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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稍晚,正午過後,消息傳來了。糧倉管事一發現飛箭,立刻把箭跟字條送進東堂。
這一回管事可沒那膽子再把字條拆開來看了!
寧夢仙打開一讀,眉頭條地皺起,字條上寫──
亥時三刻到知母坡,帶袁雨露跟不阿。
「上頭怎麼說?」總管在旁探頭探腦。
「沒什麼。我到三門倉看看情況,等會兒就回來。」他將字條摺好收進懷裡,可不能讓總管知道字條上寫了什麼。
總管這人什麼都好,就是關不住話,若他想瞞著雨露獨自到知母坡,頭一個就是得瞞著總管。
「二爺──」總管還一副不肯放棄的樣子。
寧夢仙一瞪。「你有這時間纏我,不如多派幾個人在外邊駐守。記得,接下來幾天,可得把東堂裡外看得牢牢緊緊,所有生面孔一律不許進來。」
主子都這麼交代了,總管哪敢多廢話,乖乖做事去了。
只是不出他所料,他前腳一走,總管立刻把消息傳到雨露那兒去。
等他回來,便聽說雨露在找他。
他瞪總管一眼。「你跟她說了對吧?」
站在他身後的總管傻笑不已。
大嘴巴。他邊走邊罵。剛進庭院,便見雨露急匆匆跑來。
「二爺──」她一臉心急。「聽說那批人有消息了。」
他點點頭,牽起她走回房間。
關好房門他才說:「放心,我都已經安排好了。」
她哪那麼容易被唬哢過去。「字條上到底寫了什麼?」
他告訴她大概,但沒說他們要她一道前去的事,他不可能讓她涉險,一丁點都不可能。
她眼倏地瞠大。「你打算單獨赴約,不帶任何人?」
「不需要。」當初救她時,他已把那幾個蒙面人功力摸了個透——不是他對手,他很肯定,不足為懼。「妳放心,我一人對付他們幾個,綽綽有餘。」
「萬一他們有埋伏——」
「這點我倒不擔心。」他揉揉她蓬亂的額髮。「妳去過知母坡?」
「沒有。」她搖頭。她以前沒來過寧家堡,想當然對附近地形並不熟悉。
「知母坡是寧家堡附近最高的土丘,那兒光溜溜的,只長了幾棵小樹,沒地方躲人。」他想,那批人所以約在知母坡見面,也是擔心他會找人埋伏吧。畢竟這兒是他的地盤,幾個外人不可能比他熟悉。
「可是——」她還是不放心。並不是不相信他的能耐,就是擔心會有萬一!
「別哭。」他碰碰她又紅了的眼眶。「相信我,我會毫髮無傷地回來。」
「我覺得很不安,不然這樣吧,你把劍給他們,不要想什麼李代桃僵的事了。」
「不行。」他很堅持。從雨露口中,他了解袁邠所以清苦半生的緣由──想他老人花了一輩子信守著「君子劍」的諾言,身為半子的他,怎可能因為怕麻煩,讓自己丈人一生的清白蒙上汙點?
「算我求你──」她哭泣央求。
「我沒妳想得贏弱,」他兩手包住她不住輕顫的小手。「好吧好吧,算我輸妳,這樣好了,我捎訊要獨齋晚上過來?」
他肯退讓,雨露再開心不過,立刻跑去他書齋取來文房四寶。
真是。望著她背影,他心裡又甜又惱,有時他還真想抱怨她對他太沒信心,可他也知道,她所以不放心,還不是因為在乎他,否則她何必掛心他安危?
現下是戌時一刻,離約定時間還有一個多時辰。寧夢仙將寫好的字條交給總管,要他親自送過去北堂。
「這樣總安心了吧?」他望著雨露問。
她點頭。
這時,下人過來敲門。
「二爺、袁姑娘,晚膳已經備好了。」
「拿進來。」寧夢仙道。
碗盤擺好後下人離開,門一關上,寧夢仙拿起碗筷,點頭要雨露快吃。
她摸了摸筷子,然後搖頭,她一點胃口也沒有,整個腦袋全是等會兒的亥時之約。
他把筷子放下。「好,妳不吃我也不吃。」
「不要這樣。」她一臉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真的吃不下──」
「妳想聽總管最愛說的那兩句?」他揉揉她眉間。「人是鐵,飯是鋼。」
「我好怕……」她咬了咬下唇,抱住他肩膀。
他知道,這個時候,不管他說什麼都無法撫慰她。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捱過今晚,然後毫髮無傷地回到她面前。
他親親她臉,有了其他主意。「時間還早,我們到其他地方散散心吧。」
「啊?」她嚇一大跳,以為自己聽錯了。
「妳沒聽錯。」
他喊人幫他們打包食物,有餅有肉跟一袋清水,全收在一只竹籃裡。
「披著。」他丟出一件大氅,幫她把頭臉掩上。
她傻愣地看著他打點一切,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他竟還想著玩!
