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可小] 一個天才的平凡人生 (全文完)

李洪元

    第四百九十章  加班

    當天晚上王自強在縣城裏住了一晚，對於他每個月才幾百塊錢的工資來說，縣城的消費還是太高了。

    第二天一早他就來到局裏，所有參加考試的成績已經出來了。王自強以為自己是來的早的，其實在成績榜那裏已經有不少人在圍觀。

    他連忙擠進去一看，這次局裏一共要招一百二十人，所以隻要筆試成績在二百四十名以前都有資格參加下一輪的麵試。當然，在麵試之後還有一次全麵的體檢，隻有完全合格的人才能正式進入公安係統。

    王自強在幾百個名字當中一下子就發現了自己的名字，他排名在五十六，這個成績還算過得去。

    出來後的王自強馬上打電話給自己的家裏報喜，“爸，昨天考試我通過了，第五十六，明天就得參加麵試。”

    王自強抑製不住自己喜悅的心情，但掛了電話之後卻看到旁邊有個年輕人麵帶微笑著看著自己，雖然他並沒有穿警察專用製服，但王自強可以肯定他絕對也參過軍，看也是自己的同行。

    “你也是昨天參加考試的吧？成績怎麼樣？”王自強道。

    “還行，你叫王自強？”朱司其道。

    “對，你怎麼知道的？”王自強很奇怪的道。

    “你剛才不是說自己考了第五十六名嗎？榜單上不是有你的名字嗎？”朱司其笑道。

    “是啊，我也沒注意，你是哪個所的？我好像沒見過你。”王自強道。

    “是啊，我剛來不久，你肯定不認識我了。”朱司其道。

    “我一開始的時候以為筆試會很難，沒想到簡直就是為我們量身定製的，想不過都難！”王自強笑道。

    “那也末必，你看不是還有一百多人沒過嗎？而且就算筆試過了也得麵試，這才是重頭戲。”朱司其道。

    “是啊，現在到了看關係的時候了。對了，看你這麼輕鬆是不是在局裏有什麼人關照？”王自強道。

    朱司其沒想到現在關係學已經這麼“深入人心”，自己多次強調這次的招聘絕對要公平公正，但下麵的人還是這以沒有信心。

    “我哪有什麼人關照，我倒是聽說現在不需要去走關係，否則不但你自己完蛋，如果對方幫了你反而也會受到牽連。”朱司其道。

    “這個我也聽說了，但不知道是不是對我們這些沒有任何關係的人的安慰。”王自強道。

    “你放心，這次絕對是真的，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在哪個所呢？”朱司其道。

    “我在青山派出所。對了，現在沒什麼事了，我先回去一趟，再見。”王自強道，這次他為了這件專門請了假，今天正好可以休息一天，所以他決定回去一趟，家裏除了自己沒有其他的主勞動力，爸媽年紀也大了，自己回去能幫著做一點事就做一點……

    雖然王自強是安心的回去了，但還有很多人並不能安心。一個是那些落榜的人，另外一個就是對自己沒有信心的人而他們又有那麼一點的關係。在看榜的當口，朱司其就能“聽”到許多人在給自己的或家人或親友彙報著自己的成績，看很多人的樣子，對於“關係學”似乎很有些研究。

    “爸，我二百二十幾名呢？看來有點懸，你不是在縣裏有關係嗎？”

    “老爸，落榜了，還有希望嗎？”

    “放心，我晚上就給你去跑跑。”

    “先別急，等我晚上去見了人再說。”

    這樣的對話不一而足，他們以為在電話裏別人就聽不到，哪想到有朱司其在現場。本來朱司其想下去就離開正華縣，看來又走不成了。

    “張局長，我可能還要在正華待一天，但是你就不要把我還在這裏的消息給透露出去了。”朱司其來到張元的辦公室後道。

    “當然沒有問題，我給你安排住宿。”張元馬上道。

    “不用了，我自己去找地方吧。”朱司其拒絕道。

    這次正華縣的招聘考試華南市還是派了人下來的。朱司其知道每個縣至少派了五人以上，他們這些人除了要保證考試過程中沒有舞弊現場之外，還要盡量保證本地的官員不能參與到這件事中來。就連劉明也被朱司其派了出去，這次他來正華隻帶了李正陽一個人來。

    “還是去招待所吧。”朱司其道。本來這次朱司其不想這麼委屈自己，但了“無意”中發現王自強好像也住在那裏，明天可以找機會跟他交流交流，所以他才想到還是住到正華招待所。

    在正華縣公安局這次的招聘事情上，現在能說得上話的主要就是張元還有另外兩位副局長，但朱司其相信他們不會也不敢涉入到這件事裏來，別人不知道，他們應該知道自己的手段的。

    那剩下的人就隻有公安局的人事科跟縣裏的其他形形色色的人了。現在公安局的人事權已經轉到了市政法辦，所以這次縣裏並沒有最後的決定權，就算想幹預也沒有太多的辦法，最多也就是憑借熟人的關係，不能從行政上直接幹預這件事。

    所以朱司其的重點盯防對像就放在了人事科上麵。

    這次來朱司其帶了幾套針孔攝像的設備，本來是為了以防萬了，沒想到現在倒是用上了。像所有市政法委派出來的人朱司其都讓劉明給他們配了一套這樣的設備，平時在公安局內都是有攝像機那沒什麼問題，針孔攝像機就是安裝在自己的房間裏，如果有人來說情走關係，那就怪不得別人了。

    但朱司其也不可能進入別人的家裏去安裝這套設備，否則自己首先就違了法！幸好東西不大，朱司其手頭也有正華縣公安局人事科所有成員的資料信息，他們全部住在公安局自建的公安小區內，這讓朱司其小跑了很多路。

