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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慕冰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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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語綠 -【馴蠻妻】《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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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3-22 00:09:25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他--畢竟不是那麼一無是處的嘛!
  雨脈默默凝視著沉睡中的袁睿,心跳相稱地加速到幾乎是窒息的痛苦感受。
  至今她的手臂和肩膀仍殘留著他霸道的擁抱觸感,那強壯的大手和堅硬得不可思議的胸膛,曾輕易地把她守護在羽翼之下。
  在大雨之中,在敵人圍襲的時候,他從沒讓她感到過一絲恐懼或無依。相反的,在他懷中,她只覺得安全和被保護。
  腦中浮現他拚命啃著那塊恐怖兔肉的景象,她忍不住彎起了唇角,思及他這麼做的原因,她瞬間燒紅了臉。
  雨脈獨自陷入奇特而復雜的思緒之中。突然,袁睿睜開眼睛。在火光中,她驀然與他清澈的目光相對--
  她心跳漏了一拍。怎麼辦?他看見她臉紅的樣子了嗎?
  "你醒來做什麼?快睡啦!"她板起臉嬌斥。
  "你自己呢?怎麼不睡?"
  對她乖戾的脾氣,他早已習以為常,是以他也不太驚訝。
  "我......"糟了!她怎麼又臉紅了?"我哪像你那麼虛弱,我的傷早好了,可以負責守夜,萬一那些賊人又回來--"
  "原來你在看護我。"他好像有些了解她的行為模式了,她總是嘴硬,而心軟......
  "誰管你啊!我是怕馬兒被搶走。"果然,雨脈氣得大喊。
  切!虧她想得出這麼爛的借口。
  "你快睡啦!"袁睿似笑非笑的神情讓雨脈惱極。
  他搖搖頭。"我醒了就睡不著。你睡吧,換我來守夜。"
  不要,不要再讓她看到他溫柔的一面,雨脈在心底暗自懊惱著。
  "你少囉嗦,也不想想自己受了傷,還逞什麼強?"
  逞強的人是他嗎?袁睿心想。
  "明早還要趕路,你睡一會兒吧。"他自嘲道:"我雖然受傷,可是嗓子沒壞,有什麼危險,我會叫你起來救我的。"
  "我不睡!"哼!她才不要聽他的指揮呢!
  "我也不困。"他說。
  "既然如此,我替你換藥吧。"
  他不置可否,於是雨脈准備了金創樂和干淨的布條。
  袁睿主動坐起身來,她突然一僵。是了,她忘記了,上次為他包扎時他陷入昏迷之中,而現在他可是清醒的--
  清醒的等她來將他胸前的遮蔽物都拆掉,赤裸地面對她......
  "有問題嗎?"見她遲遲不動,袁睿問道。
  "沒、沒有!"她當然這麼說。
  算了,反正是背部,她又不用看他的臉,就當自己是對著一堵牆壁吧!
  一種很熟悉的感覺攫住了袁睿。她的氣息和她游走在他背上的柔軟指腹,仿佛過去曾經經歷過相同的情境,他坐著,而她在照料他的背傷......
  不是這次的刀傷,是更早以前......一種古怪的念頭就要沖破迷霧,某個很明顯的事實就要......
  "喂,好了啦,你在發什麼呆?"
  雨脈的聲音喚醒了他。袁睿看著她絕麗的面容出現在他面前,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呼吸變得急促。
  "你......"
  "我怎麼了?"她輕蹙眉心,"你躺著休息!"
  他看見她整齊的發髻有一縷青絲散落在頰畔,一時沖動的伸出了手,輕輕為她將發絲撥至耳後。
  這個動作讓兩人都暫停呼吸,心跳加速,幾乎分不清那怦怦的巨響是出自對方或自己。
  "你......做......做什麼?"她臉好燙......她干嘛結巴呀!丟臉死了!
  理智已經離他好遠,此刻他眼中只有她。
  她透著迷人紅暈的雙頰,水光盈盈的眼瞳,含羞帶怯的嬌嗔神情,柔嫩無比的紅唇......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等他會意過來,他已經占據了那雙香甜軟膩的唇辦。
  又來了,他又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除此之外,她好香、好軟、好柔。他欲罷不能,加深了占有。
  好......可怕!雨脈覺得自己快死了,全身力氣漸漸消失,虛弱無力,卻又熱得可怕。
  又來了,他又對她做這種事,她想起那時他......腦中警鈴大響--
  "放開我!"她憤然推開他。"你怎麼可以再次對我做這種事?"
  他愕然、失落,但同時也注意到她說的話--
  "再次?"他不記得他曾吻過她呀!
  從他疑惑的表情中,雨脈頓然發覺自己的失言。
  "你怎麼可以對我做這種事?"她立刻改口。
  "對不起......我情不自禁,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就--"
  怎麼回事?這強烈得不可思議的欲望,想完全占有她的念頭,他怎麼對她解釋,連他自己都被駭住了。
  "算了。"她別開臉。
  她臉上猶有未褪的嫣紅,一雙唇辦也不堪他的凌虐而微微腫脹,這樣的她看起來是如此楚楚可憐,如此誘人......
  袁睿心裡漲滿對她的欲望與憐惜,從沒有一個女人能勾起他如此混亂復雜的感情。
  不!他有過這種感覺--那是與救了他的"仙女"在一起的時候,那熾熱濃烈的一夜,至今回想起來還令他全身發熱。
  可是一年後再見到寧兒,他卻感受不到這種占有欲。反而是對雨脈,幾乎是第一眼見到她,他就深深被她吸引住。
  怎麼會這樣?有如野獸般的強烈本能......
  "你一直瞧著我做什麼?"她又嗔又怒地斥責。
  "我們不要再針鋒相對了,好不好?剩下的這段路程就和平相處吧!"袁睿苦笑。
  是啊,雨脈想起來,她幾乎忘了等他們回武揚鏢局,他就要提休妻的事,而他們從此也再無任何交集了。
  她的情緒莫名低落起來,隨即轉身走開,沒給他任何回應。
  袁睿望著她飄然的身影,有一種奇異的失落......
  
  他們起程後一路上倒是風平浪靜,再沒遇上任何麻煩,兩人的傷也都不礙事了。
  很快的,他們來到了京城。
  "要先找客棧休息嗎?"袁睿問雨脈。
  "不用了,還是先去交差好了。"
  不用懷疑,這麼識大體、善解人意的回答正是出自雨脈的口中,自從離開破屋,她變了,變得沉默、變得配合,不再挑釁,也沒有了針鋒相對。
  他隱約察覺她的改變並非像初嫁入袁家時,那種刻意裝出來的嫻淑溫柔。
  真正的原因出在哪裡他也說不上來,只知兩個人之間,有種繃得很緊,一不小心就要崩潰的奇妙情感。
  他望著她的側面,陷入深思。雨脈突然回頭,使得兩人眼光一觸,不約而同的立刻轉開了目光。兩張臉都莫名紅了起來,兩顆心也各自怦怦跳動起來。
  袁睿吸一口氣,收懾心神。"好吧,咱們就先去穆王府。"
  穆王是當今聖上的五弟,雖未在朝中任職,可沒有人能忽略他無遠弗屆的影響力,傳聞皇上處理任何重大政策之前,都還得詢問過穆王爺的意見。
  他自小就在王室之中嶄露頭角,不但生得俊美無儔,功夫謀略更是出類拔萃。
  傳言先帝曾有意將皇位傳給他,是他堅決反對並力捧大皇子為王儲。沒人知道他為何將這天大的榮寵往外推,只知道他握有的權勢並沒有因不當皇帝而棺減,反而擴張到令人驚駭的程度。
  這麼個矜貴的王爺和小小一個知府,會有什麼重要的東西,不能用官方的管道,反而雇用民間的鏢局來遞送?
  其中的蹊蹺的確令人玩味,不過袁睿並不想去了解,貼身收藏的黑盒子也從不曾好奇的想打開來一采究竟。
  走鏢多年,他深深了解--知道愈多你不應該知道的,就愈危險。
  "到了。"
  眼前是一座宏偉壯觀的宅院,連綿的紅瓦牆看不到邊際,堂然豎立在京城之內,氣勢磅碡而駭人。
  "在下武揚鏢局的袁睿,這是內人。有一樣物品要親自交給穆王爺。"
  門口的守衛看袁睿高大挺拔、器宇不凡,而他身邊的女子姣美清靈,雖脂粉不施,但高雅的氣質卻令人折服,他不敢怠慢,連忙代為通報,將袁睿兩人請入了王府。
  他們在下人的帶領下經過了繁復的王府花園,一路上小橋流水、雕梁畫棟,雖然兩人未曾進過宮,但想來皇宮內的擺設裝飾應也不過如此。由此可見穆王的地位和權勢。
  "請進。"下人引他們來到書齋。
  書齋的正中擺了一張長椅,椅上斜躺著一個俊偉頎長且出奇年輕的男子。一雙深沉慵懶的冷眼似乎睥睨著世間一切,而他自然流露的尊貴優雅讓人不容錯認。
  "王爺。"袁睿和雨脈行禮如儀。
  "武揚鏢局總鏢頭袁睿,久仰大名。"穆王肆無忌憚地打量著袁睿和雨脈,嘴角勾起一抹邪美的笑容。
  "不敢。小的不過是一介武夫。"袁睿抱拳為禮。
  "總鏢頭過謙了,江湖上黑白二道有誰不給武揚鏢局面子,總鏢頭的名號更是響當當,本王一直想會會你。"穆王爺坐了起來,那一身難掩的魔魅氣息更是展露無遺。
  "王爺謬贊。"
  "總鏢頭來找本王,難道是有入托你帶了什麼給本王嗎?"
  "正是。"袁睿拿出小心守護了幾日的黑盒子,交到穆王桌前。
  穆王爺打開黑盒,把裡面的物品看清之後,微瞇起眼眸,此時他唇邊那抹淺笑變得好淡,淡到令人不寒而栗。
  "王爺,東西既已交到您手上,那在下告辭了。"直覺告訴他這穆王爺既深沉又不好惹,他不想多生枝節。
  "不急。"穆王抬眸,"本王倒想趁這機會和你多聊聊,江湖上的事,我一向很有興趣。"
  "在下還有事得趕回鏢局--"
  "來人,給袁總鏢頭和他的夫人備一間上房。"穆王根本不聽拒絕之語。
  "不用麻煩了,王爺,在下可以住在京城裡的客棧--"他不想待在王府,這麼一來什麼自由都沒有了。
  "還不帶袁總鏢頭去休息!"穆王爺揮揮手,此事已定。
  袁睿和雨脈面面相覷,這穆王霸道、不講理,又獨斷獨行,這一趙進了王爺府,竟被強留了下來,到底是福是禍?
  
