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可小] 一個天才的平凡人生 (全文完)

李洪元

   第四百七十章  親自出馬

    “小美，你們龍興機械公司能不能‘捐’六百萬給我們政法部門？”朱司其本來還正為錢發愁，後來一想，自己不是有錢嗎？

    “難道是因為那攝像頭的事？”唐夢美道。

    “你也知道？”朱司其道。

    “我在電視上看到了，現在這可是個熱門話題，可以說華南市所有的人都在關注著這件事的進展。”唐夢美道。

    “我也想快點做好，但市裏隻給我二百萬，現在還缺六百萬！”朱司其道。

    “你們沒錢也不能打我的主意啊，要不你自己墊吧，以機械公司的名義，但實際上是你出錢。”唐夢美道。

    “這有什麼區別嗎？”朱司其鬱悶的道。

    “當然有區別了，如果是龍興機械公司出這筆錢的話，那我隻是把它當成一筆投資，有投資就要有回報，你們那裏能給我回報什麼？”唐夢美道。

    “名聲！你想這件事現在鬧得這麼大，你們一投錢，以後全國的人都會知道龍興機械公司的，再說，以後會成立一個網站，龍興公司也可以在上麵做做廣告嘛。”朱司其道。

    “你讓我考慮一下，嗯，好像看起來是這麼回事，但最終成不成不得看你這件事辦得怎麼樣，如果沒幾天就給我抵製了，那公司可是要虧錢的。”唐夢美道。

    “你計較這麼多做什麼，好久沒跟你一起吃飯了，今天晚上我請你。”朱司其道。

    “好吧，我要吃西餐！到時看你的表現怎麼樣，如果不能讓我滿意的話，那……”唐夢美道。

    “不就是西餐嗎？沒問題，大不了我先吃一頓再去就是。”朱司其馬上打斷唐夢美的話道。他現在跟唐夢美可能就是在這一點上不能取得一致的意見，唐夢美喜歡吃西餐，但朱司其偏偏對此不“感冒”，所以兩人雖然在同個城市，但在一起吃飯的時間卻少的可憐，雖然唐夢美平時也是以中餐為主，但跟朱司其在一起的時候她就是想吃西餐，朱司其也拿她沒辦法，有的時候隻能提前吃了飯再去赴她的約。

    劉明是當天晚上就連夜回的華南，他知道朱司其對這件事很重視，所以也顧不上奔波疲勞，在省城約好合同之後馬上就回來了，而且他回來也有另外一件事，像這幾百萬的合同對方也是需要華南先付三成的定金才會發貨，等安裝調試完畢後再付餘下的六成，而最後一成卻要設備運營一年之後才會結付。

    本來對方的的報價是八百一十二萬，但在朱司其看過配置清單之後，把自己搜集到的價格給對方也傳了一份過去，最後對方主動把價格降到七百萬，畢竟這是天上掉下來的生意，他們不需要打“關節”，所以也會那部分錢給省掉了，最後以七百萬整數成交，但朱司其又提了一個要求，那就是必須在半個月之內完工，到時每拖一天就要扣五萬塊錢，這一條劉明特意加進了合同，但對方的意思隻要華南這邊全力配合，不拖後腿，加班加點也要在半個月之內做完這個項目。

    但是第二天劉明拿著合同到市財政局去領錢時，卻被對方告之，沒錢！

    “這可是張書記當何市長都做了指示了，怎麼會沒錢呢？”劉明氣道。

    “張書記何市長做了指示我們也知道，但現在確實拿不出錢來來，市裏各個單位等著用錢的多著呢，有的甚至還有去年的，你們雖然是特事特辦，但也得一個月以後才能拿到錢，這已經是最快的了，再說，一個月時間也不會影響到你們那邊的事吧？”

    沒辦法，劉明隻好向朱司其請示，朱司其以前從來就沒有為錢發過愁，聽到財政局如此回複也沒有深想，一個月就一個月吧，反正自己暫時有了六百萬，如果不夠自己到時候再私人墊一點就是了。所以朱司其讓劉明趕緊回來，自己這裏有錢。

    “六百萬！”劉明拿到朱司其給的支票後驚訝的道。

    “沒錯，這是龍興機械公司讚助咱們的，以後還得在網站上給他們做廣告呢？你先把入咱們的帳，然後把定金給人家打過去，剩下的事就看他們的了。”朱司其道。

    在這次的事件裏，公安局跟檢察院被朱司其推向了風口浪尖，但他們也是沒有辦法，隻好按照朱司其的要求，隻要是跟老百姓接觸的部門就全部在這次的安裝之列。

    在今天早上的時候，周建華跟豐立祥兩人都同時遇到了一個相同的問題，那就是對於已經公布裝要安裝攝像頭的部門的人員，隻要有關係的馬上發動關係，沒關係的也來找局裏的領導說情，所有的人都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調離這些部門，甚至有人提議，讓那些合同製或臨埋聘用製的人來這些部門上班，而他們卻寧願去幹那些髒一點，累一點，甚至危險一點的工作。

    “必須要嚴厲禁止這樣的事情發生，現在公布的部門裏，如果在今天以後發生的人事調動你們要親自經手，如果是非正常的，或是故意的，那對不起，直接把他們調出單位就可以了，連這個都受不了，還上什麼班，待在家裏不更好！”朱司其在聽到周建華跟豐立祥打過來的電話後馬上道。

    由於有了朱司其的強硬態度，聽到消息的人都自動取消了換工作崗位的想法。每個人都隻能歎惜自己倒黴，碰到了個愛標新立異的領導。

    在公安局裏裝攝像頭的部門主要集中在治安管理大隊跟交通管理大隊，特別是交通管理大隊，以前在裏麵辦事那名堂很多，雖然在市局可能好一些，但在下麵的中隊來說那就要鬆懈的多，這次除了那些辦證大廳都給裝上外，交通大隊更是除了主要領導的辦公室，其他地方基本上都裝了。

    而檢察院相對來說跟公眾接觸的部門並不多，`畢竟他的職責不同。所以豐立祥隻是選擇了控告申訴部門跟一些文職辦公區域來完成朱司其的任務。

    相對來說，市公安局要裝的攝像頭實在有點過多，公安局在全市範圍內都有分支結構，而且這些小部門更是喜歡刁難人民群眾辦事，雖然隻是有一小部分，一粒老鼠屎會搞壞一鍋湯！

    半個月以後，經過省裏那家科技公司的加班加點，總算在朱司其規定的時間之內完成了這個任務，經過內部的調試，效果還可以。朱司其也在自己的辦公電腦上試了一下，打開這次專門開通的“天眼”網站後，隨便想看哪個部門的錄相都能清晰的看到，而且聲音也清楚，除了不能自己調焦跟下載片斷外，其他一切的功能都非常好。朱司其基本上感到滿意。

    “馬上進入測試階段，今天晚上就在電視上發布新聞，看人多的時候這些服務器能不能隨得起，如果能撐過今晚跟明天，那這套係統基本上就完成功了。”朱司其對劉明道。因為市裏的二百萬沒有到位，現在如果經過驗收的話，那劉明還得付四百二十萬出去，但現在他手上卻隻有三百九十萬，也就是他還缺三十萬。

    “朱書記，如果能撐過後天，那我們又得付對方四百二十萬，但現在卻還隻有三百九十萬，還差三十萬。”劉明道。

    “市裏的錢還沒到帳嗎？”朱司其皺著眉頭道。

    “沒有，財政局說最快也還得半個月。”劉明道。

    “沒關係，到時從別的地方先借三十萬就行了，這個沒問題的。對了，上次華南電視台有個記者留了電話給我，你現在再打個電話給他，向他透露天眼從明天早上八點開始正式運行，歡迎廣大市民積極參與，如果發現有不文明或是不合理的行為，馬上打舉報電話或發電子郵件。”朱司其道。

    “好，他們早就在等這條新聞了。”劉明笑道。

    “是啊，他們要新聞，但我們要成效，雖然裝了攝像頭的部門都有了心理準備，明天可能也不會被人抓到什麼空子，但這套設備到底管不管用還得看我們以後對於市民反映情況的處理速度跟處理態度。”朱司其道。

    在經過華南電視台晚上的報道跟華南早報的長篇大論之後，當天晚上天眼的訪問量就超過了十萬，第二天早上八點左右的時候在線人數更是達到了十五萬之多，可以說隻要有電腦，或能找機會上網的人此時都守在電腦前等著現在還是黑洞洞的窗口。

    八點一到，各處的攝像機準時工作，而負責天眼的五台服務器更是忙碌異常，在八點半左右的時候訪問量達到了最高潮，服務器差點“當機”，而且那個時候通過網絡看到的畫麵還是顯得有點卡，幾乎不能有連續的動作，聽到聲音更是斷斷續續的。

    沒辦法，朱司其隻好親自出馬……

李洪元

    第四百七十一章  效果

    總體來說天眼係統的硬件還算可以的，但朱司其低估了華南人民對這件事的關注度。天眼網一經開放，所有的人都直指攝像頭位置，這也就給服務器帶來了無比巨大的壓力。

    朱司其在看過服務器之後，也覺得這樣不是個事，後來他想到用bt技術，看的人越多，速度反而會越快，另外，網站上並不提供找包下載，這也變相的減輕了服務器的壓力。

    到下午的時候，基本上隻要是想看的人都能流暢的看到那些監視畫麵，有的人更是為了驗證這件事的真實性，而跑到公安局或檢察院裝了攝像頭的房間去“露”個臉，而在那裏的時候打個電話給朋友問他是否在網上看到了自己。

    回答當然是肯定的，這件小事被正在那裏抓新聞的記者們看到了，所以這位幸運的人也借這個機會上了電視，這也從側麵說明了這件事是真實的，沒有弄虛作假。

    記者：“請問你為什麼會想到來這裏現場測試呢？”

    “我想看看這次是不是真的。”

    記者：“那現在結果如何呢？”

    “真的，的的確確是真的。”

    記者：“你剛才進去辦事了沒有？”

    “沒有，我隻是諮詢了一下。”

    “那你覺得跟以前有什麼不同嗎？”

    “太有不同了！今天不但服務熱情、周到，而且特別耐心，你不懂的地方他就會多次解釋，直到你懂了為止。我可以這樣說，如果所有的部門都有這樣的服務態度跟服務質量，那我們老百姓辦事就要方便多了。再也不要看他們的臉色了……”

    記者：“……”

    朱司其在看到這個新聞之後一開始隻是付之一笑，但後來一想卻感覺有點不對勁。現在的老百姓對政府的不作為，不信用可以通過這件事完全反映過來，就算是親眼看到的也要經過自己的證實，否則就怕是你們在作秀，這不能不說是一種悲哀！

