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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李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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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妞妞蜜] 穿越之幸福日常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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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3-22 07:35:30 |只看該作者
第69章  親上了?

他搭的這個簡易浴室正好靠著外牆,是全封閉的,只有院裡這塊留了一小塊通風口,但不知道什麼時候院子外面的牆掉了很小的一塊石頭,留出一個人眼睛大小的窟窿,不注意看很難發現。

于海其實早晨起來洗漱的時候就發現了,如果白天他不進城辦事就修上了,有事耽誤了,想不到竟然有人敢偷窺他的妻子!

「我沒看到,真的!太黑了!」龔三強被于海按的疼,連連告饒,于海一點也不慣著他,他的女人讓人欺負了,這還了得!

「你來過幾次,說!」他的口氣有說不出的嚴厲。

「就一次,真的,我啥也沒看見!」他今天剛好從同學家回來晚了,就著月光看春桃從屋裡出來,忍不住就躡手捏腳的湊牆邊想看看能不能看著,沒想還真有個小孔,剛把眼睛對上烏漆墨黑的還沒來的及看,于海就從天而降一把按著他了。

于海看了一眼那個孔,的確是看不見裡面,不點燈的時候烏黑一片,但是如果春桃今天點燈的話—再好的自制力也難以掩藏他的怒氣。

但是有人更火。

「就一次,啊?!」春桃氣的上去一腳就踹他腿彎上,于海鬆手,龔三強單膝跪地上了。

「我錯了,于大嫂你原諒我吧!」這倆口子都是幹啥的,怎麼男的凶女的更凶!

「原諒你,啊?!」春桃又是一踹,老娘洗澡你拓麻也敢看!

「疼!」龔三強快哭了。

「疼,啊?!」春桃朝著他胸口又是一腳,直接給人踹的仰面朝天。

這要不是丫頭的小弟。她就給他來個踹蛋三連環,照著小蘋果的節奏往死裡踹!

「大海哥,你繞了我吧...」龔三強抓著于海的褲腿,他看起來比春桃好說話點。
于海心裡的火更大,也跟著補一腳。

這一腳,踢出了z國軍人的力度,一腳更比三腳強。效果不錯還實惠直接給人疼的翻白眼了。

「太不像話了。這麼小的年紀就做這樣的事兒,走,給他送龔家去!」春桃看于海出手了。心裡解氣不少。

「別!于大嫂千萬別去我家!我奶還病著呢!你看我姐的面上,別說行嗎,求你了!」一聽回家龔三強害怕了。

龔家的父親不管孩子,都是他媽管。他是家裡最小的,所以被寵壞了。但是他的哥哥姐姐都沒少挨打,他作為老兒子很少受罰,尤其是大哥死了以後,家裡人就沒有對他紅過臉。

今天這事兒比較嚴重。他也特別怕驚動生病的奶奶。

「這就是看你姐的面子!要不直接扭局子裡!」春桃恨鐵不成鋼,丫頭多實在,怎麼有這樣敗類的弟弟!

她拖著龔三強要往龔家走。于海想了一下,搖頭。

春桃斜視他一眼。他轉身進屋,拎了一捆繩子出來。

幾分鐘後,在距離龔家不遠的大柳下,春桃見識到了壯哉大海軍的捆人手法。

精準,利索,只幾十秒,一個漂亮的結就拴在偷窺人家的壞蛋的身上,然後于海用力一拽,他就別倒掛在樹上了。

「行啊,當兵的,手法夠乾淨啊,你用這招體罰過不少人吧?」春桃是第一次見識到他的手段。

「我從不體罰我的戰士,只是演習的時候有登島叢林戰,會做點陷阱。」他拽拽繩子的結實度,挺好,打悶棍什麼的,不光陸軍特種兵喜歡使用,海軍的陸戰隊陰人的招也不少。

「大海哥,你饒了我吧,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龔三強都嚇哭了。

人頭朝下的被掉在樹上,頭髮都豎起來了,倒立的滋味絕對不好受,他要是知道這對夫妻這麼嚇人,肯定不敢偷看。

「老實呆著,不想把全村人都喊出來看你這熊樣,就閉嘴!記住今天的難受,以後別犯錯讓我抓到!」

龔自強怎麼會有這樣扶不起來的弟弟,于海看了他一眼,無聲歎息。

夫妻倆捆完人了直奔龔家,龔家還沒睡,看于家大兒子大兒媳壓過來,莫名其妙。

于海沒有帶春桃進屋,他一進到院子裡,龔家的狗就叫了,龔家人出來了,他就站在院子裡用不大的聲音說。

「你們家的龔三強,在我媳婦洗澡的時候偷窺未遂,被我發現了,現在捆在樹上。」虧的是未遂,否則于海真不保證自己能做什麼。

「什麼!」龔家人震驚。

老兒子到現在沒回來,家裡已經開始考慮是不是要派人去找了,沒想到被人家找上門來了!

丫頭氣的臉都變色了,這叫什麼事,她弟太不是東西了。

她爸就是那個怕貪事兒的村會計,壓低聲音對于海說。

「我們家老太太剛睡著,別讓她知道了!」

春桃掃了眼丫頭,丫頭滿臉怒氣,看春桃的時候眼淚都是內疚。

「不用,就在這兒說!」春桃先于海一步開口,聲音也沒低反而高了一些。

「大家都是莊稼人,播什麼種結什麼果,你們家有病人怕氣著,那我們就活該忍氣吞聲嗎?你們家慣著孩子不管,還有理了?」她是看著丫頭說的,話裡的意思,只有她們倆知道。

「那你還想咋樣?我兒子不都讓你吊起來了嗎?」龔母現在心疼兒子,恨不得立刻衝出去救他。

「怎麼的,不服?那我報警!嫌我收拾的輕,我找公安!我告訴你,吊他都是輕的,小小年紀不學好,知道什麼叫流氓罪嗎?不知道不要緊,我報案,你們就知道了!」拓麻的,你還有理了?

春桃這麼一說,龔家人臉色變的很不自然,春桃是想借這事兒敲打一下丫頭,做錯事就應當承擔後果。不應該讓別人來為當事人的錯誤買單。

她說完這個,就打算大鬧一場,最好把熊父母也給揍一頓,看這幅嘴臉就來氣!

「給我媳婦道歉,這事就私了,否則別怪我不留情!」

于海一開口,春桃皺眉。她怎麼覺得家裡這個當兵的包庇壞蛋?

龔家人不怕春桃但怕于海。都知道他在市裡公安局有人,連連道歉,當然。龔母的語氣肯定是不情願的,咬著後槽牙毫無誠意的道歉。

「以後不要再讓我再抓到他做這樣的事,年紀小不是犯錯的理由,如果不加以制止。以後他會犯更嚴重的錯誤!」

春桃瞪了于海一眼,他都這麼說了。她也沒辦法繼續鬧了,他聽到對方道歉了,不顧春桃的反對拉著她就向外走。

走出龔家,她甩開他的手。冷冷的看著他。

「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這菩薩的心腸?他家裡人那態度明顯是不認錯,除了丫頭是真心覺得內疚,你看看他父母。一個對不起都不說,孩子教育成這樣。他們沒責任是嗎?」

有熊孩子,必有熊父母。

「這件事已經教訓過他了,沒必要繼續鬧下去。繼續鬧,驚動了龔奶奶,不好。」

他看出來春桃的怒氣已經從對龔家人身上轉移到自己身上了。但是剛剛那個局面,他不認為自己處理的有問題,因為熊就是熊,用人的道理講不通,他們家裡人,就是不會認識到錯誤,他之所以沒有讓春桃鬧,很大程度是不想傷及老人,還有就是,龔三強再混,他也不能讓他留下案底,還要想辦法給這孩子往正道上領。

至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不能對春桃解釋。

「他家有個臥床的老太太全地球人都得慣著他們嗎?你看他那個父母,像是有悔過的意思嗎?踹幾腳,你媳婦就能隨便被人看嗎?那成,回去我就豎個牌子,寫上只要讓我踹三腳,精壯海軍男裸體大放送!村裡的大姑娘小媳婦走過路過別錯過!」

于海嘴角抽搐兩下,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春桃還嫌不夠,添油加醋,「家裡有臥床老人的,我給打個折,少踹一腳,照著這個偉大思想的指引,老人就剩一口氣的,隨便摸!瞧你這身材,雄壯的肱二頭肌,結實的六塊腹肌,簡直是單身空虛女性生活必備之良選!」

于海自是有他的顧慮,他理解春桃的怒火,實際上他心底也很窩火,但是有些事,必須要顧全大局,涉及到軍事機密,他也沒有辦法對春桃詳細的說。

面對著媳婦的怒火,以及自己心底無處宣洩的憤怒,于海選擇了一個自認比較好的解決方法。

丫頭追出來,她想跟春桃道歉,她弟做這樣的事兒她都要氣炸了,春桃又是她的好朋友,她心裡覺得愧疚春桃。

她跑出來,拚命的跑,村裡沒有路燈道很黑,她跑了一段,就看見前面有倆人影,她剛想追過去,就看見高個子的那個,摟住了矮個子的那個,然後——

親上了?

這畫面,丫頭可從來沒見過,她家裡雖然有台黑白電視,但這時候的電視可從來不播這樣的尺度。

她不敢再看了,紅著臉又往家跑,明天再跟春桃道歉吧...

這跟前兩次的蜻蜓點水不一樣,他吻的很用力,帶著一股剛勁的力度,霸道的銜住她的櫻桃小嘴。

他身上有很清爽的味道,像是海風拂面的小清新,但此刻她卻不會覺得這男人很溫柔,像是海裡的驚濤駭浪,將她的心狠狠的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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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3-22 07:36:41 |只看該作者
第70章  跟我走

黑夜,鄉間的小路上,墨色隱去他眼裡的情她心中的羞,只是分開始,能從彼此不規則的呼吸中,一窺剛剛灼熱。

「消氣了嗎?」他的手緩緩的佛在她的臉蛋上,藉著月色她彷彿能看到他眼底的閃耀。

「呸!你不怕讓人看到了?」春桃連剛剛氣什麼都忘了。

「誰能看到,我想也只有月亮,才能窺到你的美——小桃,我不會看著別人欺負你,只是他們家的事兒不是你想的那樣簡單。」

春桃默默的注視他幾秒,然後嘲諷的勾起嘴角。

「他們家教育孩子的方式,那熊孩子以後能消停?你今天怕他奶奶氣病所以沒有聲張,那以後他闖的事兒,都能瞞著?感覺生病的老人已經成了他的護身符——」和捆在丫頭身上的枷鎖。

丫頭在為了這個家努力賺錢的時候,她父母卻將這一切視為理所當然,對女兒是這樣,對兒子卻百般縱容!