「等等——你等會兒不是還得上知母坡——」
他輕點她鼻頭。「就跟妳說我勝券在握,妳不相信,我只好帶妳出來證明自己真的是不緊張。」
「誰說我不信你——哎呦不行,現在不是玩的時候,我乖乖吃飯就是。」
「來不及了。」
幾個縱躍,他抱著她穿過他人家屋脊,來到堡中最高處──足有五座樓高的「市樓」。
「市樓」築在熙來攘往大街正中,從上往下看,飯館客棧前的紅燈籠將夜街照映得好不璀璨,店小二們的吆喝聲還隱約可聽見。
他一把屋裡的燈燭點亮,她抗議聲便停了。這屋子的擺設和樸實的東堂完全不同,只能用「極盡奢華」四字形容。瞧擺在一旁的桌子櫥櫃,把手椅腳上,全是精心雕飾過的珠貝鈕花。
「這兒是哪兒?」
他笑著幫她解開身上的斗篷。「特別蓋給貴客住的地方。偶爾會有些達官貴人到我們寧家堡,師父會安排他們住這兒。風景很漂亮對吧?」
她站到窗邊,望著底下街景點頭。
「真的好漂亮……」原來他這麼喜歡待在高處,就是因為能看到這片美景。她轉頭瞅瞅他,忽地望見前頭有塊黑焦地。「那裡是三門倉?」
他點頭,大致幫她做了介紹。「那塊地旁邊就是我們住的東堂,隔一條街是鏢局,獨齋跟大師兄的住所在後邊,妳得換扇窗看才看得見。」
「對不起。」她神情黯淡地望著那一大塊空地。「都是因為我──」
「我說過幾次了,不要緊,」他點她鼻頭。「糧倉毀掉再蓋就好,但是我,若妳沒出現,我現在哪會這麼快樂自在。」
她凝眸審視他俊朗的眉眼。「今晚的約,你真的一點都不擔心?」
「不擔心。」他不愛誇耀,縱使功夫絕頂,也絕少在人前展露。
但他想,今回真得露個兩手,才會讓她明白,她即將下嫁的親親夫君,並不是風吹就倒的三腳貓。
「妳看好了。」
說時,他人已輕輕跳出「市樓」,接著一竄,他已沿著鄰旁屋宇兜了一圈。
雨露看得是頭皮發麻。
平常她都窩他懷裡,渾不覺站在外邊看他跳來竄去,是這麼──神乎其技的事兒!感覺他就像隻大鵬鳥,背上渾似長了翅膀!
不消片刻他重回屋裡,她緊張得手心全是汗,他自己倒是臉不紅氣不喘,一派輕鬆自得。
「我不曉得你這麼厲害。」她連連咋舌。
他朗聲笑了。「說真的,要是那批人裡邊哪一個有我身手,妳現在哪還能站在這兒?」
她現在知道他功夫很好了──「總而言之你要小心,千萬小心!」
「知道。」他抓她過來親了口。「我還指望跟妳生一堆小娃娃呢。」
貧嘴。她嬌羞一睨。
從她眼神,不難看出她心情已輕鬆許多。
「來吧,吃點東西,我有些餓了。」他打開帶來的竹籃,取出裡邊的食物。
「我來。」她將帶出來的芝麻餅夾上滷腱肉。他撒嬌毛病又犯了,雙手擱背後不肯接,只張嘴要她餵。
寵他,是她最心甘情願做的事。就算要她每天每餐飯餵他到老,她想,自己定也會甘之如飴。
一口咬下,滷醬從他嘴邊流溢,她抬手要幫他擦,他卻別開頭不讓她碰。
她嗔:「等會兒滴下來弄髒衣服——」
「用手多無趣,用其他地方。」他曖昧地一眨眼。
「哪兒?」她憨,一下沒想到還能用哪兒。
他臉湊近她。「忘了妳還有嘴巴?」
這人——她沒好氣地瞪他。又不是小孩子,這麼胡鬧!
