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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她絕對不是想要幫雷力元,才決定出手相助。
她周芝瑤絕對沒有插手,只是與羅淺秋定期交換生活心得,隨口提起雷力元要介入車禍賠償的處理。
所以她不是想要幫助他,就算後來不小心又教了羅淺秋怎麼應付難纏的金宸煥,那也是有問必答,拗不過羅淺秋的堅持與倔脾氣。
她與羅淺秋交換生活心得,也答應不破壞彼此原來的生活規律,窩囊的待在羅淺秋的體內,就必須按照對方期待的腳步進行。
所以……所以她要再一次強調,真的不是想要幫雷力元一把,才暗示羅淺秋怎麼利用「周芝瑤」天生的優勢去談判。
這番欲蓋彌彰的解釋不斷的在周芝瑤的心裡複誦,驕傲的她不願承認自己是在意雷力元的。
哼,她才不在意那個臭男人。
她只是在住院這段時間受了他的照顧,羅淺秋那丫頭耳提面命的提點她,誰都可以得罪,就只有他不能得罪,所以當他有難時,不管如何,都不能袖手旁觀。
出院將近兩個禮拜,周芝瑤在羅家生活的日子其實過得不怎麼自在。
因為羅淺秋的家實在好小、好簡陋,而且還有一個行動不便的老父,以及兩個讀高中的弟妹,所以晚上睡覺時還得跟羅小妹擠在同一張床上,不是被搶被子,就是睡得腰痠背痛。
嗚嗚……她好想念自己那張價值三十幾萬的軟床。
公主變麻雀,而且還是金字塔最底下的勞工階級,羅家一家人的經濟來源就是靠羅淺秋獨撐。
現在又讓羅淺秋與她交換了靈魂,她這個天生的嬌嬌女怎麼可能從事羅淺秋原本汽修技師的工作?
她這輩子拿過最重的東西,就是大學時期的原文書,尤其要碰那些油油髒髒的零件,她一聞到油漬味就想反胃。
還好,失憶很好用,羅淺秋有獲得保險理賠金,可以讓羅家人撐一段時間。
而雷力元對羅淺秋也很照顧,在她失憶的這段時間,詢問她是否有意願到他的店內打工。
周芝瑤並沒有考慮太久,畢竟現在窩在羅淺秋的身體內,從皮包裡掏出來最大張的就是五百元。
五百元,她看到都冷笑了,根本不夠她吃一頓下午茶,而羅淺秋還囉哩囉峻的交代她,五百元最少要撐一個禮拜。
拜託,五百元這麼薄,她吹一口氣就飛得不知去向,好嗎?
所以在不能逛街、敗家的情況下,她只好委屈的答應到雷力元的店裡打工。
黃昏時分,周芝瑤一身輕便,照著他給的地址來到他的店門口,當下傻眼。
海霸王海產店?!
台味十足的招牌就掛在她的眼前,約莫二十幾坪的店面已經陸陸續續的擺出圓桌和圓椅,透明櫃裡也擺滿了新鮮的食材,一旁還有活跳跳的魚類、章魚,甚至還有拚命跳躍的泰國蝦。
撲鼻而來是一種她無法形容的海鹹味,夾雜著食材爆香後的濃郁香氣。
不,她絕對不要踏進去……
周芝瑤下意識的搖頭,雙腳連忙退後幾步,然後背部像是碰到了一面大牆,阻斷了她的後路。
她的頭皮一麻,回頭一探究竟,看見一張剛毅的俊顏露出溫和的笑容。
「淺淺,妳來啦!」雷力元笑彎了一雙大眼,哥兒們一般,強壯的手臂搭在她的肩上,強硬的帶著她往裡頭走去。「時薪說好是一百七,不過我怕妳一個女孩子回家很危險,大約十二點妳就可以先下班。」
「我……」不要啊!周芝瑤生平最怕的就是油煙,以及會傷害她的手的化學清潔劑,所以現在落跑還來得及嗎?
「沒問題的啦!」雷力元拍拍她的雙肩,「這種工作,連幼稚園的小朋友都會做,不要怕。」
她的臉拉了下來。連幼稚園的小朋友都會做?意思是她如果此時說不要,豈不是比小朋友還糟糕?
他看著面有難色的她,還踮起腳尖,走過濕擰的地上,神色雖然有些慌亂,外加眉眼透露出嫌棄,但盡量保持優雅的動作,像是臨危不亂的模特兒,讓他饒富興味。
剎那間,他竟然把羅淺秋當成了周芝瑤……下意識的,他連忙搖頭,想甩掉這眼花的錯覺。
為什麼自從羅淺秋出車禍之後,他老是把她當成周芝瑤?