  "王爺有請袁總鏢頭和夫人赴宴。"當晚王府的下人就前來通報。
  袁睿對這府中的繁文耨節根本不懂,也不想懂,但宋雨脈畢竟是官家之後,這些禮儀倒是自小耳濡目染,自然得很。況且,她早有准備合宜的衣裳。
  "干嘛這麼麻煩?"袁睿咕噥著。
  "誰叫你要答應王爺留下來?"
  雨脈抬頭瞪他一眼,旋即又垂下首與他的衣扣奮戰。
  他低頭看著她烏黑柔亮的發,驀然想起自成親以來,她還是第一次為他著衣,兩人靠得如此近,他甚至可以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氣,而她柔軟的手指拂過他胸膛的奇妙觸感......如果他現在一把抱住她的身子,她會有什麼反應?莫名地,他的臉漲紅了。
  "你......你干嘛一張臉紅成那樣?"穿好了他的衣裳,雨脈抬眸便看到滿臉通紅的袁睿。
  他沒法回答,只是臉更紅了。
  雨脈轉念一想,頓時明白他臉紅的原因,兩頰也倏地燒了起來,一時之間,兩個人就這麼凝望著彼此,臉紅得像兩只煮熟的蝦子。
  "袁總鏢頭,您好了沒?王爺要我來請您了。"下人的聲音喚醒了二人。
  "我......們馬上出來!"袁睿結巴回道。
  雨脈也迅速撒開臉。
  "好了嗎?"他困難地對著她的後腦發問。
  "嗯。"她的回答細如蚊蚋。
  他們來到設宴所在的大廳,這才發現與會的並不只他們兩人,寬敞的廳堂裡至少擺了十張大桌子,此刻已坐滿了人。
  而且那些人個個還身著官服,看得出都是朝中要臣,此情此景讓兩人更體悟了穆王爺在朝中的權勢。
  穆王爺被群臣所圍繞,依舊是一副百般無聊的樣子,只有在見到袁睿進屋時才眸光一亮。
  他交代一旁的侍衛幾句,那名侍衛向袁睿兩人走來。
  "袁總鏢頭,王爺請您過去。"
  袁睿訝異,因為王爺居然要他們夫婦倆坐在他旁邊,其地位更甚於朝中高官。
  "袁總鏢頭,說說最近江湖上的事吧!"穆王爺以肘撐著頭顱,傭懶地勾動唇角,看來俊邪異常。"這些老家伙老是說那些無聊的政務,煩都煩死
  還是個傲慢無禮又狂妄的家伙!袁睿心裡雖不滿,卻也沒發作,只簡略提了些江湖上的事。
  起初穆王爺還聽得津津有味,最後卻回復了那無聊的表情。
  "夠了。"他制止袁睿,歎了口氣。"其實那些打打殺殺、爭權奪利,跟朝中又有何異?看來世上真沒什麼新鮮事了。"
  袁睿不知如何回答,眼前的男於與他的出身地位相差何止千裡,對袁睿而言,每天實實在在過日子,可能就是最重要的。而對這個天生擁有無上權貴,從小就要什麼有什麼的男子,也許真的沒有什麼能勾起他的興趣吧......他苦笑。
  穆王爺突然將目光投注在一直沉默的雨脈身上,一挑眉眼,笑道:
  "比起剛剛那些事,恐怕你的夫人更令人玩味吧?"
  此言一出,怔住了兩人。
  "夫人風范優雅從容,應是出自官宦之家,外表雖柔弱纖細,可舉手投足間英氣逼人,想必夫人深藏不露,功力應和袁總鏢頭不相上下吧。"穆王笑意加深。
  穆王爺依舊手支頭顱,笑意盈盈,而他的話語卻令袁睿和雨脈震驚不已。
  好可怕的觀察力,才第二眼就看出她身懷武功,而袁睿和武揚鏢局所有人卻被雨脈蒙蔽了這麼久--
  夫妻倆對望一眼,這才深深佩服這矜貴王爺的能力、手段。
  雨脈笑道:"王爺好眼力,雨脈是有練過幾年功夫,但比起夫君,還差得遠了。"
  "那也未必。總鏢頭的武功是外露而夫人卻是內斂,看似弱質的女子,最是令敵人不易防備。依我看來,夫人要比總鏢頭更上一層。"
  雨脈和袁睿對看一眼,同時想起她暗殺他的情景......
  "王爺果然見識非凡。在下若能早日得到王爺的指點,也許就能少受點活罪。"袁睿苦笑道。
  雨脈知他意有所指,暗瞪了他一眼。
  穆王愈看這對夫婦愈覺有趣,尤其聽袁睿這麼說道,似乎其中還有些曲折,他可得問個清楚......
  
  被穆王纏著說完他們的事,袁睿和雨脈好不容易回到客房。
  "穆王爺還真不是簡單的人物。"
  "是啊。"
  二人進了內室,這才愣住。是了,今夜兩人必須同床共寢......
  這一路上只要是住客棧他們必定分房而眠,就算是住在破屋那幾天,他們也是分得遠遠。但今晚......
  "我睡地上--"袁睿尷尬地咳了聲。
  "何必多此一舉?我們又不是沒同床睡過!"雨脈冷瞪他一眼。
  這個笨蛋!明明背傷未愈,逞什麼強?雨脈在心裡嘀咕。當然她說不出那些話來,太曖昧了,她才不要讓他誤以為她在擔心他呢!
  雨脈決定不管他,兀自更衣,大方地躺上那張大紅木床。
  她躺了好久,身畔才傳來他上床的聲音,瞬間,他獨特的男人氣息湧向她。
  她緊閉雙眼,卻怎麼也睡不著,過了好久,沒有任何動靜,雨脈睜開眼.該死,他居然用那種表情看著她!
  "你不睡覺,干嘛盯著我瞧?"她怒氣勃勃地凶他。
  "我--"袁睿臉發熱、頭發昏、腦袋空白,支支吾吾的開口:"沒有,只是......你好美......"
  天,他說了什麼?雨脈一愣。
  "你!你--"她本來想臭罵他幾句,或嘲笑他一番,哪知話到口邊,驀地滿臉通紅,話也說不出來了。
  "你到底要做什麼?"強撐支離破碎的尊嚴,她命令自己板起臉來。
  "我沒有非分之想。"他下意識地反駁道。
  胡說,他倆都清楚得很,只是誰也不點破。
  "可不可以......讓我握你的手?"袁睿不知自己哪來的勇氣,突然就這麼
  脫口說道。
  雨脈瞪了他很久,他眼神中有種強烈的情緒,某種她極欲逃避卻又被深深蠱惑的渴望......
  她哼了一聲別開頭去,像個女皇似地伸出手到他面前,袁睿立刻緊緊握住那只軟嫩的柔荑。
  竟夜,二人僵直地躺在床上,那相握的手始終沒有放開過......
  
  他們在第二天離開穆王府,踏上歸程。
  一路上兩個人的交談不多,似乎各自陷入難解的思緒之中,仿佛有上百條絲線把彼此纏住,幾乎要窒息般難受。
  "明日此時應該就會回到鏢局了。"在途中休息的時候,袁睿對雨脈這麼說。
  "嗯。"她冷淡地回應,然後咬唇轉頭不語,兩人瞬間陷入難堪的沉默。
  回到鏢局,也就代表他們的關系該畫下句點了,就如之前協議好的,他讓她回宋家,從此再無相關。
  他是怎麼回事?他不是一直想擺脫這個乖戾潑辣、表裡不一的小野貓嗎?為什麼一想到分手在即,胸中卻突起一陣翻滾的情潮,夾雜著慌亂、失落,還有不知所以的悶疼。
  他一直不敢承認,從第一眼見到她的那刻,他就被她所吸引,不管是優雅的她、冶漠的她、傲慢的她、潑辣的她、多變的她。
  他眩惑於她百樣的面貌,不僅如此,不管她戴上哪一個面具,他對她強烈而原始的感情卻是不變的。
  他不是應該愛著當年那個救了他的"仙女"嗎?然而,在寧兒身上,他卻尋不著一年前那個曾令他全身*的誘人身影。
  他不愛寧兒,他愛的是他的妻子--宋雨脈。這個念頭才閃過腦際,立刻讓他震驚莫名。
  然而,他愈想,愈是肯定了這個想法,原本糾結的思緒似乎散了開來,清楚地展現在他眼前,他不要放她走,他要她留在他身邊。
  "雨脈--"在他會意過來之前,他已沖動地開了口。
  她挑眉看他,依然是倔強的姿態。
  "別走好不好?"他深情說道。
  她全身神經緊繃。
  "我是說--"袁睿粗聲道,"就算回到鏢局,咱們也別提什麼休妻的事,你別走了,留在袁家。"
  宋雨脈一張小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整顆心惶惶然的,平時的冷靜理智早已離她而去。
  "你......"她居然也會結巴,"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袁睿專注地看著她,"留下來,做我真正的妻子。"
  他居然說做他真正的妻子,宋雨脈只覺腦門轟地一響,不知身在何方。
  "雨脈?"他喚。
  "什麼?"
  "你怎麼說?"
  他熾烈的視線讓她回過神,她瞅他一眼,含嗔帶怒中又有著難掩的嬌羞。
  "什麼怎麼說,話還不都讓你一個人說完了?"
  這是繞口令嗎?袁睿發覺自己更迷糊了。
  "什麼意思?你到底留是不留?"
  雨脈哼了二聲,掉頭就走,根本不管他,留下袁睿滿臉疑惑,腦中還不斷浮現她臨走前那抹誘人的女兒嬌態。
  一顆心更亂了......
  