    因為今天是第一天運行天眼，朱司其特意把劉明跟李正陽都叫了出去，讓他們一個去公安局，一個去檢察院，給自己帶來今天的感受。

    中午的時候，三人在市委碰頭。

    “怎麼樣，今天的情況如何？”朱司其道。

    “很不錯，今天我特意再去了辦證大廳跟交警大隊的辦事大廳，好像是市民們都知道今天開放天眼，所以今天來辦事的人特別多，但是裏麵的人服務態度卻更好，可能是因為那台攝像機在那裏無聲的工作的原因吧，不但態度好，服務質量也好，效率特別快，平時需要跑幾個來回才能辦好的事，今天一次性全給辦妥了。”劉明道。

    “小李，你那邊呢？”朱司其道。

    “我去了檢察院，那裏辦事的人不多，因為沒有對比，我感覺不出跟以前有什麼不同，隻是聽在檢察院辦事的人市民講，怎麼今天檢察的同誌這麼客氣呢？”李正陽道。

    “哈哈，好，下一步就是走出市裏，先縣一級的攝像頭裝起來，其實市裏的情況還算好一些，但縣裏卻不同，他們一般是跟農村裏的老百姓打交道，所以服務態度一般都很惡劣，喜歡卡別人的脖子。”朱司其道。

    “能把縣一級的公安跟檢察部門裝上這個攝像頭確實很好，以後朱飄天文學上視察，但是我們沒有經費啊，現在還欠著三十萬呢，市裏又不撥款。”劉明小聲提醒朱司其道。

    “沒關係的，隻要是能出成果，能得到老百姓的擁護，那市裏肯定是要願意出錢的，再說現在還沒有開始在天眼網上做廣告，按照現在天眼的點擊率來算，網上的廣告費也是一筆不少的收入。”朱司其道。

    劉誌瘐沒有想到自己想要在財政上為難朱司其的辦法行不通，這才想起人家財大氣粗，隨便拿出個幾百萬還不是小意思？本來他還在讓朱司其拿不到一個月以後的那二百萬，想到這點之後才沒有繼續為難朱司其。

    雖然不能從資金上麵給朱司其打麻煩，但劉誌瘐也沒有就這樣放手的意思。隻是現在朱司其隻是政法係統裏試點，暫時劉誌瘐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在劉誌瘐跟何平多交提過攝像頭這件事後，何平終於沒辦法，隻好在常委會中提出這個議題，那就是讓朱司其為公安局跟檢察院中安裝的攝像頭而專門做個報告。

    “這次在市公安局跟檢察院的幾個部門安裝攝像頭並聯到互聯網，效果很顯著。別的不說，光是現在市民去這幾個部門辦事的話，那對他們的服務就非常滿意，這也提醒我們一個問題，那就是我們一直在說的監督問題。

    是的，我們確實有自己的監督部門，但畢竟人數不多，也不可能做到麵麵俱全，那怎麼辦呢？把這個監督的權力交給廣大的人民群眾，讓他們來做出公平的評判。”朱司其道。

    “那你的意思就是說監察部門就沒有設立的必要了？”劉誌瘐酸溜溜的道。

    “那倒不是，畢竟老百姓隻有監察權而沒有處罰權。”朱司其道。

    “這件事我也聽說了，公安局跟檢察院的這次安裝攝像機還是很有效果的，我們現在的同誌好像開始忘了我們做事的意義，我們是共產黨員，是人民公仆，是為廣大人民群眾服務的，但你們現在看看，哪還有人有這種心態？他們認為一當上公務員就跟以前拿了鐵飯碗一樣，這樣絕對不行！”張敏道。

    “雖然那些裝了攝像機的部門有的接受不了，但我也認為這是一種最好的監督方式，隻有這樣才能讓老百姓真正知道我們到底是做什麼？隻有這樣，政府的威信才能再次在廣大人民群眾中建立起來。”何平道。

    兩大巨頭都表明了態度，那接下來就沒什麼人會自討沒趣，就算劉誌瘐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因為這件事現在已經經過了市委常委會討論，所以現然至少在明麵上朱司其已經聽不到反對的聲音就算偶爾有人會抱怨幾句，但那隻是在私低下。

    常玉玲是公安局交警大隊辦證大隊的一名普通民警，她畢業後就一直在辦證大廳上班，主要是給機動車辦理上牌手續。一開始工作時還算是兢兢業業，但後來時間長了之後，也開始學著那些“老同誌”一樣，上班聊聊天，喝喝茶，如果不是自己的窗口外排起長隊，她是不會讓自己多走快一步的。

    但自從在辦證大廳裏裝上攝像頭之後就變得不一樣了，雖然還不知道別人對自己的反映，但早在沒裝攝像機之前就聽其他同事抱怨過，“這下麻煩了，連上個廁所都要注意！”。

    第一天上班的時候她很注意自己，對待來辦事的人和藹可親，辦事的效率也很快，真的像同事預計的那樣，就連上個廁所都沒有時間，她記得那天來上牌的人特別多，而且有的人好像還故意刁難，明明早已清楚的事情，偏偏要問個幾次，好像故意要搞得自己煩躁似的。

    但那天不管是什麼事她都隻能忍，雖然嘴巴也說幹了，但還好沒出什麼漏子。

    等下午下班回去後，她接到男朋友的電話約她一起吃飯。

    “今天我在網上看到你的。”沒想到男朋友第一句話就是關於攝像機的事。

    “看到我？哦，怎麼樣，還行吧？”常玉玲笑道。

    “當然可以了，我可是從你一上班就開始注意你，一直到你下班。我還特意數了數，你今天一共接待過三十二個人，我看你上廁所都要跑步。”

    “真的？今天確實很忙，又因為裝了攝像機的原因，現在隻能任勞任怨了。”常玉玲歎道。

    “我看這就很好，你沒看到今天網上的反響有多強烈，大家都說隻有這樣政府部門的辦事效率才會高起來，而且今天有一個特別不幸，在上班的時候竟然還在看報紙，有人來辦事也沒理睬，你知道投訴有多少嗎？在網上的現場投訴就有一千多票，還不包括電話跟郵件投訴，後來我看到下午那個人就沒來上班的，後來網站上發出通知，這個人已經被停職！”

    “這個我到沒有聽說，現在還可以看嗎？我真想看看。”常玉玲很感興趣的道。

    “現在你們都下班了哪還有看？我看應該給天眼網站提個建議，讓他們把白天的錄像在晚上再重播一次，要不然有很多人在白天是沒有時間看的。”

    “我今天可是緊張得很呢，生怕自己做錯什麼。”常玉玲道。

    “你隻要保持今天這個狀態肯定就會沒事。”她男朋友安慰道。

    “但以後我就不能在上班的時候給你打電話聊天了。”常玉玲道。

    “那肯定不行了，你本來在上班時間打私人電話就不對，再說你還用的是公家的電話。”

    “咦，你快看電視，電視裏正報道今天這件事呢。”常玉玲突然指著電視道。

李洪元

   第四百七十二章  沒錢

    電視裏放的正是今天白天安裝的攝像機錄下來的鏡頭，雖然常玉玲沒有在上麵發現自己的蹤影，但是對於那些部門卻很熟悉。

    “各位觀眾，這是我市首次在公安局跟檢察院的一些部門安裝了攝像機，並且連到了線聯網上，這是我們的記者在今天白天的時候錄製到了一段錄像，從畫麵上可以清晰的看到政府部門在上班時候的情形，這是華南市首次嚐試在政府部門做出如此的嚐試。”

    電視的報道並沒多久，但接下來卻是對普通市民的采訪，基本上每個人都知道今天發生的這件事，其中隻要是有條件的人都上網看過，有的人甚至全天都泡在天眼網上看著。

    “請問你知道今天正式運行的天眼網嗎？”有記者隨便在大街上問著市民道。

    “當然知道，而且我還抽時間看了一下，速度不是很快，但基本上能看清。”市民道。

    “那你覺得這個做法好不好？”記者道。

    “當然好啦，特別是網站上麵的投訴跟建議係統，反應相當快，今天好像就有人中了招。”市民笑道。

    “好像這個攝像機除了我們自己之外，所有的人都非常歡迎。”常玉玲道。

    “那當然了，現在你們就是缺乏監督，有很多時候老百姓來辦事確實需要看你們的臉色行事，但這個一裝，以後你們的可就要注意了。”她男友道。

    “哎，現在真想換個部門，搞得一點自由都沒有。”常玉玲歎道。

    “在前段時間還可以，但現在好像很難了，你沒見天眼網上說嗎？對於已經裝了攝像機的政府部門來說，如果部門有人事變動需要往其他部門調人的話，必須經過一把手的同意，如果不合規定擅自離職，那就當是自動辭職來處理。”

    “我的媽啊，我看這頓飯還是別吃了，反正再吃我也吃不下，先去你那裏上網看看情況吧，否則今天晚上我肯定睡不著。”常玉玲急道。

    在天眼的網站上確實有這樣的通知，看到之後常玉玲徹底打消了換崗位的想法。而且上麵的投訴渠道確實很多，可以網站投訴，也可能電話投訴，還可能郵件投訴，相對於傳統的投訴來說，這裏更快速而且也不會浪費大家的時間，隻要把當時的時間跟大體經過描述一下，就可以了，而受理人員會根據錄像資料去查看。

    “我看我們那個辦證大廳可能得有幾個人得丟飯碗。”常玉玲邊看邊道。

    “那是肯定的，你們這些部門說真的，以前的服務態度實在不怎麼樣，就說我上牌那次吧，如果不是因為認識了的話，不跑個五六次根本沒法辦下來，而且各種費用名目繁多，你不是就給我省了一千多塊嗎？”

    “幸好我好像對今天這樣的事習慣成自然了，要不然的話，就算能幹下去也得給累趴下不可。”常玉玲道，從現在起，她才開始考慮自己以前的服務態度是不是真的有什麼問題，也從這個時候起，她才正式端正了自己的態度，還要想在辦證大廳幹下去，那唯一的做法就是跟剛來的時候那樣，兢兢業業，任勞任怨。

    “你能習慣就好，我還真怕你不習慣呢，今天我看你的表現就很好，除了你上廁所的時候沒有跟外麵等著要上牌的人說明之外，其他也沒什麼能讓人挑剔的。”

    “我這裏沒注意也被你看出來了？那還有其他什麼地方做得不好沒有？”常玉玲道。

    “好像沒有，你看網站上嘛，也沒有人投訴你啊，今天好像投訴最多的是治安大隊的一個人，近千人看他不順眼，你一票也沒有，群眾的眼睛還是雪亮的，你已經盡職盡責了。”

    跟常玉玲一樣心態的人還有不少，但還是有些人不甘心，想著要麼改變工作環境，要麼順其自然。但不管怎麼樣，從那天開始，所有裝了攝像機的部門麵貌一新，人民群眾對於他們的服務態度也非常滿意，畢竟一個不小心就要被全市人民看到，而且很可能會被直接下崗，所有的人都不會跟以前那樣了。