    “小李，你先把車牌換了，然後我們兩個要出去辦點事。”朱司其道。

    他要辦的事就是把針孔攝像機裝在每位人事科成員的家門外，如果有人提著什麼東西或是今天晚上進了他家的門的話，那朱司其都很擔心他們能不能以後再在公安局幹下去。

    其實朱司其根本不需要這些東西的，但這也是為了取證，等他們真的受了賄的時候，朱司其總不能說是憑自己的感覺吧？到時保準沒有人會相信。

    有朱司其的感知做為掩護，李正陽裝起針孔攝像機來速度又快，不要半個小時就把東西裝好了。

    “朱書記，我在這裏盯著，你回去休息吧？”李正陽道。

    “好吧，有什麼事馬上通知我，晚上八點至十點這段時間是高峰期，到時我會來，順便給你送飯。”朱司其道，他也知道自己不方便在車裏盯著，而且自己也確實不需要，他在招待所的房間裏就“看”的很清楚。

    下午的時候還沒什麼人，但到了晚上就開始陸續有人去這些人家裏了。但朱司其發現他們都沒有回家，在正華縣城一“找”，發現人事科的人都還在加班，每個人正在吃著外賣呢？

    朱司其不知道他們是故意為之，而是確實有事忙得脫不開身，隻好把感知重點關注那裏。

    “我說你們一個個都不回家做什麼？”說話的是人事科的科長。

    “反正在家裏也沒什麼事，不如在這裏幫忙，再說，明天就要麵試了，有些資料還沒準備好呢？”

    “那小劉你呢，怎麼也不知道，你好像沒什麼事了吧？”科長道。

    “看到你們在忙我一個人於心不忍啊，所以就留了下來咯。”小劉道。

    “你個個精得像鬼似的，昨天晚上在家裏被人堵了吧？”科長笑著道。

    “還是科長有經驗，昨天晚上去你家的人一定不少吧？”小劉笑道。

    “是啊，我跟你們講，你們能這樣就對了，但逃避也不是辦法，最好跟局裏一樣，每個人家裏都裝個攝像機，看你還敢來找我不？”科長道。

    “那我們就沒隱私了啊，到時在家裏什麼事都被錄了下來。”

    “你裝在門外不就沒事了，再說開關可以自己控製啊，有人來就暗中打開攝像機，沒事的時候就關了就是，我聽說局長家裏準備裝一套，是市裏免費發下來的。”科長道。

    “如果免費我也可以考慮，隻是除了這樣的事，其他什麼時候還會有什麼人來找我們呢？所以啊，在局裏多加幾天班得了。”小劉道。

    “聽”到他們如此的對話，朱司其基本上是放心了，但李正陽那邊暫時還不撤，很多人嘴上說一套，暗裏又是一套。朱司其看看時間，快到八點了，李正陽還在那裏一個盯著呢，朱司其馬上炒了幾個菜給他打包，給他送了過去。

    “情況如何？”朱司其道。

    “好像家裏沒人，雖然有些人來了，但是卻連都沒進。”李正陽道，在他的車內在套接收設備，在車上可以清晰的看到各家門前的情況。

李洪元

第四百九十一章   天天想，終於來了！

    “你先吃飯，我來看著，吃完飯到車下活動活動。”朱司其叮囑道。

    朱司其知道他們現在都還在局裏“加班”，所以家裏沒有能做得了主的人，雖然有的人家裏還有老婆孩子，但所有的人幾乎都跟家裏人打了招呼，這幾天不能讓任何的陌生人進自己的家人，特別是提著東西的那些人更是要重點關注。

    朱司其在車裏一直等到十點，公安局人事科的人都沒有“下班”，由此可以看出他們也是精通此道之人，看到晚上的行人稀疏，朱司其決定先回去，這裏就交給李正陽，並且囑咐他一直待到淩晨兩點，然後把資料拿到公安局的技術科，如果是已經落榜的人來走關係那朱司其也沒辦法，畢竟人家都已經落榜了，總不能把現在的外聘人員也給開了吧，如果是已經上榜的還來走關係，那馬上取消應聘資格，給他們一個教訓。

    第二天早上當王自強來公安局參加麵試的時候發現又多出了張最新的通知，一共有十五名已經上榜的人被取消了資格，而因為他們的失去資格，從第二百四十一名對第二百五十五名又有了機會，他們重新獲得了參加麵試的機會。

    真是幾多歡喜幾多愁！他們先是想去走走關係，至少想著也不會吃虧啊，沒想到竟然被取消了資格，而且證據確鑿，反倒讓後麵的十幾個已經落榜的人覺得喜從天降。

    其實這次來應聘的人對於公安係統的工作都很主熟悉，畢竟都是在最基層的單位工作過好幾年了的，所以麵試的時候考官跟他們都見過麵，除了市政法委派下來的那些人之外，王自強對於其他的人都認識。

    麵試是按考試的成績寫順序的，王自強第五十六名，那麵試的時候他也相應的排在第五十六位。

    一開始進去的時候王自強還有點忐忑不安，但因為這次麵試是由張元親自主持，對於這位原來的副局長，王自強也認識，他曾經多次到所裏來檢查過工作，甚至王自強記得自己還跟他一起吃過飯。

    雖然牆角有攝像機，但王自強還是很快的進入了狀態，這讓張元等主考官也覺得他的心理素質還可以。

    很快王自強就出來，他出來後看到朱司其又在外麵。這次青山派出所一共有三個人來考試，除了王自強外其他兩人已經在昨天就落了榜，所以雖然外麵站了幾百人，但王自強還真是沒有熟人。看到昨天見了一麵的朱司其，也就走了過去。