「來嘛,我愛妳用妳的嘴舔我。」他輕佻地一眨眼。「妳幫我舔乾淨,再來就換我舔妳——」
聽聽這什麼話!她臉都紅了。
「才不理你!」她不由分說硬用手幫他抹掉。
「都教妳不要用手——」他跟她玩起來了。「好好好,不聽我的話,看我怎麼罰妳!」
她餅一拋想要躲,可沒兩下,人已被他抓住。
她嬌嗔:「別胡鬧了。」
「我哪胡鬧了。」他理直氣壯。「我剛不是說了,妳舔完換我舔妳——」說,他邊把她手塞進嘴裡吮吃了起來。
「去吃你的餅,沒事咬我幹麼──」她臉紅羞叫。
他一臉賴皮。「妳好吃啊,瞧瞧這手,沾個鹹醬,就足讓我吃掉兩大碗飯了。
胡謅!她開頭還有掙扎,可玩著玩著、親著親著,兩人表情變了,眼神也變了。吃飯慢慢變成了無關緊要的事,而肚中的饑餓,也被其他更強的慾望取代──
火熱的呼息拂過她頸側,雨露張嘴喘息著,感覺他嘴在她耳邊舔來吮去……
「妳身上好香……」他意猶未盡地說:「說,妳洗沐時偷抹了什麼?」
「我哪有……」她哼著。她向來是婢女拿來什麼她用什麼,連問都不曾問過的。
「沒有?」他再聞。「怎麼可能?妳脖子上明明有股好好聞的味道,我再瞧瞧哪兒還有──」邊說,他兩手邊拉她衣襟,露出底下碧藍色的兜胸。
「啊……」他湊身聞。「這兒也好香……」
她瞪眼。「愛捉弄我。」
他笑嘻嘻地將她抱滿懷。「回家之前,我去見過師父了,也把妳寫的信拿給他看過了。」
偎在他胸口的她抬頭。「師父怪我嗎?」
「才不,他說妳明理又善良,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姑娘。」他修長的指尖輕畫過她飽滿的額,才執起一綹髮親著。「他認為我的想法沒錯,妳爹的『不阿』,確實不該交給那幫人。」
她面露忐忑。「可四爺認為──」
「聽我說,」他按住她嘴。「剛才師父也找獨齋去說過了,獨齋發現師父也認同我,他沒話說了。」
事情能這麼順利解決是挺不錯,但不知怎的,她心裡就是覺得不夠踏實。
「師父真的不嫌棄我?瞧我一個人,就讓堡裡一下損失那麼多東西——」
他呵地一笑。「要說麻煩,妳還遠遠落在我們四個師兄弟之後。」
「是嗎?」她訝然問道。
他點頭。「說來我們四個師兄弟個個身上都有毛病,我毛病是不愛理人,大師兄是睡不著,三師弟貪玩,四師弟是自視高──四個人從小到大不知惹過多少風波,他還是一樣很疼我們。」
想不到師父器量如此大!她一臉不可思議。「師父從沒罵過你們?」
「怎麼可能。」他輕撥她額髮。「師父覺得很,該罵就罵該罰就罰,毫不講情面。可同時,他老人家為了讓我們四個人活得開心點,也費了很多心神。我第一次去稟告說要娶妳時,他就曉得妳對我的重要性了。他還說,要我明早撥個空,帶妳、還有『不阿』去看他。」
雨露仔細推敲他的話。「師父也覺得今晚沒問題?」
他點她鼻頭。「這世上就妳最不放心我。不過不怪妳,我知道那是因為妳在乎我。」
「我是真的很怕有什麼萬一……」她指尖輕撫著他襟口的繡線。「那幫人真的太壞了,從他們對付爹的方式就知道。我相信你功夫比他們好,但是,我很擔心他們會對你施什麼下流手段——」
「這我已經想到了。」他點點自己腦袋。「放心,這一回我絕對會做得乾淨俐落,不會再留個小尾巴教別人發現。」
她瞪大眼。「你會殺他們嗎?」
「妳想要我這麼做嗎?」他肅容問。畢竟那幫人,是害她家破人亡的殺父仇人。
她表情相當為難。「說真話,我痛恨他們的殘酷,想他們把爹折騰成那樣……」她重吸好幾口氣才勉強平復激動的情緒。「可是我不想汙了你的手,那幫人不值得。」
他親親她的臉。她的心情,他可以理解。「幾年前,我曾有機緣碰上殺我父母的始作俑者,我那時也在想,該不該殺?」
她眨眨眼靜聽他說。
「我沒動手。」他苦澀地笑。「我聽了師父的勸,他說,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師父說得一點也沒錯。」
「那人怎麼了?」
「他回去之後,沒兩年,他的作為被他的敵黨糾舉出來,皇帝賜死,罪連九族。」
哇。雨露撫著心窩。九族,她沒法想像那得拖累多少人!