    因為形勢很好，朱司其也借著這次機會把法院跟司法局也納入了“試點”，像法院的法庭那是必須要的，而司法局主要就是表現在監獄上麵，朱司其要求把攝影機安裝到每個監獄的宿舍跟犯人們勞動跟學習的場所。

    但一經把這件事提上日程之後，朱司其才發現一件事，自己沒錢，甚至連市裏答應的那二百萬都沒有到手，雖然這其中可能有劉誌瘐的其中中搗鬼，但朱司其知道就算他不搗亂，現在資金也是個大問題，沒辦法，朱司其也不能老是從自己的口袋裏掏錢，再說，老是自己出錢也不是個事啊。

    張敏聽秘書說朱司其來找他的時候還很奇怪，在張敏的記憶裏朱司其應該還是第一次主動來找自己。

    “快點讓他進來。”張敏道。

    “張書記，我可是向你來要錢的。”朱司其開門見山的道。

    “要錢，要什麼錢，你上次不是有龍興機械公司讚助了六百萬嗎？”張敏道。

    “那六百萬早花光了，我自己還墊了三十萬呢，市裏答應的二百萬到現在也沒有到我手裏，這次我想把法院跟司法局的相關部門也裝上攝像頭，但錢卻還有很大的缺口。”朱司其道。

    “司其啊，你的動作是不是太快了？而且你想在華南監獄也要裝攝像頭，是不是有泄密之嫌？”張敏看著朱司其的報告道。

    “確實有點，要不把監獄內部的攝像頭就聯到他們的控製室得了，但法院審判庭還是必須得裝，這不違反保密製度吧？”朱司其道。

    “在你的計劃裏除了外網外，還要把現在沒有安裝攝像頭的部門聯到政府內部網絡，那這樣的話，這個工程可是不少，對於我們現然的財政來說，確實有點困難。”張敏道。

    “既然如此，那就隻把法院那邊的開庭審判時才開放攝像頭吧，其他時間關閉，對了，張書記說的保密問題，我想現在的公安局的交警大隊跟治安大隊這些部門都是不需要保密的吧，而且檢察院那邊更是隻有接待部門裝了而已。”朱司其道。

    “司其，其實你想把這件事做好的心情我是理解的，但是最近市裏的財政確實困難，你除了是華南市的副書記外，你還有個身份是龍興公司的老板。你就能把龍興公司的資金投一點到我們華南來，在華南多辦幾個企業，那我們的稅收也會上一個台階，到時你想做這個工程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缺少資金了。”張敏笑道，他本來一直想找個機會跟朱司其說說這個事情，朱司其是香港龍興金融投資公司的幕後老板一事，華南市所有的常委都知道了這件事。為了華南的經濟建設，張敏也正好借這個機會“開導開導”朱司其道。

    “張書記，你也知道我現在基本上已經不插手龍興公司的事了，當然，如果市裏確實有好的項目，我想我還是能給市裏牽橋搭線的。”朱司其道。

    “那好，如果沒什麼事暫時就這樣，不過你別說，市裏最近確實有個項目，需要巨額的投資，可能還隻有你們那樣的大公司才能拿的下來。”張敏道。

    “是什麼？”朱司其道，他最近所有的會議都開了，沒聽說市裏最近有大項目啊。

    “這個史還隻是跟何市長吹過風，暫時還沒有拿到黨委會上來討論，以後你就會知道了。這次你的申請報告我就不能批準了，你看，上次不是批了二百萬嗎？你讓龍興機械公司讚助了六百萬，但你上次隻用了七百萬，那就是說你還可以有一百萬的可用資金，這次你就把它控製在一百萬之內吧？”張敏道。

    “好吧，也隻能如此。幸好隻有法庭那邊需要裝十幾個攝像頭，但可能還得增加一台服務器才行，一百萬也名勉勉強強夠用了，隻是我想建個內部監督網卻不行了。”朱司其道。

    “你就算建個內部監察網現在時機也不成熟，畢竟政務公開還隻是留在文件裏嘛。”張敏道。

    “那好，我先回去了。”朱司其道。

    “朱書記，省城那邊已經聯係好了，他們這次願意派人下來談這個項目。”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後，劉明馬上迎了上來後道。

    “不用了，這次隻是個小工程，你在電話裏跟他們說一下就行了，然後把圖紙給他們傳過去，到時他們隻要帶著東西過來安裝就行了。”朱司其道。

    “怎麼了？”劉明道。

    “市裏沒錢，而且監獄那邊也讓連到互聯網上，所以事情就變得很簡單了，隻需要所法院那邊的幾個審判庭裝上就行了，但還得增加一台服務器，上次就有網民反映看的畫像不夠流暢，現在還要增加攝像機，不增加服務器看來是不行了。”朱司其道。

李洪元

    第四百七十三章  礦難

    在朱司其跟華南法院的高偉院長協調好之後，省城上次給公安局安裝攝影頭的那家公司已經派了人下來，因為這次的工程不大，朱司其也就由劉明負責這件事。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高偉對於在法庭安裝這個攝像頭還是有抵觸情緒的，但在後麵親自上天眼網看到市民對於安裝了攝像頭的政府部門表現出極大的熱情時，他開始有點心動了。沒有要朱司其多說，最後主動提出來安裝。

    在華南市中級人民法院，除了審理政治犯的法庭之外，其他所有的法庭全部安裝了攝像了。在這一點上高偉還是讚同朱司其的意思的，法院的審判沒有什麼不能被外人知道的，何況市民們看的多了，也能提高法律意識。

    但就是朱司其在安排著市裏的工作，同時準備把這一過程普及到下麵的縣城時，在華南又發生了另外一起大事，雖然這件事跟朱司其沒什麼關係，但公安跟消防都派了人過去，朱司其也在第一時間知道了這個消息。

    原來是屬於華南市的華南煤礦公司下屬的一家煤礦發生了塌陷事故，有一百多名礦工被埋在下麵，情況萬分危急，但最為可惡的還是一開始煤礦公司為了隱瞞事故，竟然在發生事故二十四小時以後才向市裏求援。到這個時間已經是非常的危險了，下麵的一百多人隨時都有失去生命的可能。

    這件事朱司其還不是第一個知道的市委領導，最先知道這件事是張敏跟何平，他們兩個不敢馬虎，知道消息後第一時間就趕到了現場指揮救援，同時向省裏做了彙報，讓省裏派出這方麵的救援專家趕來支援。

    而朱司其是在張敏走了之後才知道這件事的，一開始他認為自己可能沒有必要再趕去現場，畢竟有張書記跟何市長在那裏主持大局，就算自己趕去也沒什麼意義，何不在市裏做著自己的正常工作。再說自己也沒有這方麵的經驗啊！

    但後來一起才知道自己犯了糊塗，這次救援最需要的是什麼？是救人！而自己雖然沒有這方麵的經驗，但是有這方麵的優勢啊？感知！隻要自己一去現場，肯定能知道現在這些工人們的生存情況，以及到達他們那裏的最近途徑。

    “小李，馬上開車去煤礦公司。”朱司其急道。

    在路上朱司其不停的催促李正陽把車速提高，同時打電話給先到那裏的周建華，問個那邊的情況。

    “現在進展不大，由於塌方的地方是在礦下，救援設備很難進去，現在隻能采取人工作業的辦法，而且下麵的空間隻有這麼多，人也不可能下去的很多，隻能采取輪班製，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挖通道路。”周建華道。

    好不容易趕到了現場，朱司其馬上來到臨時成立的救援指揮中心，張敏跟何平正在那裏看著礦井的挖掘圖，指揮著救援。

    朱司其馬上也站到地圖邊，同時跟自己腦海裏發現的地形比較，很快就找到了塌方的位置，跟下麵工人的地點。

    “朱書記，你怎麼也來了？”張敏這時才發現朱司其也到了。

    “我也來看看情況，張書記，塌方的位置是不是在這裏？”朱司其指著圖紙上的一個位置問道。

    “沒錯啊，你看我已經標了個紅圈在那裏。”張敏道。

    “那下麵的礦工是不是在這裏？”朱司其指著另外一個地方道。

    “這個我就不知道，你是怎麼分析出來的？”張敏詫異的道。

    “我這是感覺。”朱司其道。

    “感覺？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可不能隨便亂講噢。”何平在邊上一聽，馬上道。

    “何市長，我的感覺一向很靈，這次正因為是生命攸關的大事，所以我才會來這裏。我看這樣行不行，如果能知道這些礦工確實在這裏，那我們有沒有更好的辦法支救援他們？”朱司其指著自己剛才指著的地方問道。

    “如果你說的工人確實在那裏的話，那離我們估計的位置就很遠了。”

    “你是？”朱司其好像認識這個人，而市委市政府裏的工作人員現在朱司其全部能認出來。

    “朱書記，我是這家煤礦的礦長，我姓李。”李礦長道。

    “你們估計他們應該在哪個位置？”朱司其道。

    “應該在這裏。”李礦長道，他指的位置比朱司其說的地方要低幾十米，另看地圖上隻低幾十米，但卻要繞好幾裏才能到達那個位置。

    “李礦長，你有沒有想過，既然是在下麵塌方，那肯定是捅破了某個地下水源，如果工人們現在還在那裏的話，可能全部被淹沒了。”朱司其道。

    “地下水源？我們這個地下層麵沒有水源的啊？”李礦長道。

    “不是沒有，而是你們不知道罷了。李礦長，如果工人們確實在我所說的位置，那你有什麼好的辦法沒有？”朱司其道，他不再跟李礦長討論這個地下水源的問題，不是因為沒有證據，而是因為沒有時間。現在每多過一分鍾，下麵的人就離死亡更近一步。朱司其的感知已經告訴他下麵的工人們現在很虛弱，而且不管是體力還是精神上都很差。

    “如果確實在朱書記所說的這個位置那就很簡單了，我們不需要再處理下麵塌方的地方，隻要從礦道的這個點打開了個缺口，然後就可以直達他們的位置，中間隻有十多米的距離，隻在現在要想完全準確的把這個位置找準是非常難的。”李礦長道。

    這對於別人來說可能真的是個不能完成的任務，但朱司其是誰啊，他有感知，處理這方麵的事還不手到擒來？

    “張書記，何市長，我想親自帶人下去找到這個點！”朱司其斬釘截鐵的道。

    “不行，你一個政法委書記怎麼能下礦井呢，我看還是另找他人吧？”張敏可是知道朱司其的後台的，要是他在這裏再出什麼事，那自己更沒辦法向上麵交待。

    “現在正是命在旦夕的時刻，而且我下去也不一定就會有危險嘛，再說，現在下麵不是還有那麼多人在做事嗎？”朱司其道。

    “李礦長，你馬上給我安排人，帶好工具，我跟他們一起下去，我肯定能找到這個位置。”朱司其沒等張敏回話，馬上對李礦長道。

    “張書記，我看讓他下去吧，你看他自信滿滿的樣子，現說在剛才那個位置也是沒有危險的。”何平勸道。

    “那好吧，你小子要給我安然無恙的回來。”張敏拍著朱司其的肩膀道。

    時間就是生命，在這個時間完全體現出來了。朱司其顧不上跟他們再多說，等李礦長安排了一個突擊挖掘組之後，換了衣服，帶個一個礦工的標準“裝備”跟著他們一起下了井。

    “你看這件事的成功率有多高？”何平跟張敏是親自送著朱司其下的井，等朱司其坐著的礦車消失不見之後，何平問道。

    “這個問題應該是我來問你的，剛才就是你讚同他的舉動的。”張敏道。

    “對於他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哪次他想幹的事你能攔得住，雖然你是他的上級，但是我看他骨子裏卻有著自己的想法，如果跟他的想法相衝突，他一定會按自己的想法去做。就像現在，如果你不同意他下井，那他肯定也會偷偷的下去的，與其那樣提心掉膽，還不如大大方方的送他下去。”何平道。