    “你麵試完了嗎？”王自強道。

    “我早就完了，怎麼樣，有把握嗎？”朱司其道。

    “如果不出意外應該問題不大。”王自強很有自信的道。

    “你報的是什麼部門？”朱司其道。

    “刑警隊，我從小就喜歡警察，在所裏雖然也能碰到案子，但基本上都是雞毛蒜皮的小案子，還是來縣裏的刑警隊爽。”王自強道。

    “當刑警可是非常辛苦的，到時如果你連女朋友都找不到就麻煩了。”朱司其揄挪道。

    “看樣子你年紀比我還要小，你倒很關心這個問題，對了，你考的是哪個部門？”王自強道。

    “人事科！”朱司其神秘一笑道，然後就走了，對於這裏的情況他基本上了解了，雖然還是有一些不如意的地方，但事情不可能一蹴而就，飯得一口口的吃，事情得一件一件的來。

    “自強，在幹嘛呢？”

    “丁所，剛才碰到位朋友。”王自強回頭一看，是自己的所長，丁晟。

    “他？你認識？”丁晟可是見到過朱司其的，雖然朱司其並不認識他，但像他這樣級別的人肯定最關心領導動態，現在主管領導都不認識那還得了。

    “昨天才認識的，剛剛聊了幾句，對了，丁所，這次人事科也招人？”王自強道。

    “沒有啊，你聽誰說的！”丁晟道。

    “我聽他說的啊，他自己就報的是人事科，我還以為我記錯了呢，明明人事科沒有招人嘛，對了，我還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呢。”王自強道。

    “走吧，中午一起吃飯，提前慶祝一下你正式加入到公安的隊伍裏來。麵試過了下午你還和參加體驗呢？”丁晟道。

    “丁所，你怎麼就知道我會考上呢？”王自強聽到丁晟這麼說，心跳得厲害，自己就算一個人麵對數名歹徒時都沒有厲害過，王自強自己知道，這是興奮！

    “你沒看到門口的通告嗎？這些人就是昨天晚上去跑關係，走後門的，本來還有希望進來，但現在沒希望了。你的情況我了解，隻要發揮正常，你一定可以被招進來。”丁晟道。

    “現在可是二比一的比例呢，隻招一百二十名，但可是來了二百四十名麵試的。我還是沒有太大的自信。”王自強道。

    “傻小子，你知道剛才跟你說話的人是誰嗎？平時也不喜歡看報紙，電視節目也不看，天天有空就上網看小心，連朱書記都不認識，還在這裏問人家報考什麼部門？你想笑死別人不？”丁晟看到王自強還是這副樣子，氣得罵道。

    “什麼？他就是朱書記！怪不得我總覺得麵熟呢？原來是他。”王自強道。

    “以後有機會去市裏就去政法委看看，到時可別鬧笑話了，走吧，朱書記親自過問你的情況，你好大的麵子。”丁晟酸溜溜道，如果自己能提前二分鍾出來，那至少也能跟朱書記聊上一會，自己可是認識他的，到時搞不好就跟朱書記搭上線了。

    “行，今天我請丁所好好吃一頓。”王自強笑道。他以前最怕的就是有人走後門搶走自己的名額，但現在朱書記親自在縣裏坐陣，而且昨天晚上已經有人因為這件事而失去了資格，相信這次招聘絕對是按本事吃飯，能者居上。要是真的這樣的話，那王自強還真是有把握能進到編製裏來，以後隨時也可以穿上製服了。

    三天後王自強接到正式通知，讓他去縣公安局刑警大隊報道，在那裏他平生第一次穿上了嶄新的警報，戴上了最初級的警銜，王自強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威武、精神、帥氣，就是有看頭，沒穿警服就是沒感覺啊。

    在縣裏他跟原公安局的局長朱明分到了一個小組，當然，朱明任組長，王自強任隊員。

    朱明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了以前的那副閑情逸致的樣子，看到王自強來報道，馬上站了起來：

    “王自強，歡迎你來刑警隊啊。”朱明道。

    “朱局，你太客氣了。”在朱明的麵前，王自強還是有些束縛。

    “我現在不是局長，你應該叫我朱頭或是朱隊長。”朱明道，“當然，朱頭就很容易跟‘豬頭’混淆，我看你還是叫我朱隊長吧，至於朱局，從此以後提也不要再提。”朱明道。

    剛到縣裏時，王自強每天都希望發生件什麼大案子，讓自己可以一顯身手，但是沒想到每天都很平淡，一開始的那幾天新鮮感過了，他覺得跟原來在青山派出所時差不多，甚至還比那個時候要清閑一些。

    但就是某天晚上，正華縣卻發生了一起有史以來最大的搶劫案，當天晚上十點多的時候，在縣城的一家黃金地段的一家珠寶店被兩個拿著獵槍的人洗劫一空，當時金店裏並沒有安裝攝警係統，雖然也有個監控係統，但畫質卻相當的差。

    在事發後十分鍾，王自強就趕到了現場，本來這個時候他正準備睡覺，但突然接到案情，馬上跑到街上打了個車就直接來到了現場。

    “這次據估計損失至少上百萬元，而且還有數千元的現金，歹徒隻有兩人，騎著摩托車，而且搶劫的時間並不長，前長不超過三分鍾。估計是老手所為，我們正在查著以前縣裏的刑改釋放人員跟吸毒人員，他們做案的可能性最大，當然也不排除流竄做案，但那樣的話破案難度就要大得多。”朱明在現場做著案情分析報告，而聽他彙報的人正是張元，以前經常是張元到朱明的辦公室彙報工作，現在反過來了。

    “封鎖全縣的出口，馬上發協查通報，讓珠寶店工作人員馬上畫出畫像，爭取早日破案。”張元道。

    王自強沒有想到一直盼著來案子來案子，沒想到一來就是大案，這個案子憑縣裏的刑偵手段可能沒辦法單獨破案，看來得請市裏支援。王自強努力的做著自己需要做的事，勘探現場最是考驗一個人的偵查能力，王自強不想讓別人看輕他。