「師父吩咐我計擒他們,再交他發落——妳說呢?」
「嗯。」她重重點頭。「就按師父的吩咐辦,我相信師父的安排。」
他就知她是個明理的好姑娘。他愛憐地蹭吻她臉頰,突然想起有件事一直忘了做。
「雨露……」他嘴慢慢移至她纖細的鎖骨上緣。「還記不記得我們前晚的約定?」
她怎麼可能忘!她臉頰倏地緋紅。
「妳怎麼說?」他指尖隔著兜衣輕輕畫圈,很快地,可以看見一個小凸頂在兜衣下邊。「妳是覺得我們該再忍個一晚,等明晚有餘暇再來『實現承諾』,還是妳不介意我倆就在這地方,度我們的洞房花燭夜——」
她被他逗得不住嬌喘,好半晌才意會他在說什麼。
「這兒?」她眨眨眼。
「就是這兒。」他輕囓她細滑的肩窩。
她望望窗外漆黑的天,聽見大街上猶然人聲鼎沸,現在什麼時辰了?離亥時三刻還有多久時間?
念頭方轉,她忽然明白他帶她過來的用意。
他希望她忘掉所有的繁瑣事,在這富麗堂皇的「市樓」裡,沒有亥時之約,沒有那幫人,也沒有三門倉跟不阿劍。
只有他們倆。
相親相愛的兩人。
她撫摸他臉頰。「你真是體貼,真不知我前世燒了多少好香,才能遇上你——」
他明白她懂了,執起她手輕咬著。「妳是我的寶貝,不體貼妳體貼誰?」
聽他這一句,她決定放開一切,外邊的事——就像他說的,全交他安置。
她是他的妻,她應該相信他一定能安排得妥妥當當。
「我是不在乎在哪兒過我們的洞房花燭夜……」說這話的她臉好紅吶。「只是……真的不會有其他人過來?」
「不會。」他非常確定。
那——她眼珠子滴溜一轉,原本擱在身側的兩手按上他胸。「我還能像前晚那樣碰你嗎?」
「摸我摸上癮了?」他逗她。
討厭,幹麼說出來?她羞怯一瞪。
他呵呵笑著,接著把她抱至一旁的床榻,扯下對開的紗簾。
紗簾一落下,房裡氣氛倏地變得旎起來。
「來吧,妳想怎麼碰我?」
她嘴巴說得大膽,可骨子裡仍是個羞怯的姑娘。「你這樣盯著我,我沒辦法……」
「不然我眼睛閉上?」他說。
可她發現,當她靠近他時,他雙眼老不安分地張開。
賴皮。她咬唇想,忽然想到一個東西。
「我差點忘了——」她從懷中掏出巾帕,摺了幾摺後,將他眼睛蒙住。
他連嘆了幾口氣。「這樣多沒趣──」要知道,欣賞她又羞又大膽的表情,可是他人生一大樂趣。
她才不理他。
「誰教你每次都要玩我——」她指尖輕扯他腰帶,接著推開他外袍跟裡裳,露出他強健的胸膛。
燭光下,他肌理分明的身軀好似澆上糖蜜的甜糕,不住泛出曖昧的微光,令人食指大動。
她忘不掉前晚親吻他時,他那強自按捺的呻吟——她喜歡他的呻吟。
有了前晚經驗,加上他雙眼被遮著,她膽量兀的大增。她往他熱騰騰的胸膛呵了口氣,察覺底下肌膚一陣輕顫。
這才對嘛。她手指捻住他早已挺立的淡色乳首,老是被他捉弄著玩,偶爾也該換她嘗試。
況且──她湊過臉用鼻尖輕蹭他肌膚,她想回報他,她想以行動證明,今生今世,不管發生什麼事,她的心、她的人,都是他的。
是他寧夢仙的。
他不住低喘。這會兒眼睛被蒙上,他僅能靠著剩餘感官察覺她的動作──彷彿等待了半天,她嘴唇終於來到他肚臍上方。
「不行──」他忍不住說,再往下,就是他那兒了──
他不敢想,青澀的她會有那勇氣碰觸它。