雷力元攢起眉頭,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他許久了。
明明清楚的知道周芝瑤不願意再見到他,所以在她住院的那段期間,他總是算準護士送藥的時間,躲在外頭偷窺,直到她出院了,他知道兩人又恢復平行線的狀態。
無所謂了,只要知道她過得很好,過著她想過的日子,那麼當年狠狠的將她推開的殘忍,他依然不感到後悔。
錯把羅淺秋堂成思念的女人,是他最近壓力太大的關係嗎?
深吸一口氣,他讓自己恢復正常,因為不管再怎麼錯認,現實還是擺在眼前,眼前的女人還是羅淺秋。
而雷力元不知道他在意的女人此時靈魂正窩藏在羅淺秋的身體之內,她現下硬是被趕鴨子上架,就算想破口大罵,還是得隱忍住怒氣。
不行!她答應過羅淺秋那個小氣女,要到雷力元的店裡打工,多少可以貼補羅家的家用,再說,她不能破了自己的梗,只能催眠自己現在是羅淺秋,安慰自己體驗平民的生活。
儘管她百般不願意做低層的工作,不過終於明白所謂的「時勢逼人」,就算再怎麼嬌貴,只要身為「羅淺秋」,「嬌貴」兩字便注定遠離她。
這時候她又想怨天尤人了,為什麼她要從嬌貴的公主變成可憐的灰姑娘?
嗚嗚……能不能快點讓她回到原來的身體?
※※※※
為什麼她要捲曲著身子,戴上塑膠手套,蹲在角落洗碗?
周芝瑤好恨,用力的刷洗著碗盤、湯匙和筷子。
就算她想要「不小心」的摔破碗盤,但該死的是,海產店用的都是塑膠碗盤,不管她怎麼「手滑」,也摔不破。
她哀怨的碎碎唸著,覺得這真是她人生唯一的恥辱,畢竟從小到大她只會洗澡、洗手,要她洗自己以外的……哼哼,免談。
可是如今她就像歐巴桑一樣,蹲在店後面的路邊,手上沾滿了泡沫,洗個不停,只因為這間海產店的生意好得不得了,客人絡繹不絕。
她漫不經心的洗著碗,抬起眼眸四處張望,正好瞧見雷力元身穿白色背心,露出刺著一對龍鳳的雙臂,左手有力的甩鍋,右手則是快速的翻炒鍋裡的飯粒,空氣中飄散著熱食的香氣。
這聞起來又油又膩的味道,竟然令她忍不住嚥了口唾沫,「羅淺秋」的肚皮不爭氣的發出咕嚕聲。
「厚!羅淺秋,妳不要再吃了,妳看妳的小肚肚這麼肥滋滋的,再吃下去,沒人救得了妳。」她低下頭,小聲的咒罵。
接著,又是一長串的咕嚕聲回應。
不行,宵夜是女人的大忌,她可是過著規律的生活,只要過了晚上六點,能進入胃裡的只有白開水,這也是為何她多年來維持曼妙的身材……想到現在她窩在羅淺秋的身體內,就忍不住想嘆氣,摸了摸肚皮。
羅淺秋的胃口是她始料未及的,以前她連一碗飯都吃不完,現在一餐至少要吃一碗,要不然隔三個小時就開始咕嚕咕嚕叫,但是身為女人的自覺,她出院之後就一直壓抑食量,連羅父都快看不下去,只差沒逼她多塞兩碗飯。
這時,店內喝酒吃飯的大漢們全都起立,齊聲大喊:「大小姐晚安。」
大小姐?