    隻是現在已經沒有人還有心情去觀察他了，張元在現場就打了電話給市局，雖然看上去隻是一個普通的搶運案，但是由於涉及的金額特別巨大，張元又是剛剛主持局裏的工作，所以這個案子無論如何一定要上，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破了。

李洪元

  第四百九十二章  能者居上

    正華縣的珠寶搶劫案當天晚上張元就彙報給朱司其了，朱司其隻是指示由市局派人下來指導破案，倒沒有限定限期破案。但是正華縣委跟縣政府卻因為這件案子而給縣公安局很大的壓力。

    “這起案件涉及金額巨大，性質惡劣，你們公安局必須在半個月的時間內破案！”劉世綱在接到消息後馬上給張元打電話道。

    這次公安局一下子要招一百多人，不是沒有人跟劉世綱要“指標”，隻是現在政法係統的事正華縣委隻有監察權而沒有行政權，而且他知道朱司其為了杜絕走後門特意想了很多辦法，所以他也不想去觸這個黴頭，否則要是被朱司其給暴了光，那自己這個縣委書記還能幹不幹得下去還不知道。

    果然在麵試那天，有些抱著僥幸心理的人吃了大虧，不但本來有資格麵試的人被取消了資格，而且還被張在公安局的在大門口，以後他們還有可能再進入到公安係統來嗎？答案當然是否否定的。

    所以劉世綱對於公安局有一股無名火，聽到發生了這麼大一件案子，他想的並不是如何快速破案，而是想到終於找到了一個機會可以找公安局的碴了。

    張元也知道自己剛剛上任，以前跟劉世綱的關係就沒有朱明這麼好，現在劉世綱借這個案子找自己的晦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幸好市局周建華當天晚上就讓郭剛帶隊下來協助指導破案，幾個月前華南就曾發生過一起儲蓄所搶劫案，雖然最後是朱司其出麵才破的案，但郭剛他們也積累了豐富的經驗。

    隻是劉世綱要求的半個月破案確實也有點難為張元，正華縣的縣城不大，總共也就兩條主要的街道，歹徒騎著摩托車不用十五分鍾就可以衝出縣城，然後一個半小時就可以到達臨近的其他市，四個小時以後就可以出省，如果出了省，這個案子能不能再破那就要看天意了。

    朱司其雖然也很關心這個案子，但他也是有心無力，如果說能確定罪犯在某個區域，那他還有辦法把他們找出來，但是像這要沒有一點頭緒，那就算他過來也是沒有用的。所以他沒有改變自己的行程，接著去了其他的縣市檢查這次的招聘工作。這樣的事情還是交給他們這些專業人士來搞吧。

    下麵所有的縣市的招聘工作全部搞完後就隻剩下那些因為體重原因而空出來的職位，對於這樣的職位，朱司其本來是想著交給政法委下麵的人事處配合各縣的人事科一起協調把這位職位安排好，但後來一想能不能借這次機會搞次民主選舉呢？

    以前如果有空餘的位子，那一般就是領導推薦，組織考察，最後上任。好像其他無關人員就沒什麼權力來影響到這樣的任命，可以說基本上是由領導說了算。

    雖然並不能否定說領導推薦的就一定是差的，但是就沒有完全體現出真正的民主。

    回到市裏後，朱司其讓劉明再次下通知，這次各縣市公安局空出來的領導幹部職位由各自的單位內部競爭選擇，先是選出競選人，公安局在編的人每個人都有張選票，而競選者可以在各局組織的大會上做競選發言，然後把他們的詳細資料在全局公示三天，三天後當場選擇，當場公布結果，不管他是什麼人，隻要是有人推選他，那就算連升三級，朱司其這裏也會通過。

    這個通知一下，又是一石激起千層浪，說真的，公安局是個講資曆講學曆的地方，這次政法委一改以前的作風，憑各自的人氣來坐這個位，不管你是初出毛茅還是經驗老道，隻要有足夠的人支持，那你就可以登上科長、隊長、甚至處長的位置，而平時的話，在局裏沒有熬夠資格根本就不想像，而且就算資格夠了，但是學曆這些硬性指標也得有才行的。

    正華縣也接到了這樣的通知，隻是現在全局都是以珠寶搶劫案為頭號重任，所以張元沒有積極配合，這件事對於正華縣公安局的影響倒還不大。

    但其他公安局就不一樣了，有能力有人氣但是沒有關係沒有學曆，在基層苦苦熬了多年的警察馬上感覺到這是自己的機會來了。像在陰山縣公安局，有一個老刑警，他參加工作有二十幾年了，但一直還在刑警隊上班，就算陰山縣的公安局局長以前都是他帶的，但在每次有升職希望時，都是因為學曆的關係而把他拒之門外，還好，他對於刑警工作也非常熱愛，倒也沒有發什麼嘮騷，但是這次確實是個機會，結果在現場選舉上，他競選刑警隊隊長這一職位，以絕對領先的優勢擔任了這一職務。

    當市裏把他的人事關係跟檔案全部落實之後，他還是不相信這是真的。直到局長給他換上新的警銜，發給他新的工作證之後，他看到工作證上麵明明白白的刑警隊隊長一職後，這才真的相信確實是真的。

    局裏的人後來知道，當天晚上從來不喝酒的這位老刑警竟然在家裏一個人喝得大醉，而且據知情人講甚至還哭了鼻子……

    而正華縣公安局的競爭機製直到半個月以後才啟動，原因很簡單，就是在為珠寶搶劫案。而且這件案子到現在還沒有破。雖然也有了一些進展，而且還有幾個重點嫌疑對象，但要找的人卻並不在戶口所在地，說是出去打了。中國這麼大，要想找幾個人可是那麼容易的，雖然正華縣公安局派了大量的警力到外地，甚至外地，卻都沒有這幾個人的蹤跡。

