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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李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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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妞妞蜜] 穿越之幸福日常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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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3-23 17:36:50 |只看該作者
第89章  萬元戶春桃

「你現在,打算怎麼辦?店裡需要錢周轉,房租就要到期了,進貨買菜都是要錢的,手裡的資金,不多了。」她問。

這是她給他最後一次機會,畢竟生活了這麼多年,也愛過,他此時心痛生氣又無可奈何的樣子,她覺得解氣的同時,又有一點的難過。

愛一個人,怎是能全然的抹去,哪怕他傷透了她的心,她還是留給他最後一個機會。

「錢錢錢!你張口閉口就知道錢!飯店交給你,你給我管成這樣,我要你有什麼用!」

男人此時怒極攻心,朝髮妻撒火,他心裡清楚這次收龜的事件從頭到尾都是他要求,她也攔著他幾次,但這樣的事兒發生了,她不安慰他,卻開口指責他,聽著好煩!

跟曉君在一起的時候,她從來都不會這樣的不尊重她,她從來都是甜甜的喊自己哥,用崇拜的眼神看著他,哪像家裡的這個女人,一副比他強的樣子,他最恨的就是她這樣的!

「飯店的房租不能拖了,你看看有沒有辦法籌到錢,可不可以從你親戚那邊籌集錢——」

「你給我閉嘴!聽你滿嘴的銅臭我就煩!你給我滾!滾的遠遠的,喪門星!」他氣急攻心,使勁的推了她一把,然後轉身離去。

他現在迫不及待的想逃離這個地方,不想聽到跟錢有關的事情,他要趕緊找個清靜的地方躲一會!

她飛快的抓著他的手臂,「你要去哪兒?飯店的開銷怎麼辦?如果不是你這麼偏激的收什麼烏龜,怎麼會有這樣的烏龍!都是你的錯,你不聽我勸告!你做事不成熟不冷靜的思考,你——啊!」

故意的激怒他。渣男本來就心煩,聽著她的指責,惱羞成怒,揮手照著她臉就是一巴掌!

「家都是讓你給囉嗦窮的!連個飯店都管不好,沒用的東西,剋夫!」

就怕她提出讓他籌錢的事兒,他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她的頭微偏。看著他的背景勾起嘴角。「好,我滾。」

看他猶如喪家犬似得落荒而逃,不用想都知道他去找了他那朵解語花消愁去了。

討厭錢?聽她說錢心煩是嗎?如果沒有這些讓他「討厭」的錢。他現在還是一文不值的混混,如果沒有這些「討厭」的錢,他的那朵解語花會跟他幾時?

而這些「討厭」的錢,都是她一分一分的賺出來的。她不會再有機會讓他「討厭」了。

「安姐,你沒事吧?」從路邊隱蔽的草叢裡出來個男生。他手裡拿著一台老式的膠卷相機。

「照下來了嗎?」

「是!」

「行,那請這位剛好路過來旅遊恰好照到這一幕的弟弟陪我一起去公安局報個案吧,記住,你跟我不認識。只是偶遇看到我被打順手拍照被我發現的,一會到局子裡別說錯了!」

家暴,報案雖然不能把他怎樣。但至少有個報案記錄,她起訴離婚的時候。不會遇到多大的阻力。

天特別藍,她抬頭看著天,想到跟他從村裡出來領證的那天,也是這麼藍。

他終究是沒有回頭,辜負了她對他的最後一點同情...

一切,都結束了...

春桃從老中醫家裡出來的時候,手裡多了個破鞋盒子。

這也太...容易了吧?

老中醫雖然對於她怎麼能弄到的玳瑁感到詫異,但並沒有問她從什麼渠道得到的消息這裡高價收。

知道這件事的不多,但也不會太少,只是打了個電話,不大一會就有人開車送錢過來了。

春桃要求老中醫對她賣烏龜的事兒保密,只要了個破鞋盒子把錢裝在裡面,這裡面有1.1萬。

這年代的萬元戶不是鳳毛麟角,但這也是相當大的一筆巨款。

錢的用處,她已經有了打算,現在先存到銀行裡,她把身份證都戴在身上了。

這錢最後的去處絕不是存銀行,但好歹也是擱在自己身上熱乎一會了。

對財迷來說,能站在櫃檯上數錢享受櫃員看大款的眼神,也是一種小幸福,不枉費她手臂被咬這一口,有點小疼...

時間又過去了幾天,快到了于海說來人送工資的時間了。

春桃這幾天沒有下海,賴杏花知道她打漁的時候不小心弄傷了手臂——春桃沒告訴她是鯊魚咬的,這玩意聽起來太玄乎,還不如說是被船板割破的靠譜。

因為知道兒媳婦就要隨軍去了,而且身上還受了傷,賴杏花這些天對她還不錯,承擔起做飯的任務,雖然偶爾也會跟春桃拌幾句嘴,但並無明顯找茬的行為。

春桃打算臨走前給她扔些錢,她賣烏龜的事兒沒瞞著賴杏花,她估計渣男說不定會找上來,等到那時候被賴杏花知道大鬧,于海肯定也知道了。

按著她對首長的瞭解,雖然他不會強迫自己交錢,但對她的信賴說不定會降低。

所以春桃告訴賴杏花她賣烏龜給飯店賺了1000塊錢存銀行500,打算臨走的時候給賴杏花留些錢。

當然賴杏花不知足,春桃先是掰著手指頭給賴杏哭窮,到了那邊什麼東西都沒有,于海那點工資不夠支起個家什麼的,然後告訴她不同意,一毛也不給了,於是賴杏花妥協了。

反正都是花在兒子身上,總不能讓春桃空著手過去。

春桃算著日子差不多該到的時候,再進了城,這次她在飯店裡沒有遇到安鴻潔,飯店也關門了,防盜窗都拉著,她記得安鴻潔的家,找了過去。

剛走到樓道口,就看到安鴻潔拎著一個簡單的行李走出來。

「安姐!」春桃叫住她。

「真巧,又見面了。」她笑笑,衣著樸素了很多,臉上也沒有化妝,看著有些疲憊,洗盡鉛華少了萬種風情卻返璞歸真的純。

「你這是要去哪兒?」春桃看她像是要出遠門的樣子。

「我離婚了,昨天辦完的手續。」

正如她所料,男人賠了海龜的錢心裡憋屈跑到解語花那一夜未歸,她去公安局報案,男人恨她報案,她趁機提出離婚,他不同意,她先是跑到他單位找他領導,又催著他要飯店的租金,他怕了,動用了關係寫了個借條製造了共同借債後,同意離婚了。

房子被借條弄的歸他媽名下了,共同存款也只剩下萬八千的,倆人分了之後,就算散伙了。

「啊...要不要,抱抱?」她攤開手臂。

安鴻潔搖搖頭,「不,抱抱是安慰才會用的,找個地方,我們喝兩杯,慶祝一下我自由了,好不好?」

找了個飯店,倆女人要了瓶啤酒,還沒來的及說上幾句,突然一個聲音傳過來。

「呦,這不是赫赫有名的安老闆嗎?嘖嘖,你怎麼大駕光臨我這小地方啊?」一個女人穿著緊身的裙子踩著粗跟高跟鞋過來。

春桃抬眼皮子,這女人的看著有點眼熟,誰來著?

安鴻潔看到她,沒站起身,只是用手遮住鼻子,「你開的店?」

「是啊,王哥給我開的,我可跟有些沒出息的女人不一樣,好好個飯店能作黃攤了,男人也混沒了,跟個喪家犬似得窩在小地方喝幾毛錢的啤酒,哈哈哈!」

春桃聽明白了,這是三兒,還是個囂張的三兒。

之前遠遠的看一眼,就覺得她風塵味挺重的,近距離一看,更重了。

「安姐,換個地方吧,這地方,味兒太大。」她扇扇鼻子,嫌棄的說。

「哪裡來的鄉巴佬,不知道我這是法國香水嗎?」

噗,春桃樂了,嘴角掛上個壞壞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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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3-23 17:37:02 |只看該作者
第90章  覆水難收

「法國就沒有茉莉花香水好麼,別以為3塊錢一瓶的香水上面畫個巴黎鐵塔寫著法國茉莉花就是國外的貨,我們村裡都是拿那玩意噴腳丫子省的蚊子咬,話說你真的不是拿這玩意衝著嘎吱窩噴掩蓋狐臭的嗎?不行了,我要吐了,安姐啊,你咋選這麼個地方,熏死我了!」

安鴻潔看她損的汪曉君一陣紅一陣白的,暗自好笑,她進來的時候真沒想到這是這女人的店。

「行,我覺得也熏的頭疼,換一家吧,這酒錢,不用找了。」她從包裡掏出一張兩塊錢放在桌子上,站起身拎著包跟春桃一起要往外走。

既然離了,就不想再看見這些人,之前還覺得這女人可氣,恨不得能抽她幾巴掌,只是看見她現在這樣,又覺得她可笑。

模仿自己的風格也就算了,還開個飯店?畫虎不成反類犬。

「站住!安鴻潔,你這個狐狸精!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跑到這兒來噁心我和王哥的?你是不是想引起王哥的注意!你別做夢了,他不要你了!」汪曉君仇恨的看著她。

這個女人她之前就嫉妒的要死,好不容易盼到她和王哥鬧翻離婚,卻又見她陰魂不散的出現在自己的店裡!

「艾瑪!可笑死我了!」春桃把手湊到嘴邊做個喇叭狀,店裡這時候還有兩桌吃飯的,「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見過給人家當第三者破壞別人家庭的,但是沒見過第是三者插足還罵原配的,都來近距離的觀看啊,各位誰家要是有不要的破鞋,以後路過可以掛這家店門口啊!」