    朱司其下了井之後就沒有把感知浪費在地麵以上，當然也沒有聽到何平對他的評價。現在他的腦海裏隻有那一百多名礦工。

    到了朱司其所說的大概位置以後，車子就停了下來。這次跟著朱司其一起下來的有十來個人。

    “停，就在這裏。”朱司其突然叫道，其實他的感知一直引導著他，但他還需要找到了個離受困礦工最近的地方，也就是煤層最薄的地方，朱司其算了一下，這裏離那裏最多十米，但如果再走過去的話，那最近的都有三十米以上。

    “朱書記，真的是這裏？”說話的這個人也姓是李，是李礦長的一個遠房親戚，雖然是礦長親戚，但下井的經驗非常豐富，所以這次李礦長才把他派來跟朱司其一起下井。

    “沒錯，小李，你們開始吧。”朱司其道。

    像這樣的活，朱司其並不會幹，雖然也隻是挖掘，但卻帶著技術含量，不但要速度快，而且還要安全，雖然隻有十來米，但也不能挖到一半就再次塌方吧。

    由於朱司其隻能在邊上“觀戰”，就算讓他去幹，他也隻能礙手礙腳，所以朱司其隻能在邊上指揮，讓小李他們不走彎路，直接以最短的距離直接挖進去……

李洪元

第四百七十四章  之後

    當朱司其帶著救援組找通通道時候，那邊的工人們已經奄奄一息。一百多個人在地下幾十處深處已經二十多個小時沒有吃過任何東西，雖然體力上沒有消耗什麼，但是因為空氣渾濁，長時間在一個地方，空氣也不可能流通，再加上地底的一氧化碳本來濃度就要高一些，如果朱司其他們再不進來，那他們隨時都會有人死亡。

    隨著礦牆的突然打通，一股新鮮的空氣也隨之而來。裏麵的人感覺到空氣的變化之後，每個人都是為之一振。

    “這位是市裏的朱書記，是他親自帶著我們來的救你們的。”進去後，小李在裏麵大聲的道。

    “各位工友們，我是市委派來的，我叫朱司其，現在大家叫我的口令，除了我們救援小組之外，其他所有的人都要報數，好讓我能知道你們有多少人，同時大家記下自己的號碼。”朱司其大聲的道，其實還在地麵的時候，他就已經“數”過，在地底下有一百二十三人受困。

    “1、2、3、4……122、123”

    “還有人嗎？”朱司其道。“那好，現在大家都不要動，小李，你把我們的人集合一下，每個人帶十名工友出去，剩下的二十三名歸我來帶。現在大家聽我的口令，剛才從一至十位的人先到這裏來，跟著我們的這位同誌出去。”

    一百多個秩序井然的在朱司其的安排之下順利的上去了，從第一個礦工出現在地麵的時候，早已得到消息的張敏跟何平親自來到礦井口迎接，邊上的120醫生也馬上把他送上單架，抬走。

    “朱書記呢？”張敏關切的問著上來的人道。

    “朱書記要最後才會上來。”

    “好。”張敏道，不知道這個好字是說朱司其做得好，還是知道了這件事的意思。

    朱司其是最後一個上來的，而且他出來的時候背上還背著一個人，如果不是朱司其走在最後，這個人肯定得在最後關頭出問題。在朱司其輸給他一股真氣之後竟然還不能自自己站起來，沒辦法，朱司其隻好把他先背出來再說。

    “全部出來的嗎？下麵還有沒有人？”張敏他們馬上迎上來道，朱司其身上的人當然有醫務人員接了過去。

    “現在全部上來了。”朱司其道。

    “太好了！走，去看看這些受難的礦工們去。”張敏道。

    雖然救上來的礦工隻有一百多名，但據醫生的初步觀察最好都能住院治療一段時間，隻是市內好像沒有哪家醫院能一下子住進一百多人。

    張敏把何平留在那裏善後之後，跟朱司其分赴好幾個地方才把所有的礦工慰問完。他們兩人最後在張敏的辦公室碰頭。

    “今天真是辛苦你了，如果不是你，我看搞不好要出大事。”張敏道。

    “能救人我當然義無反顧，但今天我發現我們對於處理這樣的突發事情好像還沒有專門的部門，雖然消防隊緊張出去了，但這事跟他們卻沒有太大的關係，他們最多隻能協調，不能當成主力。”朱司其道。

    “誰說不是呢？但這樣的事總不可能天天發生吧，也沒有必要專門組建一個這樣的部門，倒是我在醫院裏看到我們市裏的醫療衛生是不是得改革改革，最近幾年老百姓對於看病難，看病貴可是怨聲載道。”張敏道。

    “這件事好像跟我們政法係統沒什麼關係吧？”朱司其笑道。

    “跟政法係統當然沒關係，但是跟你卻有點關係。”張敏道。

    “跟我？”朱司其道。

    “對，就是你。龍興投資公司的總裁！”張敏道。

    “張書記哪個項目又缺錢了吧？沒問題，為了華南人民，我豁出去了。”朱司其道。

    “那倒沒必要你做這麼大的犧牲，我昨天不是跟你提過嗎？市裏最近對於醫院改革有個想法，但需要巨額的資金投入，但是現在市裏又沒有錢。”張敏道。

    “張書記你就直截了當的說吧，告訴我什麼事得了，沒必要繞來繞去。”朱司其道。

    “那好，我們希望在華南建立一座大型號的綜合性醫院，它應該是設備先進，技術精湛，服務熱情，但收費合理，你看你們龍興公司有沒有興趣？”張敏道。

    “投資醫院可是個要錢的事，而且如果真的按照剛才的要求，那醫務人員的待遇肯定不會很高，他們的收入沒有其他醫院那麼好，那積極性肯定就要差一些，積極性一差，那服務態度嘛，可想而知。”朱司其微笑著道。對於投資醫院他以前在做希望小學的時候曾經有過這樣的想法，但後來經過專業人員一分析，如果隻是個普通的醫院那可能不需要多少錢，但是醫院的工作跟醫生有很大的關係，如果沒有足夠的收入來維持的話，那醫生肯定也是留不住的，何況還要辦大型號的綜合性醫院，朱司其一聽就有點打退堂鼓。

    “一個人除了要追求物質方麵之外還得追求精神方麵吧？如果說所有的醫生都鑽進錢眼裏我是不相信的，隻是現在這個行業確實有點亂，潛規則太多，如果你不跟潮流那就可能使你混不下去，有大部分的醫生都是有這個心態的，畢竟能為別人解脫痛苦本身就是一件很快樂的事。”張敏道。

    “我沒做過這方麵的研究，對了，唐夢美現在就在華南啊，張書記你可以約她出來談一談這個事，現在公司的事基本上是由她來做主，我反而很少幹預公司的事。”朱司其道。

    “我們從側麵接觸過唐小姐，對於這個事，我們也跟她提起過，但是好像她並不感興趣，所以我才想起找你來的。”張敏道。

    “是嗎？如果她不同意那我也很難做通她的工作。”朱司其聳聳肩道。心裏想如果唐夢美能同意才怪，像醫院的投資在，回報慢，何況以市委的這個要求而言，簡直就是做善事，到時收回成本都是遙遙無期，唐夢美能答應才怪。

    “你畢竟是她的老板嘛，她應該會聽你的，再說建醫院也是件積大善的事，你們龍興公司就沒有考慮過建個醫院什麼的，我聽說在杭州你們龍興有個基金會，是不是可以以那裏的名義來建？”張敏給朱司其出著主意道。

    “如果以基金會的名義來建的話，那一則沒有這麼多的資金，二則沒有這麼多人來管理啊，再說醫院是個技術性很強的單位，不是隨便哪個人都可以進來工作的。”朱司其道。

    “這個可以招聘嘛，再說，隻要醫院建起來了，我保證市委市政府全力支持，你要什麼就給什麼，我們甚至可以在全市現在的範圍內讓你們指定一個區域來做為醫院的地址。”張敏道。

    “醫院一般要建在交通方便的地方，而且麵積會很大，市裏會舍得嗎？”朱司其道。

    “隻要你們願意在華南建醫院市裏就舍得，而且還是免費提供，就當做是市裏給你們的支持吧。”張敏道。

    “這件事我要跟唐夢美商量一下，再說我們也要開會研究，再說，市裏也得開會討論吧？”朱司其道。

    “你是兩邊不空，那這樣，等煤礦公司這件事處理完之後，常委會馬上討論建醫院這件事，如果你們龍興公司不答應那市裏也會想其他辦法的，活人不能讓尿逼死不是？”張敏道。

    朱司其看到張敏好像真的對這件事很重視，也鄭重的答應了他，一定會好好做做唐夢美的工作，爭取讓龍興公司投資建這個醫院。

    出了張敏的辦公室，朱司其想起剛才的表態不由好笑，自己是龍興公司的實際持有人，但卻沒法對這件事做主，但這又確實是一件方便老百姓，實惠老百姓的事。朱司其也從電視媒體中看到過現在的醫院確實不像個樣子，醫藥費的利潤十幾倍甚至幾十倍上百倍，而那些醫生不但要領醫院的工資，還有藥廠的回扣，病人的紅包，獎金什麼的，一個主治醫生絕對不會比一般的企業家收入差。

    現在人民群眾的日常開支中，看病吃藥的開支所占的比重越來越大，再這樣下去，那真的像一些順口溜中所說，看病看不起，吃藥吃不起，生病病不起，就算生兒子都生不起，剖腹這樣一個非常簡單的手續都要五六千塊錢。

    朱司其暗自決定，如果唐夢美不決定投次，他自己也要獨自出錢來建這所醫院，而且要建的話就要建一所上規模的，上檔次的，但絕對不像其他醫院那樣，是以追求利潤為目的，而把醫院最大的宗旨：救死扶傷，忘在了腦後！不管花多少錢，付出多少的代價，一定要把這件事辦好。