她好奇的依循著聲音看過去,只見一名腳踩高跟涼鞋的年輕女人,全身上下穿著一眼就能認出來的名牌貨。
這女人不管是背景或財力,似乎可以與她相比,也是一頭大波浪鬈髮,臉上化著不太誇張的妝,濃密的睫毛貼黏得恰到好處,眼影也加深眼窩,而眼線則是增加了眼睛的寬度,眼尾還微微往上揚,勾勒出迷人又放電的線條。
她站在後門,注視著這一出現就引起眾人注意的女人,還見到她後頭跟了幾名穿著黑色西裝的兇神惡煞,就連店內好幾名只穿背心加短褲的大漢見到她,也都起立,以洪亮的聲音問好。
年輕女人隨意甩甩手,隨意找了個座位坐下,一名小弟連忙奉上濕毛巾,還在她的面前放了杯溫茶。
這等陣仗,她似曾相識,想當年她與雷力元交往時,她與他一同出現,也都有人這麼伺候。
就連當年不屑她的阿金小跟班,如今也是一身黑西裝,陪著笑臉,殷勤的為年輕女人服務,比當時成為雷力元的女友的她,更加受到大家的矚目。
雷力元只是簡單的與年輕女人打聲招呼,手上的動作沒有停止,絲毫不受影響。
「大小姐,妳別生氣,店裡實在是太忙了,要不然我先為妳點餐,等力哥忙完之後,一定要他來陪妳,再好好的罰他三杯。」阿金忙著擺碗放筷,還不忘輕聲安撫。
由於距離太遠,周芝瑤聽不見板著臉的年輕女人在碎碎唸什麼,只看見她冷哼一聲,嬌顏微怒,蹺著腳,右手支撐在桌上,不悅的等待著。
女人天生直覺的判定,她一眼就看出年輕女人的目標是雷力元。
她邊洗碗邊觀察,發現年輕女人按捺不住,很快的站起來,不顧旁人的目光,直接貼近雷力元。
下一刻,雷力元將她推開,不知道說了什麼,不悅的將她趕走。
年輕女人不甘心的跺了跺腳,像隻蒼蠅在他的身邊繞繞走走,或是找到機會就吃吃他的豆腐,只差沒有當眾脫衣,獻上自己。
觀察十幾分鐘,年輕女人還是一樣不放棄,最後她咬了咬唇,不悅的將手上沒洗好的碗盤往水盆裡一丟,然後脫下塑膠手套,雙手捧起晾在一旁的乾淨碗盤,板著一張臉,走向店門口。
「借過。」她故意走到年輕女人的面前,硬是拉開女人與他之間的距離。「我把碗盤洗好了。」她作勢貼在他的身旁,也故意忽略女人陰沉的表情,假裝幫他忙而不讓開。
「羅淺秋,妳幹嘛?」年輕女人不滿自己與雷力元中間站著一個礙事的女子,忍不住攢起眉頭。
她雖然沒有和羅淺秋見過面,但是她的情報網早就掌控了雷力元身邊出沒的女人,所以羅淺秋一向是她注意的目標,不過很清楚羅淺秋這種黃毛丫頭根本不是他的菜。
情報網指出,他與羅淺秋一向是以兄妹相稱,她也就沒把這丫頭當成對手,只是如今這丫頭卻以挑釁的姿態挑戰她,讓她氣結的瞪著她。
「小姐,妳又是哪位?」她回眸冷笑,「妳點好餐了嗎?如果點好了,請妳回座位坐好,要不然這裡油油湯湯的,燙到妳可就不好了……」她故意用大湯勺舀起熱湯,輕輕一甩,熱湯飛濺出去。
「妳……」年輕女子大聲咒罵。
「小姐,小心一點,妳腳上的Manolo Blahnik鞋可能會因為一滴油而毀了。」她才不管旁邊的大漢正瞪著她,因為她根本不怕。「還是妳覺得身上的Burberry衣裳也不怕油煙?」
雷力元疑惑的望著她,因為在他的印象中,羅淺秋是個實際的女孩子,對於名牌根本近乎文盲狀態,不可能一眼就看出李娜娜身上的名牌貨。
「不過若是山寨貨的話,確實是回家洗一洗就好。」她笑彎了雙眸,毫不在乎的嗆道。
以李娜娜平時的個性,早就一巴掌賞給她,只是現在雷力元站在背後,自己再怎麼撒潑,也得要給他留三分情面,只能暗自將這筆帳記下,冷哼一聲,踩著高跟鞋,回到座位坐好。
一旁的阿金眼看情況有些失控,這也是他第一次見到「羅淺秋」這麼囂張跋扈的模樣,連忙來到她的面前。
「淺淺,妳是怎樣?就算妳失憶了,難道連大小姐也不記得了?」阿金壓低聲音說話。
「你都會說我失憶了,這種不重要的角色我還需要記住嗎?」她不以為意的開口。