    到最後沒辦法，隻好暫時先發通緝令了事。

    而在這件事上，正華縣的縣委書記劉世綱可是抓住這次機會可以好好的訓了張元一頓，要不是朱明現在的體重還沒有要減下來的跡象，可以劉世綱會把張元訓得更慘。

    說到朱明，他也以刑警隊上了快一個月的班了，他跟市政法委有三個月的協議，如果在三個月之內他的體重沒有達標，那就任政法委處理，如果他的體重到時達了標，那就他還是繼續做他原來的正華縣公安局的局長的位置。

    隻是朱明的體重超標六十多斤，到現在一稱還超重五十斤左右，雖然也減了十幾斤，但每天朱明感覺都雙腿無力，頭痛重輕。這都是沒吃飯的緣故……。

    有的時候他真想認命算了，到幹後勤就後勤吧，總之自己的級別擺在這裏，一年的時間隻要自己注意點，應該沒什麼大問題，而且就算調出公安局，憑自己跟劉世綱的關係，他也不可能把自己隨便放到一個部門吧，至少也會平級調動。

    隻是劉世綱卻在為劉誌瘐的關係，偏偏不想讓朱明離開公安局。如果朱明要是被朱司其這樣的趕了出來，那自己對後對正華縣的政法係統根本就沒有影響力。現在政法係統的工資還是由縣財政局發，但以後聽說政法係統的工資會收市裏統一發放，到時自己在政法係統說的話還有沒有人聽都不知道。

    所以每次劉世綱見到朱明的第一句話總是：“現在還超重多少？”

    搞得每次朱明都不想見劉世綱。

    但這次的正華縣公安局內部競爭職位的事，雖然張元沒有按時破了這起案子，但還是要按照市政法委的精神準備實施。

    隻是正華縣的這次競選卻拖到了全市的最後麵才搞完。王自強作為剛剛加入公安戰線的一員他也有自己的選票，這次他們剛剛招進來的人都沒有去參加競選，本來已經能進入到公安局就非常不錯了，所有的人都沒有多餘的非份之想。

    王自強對於競選幹部並不熱心，他最為遺憾的是這次好不容易才遇到的案子竟然沒法結案，雖然由珠寶店的營業人員指認相片，基本上可以確定那兩個人的身份，但是去他們家裏的搜捕時卻發現那兩天已經幾年沒有回過家，甚至跟家裏早就失去了聯係。

    家裏人也不知道他們在外麵是死是活，直到這次警察找上門才知道他們又在外麵為非作歹。

    雖然局裏暫時放下了這個案子，但王自強卻一直沒有放棄，他現在隻要是刑警隊沒有事的話，他就會撲在這個案子上。不停的看著原來的筆錄，現場勘查結果以及那些照片跟訪談。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某個晚上，王自強一個人在刑警隊值班的時候，他終於發點了一條線索，隻是不知道這條線索有沒有價值還不知道，但是王自強決定試一試。

李洪元

  第四百九十三章  城管是土匪

    這兩個犯罪嫌疑人其中之一在浙江有一個表姐在那邊找工，王自強在筆錄上看到他們曾經在她那裏借過錢，像他們這樣的人會不會有了錢之後去還錢呢？

    因為這個女了局裏也曾經派人去調查過，沒有什麼進展，所以也就放棄了。但現在沒有其他的線索，王自強決定請假去偵察，如果有發現到時再通知局裏，如果沒有，就相當於休假了。

    “朱局，我想請一個星期的假。”王自強看到朱明正好在，走過去道。

    “小王啊，不是說了不要在再叫我朱局嗎？現在應該叫朱隊長。你請假做什麼？你剛剛調進來，怎麼回事？”朱明道，雖然口頭上責怪王自強，但是心裏還是滿意的。

    “是這麼回事，我想去趟浙江，那裏不是有個女的叫黃春梅的是我們縣的人嗎？而且她還是這次搶劫案的其中一個的表姐，所以我想去看看有沒有線索，如果沒有就當休假了。”王自強道。

    “這件事恐怕得請示張局，你等會我給你去申請。”朱明道，要是在以前這樣的事情自己就可以搞定，但現在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很快朱明就回來了，他告訴王自強，如果那邊確實有線索，那這次就當出公差，如果沒有的話，十天之內就必須趕回來。

    當天下午王自強就坐車去了省城，買了晚上的火車票直奔浙江。

    沒想到這次還真被他發現了重大線索，原來黃春梅雖然在一家工廠上班，但是她卻找了個男朋友，而且已經同居。問題就出在她男朋友上，她的男朋友原來在當地開了家金店！

    這讓王自強興奮不已，馬上跟局裏彙報，因為這件事局裏馬上跟浙江當地的公安部門協調，請他們支援偵察，很快就發現了在正華縣被搶的金器！

    在當在公安機關的配合下，順藤摸瓜，不但起出了部分贓物，而且還把兩名犯罪分子給抓了回來。

    王自強因為這件事不但立了功而且還提了幹！

    “沒想到啊沒想到，原本一個已經放棄了的人物竟然被小王找出了疑點，我們應該向他學習！”朱明笑道，這次雖然沒他什麼事，但是王自強是他的手下，而且也是他幫王自強請的假，所以他也很是得意，好像這案子是他自己破的似的。

    現在朱司其的工作開始輕鬆起來，因為他坐在辦公室就能看到全市下麵所有的政法部門的情況，而且因為天眼網的關係，很多市民在網上留下了很好的建議向投訴。朱司其現在要做的就是針對這些人民群眾關心的問題進行處理。

    至於檢察院、法院和司法局因為公安局的考核製度成熟起來之後，他們也要跟公安局一樣。隻是他們都是一些專業行比較強的部門，所以基本的業務考核都攔他們不住，但對於體重超標的問題，在這三個部門也有不少，朱司其的三條道路對於他們來說也是適用的。他們可以選擇暫時離時或是調出政法係統，抑或轉個崗位。