這年代。第三者還真不多,只知道是跟老鼠臭蟲差不多的生物,所以她這麼一喊,吃飯的幾桌人都往這邊看,汪曉君面子掛不住了。

「你住嘴!她跟王哥已經離婚了,王哥要娶的是我!她這個惡毒的婆娘,王哥不要她她就找人跑到王哥單位去鬧!不要臉!」

「哦!各位聽到了!她自己承認了!人家剛離婚。她就說人家前夫要娶她。她給人家婚姻攪合散了自己承認了!」春桃的話引來不少竊竊私語。

「你這胡攪蠻纏的女人!」汪曉君被春桃揭老底,面對著食客的指責,她氣的伸出手。朝著春桃的臉撓了過去。

春桃剛想伸腳給她踹回去,安鴻潔快速的擋在春桃面前,伸手推了汪曉君一下,倆女人撕扯在一起。安鴻潔的手被抓破了下。

如果不是安鴻潔衝過來,春桃一腳就能給這女人踹回去。見安姐吃虧了,她乾脆上前,拽開安鴻潔,一肘砸在汪曉君的胸上。後者疼的嗷嗚一聲,退後了兩步。

看熱鬧的人見換說中的第三者被揍了,竟然還有人叫好。

「人都死哪兒去了!有人砸館子!」汪曉君大吼。

這飯店規模小。連安鴻潔原來飯店的五分之一都沒有,就是她纏著老王拿錢跟她哥倆人開的。她哥在後廚炒菜,聽到妹子前面喊,拎著個菜刀見就出來了。

「曉君,咋了?」

「哥!王哥不要的破爛貨上門砸場子!」汪曉君覺得胸很疼,春桃就是故意的,挑著肉多的地方下手。

「擦,不想活了,動我家場子!你們自己沒能力留住自家漢子,跑到我們家鬧什麼!」胖子廚師握著手中的菜刀衝著春桃和安鴻潔喊。

春桃見狀也不甘示弱,抄起啤酒瓶子用力的朝桌子砸,碎了一地酒灑的到處都是,她手握半個碎掉尖銳的啤酒瓶子。

「來啊!我看誰敢動我姐妹一根頭髮!」

安鴻潔看對方手裡有菜刀,怕因為自己牽連春桃,她拽拽春桃,「算了,不跟這些人一般見識,走吧。」

春桃拍拍她,「沒事,我吃不了虧!」

眼見著要打起來,春桃是一點也不害怕。

「怎麼回事?」眼鏡男剛從單位回來,因為安鴻潔去單位找領導,他被領導談話了。

看到這一地狼藉,前妻和現任站在一起。

看著素淨的前妻,楞了。

離婚後他就沒回去,他恨她去單位鬧,也恨她要離婚,可是見著她這乾淨素雅的樣子,心裡又湧現出淡淡的愧疚。

他原本是不想離婚。

可是她竟然報案,還逼著他要錢,他耳根子一軟聽了曉君的話,掏空家裡的錢跟她離婚了。

原本就是想給她一個教訓,等到她哭著求自己復婚,他再勉為其難的同意,但看著她手裡的行李,他就覺得心跟針紮了下似得。

「你...要走了?」他只說房子要抵債讓她找地方,其實是想逼著她求自己。

「嗯,走了。」看著他眼裡的不捨,她只覺得好笑,看著他和那個女人站在一起,心裡卻沒有想像中的疼。

「要去哪兒啊?有地方住沒有?要不要我——」

「夠了!姓王的!你別忘了她怎麼坑你的,你怎麼還替她說話!心疼她是嗎?」汪曉君看著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安鴻潔,氣的指著他質問。

「你閉嘴!」眼鏡男吼了她,這倆女人從來沒有站在一起過,他之前總覺得曉君千般好萬般柔情,可是跟小潔站在一起,氣質上差一大截。

就算不穿艷麗的衣服,小潔也像是老闆娘,曉君充其量算是個端盤子的服務員。

從領了離婚證,他就有點後悔了,現在倆女人站在一起了,更是捨不得了,跟前妻可是好多年的青梅竹馬。

「我跟你們沒關係了,春桃,咱們走。」

安鴻潔不想呆在這個地方,看一眼渣男都膈應,拉著春桃往外走。

「站住!」王建軍認出春桃來了。

「小潔,你怎麼跟她在一起?她拿了咱家1000塊錢你不知道嗎?你識相的就把錢還給我!你賣給我的那是什麼玩意!」

都到了這個份上,竟然還想的是錢,春桃翻了個白眼扣扣手指。

「合同上講的烏龜我可沒騙你,我一個村裡人就知道『你是烏龜』,我就送個烏龜過去,你要不服就告我去吧,錢肯定不還給你,我都買了冥幣燒了,有的人啊。為了野女人拋棄髮妻。我燒點紙祭天,坐等老天開眼某些人遭報應!走啊安姐,快點離他們遠點。別等著老天打雷劈他們的時候迸到咱們身上!」

「你這婆娘,嘴怎麼那麼損!」廚師怒了,衝過來,春桃抄起板凳朝他砸過去。砸到廚師腳上了,他疼的嗷嗚一聲。

春桃輕蔑的看他一眼。「戰五渣也敢跟我犯混?喂,吃飯的各位你們看他穿個拖鞋腳跟都是皴腳丫縫裡都是泥,說不定一邊炒菜一邊扣腳丫子!」

眾食客朝著胖廚師被砸的腳看過去,嘔。真髒!

春桃得瑟夠了,攔著安鴻潔的手大搖大擺的往外走,全然不顧臉色青紫的渣男貝戔女摳腳男。

「你的眼光...挺好。祝你們,如膠似漆天長地久。」安鴻潔說的挺衷心。

春桃噗嗤笑了。安姐高級黑!

這不是來自她的典故麼,賤人配雞如膠似漆,婊子配狗天長地久。

「小潔...你能不能,別走?」

渣男不懂安鴻潔話裡深意,自動的把她的祝福腦補成欲哭無淚黯然傷神愛他愛的死去活來的隱忍——現在某些洗腦電視劇宣揚真愛無敵的已經出現了,他忍不住就代入狗血劇情自以為是被人深愛爭奪的對象了。

「你應該聽說過一句話,覆水難收,地上的酒瓶已經碎了,你能讓它復原嗎?好自為之吧。」

安鴻潔衝他嫣然一笑,這一下看的渣男楞在原地,她的倩影深深的印在他心上,腦中回想起一幕幕她的好,心頭一陣酸澀。

她為了自己,付出了很多,到現在這個時刻,還含著淚祝福自己,多好的女人...

「大哥,給我追出去打死這個不要臉的!」看著他追逐著安鴻潔的眼神,汪曉君怒不可遏。

「夠了!還嫌不夠丟人!」渣男制止了她,安鴻潔已經走遠了,可是她回頭的那一笑,給他的震撼還在。

他開始一遍遍的回味著她的好,再看眼前這位俗不可耐,看著心煩。

「你不是說海龜的事兒不甘心嗎?她跟賣龜的怎麼跑過來喝酒了?說不定這賤人就是早算計你的錢,算計你的家產!」

渣男楞了下,隨即搖頭,「不可能!小潔不是那樣的人。」

買龜的事兒她一直攔著自己,是自己聽了曉君的建議財迷心竅白損失了1000,賣龜的那村婦跟小潔之前就挺好,她離婚了竟然連個朋友都沒有了,只能找那樣的村婦作伴...

想到這兒,又內疚了,他是不是有點狠了,房子什麼的都沒給她,也不知道她身上的錢夠不夠,能不能找到落腳的地方,都怪曉君在邊上挑唆他!

看他那不捨的眼神,汪曉君氣的踹了腳凳子,「你心裡就只有那個女人,她那麼好你怎麼跟她離婚了!」

「閉嘴!還嫌不夠丟人!賬目都不做清楚,就知道撒潑!」渣男後悔極了,看著昔日解語花的破爛表情,不由得懷念前妻的精明,她每筆賬,都會記得很清楚——到現在渣男都不知道家裡的賬本究竟被動了多少手腳,還在無限回味她的好。

「吃好喝好啊!」他對食客說。

看著地上的酒瓶碎片,心裡悵然,這世上最難過的是,得不到和已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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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準備隨軍

世界上有種痛苦叫做得不到和已失去,但這世上卻還有種快樂,叫曾經痛苦現在解脫。

春桃領著安鴻潔的手出去,走的很遠很遠了,本想找個飯店繼續喝,安鴻潔拉著春桃的手搖搖頭,指著路邊的小賣店。

「陪我放縱一回?」

兩瓶啤酒,兩個女人坐在馬路牙子上,對瓶的喝,她不說話,春桃就默默的陪著她,悄無聲息的喝,見底的時候,春桃把瓶子扔了,敞開手臂。

「來吧,別憋著了。」

跟春桃抱在一起,臉上的淚終於落了下來。

「春桃,你說我到底是輸了還是贏了。」

她保住了自己的部分財產和自尊,給與渣男沉重打擊,渣男現在不知道她做的那些手腳,但是過段時間他就會發現,沒了她,他什麼都不是。

可是她不覺得自己贏了,反而有種說不出來的感傷,這麼多年了,就到今天徹底的劃上句號了。

「開始一段新的生活,誰也不知道是好是壞,總不會比現在還糟,我遺憾你婚姻的破裂但也恭喜你找回了自己,難過就哭吧。」

什麼都不用說,她此時複雜的心情,春桃都懂。

這世界上除了愛情,也就是友情能撫慰傷口了,尤其是此刻。

安鴻潔跟春桃抱了很久,人在最失落的時候,總需要這樣一個溫暖的擁抱,或許不需要多餘的安慰,只要在最失落的時候有人肯發自內心的陪你同甘共苦,就已足夠。

等她擦乾眼淚分開的時候,已經抹去了那一瞬間的脆弱。

「打算去哪兒啊?」春桃問。

「隨便買張票,隨緣。我手裡還有些錢,打算找個新的城市重新做飯店。」渣男想讓她淨身出戶,但她早有防範轉移了部分。

賬做的那麼清楚,他根本一點也察覺不到,還以為他虧欠了自己,就讓他帶著內疚受良心折磨吧,他活該。

「我夜觀天象——」春桃說到這兒的時候。停頓了下。心說我這破借口簡直了,上次就是這麼忽悠丫頭,這次又忽悠安姐。「我知道有個地方挺適合你的,臨海,冬暖夏涼,沿海開放城市。商機什麼的都不錯。」

「哦?哪裡?」

「...q市。」

丫頭和李傲軒打算去的地方。

「我聽說過...好像還挺發達,只是那樣的地方房租貴。人際也不簡單吧。」

她的計劃是想找個小地方。

「實不相瞞,我有點私心,我這次要隨軍的地方叫紅翡島,跟q市2個多小時的船程。我這人也沒什麼朋友,你如果能去那邊,咱倆時不時的還能再見面。我喜歡你,覺得你像我姐。」

「那就q市吧。反正我去哪裡都一樣。」以為自己人脈很多,其實真正時刻能出力的,真不多。

春桃剛剛的行為,很感動她。

友情不需要錦上添花,只需要雪中送炭,哪怕只是個溫暖的擁抱。

「那行,就這麼定了,我留個聯繫方式給你,等會啊,我去小賣店借個紙筆。」

春桃小跑進了小賣店,接了紙筆,買了些路上的吃食,又找店家要了點廢舊報紙,店家看著她用報紙包的那東西,眼睛瞪的大大的。

本來這次進城主要目的,就是這個,春桃想賭一次。

出去把東西交給她,「你到了給我寫信告訴我地址,我過去找你。這是我買的零食,你留著路上吃。」

春桃把手裡的一包東西塞在她行李裡面,好大一包。

「你可真客氣。」

「沒事,反正我從你身上也沒少賺錢。」她開玩笑的說。

倆人又坐了一會,直到安鴻潔的情緒沒有那麼難過了,才起身,再次擁抱。

好朋友,不解釋。

等到安鴻潔坐在通往q市的火車上,看著窗外的風景,想著自己這段結束的感情,腦袋裡都是空的,連自己哭了都不知道。

把百分之九十九的理性留在外面,只有百分之一的感性留給自己默默的感傷,她是這樣的人,春桃也是,所以才會一見如故。

她選擇的是硬座,坐在她對面有一個身材消瘦但坐的筆直的男人,看著能有三、四十歲,穿著筆挺的白襯衫,一臉正氣。

看著她哭的這麼傷心,默默的遞給她一個手帕。

「謝謝。」她接過,不好意思的說,是她太過悲傷。

「不客氣。」男人的語氣很硬,頭扭向窗外,看起來是有意跟女同志劃分界限,過了一會扭過頭,看她還是心事重重的,忍不住扭過頭,用很生硬的語氣說。

「遇到事情不要過於傷心,沒有過不去的坎兒。」

意思是很勵志,只是由這人說出來,帶著一股冰冷,安鴻潔抬眼看他,這個男人長的不醜,但似乎太過冷硬了,眼角還帶著一道疤,看著真兇。

「你是軍人還是警察?」

「你怎麼——知道的?」他皺眉,他今天穿的是便服。

她用手在額頭上比了一下,他的頭髮很短額頭有常年帶帽子留下的痕跡,不是很多年的老軍人就是很多年的老警察。

「我是軍人。」他說完就不再說話,對女同志習慣性的保持距離,如果不是看對面這個女同志哭的太慘,他根本不想說話。

安鴻潔也只是把這當成個插曲,打開行李袋,看到春桃塞給她的袋子,打開,看到裡面的東西,眼睛瞪大。

壓在下面用報紙包裹著的方塊,她用手一摸就知道是什麼了,上面還有張紙條。
打開看,春桃灑脫的字跡浮在上面。

錢是我入股,賺錢了別忘給我分成,賠了無所謂,反正賣海龜的錢是你給牽線的,我的私房錢就全靠安姐了。

下面還有個鬼臉。

她看了兩遍,一滴淚落在紙上,或許春桃說的對,她失去了婚姻找回了自己,也順手給自己交了個好朋友...