李洪元

第四百七十五章  陰山縣

    晚上朱司其打電話給唐夢美的時候，很是不湊巧，她竟然不在華南，回了京城。

    “有什麼事嗎？”唐夢美道，在華南她可是難得接到朱司其主動打過來的電話。

    “沒什麼事，等你回來再說吧。”朱司其道。

    “真的沒事？”唐夢美再次確認道。

    “等你回來再說，你回北京做什麼？是回家看看嗎？”朱司其道。

    “我現在不在正在華南嘛，既然如此那龍興機械公司就不能小打小鬧，我是來北京參加一個機械產品展覽會的，順便回家。”唐夢美道。

    “什麼時候能回來？”朱司其道。

    “三天以後吧。”唐夢美道。

    “那好，等你三天以後回來我再跟你聊。”朱司其道。

    雖然朱司其跟唐夢美約好三天以後再見麵，但是張敏卻好像有點急不可待，第二天朱司其剛上班的時候他的電話就打到了朱司其的辦公桌。

    “朱書記，我是張敏，昨天那邊談得怎麼樣？”張敏道。

    “唐夢美現在不在華南，要三天以後才會回來。”朱司其沒想到張敏對這件事這麼“重視”，馬上道。

    “那好，你抓緊辦，我可是把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了。”張敏笑道。

    朱司其：“……”

    “朱書記，這是今天的行程。”等朱司其接完電話之後，劉明走進來道。朱司其現階段最為重要的事就是把全市所有政法係統能夠安裝攝像頭的部門全部都安裝好，所以他決定去下麵的縣裏去看看，雖然已經把通知發下去了，但下麵執行的怎麼樣，這個要看過才知道。

    現在朱司其最煩的就是資金問題，在市裏他因為有龍興機械“讚助”而沒有資金的壓力，但在下麵卻不行，本來朱司其的意思是讓下麵的縣政法委飄天文學站的日訪問量有多少？”朱司其道。

    “因為隻限製了華南ip才能訪問，所以訪問量不是很高，一天隻有二百多萬。”劉明道。

    二百多萬對於一般的網站而言已經算是很高了，但對於一個政府網站來說，特別是像天眼這樣的高知名度網站來說還是差得太多了。但朱司其又不可能讓天眼“走向”全國，否則那幾台服務器還不得立馬趴下！

    “有人來聯係做廣告嗎？”朱司其道。

    “政法委搞的網站誰會來做廣告？除了市宣傳部想在上麵搞個宣傳三個代表的版塊之外，其他好像沒接到什麼要在上麵做廣告的。”劉明道。

    “是啊，確實很不好辦，剛開始的時候是我想左了，沒想到這一層。現在除了龍興機械公司作為讚助商在上麵有專門的介紹之外，好像就沒其他什麼企業了吧？”朱司其道。

    “對。”劉明道。

    本來朱司其剛才還想專門成立一家公司來運作天眼網站，但現在想來恐怕還不行，一旦網站跟利益持勾那可能應會變質。本來朱司其還打算搞個收費下載什麼的，但現在看來不太現實，而要讚助的話，朱司其又怕牽扯到那些公司的關係，總之一句話，這些問題別看是小事，但處理起來卻麻煩得很。朱司其隻好暫時由政府出錢這麼養著，但肯定不是長久之計。

    “叫小李準備車子，一起下去吧。”朱司其道。

    今天朱司其要去的地方是陰山縣，縣政法委書記叫劉奇，出發之前劉明已經跟他聯係過了，一切的接待事宜都由他來安排。

    這是朱司其第一次以市政法委書記的身份去陰山縣，以前他在專職當華南軍分區司令時來過陰山，但當時隻是為了民兵訓練的事，隻到過武裝部跟政府這邊沒什麼關係。

    劉奇也是因為這點，特意到陰山縣的縣界去迎接朱司其，現在官場好像都有這個規則，迎的越遠表示對上級越恭敬。有的人甚至連領導還沒動身，就到上麵來迎了。

    朱司其很少下去，以前就算下去也隻是跟李正陽開著車子，自己想去哪就去哪，沒想到今天劉明給劉奇打了個電話，在剛進入陰山縣縣界的時候就有輛小車在那裏等著，劉明讓李正陽把車開車邊上停住。

    “怎麼回事？”朱司其正在想著怎麼樣跟唐夢美說這醫院的事呢，沒想到李正陽停車了，一開始朱司其還以為到了，但一看窗外隻是省道邊，前後都沒有房屋。

    “朱書記，陰山縣的政法委書記劉奇同誌親自來接你來了。”劉明道。

    “這才到哪啊，他來這裏接我做什麼？劉秘書，你也姓劉，你們不親戚吧？”朱司其道。

    “沒有，我哪劉書記也是工作上才認識的，上次他來市裏開會我才認識他的。”劉明趕緊道。

    “這樣，你去跟他說，有什麼事到縣裏再說，沒必要跟我搞這一套，我就不下車了。”朱司其道，他這倒並不是想擺架子，而是這樣的不正之風不能開頭，否則以後還不知道搞成什麼樣。

    “好吧。”劉明道。朱司其的語氣不善，這讓劉明感到朱司其因為這件事很不高興。

    等劉明回到車上，朱司其讓李正陽加大油門直奔陰山縣，劉奇站在路邊很是尷尬，沒辦法，朱司其的車子已經走了，他也隻好上車在後麵追上來。心想，這個朱書記別看年紀輕輕，怎麼脾氣倒是不小。

    雖然朱司其在來陰山縣檢查政法係統工作，但是他還兼著個華南市委副書記的職務，一到陰山縣委辦公大樓，陰山縣的縣委書記跟縣長都來迎接他。

    “我這次來主要是想看看陰山的政法部門的工作情況，你們工作很忙就沒必要來接待我了。”朱司其對於這兩人也有映象，一下後看到他們兩個也在，忙道。

    “朱書記來我們陰山縣檢查工作，我們縣委縣政府肯定要全力配合，接待是應當的。”說話的是陰山縣的縣委書記張浩然，他今年四十多歲，兩年前從陽山縣的縣長位置調到這裏來任縣委書記的。

    “是啊，朱書記還是第一次來我們陰山縣檢查工作吧，我作為縣長肯定要來才行，否則以後朱書記你回到市裏說我們陰山縣的縣委縣政府不支持你的工作怎麼辦，到時我可是要挨張書記的罵的。”陰山縣縣長陳豐毅道。

    “好吧，我要是不讓你們陪好像就不近人情，這樣吧，中午一起吃個飯，但吃完飯後你們就不需要再陪著我了，讓劉書記陪著我就行了。”朱司其看了看時間，發現已經到了吃飯的時間。

    “沒問題，等會一定要多敬朱書記幾杯酒。”張浩然笑道，他們確實也非常忙，但別看他們平時隻是待在縣裏，但消息也是非常靈的，朱司其既是市委常委的身份，又一身三職，而且聽說在省裏還有很硬的關係，這樣的人來了陰山，他們哪敢不親自來招待。畢竟現在朱司其還這麼年輕，以後大有可為，現在他們可以說就是朱司其的下屬，以後搞不好朱司其還會成為他們的直接領導呢？

    在縣裏麵吃飯跟在市裏又不一樣，朱司其發現桌上的菜基本上不要動的，最多也隻是偶爾夾一夾，在飯桌上占著絕對主力的是酒，從坐到飯桌邊開始，張浩然跟陳豐毅好像是商量好了似的，一杯接著一杯的敬著朱司其，而且說辭更是一套一套的，好像朱司其不喝那就是看不起他們，是對他們的接待不滿意！

    朱司其的酒量其實隻有一般，就算現在經常參加市裏的各種招待會，酒會什麼的，酒量也隻是稍微增加了一些，但他有自己的“秘密武器”，那就是真氣，隻要他想喝，他可以把酒直接倒進肚子裏，然後再通過手指或是身上蒸發出來。

    剛開始的時候張浩然跟陳豐毅也感覺出來朱司其可能並不太會喝酒，但是因為來陪酒的人很多，如果每個人都敬朱司其一杯那就得十來杯，他們也怕朱司其如果喝醉了也不太好，正想示意手下的人注意點，沒想到幾圈之後朱司其好像一點事也沒有一樣，不但“積極應戰”，而且還開始“主動出擊”。

    這頓飯吃了兩個多小時，朱司其除了喝酒那是什麼也吃到，但在後麵他卻把陰山縣的那幫人全部放倒，開玩笑，市裏的朱書記敬酒，誰敢不喝！就算劉奇也不例外，本來朱司其還想不讓他喝醉，畢竟下午也要跟他一起去檢查工作，沒想到劉奇好像是為了將功補過似的，不但“積極”的向朱司其敬酒，而且對於別人的回敬更是來者不拒，最後是他第一個很滑到桌子底下。

    這頓飯對朱司其唯一的一個好處就是以後他再來陰山縣，再也沒有人會跟他拚酒了，如果就算喝酒，也是點到為止，這是朱司其完全沒有想到的。

李洪元

  第四百七十六章  豬頭肉

    雖然下午劉奇不能陪朱司其去縣裏的政法部門視察，但是不代表朱司其沒有辦法。以他現在的感知，陰山縣的縣城又不大，他坐在賓館裏整個縣城的情況他都可以“看”到。

    “朱書記下午還準備出去嗎？”劉明道。

    “應該不會了吧，你沒看他今天中午喝了那麼多酒，現在應該正在房間裏休息，反正縣裏的領導也要休息一個下午，朱書記想工作也沒有對象。”李正陽道。

    “那好，我下午在我的房間裏，如果朱書記有事找我你記得通知我一下。”劉明道。

    “好的。”李正陽道，李正陽身為司機兼警衛員，現在朱司其人在外地，他是有責任給朱司其站崗放哨的。

    隻是他們兩個都沒有想到朱司其正在裏麵“工作”，雖然朱司其知道外麵兩人的對話，但他卻沒有時間出來跟他們解釋，而且也沒有解釋的必要，一直到晚上要吃晚飯的時候朱司其才“收功”，然後打開了自己的房門。

    朱司其住的家賓館叫陰山賓館，是陰山縣最有名氣也是縣裏指定的招待單位，中午朱司其就在這裏吃的飯。

    “小李，你在外麵守了一個下午吧？”朱司其看到李正陽像顆釘子一樣站在站外，微笑道。

    “這是我應該做的。”李正陽很少聽到朱司其的表揚，這次好像有點讚揚的意思，讓他心裏很高興。

    “下午有什麼人來找過我沒有？”朱司其道。

    “沒有，除了劉秘書來過之外，陰山縣隻有縣委辦公室的人來過，聽說你在休息也就沒打擾。”李正陽道。

    “你把劉秘書叫來，我們一起去吃晚飯。”朱司其道。

    “朱書記，縣裏張書記跟陳縣長已經交待過，晚上他們已經給你定了餐，因為其他原因，他們就暫時不能陪你吃飯了，請跟我來。”朱司其三人剛走到下麵的大廳，陰山賓館的經理馬上迎上來道。