    因為這些事已經走上了軌道，所以朱司其也不需要太過分心，畢竟在市裏還有其他的政法副書記嘛，現在政法委在為人事權的收回，水漲船高，政法委的工作人員就不像以前那樣清閑，一個個可以說忙得團團轉，很多人都希望政法委應該再招人進來。

    但朱司其認為忙就是好事，總不能因為太忙而把本身一個人能幹的事則讓兩個人來幹，那改革還有什麼意義？

    其實現在朱司其關心的另外幾個問題，天眼網上的情況總結出來之後，關於公安局的還是最多。最主要的有三點：警察濫用職權、城管暴力執法、交警亂開罰單。

    城管以前是由城管局管理的，但是在去年時候城管大隊已經被劃到了公安局的名下，所以現在也屬於朱司其的管理範圍。

    對於警察濫用職權和交警的問題，朱司其自問有辦法可以解決，但這個城管問題涉及的可僅僅是一個政法委的問題，一個處理不好，市裏其他部門可是用向自己投訴的。比如市容辦公室，比如城建局等等。

    其實朱司其對於在城市的大街小巷裏擺著各種攤子，推著各種小車沿街叫賣的行為並不感到反感，相反他還覺得親切，這才是我們的民族傳統，幾百年甚至幾千年前我們的祖先不就是這樣挑著擔子在外麵賣貨嗎？

    但這件事其實朱司其並不能完全做主，他還得跟市裏研究才對決定。

    至於警察的濫用職權跟交警的亂開罰單，其實很好解決，除了增強糾正的力量之外，還需要廣大群眾的舉報，抓到一個開除一個，如果是知法犯法那就是罪加一等！

    現在有的警察在普通的老百姓麵前喜歡作威作福，自認為高人一等，好像他跟老百姓之間就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一樣，其實他們完全沒有意識到，如果沒有老百姓，他們吃什麼？穿什麼？

    朱司其的這條命令不但是紅頭文件的形式發到了全市各公安局、分局、派出所，甚至在天眼網上也原文公告，另外在華南的電視台上也讓他們做了個專題片。

    其實作為一家市級電視台來說，在全市範圍內收看的並不多，但是朱司其還是有個想法，他想在華南市新增一個專門的政法頻道，雖然省台也有個政法頻道，但畢竟那是省裏的，就算華南政法係統經常“光顧”省政法頻道，但那也是人家的，有很多東西並不能及時的在省台播出來。

    借著要跟市裏討論城管大隊的事情，朱司其順便想跟張敏書記提提要求，讓華南電視台再增加一個頻道，歸政法委直接管理。

    “司其，你想讓城管大隊放低執法力度，這一點我不認同。至於你想讓市電視台增加一個政法頻道的話，如果你們有資金注入，讓市電視台來管理歸政法委領導，我想應該問題不大。”張敏聽了朱司其的想法之後道。

    “為什麼呢？要知道老百姓有的時候擺個攤子也是不得以為而之。”朱司其道。

    “為了華南的形象，我們華南要爭創一個現代化的城市，要向全國衛生城市看齊，要引進外資，這些對於一個城市的街道的要求都很嚴格，如果允許小商小販隨意擺放地攤，那說得不好聽一點，華南的經濟建設都要受他們的影響。”張敏道。

    “那好，但我希望市裏能把城管大隊的管理權收回去，還是讓城管局來領導，本來這就是他們的事嘛。”朱司其道。

    “這是市裏的決定，你以為像改個口似的，哪有這麼容易，而且城管局沒有執法權，而公安局卻有，當時也正是因為考慮到這一點才讓城管大隊掛到公安局的編下。”張敏道。

    “原來如此，那也就是說城管大隊其實並不屬於公安局管理，隻是掛公安局的名頭吧？”朱司其道。

    “也可以這麼說，司其，有些事情要從全局來看，你作為市委副飄天文學上關於城管的投訴你可是沒看到，多得驚人，有的人形容現在的城管隊員就跟流氓似的，甚至說得更難聽一點的，簡直就是土匪下山。”朱司其道。

    “不管他是流氓也好，土匪也罷，這件事你就不要插手了。至於你想增加政法頻道的問題，你去跟市委宣傳部長講吧，我等會給他打個招呼，應該不成問題。”張敏道。

    這就是下逐客令了，朱司其也沒辦法，畢竟他不能指揮市委書記，而且就算把官司打到李守義那裏恐怕省委還是會支持市裏的決定。

    至於政法委想增加一個專門的政法頻道，市宣傳部長聽說朱司其願意投入資金，市裏張書記也點了頭，而且市政法委最近確實很出風頭，所以他倒也沒有多為難朱司其，隻是要求他先解決資金問題，否則沒有機器設備，增加頻道隻是句空話。

    但朱司其卻不想再把手伸到唐夢美那裏去，政法頻道政法頻道，那就是政法部門的事，所以朱司其在算了市裏撥下的資金外，把剩下的缺口就要求下麵的單位解決。

    但上級部門伸手向下級單位要錢的事，雖然名義上有道理，但恐怕不管哪個下級單位都不願意出這份錢，再說，這錢隻要是一上交，那就再也沒有可能回來的，何況朱司其前段時間又是考核，又是裁員的，雖然現在他也算有了一定的威信，但真正拿錢出來的卻沒幾家。

    朱司其沒辦法，隻好采用市場經濟規律的辦法來解決這的事，政法頻道以後肯定會盈利，現在哪家單位投了錢，到時就算他們單位在政法頻道占了股，年底可分紅，這才調動了大家的積極性。

李洪元

    第四百九十四章  亂停車跟超載

    不管怎麼說，華南市的政法頻道還是在一個月以後開始試播。在開播儀式上，朱司其隻要求一點，那就是政法頻道既然把政法兩個字放在了頻道上麵，那就要以政法部門為主，對於政法部門的問題跟情況，該暴光的就暴光，該批露就批露。但隻是要保證一條，那就是內容真實可信，事事以有法可依！

