬一這次若是冒然出擊敗了,那說不定現在渝關和盧龍塞都丟了,高句麗人已經殺進關,馳入一馬平川的河北平原了。

    “李靖現在何處”

    “李靖將軍留營州刺史房喬守白狼城,然後他與羅藝將軍率軍沿海邊東進。”裴增回道。

    楊素招吏員拿來地圖,在地圖上看了幾眼,目露擔憂的對易風道,“陛下,李靖莫不是想要攔截高元退路”

    “這個李靖,真是好大的膽子。”易風早已經猜到李靖的目的了。他沒有率兵沿白狼水東進,直趨營州,卻反而沿著遼西走廊,一路向東,明顯不是要繞圈子去營州,而是想要攔截包抄高元了。

看李靖的方向,極有可能是要前往松山,也就是後世的錦州,他這是要守住大淩河,截斷營州與遼河東岸的高句麗重鎮遼東城之間的通道了。

錦州這個地方,臨河靠山,確實是一個不錯的地方,搶佔這裡,能達到目的。

不過易風擔憂的是,這裡地勢雖然不錯,可並沒有什麼堅固城池可依,再加上這裡已經遠離渝關四百里,高句麗遼東城到錦州也是這個距離,營州離錦州更近。李靖這不是去攔截人家,這是自己往人家包圍裡送。

    “得立即發兵遼西。”樞密使王保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糧草軍械等俱還未準備好。”民部尚書樊子蓋如實相告。

    易風揮了一下手,“等不及了,李靖都已經帶著大軍一頭紮到遼西了,而且還紮的這麼深,這都已經快到遼河了。朝廷若是不能馬上跟進,他就有孤軍深入被包圍吃掉的危險。”

“雖然我現在恨不得立即把李靖免官去職,可這事得先放一邊,打贏這一仗最重要,不能讓數萬大軍丟在遼西。去年我們丟了三十萬人在那裡,今年不能再來一次了。樞密院立即發令調兵,民部無論如何也得保證糧草軍械的供應。”

    “派何人領兵”王保雖是樞密使,可樞密院掌的是調兵權,這任命將領的選將權,卻是在皇帝手中的。

    易風掃了一眼三個樞密副使,賀若弼、韓僧壽、史萬歲,還有一個副使李靖,眼下卻正是那個惹出麻煩,需要去增援的人。

    “韓帥統兵走一趟吧。”最後易風點了韓僧壽的將,李靖是他的外甥,相信他會盡心的,而且韓僧壽用兵也比較穩重,至今還未曾敗過,跟浪的飛起最喜用險用奇的李靖卻是完全兩個方格,有他出馬,易風能夠放心。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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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0
發表於 2021-2-19 11:54:58 |只看該作者
第540章 求和

開皇十九年,九月初一。

    易風下詔授樞密左使韓僧壽為遼東道行軍元帥,帥兵十萬出兵遼西,以討高元。韓僧壽等大將出京之日,易風親至灞上軍營送行,賜出征將士美酒,授韓僧壽寶馬名槊。

    大軍出發第二天,西北出現地震。一時京師流言四起,皆稱天降災異示警,還有許多人稱這是兵敗遼東的徵兆。

    朝中禦史紛紛上奏,請求停止用兵。更有禦史上本稱,天降異象,必有災生,此乃帝王行為有失的徵兆。

還說在古時,漢武帝連年征伐,耗盡國力,導致民不聊生,於是才會日有食之,而即使如漢武帝這樣的英主,也因此內心震動,於下是輪台罪已詔。

禦史聲稱,當今天子為太子之時就用兵不斷,如今初登基即位,又立即大舉發兵遼東,此舉導致上天不滿,因此天象未警。

皇帝因當以此為戒,下罪已詔,檢點自己的行為,停止遼東用兵,給擅自出兵作戰的李靖等將領論罪免職追究責任。

    看著這些奏章,易風非常不滿。他當然清楚所謂日食不過是一種天文現象,地震更只是一種自然現象,但自漢代董仲舒創立了天人理論之後,把上天跟皇帝聯繫在一起,皇帝即天子,天地間的一些大自然災異現象,甚至是一些天文現象,都被納入這一體系,用這種理論來規範約束皇權。

從科學角度來說,這種理論純是扯蛋,但從另一方面來講。這套理論也確實很有作用,既用來加強了皇權的正統性。

又對皇權有了一定的約束力。不過明白歸明白,易風卻絕不喜歡有人用這些東西來攻擊他。

    眼下的這些傳言。借日食之機,紛紛指責天子,表面上看是沖著遼東用兵去的,但細思一下就不能發覺,這些人其實是沖著易風的新政來的。

甚至有不少人是對易風掌權以來對於利益既得集團關隴集團的打壓的一種反彈。一有機會,他們立即就跳出來了。

    易風通過監察院的報告,甚至發現有楊素的身影在其中。自從易風設立政事堂,並增添了五位副宰相之後,並讓九位輪流值政事筆。

並把政事堂設在門下省之後,尚書省的權柄大大被削奪,朝廷的大權轉入政事堂,原來的首相左僕射,如今只是九相之一,高熲離開朝廷後,楊素不但沒能如意的成為首相,反而權柄大大被削弱,心中有怨言。這段時間。