  "總鏢頭和夫人回來了!"
  乍聽到這個治息,寧兒整顆心都飛了起來。這一個月來,她日夜期盼的就是這一天,她想了很多也終於下定決心。
  雖然她到現在還不清楚姑爺看上她哪一點,雖然對小姐有一分罪惡感,可話說回來,小姐對姑爺好像也沒那麼在乎嘛;更何況,這可是她一生難得的機會呢。
  於是她決定從現在開始,她要拋開顧忌,大膽接受姑爺的求愛!
  "姑爺!"寧兒興高采烈地奔了出去。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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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3-22 00:10:37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武揚鏢局就在眼前,雨脈內心的翻湧卻沒停止過,他說的話像顆巨石,投入她原本極力保持平靜的心湖,掀起狂潮巨浪。
  留下來,做我真正的妻子--
  該答應,還是該拒絕?其實她心裡早有答案,只是一直不敢承認。
  初相見,她一反原本不接近男人的原則,費心的救治他:成親後眼見他對寧兒的關愛維護,不禁在她心頭引起了酸醋、痛恨......
  如今回想起來,她當時為何執意要致他於死地,為何對所有人她都和善親切,唯有他讓她情緒失控、怒氣升騰。
  她從沒有那麼恨過一個人,為什麼獨獨他挑起她心中潛藏的恨意?只因她一直暗暗想著他、念著他,但他竟把她給忘了......
  他要她留下來,她終於聽到他親口說出她內心期盼已久的話。
  要拒絕嗎?還是要繼續欺騙自己下去?
  她其實是喜歡他的,雖然他魯莽得要命、線條粗得很,又笨得可以,但她不要他跟寧兒在一起,更不要跟他分開。
  "喂!"雨脈喚住正要進家門的袁睿,生平第一次,她有拋開驕傲和尊嚴向他坦承一切的沖動。
  "什麼?"
  "我想過了,你那天說的--"
  "哪天?我說了什麼?"她突然說了這麼沒頭沒尾的話,任誰也摸不著頭緒吧?
  "笨蛋!"她真要被他氣死。"我的答案是好啦!這樣你懂了沒?"
  "你說清楚一點。"他怎麼可能會懂嘛!
  說清楚?開玩笑,難道要她承認自己愛他、想他、不能沒有他?
  "你別得寸進尺了!"雨脈僵硬著雪白的麗容,咬牙道。
  "我?"袁睿一頭霧水,正打算問清楚,一個高亢興奮的女性尖叫聲插入--寧兒粉黃色的小小身影像彩蝶般飛進袁睿懷中。
  雨脈看著眼前的一幕,一顆心陡地沉到谷底,臉上更是布滿寒霜......
  
  "你這丫頭在做什麼?成何體統?"
  谷函月一出門看見自己的兒子居然一回家就和那丫頭膩在一起,簡直氣炸了。
  其實在谷函月斥喝之前,袁睿本來就打算將寧兒推開。現在既然已經弄清楚自己的心意,就不該再給寧兒不當的遐想,雖然對不起她,但他會想辦法補償她的。
  "寧兒......"袁睿擠出一個笑容,正要推開她。
  "娘,您就別阻止他們吧!"
  他想不到雨脈竟當著所有人的面這麼說,他揚首瞪視著她,眸中蘊滿震驚。
  "雨脈,這......是怎麼回事?"谷函月也不敢相信,哪有一個女人肚量大到可以看著自己的丈夫和別的女人摟摟抱抱。
  "娘,"雨脈撐起一抹無懈可擊的微笑。"您想開點,袁睿都跟我說清楚了,他原先想娶的人是寧兒,他喜歡的也是寧兒,您就成全他們吧!"
  "成全他們?雨脈,你說的是什麼傻話,那你怎麼辦?"
  雨脈的心抽痛了一下,然而,她不管這短暫的動搖,依舊倔強地說著反話。
  "事到如今我也不瞞您了,我和袁睿已經講好了--"她轉頭直視他,他陰驚著臉,頸間青筋暴凸,惡狠狠地瞪著她。"等我們一回來,我就搬回雲霞山居,算是袁家休了我也好,驅離我也罷,反正從今以後,我和他再無瓜葛。"
  雨脈對一切都視而不見--包括他的狂怒、婆婆的震驚。她的心早就因為剛剛目睹他和寧兒擁抱而碎成片片,椎心刺骨的痛楚讓她麻痺,什麼感覺都沒有了。
  "不!不行!我不能接受這種事!"谷函月反應最是激烈,她轉向兒於求證。"到底怎麼一回事?你們夫妻倆有什麼問題不能解決,居然要弄到休妻的地步,你倒是勸勸雨脈啊,這麼好的妻子,難道你就這麼放她走?"
  袁睿動也不動,什麼話也說不出口。她的表現再明白不過,他對她而言一點意義也沒有。而她居然在一回府就當著全部人的面前說出來,無異是當面摑了他一巴掌。
  他不想去相信她是這麼無情冷血的女子,一直以為,在那張始終冰冷淡漠的外表下,藏著一顆多情深沉、溫柔細致的女兒心,可是他錯了,錯得離譜--她沒有偽裝,她冰冷的外貌確實是冰冷內心的直接賦形。
  "睿兒,你也說說話呀!"谷函月還不肯放棄最後一絲希望。
  "沒什麼好說的了,她今天就走。"袁睿終於開口,每個字都像從牙縫中進出來似的。說完,他便繃緊了臉,大步走入門內。
  "什麼?怎麼會這樣?睿兒,你瘋了不成?"
  谷函月追著兒子一路問著,而宋雨脈則是孤伶伶地挺立在原地,直到二人的身影漸行漸遠,直到看不見。
  "小姐......"身邊傳來驚訝的抽氣聲。
  遙遠地、模糊地,似乎是寧兒驚惶的聲音,然而,她已經聾了、盲了,視線模糊成一片......
  "你怎麼......怎麼......哭了......"寧兒真的嚇壞了。
  
  半個月前她只丟下--"我回來了"這句話後,就這麼大刺刺地搬回婚前住的閨房,留下目瞪口呆的宋原德。
  這些日子以來,她過得倒也安適悠閒,照常舞刀弄劍,對宋原德的百般詢問一概不回應。
  這可急壞了宋原德,他派人上袁府查探,得到的答案竟是--他的女兒被人給休了!
  怎麼可能?他的寶貝女兒非但生得傾城傾國、閉月羞花,而且個性......呃......是有些"獨特",可是,也絕無被退貨的道理啊!
  "雨脈啊,你在袁家是不是受了什麼委屈?你告訴爹,爹一定替你討回公道!"數不清這是宋原德第幾次問了。
  雨脈的回應依舊是千篇一律。"沒有啊,爹,您別想太多。"
  宋原德垮下肩,一臉疲憊。早該知道雨脈這孩子從小就固執,她不想說的話,就算硬撬開她的嘴,她也不會吐出只字片語。
  "罷了,你那個朋友蘇公子來看你,你見不見?"
  蘇子儀是他找來的,目的是希望可以引導雨脈說出事情真相。
  "當然見。他在哪?"聽到好友來訪,雨脈眼睛一亮。
  "大廳。"
  雨脈不等他說完就飛身離去,只留下宋原德一個人感歎自己在女兒心中地位低落如斯。
  
  "怎麼會落到如今這個地步呢?"
  雨脈和蘇子儀漫步在雲霞山居的花園,一邊談話。
  "不是很好嗎?和我當初的預想並沒差多少,反正我現在過得很自在,很寫意。"
  真是這樣嗎?蘇子儀觀察好友的笑顏,依舊艷麗炫人,只不過--那笑意並沒有蔓延到眼裡......
  "我總覺得你並未完全對我坦白。"他專注凝視她。"如果你真那麼寫意、自在,為什麼你會這麼不快樂?"
  雨脈不能反應,只覺胸中的空氣突然被抽走了,動也不能動。
  "不......會啊。"她轉開臉,"我怎麼可能不快樂?這正是我想要的,不是嗎?"
  蘇子儀將她微顫的雙唇和惶亂的眸子都看在眼裡,他歎口氣說道:
  "你--該不會愛上你的丈夫了吧?"
  她猛地抬頭,想否認自己愛上了他,怎知才一張口,淚水竟撲簌簌地落了下來--
  
  他一定是瘋了!居然忘不了那個冷血的女人,雖然氣極她絕情的離去,卻怎麼也壓抑不住想見她的心情。
  "賢婿!?你是來接雨脈的吧?太好了......"宋原德見到袁睿出現在家門口,簡直要喜極而泣。
  "雨脈在哪裡?"袁睿僵著俊顏。
  "在花園!快,你快去找她,雨脈見你親自來接她,一定會高興的不得了。"
  這點他倒是懷疑,袁睿心裡諷道。不過他不露聲色,只對宋原德頷首為禮,就依著指示來到後花園。
  他怎麼也想不到映入眼簾的居然是她在一個陌生男子懷中哭泣。
  "你們在做什麼!?"袁睿暴吼,雙眼冒火,胸臆問淨是狂湧的酸醋和護意。
  蘇子儀自是驚駭莫名,察覺和雨脈的姿勢太過曖昧逾矩,他連忙跳開。
  "你來這裡做什麼?我們已經沒有關系了。"雨脈則瞪視著這個粗蠻無禮的闖入者,毫無一絲懼意。
  "誰說我們沒有關系?"她高傲的姿態、絕冷的語氣,終於將袁睿逼至瘋狂的境地。他幾個大步縮短了和她的距離,狠狠地攫住她的肩頭,用力收緊。
  "他是誰?你跟這個男人在做什麼?"他惱火地瞪視她。
  "我們在做什麼?你自己不都看到了,還用我說嗎?"可惡,他的蠻力簡直要捏碎她的肩骨了,雨脈忍著痛,嘴上仍絲毫不肯示弱。
  袁睿一震,倏地將帶著血絲的紅目轉向蘇子儀,那殘暴的視線仿佛一頭狂獅,要把敵人撕成碎層。
  "這......位想必是袁兄,你千萬別誤會,在下與令妻只是......朋友。"蘇子儀心頭怦怦直跳。
  "是啊。我們是可"最要好"的朋友。"雨脈卻在此時火上加油,故意以極甜膩的聲音說道。
  "宋姑娘--"蘇子儀哀嚎,她......這不是陷害他嗎?
  雨脈不理蘇子儀,只是冷冷地看著袁睿。
  "你走,你沒有權利在這裡威脅我和我的朋友,我和他做什麼,也不干你的事。"
  一句"不干你的事"徹底擊潰了袁睿僅有的理智!!
  "不干我的事,是嗎?"他咬緊牙根,眼光鋒利而冰冷。"我會讓你知道有多干我的事!"
  "你--"雨脈才擰起眉頭,還來不及反唇相稽,下一秒她的身於已騰空而起,狼狽地倒掛在他肩上。
  在她既驚且怒的低呼中,她被他氣沖沖的帶走--
  