    “謝謝了，但是今天晚上我們想去外麵吃，我聽說前麵有家飯店的豬頭肉很不錯，所以想去嚐嚐，到於縣裏的飯局就請你取消吧。”朱司其道。

    “那好吧。”

    “朱書記，你怎麼會知道這裏的飯店有豬頭肉特色的？”出來後，劉明不解的問道，自從來到陰山縣後，朱司其直接就進了陰山賓館，甚至連門都沒出去，這次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呢？

    “如果你不相信那跟我一起來就行了，小李，不需要開車，走路過去就行了，才幾步路。”朱司其看到李正陽想去開車，忙道，那家叫新輝飯店的餐館是朱司其在“無意”中發現的，而且到現在已經上座率很高，如果開車去，朱司其怕連停車的地方都沒有了，隻能停在大馬路上。

    “這裏的生意真不錯，看來包廂是不可能的，我們就坐大廳吧。”朱司其一進去看著人聲沸騰笑道。

    “好啊，來這裏坐包廂沒一點意思，坐在這裏還可以聽聽別人侃大山。”李正陽道。

    “各位是三位嗎？請跟我來。”雖然人多，但服務還是很周到，把他們三個引到了一個靠窗的小飯桌邊上，這種桌子直接靠著街邊的落地玻璃，李正陽跟劉明坐在一邊，朱司其單獨占了一方。

    “需要點什麼菜？”

    “別的無所謂，最主要的是來份豬頭肉。”朱司其笑道。“其他的你們兩個搞定吧，今天中午喝的有點多，晚上就不喝酒了。”

    劉明跟李正陽又點了幾個這裏的特色菜之後就沒再多點了，像他們隻是來吃飯，純粹就是為了填飽膽子，說真的，今天中午的時候朱司其基本上沒吃什麼東西，而且下午又“工作”了一個下午，現在還真是有眯餓了。

    這裏生意好，菜卻上得不慢，很快他們點的四菜一湯就上一桌，特別是那個豬頭肉，滿滿一大盤，水光油滑的，朱司其夾了一塊放在嘴裏之後，果然是爽滑得很，咬在嘴裏滿口生香。雖然豬頭肉隻是個“賤”菜，但是這裏確實做得很好，就連劉明跟李正陽也是下筷如飛，能做為這家飯店的招牌菜，果然還是有些名堂的。

    “哎，聽說了嗎？最近市裏派人下來了，請問要在公安局跟檢察院還有法院裝攝像頭，以後上網我們也可以看“現場直播”了。”朱司其他們正在吃飯，突然聽到隔壁桌傳來這樣的話語，三個對視一眼，都豎起耳朵聽聽是怎麼回事。

    “我也聽說了，新上任的政法書記朱司其今天已經來了陰山，現在就住在陰山賓館。”

    看來朱司其來了這裏的消息可謂人人皆知。不但什麼時候來的知道，就連他住在哪裏，也一清二楚。

    “我看這次的事情有點難辦，像公安局跟檢察院還有法院這些是什麼單位？國家暴力機關！如果他們在辦事的時候讓我們都看到了，那他們會願意嗎？”

    “那也不一定，這次裝攝像頭的部門畢竟隻是那些跟我們老百姓有關的嘛，而且又不涉及到國家的秘密，怎麼會有麻煩呢，再說，市裏都已經裝好了，我們天眼網上都看過，我聽說現在去市裏這些裝了攝像頭的部門去辦事要方便多了，至少不需要找後門，而且現在也沒人敢開這個後門！”

    “市裏肯定要正規一些，你想，市委市政府都在那裏，而且還有區政府管著，本來他們辦事也還算規矩，裝上之後隻要自己小心一點就沒事，但縣裏不一樣啊，我敢說，隻要在縣裏裝了攝像頭，那那些所謂的國家公務員都得走人！你們又不是沒受過他們的氣，我上次摩托車想上牌，想換個好一點的車牌號，人家連看都不給我看，直接扔了個號碼給我，你看用不用！”

    “也沒說得這麼嚴重吧，我上次小車上牌就選了三次啊，這也是規定嘛，要是都像這樣，那他們一天能上幾個牌？但縣裏比市裏的情況肯定要複雜些，是誰都不會想著隨時隨地都有隻‘眼睛’在那裏盯著。”

    “這件事你們就看著吧，不是一年半載可以搞得了的。”

    “看來我以為隻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沒想到竟然是非常的複雜啊。”在回去的路上朱司其感觸的道。

    “基層工作本來比市裏就要複雜些，我想陰山縣可能也有自己的難處吧。”劉明道，其實他也一直在市委工作，很少下基層，對於下麵的情況也說不上什麼了解。

    “看明天劉奇怎麼說吧，如果我沒有估計錯的話，他今天晚上就會來找我彙報工作的。”朱司其道，他已經“看”到劉奇已經到了陰山賓館的大廳，正坐在那裏望著大門口在等著自己回來。

    “朱書記，聽說你自己到外麵去吃飯了，不是已經跟賓館裏說好了嗎？”劉奇道。

    “沒關係，我聽說那家飯店的豬頭肉很好吃，特意去嚐了嚐，怎麼樣，你什麼時候醒來的？”朱司其道，中午的時候劉奇是第一個倒下的，後來聽說還到醫院打了點滴。朱司其就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寧願喝得上醫院也不願意少喝一點，難道不喝醉就真的表示沒誠意嗎？

    “朱書記，晚上還有什麼活動嗎？要不我看你們今天很辛苦了，要不要去‘娛樂’一下？”劉奇道。

    “不了，還是早點回房間休息吧。”朱司其道，他可是知道在這裏“娛樂”一下是什麼意思，畢竟陰山縣實在不算大，以他的感知，又有什麼事可以瞞得了他呢？

    “朱書記，這是明天的行程安排，我今天晚上先拿給你看看，如果有什麼不滿意的，那我們連夜再修改。”到朱司其的房間之後，劉奇又拿出份文件遞給朱司其道。看來他是做了“兩手準備”，不管朱司其想怎麼安排他都有“後招”。

    這上麵是朱司其明天在陰山縣的活動安排，其實也沒什麼，朱司其這次來主要是想看看陰山縣的政法係統攝像頭的安裝問題，順便再看看這幾個部門的實際情況。其實這些情況朱司其在下午的時候已經“看”得很仔細了，那些部門他認為非常有必要安裝，加強監督的力度。

    “好吧，隨你安排就是了。”朱司其看了一眼道。

    “朱書記，難道就讓他們這樣安排，那明天你可難就會看不到真實的情況了，我看明天還是叫小李先去偵察一下。”劉明等劉奇走了之後道。

    “我們又不是來查案子的，隻是想了解一下基本的情況，有什麼事情會在明天下午的碰上會上討論的。再說，如果叫小李去偵察，那不是顯得很不相信他們嗎？我看還是算了吧。”朱司其道。

李洪元

第四百七十七章   “急事”

    第二天的“檢查”當然是走過場，陰山縣的人以為朱司其從來沒有來過陰山縣，以前就算來過也是以華南軍分區司令員的身份，對於陰山的情況肯定說不上熟悉，所以在劉奇的帶領下，朱司其在公、檢、法、司各個部門走了個場。

    在上午的時候劉奇並沒有發現朱司其有什麼異常，至少表麵是如此。正因為如此，劉奇認為朱司其可能好“糊弄”，他的心情也開始變得輕鬆起來，說真的，他作為一個縣政法書記，他的人事權在縣裏而不是在市裏，更加不是在朱司其的手裏，要不是他現在摸不清朱司其的這塘水有多深，可能也不會這麼大張聲勢。

    而劉奇的態度決定了下麵這些部門的走向，他們可是一個個是見風轉舵的家夥，哪會不知道劉奇的心思，一開始的時候各部門的一把手還親自陪著朱司其檢查自己的部門，後來在劉奇因為有“急事”而匆匆離去之後，那些一把手們馬上也開溜，一開始是讓副手來接班，然後副手也走掉，換成處長，科長，最後隻有一名普通的辦事員在跟著朱司其他們三個。

    “這也太不像話了，我打電話給劉奇。”劉明憤憤不平的道。

    “沒關係，隻要有人跟著就是，再說他們不是都有自己的事忙啊，反正我也隻是來看看，無所謂。”朱司其阻止劉明道。這邊在邊上陪著的辦事員也對朱司其有看不上眼，如果不是自己的身份跟朱司其實在相差太遠，可能也會找機會走。

    朱司其也不知道為什麼昨天中午的時候所有的人對自己還客客氣氣，沒想到一個晚上之後竟然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變彎，記得早上的時候劉奇還是很恭敬，難道真的是自己太好說話了？朱司其暫時也不去想這麼多，一切到後麵自有分曉。

    中午的時候劉奇的事情終於“忙”完了，記得還有朱司其這麼個市政法書記在陰山縣，把公安、檢察、法院、司法的各位“老大”再次叫齊之後在陰山賓館再次設宴招待朱司其。

    在今天中午劉奇不再主動要跟朱司其喝酒了，不知道是跟昨天他喝得確實有點過多有關，還是今天的態度問題，反正因為飯局上沒有酒文化那說起話來也是很沉悶。

    朱司其的年紀在所有在座的人當是是最為年輕的，雖然朱司其的為人他們還不知道，但今天朱司其的容忍讓他們認為朱司其是個軟柿子，很好捏。隻是他們沒有想到如果沒有幾把刷子能當上華南軍分區的司令員嗎？沒有幾把刷子能再身兼華南市委副書記跟政法書記嗎？

    “朱書記，不知道對今天上午的視察工作還滿意嗎？”劉奇道。

    “還行，至少表麵上還行。”朱司其道。

    “哦，是嗎？我們的工作還有沒做到位的地方還要請朱書記多批評，多指示。”劉奇尷尬的道，他沒想到朱司其突然說話一點也不客氣。

    “哦，那我想請問劉書記，今天陰山縣的政法係統的主要幹部都在這裏，你們說說看，市裏要求的在一般部門安裝攝像頭，為什麼你們到現在還沒有執行？”朱司其把筷子一放，抱著手臂道。

    “朱書記，不是我們不想裝，實在是局裏一時拿不出錢來啊，再說縣裏的財政這麼緊張，張書記在縣委大會上經常強調要節約資金，縣裏現在很困難，我們也是沒辦法啊。”陰山縣公安局長孟誌勇道。

    “孟局長，你們縣裏緊不緊張我不知道，但我看你們公安局新建的辦公大樓確實氣派，裏麵的裝潢也很講究，為什麼有錢建辦公大樓沒錢買幾個攝像頭呢，是不願意呢還是根本不想買？”朱司其看著孟誌勇道。

    孟誌勇是公安戰線上的老戰士了，雖然現在基本上對破案已經隻是做做“指導”工作，但在他年輕的時候確實是公安戰線上的一個好偵察員，他看人的眼光很準，有很多人被他一看就知道有沒有犯事，他當了局長之後更是把這個絕活用到了識人上麵，從當上局長開始到現在他還沒走過眼。