對面的男人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這女同志,怎麼又哭了...

此時的春桃,已經回到了村裡了,坐在院子裡啃著一根老黃瓜,手裡握著鏡子左看右看。

紅血絲都下去了,雖然臉不算很白,但健康的膚色看著卻有另外一種味道,能感受到精緻的五官旺盛的生命力,有點過目不忘的感覺,她覺得鏡子裡的自己好看,輪廓挺精緻,像是帶點中東那邊混血兒的感覺,明天當兵的就該派人來家了,她包裹都收拾好了。

話說一下子拿出去那麼多錢,還是有點心疼,她倒是不怕安鴻潔不跟她聯繫,只是不知道自己拿這麼大筆錢入股,能不能賺回來。

賺不回來,其實也沒什麼的,無論賠了賺了她就想這麼做。

有時候她也挺納悶,她覺得自己除了錢什麼也不喜歡,可好像又不是,管它呢,隨心就好,做人,不就是圖個痛快嗎。

于海派過來的人到了,春桃沒見過,看著像是跟于海年紀差不多,是轉業後都市裡工作的。

聽到春桃要過去,他並沒有顯示出太驚訝的樣子。

「上次大海進城跟我說的很清楚了,我送弟妹到火車站,我妹妹是列車員能照顧著你,到了q市終點站她給你送到通往紅翡島的船上,你下船就有人接應,路上都已經安排好了。」

春桃這才知道于海那兩次進城跟她分開意味著什麼,第一次應該是告訴部隊他要回去,那時候沒想帶她。

第二次,就應該是有意思要帶她走了,找他的關係把事兒打點好,怕她自己坐車不安全,每一站都安排人保駕護航。

他人雖然回不來,但是能為她想到的,都想到了。

春桃走的時候家裡人送她到村口,她回頭看看,小淼和賴杏花都擦著眼角,待了這麼久,也算是有點感情了。

背著包向前走,生活總是要往前繼續的,前面還有新生活,等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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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這是誰啊

路上顛簸,但因為于海找了人一路護送著,並沒有遇到太大的問題,從這個城市到q市坐十多個小時的火車,到的時候才凌晨,他戰友的妹妹親自送她到了碼頭,碼頭上就倆2女的也拎著大包小包的,沒有正式的船,就是老鄉的木頭船。

紅翡島是偏遠地帶,這個點進島的很少,這船也是島上派過來的。

這倆女人,春桃看樣子也像是去島上隨軍的。

坐在左手邊這個,拎著比較好的皮箱子,頭髮燙著卷,看著二十出頭,帶著眼鏡,皮膚雪白,五官中等偏上,看著有點書卷氣,坐船上從包裡掏出個綴著蕾絲花邊的小墊子坐下,有點小嬌氣。

右手邊這個看著年紀稍長估計有25-30左右,皮膚黝黑,長相樸實不難看,手裡拎著個蛇皮口袋裝著東西,碰到春桃還不太好意思的笑,不是很放的開。

「師傅,還要多久能到啊?」嬌氣的開口了。

「2個多小時。」

「紅翡島是不是特別美啊?依山傍海,金黃色的沙灘?」

船夫詫異的看了她一眼,想說話,又憋回去了。

這哪來的天真女娃,覺得自己是過來度假嗎?紅翡島是什麼地方,她不知道?

「兩位大姐,你們也是去島上隨軍的嗎?」

...大姐?春桃托著腮看著水面,淡淡的回了句,「我今年18,謝謝。」

另外的那個捂著嘴,看著很噁心似得。

嬌嬌女稍有尷尬,「我21...」

「嘔!」年長的那個受不了。趴到船幫對著水面不斷的乾嘔。

春桃見狀拍拍她,這女人應該是暈船了。

暈船的滋味比起暈船,可難受多了。

嚴重的人甚至能把下巴吐脫臼,這女人雖然沒有那麼嚴重,但是還是吐出了些酸水,臉色蠟黃。

春桃拍了她的後背,問了句。「你是隨軍的?」

女人虛弱的點頭。春桃聽到是要隨軍的,從自己的包裡掏出瓶塑料瓶的老汽水,這是她留著路上喝的。

「喝這個。碳酸飲料對於暈船能稍有緩解。」其實如果有橄欖或者檸檬乾或許會更好些。

「這個...多少錢啊?」都這樣了還不忘問問錢。

春桃比了1根手指,女人毫不猶豫的接過來說聲謝謝擰開就喝。

這是...啥意思?是覺得錢不多能隨便喝是嗎?春桃沒弄明白。

喝了幾口,其實還是噁心,她半趴在船幫上。怏怏的不說話一副難受的樣子,另外一個女人突然笑了。

春桃看了她。她笑的好像很開心?

「我不是笑她暈船啊,我就是笑這個節骨眼,我管你倆叫姐,你說你比我還小。然後我說21,她吐了...像不像個笑話啊,就說我看著特顯老的那種。哦呵呵呵!」

哪裡來的...傻妞...春桃也笑了。

「我叫魏紅,你們叫我紅紅就行。是去紅翡島隨軍的,我愛人喬剛是艦載機的飛行員。」

艦載機...?這麼高大上?

這紅翡島駐紮的到底是怎樣的一隻部隊?于海從來不跟她說部隊的事兒,春桃也不問,現在聽起來連飛行員都有,聽起來好像挺厲害似得...

「我愛人是舵手,叫孫寶軍,我叫曾小倩。」吐的那個女人說話了,順便喝了幾口春桃給的飲料。

「我愛人叫于海,幹什麼的哪個部門,我全都不知道。」春桃這才發現她對于海瞭解有點少。

「小倩多大?」紅紅問。

「我今年25.」

25...紅紅眼珠轉轉,25的舵手,估計不會是艦海長,軍銜應該不會太大,她家那口子雖然才24但是可是空軍學校的高材生,畢業了就帶軍銜的,調到海軍,也是海軍飛行員,軍銜應該比這兩位家裡的都大。

至於這個18的,估計丈夫也就是個士官一類的把,雖然她穿的還不錯。

春桃這次出門換上的是于海給她買的裙子,頭髮也都高高的紮起來,還學著韓劇思密達搞了個純情的小手帕繫著,青春靚麗——就不信一會煞不到內隻當兵的,憋了一個月就等著見他第一眼就迷死他!臉上的紅血絲都沒有了,顏值高好幾個檔次呢。

紅紅瞬間有了優越感,從包裡掏出個瓜子袋,遞給春桃和小倩。

「嗑瓜子啊,咱都是隨軍的,以後出來什麼的都能做個伴兒,到了島上相互照應著,你們有什麼困難都可以來找我,我家剛子說了,一日是嫂子終身是嫂子,要我有個當嫂子的樣!」

春桃聽出她話裡那點小驕傲,只是淡淡的笑,擺擺手婉拒她遞過來的瓜子。

倒是臉色蠟黃的那位,說了聲謝謝就接過來了,忍著噁心也要嗑。

春桃把這一幕理解成了小倩是不想得罪飛行員夫人,其實相處久了才知道,丫只是喜歡佔小便宜...

船晃晃悠悠的開,春桃一直把注意力放在海面上,2個多小時的路都沒看到漁船,問了開船的老鄉才知道,封海了禁漁期,要等到2個月後才能開海。

紅紅一路上都保持著高度的興奮,嘰嘰喳喳的說,小倩是忍著難受嗑瓜子,春桃多數時間在沉默。

心裡想著一個月沒見面的他,不知道一會見面了,他會對自己說什麼。

「妹子!」紅紅拿手在她眼前掃了兩下,春桃回神看著她。

「你怎麼那麼不願意說話呢?」

「我...有點緊張。」春桃感受到這嬌氣妹紙的熱情,從她身上能感受到那種洋溢的熱情。

年輕,張揚,有點小虛榮,對生活充滿了憧憬,年輕真好。

跟人家比,春桃覺得自己太老了,想的都是茶米油鹽。

「別怕啊,我家那口子說了,從直升飛機上向下俯瞰紅翡島特別美,像是海上一顆綠色的明珠,而且遠離塵囂,很是幽靜,你看我們又這麼友善,咱們到島上就成了三支花!」

紅紅的安慰讓春桃想笑,這妹子是有多單純啊,還有她家男人也真是能忽悠,還綠色的明珠遠離塵囂?

「他就是這麼跟你形容紅翡島的?」

「嗯,我家裡本來是不同意我過來的,我倆今年剛結婚,娘家還想留我一段時間,我聽著覺得挺適合我的,就放下歌舞團的工作過來了。」紅紅的眼裡全都是對未來的期望。

小倩瓜子都不嗑了,「我家那位倒是沒跟我說這邊啥樣,就說來了就知道了,反正在哪兒種地都一樣,這邊的房子也大,寬敞。」

春桃聽明白了,還是自家這個最實在,提早就給她找全了資料,島上什麼情況一點也不瞞著她,有多惡劣寫的也很清楚。

這兩位估計是被忽悠過來的...

這麼一對比,就更想那個當兵的了。

等到了島上,剛一下船,就看到有三個小兵等在碼頭,看到三個女人大聲的喊嫂子。

除了春桃,剩下的倆女人都打量著四周。

紅紅看著金黃色的沙灘滿眼都是新奇,這地方真大,放眼望去一望無際的沙灘,再往遠看——啥也沒有...

是挺幽靜的...但不會太幽靜嗎?