  雲霞山居的某一間房裡--
  "你做什麼?別過來,我警告你,我爹不會容許你亂來的。"
  "你爹?"袁睿嗤道。"就算你爹也不能阻止我將對你做的。"
  "你要做什麼?"
  "做一件我早該做的事。"他恨恨地道。
  躺在床上的,是被點了穴、全身虛軟無力的宋雨脈:站在床邊俯視她的,是赤裸著精壯上身、惱火而暴怒的男人--袁睿。
  "你不能......"她從沒感到這麼無助和恐懼過,強悍的口氣不由得弱了下來。
  "去他的我不能,你是我的妻子,我早該享有這個權利。"他額際的青筋跳動。
  "我不是你的妻子了,你忘了嗎?你已經休了我!"
  "沒有休書,咱們還是一對夫妻,沒有人可以否定。"他瞇起雙眼,匆爾邪惡地勾起唇角。
  "不要......"在他陰沈的眼光下,雨脈覺得有股寒意直竄心頭。
  嘶地一聲,他的大掌扯裂了她的衣襟,露出她雪白如玉的肌膚。
  "啊......"雨脈緊咬唇瓣,拚命搖動螓首抗議他粗暴而野蠻的巨掌在她身上肆虐的暴行。
  才一會兒,她的衣裳已被他扯亂,嬌軀赤裸的在他火熱的注視下無所遁形,她忍不住顫抖起來。
  "你瘟了......"
  沒錯,他是瘋了。當他看見她在別的男人懷中哭泣,他體內的瘋狂因子就一一爆發出來。
  袁睿沉默地盯著她,狂熱的眸子一路往下,膜拜著她飽滿的胸脯,細致平滑的小腹,修長柔嫩的雙腿......
  雨脈只能無力地躺著,任他為所欲為,她的小臉兒漲紅,眼眶裡蓄滿羞辱的淚水。
  她的胸脯柔軟、白皙,兩端的高峰各頂著一顆堅挺的粉紅蓓蕾,在他目光掃視下二止刻硬挺地顫抖著。
  "好美......就和我想的一樣......"
  他著迷的大手取代視線,一一探索她誘人的胴體,在她身上點燃不可思議的火花,她必須用盡全力,才能阻止自己逸出難耐的呻吟。
  仿佛看出她的壓抑,袁睿邪惡的手指更是不放過她,反覆撫摸、揉弄她的每一吋肌膚,直到她雪白的肌膚都布滿紅痕。
  雨脈頓時慌了、亂了,全身像火燒,又像雨淋,冷熱交錯......
  "可惡......有種你就解開我的穴道。"她終於哭了出來。
  他傾身向前,覆住她的身子,在同一時間解了她的穴。雨脈很快就了解到,不管有沒有被點穴,她始終無法擺脫他的鉗制。他燙人的身體緊靠著她,他的氣味浸染了她,讓她無從逃避。
  這樣的姿勢,這種親密讓她無法不回想起一年前的那晚......不同的是,現在她已經知道,他將會變成一頭瘋狂的野獸。
  "放開我!"她想起那撕裂般的疼痛,害怕讓她開始瘋狂掙扎起來。
  "你這潑婦!"袁睿悶哼一聲,因為雨脈竟用力咬住他的肩頭。
  他發了狠,反手按住她的雙頰,想也不想就用唇堵住她的嘴,不讓她再有機會咬人。
  這個吻裡有血腥、有憤怒、有激情,他仿佛要把她吞到肚子裡一樣,來回侵占她甜蜜的檀口,逗弄她閃躲的舌尖,融化她不配合的唇辦。
  而她逃不開這樣的強烈索求,睜大了眼,只能任他強取豪奪。
  "你這......禽獸......"好不容易他放開唇舌,她已是氣喘吁吁,虛軟無力。
  "禽獸也好,反正今天我要定你了!"他沒反駁,唇角浮現殘酷的冷笑,看來令人不寒而栗。
  "畜牲!"她換了另一種說辭,可是一樣沒用。
  不顧她的叫罵,他將自己身上最後的屏障也除去了,滾燙的肌膚緊緊相依再無一絲空隙。
  "不要......求求你......"感覺緊抵著小腹的灼熱巨大,雨脈恐懼地瞠大眼。雖然要她說出求饒的話語簡直像要她的命一樣,但比起死,她更怕接下來會發生的事。
  袁睿停住動作,看進她眸中清楚的害怕,驀然想起這是她的第一次,他的心不禁軟了下來,粗暴的雙手也變得溫柔。
  "別害怕......"他喘息粗濁,在她耳邊低喃:"我不會傷害你的,把自己交給我,聽話,我保證不會弄痛你的......"
  騙人,她在心裡尖叫。
  雨脈的抗議還沒來得及說出口,袁睿便低下頭去,無比柔情地吻住她,手指則像有意折磨她似地在她身上來回劃圈,惹得她嬌喘不止,渾身發顫。
  "快......住手......"她恨自己的羞辱與屈服。
  他根本不打算放過她,他的大手來到她的腿間,反覆逗弄那敏感的欲望核心,直到感覺她的濕潤溫暖......
  "你不會要我住手的,現在你也跟我一樣想要了。"他滿足的歎息聽在雨脈耳中有如喪鍾。
  "不!"她驚叫起來,感覺他火熱的尖端緩緩探入。
  她的驚惶在他眼裡成了處子的嬌羞,袁睿疼惜之心頓起。
  "噓......別怕,一下子就好了。"他低哄著,並放輕了動作,要她慢慢適應他的存在。
  她猛地逃開,袁睿心一急,下意識抓緊她的纖腰,一舉將自己完全沒入她體內--
  那一刻他臉色難看至極,驚訝、憤怒,種種情緒一閃而過--
  她......並非處子!?
  
  他震怒鄙夷的表情像一個熱辣的巴掌打在雨脈臉上。她當然知道他誤會了什麼,但她不想解釋,也不層解釋。
  "走開!"她用力推他,用腳踢他。
  在他對她有這種鄙視的念頭下,這樣親匿的接觸簡直令人難以忍受。
  "為什麼要我走開?"他暴吼出聲,陰鷙的面容滿布烏雲。"你都可以給別人,為什麼不能給我?"
  想到有別的男人曾占有她,看逼這具應該只屬於他一個人的美麗胴體,他就有股殺人的沖動。
  "我就是不要給你!誰都可以,就是不要你!"雨脈怒視他,口不擇言地開口。
  "你!"他氣得掐住她的脖子。
  "怎樣?你嫌我身子髒就別碰我!"她就是忍不住要挑釁他。
  "我就是要碰你!"袁睿的眼中噴火,他抓緊她細瘦的肩頭,猛力一送,將自己腫脹的灼熱全沒入她緊窒的體內。
  雨脈慘叫一聲,整張臉都疼得緊擰在一起。
  他當然看到她蒼白的面容和疼痛的表情了,可是強烈的怒意和生理的欲望卻使他變得殘酷冷血,他不容她退縮,一遍又一遍來回侵占她的美好。
  雨脈無法言語,縱使內心尖叫著抗議,然而身體卻隨著他懲罰性的律動,被一波波愈來愈洶湧的情潮給淹沒。
  最後,當袁睿將種子撒入她體內時,她竟無法克制地顫抖起來......
  他緊緊抱住她,久久不肯撤離。他的汗水把兩人都浸濕了,他的氣息濃濁地噴在她的頸項,他的一部分也還嵌在她體內。
  "夠了吧!"雨脈瞪視著上方,憤怒、挫敗、羞辱,各種紛亂的情緒隨著高潮的消褪而湧上心頭--她居然在他惡意的占有下還無恥地回應了他,她無法原諒自己,更無法原諒害她失控至斯的他。
  袁睿撐起上半身,看著懷裡這個冷漠無情的女人,對她的欲望並沒有因一次的發洩而得到平息,相反的,在嘗過她的滋味以後,他只有更加沉溺其中。
  "不夠。"他的聲音漸趨嘶啞,鼻翼翕張。"怎麼可能夠呢?"
  雨脈瞠大眼,瞬間明白他要做什麼,"你不要得寸進尺了!"她發出怒吼。她才不要再經歷一次......
  袁睿根本不聽她的拒絕,逕自開始抽送。
  雨脈再也忍不下去,使盡全力,把他踢開,兩人氣喘吁吁地相互瞪視,雨脈怒氣騰騰,袁睿也好不到哪去,更糟的是他還得咬牙承受下腹近乎痛苦的欲望。
  "是剛剛那個娘娘腔的家伙嗎?"無法舒解的窒郁令他的情緒更加失控,他嘶聲質問。
  "你在說什麼?"雨脈皺起眉頭。
  "是因為他對不對?當初你之所以千方百計要殺我、要離開袁家,就是為了要跟那家伙雙宿雙飛,是不是?"他捉住她的肩,面目猙獰,雙眼布滿血絲。
  雨脈寒著一張臉,不承認也不否認,倔強地咬緊下唇。
  "你為什麼不承認?你的第一次就是給了那個男人的,是不是?或者,你還有其他的男人?"她的沉默讓袁睿更惱了,嫉妒已經啃食了他的理智,讓他口不擇言。
  太、過、分、了!
  雨脈揚首,以充滿恨意的眸光瞪視他。
  "滾。"她吐出絕冷的一個字。
  他一震。
  "我不想再看到你。"她的眼裡沒有心虛、慌亂,只有憤恨與鄙視。
  那是因為她不愛他。袁睿頓然領悟,並大受打擊。她不愛他,她愛的是那個男人,所以她會這麼理直氣壯、義無反顧。
  他默然放開她,一臉灰敗。他不再需要答案,他已經知道了。
  起身、著衣,一切都是木然、沒有表情的,然後他甩門離去,再也沒看雨脈一眼。
  她孤獨地被留在凌亂的床褥之中,呆滯地瞪視緊閉的門,許久都不曾移動......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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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3-22 00:11:24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寧兒推開姑爺的房門,望見桌上分毫未動的飯菜,原本憂慮的小臉兒擰得更緊了。
  自從姑爺和小姐從京城回來,就發生了好多事。先是小姐突然回雲霞山居,姑爺雖沒說什麼,可那幾日誰都看得出他變得沉默少言,暴躁易怒。
  就算是那樣,也不像現在這模樣來得令人憂心。這一、二天,他是什麼也不吃,武功倒是發了瘋似地練,再這麼下去,身子怎麼撐得住呢?
  她知道二天前姑爺去看過小姐了!八成是小姐的倔脾氣,又給姑爺罪受了。
  寧兒走進內室,看見躺在床上的姑爺一身酒味,床下還丟了幾個空酒瓶。他醉倒了,縱使在睡夢中,一雙劍眉仍緊緊糾結在一起。
  寧兒歎了口氣,低下身來收拾殘局。她再鈍,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小姐離開袁家那天掉的眼淚,著實讓她嚇了一大跳,她從小伺候小姐,還是頭一回見她在人前落淚。那時她就知道小姐對姑爺......恐怕不如她嘴上說的那麼絕情。再仔細想想,姑爺雖待她體恤關切,但與其說那是男女之情,不如說他是將她當成妹妹一樣對待。
  雖然不願承認,但恐怕她的鳳凰夢是碎了......
  寧兒其實不會太難過,反而有點兒如釋重負。
  本來嘛,姑爺對她的榮寵,她一直沒有踏實感,總想他跟小姐才是郎才女貌、璧人一雙,而兩人是互有情意,只是都倔強的誰也不肯讓誰。
  可倒楣的卻是她--不但被袁老夫人責怪,還慘遭下人們孤立,大家都把她當成破壞人家夫妻感情的狐狸精了。
  冤枉啊!她哪有那能耐啊......人家她才不會死賴著姑爺不放呢,那天小姐要回雲霞山居,她本來就要跟小姐一起回去的,是小姐不准她跟,還要她照顧姑爺,她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呀!
  "姑爺,別睡了。"寧兒搖著他壯若蠻牛的沉重身子。"這樣會著涼的,先起來換件干淨的衣裳。"他的衣襟都被酒沾濕了。
  袁睿睜開眼,空洞的雙目中布滿血絲。他花了半晌才聽進寧兒的話,他跟踉蹌起身,勉強直起龐大的身體。
  寧兒為他寬衣時,自他的衣襟內飄下一縷月牙色的絲絹。她彎腰拾起,映入眼簾的是她再熟悉不過的繡帕。
  "姑爺,您明明念著小姐、想著小姐,為什麼還讓小姐走?"寧兒幽然歎道。
  袁睿雖然因酒醉而頭痛欲裂,但還是把寧兒的話聽進去了。
  "誰說我想她、念她來著的?"他怒惱地低吼。
  不承認,他絕不承認這種事!
  "您就別再騙寧兒、騙自己了。"寧兒看著他的目光充滿憐憫,她揚了揚手中的絲絹。"若您不愛小姐,又怎會貼身收藏著她的繡帕?"
  "你剛說什麼?這是雨脈的?"寧兒的話他一句也聽不懂,他腦中一片混亂......
  "是啊,這是小姐用慣了的繡帕,我一眼就認出來了,您瞧,"為了證實自己的話,她讓他看絲絹一角的精致繡蝶,這還是我幫她繡的呢!"
  袁睿呆立著,感覺像被當頭淋了一大桶冰水。
  無數個畫面在他腦中閃過--
  新婚之夜他對她表白自己另有所愛:她對他若有似無的恨意;他總在她身上感覺到的熟悉感,還有......二天前,他惡言指控她婚前失貞!
  他的臉倏地刷白--
  原來,她從一開始就認出他來,他卻一直被蒙在鼓裡。想到她是如何冷眼看他的苦惱、瘋狂......
  "姑爺?您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寧兒憂心地問。
  袁睿沒有聽到她說什麼,他一會兒抿緊嘴唇,惱火地瞇起黑眸,一會兒又匆地滿臉漲得通紅。看他這個樣子,寧兒忍不住擔心起來。
  "姑爺?您要去哪?"
  在寧兒的驚叫聲中,袁睿陡地沖了出去,寧兒則跟著追到房門口。
  "你的外衣都......還沒穿吶......"她喃喃對著已空無一人的回廊說道。
  