「就算他以後真的惹事,也是他們家的內部問題,我只是不希望惹這件事的人是你。」

春桃哼了一聲,轉身就走,于海去拉她的手,她奮力的甩開。

談個戀愛就變矯情了,是她的錯,就不應該希望得到他的庇護,說不定他此刻心裡已經把她當成不可理喻的女人了。

于海鍥而不捨的追上去,也不說話,很執著的要握起她的手,春桃甩開,他就繼續握。

一來二去的,春桃火了,飛起一腳踹他。他橫臂擋住,順勢一拉,直接給拽自己懷裡了。

春桃橫慣了,第一次踢鐵板上,被人家樓懷裡也不甘心,想用手肘砸,可還沒等她動。他就嘶了一聲。

「是不是動傷口了?」她不敢動了。他笑著在她臉上親了一下,知道上當了,氣的踩他腳一下。

「解氣了嗎。不解氣再打兩下。」在這樣的空間裡第一次看到她施展拳腳,這身手在女人當中算是很好的。

「我第一次見你怎麼會覺得你特有素質?你瞅你這滾刀肉似得!」

「哄媳婦開心也是素質的一種,心情好點沒?」

本來還是挺生氣的,看他這樣。又氣不起來了。

「真應該讓你那些兵看看,這就是他們崇拜的偶像。戰鬥英雄!」

「嗯,回頭我給他們講講論家庭和睦的重要性。在外面有能耐的男人回家都得這樣對媳婦。」

如願的抓著她的手,倆人往家走。

「小桃,我知道你是想藉著這個事提醒你的朋友。你該做的都做了,到此為止吧。」

他果然是知道自己的真正意圖了,只是春桃不知道為毛。總覺得于海話裡有話...

回到家,院子門春桃出門前給反鎖上了。賴杏花和小淼都睡下了。

「你剛剛是怎麼翻出去的?」

于家的院牆還加高了,他是怎樣做到那麼快的速度出去的?

「想看?」他笑著拉著她走到牆下,先是半蹲偏下頭示意春桃踩他身上。

這是想跟她玩三位一體的翻牆術?春桃看過視頻,頭兩個踩著下面的上去,然後再拽著第三個人上來,軍人用這樣的方法能上好幾米高的牆,動作特瀟灑。

她玩心也起來了,踩著他上去,剛想把著牆頭翻上去,就覺身上一輕,他直接給她托牆上了,這力量還真是...

春桃坐在牆上,然後看他退後一步向前衝,三步踩著就上來了,整個過程都沒用3秒,感覺跟練了輕功似得。

他單手撐著輕鬆的跳下去,敞開雙臂示意春桃跳下來。

這是想來個英雄救美?春桃也不是那柔弱的,撇撇嘴角,姐是沒你那風騷的身手那麼快的竄上來,但是跳還是沒有壓力的。

無視他敞開的懷抱,來了個漂亮的落地,于海瞇著眼睛笑,他媳婦果真是身手挺好。

「你上牆的速度怎麼那麼快?」

她拍拍手上的土起來。

「我們海訓場的板子比這個還要高,算是最基本的戰術動作。這個牆太低了沒意思,等有機會給你看看我們爬更高的。」

有機會...是需要多久?

第二天下了大雨,春桃沒出海,剛起床丫頭就拎著一筐桃過來了。

她穿著雨披可是雨太大,褲腿都被淋濕了。

春桃趕緊讓她進來,她臉上滿是愧色。

「對不起啊,春桃,我弟弟實在是太混蛋了。」

春桃接過她手裡的筐,笑著問,「這時啥,心靈撫慰費?」

看她這口氣就知道沒遷怒丫頭,越是這樣丫頭就越不好受,尷尬的笑笑。

于海見來了女眷,打個招呼就自動避嫌到他娘那屋去了,春桃領著丫頭回了西屋,給她倒了杯溫水。

外頭天陰的厲害,西屋點著燈,藉著燈春桃看見丫頭臉紅了一塊。

「這怎麼弄的?誰打的?」

「沒事,我自己撞的。」丫頭怕她繼續追問,趕緊轉移話題。

「我家桃樹今天果開的可好了,我摘了好多,反正掛在樹上賣不出去就都爛了...」

「別給我轉移話題,誰打的!」春桃用手戳戳,沒腫,但是紅彤彤的。

「我自己撞的,真沒事,春桃你不生氣了吧,昨天的事兒我弟真不是人,他小時候也不這樣,就這兩年,跟中了魔似得,我爹娘也慣著他...」

春桃大概猜出來了,肯定是丫頭找她弟給自己出頭去了,結果被她家裡人打了。

「你是糞坑裡刨出來的嗎?他們憑什麼這麼對你!」太可恨了,真正該打的不打,反而教訓沒錯的,這家人的三觀,不,五官都歪成中風了!

「我推了三兒一把,他差點撞到頭,我爹生氣了,哎,也不是故意的...」

「這叫什麼歪理?他做錯事了,你當姐姐的教訓一下他怎麼了!」春桃氣壞了。

「你不知道,我哥走了以後,我爹就特怕這個老兒子也沒了,使勁的慣著他,我說話他以前還聽,現在是不管不顧了。春桃,我特怕你不理我...」

這是她的好朋友,偏偏弟弟那麼不爭氣。

「我腦袋又沒進水,這件事不關你的事兒。可我說句不好聽的啊,你家這麼管教孩子,以後可別出大事,這種半大不小的孩子如果沒有形成正確的價值觀,以後管不起來就麻煩了,而且你不覺得他現在都覺得你奶和你父母的態度成了他的護身符了嗎?」

就因為知道父母怕失去他這個唯一的男孩,就知道家裡有生病的老人,所以肆無忌憚!

「我也知道,可我說話家人都不聽。」

春桃知道丫頭孝順,只是覺得她這命都快趕上苦菜花了,父母重男輕女,弟弟不爭氣,喜歡的人偏又是仇家。

「李狗蛋這兩天找你了嗎?」

「沒,我一直在家待著,春桃,你家大海哥什麼時候回部隊啊?」

「不知道,快了吧。」

「你沒問問能不能跟著去嗎?我哥當年在的時候說過一嘴,好像是能隨軍的。」

就連單純的丫頭都知道隨軍,春桃無聲歎息。

「這個話題,咱能不說嗎?」

于海從那屋出來想去後院,正好聽到這段對話,眉頭微皺。

春桃的意思只有她自己知道,他要是不願意說肯定是不能帶或者不願帶,問了也只是自討沒趣,但是他聽來,卻是她不願意跟自己走。

從春桃那出來,雨還在下,謝絕了春桃的挽留,丫頭冒著雨往家走,離家還有段距離,突然有人拽著了她,她嚇了一跳,回頭卻看見淋的跟落湯雞似得李傲風。

「你傻了!李狗蛋你怎麼不帶雨披呢!」

他置若罔聞,拉著她走到一處柴火垛前,任由雨將他淋濕,他按著她的肩,認真的看著她。

「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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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再過3天

「啥?」

「我說,跟我走,離開這,我們進城,我保證不讓你受半點委屈。」

他在這等了她好幾天,這些天他想了很多。

「你怎麼,怎麼——」

「春桃說的對,人永遠也無法預知下一刻發生的事情,也許那天你暈倒就是上天給我們的啟示,我不想再錯過你,你不願意讓你家裡人難過我知道,所以我們離開,離開這裡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重新開始,沒有人認識我們,沒有人會指責你!」

丫頭扯下自己的雨披,任由雨打在她頭上,她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但眼前這個淋的濕透的男人,真的是讓她歡喜讓她憂的李狗蛋。

「我家裡,家裡不會同意的。」

「你告訴他們,你進城打工,進城咱們就結婚,每個月給他們郵寄錢,他們不會懷疑的,等過幾年我們回來,他們也不會為難你。」

這是他想了幾天想到的良策,她奶奶那身體也熬不過幾年了,只要這幾年倆人把證兒領了,誰也拿他們沒轍。

聽起來是挺讓人心動的,可是此時她臉上,濕潤一片,不知是淚,還是雨。

「我這樣做,我爹娘會難過的,他們養我這麼多年——」

「養你那麼多年,在乎過你嗎?心疼過你嗎?他們心裡只有你弟弟!我受夠了看著你委屈卻無能無力,我不想像上次一樣,你有危險的時候我背著你卻要迴避大家的眼光,只要你現在跟我走,後面發生的一切都不要你管,我幫你擺平你擔心的一切事。只問你一句,你要不要跟我走!」

她看起來很猶豫,李傲風知道她對家的眷戀,想聽到她的回答,又怕聽到,用力的抱緊她,雨下的更大了。

她的內心受到了衝擊。她的情感想讓他點頭。可是她的理智卻將她狠狠的拉了回,痛苦的衝擊讓她每一個細胞都感到疼。

「我不逼著你現在回答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後你願意,就來這兒找我,我等你三天!」

他看出了她的猶豫,還是不忍將她逼到極致。

她濛濛的看著他。這樣無助的眼神,讓他再難抑制內心的感受。扣著她的肩,想去吻她軟軟的唇,卻只是低下頭親了她的額頭。

風,雨。交織在一起,卻怎樣也無法吹散彼此心裡的那團火。

這三天,丫頭度日如年。幾乎隔上幾分鐘,她就有衝動收拾個包袱皮立刻找李傲風去。

可是很快又會被一種長女的責任感拉回來。長期受到的家庭教育再加時代對男女關係的制約,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就這樣跟著男人背井離鄉。

屋漏偏逢連夜雨,丫頭做著艱難的思想鬥爭,她弟也沒閒著。

春桃跟丫頭說過,如果不好好的管教這個弟弟早晚出事,但沒想到,真的出事兒了,春桃一語成箴。

這天春桃正在跟于海下麵條,還是跟上次一樣,她打鹵他下麵條,也不知道為什麼他主動要做飯,下到一半,他突然開口。

「小桃,再過3天,我就回部隊了。」

春桃正在炒雞蛋鹵,放了一點小青椒提香,他這麼一說,她手裡的鏟子就掉大鍋裡去了,差點迸到熱乎乎的醬。

他放下手裡的面過來看,她沒燙著,他幫著她把鏟子弄上來,放在水盆裡涮了一下,春桃覺得此刻她心情就跟那盆水似得,原本是清的,可鏟子下去後一點點染黑了水,飄著油花的醬汁暈染開來。

早知道有這麼一天,卻沒想到如此的突然。

「哦,要帶什麼東西都提前準備,要我做些肉醬你帶著嗎?」

她平靜的問。

「我沒什麼要準備的——對不起,小桃,我是個軍人,我——」

「沒事,我懂,你有你的使命,也不能一輩子都窩家,該走走吧。」

說是這麼說,可臉上那不舒服他能感受到。

她從來都是大大咧咧的,這種難過他第一次看到。

心裡很是不捨,他想帶給她一個丈夫應該帶給妻子的安全感,可卻成了造成她難過的罪魁禍首。

春桃胸口發悶,于海剛想安慰她,就看見丫頭一臉慌張的跑進來了。

「你看著鍋,我看看怎麼了。」春桃把鍋鏟交到他手上,迎了出去。

「春桃,你手裡有沒有錢,先借我點行嗎?」

「有,你要多少?」

「你能拿出來多少?我著急用...」

「手裡有個100左右吧,怎麼了?」

「我弟把人打壞了,對方上我家鬧事,我奶氣的抽過去了,現在送醫院了,家裡的錢不知道夠不夠。」

「別急,我現在拿錢給你。」春桃看她急成這樣,想到了她肯定是借不到錢沒辦法才找自己的,她也痛快,把自己身上這幾天賺的錢都給丫頭了。

「別著急,如果錢不夠,跟傲風借點,他手裡肯定有閒錢。」

「我沒找到他,算了我先去醫院了!這錢我有錢就還你!」

「什麼情況?」于海看她跑出去了,問春桃。

「丫頭的熊弟弟闖禍了,她奶到底還是氣住院了。」

于海聽到這,眉頭微蹙,「是錢不夠嗎?」

「我拿了些應急,後續估計李傲風應該能頂上。」

于海想了一下,春桃說的挺有道理,也就沒說別的。

事情到了晚上,有了戲劇化的逆轉!