「離住宅區多遠?」

小兵接過她們的行李,回答她,「坐車需要10分鐘,車就在前面。」

春桃突然把視線對準遠方,遠遠的有一群人跑過來,身上穿著統一的作訓服迷彩褲,穿著戰靴在海裡跑。

看人數能有100多個人,還有輛小沙灘車跟在邊上開著。

遠遠的還能聽到他們喊的口號,跑的不慢。

三個女人扭頭一起看,坐在小車上的有倆人,一個開車一個拿著喇叭喊。

「精銳們,我爬的速度都你們快,後面的那個,要不要我背你啊,啊?!」

口氣極為輕蔑還欠扁,但是春桃一下就愣住了。

這欠扁的聲音...怎麼那麼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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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海島

第93章  再見已是于教官

「你們吃飯了嗎?找倆娘們都比你們這些菜鳥強!難道你們這裡面有花木蘭,女扮男裝?有女扮男裝的趕緊退出啊,我們艦隊的女兵下批才能上島,你們下期跟她們一起來!」

聲音繼續傳來,春桃確認了,這的確是自家的首長。

只是這傢伙不是溫柔屬性的麼,頂多有點小腹黑,怎麼到了他的地盤,嘴損成這樣?

她完全能腦補被他損的那些在海裡跑的軍人此時巨大的怨念。

「這人誰啊,太沒素質了!」紅紅沒想到自己才來部隊第一天,就看到心目中憧憬的軍人長官,是這素質的。

「這是我們的總教官。」

提到這位新來的總教官,三個小兵臉上也一起劃過怨念,這貨簡直就是魔鬼轉世。

上面只說讓他過來接嫂子,可沒說是誰家的,反正給的命令就是統一接到新蓋好的房子裡。

「他人怎麼樣?」春桃好奇的問。

「...我們不能私下議論長官。」只是臉上那種壓抑的表情,已經出賣了這幾個年齡不大的小兵的心情。

春桃汗,這貨這一個月做了什麼拉仇恨的事兒了...

「太囂張了,他是不是體罰你們?」紅紅問。

「教官不體罰我們。」只是他那嘴損的,比體罰還難受,還有他訓練兵的手段,只有更損沒有最損...

說話間這些軍人就跑過來了,春桃這才看到他們腿上還綁著沙袋,一個個累的呼哧帶喘的,腳泡在水裡褲子半濕著,短袖的作訓服也不知道是被汗水打濕還是海水迸濺。他們沒有軍銜,但是每個人的背後都掛著白布,上面寫著編號,還大刺刺的寫了菜鳥。

而坐在沙灘車上的那位——

春桃的視線跟他對上,他好像黑了一些,臉還是那麼俊,只是不像在家裡那麼溫和。臉上掛著欠扁的輕蔑。眼神犀利,嘴裡叼著小牙籤,瀟灑的站在四個輪子的沙灘車上。一手扶著車框一手拿著喇叭,身上穿著正式的海軍迷彩裝,帽子別在肩上,瞅著太愜意了。

跟下面那些跑的呼哧帶喘的人比起來。不但愜意的欠扁,還特邪惡。

那臉上就差貼條寫著幾個字。老子官大老子坐車你們菜鳥你們跑,誰看都想踹他幾腳。

春桃注意到他的領章變了。

2毛1,陞官了?

于海老遠就看到沙灘上站著的幾個人了,他不知道春桃會不會來。他剛從海上練兵回來,這一整天都有些焦躁,乾脆拉著隊伍出來魔鬼訓練。

所以當他看到春桃。跟個小仙女似得出現在沙灘上,眼裡笑意一閃而過。

跑在隊伍前面的袁爾丹看到春桃。哈哈的笑了兩聲。

他和所有的隊員一樣,都沒有軍銜,這是新組建的艦隊,所有的人都是要參加層層選拔才能進來,現在還在考核期間,其他人並不知道他跟于海之間的關係。

聽到他小聲的笑,跑在他身邊的那個小聲的問,「22號你還笑的出來,讓海魔鬼訓傻了?」

「33,他是海神,不是海魔鬼,讓他聽到你就慘了。」袁爾丹此時心中小煙花刷刷放,忒好了,嫂子來了,這兩天老大應該不會這麼狠。

起碼今天晚上,弟兄們能睡半宿安穩覺了,于海這一個月比在老部隊還凶殘,有時候半夜還能搞個突然集訓什麼的,想出來的整人的招層出不窮,這些人被他霍霍慘了,來了200多號人,現在就剩了100多了,就剩下這麼點還不一定刷下去多少人,上面給老大的任務一定不輕鬆,看老大這麼玩命的篩選人就知道了。

于海的視線只留在春桃身上十多秒,此時的他公務在身,不能露出半點私人情緒——但這十秒卻讓他狠狠驚艷了。

媳婦好看了,是太久沒見著的原因嗎?

站在海灘上就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就這十多秒,于海差點忘了自己身處何方。

看著她就高興還很感動,她來了,為了自己來到這麼偏遠艱苦的地方。

在一個幾乎都是男人的島嶼上,突然出現這麼清新的三朵花,尤其是長期被于海折磨的眾人,眼睛一下就黏在春桃她們身上了,尤其是已經變的漂亮的春桃顏值最高,吸引的眼珠子也最多。

于海自然能察覺到這些壞蛋盯著他的女人,嘴角勾起壞壞的笑,「沒見過女人嗎?還有精力盯著嫂子看?來,全體都有!加速前進,5分鐘內到達終點,晚一秒加做100個俯臥撐!」

這些人大概被他損慣了,聽到這個,集體大吼,嗷嗷的往前跑,就跟後面有狗追似得,車子擦著春桃開過去,他沒有回頭。

「啊!我家剛子!」紅紅看到跑到最後的那個,不正是自己丈夫嗎?

「還有我家的寶軍!」

這兩家的男人體力都不算太好,跑在隊伍的末尾,不過他們身上帶著軍銜,仔細看,這裡面有一少部分人帶著軍銜,跟其他集訓的不一樣,但也沒逃過被于海損。

春桃就看著他從車上利索的翻身下來,拿著喇叭一邊跑一邊對著最後的那個人,「要不要背你過去啊飛行員?堅持不下去退出啊,回到你們飛行編隊當大爺去啊!」

「報告教官,我不退出!」飛行員咬著牙使勁的跑。

「不退出就快點!」他突然拿出大喇叭對著他,震的人家耳朵嗡嗡的的,其他人見到這一幕,都同情起了飛行員。

飛行員在海軍編制裡面絕對算是高人一等的存在,在哪個艦隊都是艦長的心頭肉,他被當眾這麼損,其他人更不敢懈怠了,玩了命的往前衝。

「太過分了!這人誰啊,太可恨了!我要跟你們領導投訴他去!」紅紅心裡丈夫是無敵的存在,沒想到來的第一天就看到被人侮辱成這樣。

我男人...春桃沒敢說。

不止是這倆女人對于海第一印象不好,春桃都有點小怨念了,她這麼遠的過來,他的眼睛就在她身上停了那麼一下,然後頭也不回的跑遠了,就好像不認識她似得。

「沒用的,艦長說了,集訓期間給海神2死亡名額,不管他怎麼操練我們。」提起這個海魔鬼,咬牙切齒。

死亡名額...其他倆女人都臉色變了,聽起來好可怕的樣子,跟她們想像中的不一樣。

于海把喇叭從嘴邊拿下來,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對著跑在後面的幾個人說,「你們都是內定的,跟其他人不一樣,別人我可留可不留,但你們夫人都過來隨軍了,也就是說上面要留你們,按說不應該歸我管,可你們非得自願參訓,嘖嘖,這犢子樣被夫人看到了,不好辦吧?要不退出?別訓了,讓自己女人看見你們這樣,多磕磣?反正都內定了,就算你們不如這些新兵蛋子退出了,今後見面了我也不會讓他們當著面的嘲諷你們!」

意思是,不通過考核就算留下來以後也要被全艦隊的人瞧不起。

這誰受得了啊,後面幾個咬著牙拼著老命往前跑,他們都是職能部門的,跟其他的隊員比體能要差一些,于海也損,專盯著他們收拾。

得瑟完了之後他跳上車,繼續拿著喇叭拉仇恨,恨的跑在前面的那幾個小聲嘀咕。

「真想削他!」

袁爾丹一邊奮力衝刺一邊回他,「咱倆捆一塊都打不過他。」

「不會吧?22號,你可是我們這裡最能打的!」

袁爾丹沒說話,拚命的往前跑,作為于海肚子裡半條蛔蟲,他已經猜到老大迫不及待的要回家了,誰要是敢耽誤時間,估計能被老大給訓到吐白沫!

負責接軍嫂的車還不錯,是軍用的吉普,三個女人坐上去,那兩個軍嫂對於剛剛的事兒還憤憤不平。

「這都什麼部隊啊,你看那個長官,也就是個副營軍銜,怎麼那麼囂張!」

紅紅心疼自己男人,跑成那樣了,他可是少見的海軍飛行員,現在全國的艦載直升機才幾架啊,駕駛員的軍銜都不低,只成比那個壞教官小一級就被罵成那樣,憑什麼?!

「我們部隊不看軍銜。」開車的兵回答,來這裡的兵都是職業的,軍銜只代表了待遇工資不同,能留下來都是按著部分職能來劃分的。

剩下那兩個把行李拎到車上就跑著追部隊訓練去了。

「他是不是有什麼背景啊?」紅紅壓低聲音問。

「沒有,就是個農村出來的,海邊長大的。」春桃回答。

「你認識他?我看他長的還挺帥的,人怎麼那麼毒啊?」

小倩跟紅紅看著春桃。

「呃...認識吧,他跟我是一個村的。」

「啊!那你丈夫也在隊裡嗎?」

「嗯...」

「他對待老鄉都是這麼毒辣嗎?真不懂部隊怎麼會讓這樣的人帶兵。」紅紅問,小倩點頭。

剛剛只是驚鴻一瞥,只看到于海長的好像還挺帥,只是誰也沒仔細看。

都被他惡毒吸引了注意,光顧著心疼自家男人了。

「額...他其實在家鄉的時候還行。」她也第一次看到她家的首長這樣,判若兩人啊。

帶點兵痞氣,壞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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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3-23 17:38:03 |只看該作者
第94章  我丈夫叫于海

倆女人還想試圖從春桃嘴裡套出更多的魔鬼教官的信息,只見一面就已經勾起了眾軍嫂的仇恨,但是車已經到達家屬區了,春桃鬆了口氣。

她男人已經欺負了這些女人的男人,她是真不想再刺激她們了。

家屬區地勢偏高,算是島中的至高點,一家家的小院子,一排房子是連接在一起的,基本都是空著的,剛建好沒多久。

「春桃嫂子2號房,魏紅嫂子10號房,曾小倩嫂子15號房,劉穎嫂子6號房,趙麗娜嫂子——」

小兵拿出一張紙念,念了一大堆人名,春桃制止。

「沒來那麼多人,就我們3。」

小兵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上面告訴我們來的人都在名單上...」

怪不得剛剛看著停著2輛車,其他的人沒有來,島上對於隨軍的條件放的很寬,但是條件惡劣外加上來了也沒辦法給分配工作,很多人都放棄了隨軍的打算。

春桃拎著行李,走到寫著2號房的院子,也沒有鎖,這片已經偏遠的沒有人來,防賊都不用了。

除了這片房子,其他的都是開拓地,前面好像還有被焚燒的痕跡,原來應該是一大片野草,春桃對於這樣的地方沒有什麼太大的意見,地方看著是挺荒涼的,晚上出去估計都嚇人,不過她適應能力一向很好,站在院子的高台上能看到海邊。