  雨脈在睡夢中猛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向她襲來,她無暇細想就反射性地揮出一拳。
  想不到她用足力道的一拳在空中被攔截下來,她連忙睜眼一看--
  "你來做什麼?"
  袁睿佇立在她床前,一頭黑發披散,下顎布滿胡渣,臉上陰鷙危險,更可怕的是衣著凌亂,看來真的......好嚇人!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他嘶聲怒吼。
  雖是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但宋雨脈明白他在說什麼,然而,她還是倔強地不肯輕易松口,臉上不露任何情緒。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請你出去,別再來打擾我。"她冶冷地睨他。
  "別再裝傻!"他額上青筋暴凸,她的鎮定讓他恨得牙癢癢的。"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那夜被我占了清白的女人是你!?"
  宋雨脈猛震了一下,血色頓時自臉上消失--
  
  "那沒什麼,我都忘了。"她從容地抽出幾乎被他折斷的手掌。
  說謊,他不信這種事她會"忘了",他猛地攫住她的肩頭,氣憤的收緊。
  他怒視著她,而雨脈也無懼地回瞪他,那雙清澈的眸子裡溢滿倔強而不肯認錯的神情讓他若惱,同時也令他深深沉溺。
  該死的!他究竟要拿她怎麼辦?
  "跟我回鏢局。"袁睿惡狠狠地命令。
  "不要!"雨脈也干脆的拒絕。
  "我不可能讓你再任性下去了,現在我知道那夜的女子是你,我再也不可能放你走。"
  "我也不可能乖乖地隨你回去,那夜對我而言一點意義都沒有,我只當是--"她在腦中搜尋一個恰當的形容詞,"當是被瘋狗咬了一口。"
  什麼?這女人,居然當他是一條狗,袁睿氣瘋了,他的臉不住的在抽搐。
  "很好。"他咬牙切齒地低吼。"就算你當我是狗,我也是這輩子唯一能"咬你"的狗!"
  "你說什麼?"這是什麼傻話嘛!
  氣極的袁睿為了證明他說的並非傻話,便將宋雨脈整個人像個布袋似地,架在他肩頭。
  "你放我下來--"她的尖叫聲愈來愈遠,愈來愈弱......
  袁睿就這樣架著雨脈往武揚鏢局而去--
 
  "讓我走。"雨脈冶冷地開口,姿態依然高傲。
  袁睿將雨脈帶回鏢局就沉默不語。
  "我並沒答應要跟你回家。"她試著講理。
  袁睿依舊沉默不語。
  "你聽到沒有?"她終於忍不住大叫,徹底失去一向自豪的冷靜。
  袁睿緩緩轉過身來,陰沈地瞪著她,冶硬的表情溢滿野蠻,令人望之不寒而栗。
  "你、你到底想怎麼樣?"她不由自主地往後退縮。
  直至背抵著床角,才戒備地瞪著他。
  他在做什麼?他......居然......居然脫起衣裳了。
  "你干嘛?"雨脈雙眸瞠大。
  他已經上身裸裎,爬上床來--
  "我......警告你,別過來!否則我對你不客氣......"雨脈漲紅臉,想撂下狠話卻說得結結巴巴。
  他挑起眉,捉住她因羞憤而甩過來的手掌。
  "睡覺。"袁睿面無表情地拋下這二個字。
  "要睡你去書房睡!你不是一向都睡在書房的嗎?"她才不要跟他睡呢!
  "從今天起不一樣了。"袁睿深深凝視著她。
  "有......有什麼不一樣?"他蘊涵深意的目光讓她心跳陡地漏跳了一拍。
  袁睿伸手將她捉入懷中,緊緊抱住,兩人之間再無一絲縫隙,就這麼緊密地躺臥在他們的新床上。
  "我說過,我要和你做一對真正的夫妻。"他低沉嘎啞的嗓音在她耳畔輕喃。
  真......真正的......夫妻?
  雨脈全身都僵住了,什麼話也說不出來,緊貼著他胸膛的背部傳來陣陣不規則的心跳,究竟那怦然心跳是來自她或他,已無法分辨。
  沒多久,他的肌肉似乎放松了些,但仍沒放開對她的鉗制,像怕她逃走似地。
  他滿足地睡了,可是雨脈卻怎麼也睡不著,她腦海中一直回蕩著他的那句話......
  
  輾轉一夜,雨脈才在破曉時分睡著,醒來才發現身上少了禁錮的力量,身側的枕巾早已冰涼,她怔忡間隱約有一股奇妙的失落感。
  "小姐,你終於醒了啊?"寧兒走進來。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感覺上她睡了好久,她已許久不曾有過這麼安穩的沉眠了。
  是因為被他抱在懷中嗎?腦子裡剛竄過這個念頭,立刻被她驚駭地壓制下來。
  "都過午了呢,小姐你還睡得真久。"寧兒憨憨地笑道。
  "你怎麼會在這裡?"雨脈看著寧兒,突然想到什麼,遂問道。
  "我來伺候小姐啊!"寧兒一臉仿佛雨脈問了個傻問題的表情。
  "可是......"雨脈僵著麗顏,輕咬下唇,"你跟袁睿......你們不是......難道他沒給你名分嗎?怎麼你還要做雜務?"
  寧兒傾頭看主子飄匆的眼神和強裝鎮定的表情,突然弄懂了她這相處多年的主子,忍不住噗哧笑出聲。
  "小姐,你真的希望姑爺納寧兒為妾嗎?"寧兒笑意盈盈地問。
  "我......"怎麼回事?她連面對寧兒也會心慌?"關我什麼事?他愛納誰為妾我才不想管!"雨脈僵聲道。
  "真的嗎?"寧兒不信的問道。
  "當......當然是真的!"
  "小姐,你就別逞強了,你明明愛著姑爺--"
  "誰說的?"雨脈的臉一下漲得通紅。"你少瞎猜!"
  "是寧兒瞎猜嗎?那天你要離開袁家,我明明看到你哭了。"
  "那才不是哭,是......是沙子跑進眼睛!"雨脈倔強的狡辯著。
  "是嗎?"寧兒不懷好意地賊笑。"小姐,你老實告訴寧兒,一年前那個晚上,是不是你救了姑爺?你跟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雨脈倏地臉色劇變的從床上跳起來,"他......他跟你說了什麼?"
  "姑爺什麼都沒說,是寧兒猜的啦,姑爺老是說什麼要對寧兒負責,感謝那夜寧兒替他療傷。我想破頭也搞不懂姑爺干嘛對我說那些話,我記得那時我把他安頓在破廟裡,就跟小姐回馬車上了。那個晚上就咱們兩個女人,療傷什麼的寧兒又不懂,所以我在想......"
  她頓了一下才續道:"其實,替姑爺療傷的應該是小姐你吧?"
  雨脈一陣心驚,她別過臉不讓寧兒看出她的心虛。
  "姑爺到現在還留著小姐的絲絹喔!"
  "什麼?什麼絲絹?"
  "應該是小姐你不小心遺落的吧?姑爺還以為是我的。"
  雨脈腦中一片空白,驀地,她想起那天早上,她匆忙擦拭自己身上的血漬,然後......
  天,她怎會那麼粗心,留下那罪惡的證據,血液頓時沖上她的腦門,她覺得自己快暈了。
  "小姐,你還好吧?"寧兒扶住她搖晃的身子,關切地問。
  不好,她怎麼會好?雨脈恨恨地想,枉她宋雨脈聰明一世,竟然一時糊塗的栽在他手裡!可恨哪!
  "來,小姐,你先喝口茶,順順氣。"
  雨脈呆然接下那杯茶,無意識地暍了一口。
  "小姐,那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寧兒眨眨眼天真地問,"為什麼姑爺一直說要呵"負責"啊?"
  "咳!咳!咳!"向來優雅從容的宋雨脈,生平第一次被茶水嗆住!
  