丫頭晚上到春桃家還錢,她奶奶已經從醫院拉回來了,沒多大事兒,就是心臟病,救過來就回來養著,錢沒用完,她就把春桃的錢先還上。

春桃看她還錢的時候蔫巴巴的,感覺不對,追問了幾句,這下問出事兒了。

「啥玩意?我沒聽錯吧?你爹娘讓你幹啥?」

「對方說腿骨折了,要我嫁給他打光棍的哥哥還賬——」

「不是,你給我打住!這什麼破邏輯?他弟弟腿骨折,你嫁給他哥?」

神邏輯啊!

丫頭也覺得挺莫名其妙而且委屈無比。

她弟跟一群小破孩打群架,給人推到溝裡,結果造成對方的小腿骨裂,對方踢出來要給她弟送公安局,還要她家賠錢。

龔家肯定是不能讓這事見光,想著法的說好話,龔娘都要下跪了。

對方這才說出來,讓丫頭嫁給對方的哥,理由春桃聽起來差點笑出聲。

「他哥年紀一大把找不到媳婦,他們家的希望全都在老二身上,被打斷腿怕以後落下毛病娶不到媳婦,斷根了?艾瑪!我快笑出腹肌了!」

她前世打壞那麼多人,照著這個理論,得嫁幾次?

「我也覺得不可思議,但是我娘是哭著跟我說的。」

「你娘腦子沒問題吧?這玩啥呢?你弟把人打壞了,該賠多少賠多少,也得讓他長點記性省的以後總闖禍,再說了,你弟還沒成年,就算真告公安局,也就是賠錢,最壞的結果頂多是少管所受教育,這對他未必不是好事!」

「我娘捨不得他遭罪,還跟我說對方家裡有錢說我也到年齡嫁人了...」

「捨不得他遭罪,你就活該了?這問題用膝蓋想也不對吧,對方家裡如果條件真那麼好,至於那麼大年齡娶不到老婆?」

「我肯定不會答應的,真要是逼我到份上,我也不能坐以待斃!」丫頭眼裡閃爍著不甘心。

她在家裡的地位,她算是看清了。

還真有這種為了兒子把女兒往火坑裡推的人,春桃也是開眼了,可是心裡也難免歎息,丫頭只是這麼說,可她娘要是真哭鬧或者跪下求她,她能不從?

不是所有人都跟春桃一樣,她灑脫是因為她沒有家人所羈絆。

春桃為了這事兒賭了一股火,于海雖然沒直接面對她們的談話,但也從春桃嘴裡旁敲側擊的知道了些什麼。

龔家那個破孩子真是不消停,看來,他是不能繼續的袖手旁觀了,擺平眼前的事兒並不難,主要是怎樣才能讓這熊孩子以後別層出不窮的惹亂子。

拉這孩子不走歪路,已經不只是他個人的責任了,這是整個海三團,欠龔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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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紙上玄機

第二天一大早,春桃沒看見于海,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李傲風在約定的柴火垛下等了半天,他今天把自己能想到的關係都找到了,就為了給她一個無憂的未來,結果沒把丫頭等來,倒是等來了春桃。

春桃簡單的把事情跟他說了,李傲風火了。

「我去她們家!」怎麼能把他心上人當成工具,不行,不能讓她繼續在這家待了,火坑啊!

不跟他走直接打暈了扛走,眼見著喜歡的女人嫁給別的男人,他還是男人嗎?

「你這時候去等於添亂,人家奶奶剛回來,你還想給人氣住院嗎?到時候你倆徹底沒戲了!」春桃拽著他,關鍵時刻智商都跑沒了是吧!

李傲風用力的捶了拳柴火垛,火壓下去了一些,飛快的想辦法。

「別說你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這麼嫁過去,我聽著都憋屈,現在先想辦法給這事兒攪合黃了,丫頭家都魔怔了,不好做工作,就從對方家裡下手,你回去想想辦法,看有什麼辦法給他們折騰的不琢磨丫頭,丫頭這塊的思想工作我來做。」

李傲風此時也恢復了冷靜,眼裡滿是冰冷,敢動他的人!

「謝謝!」他對著春桃說,雖然春桃說的也是他想的,但畢竟她這時候站出來了。

春桃勾起嘴角,她該說的該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李傲風有沒有本事了。

不到中午,于海回來了。

「去哪兒了?」
「轉了一圈。」順便給受傷孩子家裡做做思想工作什麼的,這些是不會告訴她的。

等到下午春桃過去看丫頭,正好看見一堆人在龔家。

為首的是個中年胖女人,看著一臉橫肉。見著春桃進來了,臉上的肉跳了幾下,帶點敬畏的跟春桃打了個招呼,還讓她給于海帶個好。

春桃想不起來這是誰,到丫頭那屋一問才知道,這就是被打傷的那個小孩的母親。

幹啥對自己態度這麼奇怪?春桃不明覺厲。

丫頭坐在炕上,也不去看院子裡那堆人吵吵嚷嚷的。

「人不娶了。但是錢必須要陪我們!」胖女人跟龔家人說話可沒有跟春桃那麼客氣。她嗓門挺大,在屋裡都能聽到。

「咦,不娶你了。好事兒啊!」春桃不明白怎麼對方會突然反悔了,不少李狗蛋做的吧,她跟李狗蛋剛分開沒多久,這神馬情況?

「也是夠鬧心的。」人說是不要了。可錢該給的還得給,丫頭支著下巴。

「春桃。你要是我怎麼辦?我感覺這事兒給我提醒了,不能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丫頭現在有種站在路口不知道向左向右的感覺。

「我啊?我如果遇到解決不了的事兒就有個特神奇的辦法,你要不要聽?」

「哦?神馬?」

「你家裡有紙筆嗎,給我來一張!」春桃接過紙。用筆在中間畫了一道分界線。

左邊寫上走,右面寫留。

「我這人做事隨心,很少會遇到你這麼糾結的情況。但真要是遇到了,我就這樣。一邊紙倆種假設,把我能想到好的壞的都寫上去,等寫完了,我心裡就知道怎麼選擇了。」

「好用嗎?」

「雖然你心裡很明白,但是有時候用文字性的東西描述下來,會更直觀,來,咱倆寫寫你現在的情況,走,未來家人要憤怒,要面對未知的生活或好或壞。」

春桃寫好壞的時候,還特意把安老闆的故事隱去姓名,給她簡述了一下。

「一份感情開始的時候,誰都希望往好了過,但是誰也不能保證你不管不顧的跑了以後,就一定會幸福。」

丫頭看春桃分析的如此通透,表情也多了些嚴峻。

「留,你不用背負家人的指責,但他們不會感謝你所做的一切,你要面對失去李狗蛋,要看他娶妻生子,好了,我給你開了個頭,剩下的你自己寫,一條條的寫,把你能想到的事情,都寫在上面。」

春桃把筆交給丫頭,她握著,想了好幾條,越寫腦子越清晰。

等一張紙寫的滿滿的時候,春桃看了眼,噗嗤笑了。

「你對你家裡的認識,還真到位。」

最後一條儼然寫著,也許弟弟闖禍,他們還會拿我抵債。

「事在人為,哪怕是對你很愛的男人,也要保留一份自己的真,不要為任何人失去了自我,一輩子那麼短總得想法的讓自己過的爽一點,不要為了不珍惜自己的人做任何的犧牲,因為你就算犧牲了人家也踩著你的墳頭說你活該,極品對應包子,看誰都極品的人自己必然也是個包子,只要你夠聰明總能有辦法讓自己過的舒服,要是你不開竅願意一輩子這麼糊塗的過不憋屈,也行。」

她從丫頭的眼睛裡,已經看到了答案。

她陳春桃交的朋友,總歸不是太笨。

李傲風家門口停著一輛皮卡,城裡過來收蝦,他看起來心不在焉,收蝦的人還帶著遺憾的問。

「小李,你真要把蝦圈轉包出去嗎?你養的蝦口感很好塊頭也大,飯店都願意要你的蝦。」

「嗯,我有些事——」無論丫頭跟不跟他走,他都不打算承包下去了。

「李狗蛋!」

李傲風轉過頭,看著氣喘吁吁的丫頭,眉眼染了驚喜。

「劉哥,你跟工人聊,我有事失陪。」

拉著她進了屋關上門,丫頭一屁股坐他床上。

「想好了嗎,跟我走,嫁給我!」

「不,我來是拒絕你的!」

他眼裡充斥著不敢置信,帶著受傷的問她,「你想什麼呢,你家人那麼對你,你還要留下來?」

「我家裡人怎樣,那是他們的事兒,你難道就能保證一輩子對我好嗎?」

春桃給她講的那個事兒,真是觸動她的心了。

「我當然——」

「一輩子那麼長,誰也別跟誰保證未來如何,我跟春桃聊了一下午,我想開了!」

擦!陳春桃!老子待你不薄啊,船都廉價租給你了,你問問誰會把船用這個價租出去,你丫竟然這麼對老子!李傲風簡直想衝出去手撕春桃。

虧的他上午還覺得春桃是真心想幫他和丫頭的,這特麼的到底是站哪隊的!