「不能碰?」她纖指在他胯間游移,好鼓脹啊它。她眼一直盯著它看。前晚它奇妙的觸感讓她印象深刻,她曾偷偷想過,要是有機會,肯定要好好瞧一瞧它到底生成什麼模樣,又剛巧他眼睛被蒙上──
「不是——我是說——啊——」
在他不知所云的喃喃間,她手已輕輕摸上,他顫抖著嘆息。他怎麼會忘了,自己所愛憐、心折的女子,其實是個膽大包天的倔姑娘。
又長又硬的男物頂在她手心,縱使隔著薄薄裡褲,猶可感覺它燙人的熱度。
她往上一瞧他臉,雖然燭光並不明亮,但猶可看出他露在手巾下的唇瓣緊緊抿著,呼息也沈重而凌亂。
好誘人。她心窩震了一震,一股酸酸麻麻的快意直竄她腿間。她張嘴喘息,忍不住想多欺負他一點。
「妳知道該怎麼做?」他按住她的手,沙啞不穩的聲音讓她身體不住微顫。
她臉頰緋紅地搖了下頭,一會兒才想起他眼被蒙著,看不見她表情。「——不知道。」
他厚薄適中的嘴一咧。「想學嗎?」
她好一會兒才擠出答案。「想。」
「我教妳,解開我裡褲繫帶。」
她按著他指示去做,裡褲卸下後,早已膨脹硬直的男物倏地躍進她眼簾。
光聽她抽氣聲就知道她多驚訝。雙眼仍被蒙在帕裡的他嘆息,好想瞧瞧她表情。
「很驚訝?」他啞著聲音問。
「嗯——」她瞪著它,找不出話可以形容。
感覺——好大,又長──又——猙獰!那圓鈍的頂端像在指責人似,就這樣直立在她前方。
他從她舉動察覺到她的遲疑。
「妳可以摸摸它,」他露在帕下的嘴巴低喃。「放心,它不會咬人。」
她喘著氣。奇怪,明明被撫弄的人是他,怎麼連她也喘個不停?
不過掌下的奇妙觸感很快拉走她注意。她發現就像他說的,它摸起來的感覺,沒看起來那麼可怖。
漸漸地,她膽子大了起來。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原本平放在枕側的手悄悄上移,而她沒有發現,她仍舊沈浸在撫摸他的快感中。
他耐心地等了一會兒,沒聽見她抗議,他才動了下身子扯掉眼上手巾。遮蔽一拿開,他立刻看見她微張著嘴著迷地盯著它。
受她眼神的誘惑,她手中硬物又膨脹了幾分。
「啊……」她驚呼著,沒想到它還有這般變動。
可惡,這麼可愛的表情,他咬緊牙關,恨不得撲過去吞掉她。
忍耐不住了!
他手指撩開她裙擺,直接撫上她曲坐著的大腿。
被打擾的她哼了一聲,抬頭一見手巾被揭下了,嚇了一大跳。
「你──」
說時遲那時快,他猿臂一伸將她翻倒在床上,形成了他在上、她在下的姿態。
「換我了,不許妳說不。」他蹭著她臉頰說,接著飢渴地吻住她嘴——他知道自己再不碰她,他肯定會被體內竄流不停的慾望給逼瘋!
他飛快地推開她身上礙事的衣物——當他如願直接握住她豐滿的胸脯,他親著她的嘴發出一聲歡嘆。
終於!
「不公平……」她在他舔吮撫蹭間呢喃著:「明明說好……要讓我碰的……」
「下回,這回不行。」
他手指輕畫她大腿內側,再往上滑移,觸碰她濕潤到無以復加的蕊瓣。「這兒是怎麼回事?」他舔著她胸脯問:「怎麼我手才一碰,它就變這樣子了?」
「嗯……」她摀住燙紅的頰不敢看他。她總不可能告訴他,早在摸他那時,她已無預警地濕濡了?