    有了朱司其的這番話做為“尚方寶劍”，政法頻道馬上就開始錄製自己的節目，第一期播出的就是《警車為啥可以隨意闖紅燈？》

    說的是一些交通路口，那些裝有電喇叭的警車看來紅燈一般都不停，呼嘯而過，有的時候根本就不是出警，甚至連公事都算不上，這難道不是濫用職權嗎？

    為了取證，政法頻道的記者們特意在市內幾個交通要道架著攝像機蹲點守待，本來以為可能要好幾天才能錄到合適的片斷，沒想到一個下午的時間竟然就有五輛警車闖了紅燈，但據記者們調查，隻有一輛警車是為了公事。但那也並不是很急的公事，他完全可以在路口多等幾分鍾，但他硬是拉響警笛，衝了過去。

    由於政法頻道對每輛車都進行了跟蹤報道，是哪個人當時駕駛，當時辦的是什麼事，一清二楚，在當天晚上的電視上就播了出來。

    朱司其一直在關注著政法頻道，他辦這個節目的目的也是為了給政法部門找刺，讓新聞媒體參與到政法部門的廉政建設中來是很在好處的。

    像這次，電視一經播出，朱司其馬上指示周建華在處理這幾名當時的駕駛司機時把政法頻道的人請來，在處理的時候就錄製節目，趕在第二天晚上的時候再播出。

    當然，如果是市公安局故意拖拖拉拉，那朱司其到時肯定會直接幹預。

    但是周建華知道朱司其肯定對於這件事很重視，所以當時他等記者來的時候，就先代表了公安局向全市人民道歉，為什麼要道這個歉呢？公安局本來是為了維護社會的治安，現在倒好像變得有點擾亂社會治安了，同時周建華公布了市公安局對於這次事件的處罰決定。

    除了一名因公事，但卻也違規拉警笛的警察被記大過之外，其他四名警察被公安辭退，清理出公安隊伍！這處罰不可謂不重，不可謂不嚴。

    但接著周建華又說了一句，以後還有類似問題的，一律按照這次的處理結果來處罰，同時歡迎市民舉報，如果有人發現警車違規鳴笛，那將獲得公安局的物質跟精神獎勵。

    從此以後華南市就從末發生過一起警車違規鳴笛，雖然周建華處理得有點重了，但是正是因為涉及到脫警服，所以開著警車的人才會小心翼翼，警車本來就是特權車，你還要鳴著警笛，那就更是特上加特。但如果一旦被人發現是違規的話，那不好意思，你馬上脫警服走人。

    因為警車的鳴笛規範了，也使得警笛的效果非常顯著。以前在市內如果警車拉著警笛，前麵的車子還不一定會馬上避讓，但現在不一樣了，隻要是真正的警車鳴笛，那所以聽到鳴笛聲的車子一律讓出主幹道，讓警車快速通過。其實這也是警笛的真正作用。

    隨著政法頻道的經常報道，公安局的形象開始在群眾的心裏開始恢複，雖然一開始的時候政法頻道老是挑刺，但是畢竟總還是有正麵報道的。而且越到最後，正麵報導就越多，副麵報道就越少。

    而其他的政法部門也更是被政法頻道搞出了不少的醜聞，像法院的法官吃了原告吃被告，到最後被原被告一起揭發出來。當時那法官在自己經常開庭的法庭被判了刑。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然後檢察院，司法局，特別是監獄那裏，被政法頻道批露出不少的問題，但亡羊補牢，為時末晚。有了政法頻道跟天眼網絡的監督，華南的政法係統可以說慢慢的開始改變了，甚至有了質的變化。

    很多再去以前的這些司法機關辦事的人就能感覺得到，服務態度好像建國初期那樣的熱情，辦事效率像二十一世紀的現代化的迅速。同時再也不會遇到像辦事拖泥帶水，遇事就躲，來事就讓的局麵。

    而且因為政法係統有了質的變化，人民群眾跟他們的關係也開始變得融洽。可以說朱司其治理警察濫用職權基本上完全成功！

    至於交警亂開罰單的事，自從政法頻道播通一個專欄之外，就很少發生。本來交警開罰單就是以教育為主，但是如果變成以收費為主，教育為輔的話，那就完全亂了套。

    隻是朱司其對於那天些超載、亂停放、超車、酒後駕車的行為也感到很憤怒，所以隻要不是亂開罰單，對於這些正常的交通違規，朱司其覺得更是要重罰。

    像隨意亂停車，一般是罰款二百。對於老百姓而言這可能是筆巨額的，但一般有車的人都屬於有錢人之類，所以有的時候二百塊錢對於他來說，一杯酒錢都不夠，隻要能讓他停在那裏，再多二百也無所謂，反正他有錢。