    但今天他覺得自己走了眼！剛才朱司其瞪他一眼，讓他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如果不是知道朱司其不可能對他做什麼的話，恐怕他當場就要嚇得鬼哭狼嚎。這是一雙怎麼樣的眼睛啊，裏麵有冷漠，有嘲笑，有戲弄，甚至還有股殺氣，如果是在戰場上……，對，他肯定上過戰場！

    不知怎麼的孟誌勇竟然突然冒出這麼個想法！如果是在戰場上，對方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殺掉自己，這是剛才自己的感覺。

    “老孟，老孟！”劉奇看到孟誌勇竟然一下子在那裏發愣，忙叫道。

    “啊，哦，朱書記，剛才你的眼神好凜冽，我想你是不是上過戰場？”孟誌勇道。

    朱司其對此笑而不答。

    “孟局長，你還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你們公安局是裝還是不裝？”朱司其道。

    “裝，當然要裝了，朱書記都發了話，我們就算勒緊褲帶也要裝，不就是一百多萬嗎？給我三個月的時間，陰山縣公安局的攝像頭肯定全部安裝好並且聯到天眼上。”孟誌勇道。

    “孟局長，你知道市裏安裝所有部門的攝像頭花了多少時間嗎？半個月！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如果到時候沒有安裝完畢，那你這個局長我看是不是也得找個能辦事的來幹了。”朱司其看了其他人一眼道。

    “朱書記，你說話也太那個了吧？再說老孟當不當局長是由縣裏說了算，好像市政法委管不到縣公安局長的人事安排吧？”劉奇終於不滿的道，從朱司其到陰山之後，除了喝酒讓他確實佩服之外，好像他還沒有找到其他可以令他心服口服的本事，當然，像這樣的吹牛他更是不相信。

    “你們以為我是在騙你們吧，省裏馬上就會下文，上一級的政法書記以後將掌握下一級的政法係統的人事任命權，雖然不是絕對的，但他的意見可以絕對影響到人事的任命，現在先從華南做試點。”朱司其緩緩的道，他的聲音不大，但這些話不亞於一個驚雷爆炸。讓周圍的人一下子都沒反應過來，一個個目瞪口呆的坐在那裏望著朱司其，眼睛裏既有不信，又有恐慌，甚至還點畏懼。

    “不可能吧，為什麼我沒有聽到一點風聲呢？”劉奇喃喃的道。

    “如果什麼事都要你聽到風聲才能辦，那黃花菜早就涼了。”朱司其冷冷的道。

    雖然其他的人也半信半疑，但這樣的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如果真像朱司其所說的那話，以後陰山縣的政法係統人事權掌握在他手裏，那在座的各人的前程還不都抓在朱司其的手裏？想到今天對朱司其這樣，所有的人都驚出了一身冷汗。

    “朱…朱…書記，我相信你肯定不會騙我們，今天的事實在有點對不住了。”劉奇首先清醒過來，結結巴巴的道。

    “你有什麼對不住的，你不是上午有急事嘛，一切為了工作，我也不會責怪你的。”朱司其道。

    雖然朱司其說得輕鬆，但劉奇卻從朱司其眼中看到了諷刺，劉奇更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過如果回去在辦公室睡覺也算得上是急事的話，那我每天就真的是日理萬機了。”朱司其又輕輕的道。

    朱司其的這番話讓劉奇差點跳起來，他不敢相信朱司其是怎麼知道自己是在辦公睡覺的。當時回到政法委的辦公室時，劉奇確實很困，所以把門一反鎖，然後交待秘書，除了官職比自己大的人可以通知自己之外，其他人一律不見。自己睡覺的事就算自己的秘書也不敢說百分之百確定，但是朱司其卻好像全部知道似的，這哪能不讓劉奇不吃驚？

    “朱書記，上午我可是確實有急事，沒辦法，一個突發的案子不得不讓我親自去跑一趟看現場。”孟誌勇道，他看到劉奇的表情就知道朱司其說的是真的，隻是他不知道朱司其為什麼對於劉奇的行蹤這麼清楚，要知道自己也可以算是陰山的地頭蛇了，對於劉奇每天做什麼事也不能說百分之百知道。

    “如果你的小舅子開車撞了人也算得上是突發案子的話，那你親臨現場確實無可厚非，隻是要是那樣的話，那如果按照你這樣劃分案件等級，那凶殺案不知道孟局長你是把它放到什麼等級，特級案件嗎？”朱司其嘲笑的道。

    “啊！”孟誌勇沒想到因為自己的小舅子看著局裏的警車把人給撞了的事朱司其也清楚，他手裏本來還拿著雙筷子的，這時也掉到了地上而不自知。

李洪元

第四百七十八章  回來了

    “至於你們，我就不多說了，總之你們心裏明白就好，雖然有的人確實也是為了公事，但絕對算不上是急，我就納悶了，難道我一來陰山，這裏的什麼事情都變得很急了？”朱司其對著其他三人道。

    剩下的三人都是露出尷尬的笑容，雖然他們所謂的“急事”朱司其並沒有說出來，但顯然他們是相信朱司其是絕對知道的，隻是不想說出來罷了。

    “你們的時間也是一樣，一個月，你們的任務比孟局長要輕得多，我想一個月應該沒有問題吧？”朱司其笑著道。

    看到他們苦著臉，朱司其當然清楚這些人出錢又出力而且還不討好的想法，要知道一旦縣裏也裝了攝像頭，那以後自己不必出辦公室就能看到下麵的縣城這些部門做得怎麼樣，而且聽說這隻是個開頭，以後所有的問門都要聯網，隻是那些部門是不可能聯到互聯網去的，但是到時的話不管是市裏，就算省裏、中央的人想看華南政法係統的情況，隻要打開電腦輕輕一點就能看到，想想也是恐怖。

    “當然，如果你們確實沒有錢，那我可以給你樣想想辦法。”朱司其道。

    “真的？”四人異口同聲的道。

    “當然，你們不是每個單位都有個小金庫嗎？我看還是公安局的小金庫要充足一點，一百多萬實是在小意思罷了。至於檢察院嘛……”朱司其道。

    “朱飄天文學上看咱們陰山政法係統的新氣象就是了。”其他人道。

    孟誌勇是差點被朱司其又嚇出了身冷汗，直到現在他才知道朱司其在上午的時候簡直就是在演戲，演猴戲！而自己這些人就是他手聽小猴，雖然一時洋洋得意，但最後卻逃不脫朱司其的五指山。

    “那好，我一個月後等著看你們的成果，對了，你們可以放心，今天我在這裏說的話我是絕對不會跟別人說的，我想你們也是這樣的吧？”朱司其又道。

    “對，對，對。”他們當然沒有意見了，如果今天的事被朱司其說出去，那就算他們再怎麼有理，那背個處分是正常的，搞當了失職也有可能。

    “那好，今天就算我在這裏沒有說過任何話，以後如果誰拿今天的事來問我，我也會當作什麼也不知道。再見！”朱司其道。

    出來後，朱司其叫上劉明叫李正陽，馬上開車回了華南，本來劉明跟李正陽也沒有吃午飯，正好朱司其也沒有在陰山賓館吃什麼，所以三人再次來到食之味。

    “小姐，你們這裏有豬頭肉嗎？”朱司其在點菜的時候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吃的那份豬頭肉，雖然說昨天才吃了今天又吃好像有點不好，但朱司其對於昨天那份豬頭肉實在不能忘懷。

    “不好意思，我們這裏沒有這道菜。”

    “那也沒關係，我們換別的菜就行了。”朱懷其微笑的道，對於陰山縣的事能這麼解決朱司其也很高興。隻是這道豬頭肉已經記在朱司其的心頭，看來得找個機會告訴王宇，讓他把這道菜給弄出來，哪怕味道沒有那家新輝賓館好也是值得自己來吃的。

    “朱書記，陰山縣既然已經去過了，那是不是繼續去別人縣市走一走？”回到政法委後，劉明請示道。

    “沒有必要，我們需要隻是去了一個陰山縣，但我可以跟你講，不要到明天，今天下午就會有人知道我們在陰山的所作所為，而且我們越是保密他們越是想知道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最後陰山的事會被他們搞清的，既然如此，那我們又何必再去呢？先給段時間讓他們打聽情報再說。”朱司其道。

    下午的時候朱司其約了唐夢美，今天是她回來的日子，本來朱司其還想著要去接她的，沒想到等朱司其打電話給她的時候，唐夢美的人都已經到了華南。

    這次因為朱司其是想談公事，所以他特意約了唐夢美在她的辦公室裏見麵。

    “怎麼樣，在北京一切還好吧？”朱司其道。

    “當然好了，除了我媽每次都在我麵前喋喋不休之外，其他簡直就像在天堂裏一樣，對了，你這次竟然是在上班時間來我這裏，是不是有什麼公事？好像我們公司跟你這個大書記沾不上邊吧？”唐夢美可能是在京城的家裏多待了幾天的緣故，回來之後的心情還是非常好。

    “確實，不知道伯母有沒有提到我。”朱司其似笑非笑的道，他知道唐夢美的母親現在最關心唐夢美的就是她的終身大事。

    “提到你做什麼？你太壞了，我媽根本就好像忘了你！”唐夢美看到朱司其神情，哪還不知道他在想著什麼，馬上嗔道。

    “開個玩笑，說正經事，我這次來還真是受市委市政府所托，專程來跟你商量一件事的。”朱司其道。

    “說和暈麼隆重，恐怕又是想打龍興公司的主意吧？說吧，這次又要我們讚助多少錢？”唐夢美道。

    “我說小美，上次不就是讓你讚助了天眼嗎？你沒看到現然天眼網的點擊有多高？說真的，如果你拿那六百萬去做廣告，效果可能還沒有這個好。”朱司其道。

    “好吧，那算我錯了行吧？這次市裏難道是想照顧我們什麼生意？”唐夢美道，這是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

    “這你也想得太美好了吧？這次市裏想在市中心建一個座大型的綜合性醫院，想讓我們龍興公司來投資，市裏大力支持。但有一條，收費要低廉，服務質量又要好。”朱司其道。

    “大型的綜合性醫院？沒搞錯吧？華南總共才多大，竟然想建大型綜合性醫院，現在不是有人民醫院嗎？還有第二，第二，第四人民醫院，哪還需要再建大型醫院做什麼，再說，就算我們真的建了，那以後有可能盈利嗎？”唐夢美一開始總是抱著懷疑的態度。

    “所以我才找你商量啊，我的意思是幹，畢竟這是為國為民的大善事。”朱司其道。

    “不，在沒有經過調查之前我暫時不想發表任何意見，而且就算表了態，也是不能做數的，當然，你可以用自己的錢直接做，或者交給龍興基金會也行啊，他們應該有這方麵的經驗。”唐夢美道。