「這也太偏了...」紅紅是城裡的姑娘,看到這裡這麼荒涼就有些心涼,跟心裡想的不太一樣。

「比我家條件好,這房子看著挺大的。」雖然有點偏,但是小倩挺知足。

有人歡喜有人憂。春桃拎著自己的行李朝著前走,2號院離這稍有點遠,依稀還能聽到那倆人要小兵幫她們拎行李的聲音。

眼看都要到了,那小兵跑過來了,非要幫春桃拎,春桃只覺得這小孩挺實在的,估計上面給他的命令是每個人都要照顧到。

到了院。春桃推開門。一眼就喜歡上了。

石磚鋪的路,兩邊是兩塊地,看著是剛翻新過的。有個台階,台階下面做了個小倉房,倉房很矮,倉房頂距離屋子的窗戶只有不到半米。海邊這樣的設計很常見,方便晾曬海產品。

院子裡沒有廁所。那就說明廁所和浴室在屋裡,春桃很滿意。

小兵幫著春桃把行李拿進屋,一眼就看到這家跟剛剛那兩家不一樣。

部隊的家屬院格局大小基本都差不多,都是標準的2室。進門是客廳,統一供暖,考慮到海邊四季都是潮氣。一間臥室是通著炕,跟村裡的佈局不同的是進門是個門廳。然後進客廳,燒炕是在後面的小廚房間。

之所以說這家不一樣,是進門的門間已經放上了鞋架,上面有幾雙拖鞋,透過門廳透明的玻璃,能看到客廳的沙發上已經鋪上了素色的墊子,門廳的玻璃上,甚至還掛著一串新鮮的樹枝。

老家喬遷新禧要掛這玩意,看樹枝是綠色的,應該剛掛上沒多久。

這是哪位長官的家啊,好有家的感覺。

「進來喝杯水吧,看你累的,汗都出來了。」春桃看這兵年紀不大,一路上幫著拎行李什麼的。

「沒事嫂子,我應該做的...」小兵在剛剛的倆嫂子家裡都沒受到這待遇,突然有人跟他客氣,他不好意思的搔頭。

春桃猜他是不好意思,從包裡掏出一包糖塞在他手上,「拿回去給弟兄們分分,別客氣啊。」

「不用的嫂子,讓海神知道了我們都要遭殃的!」小伙子臉都紅了。

「沒事,嫂子保證他不敢把你怎樣——你幫我拎包挺辛苦的,他要是說你,你告訴我,我跟他說。」

看著小戰士迷茫的表情,還沒有把春桃說的話跟海魔鬼聯繫到一起。

「我丈夫叫于海...」

春桃說完之後,就看著小戰士愣了足足有三十秒。

于海這麼耳熟啊,誰來著?

艦隊姓于的長官不多啊,艦長姓龍,除了龍艦,哪位長官能管到海神呢——等會,海神叫什麼來著?

小戰士猶如被雷劈了似得,想到自己剛來島上受訓,那個看著擁有陽光帥氣臉的男人,站在隊伍前意氣風發的說,我叫于海,是你們信任的總教官,我的代號叫海神,也有人叫我海魔鬼,你們也可以這麼叫,但是不要被我聽到,勿謂言之不預也——

我——靠!!!

小戰士反應過來了,眼睛瞪的大大的,手裡的糖袋子掉在地上,看春桃就跟她頭上長了角似得,支支吾吾的說。

「我,我還要訓練,嫂子,嫂子再見!」

完蛋了,闖禍了!他剛剛叫的是啥來著,海神還是海魔鬼來著...

誰能想到魔鬼教頭的媳婦年紀這麼小這麼漂亮這麼溫柔——這個純屬錯覺...

頭也不回的快速狂奔!

春桃頭上烏鴉嘎嘎的,搖搖頭,撿起地上的糖,心說有那麼嚇人嗎。

拎著被丟下的糖,她換上拖鞋。

看著鞋架心裡就有點暖,藍色的男款拖鞋是塑料的,女款的卻是棉布帶著小碎花的,看著都暖和。

他訓練回來鞋是濕的不能穿棉布拖鞋,但是又不想她在家裡腳下涼,就準備了兩種拖鞋,還是那麼心細。

想著剛剛跟他見的那一面,如果不是那張臉還是她的首長,從性格到做派都不是他,判若兩人,他看到自己也沒有表現出特別驚喜的樣子,難道他不喜歡自己過來隨軍嗎?

她把行李放下,也不去整理,挨個屋的看。

出了玻璃隔開的門廳,客廳有套簡易的木頭沙發,上面鋪著素色的墊子。還有跟沙發一套的茶几,還有電視櫃,電視櫃上面沒有電視,傢俱都是同色的。

兩個臥室,一左一右,都是朝陽的,一個屋子是空著的。沒有炕。也沒有傢俱,白灰的牆水泥地,窗戶擦的很亮。

另外一間臥室有個炕。鋪著跟老家圖案相同的塑料炕席,有個炕桌跟別的傢俱顏色不太一樣,像是手工做的,地上是個梳妝台還有木頭的衣櫃。

傢俱挺全。當兵的不是把錢都給她了麼,哪來這麼多錢?

其實等會春桃就知道了。這是統一的,除了炕櫃是他抽空做的,其它都是部隊給配發的。

因為島上太過艱苦,所以對待隨軍的條件也算是放寬很多。在別的連隊一個副營級的可不會有這麼好的傢俱。

春桃看看梳妝台上的彈殼小船,眼裡都帶著笑。

屋子裡有淡淡的肥皂味,沒有傢俱的漆料味道。她不知道的是,他抽空就會跑步過來。擦擦傢俱,開窗放放味道

雖然不知道她會不會來,但卻希望如果她能來,他可以盡自己所能給她最好的一個家。

炕櫃裡已經放了一床被褥兩個枕頭了,春桃跟巡山大王似得,把屋子裡每一個角落都翻遍,親切感十足。

她的地盤。

這地方雖然第一次來,卻真正讓她有了歸屬感,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會讓她覺得來了就不會再走,看到了,就不想再漂泊。

梳妝台上竟然還有一瓶雪花膏?

跟小彈殼船並排放著,小蘑菇形狀的雪花膏,還沒有開封。

春桃看了有點惡寒,完全沒有辦法想像,他去買這玩意的時候,是怎樣的一種心情。

但是打開衣櫃,她更崩潰。

一件衣服都沒有,看來他之前是不過來住的,但是,為毛有幾包姨媽巾?!

還是不帶翅膀的...話說連長同志,你買這玩意的時候,究竟是怎樣的表情怎樣的心情怎樣的坦然?

紅著臉關上衣櫃的門,衣櫃上的鏡子映射出她此刻的心情,臉是紅的眼睛是笑的,嘴是半嘟著,活脫一副戀愛中複雜的小心情。

討厭的當兵的,又拿這麼細的心思攻佔老娘的心,那你剛剛看見我還沒特驚艷,難道她今天不夠漂亮?

轉到後面的小廚房,連著後門開門可以放煙,已經劈好的木頭堆在鍋台邊上。

多少個夜裡,他訓完兵,自己摸著黑過來,一下下的劈著,想著她的臉,為自己的家一點點的做著努力。

趁著半天的假期他出島採購了他能想到需要過日子的東西,雖然不確定她會不會來,但還是準備了,如果她不過來就下次回老家的時候帶給她。

鍋台跟老家的差不多,但不是大鍋,被于海改成了小灶,上面可以放小炒鍋,也可以蓋上爐蓋燒水。

這大概源自春桃在老家的時候抱怨過,大鍋炒菜她不適應,她習慣用小的。

浴室和廁所是在廚房的對面,是浴缸,洗澡的話需要把木棍架著的熱水器插上電,原理有些類似於插在熱水瓶裡的電熱棒,只不過是超大號的。

水燒熱了就拔掉電源,小心的抓著木棍把加熱器弄出去。

這種東西是時代的產物,算是最原始的熱水器,超級費電,不過軍區的電費都不花錢,這個也是于海買的最貴的一個大件,他記得春桃很喜歡洗澡,哪怕是很貴,也買了。

春桃研究了半天,想著自己泡澡的樣子呵呵的笑,然後傻乎乎的把手放在浴缸裡比劃了一下,嗯,挺大的,擠倆人都行——等會,好像有什麼奇怪的東西亂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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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3-23 17:38:34 |只看該作者
第95章  情到濃時已無言

春桃在洗漱架子上,看到了兩個白色的搪瓷牙缸,裡面一米分一藍的牙刷,牙刷頭果然都是整齊的朝著一個方向擺放的。

他雖然不在家,但是家裡處處都有他的痕跡,春桃突然明白了。

他給自己留下了選擇,卻在心裡默默的期待她的到來,這裡的一切都代表了他的期待。

她很慶幸,自己能來。

屋裡屋外她都特別滿意,雖然有些設施還沒有很完善,但這是她家。

一點點的把自己帶來的衣服掛到衣櫃裡,東西都放在合適的位置上,牆上光禿禿的,如果掛點照片什麼的就更有家的味道了,可她沒把結婚照帶來。

那麼醜也就算了,還不是她,誰要掛!以後有機會跟當兵的來一張美美噠,前提是他一照相就面癱的毛病別犯。

東西帶的不多,歸整完了就沒事做了。

他肯定是有收拾過的,屋子裡一點灰塵都沒有,就算她想打掃都無從下手。

走到院子裡看看那兩塊地,左邊的種點花,右邊的種點菜,站在檯子上看遠處的海,心裡特踏實,閒著沒事就能出海潛水下網,日子會越過越好吧。

這地方距離駐地應該不會太遠,就在左手邊能看到紅旗飛揚,遠處依稀可見的軍艦,不過離的太遠看不到具體什麼樣。

多好的地方,有海有家還有男人,搞不懂于海幹什麼那麼糾結要不要讓她過來。

過不了多久,春桃和今天隨軍的女人們一起見識到了來自紅翡島的下馬威,也知道他為什麼那麼糾結了,不過現在她還是沉浸在見到新家的喜悅當中。

不是多豪華的地方,卻是屬於兩個人共同的家。

家裡他雖然佈置了一些東西。但是廚房的那些東西他沒購置,也沒有糧食和菜,春桃看這裡空曠成這樣,也不知道哪裡能買到東西。

正在愁晚上吃什麼呢,紅紅過來了。

看到春桃這屋,她吃了一驚。

「這些都是你帶來的?」

雖然格局都一樣,傢俱也是統一的。為什麼這屋子就這樣的?