大小姐?她又不是沒當過,而且還當得貫徹無比。
阿金被她堵得又氣又惱,但是她說得也對,對一個失憶的女人說教,彷彿對牛彈琴,只能低聲咒罵,「靠!是怎樣?這嘰嘰歪歪的個性怎麼那麼像當年的猴子公主?」
不只她攢起眉頭,連雷力元也挑了挑眉頭,看著她不以為意的圓臉。
他與淺淺情同兄妹,很明白她的脾氣和性子也是很倔強的,不過至少在他的印象裡,她一直都是抱持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想法,很少會做出挑釁的行為,但是自從她出院之後,原本帶點冷漠的個性似乎變化很大,很多時候他都會有一種錯覺,認為自己是與周芝瑤相處。
「猴子公主?」她不解的反問。
「就老大的前馬子,周芝……」阿金接收到雷力元的警告目光,馬上閉嘴。
「你想說的是周芝瑤,是嗎?」原來與她八字不合的金毛男都在背後這麼叫她?她怒瞪著阿金。
阿金還想多說幾句,但是看見雷力元板起臉孔,只好稍微收斂,「算了,這跟妳沒關係。力哥,等等罰你喝三杯,向大小姐賠罪,要不然以她的個性,可能會記下這筆……」
「幹嘛?」她又忍不住開口,「他是廚師還是牛郎?開店還要陪喝酒,你是要幫她付坐枱費嗎?」
「妳……」阿金連忙上前,摀住她的嘴巴。「淺淺,我拜託妳別再說話了……走走走,哥哥我帶妳去後面洗碗。」
「唔……」
阿金強制帶她離開現場,省得這個白目女人又多說什麼,得罪了大小姐李娜娜。
雷力元忍不住勾起嘴角,看著她掙扎著被拖走的模樣,一種怪異的感情在他的心裡久久不散。
是記憶太深刻,縈繞不去,還是其實他心底的期待從未消失?
他想念周芝瑤,那個讓他不想放手,卻又得成全的女人。
※※※※
哼!她可不是因為忌憚李娜娜,才決定要坐下來吃宵夜的喔!
是因為雷力元一直求她喝碗湯再走,她周芝瑤才會紆尊降貴的與這群平民同坐一桌,只是李娜娜這八爪女有必要雙手緊抓著雷力元的臂膀,V字領下的胸部隨著誇大的動作左右搖晃嗎?
周芝瑤的雙眼忍不住往上翻。拜託!這種靠魔術胸罩撐場面的假胸脯也敢拿出來獻醜?可不可以別把那對硬木瓜拿出來殘害她的雙眼?
她十分不屑的悶哼一聲,默默的喝湯。
圓桌上擺滿了熱炒海鮮,還有肥美的蚵仔湯,桌旁的大漢們吃得不亦樂乎。
雷力元縮回自己的手臂,對於李娜娜的死纏爛打似乎也頗習慣,自然沒把她放在眼裡,反而緊盯著羅淺秋,車禍過後的她不但個性全變,就連行為也有些反常。
平時愛吃蝦子的她,每道菜都品嚐過了,唯獨蝦子總是跳過,不挑食的她不應該會錯過最愛的海鮮。
「力哥,吃嘛!」李娜娜不知道他的心思已經飄遠,親自為他剝蝦殼。「我把蝦殼都剝好了,來,我餵你……」
聽到李娜娜做作的撒嬌聲,周芝瑤突然覺得額頭又暴出好幾條青筋。
「妳自己吃吧!」雷力元毫不客氣的推開李娜娜的筷子,若非看在她是世伯的女兒的份上,他早就把這個八爪女抓來切一切,當「生魚片」請大家吃了,然而對於羅淺秋,他卻是照顧有加,忙著招呼她,「淺淺,泰國蝦不是妳的最愛嗎?怎麼都不嚐嚐看?」
「我從不吃帶殼的食物,除非……有人幫我剝。」她睨了他一眼,不知是無心還是故意。
他的背脊頓時僵住,這句話若是從其他女人的口中說出,或許是無意的,但是由「羅淺秋」的嘴巴說出……
她鮮少挑食,不管是帶殼或不帶殼,只要是食物,都不會浪費,更別說是她最愛的蝦子,有時候連蝦頭也要一吃再吃,不可能會說出這麼嬌貴的話。
「為什麼不吃帶殼的食物?」他蹙起眉頭,忍不住發問。
「因為剝完蝦殼,就算洗手,還是會在指甲裡面留下味道。」她冷嗤一聲,「我不喜歡我的手有腥味。」
他的下顎繃緊,緊瞅著她,因為這一句話像是巨大的槌子,狠狠的往他的腦袋一敲,敲出了潛藏在腦海深處的記憶。
以往女人和他在一起,大部分他都是茶來伸手、飯來張口,別說幫女人剝蝦殼,他連倒茶都不曾有過。