「你別露出那副死人臉!我話沒說完呢!」

丫頭認真的說,「我不打算把命交給我家裡人手裡,他們眼裡只有我弟弟,未來保不齊什麼時候還會隨便的把我嫁出去。」

李傲風的臉色稍有緩和,還行,腦袋沒全殘。

這次的事兒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力量在背後讓那家人改變了主意,但是也讓丫頭認清一個事兒,她在父母眼裡永遠也比不上她弟。

或許平時看不出來,但是只要和她弟利益扯上關係了,她注定被犧牲,一如千千萬萬個家庭中女孩的命運。

但她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做了墊腳石還被當做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春桃的最後的幾句話說的很正確,總有辦法解決問題,不要為了不珍惜自己的人做任何的犧牲。

「你說的沒錯,你家裡的確靠不住,跟我出去,我有辦法養你,讓你過的很好。」

「不,我不要你養。」

李傲風要抓狂了,陳春桃你到底給我單純的丫頭怎麼洗腦了!

「我要跟家裡說進城打工,我家裡現在出這樣的事兒,他們肯定也希望我多賺點錢,你要不要也進城就看你自己了,不過我不跟你住一起,也不能現在領證,我們先交往看看。」

合適,不合適,都要用時間來證明,她不想讓自己依附著男人生活,也不想自私的把狗蛋當成逃脫無奈的踏板,她想給自己一段甜蜜的愛情,遠離這些人。

等到她找到自己,找到能讓自己生存的方法的時候,也就是她嫁給狗蛋的時候。
這...李傲風沒想到丫頭能說出這一番話,跟他想的ab選擇不一樣,她來了個c,貌似影響她的理由陳春桃那個女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我做出選擇了,你怎麼選?」從現在起,她要把自己的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賠也好,賺也好,都是她自己的選擇,不要把一切都強加給李傲風,就算她有天賭賠了,也是她自己的事兒。

李傲風看著跟脫胎換骨似得丫頭,沉默幾秒。

「傻樣,還不過來幫我收拾行李。」

甭管怎樣,有進步,總比原地踏步強。

中國好閨蜜春桃從丫頭那出來後回到自己家,于海在後院修補家裡的圍牆,她默默的從抽屜裡掏了一個本,在中間畫上一道。

他為什麼不跟我提隨軍的事。

他不在乎我

他想跟前女友跑路

他級別不夠...

勸人家的時候還井井有條,可是到自己這兒,心裡難免還是堵心,他要回部隊了呢...

于海把家裡能想到需要修葺的地方挨個的收拾個遍,賴杏花還不知道他要走了,就看著兒子一半天都忙個不停。

他收拾完進屋,春桃已經寫滿了一頁了,看著他進來,毫不猶豫的扯下來,撕個米分碎。

但是犀利如他,已經隱約的,察覺到了什麼,她寫的那張紙,貌似有什麼...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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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3-23 17:33:27 |只看該作者
第73章  偵察兵什麼的太強大了

「你寫什麼呢?」他問。

「沒事,我練字呢。」春桃把手裡的紙片團成一團,推開他走到外屋的灶坑前,把紙片扔進去。

討厭,寫了滿滿一頁,心還是亂七八糟的。

她扔完紙,拿上毛巾就去洗澡,浴棚已經讓他修好了,可以放心的洗,不會有人偷看了。

于海覺得她舉動異常,看桌上放個本子,最上面那頁讓她撕下去了,她到底寫了些什麼呢...

心裡覺得應該尊重她的隱私,但他的直覺告訴他,春桃從下午回來心事就很重,他就要離開了,可她顯然不打算告訴自己她在煩惱什麼,剛剛他進來時她那麼慌張,也許這裡面有很關鍵的信息!

下次再見,也許是很久以後了...

走到賴杏花那屋,小淼正趴在桌子上畫畫,于海從他的鉛筆盒裡拿了隻鉛筆。

偵察兵什麼的,實在是太強大了...

回到自己那屋,趁著春桃不在,拿著鉛筆開始在她撕下來的第二頁開始塗,她的筆力很足,下面會有痕跡,用鉛筆塗,就能顯示出字跡。

她剛中帶柔的字跡浮現出來,他哭笑不得。

不在乎她,跟前女友跑路——他什麼時候有前女友的,他自己怎麼都不知道?跟袁爾丹搞基——搞基是什麼玩意?從字面上分析,不是什麼好話...

滿滿的一頁,都是些亂七八糟的理由,于海看的簡直想笑,她的腦袋是不是跟正常人不一樣,這想像力未免也太豐富了吧?

等會!!!

最後一條。他看到了什麼??

于海把視線對準最後幾個字:他不行...

不、行!!!!!

這是從哪個方面分析出來的?于海自認自己的素質還算不錯也有喜怒不形於色的特點,但是,面對他妻子寫下的這三個字,他不淡定了!

是個男人,都沒法淡定!

竟然被自己的妻子懷疑...這簡直是不能忍!

前幾天是自己身體元氣不是很足,這幾天是他猶豫應該怎樣下手,他個人是有計劃在回部隊前把事給辦了的。

問題是。不熟的時候辦還好說。現在倆人都有點膩膩乎乎的好感,他不太想破壞在春桃心中的印象。

他是沒有經驗,問題是在部隊的時候也聽結婚的戰友們說過。這事要是辦的不好,容易被媳婦踢下來。

怎樣才能辦好,沒有經驗的于海同志這兩天也全方位的琢磨,甚至把他上學時聽同學說的那些都結合到一起琢磨——雖然很久以後看。那些同學傳播的都是錯誤的。

最後得出的結論是氛圍很重要,得自然。不動聲色的水到渠成,結果還沒等他落實,她就給自己烙上這麼可恨的兩個字?

不行?

他刷刷幾下把紙撕碎,同樣扔進灶膛。春桃洗完澡進來時,他正在看書,只是抬眼看她的眼神。跟平時不太一樣。

犀利?打探?不,都不準確。春桃努力的想自己在什麼地方看到過類似的眼神呢,貌似是動物世界裡,準備獵食的狼?

「明天沒雨,跟我出海嗎?」

「出吧,回來咱順便進城,我還有些事要辦。」看到她寫的那些東西,于海決定把上次的決定,改一改,他要給春桃多一種選擇。

還有就是龔家那孩子的未來,他也想好了。

過些日子,體工隊就會上他們家把人領走,對於這樣叛逆的熊孩子,去部隊歷練是最合適的,體工隊有的是年紀小的刺兒頭,都是被訓練的服服帖帖的,他看龔三強的個子還挺高,打個籃球什麼的問題應該不大。

龔家人願不願意把孩子送過去都無所謂,他們把腿弄斷那家人都在他控制當中,敢不去體工隊就威脅他們報案,最後就算再捨不得也得放人,體工隊沒有風險未來還穩定,龔家人那塊,他並不擔心。

「哦。」春桃坐在炕沿上開始塗抹她的稀釋精油,塗抹完之後又躺平貼黃瓜片。

于海看她躺平了,也開始脫衣服上炕,春桃用眼角的餘光掃到,他把短褲都脫了。

話說,倆人認識這麼久,他睡覺時候衣服是越穿越少啊,前兩天還穿個短褲只裸著上面,現在連短褲都脫了...

倆人並排躺著,她也不擔心他會如何,這麼多天他都麼靠過來——睡著後都被某人挪到胳膊上,但他總能在她醒之前起床,春桃只覺得自己脖頸莫名其妙的酸。

但今天某人竟然沒有轉過身,而是——湊過來了?

春桃就覺得自己的手被人抓起來了,她睜眼,順便掉了兩片黃瓜片。

「幹嘛啊?」

「看看你的手,挺小的。」她的手稍微有些粗,可見之前沒少幹粗活,但是手型挺好看,又細有長,跟他的手放一起,格外纖小。

春桃不太好意思,想拽回他的手,他威脅。

「別動啊,黃瓜片要掉了!」

好吧,我忍!春桃不動了,就任由人家跟擺弄玩具似得研究她的手,心裡直犯嘀咕,他今天這是抽什麼風了?

于海就跟發現新大陸似得,又是把人家的小手跟自己的手比,又是讓兩隻手交纏在一起,剛開始春桃還能維持淡定,過了會也淡定不了。

「手上也沒黃金,你研究什麼!」

這年代結婚都不流行帶戒指,別說黃金,銀都沒有,而且春桃也不喜歡那些玩意。

「我媳婦手好看。」不光是手好看,人也好。

研究完手又撐著下巴近距離看人家的小臉,當然,透過一臉的黃瓜片也看不出什麼,全靠腦補。

被人家近距離的查看,她沒辦法淡定下去了,閉著眼睛都能察覺到他那熠熠生輝的倆大燈泡對著自己刷刷發光。

「看啥玩意呢,沒見過我啊?」

「過兩天要回部隊了,得抓緊時間看了。」

他說完就緊盯著她,她還是不睜眼,小嘴細微的撇了一下,雖很快復原,但也沒逃他的法眼。

自己那點微表情都被人家捕捉到了,春桃還猶不自知。

一睜眼,嚇了一跳,某人欣賞夠了,開始動手了,單著薄繭的手劃過她的小嘴。

「你嘴怎麼那麼小呢?」

這小嘴要是不開口的時候,就那麼一點點,而且還不是扁扁的那種,是很豐盈的,米分米分嫩嫩的,不說話的時候總是透著一股秀氣的感覺。

當然,說話就像個小辣椒,動手像個小鞭炮。

春桃也不知道人家這是褒義還是貶義的,這位爺明顯是屬於從沒跟女人接觸過的那種,絞盡腦汁想跟人刷個好感,卻讓她產生了小紅帽裡狼外婆的即視感。

好想咆哮的回他,嘴小是為了更好的吃掉你啊!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跟你,把洞房的事兒給辦了...他是這麼想的,但是被這一臉黃瓜片襯托的大眼一瞪,就不知道怎麼委婉的把意思給表達了。

對待海匪有經驗,不代表對女人也有經驗,春桃睜眼就看他臉有些不自然,倆眼睛還賊亮賊亮的,最關鍵的是,倆人現在距離只有不到兩拳了。

遲鈍的女人也有點覺得不對勁了,他這難道是...不會吧...

「小桃,我想——」

他有點緊張,感覺身體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但偏語言短路了,心一橫,乾脆直接動作吧!

男人,女人,就是有一種化學反應會讓彼此心照不宣,此刻無聲,但她卻秒懂,整個人的神經都繃緊了。

腫麼辦,要不要一腳給他踹地下去,不行,那樣黃瓜片會掉的,等會,都什麼時候了還考慮黃瓜片的事兒了,怎麼辦啊怎麼辦好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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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3-23 17:33:41 |只看該作者
第74章  第二次警告

就在倆人心照不宣,屋內氣氛開始變成米分紅,春桃心一橫,早晚都要成,整吧!