「妳比較喜歡摸我……還是讓我摸妳?」他指尖在她前端游移,感覺她身子不住輕顫。「嗯?」
她才不說。她閉著眼猛往他懷裡鑽。
「我看……應該是我摸妳吧?」他指節刷過她,接著朝裡滑入。
她發出梗住般的喘氣。
「喜歡嗎?」他眸子掃過她嫣紅的臉頰,最後吻住她已無力閉起的小嘴,手指還不忘輕揉慢捻,直到他整隻手全沾滿了濃稠的甘蜜。
她知道自己已經化掉了,連皮骨都不剩了,喘不過氣的她任憑他擺弄。當他撥開她雙腿抵住她時,全身軟麻的她只能發出一聲哼。接著她感覺自己被抱起,然後,一沈重硬物開始往她體內頂入。
那不適的疼痛讓她忍不住喊了一聲。「疼──」
「我知道。」他吻著她難受皺起的眉眼。「女子初夜會不太舒服,不過不會太久──」
她憋著氣,感覺他一寸寸的滑入。
「這種感覺——」她覺得自己快被撐壞了,真的沒法再多容納他一丁點了。
「這樣有舒服點嗎?」他手指輕揉兩人接合的部位,試圖放鬆那繃緊的秘肉。
那兒似已經撐到極限——他想,難怪她會那麼疼。
滑出一點試試?他指尖輕揉兩人交合處,一邊極慢、極慢地抽出。
她陡然顫抖。
「怎麼了?」他盯著她臉問,感覺她那兒像在含吮他似地蠕動。這到底是疼,還是不疼的意思?
「不知……我不知道……」
在她低喘間,他嘗試著往裡深入一點,馬上感覺她體內欲拒還迎的含納。
啊,他想,她應該是準備好了。
手指一摸,原本繃緊的秘肉也已變得鬆軟而濕潤。他環住她腰進到她體內最深的地方,聽見她徹底屈服的呻吟。
「夢仙──夢仙──」雨露腦袋紊亂了,她已經分不清在體內流竄的,到底是疼痛還是愉悅——她昏亂地呻吟、喘息,不斷抓扒他臂膀嗚咽,在他連續幾個撞擊後,她失魂般暈了過去。
可他還未釋放。他一見懷中人兒失去意識,立刻停止動作,把她放倒在床上,溫柔輕撫她背脊,好一會兒她才幽幽轉醒過來。
「還好嗎?」他親吻她耳垂,沁濕她額髮的汗水嚐起來鹹鹹的,他多舔了幾口才直視她眼眸。
她眼神像喝醉了一般,凝望近在眼前的他,燭光與慾望在他臉上留下陰影,她發現自己好愛,無與倫比地愛著眼前人。
「不知道……」她喘不過氣地笑。「我覺得全身骨頭都軟掉了……」
「這事還沒結束──」他手指再次撫過她挺立的乳尖與腰肢。燭光下,她汗濕的身子就像珍珠般瑩瑩發亮。「記不記得我前晚說的,我要讓妳欲仙欲死,欲罷不能——」
「噢……」她嘴裡發出喘息,因為仍在她體內的硬物,又再一次朝裡頂送。
「我喜歡妳的呻吟……」他舔著她耳朵喃喃:「不要保留,再大聲一點。」
「不——」她嬌媚無力地哼著。他好壞,明知道她臉皮薄,還故意說這些羞死人的話。
「妳底下好濕——妳聽見了嗎?每次我往裡邊一頂,那兒就會發出聲音。」
「不要──」
「不要什麼?」他親吻她嘴繼續調戲她。「是不要說,還是不要停?」
「啊啊……」在他越發密集的頂送中,她沒辦法再說話,只能憑著本能扭擺著腰肢。她覺得好舒服,酥麻的快感流竄她身體每個地方,她就快被淹沒了。
在她一陣噎住似的吟叫聲中,寧夢仙直衝入她體內最深處,這回他沒再保留,盡情洩出所有的慾望。
兩人粗冽的喘息,直過好久才慢慢平息下來。
她又暈過去了。他輕撫她汗濕的背,邊聽遠處傳來的打更聲。
時辰已近約定時間。他親親她被他吮紅的小嘴,她累壞了也好,這樣她一覺醒來,他該也安然無恙回到她身邊了。
他輕輕抽出自己,然後拿巾帕擦拭她腿間,留在帕上的暗褐色血漬證明她的青澀。他無比心疼地想,方才,真的弄疼她了。
「改明兒我再好好補償妳。」他撫撫她依舊嫣紅的臉龐,小心翼翼地幫她套上衣物。
約莫一刻鐘,他抱著睡暈的佳人返回東堂。堂裡內外還是一樣戒備森嚴,他吩咐總管小心照看雨露之後,這才帶著長劍躍出東堂。
堂外,是扛著一大捆麻繩的師弟獨齋。
麻繩是他寫在字條上的提醒,他告訴師弟他的計劃。
「我一個人上知母坡,你別靠得太近,約莫我離開半刻鐘後,你再追上。」
「確定你一個人沒問題?」寧獨齋問。
他點頭。
「好吧,聽你的。」
寧獨齋依他所言,靜待他躍出好幾丈遠後,這才舉步追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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