    “我也想，但一則總部離這裏太遠，而且你不是在這裏嗎？如果不找你我還能找誰？”朱司其道。

    “既然你想聽我的意見，那我隻能先做調查，偉人不是說過嗎？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唐夢美道。

    “那行，你需要多久？”朱司其道。

    “一個星期。”唐夢美道。

    “那好，我就一個星期之後再來。”朱司其道。

    一個星期之後，朱司其再次來到唐夢美的辦公室，唐夢美看到朱司其如約而來，苦笑道：

    “你這完全就是逼我嘛，要不是我請了專業的調查公司，恐怕又得讓你白走一趟。”唐夢美道。

    “既然你如此說，那是不是你已經有了結果？”朱司其馬上道。

    “不錯，我的意見出來了，那就是不能在華南建大型的綜合性醫院。”唐夢美道。

    “不能建？這是什麼意見，好像我有點不明白。”朱司其道。

    “我聽說在京城也有家這樣的大醫院，也是為了醫療改革而做的試點，藥價隻有外麵的一半，而且裏麵的醫生不是專家就是學者，還有很多是醫學院的教授，醫療人員不可能不精湛，但是最後這家醫院去搞得怨氣衝天，你知道原因嗎？”唐夢美道。

    “洗耳恭聽。”朱司其道。

    “你說如果有這樣的醫院，病人誰不去？可每個人去看病都要排隊等幾小時，你說這樣的醫院能賺錢嗎？能自負盈虧嗎？廣大市民都能受益嗎？當然，可能會受一點的益，但是有時卻因為時間的關係或因為醫院忙不過來而怨恨醫院，而且這樣也會破壞原醫療架構啊！”唐夢美道。

    “可是你也知道，這次市裏張書記跟何市長可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的。”朱司其道。

    “這我不管，我隻以根據市場來決定是否建這所醫院，再說華南市離省城不過兩個小進的車程，省城的大型醫院可是有好多家，我覺得根本沒必要在華南建大型醫院，如果一定要建，那肯定也是個勞民傷錢的結局，當然，傷的是我們的錢。”唐夢美道。

    “那你有什麼好的辦法來改進沒有？”朱司其道。

    “當然了，否則我也不會否決市裏的建議。”唐夢美道。

李洪元

第四百七十九章  老領導

    “張書記，這是唐夢美做的調查報告，你看一下。”朱司其道。

    “好的，是關於醫院建設的？你放在這裏吧，我晚上拿回家看。你跟我說說大概內容吧？”張敏道。

    “好，她的意思是最好不要在華南建大型的綜合性醫院，先不說我們華南需不需要建這樣的大型醫院，而且就算建好了，那醫院裏的醫務人員呢，現在要一下子就招那麼多技術精湛的醫生可不是那麼容易的。所以她特意做了個調查，同時還提到現在北京也有所這樣的醫院，以收費低廉，技術優良為優勢，但對於醫院的生存卻很是問題，你想，如果醫院自身都無法生存下去，那這個醫院還能長久的運行下去嗎？”朱司其道。

    “哦，在市裏建一所大型的綜合性醫院也是我們請專家論證過的。他們怎麼沒有提出這個疑問？”張敏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可能他們是站在華南市政府的立場來考慮問題吧？而唐夢美卻是站在市場的立場上來考慮的。”朱司其道。

    “有道理，看來這也不是一蹴而就能辦好的事情。我讓市政府那邊再好好研究一下。”張敏道。

    “好啊，醫院的建設看起來簡單，其實也是個大投資，沒有上億元的資金根本就不要想建大型醫院，我因為這件事還特意去看過醫療設備的價格，不看不知道，一看真的嚇一跳，光硬件設備至少就得五千萬以上，這還隻能唯基本的需要，像那些進口的設備，動輒幾百萬美元，那簡直就是個無底洞。”朱司其道。

    雖然現在朱司其對於上億元的投資不會有太大的驚訝，但是對於華南市來說，上億的工程還是不多。何況還是關係到人命關天的醫院呢？

    “這確實得慎重，對了，你昨天不是去了陰山嗎？情況怎麼樣？下麵的人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吧？”張敏笑著道。

    “確實有點，但還好問題不大。”朱司其道。

    “哦，看來你很有自信嘛，說說看，要知道我以前可是當過縣委書記的。”張敏道。

    “一開始的時候確實對於我這個政法書記不怎麼重視，畢竟我對於政法係統隻能指導工作嘛，但後來我無意中透露一個消息就讓他們噤若寒蟬。”朱司其道。

    “什麼消息？難道是說政法係統人事權的消息？”張敏果然不愧為市委書記，消息比一般的人要靈通得多。

    “對，張書記你也可能知道，現在省委把我們華南的政法係統當成一個試點，正嚐試把政法係統的人事權從市委這邊分離出去。當然，市委對於他們的人事任命還是有否決權的。”朱司其輕聲的道，盡量不刺激張敏，畢竟這是從張敏手裏分權的行為，雖然隻是縣一級的政法幹部由朱司其主導，但以後華南市的政法官員的任命將於省政法書記來決定，雖然市委還有否決權，但那可能將會成為形式。

    “這是省裏的決定，我當然服從，隻是這好像還沒有最後形成決議吧？”張敏道。

    “對，所以我也沒有說得那麼肯定，隻是稍微提了一下，而且出了門我也不會認帳的。”朱司其看到張敏的心情還是受了影響，馬上道。

    “你不要擔心，這是我們國家的大勢所趨，我絕對會讚同的。而且這樣的話我肩上的擔子不是也輕了很多嗎？以後政法係統出了問題，那就跟我們市委沒什麼關係了，再說監督權也還在市委嘛。”張敏道。

    “那是，那是，張書記，如果沒什麼事我先走了。”朱司其道。

    “司其，我現在準備要去見一位老領導，你有沒有興趣一起去看看他？”張敏看到朱司其要走，又道。

    “老領導，我認識嗎？”朱司其道。

    “你可能不認識，他在華南當市委書記的時候還是二十年前呢？最近他剛剛從省裏退下來，華南是他的老家，所以也沒住在省城而回了華南，昨天剛剛回來，本來想昨天就去，但怕他太過勞累，這才拖到今天。”張敏道。

    朱司其現在身在政法書記的位置上，對於省裏的大小官員都必須認識，聽到張敏這樣介紹，他馬上知道這位老領導是誰了。他就是省裏剛剛從省委副書記上退下來的張前進。本來從省委副書記的位置上下來，按照“潛規則”一般是去省人大任副主任或是省裏的顧問團任高級顧問，但張前進聽說在為身體的原故直接就完全退了下來。

    雖然他退了下來，但是他畢竟在華南當市委書記當了十來年，又在省裏曆任副省長、副書記現離休前的第一副書記，曾經有傳言，要不是他的身體原故，李守義還不一定能到這裏來當省委書記，可見他的人脈之廣，而且威信也很大。現在省裏的很多實力部門的領導都是他曾經的手下，是他一手提撥上來的。

    對於能認識這樣的人朱司其也當然感興趣，也知道這是張敏特意給自己製造機會，馬上答應，同時對張敏能這樣對待自己也很感激。現在朱司其除了在省裏有個一把手撐腰之外，基本上沒有自己的勢力，更加不要說什麼人脈了，要不是他自己還有幾把“刷子”，換成別人早就被人給拉下馬來。

    當下朱司其也沒有讓李正陽再開車送自己，而是鑽進了張敏的車裏。上了車之後朱司其才發現自己忘了一件事，第一次到張前進家裏去竟然沒有準備什麼東西。

    “張書記，到前麵的華南大廈要停一下才行，我還沒給老爺子準備什麼東西呢？”本來要是提前準備，朱司其肯定會送一些用名貴藥材製成的內部頂級保健丸，這樣的藥丸因為藥材的限製並不是大量生產，所以價格也特別貴不說，市麵上還很少能買得到，隻是此時又到哪裏去買這些東西呢？

    “沒關係，我已經給你準備了，老爺子沒什麼愛好，就喜歡喝個茶，玩個古董什麼的。但是太名貴的東西他肯定也不會收，所以我給你準備了點茶葉，到時他肯定喜歡。”張敏道。

    “太謝謝了，否則我還真不敢登門。”朱司其笑道，既然張前進喜歡喝茶跟古董，看來張書記準備的是個古董。朱司其忍不住用感知一掃，發現在後備廂裏果然有個包裝得古色古得的瓷壺，朱司其對於這些東西並沒有太多的見識，也不知道它的具體價格。

    像張前進這樣的人肯定不會住在市區，現在城市的汙染嚴重，空氣質量急劇下降，像他這要的人根本不敢住到市區裏來。

    看著張敏的司機開車的路線，朱司其知道自己果然沒有猜錯，車是一直往市外開去，朱司其知道在華南市的南邊市郊新建了一個別墅群，難道張前進是住在那裏？

    “到了。”朱司其還在那裏想著離那個別墅群還有多遠，沒想到司機已經把車停到了路邊。

    “這就是張老的住所？”朱司其道，車一停下他馬上知道這裏應該就是目的地，所以感知先一下掃描了一下這裏的環境，掃描的結果讓朱司其很驚訝，這裏竟然是典型的農村，隻是張前進的這棟房子在前後都建了個小花園。裏麵的裝潢也很考究，也得出來很有底蘊，雖然簡單，但是一般的人絕對配不上這裏。

    朱司其抱著那盒特級龍井，而張敏果然從後麵拿出那個木盒，司機除了幫張敏拿出東西以外，並沒有跟著他們進去，隻是回到車上默默的等待。

    到門口的時候朱司其發現這裏竟然還有門鈴，張敏接了之後很快就有人來開門，看樣子應該是家裏的保姆之類。看到是張敏之後顯然是認識的，沒有多說什麼就讓他們進了門。

    “張老，聽說你昨天就回來了，但怕昨天來打擾你休息，所以今天才來。”張敏進了客廳之後，看到客廳裏坐著的一個老人笑呵呵的說道。

    “是小張啊，我說你來就來，還帶什麼東西做什麼？這位是？”張前進略顯福態，雖然滿頭白發，但精神不錯。

    “這位是市裏剛上任的市委副書記兼政法書記，另外還是華南軍分區的司令員朱司其。”張敏道。

    “張老，您好，我是朱司其。”朱司其道。

    “好，年輕人很有精神，不錯！”張前進笑咪咪的道。

    “我還要向張老跟張書記好好學習才行。”朱司其謙虛的道。

    “小夥子很謙虛，但過分的謙虛就是驕傲噢。小王，給兩位客人泡茶，他們可是華南的父母官，以後我還得求他們辦事呢？”張前進笑道。

    “張老，您這就是打我的臉了，您是我的老上級，隻有我來請指示的份，什麼時候還輪到您來求我？”張敏道。

    “是啊，張老，我聽說您身體不太好，我對於中醫略有獵及，要不我給您看看？”朱司其在邊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