  夜半,四下寂靜,林中有一白衣女子飄然疾行。
  快!女子腦裡想的全是這件事。快逃,別讓那個野蠻人捉到!再半個時辰就可以安穩地回到雲霞山居了。女子終於停下來喘息,一路的平靜讓她稍棺放下戒心。
  他不可能追得上來,她下的迷香可是她特制的,藥性極強。更何況......她下了比平日多三倍的分量,就算一頭猛虎也要倒下。
  她會不會太狠了點?萬一,他成了傻子怎麼辦?心中有個良善的聲音質問她。
  不會!體內邪惡的部分立刻反駁。他壯得像頭牛,沒那麼不堪一擊,再說,就算他成了傻子,也是他應得的報應,誰敦他要這麼欺負她!
  宋雨脈望向前方的密林,黑暗籠罩著她,四周只有遙遠、不知名的蟲聲相伴,腦中卻不期然地竄進今兒個下午與寧兒的一段對話--
  "寧兒,老實說,你對那家伙有沒有意思?"
  "說沒有是騙人的,姑爺對我而言,就像天上突然闖進人間的神仙一樣,對我這平凡的不得了的女孩這麼好......"寧兒夢幻地歎口氣。
  "你太誇張了,那家伙哪有你講得那麼好,只不過是個臭漢子,又魯莽、又霸道、又沖動得可以。"她嗤道。
  "不會呀!姑爺不但生得魁梧俊朗,而且個性沉穩又負責任,是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呢!"
  不知怎地,雨脈只要一聽到"負責"二字就會臉紅。
  "那你是喜歡他囉。"雨脈難掩護意酸溜溜地道。
  "沒有啦,我現在已經不會癡心妄想了。說到底,這一切只是誤會一場。"寧兒歎了口氣,好像有無限遺憾。"只要小姐你跟姑爺倆甜蜜恩愛,寧.兒也就開心了。"
  "誰......誰要跟他甜蜜恩愛了?"雨脈嗔怒。
  她在想什麼?雨脈倏然一驚,更令她惶然不安的是,當她聽寧兒說要放棄,袁睿時,她居然......居然感到如釋重負。
  天,停止胡思亂想,雨脈再次斥責自己的邐想。
  十五的滿月從雲間露出來,照耀著林間一片光華,雨脈重新邁開步伐。
  "你真以為自己逃得掉嗎?"
  突地,背後傳來鬼魅似的冷冽嗓音,下一秒她的身子被一股強力卷入懷中,雨脈抬眸對上他狂怒的面容,在月光下顯得分外猙獰恐怖......
  "要是你以為我會這麼任你宰割,那就錯了。"她鎮靜無畏的迎視他。
  "我早知道你會逃。"他咬牙切齒。"可是你居然該死的給我下了這麼重的藥,要不是我把那碗甜湯倒掉--"
  "你現在不是好端端的嗎?"她瞪他一眼,不耐煩地打斷他。
  袁睿面色鐵青,嘴角在抽搐,"是啊,可鏢局裡那只倒楣的狗,在舔了一口地上的甜湯後,就口吐白沫立即昏厥了!"
  啊!?雨臉兒倏白。
  "我又不是故意要毒害它。"她還嘴硬。
  "我知道。"他陰鷙的俊顏上烏雲密布。"你要毒死的人是我!"他大吼,收緊雙臂恨不能捏死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雨脈吃痛,眸中湧上一股淚霧,卻忍住不求饒。
  袁睿瞪視懷中的人兒,她那咬著下唇、不肯認錯的倔強容顏,在不知不覺中融化了他的怒意。
  "你弄疼我了。"她嗔聲控訴。
  "這是你應得的教訓,"他嘴上雖仍惡狠狠的說,雙臂卻稱稍放松了,但還是緊緊抱住她......
  "放我下來啦。"
  "不行,我好不容易捉到你,怎麼可能放你下來。"
  什麼嘛,雨脈噘著紅唇,索性也不掙扎了,倚靠在他溫暖的懷抱中。
  突然有個念頭閃過腦際--她,為什麼要逃走呢?
  難道......就是為了讓他這麼霸道、強悍的將自己鎮在懷中?
  剛剛她明明可以不用停下來休息的,為什麼下意識地在林中逗留?
  難道......她,在等他追上來嗎?思及此,她的臉兒倏紅。
  袁睿的視線從沒離開過她的臉,因此也看到她粉頰上可愛的暈紅。
  "奇怪,每次我抱你,你好像都會臉紅......"他好像突然明了了什麼。
  她這個樣子真的比平常冷冰冰,拒人於千裡之外的表情好太多了。
  "哪有!"她當然不承認。
  "真的。"他堅持,為了證明自己所言屬實。他摟緊了她,還吻了她的額頭、鼻尖、嘴唇......
  "你......做什麼......不要......不要親我......"她的手在推拒,她的嘴在抗議,可是臉蛋兒卻如他所言,愈來愈紅......甚至不只是臉,連身體都熱了起來。
  "這樣可愛多了......"他喃喃低語,灼熱的鼻氣噴在她紅通通的耳垂。
  "不要......"她連呼吸都困難了。
  他不理會她微弱的抗議,將她虛軟的身體推靠在樹干上,唇舌與雙手逕自在她身上為所欲為,做盡他想做的事。
  天上月兒好像也為這火熱的一幕感到嬌羞,悄悄躲入雲間,體貼地留給這對戀人一個黑暗而隱密的世界......
  "你......不可以......那裡不行,天哪!"
  靜謐的林間偶爾會傳來女子難耐的驚呼,然後就是男女熾熱的喘息,一直持續了好久,好久......
  
  陽光灑進密林深處,照在糾纏在一起的一對男女赤裸的肌膚上。
  宋雨脈木然的直視前方,她的呼吸凌亂而微弱,身體還被男人緊緊地纏莊。
  太......太過分了,她還無法自震驚中平復,全身的骨頭仿佛都被拆開來重組過,酸痛到幾乎死去,就算小時候練功練得再辛苦也沒有這麼累過。
  "你夠了吧,可以放開我了嗎?"她試圖板起面孔,強作鎮定,無奈氣若游絲,根本沒有一點威嚴。
  男人將頭埋入她的頸項,悶聲低沉地笑了出來。
  可惡!他在嘲笑她嗎?她轉頭瞪他一眼,男人才稍稍松開她,撐起上半身似笑非笑地瞅著她。
  清晨的曙光清楚照出他黝黑精壯的身軀,厚實的胸膛和一雙肌肉結實的強壯臂膀......對男人這樣恬不知恥地赤身裸體,她憤怒極了,回想起昨夜自己是如何被這具永不飽足的身體凌虐、折磨、占有,雨脈有種殺人的沖動。
  "讓我起來。"雨脈冶冶地說。
  袁睿根本不理會她,反而好整以暇地伸手玩弄起她頰畔的一縷青絲,好像一個剛得到新玩具的大男孩,對懷中的小人兒怎麼也玩不膩似的。
  突然,林間傳來人聲,雨脈全身的寒毛都緊張的豎了起來。
  "你不怕等一下有人經過嗎?"
  "不會,這裡夠偏僻。"他悠哉地轉移陣地開始撫弄她小巧精致的耳垂,一邊涼涼地說道。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宋雨脈鐵青了臉,用盡全力一腳踹開他。
  這回他倒沒阻止她,大刺刺地仰躺在地上,微笑著看她狼狽地穿回衣衫。
  她的雙頰猶帶一抹嫣紅,微腫的唇辦也證明他曾占有過,那整齊烏亮的長發如今凌亂地糾結在一起......
  能讓她整個失控,帶給他絕大的滿足。
  他薄唇畔的那抹男性自得的笑容礙眼極了,雨脈怒瞪他一眼後,轉身離去。
  "你去哪裡?"袁睿喚住已經走了二步的宋雨脈。
  "回、家。"
  "我想你說的家應該是武揚鏢局吧?"他看著她的背影從容不迫地說道。"否則--"
  "否則怎樣?"她轉頭,挑釁地揚起眉眼。
  哼!要是他以為她會乖乖任他擺布、跟他回袁家,那他未免太不了解她宋雨脈了。
  "否則,我只好照昨晚的方式再好好罰你一次。"
  血色自她臉上消失--他雖說得很輕、很輕,可是雨脈卻頓覺毛骨悚然。
  不!她絕對不想再重復一次昨夜的"懲罰"了。
  "怎樣?"他還一臉幸災樂禍地睥睨著她。
  雨脈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僵硬地轉過身,往武揚鏢局的方向走去。
  她恨死了自己的屈服,自己的無能為力。
  她恨死他了!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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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3-22 00:11:57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宋雨脈回到武揚鏢局時,一路上累積的熊熊怒氣,足夠把四周都燃燒起來--
  "夫人!"
  清晨起來在武場上練功的鏢師們看到她,都很熱切地打著招呼。
  在他們眼中,宋雨脈不但美若天仙、性情溫馴,氣質更是優雅端莊,簡直挑不到半絲缺點,對於能娶到她這種賢妻的總鏢頭,大伙兒是又妒又羨。
  前陣子總鏢頭居然笨到讓這麼好的妻子回娘家,甚至一度還傳出她是被休離的,幾個鏢師還甘冒生命危險,大膽臭罵了袁睿一頓。
  由此可知宋雨脈在鏢師們心目中崇高的地位。
  "夫人,你來看我們練功嗎?"
  "夫人,是不是這回又准備了什麼甜湯給兄弟們喝?"
  "夫人......"
  煩死了,這群滿身臭汗、髒兮兮的男人,雨脈雙手捏握成拳,緊靠在身側
  "夫人,你來找總鏢頭嗎?他不在這兒呢?說也奇怪,他從沒遲到過......"
  聽到"總鏢頭"二個字,雨脈眸中的怒焰轟地一聲沖上腦門,終於隱忍不住地吼道:"滾!"
  一聲憤怒的嬌斥把一千鏢師都嚇傻了。
  "夫......人?"
  眼前這個眼露凶光,渾身帶著殺氣的女子,真是一向嬌柔婉約的總鏢頭夫人嗎?大家都愣住了。
  "夫人,你怎麼了?該不會中邪了吧?"一個膽子還算大的鏢師走上前去詢問道。
  "滾!"語落,那名鏢師已經被打飛出去,撞倒牆邊一排木架。
  現場一片死寂,就連那名被打倒的鏢師也忘了喊痛,全部的人都瞠目結舌,一臉的不敢置信。
  "還有誰耍跟我過招的?"她冷泠地睥睨全場。
  在場的鏢師不約而同地退了一步,不只因為她的架勢駭人,更因剛剛她出招時每個人都看出她的武功高深莫測,全鏢局能贏過她的,大概就只有總鏢頭了......
  "哼,膽小如鼠。"雨脈不層地嗤道。"看你們個頭那麼大,原來不過是孬種。"她故意激他們。
  也算他們倒楣,她現在正好一肚子怒氣,找不到人發洩。
  "夫人,你說這話太過分了!"
  禁不住挑撥,幾個大漢跳出來,出手便往雨脈身上攻去,這回沒人敢輕敵,使盡全力,目的是要扳回男人的面子。
  "唉啊!唉啊!唉啊!"
  只聽得一連串的哀嚎,那幾個壯漢全被打倒在地,爬也爬不起來。
  "真沒用!全給我站起來,重新再過招!"不過癮!她還沒發洩夠呢!
  "夫人,你就饒了我們兄弟吧!"眾人敬畏地仰頭看她。
  她的胸膛因方才的"運動"而上下起伏著,幾縷不馴的發絲垂在臉龐,眼中進出狂熾的怒氣,看起來有說不出的狂野難馴。
  原來這才是她的真面目--一只帶著利爪的小野貓。
  "起來!"她喝斥。
  眾鏢師哪敢再戰,紛紛夾著尾巴逃之夭夭。
  "沒用的東西!"宋雨脈悻悻然道,轉身回房。
  "小姐?"寧兒見到雨脈全身凌亂的模樣大吃一驚。
  "你是怎麼了?身上髒兮兮的。唉啊,怎麼頭發上還沾了幾片青草呢?你到底是去哪兒了,怎麼會搞成這樣?"
  也難怪寧兒會被嚇壞了,她自小服侍雨脈,從沒見過她哪一天不是整整齊齊、干干淨淨的。就算是雨脈小時候,也從不像其他四個小姐一樣調皮愛玩,永遠從容優雅得像個小公主似的。
  "小姐,你沒事吧?你的樣子......怪怪的......"寧兒憂心地說。
  宋雨脈走到銅鏡前,見到鏡中的那個女子,不禁一呆。
  那是她嗎?那個雙頰泛紅,看來憤怒而脆弱的女子是她嗎?她暗暗心驚。
  從未在人前失去理智,總是成功地藏起自己真正情緒,而掌控局勢的她居然也會有失控的一天......而那個有能力激怒她到這個地步的人--
  是"他"。
  怎麼會這樣呢?會不會他在她心目中的分量,比她所想的還要大上許多?
  雨脈清楚看見鏡中女子眸中的慌亂......
  