眼看著就要往黃上發展的時候——

「大海!你快過來看看你奶怎麼了!」賴杏花一嗓子,瞬間把屋內的氣泡都給戳破了,于海蹭一下的套上短褲,飛快的出去了,春桃深吸一口氣,平息心底的躁動,套上連衣裙也出去了。

于奶奶吐了,于海飛快的跑出去叫村裡的大夫過來給老人看看,春桃跟賴杏花一個忙著收拾嘔吐物一個給老人換衣服。

好在于奶奶並不嚴重,就是晚上吃的不消化了,再加上天熱有些腸胃感冒,連著輸液帶吃藥,折騰了一個多小時。

等到這邊折騰完了,倆人都沒了那份心思,躺炕上對著天花板,相顧兩無言。

春桃還是察覺到他跟以往不一樣,臨睡前,他的手握上了春桃的,她沒掙脫,倆人不是第一次拉手,他的手可以將她的包起來,經常握槍,他的虎口食指還有掌心都有繭子,摩擦起來不會拉手,但很有安全感。

「要是不從軍,你會做什麼呢?」

他看著天花板想了想,「想做個教書的老師,教語文,拿著小教鞭抽每一個不好好寫字的孩子。」

...長的那麼斯文倒也適合當老師,只是為毛還要加個體罰,丫骨子裡是不是有暴力傾向?

她扭過頭看他,那小眼神都充滿了懷疑。

「你真的...沒暴力傾向嗎?」

她這糾結的小表情逗笑他了,「我堅信在某些場合,霹靂手段方顯菩薩心腸。」

這句話的意思春桃懂,意思是做人處世要剛柔並濟。威即是德,大威即是大德,懲惡為揚善。

問題是——

「你在什麼情況下,會對我『霹靂』?」

對待打不過的傢伙,她從來都是持有謹慎的態度。

「你是我媳婦,怎麼可能對你動手?」這國際玩笑開的有點大,這是他第二次聽到她試探這個話題了。

難道是那天他收拾龔三強的手段嚇著她了?他暗自思忖。

「要是我犯錯誤了呢?」

「有家規。」

...啊呸!討厭的傢伙!

「早點睡。明天還要早起趕海呢。」

「哦...」

她閉上眼。想轉個身,他鬆開倆人相握的手,卻很自然的跟著她轉過身。手也很自然的搭在她的胳膊上,她的後背貼著他的胸。

春桃僵了,雖同炕數日,但是他從來沒有這麼親近的靠近自己——睡著的時候偷著吃的豆腐她都不知道。

「...你不熱嗎?」她問。

「你身上很冰涼。」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春桃想甩開他又覺有些刻意。他手臂搭在她身上的時候,心開始加速跳。身上也開始泛起一陣燥熱。

這樣的湯勺式的造型,讓她覺得自己的全身都被他的氣息所籠罩,他身上有很好聞的味道,帶著一種魔性。吸入就令人意識渙散。

她轉了個身,讓自己平躺,就好像之前幾天的相安無事似得。這點小伎倆在他看來可愛又頑皮,故意撤手向邊上挪了一點。她也不知道是失望還是慶幸。

就在此時,他修長的腿突然壓在她腿上,春桃忍無可忍,忒欺負人了!

于海做完這個動作也琢磨自己是不是有些太過激進了,可是看她剛剛那小模樣,忍不住就想加大點尺度去逗她。

情竇初開的男生跟男人,對待喜歡的小女生或是小女人的態度上,驚人的相似,都是想弄點無傷大雅的小把戲去捉弄人家,只想著她那有點氣又帶點羞的小臉就覺得特好玩,當然,于連長不認為自己需要做揪人家辮子那樣的行為,太沒有技術含量——只是他顯然不知道,他這種行為也沒高明多少。

但她也不是一般女人,在人家用如此強橫的造型掠奪地盤的時候,她再次翻了個身,帶點報復似得把自己的另一條腿反壓在他身上。

倆人,四條腿,就這樣纏成了一團,她的意圖很明顯,誰特喵的也別占老娘便宜!

只是等她把造型擺完了之後,得意不出5秒,就覺得他的腿開始輕輕的顫動,伴隨著他小小聲的笑。

我...擦!

她終於明白自己又做了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傻x行為了,在想把腿抽回來,他的手又按在了她的腰上了。

燈已經關上了,蛐蛐在窗外叫,月色透不過窗簾,屋裡面的倆人寂靜下暗含著小風暴。

「別亂動啊,第二次警告你,小桃。」

...要不是打不過你,老娘真想跟你拚命,動不動就威脅人,是幾個意思...

她自認是被某人的武力所鎮壓,拒不承認是貪戀窩在他懷裡的那種安全感,這一晚,他終於在她清醒的時候,正大光明的摟著她入眠。

凌晨四點倆人出海,他幫著她推著船,雖然跟前幾天的流程差不多,可她心裡卻多了些感傷。

這是最後一次了吧,他就要回部隊了,下次再跟他一起這樣無憂無慮的出海指不定是多久以後了。

離別時總應該來點雨什麼的襯托一下氣氛,最不濟也得來點灰濛濛的天吧,但等倆人一圈收網回來,天亮了,是難得的好天,一點風絲都沒有。

她就是木有那個文藝范的命哇,春桃默默的感傷了一回,趁著潮未落,倆人又溜了一回,這次她跳水裡用了系統,下了一網,吸引了幾隻大螃蟹,她把螃蟹悄無聲息的弄到拖網裡,剩下的300多斤換了魚幣,現在她又積攢了約10個魚幣了,只是魚餌也快用光了,下次下網就要花錢再買魚餌了。

這年頭想攢點錢可真是不容易,照著這個速度花了攢,攢了花,多久才能換多的魚幣搞更先進的潛水裝置呢。

然並卵,跟他分開比,攢幣不容易的鬱悶,也不是太多,因為今天要面對分離,精神力格外的足,上來的魚和撒下去的餌都最大程度的發揮,她算是小賺一筆。

原來對一個人感興趣是能夠影響對系統的控制,只是她卻無法為這個發現感到興奮。

上岸後,春桃想把網拖上來,他卻讓她站到一邊,自己則很輕鬆的把網拽上來,然後又將船停泊好,前幾天他身上傷沒好,現在他覺得恢復的差不多,自然不能讓自己媳婦做力氣活。

同樣的動作,之前雇的那個開船的大爺也做過,但沒有他這麼帥氣,于海做事情很賞心悅目,無論做什麼都是游刃有餘,春桃拖過網,知道這東西挺沉的,但是他做起來卻很輕鬆。

將網裡的東西挑挑揀揀,今天上來的都是好東西,除了個頭中上的海魚還有幾個大螃蟹,春桃還在網的最底端發現了幾個海膽。

「這東西好吃嗎?」她沒吃過。

「嗯,好吃,蒸熟之後味道很鮮,如果生吃,會有些黏,但依然很鮮,帶點甜甜的口感。」于海看著地上這一堆東西有點納悶,他記得家這一片的海域貌似沒有這麼富吧?

怎麼上來的都是好東西?還是她財運比別人好呢?

「生吃?」太恐怖了吧,這玩意毛嘟嘟的!!

「我們的訓練科目裡,就有生吃海鮮這一項,海膽算是生吃中最好吃的。」不是海邊的人過這關可是很痛苦的,不少內陸的人會覺得非常腥。

「嘔!你們難道困難的連開火的錢都沒有嗎?哪怕是隨便用水煮煮,也比那個好吧!」春桃有點噁心,海鮮的腥味多難去掉,生吃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我們的作戰環境跟陸軍不一樣,依靠海洋,一旦遇到戰情,不排除生吃的可能——其實比起陸軍的特種部隊生吃老鼠和蛇,我覺得我們更幸福一些。」

這難道就是幸福感來自對比?春桃一陣陣的惡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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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3-23 17:33:53 |只看該作者
第75章  渣男都是演技派

她反應讓于海有點奇怪,這個村裡的人都是靠海長大的,生吃個海蠣子海膽什麼的不是很正常的事兒嗎,也不至於這樣吧?

「你看,給這個地方剪開,然後就能用勺子挖著吃,如果有辣根沾著吃是最好沒有沾點醬油也不錯,要不要嘗嘗?」

春桃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得,她決定只留一個給他,剩下的都拿去賣掉好了,就怕他會興致勃勃的拉著她一起生吃。

不過今天上來的好東西不少,她分著裝的,倆人打了輛馬車進城,春桃決定先給安老闆挑,這麼多品種安老闆估計賣不完,剩下的她再想辦法推銷到別的地方,好多都是不能久放的。

于海給她送到安老闆店門口,這次他要辦的事兒可能會久一些,讓春桃多等他一會,春桃也做了心理準備,東西賣不完她也需要多走幾家。

店的生意似乎還是很蕭條,已經快到飯點了,卻沒有幾桌上桌率,春桃覺得有些奇怪,她還記得第一次來的時候這裡的繁華。

安老闆坐在櫃檯裡拿著一本書在看,春桃很少看到她不打算盤算賬的樣子,看著春桃來了,她站起身迎她。

「春桃妹子,這次帶了什麼東西啊?」

「比較多啊,而且都是高貨,你挑挑看,剩的我拿別的地方——」

「不用了,全都留下了!來來,你們幾個,幫忙搭把手送到廚房去!」

有人收貨自然是高興,但春桃還是壓低聲音小聲對她說,「安姐,我帶來的好多都得新鮮時候賣。你要賣不出去就賠錢,死了賣不上價了!」

「擔心欠你錢啊?傻妹子,有人買你貨還不好?」

安老闆越是痛快春桃越覺得不對勁,依照安老闆的精明可不像是這麼傻白甜的,她第一次跟安老闆做生意的時候為了螃蟹的價格還討價還價了呢,今天來的可都是比較貴的貨,她竟然連價格都不問?

「我都按著市場價給你走啊。海膽一個咱算3塊。螃蟹5塊錢一斤,石斑4塊錢一斤...」安老闆隨意的拿個計算器,按著後廚遞上的紙條開始給春桃加錢。

「安姐...你不虧嗎?」這散財童子。要不要這麼大方?