紅紅家就有個炕席。其他什麼都沒有,哪跟這家似得,添點小件就有個家樣。

「呃...不是。是我愛人弄的。」她帶來的大部分都是自己的衣服還有就是蔬菜乾和魚乾什麼的。

「啊,你家這口子心可真細,幹後勤的吧?」紅紅好奇的摸摸沙發墊,和掛著的窗簾都是一樣的布呢。看著乾淨又利索。

「呃...」要不要告訴她,自家的那個就是讓她咬牙切齒的據說很沒素質的壞蛋軍官?

她一遲疑。紅紅就當是了,她剛到興奮的心情還沒平復,從包裡掏出倆個小瓶子,裡面裝著的是指甲油。

「以後咱就是鄰居。這我用過,我家裡好多,分你兩瓶啊!」

「我估計沒有什麼機會用...不過還是謝謝你啊。」通過初步觀察。春桃看出來這個紅紅雖然嬌氣還有點小虛榮,但人挺單純。就像是生活在蜜罐裡沒有壞心眼的城裡姑娘。

「你是獨生女嗎?」

「你怎麼知道的?」

果然,跟春桃猜的一樣。

「我啊,之前是學聲樂的,可是學的實在不像樣,我爸領著我去了文工團團長家,那也是他老戰友了,給人家帶了幾樣禮想給我走個後門,結果我一開嗓,團長哭喪著臉又把東西還給我爸了,臨走的時候我們還賺了幾盒土特產,說只能讓我在團裡當後勤,唱歌肯定不行,我又不想伺候那些小奶奶,直接過來隨軍了。」

春桃樂了,這姑娘有點意思,唱的真那麼難聽嗎?

話匣子一打開,就容易說個不停,基本上都是精神高度亢奮的紅紅說,春桃聽著。

這姑娘也是軍人的女兒,從小家庭條件就比較好,學的是聲樂專業,但是唱功不行,跟飛行員是一個院裡長大的,長大了看對眼就結婚了。

說白了,算是軍二代,只是父母的官好像都不大。

春桃也簡單的說了說自己,沒什麼特殊背景的漁村姑娘,嫁給了同村的當兵的。

倆人正聊著,外面有車的聲音。

出去,于海從身上跳下來,後座上跟著下來倆男人,紅紅認出了其中一個正是自家的男人,開心的迎了出去,只是看到于海,突然就停住腳。

「是你!」壞人,她記得這張臉,只是看起來還挺帥?

「紅紅,這是于教官。」飛行員看著媳婦來了挺高興。

「哼!」嬌生慣養的小姑娘對虐待自己男人的壞蛋可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怎麼這麼沒禮貌呢。」飛行員一臉無奈,媳婦這脾氣誰也整不了。

「沒事,現在是休息時間不用那麼拘謹,先領著回家熟悉一下環境,晚飯去食堂打飯,據說加餐了,明天如果沒什麼任務你們兩個就休息半天,帶著熟悉一下。」

于海的視線一直停在春桃身上,跟那倆人隨意的揮揮手,直奔著春桃走過去了。

一直沉默的那個二期士官是小倩的丈夫,他也迫不及待的要回家。

紅紅回頭,于海跟春桃對視著,也不說話,看了足有幾十秒,然後一前一後的進屋,倆人連句話都沒說。

「紅紅,你剛剛太沒有禮貌了。」飛行員剛子小聲的說。

「哼,他欺負你,他不是好人,兵痞,仗著軍銜欺負人!」真沒想到他竟然是春桃的丈夫,看他跟春桃見面也不說句話,這人一定是冷冰冰的,他訓練兵的時候那麼凶狠,說不定還會打老婆!

「于教官我跟他合作過,是很尊重下屬的軍官,他這樣做也是為了我好,所以這樣的話你不要再說了,跟教官的夫人也要處好關係。」

「把你訓成那樣還是為你好?呸!」她要知道壞蛋教官的媳婦就是春桃就不跟她那麼好了,剛開始見春桃還覺得她人挺好的,想不到竟然是壞人的媳婦!

以後都不想跟她說話了!

「這裡面的事兒,你都不知道,算了,不跟你說部隊的事兒了,咱回家啊!」

飛行員之前不是這個部隊的,跟海三團聯合攻海匪的時候對于海有印象,知道這是個愛兵如命的人,可能是因為他來這擔任總教官選兵才會特別嚴,對于海的好印象那是一早就留下的,他這麼損自己也是為了更好的磨練自己,幫助自己更好的融入到新的集體。

「哼!」說神馬紅紅都不喜歡那個男的!

神馬好人,連自己媳婦都不尊重的傢伙,會尊重士兵嗎?她可沒忘于海見春桃一句話都不說的樣,看著就拽了吧唧的。

紅紅是這麼想的。

但是,于海是真的不尊重春桃嗎?

倆人在院子裡對視了很久,春桃從他漆黑的眼神當中,讀到了火苗,也讀到了他對她的想念還有一些...狂熱。

剛剛在海灘壓抑的感情在此刻井噴,他不需要掩飾,也沒辦法掩飾,他的小桃,就這樣站在他觸手可得的地方,漂亮的讓周圍的環境都變成虛化。

太過炙熱的情感,讓所有語言都變成了多餘,只需要這樣看著彼此,讓膠著的眼神傳遞著感情。

她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從來沒有看到他穿軍裝,這是第一次看到。

海軍迷彩他穿著特別帥氣,那種英氣逼人的感覺,暴風驟雨似得拍打她心。

有的時候,情到濃時,不需要語言,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了。

春桃被他盯的心口小鹿跳,總感覺繼續被他吃人似得眼神盯著似乎就要發生什麼似得,率先進屋,他默默的跟在她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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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
發表於 2021-3-23 17:38:47 |只看該作者
第96章  前方高能

進屋,春桃正在低頭換拖鞋,他反手關好門,門掩去外面的景色,從裡面把門劃劃好。

「大白天的,劃什麼——唔!」

不大的小櫻桃口被他狠狠的銜住,帶著思念帶著他的熱情,毫不溫柔的吞噬著她。

春桃被這樣的熱情弄的臉紅,卻又不退縮的擁著他,回應著他的熱情。

這壞蛋,真能忍!

看他在海邊的時候,連句話都沒對她說,都憋著這股勁回家折騰呢吧?

這絕對是個劃時代的吻,春桃被親的眼神迷離,分開時,小嘴都有點疼了,可是心裡卻是甜甜的。

「你自己找點東西吃,路上帶的零食沒吃完的現在趕緊吃。」他的眼睛變的很黑,全都是春桃不懂的東西,燙人。

說的話也讓人不明白...

這麼久不見面了,上來就啃,啃完了也不問問她最近好不好,有沒有想他神馬的,搞這麼句前言不搭後語的話,聲音聽著還那麼奇怪,這是啥意思?

他說完後也不看春桃,換上拖鞋徑直的走向後面的浴室,春桃進了臥室,就聽到後面傳來的水聲——

「你洗涼水澡?」

是有多急,連燒水都省了?

「餓的話就快吃東西,不餓就把炕鋪上!」他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大白天的,鋪你妹的炕——炕?

春桃把眼睛瞪大了,天媽老爺子啊,他不是想...那啥吧?!

這島上是不是有什麼奇怪的磁場,把她的溫柔首長輻射的黑化了?這還是于海麼,是麼。是麼...

于海快速的用涼水沖涼,打了遍香皂一盆水下去,隨便的搓幾下就算了事。

這一周他帶人去海上做訓練,沒洗澡,剛進門親她的時候就想把人扛進屋了,純情的于海覺得應該有個完美的體驗就忍著跑過來洗,這會多涼的水都沖不散心裡的火熱。

沖乾淨後。快速的擦。擦到某處皺眉,看這衝鋒狀態,小戰士的情緒還是很飽滿的嘛。

注意保持戰鬥素質!一會有你吃的!

春桃糾結自己應該怎樣做才算自然。她也猜到了那傢伙接下來可能要做的事兒了。

奪門而出被人家抓回來肯定是會被收拾的更慘,可要是真拉簾子鋪炕不能人家推倒自己就躺好——是不是顯得太過主動?

要矜持,矜持...

突然她瞪大眼,想起來了!她今天穿的四角黑色大媽褲啊!

其實她還買了幾個米分紅色的...沒時間換了啊。

於是。緊張的陳春桃同志歪樓了,緊張的重點也由怎樣被推倒才能顯得高貴大方典雅脫俗變成了。該怎樣才能不被他發現四角大媽褲?

等到他圍著浴巾進來時,她倒退一步,感覺呼吸不暢了。

美男...出浴圖?

他頭髮還濕著,拿著毛巾擦著。腰間就圍了條條紋的浴巾,看著她看表情,迷之小酒窩露出來了。

快速的爬上炕。掏出被褥,很短的時間就撲鋪了。大手刷刷的一拉,窗簾也拉上了,屋裡光線暗了下來。

如果不是氣氛太過那啥,此人的一番舉動就顯得堅毅果敢就是動機不純。

她還站在炕下不動,倆腿灌鉛似得,他雖然一句話沒說,動作中流露出來的信息...

「那,那啥,炕涼,我去生火!」

嗚嗚嗚,我這個木有出息滴,竟然嚇跑了...她在心裡鄙視自己。

拔腿就跑的動作雖然不太符合她的風格,但這時候,誰還記得什麼是風格?

快快,已經摸到門啦,就差一步,一步兩步是魔鬼的步伐——

跟作戰部隊出來的面前逃跑,結果必然是悲劇的...

她就覺得身後一緊,然後整個人就騰空了!

他打橫的抱起她,傳說中的公主抱!

他身上還帶著水氣,黝黑的眼睛看著她,小酒窩閃閃。

「炕涼沒事,我,是熱的。」

然後,她的世界就變黃了,不對,是變黑了...

他是想對她說幾句我想你你來了真好什麼的,結果看見人了,就覺得一路血朝上一路血向下,兵分兩路一交融,向下的那路壓倒性的優勢戰勝了上面的。

別說那些虛的,整!

一個月前就應該把事兒辦了,未遂的結果就是于海同志這一個月的腦補理論在此刻都變成了實踐,按著他的計劃,應該是先這樣然後那樣,結果看著她那含情似水的眼睛,腦袋一空,戰略大綱都使不上了,全憑本能。

果然是不用燒炕,很熱。

他的手臂很熱,他的懷抱很熱,他的眼神很熱,他的一切都熱!

慶幸,沒有人會從這片走,否則一定會奇怪,為毛這家大白天拉著窗簾,遠處傳來的部隊整齊的口號,也遮蓋了緊逼窗簾裡這樣的對話。

「我擦!疼!滾!」

違反家規的某人並沒有被講究紀律的于教官追著說家規,道歉的反而是他。

「乖,我錯了,我做俯臥撐給你賠罪啊!」

然後,任由人家怎麼抗議都要堅決的把俯臥撐的家規執行到底!

「于海...你這個癟犢子...!」

很久以後

春桃倆眼迷茫的聽著依稀的軍號聲,到底是白天還是黑夜啊...

這迷茫的小樣顯然是取悅了他,此時的于教官一臉輕鬆,完全沒有運動過後的虛脫。

「要開飯了,是開飯號。」

「...你們幾點吃飯?」

「6點。」

你大爺的于海!春桃瞪了他一眼,真能折騰!