他憑憑通過兄弟楊約、楊操、楊岳、楊戾、楊慎,頻頻與西京諸豪門聯絡,並不避嫌的舉薦自己的族叔文思、文濟、文矩、文升、文休等十幾人,這讓易風對楊素越發的警惕起來。

    如果這次自己退步。從遼西撤兵,那麼就越發的坐實自己行為失當受天警示,雖然這樣並不會就變天。

但他們確實能讓自己的威望大減,讓他們償到甜頭。說不定以後他們會越發的變本加厲,聯合起來對抗自己了。因此。這個步是無論如何不能讓的。

    諫議大夫李百藥上奏,稱天現日食,乃是宰相失德之兆,他說,“天,是陽,君主的象徵。地,是陰,臣子的象徵。

君主應當像天體一樣運行,臣子應像大地一樣靜止。現在應當靜止的反而運動,恐怕有大臣密謀不軌,西北之地,應不會平白髮生震動。”

    這道奏章非常讓易風滿意,當即轉交政事堂給諸位宰相。見到這份奏章後,楊素的臉色立即就變了數變。皇帝把李百藥這道奏章轉回來,意思清楚無比。他本來想借這地震天災來給新皇帝製造點麻煩,卻不料,如今搬起的石頭砸到自己腳上了。

皇帝的意思很清楚,他是不可能背這鍋的,只能由宰相來背。如果楊素不老實的吞下這苦果,只怕會有更嚴厲的後果。

一想到自己的小動作,可能完全沒能瞞過天子,楊素也不免有幾分心驚。這個皇帝雖年輕,卻如果精明。

    第二天,易風下詔讓五品以上官員評論朝政得失。

    朝中風氣一轉,許多官員開始批評政事堂處事不到處,有許多失職之處,並開始有人彈劾左僕射楊素勾結朋黨,舉薦私人,收受賄賂等等罪行。

易風對這些奏章留中不發,然後朝堂局勢再變,楊素成了風暴中心,無數官員都瞄準他開火,各種各樣的彈劾奏章上表,易風等了三天,召楊素入宮。

    僅僅幾天,楊素已經憔悴了許多,整個人都很疲憊的樣子。

    一見到易風,楊素立即請辭左僕射之位。

    “朝廷離不開太傅,朕也離不開太傅,請辭之言就不必說了,今日召卿入宮,也只是因最近朝中輿論紛紛,許多彈劾太傅的摺子,朕相信太傅定也有一些不當行為之處,但人無完人,只要瑕不掩瑜也還是能接受的,不足之處用心改過就好。”

    當天,易風下詔,尚書省左僕射楊素、右僕射蘇威各罰俸一年。

同時,追封原已經貶為庶人的楊廣和楊秀二人,以前晉王楊廣為息王,諡號隱,前蜀王楊秀為巢王,諡號刺,並下詔擇日依禮重新安葬二王。

    千秋殿裡,皇后李麗儀向獨孤太皇太后講著皇帝對二王的追封定諡以及重新安葬之事,又講了楊暕等二王之後已經妥善安置地方。

獨孤氏聽完後長長一歎,“皇帝的處置很好,老太婆沒有什麼好多說的了。不過有一點,皇后請幫我轉告皇帝,如今大隋之宗室盡皆分封邊疆,皆小國民寡,不可能再對皇帝造成威脅,可萬一朝廷有事也難以盡力。”

“雖不用擔心再出現如息、巢二王叛亂之事,可也因此得處理好朝中諸豪門大閥,當年北周宇文氏之失政,也是因為皇帝年少,而宗室卻盡皆在外,我大隋萬不能再重蹈覆轍。”

    易風聽了皇后轉述太皇太后之言後。深以為然,心裡也在琢磨著如何防範于未然。

    “吏部侍郎裴公自草原返回。已入西京,現在宮外侯見。”尉遲恭稟報。

北伐之戰過後。突厥元氣大傷,遭遇重創,尤其是剛成為突厥大可汗的達頭,更是遇到前所未有大敗。不過因為中原內亂,北伐各路大軍陸續撤回,使得未競全功,達頭得以有喘息之機。