春桃是不太懂這些東西的市場行情,但按著現在的物價來看,給的絕對不低。

「虧?」安老闆愣了下,然後笑靨如花。「做人吃虧即是福,虧也不是這一次半次了...一共是149。湊個整,150啊!」

痛快的從抽屜裡拿出一疊錢,數著給春桃。

這時候門外進來個人,就是眼鏡出軌男——春桃延續了于海對人家的「愛稱」。

「小潔。今天生意怎麼這麼冷啊?」男人進了櫃檯,看著她數了那麼多的錢,忍不住問。

「這陣子大廚身子不舒服。顧客難免就少了些。」她看男人來了,又慢動作的數了遍錢。

男人見她把這麼多錢給了春桃。忍不住又問,「大廚不好好工作就換一個吧——你這是進了多少的貨啊?」

「生意不好做,總得有點招牌菜吸引顧客吧?這妹子家的海鮮新鮮又好,肯定能招攬到不少人,你看,這一筆筆的我都記著帳呢,虧不了!」

男人的視線掃過她的賬本,的確是明碼標價,他從不問生意,只知道伸手要錢,至於這些東西到底是多少錢他心裡也沒底,只是聽精明的妻子這麼說,才放下心來。

春桃看他們的互動,總覺得哪裡有點怪。

「小潔,我班上有個同事要結婚,我得隨點份子錢,手頭有點緊,你看——」

「行啊,給你,這麼多夠不夠?」她大方的從錢包裡又抽出幾張,男人接過來眼睛笑的彎彎的,低頭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老婆最好了。」

春桃看這一幕,簡直要給這演技派渣男點個贊,這不知情的看了還以為他是多模範的老公呢。

「小潔你先忙,我單位還有點事兒,晚上我得晚點回來,我同事明天結婚,我得幫著收拾一下!」要著錢的男人喜上眉梢,迫不及待的想走。

「行啊,那我就不給你做飯了。」

男人臨走前,還低頭在安老闆的臉上親了一口,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跟趕場似得。

「讓你見笑了,春桃妹妹,你和你丈夫也是這樣相處嗎?」安老闆問。

「呃...不是...」那男人都是把小動作放在私下,就比如昨天的卷腿之爭,出來以後就正經的不能再正經。

「哎,年輕真好——你一會有沒有事啊,要不要陪我逛逛街?」

「呃?」她有跟她這麼熟嗎?

倆女人的眼神對上,春桃看著她的眼神,好像有點明白了。

安姐心裡現在,應該不是跟表現的這麼平靜吧?或許真的找不到人陪了...

「也行啊,不過不能太久,我跟我丈夫約好了2個小時後一起回家的。」反正海鮮都賣出去了,待著也沒事。

不知道他到底是做什麼去了,怎麼要時間這麼久?

倆女人去了距離飯點不遠的商店,安老闆進店就開始選衣服,有的連試都不試的就買下來,春桃欲言又止。

這要是丫頭,她就得說幾句了,可是跟安老闆雖然互有好感,但並不是那麼熟。

轉了兩圈,安老闆拿著幾件女裝在春桃身比,想讓她試試,春桃搖搖頭,她總在海邊作業,沒必要穿太好的,視線倒是一直沒離開男裝專櫃,于海總穿部隊發的衣服,就連短褲都是派發的,要不要給他買兩件衣服呢?

順著她的視線,安老闆看懂了她的意圖,搖搖頭,「春桃妹子,你這樣可不行,男人就不能慣著——」

話音未落,她的視線在另外一邊停頓,春桃看過去,剛剛要了錢的渣男摟著那天的那個光不出溜的女人正往這邊走呢!

「擦!」春桃忍不住了,這尿性,我呸!

剛剛在原配那裡要到了錢,轉手就領著三兒過來大搖大擺的買東西,欺負人沒邊!

安老闆勾起冷笑,拽著春桃,做了個噓的動作,拉著她問售貨員。

「我妹妹的腳崴了,借你椅子我給她揉揉行嗎?」

椅子就在櫃檯後,售貨員示意她們進去,她拉著春桃彎腰,從外面是看不見的。

「親愛的,你今晚真的能陪我到半夜嗎?」

「那當然了,假都請好了,陪你買完衣服咱就找個地方吃飯啊!」這春風得意的聲音,噁心的春桃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直到倆人走遠了,站在邊上的售貨員大姐忍不住念叨。

「這倆人一看就不是好東西,誰家兩口子出門像這樣摟摟抱抱的!」

這年代可比不上後世,剛剛改革開放不久。

「就是說啊,一看那男的就不是好東西。」安老闆起身,很自然的附和。

「那女的也不是什麼好德行,妖裡妖氣的——你說她是不是卡姐?」售貨員顯然很八卦,說最後兩個字的時候很神秘而且小聲。

卡姐就是失足婦女,在此時這兩個字神秘又帶著無限的遐想,但都不是神馬好遐想。

「誰知道呢,大姐,她手裡那件衣服,給我們包起來。」

付了錢,安老闆對春桃說。

「走吧,我請你到我家裡坐坐,這次喝點好茶,時間還來得及,不耽誤你回家。」

事情的前後串起來稍加分析,也虧得春桃這樣膽兒大的,一般人還真不敢去,誰知道她會不會因為窺視到她的秘密就把人給滅口了,春桃原本只以為眼鏡渣男是演技派,現在看,這個安老闆也不是省油的燈。

安老闆的家就在飯店後面的4層高的樓房裡,磚制的外牆,很有時代感。

她家在頂樓,走的時候給春桃介紹,「當初買這房子的時候,我們手裡沒什麼錢,還要開店,四樓是最便宜的,原本想著年底換套好點的,現在看,也是不用了。」

屋裡裝修的倒是挺好的,就算春桃用後來人的眼光看,也是很精緻的全包式木頭裝修,原木色的傢俱都是打的一整套,格局不是很大,但佈置的很溫馨,養著各種花還有魚,連沙發都是木雕的。

可見這家的女主人很懂生活,雖然做著生意,但也沒忽略了生活品質,但就算這樣,渣男也出軌了。

「你有孩子嗎?」她看著牆上的結婚照片,看起來是剛照沒多久,比起她和于海那張毀五官的強太多,照片裡也是一對璧人。

「沒有,結婚五年了一直沒懷上,我去檢查不是我的問題——那照片是年初剛照的,五週年紀念。」

安老闆搬出一套原木的茶具,春桃用手摸摸,像是手工木雕的,有心思弄這些的女人多數都很懂生活。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春桃看她熟稔的燒水準備沏茶,終於沒憋住八卦的神經。

「比你晚一些吧——你丈夫抓賊那一幕,別人給我轉述的很精彩,我也是看到照片才認出你的。」

「呃...」果真是早就知道了。

接下來,會不會突然從屋子裡竄出幾個彪形大漢,按著自己從樓上丟下去神馬的,春桃其實也沒有底,因為安老闆的表情,太...淡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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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發表於 2021-3-23 17:34:04 |只看該作者
第76章  怎麼可以收東西

「他這麼肆無忌憚的,不怕傳到你耳朵裡?你倆也是有點身家的人吧?」春桃問。

看那囂張的程度,生怕別人不知道的招搖。

「男人啊,都帶點僥倖的心理,做著壞事總覺得沒人發現,也帶點就算我知道了也不能拿他怎樣的想法吧,他在事業單位工作,我做生意,我們倆的身家都是捆在一起的,想分的乾淨沒那麼容易。」

洗了茶,古樸的手工紫砂杯裡注入了熱水,透過冉冉的水氣,春桃看到的不是一張怨婦,而是挺淡定的臉,好像說的是別人。

「要不我替你削他一頓?」春桃問。

「算了,就讓他自以為是的吃兩家飯吧,不用拆穿他,看他能蹦躂多久。」

「你——就一點也不氣?」

「氣?一個氣怎麼能表示我的內心?你知道我們兩個剛出來的時候多困難嗎?如果我沒賣了玉換本錢,也只能睡公園了,我用了5年的時間,把他從一文不值的鄉下小子送到他今天的位置,他用我的錢養著別的女人,你說我是什麼感覺?」輸的不止是人,還是半壁江山,以及挽不回的青春。

「要我,就削他一頓。」不過于海那身手,打起來也頗為費力。

「打他一頓,他也就是肉體上的痛苦,我這麼多年的青春和感情依然無法挽回,我前些天回老家的路上,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透過車窗看山山水水,她無法理解為什麼一夜之間生活就變成了這樣。

「你不會那麼傻吧?」安老闆可不像是為了個男人尋死覓活的人。

「當然,後來我也想開了,打眼了一次,不代表一輩子都賠。我做生意贏過也輸過,但是從來沒有輸不起過。」

就沖這股淡定的氣場,春桃想安慰都不知如何下嘴。

「坦白的說,我曾經想過如何挽救我的婚姻,但是你也看到了,這樣的男人這樣的婚姻,跟一坨——廁所裡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春桃點頭。今兒算是真見識到比自己還犀利的女人了,有點意思。

「當初我選他的時候,他就像是挺美味的佳餚。能填飽肚子能帶來安全感,問題是時間久了,發生質變了,成了一堆——我總不能催眠自己繼續吃下去。更不能勉強自己吃的很香。」

「嗯,說的很有道理。人這一輩子這麼久,也不是誰都有那麼好的運氣,總要遇到幾個渣男。」

「呵呵,來。喝一杯吧,我以茶代酒了。」她舉起茶杯,跟春桃碰了一杯。

挺好的茶葉。喝在嘴裡帶著回甘,春桃品了品。果真味道比在店裡喝的好。

女人的友誼往往就是在一個又一個秘密交換當中建立起來的。

「我啊,也挺佩服自己的,把他從什麼都沒有養到現在這萬人迷——」她帶點苦澀的搖搖頭,「所以在商場的時候,我才不讓你總盯著男裝看,你比我年輕幾歲,我分享給你點我用血換來的經驗,女人一定要對自己好點,有了錢先緊著自己花,別跟我似得,用了幾年時光給別人縫了件嫁衣。」

「嗯,我懂——他會不會對你很內疚?」春桃點頭,很難想像會有男人傻到放棄如此高情商高智商的老婆跑去找那樣品味的。

「你以為出軌的男人都會對家裡的妻子內疚嗎?錯了。那是我們女人一廂情願的把自己的想法加給男人了,出軌的男人之所以對妻子格外的好,那是因為他心虛,怕被發現,就算真被發現了,他也不會內疚,反而會有惱羞成怒的感覺,他會覺得就是妻子不好,他才會出軌。」

說來輕鬆的幾個字,是她這些天血淚換來的。

「太不要b臉了。」春桃聽著都窩火,這是有多欺負人。

「呵呵,誰說不是呢,可我就算罵他又如何,過的憋屈又如何,人家依然順風順水的用我的錢瀟灑。」

「依照你的手腕,應該有能力把那女的給弄走吧?」

「是沒多大困難,他倆在一起也就是圖個錢圖個色的勾當,只是我弄走這一個,難保不會有下一個,沒那麼多的精力啊...」

「那你就這麼忍著?」忍者神龜啊。

安老闆沒回她,又給春桃滿了一杯茶,舉起杯子,一飲而盡,

「春桃,我跟你說過我家裡是做石頭的吧?男人跟翡翠都是一個道理,沒切開的時候都一樣,誰也不知道裡面到底有什麼,我這一刀下去,看著是出綠了卻沒看出是嫩種,經不起時間的推敲變種了,從我個人的角度看,我也曾反省自己是不是沒有守衛好自己的婚姻,如果多關心他一些,是不是就不會到今天這個局面——」

「犯錯的是渣男,憑什麼你要檢討?我就聽不慣有些人的狗屁心靈雞湯,什麼丈夫出軌女人要反省自己做的是不是到位,放它的羅圈p!妻子賢惠,男人說不刺激,妻子忙著事業,他特喵的說不關心他,橫豎的理都是他們的?滾邊去吧,要說婚姻是倆人的事兒,嫌女人這不好那不好的,這些狗日的就都做到位了?渣是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原因的!不懂得呵護女人的男人,離婚一百次也是重蹈覆轍!世界那麼大,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渣男,婚姻這麼小,卻也容不得第三個人!只要經濟獨立的女人,到哪兒活不下去非得跟渣男栓一起自虐!」

春桃說的鬥志昂揚口乾舌燥,抓起人家孤品手工紫砂壺給自己滿上,一飲而盡。
實在是不吐不快,說出去就一個字,爽!