  "總鏢頭,你要想想辦法啊!"
  "是啊!兄弟們已經撐不下去了。"
  "再這麼下去,遲早會鬧出人命......"
  袁睿看著眼前東倒西歪,一群鼻青臉腫的鏢師,蹙緊了眉。
  "夫人三天兩頭就拿我們當沙包練,就算是鐵打的身體,也承受不了啊!"
  自從那天以後,宋雨脈再也不隱藏她強悍嗜武的性子,幾乎每天都要找這群倒楣的鏢師練練拳,試試各種新奇古怪的兵器,弄得整個武揚鏢局可說是哀鴻遍野、慘不忍睹。
  他知道她是故意的,她以為這樣搗亂胡鬧,他就會受不了而休了她嗎?
  雨脈呀雨脈,你未免太小看我了......袁睿臉上雖不露聲色,心裡卻冷笑道。
  這些弟兄雖然無辜,卻也正好給他們機會鍛煉鍛煉身手,至於被打......是他們自己技不如人,可怨不了誰。
  "唉,睿兒,看來你也得好好說說雨脈了!"
  谷函月雖偏袒這個媳婦,不過,身為當家主母,也不得不站出來說句公道話。
  "娘,您也認為她不對?"
  "也不能說不對,練武是好事嘛。要當武揚鏢局的女主人總不能一點功夫都沒有,說起來,這媳婦兒的武功還真不是蓋的。"說著說著,谷函月難掩對雨脈的滿意,嘴角不由得往上揚。
  察覺眾人責難的目光,她才正色道:"可也不能拿鏢局裡的兄弟作靶子嘛。"
  袁睿苦笑,所有人中,對雨脈的真面目最"欣然"接受,還不改其愛護疼寵的,就屬娘了,真不知該說是娘的肚量大,還是這對婆媳真的有緣。
  "袁睿!"大廳外傳來淒厲的慘呼。"救命哪!"
  袁睿疾沖出廳外,眼前的景象令他不由一怔--
  裴驥在地上不停打滾,嘴裡還喊著:"癢......好癢......袁睿,快救救我......這女人不知給我下了什麼毒......救命......"
  沒錯,站在一旁冶眼睥睨著裴驥的,正是雨脈。
  "為什麼對他下毒?"這回她做得太過分了,袁睿臉一沉,聲音也不由得提高。
  "誰叫他要招惹我。"雨脈絲毫不認為自己有錯。
  "冤枉啊!我只不過沒看過這位姑娘,跟她問了二句......她就出手......"裴驥哀嚎不止。
  "解藥拿來!"袁睿沉聲暍道。
  雨脈瞪他一眼,許久,才緩緩掏出一瓶藥丸,丟給袁睿,袁睿馬上讓裴驥服下解藥,這才解了他的奇毒。
  看好友已無大礙,袁睿轉頭嚴肅地對雨脈說:"雨脈,以後別再這麼胡鬧了,裴驥是我最好的朋友,不是外人。"
  "什麼?她就是你的新婚妻子?"一旁的裴驥聽到這話不禁瞠目結舌。"你不是說大嫂性情溫婉善良,還手無縛雞之力,怎麼她--"裴驥因為瞥見雨脈的瞪視,而止住了話。
  袁睿一直沒把雨脈曾暗殺他的事告訴任何人,當然也包括裴驥在內。所以他對雨脈的印象一直停留在袁睿揭發雨脈真面目前,袁睿對她的描述。
  "說來話長......"袁睿苦笑。
  雨脈沒興趣聽兩個男人談論自己,轉身就走。
  "你站住!"她的態度讓袁睿怒氣陡升,"你還沒向裴驥道歉!"
  她當然......不肯回頭,甩也不甩他的吼叫。
  "你!"
  他怒氣騰騰地追著她回到房間,砰地一聲把門甩上,今天他一定要給她一個教訓--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捉弄鏢局裡的鏢師也就罷了,還捉弄我的朋友,你這種刁蠻任性的行為令人無法忍受,你知不知道?"袁睿怒火填膺。
  "你無法忍受?"想不到雨脈只回以冷哼。"那好極了,讓我回雲霞山居。"
  "不可能。"她想都別想,袁睿斷然拒絕。
  "為什麼?"
  為什麼?袁睿倏地沉默下來,他僵著俊顏,回避了她炯亮的視線。
  太可疑了,她瞇起眸子,觀察他不自然的表情。
  "為什麼你非要留下我?如同你說的,我不會是個乖順聽話的好妻子。"
  袁睿突然轉身就往外走。雨脈氣炸了,他居然就這麼撇下她。
  "等等,你今天不把話說清楚--"她追上前去按住他的肩頭。
  "你說呀!為什--"當她栘到他面前,看見他臉上不尋常的潮紅,她的語音戛然而止。
  "我這輩子都不會讓你離開袁家的,你死了這條心吧!"他惡狠狠地粗聲道,試圖掩飾眸底的幾許狼狽。
  "為什麼?"雨脈的拗脾氣倔上了,是因為要報復她之前的捉弄嗎?還是他只想挫挫她的銳氣?但有必要這麼欺負人嗎?
  "我對你,是認真的。"他正色說道。
  什......什麼嘛!他那是什麼表情?雨脈腦中一片空白,心跳急促,呼吸困難......
  "我又沒問你這個!"她羞紅了臉,忍不住氣虛地嗔道。"你......你說這個干嘛!"
  這回換成雨脈逃走了。只見她一頓足,轉身就走,袁睿一伸手,將她抱個滿懷--
  "我是說真的!"他摟著她低吼,再也不想逃避了。"從一年前那夜之後,我對你一直念念不忘......"
  雨脈又羞又怒,反手給了他一巴掌。
  "你騙人,什麼忘不了我?那你為什麼會把寧兒誤認為我?你根本認不出誰才是救你的人,還說得這麼好聽!"
  "就算是我把寧兒誤認為一年前救我的人,可我還是禁不住被你吸引,甚至想過要放棄寧兒,跟你在一起......"
  她又是一個巴掌過去,"色鬼,見異思遷!"
  "你打夠了沒有!?"袁睿耐性盡失,氣得大吼。"你這女人為什麼就不能好好聽我說,偏要曲解我的意思?我喜歡一年前那個救我的女人,也喜歡你,那有什麼差別,不同樣都是你嗎?"
  "不一樣。"她硬是唱反調。"人雖相同,但意義不一樣。你竟然可以在心有所屬的情況下,又被別的女人吸引,可見你這個人既好色、又善變,根本是個大爛人!"她愈講愈氣,忍不住又揚起掌,但這回她的手腕被袁睿緊緊攫住。
  他臉色鐵青,霸道地鉗緊了她的身子,讓她再也動彈不得。
  "你還想打人?別太過分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是嗎?"雨脈傲然哼道。"你又能拿我怎麼辦?"
  他的唇角驀然勾起一抹邪肆的冷笑。
  那一瞬間,雨脈知道自己已經成功的將他逼瘋了。她還來不及感到得意,
  就不由自主地想到接下來的問題,那問題就是--被逼瘋了的袁睿。會做出什
  麼事呢?
  她的眸子漸漸瞠大,恐懼在心中萌芽、茁壯......
  "不!不要--"
  來不及了,她壓根忘了現在他們就在房裡,而床就在一旁,方便得很。
  嬌斥、詛咒都化為尖叫......而尖叫聲漸漸被喘息所取代。
  空氣漸漸灼熱了起來......
  