他輕笑了兩聲,憐惜的在她臉上親了下,覺得不夠,照著小嘴親,她警惕的想用手擋著,一動牽扯著渾身都疼,尤其是...

「我給你燒水去,你先躺會,我去打飯。」他給她挪到雙人褥子的這邊,很大的一床褥子,也就這麼一塊是乾淨的了。

其他的...不提也罷...

她其實想瞪他一眼,但真是太累了,閉上眼一會就睡著了。

他看她這樣,心裡又疼她又覺得稀罕不夠,想著剛剛,身心都極為滿足。

他的小桃,徹底是他的,可愛的小桃,潑辣的小桃,哭著的小桃,臉紅的小桃,熱情的小桃,似水的小桃,緊...呸!

此時于教官的表情,參照剛偷吃到大魚的貓,那表情滿足的不行不行的。

穿好衣服,先去浴室把熱水器放浴缸裡,然後跑步向部隊出發,路上遇到幾個兵都被他那一臉春風嚇的腿哆嗦,哥幾個對視一眼,趕緊回去通知大家!

不好鳥,海魔鬼今天那表情很詭異啊,是不是又要想出什麼餿招制大家呢?

對,一定是的,看他那蕩漾的嘴角,幸福的眼睛,還有那風一樣的步伐,這肯定是沒有啥好心,前方高能,戒備啊!

今天因為有軍嫂上島,食堂的加了個菜,當然他們平時的伙食就不錯,因為都是高體能訓練,必須要保證攝入足夠的熱量。

平時的伙食是四菜一湯,一葷三素,給幾個軍嫂加個肉菜。

鍋包肉、炸帶魚,炒青菜、嗆土豆絲配上雞蛋湯,外加2個手工大饅頭一大茶缸米飯,唯一遺憾的是沒有雞湯,紫菜雞蛋湯也湊合吧。

最後那次,她都抓著炕沿喊餓,奈何剛開葷的某人興致正濃,戰爭的號角剛剛,額,吹的也有些時候了,但沒有把陣地全然的拿下,不血戰到底怎麼凸顯男兒本色?

尤其是,她曾經還質疑自己不行來著,更要好好的秀秀肌肉亮亮家底,他信奉一個道理,是騾子是馬咱溜溜!

于教官琢磨這件事已經很久了,除了翻書,還隱晦的跟人家結過婚的打聽,但就算是這樣,剛開始的那次他覺得也沒太完美。

她哭了。

還流血了...

雖然也聽戰友說過可能會這樣,但是還是心疼了。

要不找軍醫問問?

春桃要知道他此時的想法肯定蹦起來削他,問,問你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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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3-23 17:39:09 |只看該作者
第97章  海魔鬼也不想萌萌噠

雖然知道會流血但缺乏常識的男人卻很傻很天真的認為流這麼多血不太正常,為了她的健康著想,他做出來一個讓自己後半輩子都後悔的行為。

距離食堂不遠,就是醫務室,于教官跑著進去,一腳踹開門,裡面穿著白大褂的軍醫正抱著好幾塊磚頭往裡走,被他突然闖入嚇的差點砸到腳。

「于教官,有什麼事嗎?」

于海清了清嗓子,斜上方四十五度對著醫務室的電燈用很淡定的聲音說。

「有沒有消腫止痛消炎的藥膏?」

「你隊裡有人受傷?傷口如果不大就用點烏賊骨磨的粉止血消炎,我剛磨了一些。」軍醫有雙很大的丹鳳眼,使勁的朝于海飛眼。

「不是我隊裡的人,也不是能塗抹烏賊骨粉的部位,咳咳,反正你就把最好的藥膏給我拿出來就行!」

這軍醫雖然醫術被大家懷疑,但是智商可不低,于海這麼一說,他立刻倒吸一口氣,視線刷一下就瞅著人家的襠部,什麼地方不能塗烏賊骨粉?

難道于教官蛋...疼?

「不是我!」于教官對付這種人也是沒有辦法,這是龍艦特招的,據說是醫科大的高材生,畢業分配到紅翡島的醫務室,軍銜一毛二,不過大家都覺得他更像是一個文職。

「哦——你媳婦來了!別說,我猜猜,金風玉露一相逢,乾茶烈火喜不自勝,不小心造成了輕微撕裂,對不對。對不對!!」軍醫翹了個蘭花指,從抽屜裡掏出一小盒,于海伸手,他在于海眼前晃了一圈又握在手裡不給他,賊兮兮的問。

「你是活生生的給人蹭禿嚕皮了?幾次,頻率,時常?哎呀。我這是醫生正常問診。你可別多想!」

回答他的,是于教官一記鐵拳,正中眼眶。

搶了藥就走的于教官走兩步。又覺得對軍醫這種自帶八卦體質的傢伙不能太掉以輕心,轉過身義正言辭的說,「你知道文職和現役軍官的區別是什麼嗎?」

軍醫捂著眼眶委屈極了,太野蠻了!「我是軍官。不是文職!」

「那你跟我的兵一起訓練?」

...軍醫消停了,他才不要呢。

此人不但三八八卦還是島上唯一一個沒骨氣的傢伙。為了不參加集訓寧願混在文職的隊伍裡。

「我給你示範一下,文職跟現役作戰部隊軍官的區別。」

于海把屋裡的幾塊磚摞在一起,一個手刀下去,四塊磚頭全碎了。

「現役軍人講究軍事素質。你這個文職軍事素質稍差無所謂,但是一定要注意部隊的保密守則!」

說完大搖大擺的走出去,軍醫要崩潰了。

揍人也就算了。還把他搬進來墊桌角的磚頭都給破壞了!還打壞了自己天生麗質的臉!!還威脅他!!!

太、過、分、了!!!!

于海得到了藥膏後是跑步回去的,老式的電熱水器加熱到一定溫度就會自動斷電。但是插著電的電器離了人總是不放心。尤其是他可愛的小桃累睡著了。

於是,剛吃飯完的一些兵哥哥,就見著海魔鬼風馳電掣的跑,手裡還拎著一堆不明物體。

「33號,你說海魔鬼手裡是啥玩意?」有人問。

「唔,雖然外表看,很像是我們配發的餐具,但是我猜那只是個障眼法!裡面說不定藏著老鼠蛇什麼的,迷惑我們的注意力!」

33號很認真的分析後問袁爾丹。

「22號,你分析一下,海魔鬼又琢磨什麼麼蛾子呢?會不會跟上次一樣,大半夜的突然跑到宿舍突然襲擊,誰慢了就罰跑圈?他手裡的那堆,是不是老鼠蟑螂?難道裝著催淚彈,打算半夜折磨我們?」

眾人已經開始琢磨晚上不睡覺繃緊神經對抗壞蛋教官的突然襲擊了,不怪他們謹慎,實在是海魔鬼今天過於反常!

從海邊拉練雖然還是那麼魔鬼,也罰了幾個跑的慢的,但回來竟然沒有惡整魔鬼訓練,讓大家自由活動了半天,都提心吊膽等著他突然殺個回馬槍,這事他又不是沒幹過。

但是,直到吃完飯還是靜悄悄的,眾人宛若聞到了暴風雨前的味道,下午沒出招,那必然睡覺放大招,絕戶大招,陰損無比的那種!

「海神的智商跟體力成正比,想要搞死你們的話怎麼防都沒用,你們就別琢磨跟他玩腦力消停點吧,我掐指算了,今天能睡個好覺,哥幾個都別費那個心思,累了一天,洗洗睡吧。」袁爾丹打了個哈欠,他就不信海神今天晚上還能溜到營地整菜鳥,終於能睡個安慰覺嘍~

然而,那些吃盡了于海給他們苦頭的可愛兵哥哥們,已經圍在一起開始琢磨晚上輪流守夜對抗教官的突襲。

22號瞇著眼睛壞壞的笑,別人都吊著膽子不敢睡,小爺優哉游哉睡踏實覺的心情,真是...爽啊!

于海回來時她還睡著。

小臉都是疲憊,他先是把熱水器拿出來,然後把飯菜都擺到茶几上,在浴缸裡放了些水調整好水溫,這才回去叫她。

「小桃,起來吃飯了。」好溫柔的聲音,如果光聽這溫柔,完全都能忽略剛剛他的獸行。

任由他怎樣的深情呼喚,她都是不買賬的狀態。

「不...我睡...」她半睡半醒,能不累麼。

從下午一直搞到人家吹吃完飯的號,這也虧得她體格比較好,一般人估計要虛脫了。

「乖,泡個溫水澡,然後吃飯,一會水涼了飯也涼了。」

春桃覺得渾身都跟散架似得,睡個覺都不是太安穩,偏偏還有人跟蚊子似得在自己耳邊嗡嗡嗡的叫喚。

「別墨跡我!我睡覺!不吃不洗我不累!」

誰打擾她睡覺,她就滅了誰!

他看她這樣也不生氣。乾脆給她抱起來,一路抱到浴室,放在溫溫的水裡。

不是很熱,但也足以把某人的瞌睡蟲給暖沒,尤其是身上的痛處碰到水,她激靈一下就把眼睛睜開了。

「疼...你大爺的!」

「泡一下,不過要快。只給你10分鐘的時間。再晚飯涼了不好吃了。吃完飯我給你上點藥。」

他看著水裡蜷縮著的她,感覺肋骨都快看到了,真是瘦啊。

「呸!不給你看!」她又想到那些不太和諧的畫面了。那點小嬌羞都回來了,伸手撩水去潑他。

「不給我看,想給誰看?」他低頭又親了一口,順便正大光明的看。不但想看,手還不老實了。

「我幫你打肥皂好不好?」

「滾!」

她怒了。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打肥皂你那爪子瞎游弋啥!你是打肥皂還是撿肥皂!

給趕出來了...他摸著鼻子,有點小遺憾。

不過沒關係,來日方長,人都是他的了。想怎麼看都有的是機會,不但能看,還能...咳咳!

進了屋把褥單換了。看著上面的點點斑駁,默默的回味了下過程。于教官又蕩漾了,動作迅速的換上乾淨的床單還不忘給自己點歌贊,太英明了,知道準備備用的!

春桃磨磨蹭蹭的,洗了半天也不好意思出去,泡水裡左搓右搓的,身上那一塊塊的紅,慘不忍睹,這傢伙也太不老實了,還啃人!

喵的,之前怎麼會覺得他溫和?

錯覺,假象!

還想磨蹭,他進來了,也不顧春桃用水潑他,一句話就滅她。

「不累?繼續?」

呸!不要碧蓮!春桃啐他,只能任由這傢伙給自己圍著浴巾抱出去,不是她矯情不走路,實在是...

走不動...疼...