「好,好一個渣是不需要理由的!」安老闆也難得敞開胸懷,她其實也跟自己娘家親人透漏過渣男出軌的事兒,但所有人都是勸她不要離婚,只有春桃,真正的說出了自己心裡的話。

「就衝你今天這一番話,你這妹子我就認下了,以後有需要姐姐的地方,你就說一聲。」這次是真想交春桃了。

能在這個年代說出這樣一番話的女人,必然不是一般的女人,這個眼界也足夠寬,安老闆心裡已是另有打算了,對春桃也上了心。

「行,你看的起我,我也願意交你這朋友,我別的能耐也沒有,就是懂點拳腳,你哪天要是實在憋屈了,就找我,我埋伏在渣男必經的路上給他套麻袋狠狠的揍上一頓!」

此時,超人、蝙蝠俠、佐羅、煎餅俠,與正義感爆棚的春桃同在。

「打人那違法亂紀的事兒,咱不幹,而且肉體上的疼,又能疼多久?」

這話裡...有話啊?

春桃琢磨著安老闆今天的舉動,就見安老闆進了臥室,沒一會就出來了,手裡還拿著個小盒子。

「既然想交你這個妹子,就得有點見面禮,這是我家裡人雕的小東西,也不值什麼錢,送你吧。」

打開,裡面儼然是個翡翠雕刻的玉牌,雖然比不上安老闆脖子上的帝王綠,但也是冰種飄綠,過個幾十年換套房子不成問題。

「這個...太貴重了吧?」很少有女人不喜歡翡翠的,春桃又是出了名的財迷,不過她知道貴重物品不能亂收。

「這個沒有多少錢的,是我弟弟自己開出來的石頭,雕工也是他自己雕上去的,這面刻的是海上升明月,背面是春意盎然,取意海日生殘夜,江春入舊年,海日生於殘夜,將驅盡黑暗,江上景物所表現的是春意,闖入舊年,將趕走嚴冬,挺樂觀的。」

豈止是樂觀啊,還把她和于海的名字都給融進去了...

這時代的翡翠價格還沒有炒起來,這東西的確沒有春桃想的那麼貴,現在買也就幾百塊錢,更何況是安老闆家自己用石頭開出來的,不算雕刻,成本也就幾十塊。

在安老闆的再三要求下,春桃終於收下了。

「我身上也沒帶什麼像樣的東西——這樣,我送你兩句話吧,我的確是認為渣男跟那女的挺配,因為啥呢...婊子配狗天長地久,賤人配雞如膠似漆,所以你越早收手,虧損越少...」

噗,安老闆笑了。

這妹子,聰明還潑辣,敢說敢做。

春桃看時間差不多了,起身告退,臨走前告訴她新交的朋友,如果有需要,可以去于家溝找她。

送走了春桃,安老闆獨坐在沙發上,握著已經涼了的茶杯,看著牆上的婚紗照,雖然相擁的人依舊親暱,卻再也不是原來的味道。

想著春桃說的,她帶著笑閉上眼,眼淚墜落已經涼了的茶杯中,激起一圈圈的漣漪,哪能真的一點不痛呢...

于海發現自己媳婦脖子上多了塊牌子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倆人從城裡回來,春桃洗了澡,越看這牌子越喜歡,太透了,而且花色也好,乾脆就帶脖子上了。

「哪兒來的?」于海摸摸,不太懂玉,但是看得出挺好的。

「安姐送的。」

「怎麼可以收別人的東西?」于海皺眉,無功不受祿這幾個大字已經烙在他腦子裡了。

「我們倆聊的挺投機的,她就送我了。」

「明天給人家送回去,以後也不要接任何人送的東西。」

春桃緊握著玉牌,警惕的看著他,這傢伙可真是多餘,到她手的東西,想吐出去可沒那麼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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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3-23 17:34:16 |只看該作者
第77章  最後一次試探

在于海同志的價值觀裡,決不能收取來自陌生人的財物,他的妻子在這個問題上必須跟他保持高度一致。

但此時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對春桃太過嚴厲,今晚他是抱著必勝的決心打算把事兒給辦了——咳咳,就是圓房的事兒。

依照他對春桃的瞭解,今晚要是為了這事兒鬧起來,恐怕她不會讓自己碰她。

事兒肯定是要辦,但原則問題卻也是必須要說清的。

「小桃,你喜歡什麼可以跟我說,只要我們有條件可以買的,都沒問題,但是你不可以收陌生人的東西。」他嘗試用很溫柔的聲音對她講理,語調語速恰到好處,意思卻是很強硬。

「她不算陌生人,再說我也不白拿,以後有機會回報她!朋友不就是相互支持的嗎?」

「不行!做人不能沒有原則,不要被金錢腐蝕心靈!」

常年在部隊的人對於收人財物的事兒看的格外重,尤其是他調職到紅翡島以後,身居要職更要迴避這些問題,他的妻子也一定要跟他統一的戰線。

但是春桃不那麼想,她只是交個朋友,于海幹什麼這麼上綱上線的,她是收人家東西了,但是朋友之間互送點禮物不是很正常的嗎,有機會她肯定是要回報給安姐,那種情況不收也不可能,對方可是硬塞給她的,人在江湖混,誰用不著誰啊。

「是我的朋友,又不是你的,你沒權利替我做決定!」

她口氣強硬,他不溫不火,倆人視線膠著。這是他們第一次表現出分歧。

「陳春桃同志,你已經墜落到危險的邊緣了!家規第三條,不許接受外人財物!」

「于海同志,你也已經管閒事沒邊了!家規第四條,不要隨便干涉我的自由!」

「第四條不成立!你是我的妻子,我們必須要有統一的價值觀,我糾正你的行為。不算是干涉自由。前後矛盾不成立,第四條作廢!另外,第三條如果違反了。就站軍姿!」

春桃要冒煙了,這暴君!

「跟你過日子還有沒有點自由了!你隨便說一句就是個家規,全特喵的約束我,我說的就作廢。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

她瞪著他,使出了一身的殺氣。于海默默的看著她幾秒,然後說了句讓她吐血的話。

「咱們家誰說的對就聽誰的!以後我說的不對,你同樣可以這樣對待我——還有,你說髒話了。違反家規第一條!我明天走後,你要站軍姿半小時!」

春桃眼睛都瞪圓了,半天憋出倆字。「我——擦!」

這尼瑪是怎樣的怪獸!她怎麼就把自己淪落到跟這樣怪獸一起過日子的地步了!!

「還說?再加半小時!」

「啊!!!」她崩潰的抓著自己的頭髮,拳頭都握緊了。真是忍無可忍了,要不是打不過他,真要踹死丫的!

于海看她氣成這樣,他本來就沒生氣,他一直嘗試跟她溝通,看她這樣差點笑出來,可愛啊...

氮素,原則的問題,依然要說清楚!

「小桃,你要知道你的丈夫是一名軍人,作為軍屬,不收別人的東西既是部隊條令又是對你的保護,這個口子不能開。」

他口氣放軟的說。

「可是安姐不是有目的的人,她就是普通做生意的,沒必要賄賂咱家,我倆也真是投緣,這就是個禮物,沒有別的意思!」

「這個人也許沒有別的意思,但一旦收了人家的東西,難保不會被其他有目的的人盯上,我們家的防線必須要嚴防,就算沒人盯上,也不能過自己心裡的那道。你的心情我理解,你想買什麼我都不反對只要在咱們的預算範圍內,隨便買什麼都可以,但不能要別人的東西,聽話啊!」

在小問題上他可以聽她哄她,但這是原則,涉及到底線,為了她好,必須要說清楚。

他一直用溝通的語氣對春桃說,春桃的火也沒那麼大了,設身處地的想,他能說出這樣的話,也不奇怪,畢竟人家是一身正氣在部隊熏陶好幾年的,可她不是啊。

這傢伙看著溫柔其實很強硬,無論她多蠻橫的跟他講道理,他就一直用聽著溫柔的聲音傳遞著強硬的態度,春桃覺得自己也應該換種策略。

可憐兮兮的握著玉牌,她倆眼如訴如泣,「我真的很喜歡這個牌子啊,能不能就這一次?以後我不收任何人的東西還不行嗎?」

這眼神,這口氣,萌的于海一臉血,但是...

「聽話,還給人家,你喜歡什麼樣的,拿著咱家的存折去買,我這次走把存折留給你了,以後我的工資都給你,然後你看給咱娘多少生活費合適,你就給多少。」你柔我更柔,對老婆不說狠話,不溫不火的打太極。

春桃不禁為這傢伙的圓滑倒吸一口氣,這招狠,他必然是看透了她嘴硬心軟,與其偷偷摸摸的把工資給賴杏花,讓婆媳鬧騰,還不如直接放權給她,因為他早就看出來了,春桃雖然厲害,但絕對不欺負人。

這樣一來,賴杏花也不敢看不起春桃,一個女人在婆家的地位,絕對跟丈夫對她的態度有關,于海竟然能在這個問題上看的如此徹底,並做了最大的平衡——等會,現在不是點讚的時候,春桃收回自己的思緒,企圖為心愛的小牌子做最後一次抗爭。

「這個是安姐自家做的,外面買不到啊,咱倆的名字的意思都在上面呢。」

她像是怕被搶走心愛之物似得握著,可憐巴巴的對他放電,臭當兵的,趕緊點頭啊,老娘這輩子都沒用過的美人計,都使在你身上了!

但結果。依然是讓她崩潰的...

「聽話,明天給她送回去。」

「你就是軟硬不吃!」她氣結。

「小桃...我明天就要走了,你真的要為了這個問題跟我鬧情緒嗎?」

春桃也想到他要走了,一口氣梗在胸口,上不來也嚥不下。

他看她這樣像是真喜歡,這樣的東西應該也是不太好買,心裡有了主意。卻不願此時鬆口。

她跳上炕。拽著枕頭拉到褥子那段,轉過身背對著他。

他也不勉強她,沒像昨天那樣過來摟住她。倆人就這樣背對著,春桃心想他要是再蹭過來像昨天那樣死皮賴臉的,她應該怎麼辦。

但實際上她想多了,人家規規矩矩的躺著。她心裡的火有些旺,心說這難道就是仗著自己喜歡他故意擺出高姿態。想以後什麼事情都逼著她就範?