  "你可以起來了吧?"雨脈厭惡地低吼。"你滿身汗臭都快把我熏死了!"
  他撐起身子,笑望著她羞怒交加的麗顏,頓時心情大好,突然有了作弄她的念頭。
  "你干什麼?"雨脈尖叫。"不要--不要再抱我了,不要啦,惡心死了,別把你的汗揉在人家身上啦!"
  他不許她逃避,不許她繼續戴著冷冰冰的面具,他非要把她弄得跟他一樣發熱不可......
  "夠了,停下來。"她終於忍不住求饒,他才放開她,袁睿盯著她發怒懊惱的模樣,忍不住開懷大笑。
  "你到底要怎樣嘛!"雨脈羞憤極了,大聲吼他,這麼欺負她,他很高興嗎?
  "只要你閉上嘴好好聽我說。"他寵溺地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雨脈立刻搗住嘴,防止他再次偷襲。
  "才不要!"她警戒地瞪他一眼。"走開!"
  "真的不聽話嗎?"他哼哼二聲,威脅道。"否則我就要動了喔!"
  該死!她都忘了,那無恥的男人還在......她裡面!
  好卑鄙,她急喘出聲,他居然真的戳了她一下!雨脈再也不敢出聲,不敢移動了。
  "你......到底想要怎樣......"他深熾的目光盯住她的眼,其中有某種她不想、也不敢看穿的情感,她不由自主的轉開視線。
  "我想要你!"他寬闊的胸膛壓住她,灼熱的氣息包圍著她。"你要做我袁睿一輩子的女人。"
  雨脈的呼吸停止了。
  "為什麼?我個性倔強、脾氣又差,我不會是個柔順的妻子。"
  "我不需要柔順的妻子,我只知道這輩子唯一讓我想要的女人,就是那晚救我的仙女,和成為我妻子的你。現在我知道這兩個都是你,我再沒有任何疑惑了,從頭到尾,我愛的就只有你一個人,不許你再多疑、再逃避,你跟我注定要在一起的。"
  她無法言語,冰封的心仿彿融進一股熱流,她根本就不可能逃避的了,不是嗎?
  這樣專注的眼神,霸道卻又熱切的表白,還有這麼緊密、黏膩到不留一絲空隙的擁抱......就是她想逃也逃不了呀!
  他以為她會回嘴,不,依她這麼烈的性子,搞不好還會出言諷笑他的告白,可是她沒有。她......居然......紅了眼眶。
  "你愛不愛我?"袁睿見她柔弱無助的模樣,心底湧起無盡的憐惜,忍不住在她耳畔低語。
  "少......少不要臉了,誰會喜歡你這種人?"這是什麼問題?雨脈既羞且怒的嗔道。
  "那你為什麼眼睛紅紅的?你不是喜極而泣嗎?"他輕輕撫摸她的瞼。
  "才不是,我是生氣,氣你這樣纏著我!"打死她也不會承認。
  袁睿靜靜凝視著她,什麼都沒說,可是那雙晶亮的黑眸卻寫滿了然和自信。
  雨脈瞪著他,慢慢咬緊了下唇。
  她好不甘心,她原本不想這麼在乎一個男人的;她原本是那麼冷靜超然,絕不容許自己將喜怒哀樂示人;她原本對誰幫能做到冷然無情,可是為了他,她居然變成一個連自己都厭惡的軟弱女子。
  最令她不甘心的是--她居然......居然愛上他了!
  她不要這樣呀!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再也停不住,轉眼問,雨脈已成了淚人兒。
  水汪汪的大眼,看來是那麼委屈、那麼楚楚可憐。袁睿見狀不禁慌了,他從沒見過雨脈掉淚,一下子手足無措起來。
  "你怎麼這麼難過呢?我知道你不想留在我身邊,可是我怎麼也不會放你走的,就算你再怎麼哭也是沒有用的啊......"他一邊溫柔的撫去她的淚水,一邊無奈又強硬地說了一堆話。
  袁睿不停的安慰著她、擁著她、吻著她......這麼霸道又綿密的包圍......
  怎麼辦?雨脈想到自己窮盡一生都無法逃開這糾纏,淚落得更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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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3-22 00:12:17 |只看該作者
  尾聲

  "相公,你回來了。"
  袁睿一進房門,看見雨脈笑意盈盈地迎接著他,背上的寒毛倏地一根根豎了起來......
  成親這麼久,他已經被訓練到能夠分辨她真正的思緒,是以她過於溫馴的表情對他而言,可比怒氣沖天還可怕。
  "娘子,你別忙著倒茶,躺著歇息,小心累著了。"他扶著她的手,讓她坐在椅子上。
  "我不累,就算再累,也要把該辦的事先辦一辦再說。"雨脈仰首對他嫣然一笑。
  "辦事"?聽到這二個字,袁睿心一驚。
  "不......不要好不好?"他懇求道。
  "不行!"雨脈一口否決。
  "可是你這樣的身體......"
  "我說過不礙事,你盡管來吧!"雨脈豪氣萬千地說。
  "不要啊......"
  "少囉嗦!"
  說時遲那時快,雨脈已經撲了上去,她的掌往他胸前擊去,袁睿一閃一避,躲開她的攻擊,想不到她的掌風綿密不絕,招招驚險,根本不容他有半絲分神或故意放水的余地。
  袁睿此時後悔萬分,他昨夜不該一時忍不住回了一掌,讓她敗在他手裡,他早該知道她不會就此罷休,一定會再找他比試。該死!
  此時雨脈步步進攻,袁睿卻節節敗退。
  "還手啊,你怎麼都不還手!"看他這樣子,分明是在讓她,雨脈怒氣沖天。
  "算我輸了,咱們別再比了,你小心別--"袁睿話尚未說完,雨脈使力擊出一掌,袁睿聽其掌風,知道這一掌威力不小,當下也忘了要故意輸她的念頭,下意識地往旁邊一閃。
  "啊!"雨脈尖叫。
  袁睿定睛一看,這一眼把他的魂都嚇掉了,只見她收勢不住,就要摔倒在地--
  "別怕!我抱住你了!"他撲在地上,一把護住她,用自己的身體化掉這下墜的力量,而雨脈也嚇呆了。久久不能言語,只能讓丈夫抱在懷裡。
  "你這是做什麼?也不想想自己現在的身體!"自震驚中回過神,袁睿破口大罵。他把她打橫抱到床上躺好,急切撫摸她高高隆起的肚子,氣已消了大半,卻多了憂慮。
  "怎麼樣?身體有沒有不舒服?肚子疼不疼?有沒有動了胎氣?"
  "我就知道,你只關心孩子!"雨脈小嘴一噘。
  "你這是什麼話?是誰懷了孩子還不安分,一天到晚找我比武?"袁睿再也忍不住大吼。
  "還不都是你害的。"雨脈眼眶一紅,無限委屈。
  "是你把人家弄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又胖又丑,還什麼事也不能做,哪兒都不能去。娘一天到晚做一大堆補湯,害人家也不能不喝,嗚......都是你這禍根害的啦!"想到傷心處,雨脈氣憤地槌著袁睿的胸膛,嚎啕大哭,都是他啦!她的優雅自在都被他毀了,現在居然變成個大肚婆。
  "誰說你又胖又丑?"袁睿連忙安慰老婆,把她摟在懷中。"在我眼中,你比以前更美了。乖,你就再忍耐幾天,等平安的把孩子生下來,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真的。"雨脈止住了哭泣,仰頭望他。
  "真的。"看她的表情,袁睿困難地咽口口水,卻也只能硬著頭皮點頭答應。
  "那你以後不能再故意放水輸我。"雨脈舒服地倚在丈夫懷中,嬌嗔道。
  "沒問題。"
  "以後我找你比試,不許再推托。"
  "不會。"
  "那我隨時想回娘家都要讓我回去。"
  "我陪你。"
  "我才不要你陪!"她轉頭瞪他一眼,"我要待在娘家,隨我高興什麼時候回來!"
  "不行,我不許你離開我這麼久。"
  "你剛才還說什麼都答應我!"
  "不包括這個!"
  "你--唉喲......"雨脈氣得推開他,突然,皺起眉叫了聲。
  "怎麼了?"看她神色不對,袁睿慌了。
  "好像......"雨脈蒼白著臉,"好像要生了。"
  "什麼?"袁睿跳起來。"怎麼辦,快叫產婆,不對,找娘過來,你別動,我去找人幫忙,馬上回來!"
  "你不要走!"雨脈拉住他。
  "你別怕,乖,好好躺著,我一會兒就回來陪你。"
  "我才不怕呢!"雨脈不屑道。"生孩子有什麼好怕的。"
  "那你叫我不要走是......"
  "剛剛那件事呀!"雨脈哼道。"答不答應?"
  都什麼時候了,她還管這個呀。
  "快答應喔!否則我就不生了!"
  什麼?袁睿臉都黑了。
  "好好好,你說什麼都好!"
  雨脈看著他慌張離去的背影,雖然肚子傳來的劇痛讓她額上聚滿冷汗,她依然微笑了。
  也許她這輩子都注定要與這個男人糾纏在一起了,可是漫漫人生,誰贏誰輸,誰得聽誰的話,誰占上風--
  那可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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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3-22 00:13:11 |只看該作者
  終曲

  正月雲霞山居

  雖說正月裡,這山上的天氣是特別的凍,但宋家的五位女婿們還是趁著月色正美,坐在莊內一處涼亭裡把酒言歡。

  經過了一天的相處,原本對彼此都十分陌生的五個男人也漸漸地有了話題,不過真正將他們五個人拉在一起的其實是--他們都在"不小心"及"被強迫"的情況下,娶了宋家的女兒。

  想當然爾,他們喝酒聊天的話題自然是圍繞在他們親愛的娘子身上--

  因為父親想報恩,而娶了宋家老大水脈的藏劍門少主陸鎮淮首先發難,"說起我娘子。那可真是千言萬語難表心中苦。"

  雖然嘴上說苦,但他臉上卻洋溢著隱藏不住的幸福,"她一天到晚想去浪跡江湖,到現在還不想替我生個娃兒。"

  "別說了,"旭脈的夫君穆鼎驤喟歎一記,附和著:"我家旭脈還不是難搞得很,不愛說話也就算了,那脾氣還硬得跟石頭一樣。"

  說著,他睇著雨脈的夫君袁睿,"還是你好,人家都替你生了個娃兒了......"

  "唉,甭提了。"袁睿一副有苦說不出的表情,"雨脈自認武功高強,一天到晚找我比武,就連懷了孕還不安分。"

  聽見他這麼說,其他人都一臉驚愕,異口同聲地問:"真的?"

  此時星脈的夫婿冷玉郎朗聲大笑,"我還以為只有我娶了個棘手小妞,原來你們也沒好到哪裡去啊!"

  他倒是想得開,還能放開懷地大笑。

  "唉!"突然,樊焰沉沉一歎,"你們再怎麼棘手也沒我慘吧?"說著,他自憐自艾地說:"雪脈是個女賭鬼,什麼都能拿來賭,我怕哪天弄不好,她也會把我這個丈夫給賭掉了......"

  他話剛說完,雪脈的聲音忽地從他身後傳來,"誒,你可別忘了我替你家的賭坊贏了不少錢唷!"

  不知何時,她們五姊妹已經上涼亭來了,大概是他們聊得太起勁,竟沒有半個人察覺。

  不一會兒,姊妹五入各自坐到自己夫婿身邊,個個臉上洋溢著幸福美滿的笑容。

  "你們聊什麼?聊得這麼起勁?"水脈睇著陸鎮淮問道。

  雨脈哼地一笑,"姊姊,他們還能聊什麼,一定是在說咱們的是非。"說著,她嬌悍地瞪了袁睿一眼。

  星脈附和著雨脈的話,說:"我想也是,旭脈,你說呢?"

  "唔。"旭脈依舊惜言如金,只虛應了一聲。

  "不打緊,不打緊......"雪脈威脅意味深濃地道:"要是惹了咱們姊妹五人,咱們一起下休書回娘家。"

  她才剛說完,五個大男人立刻一臉驚慌,"別別別......"

  覷見他們五人神情緊張,同聲同氣,姊妹五人忍不住相視而笑。

  寧靜的山上,她們銀鈴似的笑聲像是能傳達到天上去一般。

  此際,她們姊妹五人都想著同一件事,那就是--

  娘,我們都嫁了好人家,都過得很幸福,您......看見了嗎?
  
  --全書完--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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