當易風即位之後,達頭便遣使送來馬八千匹,羊數萬隻。以示交好。

易風收下了這些進貢物品,然後派了裴世矩出使草原,與達頭會晤,讓達頭將歷年來擄掠的中原百姓通通送回,並且向大隋稱臣納貢,從此尊大隋為宗主國。

    裴世矩也是朝中老臣,今年已過知天命之年的裴士矩字弘大,河東聞喜人。北魏荊州刺史裴佗之孫,北齊太子舍人裴訥之之子。

早年曆仕北齊、北周、隋三朝。北齊之時歷任司州兵曹從事、高平王文學。北齊滅亡後。

裴矩被定州總管楊堅征辟為記室,深受器重,後因母喪返回家鄉聞喜守孝。楊堅為丞相後,立即派使者往聞喜歡。召裴士矩回京,授他為丞相府記室。

楊堅稱帝后,更是升任裴士矩為給事郎。主管內史省的事務,代理內史舍人。負責起草詔書。

之後平陳之役,又任元帥府記室。開皇十年,奉詔巡撫嶺南,他尚未啟程,高智慧、汪文進便在江南作亂,使得吳越一帶道路難以通行。

裴矩行至南康,聚集士卒數千人。這時,俚帥王仲宣進逼廣州,又命部將周師舉圍困東衡州。

裴矩與大將軍鹿願解東衡州之圍,先後在大庾嶺、原長嶺擊破叛軍,斬殺周師舉,一直打到南海。王仲宣大驚,潰散而回。

後來,裴矩安撫嶺南二十餘州,並承制任命州中渠帥為刺史、縣令。裴矩因此被授為開府,賜爵聞喜縣公,並擔任民部侍郎,不久又改任內史侍郎。後來數次出使草原,屢建功勳。

    不論是資歷,還是能力,裴士矩都是極強。出使草原數月,朝中已經發生了重大的人事變化,太上皇內禪,太子繼位,宰相高熲還鄉,政事堂設立,九相輔政。裴世矩顧不得回家與家人團聚,立即隨著裴寂前來宮中拜見新皇。

    剛入宮門,就聽得殿中不時傳出呼喊聲:“三千輕騎繞後截毀紅軍糧草!”

    “好,這一步走的妙。紅軍深入藍軍後方,糧草被截,後繼無糧,危矣。”

    裴士矩覺得有些奇怪,問裴寂:“這是?”

裴寂倒是早就見怪不怪了,“陛下定是又與眾侍衛一起推演兵棋了,這兵棋是陛下所發明,在沙盤或者地圖之上用對弈的方法演示陣法,研究戰術。”

“他是陛下的侍衛軍官們的一種重要的戰術訓練,對戰雙方在地圖或沙盤之上進行對戰,依據相關的政治情勢、人事、編制裝備、後勤、天氣氣候以及地形等種種因素,加以計算、比較、研判、分析,從而制定用兵方略和作戰計畫,凡計算越精確、計畫越周詳的,取勝也越有把握,因此多算勝於少算,少算勝於無算,對於軍官們統兵佈陣很有幫助提升。”

“陛下不但發明了兵棋推演,還是此道高手,這方面至今還沒有能贏陛下的,現在陛下身邊的尉遲恭程咬金等一群侍衛將領們,也都是此道高手了,兵棋上推演計算佈局,都很有幾分大將風範。”

    “這不是紙上談兵嗎?”裴士矩有些奇怪的道,而且他很擔心,“陛下身為一國之君,怎麼能經常在宮內與侍衛們研究如何打仗呢,窮兵黷武可不是明主之所為,陛下剛登基,更應當讓天下休養生息才對啊。你是陛下的侍從顧問,怎麼也不勸勸。”

    “當然勸過,可陛下不聽啊。”

    “不聽也得勸,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用兵作戰,更是如此。如果能不用兵,還是不用兵的好,若只是一味想著用武力,那是不祥之兆啊。”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殿門口,侍衛入內通傳,很快出來請他們入內。

    進入殿中,入眼就先看到一張巨大的沙盤,數十名年青的侍衛軍官正分成兩隊,圍著沙盤兩邊,而年輕的皇帝陛下則站上沙盤上首,做為裁判,在那裡指點,興致頗高。見到兩人進來,易風微笑示意。

    “臣裴士矩拜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裴士矩跪拜行禮。

    “裴愛卿平身。”易風親自上前將他扶起,以示對這位老臣的尊重。

    “草原之上現在情況如何?”易風問他出使的結果。

    裴士矩連忙向易風稟報草原如今的真實情況,突厥戰敗之後,現在情況很糟糕,漠北有鐵勒諸部乘機建立了自己的汗國,一意擺脫突厥,而漠南地區,尤其是陰山以南的諸地,現在情況很混亂,都藍逃回汗庭之後,已經失去對諸部的控制,現在漠南一帶各部為政,互不服氣,已經亂成一團。

而達頭情況也不好,他撤回了西域,想要重整旗鼓,經此一戰後,他對於金山以北的東部地區完全失控了,漠北已經是鐵勒人的汗國,漠南則是一盤散沙,西域的昭武諸國蠢蠢欲動,也想脫離控制,甚至去年新被他大敗的波斯聽聞他此次兵敗中原後,也想要出兵進攻達頭,以一洗前恥。

    “達頭想要停戰,為此甚至願意向大隋與陛下稱臣,從此每年遣使朝拜進貢。”裴士矩高興的道。在他看來,這個結果已經非常不錯了。

    易風卻對這個提議一點也沒興趣,突厥經北伐一戰已經差不多完蛋了,不但是損失了幾十萬兵馬,最重要的是突厥現在有好多身份貴重的阿史那王族的貴族在他手中,已經一心效力於他了。只要易風把這些人放回去,達頭就徹底完蛋了。

不過易風也不想重複文帝時的老套路,拉這個打那個,打不停歇。他要的是能一勞永逸的解決突厥這個麻煩,解決草原這個麻煩。

因此,達頭的請求,完全沒有半點能打動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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