等了好半天,他幽幽開口。

「小桃,我不是一個好丈夫。」

...?

「我們當兵的沒有多少工資,跟你結婚也沒給你買什麼像樣的東西。我這一走又不知道多久才能回來,你幫我顧著家,我連你喜歡的東西都不讓你留...」

心裡明知道這貨很可能上柔情攻勢了。也知道自己不要被輕易的打動,但是她還是有些心軟了。

「說這個幹什麼。」

現在這行情結婚。不都是這樣嗎。

「知道你很喜歡,還強要求你退還,歸根到底是我不好,我沒有辦法跟生意人一樣,可以提供給你好的物質基礎。」

「喂,你不是吧?」說好的吵架呢,怎麼變成檢討大會了?

她聽他這樣說,心裡不是滋味,她這人從不怕硬,但是對於這些柔情攻勢,總是扛不住。

他要是來一句因為老子是軍人所以你要如何如何,她正好順勢鬧他一把,結果人家沒那麼做...搞的她心裡愧疚感刷刷的。

「做軍人的妻子其實是很辛苦的。」他看天花板,聲音裡只有他自己才能聽懂的一點緊張,藉著這個機會,他要做最後一次的試探。

「那都結婚了還能怎麼辦,我也不能退貨。」春桃轉過身,算了,就是塊玉,不要得了。

「你要真不想我收,我下次進城還給她得了,再有我也沒嫌你賺的少啊,沒錢就賺唄,你當你的兵我打我的漁,過不好也過不了多差吧?」

聽到她的妥協,他小小的揚起嘴角,但很快又多了些沉重。

「你能幹我知道,我說的辛苦,可能不只是物質上的。」

在家這些天,春桃是什麼人他看的很清楚,打漁都是男人的活她做起來一樣很輕鬆,而且似乎運氣很好,總能撈出不少好東西,她一個月打漁的收入比自己的薪水都要多。

「那你擔心我跟你娘相處不好?沒事,大不了我多讓著她,保證不跟她動手。」
她把身轉過來,倆人面對面的。

他對於她和他母親之間的平衡她還算滿意,這男人的情商不低,也的確說到做到,從來沒有灌輸她要愛屋及烏,只是潛移默化的一點點的去調節她和他母親之間的關係。

她也不是那不講理的,他對得起她,她也就多讓著點他娘,大不了他娘拎不清的時候她不聽就是了。

「娘那塊,我也不擔心,你是個好姑娘,雖然脾氣有些直,但是心不壞。只是未來可能要面對的困難,會比較多。」

他娘算計著讓春桃花錢,她心裡不見得是不知道,只是懶得拆穿,只要不給她惹急了,這些小錢她都不往心裡去,于海平心而論,能做到著點的媳婦,村裡肯定是不多見,但是面對惡劣的環境,她也會跟現在一樣泰然處之嗎?

這人到底是咋了,她都答應把東西退回去了,他怎麼還一副欲言又止的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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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發表於 2021-3-23 17:34:33 |只看該作者
第78章  違反家規的于海同志

「小桃,外人提起軍嫂都是正面的,社會上都只會散播軍嫂如何如何的好,品格如何的高尚,其實這個好,是用很多的個人犧牲換來的,就比如不讓你收東西,今天不行,以後也不行。」

「那就不收了唄,我當初是真沒想那麼多,你要是有顧慮,以後我注意下就得了。」反正她有手有腳的能自己賺,適應軍嫂這個角色轉變要注意的事情還不少。

「不只是這些,我沒有辦法經常在家,不能給你完整的家,就算是有天你隨我去部隊,我也沒有辦法像普通丈夫那樣朝九晚五,也許我會好幾天不回家,又或者吃飯一半就要離開家,部隊的命令隨時都會來,你現在也許還意味不到軍嫂的使命,從你嫁給我的那天起,你犧牲的就比別人多。到部隊,別人叫我一聲隊長叫你一聲嫂子,那咱們就是全隊的家長,家長是什麼,家長就是能擔起責任使命的,別人尊重咱們,咱們也要擔得起人家的尊重,我知道這樣對你不公平,但是我帶給你的就是這樣的命運。」

這是...神馬意思?春桃有些沒聽明白,他其實在很隱晦的暗示著她。

「那你啥意思?是問我嫁給你後不後悔是嗎,想臨走前讓我表個決心?」

他其實還是懸著一口氣等著她回答呢,只是聽她如此爽脆,又有些好笑,還真是不懂委婉呢。

「算是吧,陳春桃同志,你表個態吧。」

她翻了個白眼,「整這麼蛾子幹啥?你就放心的走,家裡這攤有我在。也不至於讓你後方著火。我這人活的簡單,不認為有什麼事兒是人解決不了的。」

「就算是面對惡劣的環境以及單調的人際關係,丈夫不經常在身邊,你也能忍受嗎?」

「惡劣的環境我也見過不少,我有的是辦法給自己找樂,人家關係對我來說也不叫事兒。誰惹我就削誰。丈夫不在身邊——」

這尼瑪還真有點不是太爽,她現在心裡就有點憋屈。不過看他這緊張兮兮的樣。還得壓下情緒勸他。

「誰沒誰都一樣活。你忙你的,我也給自己找點事,忙起來就沒工夫胡思亂想了。你放心。你不出去沾花惹草。我也不至於綠你,也不可能跟別的男人跑路,這樣你」

這安慰的效果,還不如不說。綠這個形容詞活生生的變成了動詞。他聽到她這麼說,不悅的翻身。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壓在了她的身上。

「陳——」

「陳春桃同志。你已經墜落到危險的邊緣!你是不是想這麼說?」她被他嚇了一跳。但是很快回神,搶先說出了他的台詞。

于海沒想那麼說,他就是聽她那麼說心裡不舒服,他只是把惡劣的條件都先坦白給她。但是可絕不接受她的假設。

「人都嫁給我了,跑路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想!」光假設都讓人窩了一股無名火,自制力根本不夠用。

「我哪有想。你自己小心眼的好嗎?下去啦,搞成這個樣子多不好看!」她推推他。他用雙臂困住她,腿也若有似無的貼著她,這樣子很難思考的。

他卻沒有離開,反而手臂一鬆,整個人都壓在她身上,雙手也緊緊的摟著她,嚇得她一動不動。

他把頭埋在她的肩膀上,吸著她身上的清香,心裡有很多話想說,卻又無從說,她只覺他的呼吸拂過耳畔,心簌簌的跳,快跳出來似得。

「小桃,我們——」

他的聲音從她的鎖骨傳來,微燙的唇貼在她的皮膚上。

她的手緊緊的抓著褥子,血都湧在臉上,心也慌的厲害,他想做什麼,她有些明白了。

每個狗血文作者的電腦硬盤裡,或多或少的都會存著幾個g的片兒,都說藝術來源自生活,要沒生活的都得藉著別的機會來豐富一下吧,甭管渠道是如何,人家想幹啥她都是知道的。

之前是沒心理準備要接受個陌生人做丈夫,但現在,他和她...

不排斥,但是很緊張。

他像是看出了她的緊張,略微的支著身子,用很溫柔的眼神看著她。

「行嗎?」他問的很溫柔。

她羞澀的點點頭,如果是他,那就可以。

她能感受到兩瓣兒帶著清爽牙膏味的唇上散發的清爽氣息,由輕到重,有些暈但不討厭...

都是木有什麼經驗的,這樣的地點,這樣的造型,這樣的氛圍,就像是乾柴遭遇烈火,他的笑眼染成墨一樣的顏色,她的臉上也是殷紅一片。

就這樣吧,沒什麼大不了的...她帶著羞看著他,突然,肚子那種奇異的感覺讓她整個人都風中凌亂了。

就在倆人準備越過這一步做一對真正的夫妻的時候,她卻推開他,于海不解,為毛?

春桃坐起身,欲哭無淚的看著褥子上的那一塊...

他疑惑,這紅色是什麼情況——

我擦!親戚啊,你怎麼能挑著這個時候來啊!!!春桃要崩潰了,感覺自己囧到太平洋了...

不會有比這時候還尷尬的了,她羞憤欲絕,他楞了一下,第一次露出春桃從沒看過的表情。

「我...艸!」

「你罵人了...違反了家規第一條...」她知道自己應該表現一下羞愧,但是實在是沒憋住冒出這麼一句。

倆人對視一眼,本來還是都有些那啥火,被這神奇的一幕弄的都滅火了,看他這那啥不滿的表情,春桃噗嗤的樂了。

「沒良心的小桃!」反應未曾消退,又被媳婦毫不留情的嘲笑了,他無奈的苦笑,低頭在她的小嘴上狠狠的啄了幾口才作罷。

倆人起身,春桃從暖水瓶裡倒了熱水去後面的廂房清洗,他也洗了手換了床單,看著床單上這一點點的紅,無聲的歎息,完了,盼了這麼久的好事兒,木有啦。

春桃也比較崩潰,沒有姨媽巾!這時代的手紙又不是什麼太好的,也不知道用了會不會不衛生,反正大家都是這麼用的,只能將就了,收拾利索出來就看見他快手的把褥單都給洗了,賴杏花聽著院子裡有動靜,掀開窗簾的一角看,兒子把洗好的床單晾上了。

這大半夜的,洗什麼床單,而且兒子是男人,男人怎麼能做這樣的活兒——床單?

過來人,瞬間就想歪了,哦,床單!

那就說倆人在一塊睡了?洗床單好事啊,說明兒媳婦——!

衝著這點,賴杏花心滿意足的拉上窗簾,也不出去教育兒子了,白天的時候兒子已經告訴她要回部隊了,能在回去前把事兒辦了,說明兒子還挺有正事兒。

春桃是磨蹭了好久才出去的,回到房間看著已經鋪好的床,想著剛剛那尷尬的一幕,以及還在外面晾被單的男人,假裝自己是個內心很強大的人,爬上床閉著眼睛裝不存在。

他過了一會進來了,看著她已經躺下了,想上炕,又想起點什麼,去了碗架櫃裡翻了點紅糖,泡了杯紅糖水給她端過去。

「喝了再睡。」他把杯子放在炕沿邊。

春桃想說她不喜歡紅糖,可看人家把杯子端上來了,坐起來抱著杯子咬著杯沿,看著穿著跨欄背心的他,那眼神裡帶著害羞的內涵讓他看的喉嚨發緊。

「雖然你洗了床單...但是我還記得你違反家規的事兒呢...」就算是害羞也不忘了給自己找補點平衡。

那笑眼又彎彎了,多可愛的媳婦。

「我說過,言出必行,不過我不能站軍姿,那是針對你的。」

他是男人,男人跟女人怎麼能一樣呢,要做就要做難度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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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5-10 2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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