部隊的餐具保溫效果還行,他扣著蓋子,到現在還是溫乎的,她也是餓急眼了,坐在他腿上就開造。

他夾了塊鍋包肉給她,她鼓著腮幫子使勁的吃,主要是有點尷尬,這貨不知道哪根筋抽了,抱著她不讓她下去,一邊給她夾菜還一邊餵她喝湯。

「慢點吃,吃完就躺會——」

「咳噗!」她嗆著了,警惕的看著他,「你想幹嘛!」

這倆大眼睛,瞅的他心裡癢癢的,他這樣笑瞇瞇的表情讓她羞怒交加,照著他臉上咬了一口,他躲閃不及,臉蛋被啃個牙印。

「小桃...」他無奈的說。

她得意洋洋的看著他臉上的兩排小牙印,過癮!

讓你跟狗狗似得給人家渾身都啃成那樣,來而不往非禮也!

「不要在我臉上留印...」

「憑什麼!就許你欺負我!你看看,這裡,這裡,還有這裡!憑什麼只許你咬我!」

這是食人族嗎?她怒指脖子以下的諸多部位,嘬出那麼多紅紅的印子,無恥!

他的眼睛看著她指的方向,白色浴巾下的春光,看的某人的小戰士又有點激動。

淡定淡定,陣地都攻下來了,對待還沒有吃飽飯的俘虜要優待啊,吃飽了咱再殺它個三進三出——好像有點少,甭管多少次的,他對她擁有無可爭議的領土主權,以後的日子咱使勁造!

春桃看他看著自己那倆眼睛放綠光,不自在的拍拍他,他回神繼續說。

「不是不讓你咬,是上半身都不能咬,要訓練的。」要是讓他訓練的那些學員看到教官身上留點印子,還拿神馬震懾那些傢伙。

好不容易才惹的眾人對他滿腹的仇恨,可不能被她這幾個牙印子給破壞了——別以為他不知道這些傢伙在背地裡都是怎麼叫他的,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他必須要想方設法的讓那些人集體仇恨自己。

在接下來的魔鬼訓練當中,讓他們仇恨多一些或許會讓他們在這樣殘酷的訓練中找到點動力不被麻木,這是他這個教官唯一能為他們做的。

「啊!那咋辦啊?會不會留下青啊?」春桃反應過來,照著他的臉吹了又吹,其實並沒有什麼卵用,只能表現出她的心虛。

他笑瞇瞇的享受媳婦的吹吹,突然,她明白過來了,兩根手指捏著他的臉。

「姓于的,你無恥!」

他無辜的眨眼,「我怎麼無恥了?」

「不讓啃上半身!你說你,想讓人家啃哪裡?」痛心疾首的無恥啊!

他根本沒往那邊想,她這麼一說,他的臉有一點變紅,此時吃飽喝足的春桃懷揣著被壓迫後的一點小愉悅,看著他臉上的一圈可疑的紅暈,惡向膽邊生。

「這年頭啊,找個會臉紅的男人可不容易了,我啊,回頭去海神娘娘那拜拜,我中大獎了,找了個萌萌噠的男人——你知道萌萌噠是什麼意思不,用不用解釋給你聽?」

「...小桃,你吃飽了?」某人山雨欲來風滿樓,被戳痛處了,這是威脅她,繼續說,就地正法!

作為傳說中的海魔鬼,他也不想這麼萌的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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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暴風驟雨情意暖

「我吃飽了——」看到他那危險的眼神,春桃識相的夾菜塞他嘴裡,「但是我知道,我親愛的老公還沒吃飽,來啊,我餵你!」

為了逃避被人壓撒嬌裝嫩什麼的,都可以有點...

「老公?」他知道南方那邊的人喜歡這麼叫,是第一次聽她這麼叫。

「呃...」她好像忘記了,這個詞北方不怎麼用,貌似應該過幾年跟著港台劇才能流行。

「不好聽,別叫了。」他蹙眉。

春桃瞪了他一眼,低頭在盤子裡找,有沒有最肥的肥肉,來一塊噎死他吧...壞蛋!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叫他,竟然被嫌棄了!

「為啥不讓我這麼叫啊,老公?你不覺得這個很好聽,很親近嗎,老公?哎呀,我就喜歡這麼叫怎麼辦啊,老公!!」她一邊壞壞的把肥肉塞他嘴裡,一邊一口一個。

作為純爺們真漢子,在面對剛被他吃乾抹淨的媳婦的時候,忍耐力那都是相當驚人的。

面不改色的把她喂的吃了,然後解釋,「幾百年前《棗林雜俎》中,有闖王進京『打老公』一說。古時廣泛地以『老公』稱呼宮中的太監。」

啥玩意,有這麼一說?春桃眨眨眼,他優雅的擦拭嘴角。

「如果你堅持要這樣叫我,我不介意身體力行的證明一下,這個詞用在我身上,不是那個意思。」

搬石頭...砸自己的腳...春桃秒懂,真想扇自己倆嘴巴,讓你沒文化,真可怕!

「那我叫你啥,當家的?不行。咱家是我當家的,這以後名分問題要分的清,大事你說的算,小事我做主,行嗎?」

他點頭,她滿意的補充。

「咱家以後沒大事,都是小事。你同意嗎?」

能抗議嗎?這是霸權主義!這不就是說以後家裡她都說的算麼。他默默的看了眼神采奕奕的春桃,覺得自己要是抗議被踹下炕的可能性比較,...

「我不發表看法。對這個問題,我保持沉默——」他說不下去了,她一手一個的拽他臉,眼睛一瞪。他就割地賠款了。

算了,他在外面逞威風回家裡啥事都交給她也無所謂了。

達成共識後。她繼續糾結稱呼的問題。

「叫你孩子他爹?也不行,還沒孩子呢...」

孩子?他眼睛一亮,他喜歡這個,手放在她肚子上。說不定這裡已經有了他的娃了呢。

她一句話又給他拍回去了,「死鬼!對,我以後就這樣叫你。多親切!」

...還不如那個老公呢!

「就不能...換個別的嗎?」

「不行!這是小事,說好的小事我說的算呢!」老娘都讓你吃乾抹淨了。不趁機佔點便宜萬一以後你丫得瑟怎麼辦。

神馬叫恃寵而驕,看春桃此時的表現就知道了。

于海眉頭微皺,春桃看他這表情,怕他一氣之下給自己拽炕上這樣那樣的,她還疼呢,於是見好就收了。

「海哥,喝湯嗎?」

他黑眸沉沉,心被狠電一下。

咦,這麼肉麻的稱呼,他都不滿意嗎?春桃還在絞盡腦汁的琢磨換個什麼樣的暱稱他會喜歡,但是卻不知道,他實在是太喜歡了,喜歡到——

「啊!放我下來,你不吃飯了?」她有點記不清這是第幾次被公主抱了,討厭的傢伙!

「飯等會吃,現在我更想——」吃你。

于海:o(n_n)o~你是我的小呀小桃子怎麼吃你都不嫌多!

春桃:/(tot)/~~他到底為毛變身了,為毛,為毛!

然後,拉燈了。

雖然某人自稱溫柔且節制,但是擅長打泰拳的女人依然被累到了,本以為自己要學著小說裡日曬三竿都爬不起來,但實際上,才睡了不到3小時就醒了。

準確的說,被驚醒了。

春桃在夢裡變成了一條魚,有著小小的櫻桃嘴,旁邊跟著一尾跟他長的差不多的魚頭上還帶個海軍的水手帽,倆魚在海裡你追我趕,水手帽嘟著嘴要親她,倆魚往一塊湊啊湊,突然海裡翻起一個大浪把它們都拍到了沙灘上,肚皮朝上!

春桃就覺得自己肚皮朝上了,耳畔一聲巨響!

她睜開眼,于海先她一步,已經坐起來了。

「怎麼了...」她還半睡半醒的,不明白翻著白肚皮的魚怎麼變成人了。

「起風了。」他撫摸她柔順的頭髮,然後拍拍她的背。

「好大聲...」這狂烈的風聲讓春桃也覺得有點害怕。

她從來沒有聽到過這麼猛烈的風聲,院子裡的大鐵門被吹的光光的,她上島的時候還一點風絲都沒有,這才半天的功夫就起這麼大的風。

「沒關係,這個島就是這樣,暴雨狂風說來就來,風力比不上颱風可也差不了多少,習慣就好。」

剛開始來這個島的人,好多都是睡不著覺,好在部隊建的房子足夠結實。

「窗戶什麼的都關好了嗎?」春桃聽外面的聲音心裡放心不下,她從未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沒事的,睡覺前我都檢查過了,不會有——」

光當!

他話音尚未落,一聲巨響在他們頭頂響起。

從聲音上判斷,就是頭上的屋頂,他飛快的披上衣服,囑咐春桃在屋裡不要出去,他拎著手電出去查看,聽著呼嘯的風聲,她也沒辦法在屋裡呆著,批著衣服也跟著出去。

剛一邁出房門,她就凍的打了個寒顫,太冷了!

她披著的是他的迷彩外套,可這種厚度卻無法抵擋凜冽的風和驟然下降的溫度,屋子裡面他在倆人滾完炕之後燒了點木頭,炕是暖和的,倆人縮在被窩裡甜甜蜜蜜的,也察覺不到外面的冷,一出來就跟到了冬天似得。

外面的風特別大,吹到她衣服裡把衣服吹的鼓鼓的,她順著亮度看,他已經上房頂了。

風竟然把邊上的樹刮倒了,一角砸在房頂,他上去查看,房頂的瓦片被砸壞了一點,他正在動手修理。

「你出來幹什麼,進屋!」他看到她出來了,揮著手讓她快點進去,風把他的頭髮都卷的豎起來了。

她看了眼遠處,天黑能見度不高,就見著家附近的幾棵樹跟有生命力似得隨著風狂舞,在這個漆黑的夜裡,伴隨著風聲呼嘯,平添詭異。

他從房頂翻下來,踩著圍欄縱身一跳,看春桃還看著他,趕緊拽著她一起進屋,關門都是費點力氣,風太大了。

「手凍的冰涼。」他摸摸她的小手,抱著就進屋放在尚待餘溫的炕上。

「房頂怎樣?」她問。

「瓦片碎了一些,風太大只能簡單的修一下,運氣好的話,一會不會下雨。如果要下雨,怕是要漏了。」

他有點內疚,媳婦剛來第一天,就遇到這樣的事兒,就算是考慮周全,在紅翡島上也難免會遇到各式各樣的突發狀況。

「那我拿個盆放在你覺得可能會漏雨的地方,要是真漏雨了,接著點。」

「在梳妝台那個位置,我把梳妝台挪開,泡水就不好了。」他走過去,倆手略微一使勁,梳妝台就搬起來了。

這種時候找個體力好的男人,相當有安全感,又把家裡的桶拿過來,剛弄完外面就下起了雨。

這雨不是小雨,瓢潑大雨,掀開窗簾的一角想外看,都快連成線了。

外面狂風暴雨,屋裡面落了小雨,原來放梳妝台的位置的桶接著,滴滴答答。

他摟著她心裡挺不是滋味,這就是倆人的第一天洞房夜,總覺得虧欠了她好多好多。

春桃似乎感受到他的想法,舒服的窩在他的懷裡念叨,「大珠小珠落玉盤,這意境多好。」

整個一花果山水簾洞。

說她大大咧咧吧,偏偏有的時候特別善解人意,於是于海感動,于海的小戰士都激動的起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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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5-10 1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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