但在他的記憶裡,就是有個女人是他的死穴,那個人便是周芝瑤。
她很挑食,不吃帶殼的食物,不吃辣,也不吃太硬、太軟的食物,而且食量奇小無比,卻愛吃甜食。
他望著「羅淺秋」的圓臉,有些失神怔然,像是中邪一般,老是把她當成周芝瑤。
映入他眼裡的似乎不是圓臉,而是嬌豔無比的小臉,總是任性又帶著嬌媚,讓他一再沉浸在與周芝瑤相處的點滴中。
一旁的李娜娜見他看得失神,頗不是滋味的磨了磨牙,對於毫無女人味的「羅淺秋」,她心想,一定要給對方一個下馬威。
於是她抓起啤酒瓶,再也壓抑不住怒氣,站起身,大步走上前。
「喂。」身為某堂口幫主的千金,李娜娜的氣勢和舉手投足都充滿了江湖味,只是眼前這個女人歸力哥管轄,她根本動不了。「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喜歡力哥,他是我的男人,妳懂嗎?」
她挑了挑眉頭,也站起來,毫不畏懼的瞪著李娜娜,「妳的男人?妳在他的身上貼了標籤,還是刻上了妳的名字?」
「妳……」
眼看兩個女人就要爭吵,阿金衝上前,想要當和事佬。
「淺淺,妳別這麼衝,大小姐她……」
「滾開!」兩個女人異口同聲,同時瞪向阿金。
阿金裡外不是人,只能摸摸鼻子,又退了下去。
「妳這個女人很帶種!」李娜娜雖然對她十分不爽,但是很難得見到有人敢這樣嗆她,倒也有幾分欣賞她。「妳有種和我賭一局嗎?」
「賭啥?」她周芝瑤底子厚,向來不怕跟人打賭,只怕沒人和她賭。
「一口氣喝完這瓶酒,妳今天得罪我的事,我就不和妳計較。」李娜娜冷哼一聲,「如果妳喝不完,從今以後就別跟力哥混了。」
「那不是便宜妳了?」她冷嗤一聲,「既然要賭,就要公平,一人半打,喝不完的人從今以後別出現在對方的面前,日後見到對方就要迴避三百公尺,敢嗎?」
「怕妳不成?!」李娜娜一招手,讓身旁的小弟去拿取兩手的啤酒,然後清出桌子,將十二瓶啤酒擺在桌上。
「淺淺,妳的酒量……」雷力元想要制止,因為在他的印象中,羅淺秋可以說是一杯就倒的女人,何況是六瓶啤酒。
「嗯哼,我可是千杯不醉。」周芝瑤躍躍欲試,自小她就在名酒中打滾,早就訓練出無底的海量,六瓶啤酒根本不算什麼。「是男人就別囉唆,這是我和她之間的恩怨,其他人閃遠一點。」
就這樣,兩個女人把周圍的男人都攆走,圍在圓桌旁,互相看著、對峙著。
阿金站在雷力元的身旁,若有所思的瞇起眼,小聲的說:「老大,你不覺得這個畫面……好像在哪裡看過嗎?」
雷力元皺起眉頭。這個畫面當然似曾相識。
他還在混幫派之際,有一次不小心在酒店與某個老大起了衝突,對方人多勢眾,靠著人海戰術將他擒住,然後打個半死不活,這時他見到周芝瑤領著一群黑白兩道的有力人士來保他。
角頭老大也不是被嚇大的,看她年幼,覺得可欺,當場拿出一瓶威士忌,若是她能在一個小時內喝完,便答應讓她把人帶走,恩怨也就此一筆勾銷。
當時的周芝瑤不顧他的反對,一個人喝光一瓶威士忌,甚至帶他離開時,還是臉不紅、氣不喘。
他回想完畢,桌上的啤酒已經少了三瓶,她與李娜娜旗鼓相當,周遭的男人們開始叫囂加油。
他想上前阻止,不過情況已經不是他能控制的,因為李娜娜的手下早就將他隔開,要他靜靜的看著這場賭博。
然而他的眉頭卻愈蹙愈緊,眼神也變得深沉,目光無法自她的身上移開。
芝芝……
他的胸口一窒,連忙眨幾下眼睛,眼前仰頭喝酒的女人確實是羅淺秋,可是為什麼他老是會看她看得出神,老是把她當成周芝瑤?
是醉了,還是……他早已病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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