    後來朱司其針對交警大隊反應的這種情況，讓周建華結合交警平時的經驗，更改了這一處罰措施。

    如果在市內隨意亂停亂放，不再是以二百塊錢為上限，而是變成這輛車的車價的百分之一來處罰，而且是按新車的車價來算的。

    你不是有錢嗎？那好，有錢的人開的車肯定也好，幾十萬車子可能還不想開，怕丟人，一般都是那種上百萬的，那成，你如果再亂停知放那就是至少一次罰一萬以上！

    罰個一次兩次有的還不會心痛，但一個月要是來個十次八次呢，恐怕再有錢的人也會開始重視起這個問題來了吧？

    至於老百姓的隨便車，因為市價也較便宜，一般也就十來萬，百分之一也就一千來塊，對於他們來說也是一個教訓。否則二百塊隻是毛毛雨。

    而對於超載來說，朱司其更是覺得要下重手。像現在華南的公路，朱司其坐車的時候有感覺，基本上在省道上每隔幾百米就會有點坑坑窪窪的，這是為什麼？都是超載惹的禍！

    據統計，超載百分之百的車輛在路上行程一次相當於正常載重行程一萬次的對於路麵的磨損，可以想像日久天長，再好的路麵也會變以得高低不平。

    那怎麼辦？越載可不是從外表上就可以看得出來的，像有經驗的交警可能從輪胎，車痕、發動機的聲音等能感覺出來，但是如果不注意那就很難聽得出來。

    既然如此，那就隻能用科學的辦法來測量，但公路上的車這麼多，總不能讓每一輛車子都接受你的檢查吧？

    經過華南的動脈公路有兩條，一條是省道，一條是國道，還有一條高速公路正在修建當中。

    省道跟國道都在路上設了收費站。而一般的超載車輛都必須經過省道或國道的收費站，這就為朱司其解決這個問題找到了共同點。

    朱司其從電腦方麵入後，準備在收費站的旁邊公路上安裝一個全自動的電腦電子磅秤。這套設備主要是由兩部分組成，一個攝像機，從車子進入到衡量區時就確定好車型跟限載數，然後當車子駕入到收費站前的橫杆前時，電腦就會自動測量車子的重量，結合電腦裏存儲的數據來比較這輛車子是否有超載行為。

    而電腦在不到一秒的時間內把這些數據傳到收費站的工作人員麵前，從由可得出是放行還是暫扣這輛車。

    對於這些超載的車輛，朱司其並不讚同以前交警隊動輒就是幾千上萬元的罰款，他認為首先應該解決的把貨物分流，既然自己給劫了下來，那就必須保證這輛車不超載，至少在華南地市之內不超載！至於罰款還在其次，畢竟如果一輛車的貨物讓兩輛車來運，那司機就沒什麼錢賺了，甚至有點還要虧本，這就讓他們不得不在開始托運貨物時就得計算好成本，絕對不能超載，一超載那就得虧錢。

    司機也不是傻瓜，這樣的事情來得幾次，那所以經過華南的司機朋友們基本上都知道了華南地區的收費站新增了一套電子衡量係統，隻要你的車子通過收費站，那你車子的重量就會稱出來，如果超載的話，就算是百分之十，也有相應的處罰。

    怎麼處罰呢？一開始朱司其把交警大隊的叫來一起開會，交警們覺得最喜歡的辦法還是罰款，但朱司其認為不妥。最後大家商量出來一個辦法，那就是如果你的車子被查出了超載，那你的車子當時也可以走，但超載的部分貨物你就得留下來，反正在收費站旁邊一般都有車管所的房子，可以改成倉庫，當然，寄存東西是要收費的。

    而司機有兩個選擇，第一是讓自己開著車子，拉著正常的的載重量先去目的地，然後再回來運超出部分的貨物，另外一種辦法就是再租輛子，把超載部分的東西一起運走，這要就不要寄存費了。

    這下司機們傻眼了。

李洪元

    第四百九十五章  討帳

    華南政法係統取得的成績是有目共睹的，先進的現代化設備加上無處不在的監督，讓那些有心違規操作的人也無隙可乘。

    內部規範了，那辦事效率自然就高。市人大，市紀委多次組織人員對政法係統進行秘密考察，結果都很讓人滿意。在政法係統的工作人員徹底改變了自己的思想，我是人民的服務員，一旦做出對不起人民的事，那隻要有投訴或是在攝像機的監控下做了什麼非法的事，那很快嚴厲的處罰就會降落到自己的頭上。

    現在政法部門的工作壓力開始變得較大，有些人本來是靠脫關係走後門，千方百計進入到政法係統來的，但現在都是想著法子再調出去，留下來的當然是真正幹事的。

    在天眼網跟政法委的內部網絡中心，不管你的級別有多高，職務有多大，一旦違章，那處罰很快就下來。而如果離開了公安局內部，那華南全市所有的市民都是政法委的義務監督員。

    市民如果發現政法係統的工作人員有做出超出自己職權範圍之內的事，那可以有多種方式舉報或投訴，以前就有天網眼，電話跟郵件，現在又多了個政法頻道，隻要有這方麵的新聞，政法頻道的記者采訪車馬上就會來跟你聯係，進行現場報道，當天晚上就會在華南電視台上播出來。

    其實製度是死的，人是活的。但是如果全民都參與到監督製度裏來的話，那力量是無窮的。其實以前也有，隻是當時沒有專門的部門來處理這些問題，在以前，如果一旦有人舉報或投訴政法部門，那換來的不是獎勵，而是打擊報複。

    但現在舉報跟投訴成了所有人的義務，不但各級處理，而且如果案情重大，政法委還會有一定的獎勵。

    在剛開始的時候也不是說沒有人打擊報複，隻是在朱司其領導下的政法委處理速度之快，處罰之嚴重，讓那些被舉報或被投訴的人根本不會再有打擊報複之心。

    例如在家叫華泉酒店的，他們的老板就在天眼網上投訴，管轄他們這片的朝陽派出所在他們酒樓欠下了數十萬的吃喝款，多次去派出所要款，但是不但沒有要回款，換來的還是隔三差五的就來酒店“突擊”檢查，並且那老板還把所有的派出所簽了字的單據傳到了網上，有網民統計了一下，一共有二十二萬多元。

    現在天眼網上有政法委專門的工作人員在負責管理，朱司其在十分鍾以後就接到了彙報，他馬上登陸天眼網，很快就找到了這個人氣很高的貼子，他當即把所有的簽字單據下載下來，然後打印。

    從這上麵的日期顯示，最早的竟然還在五年前，可以想像如果都像他們這樣，那這家酒樓還會經營得下去嗎？

    由於這上麵留下了華泉酒店的聯係方式，具體地址跟那黃姓老板的電話號碼。朱司其馬上指示李正陽去把這位黃老板接到自己的辦公室來。

    李正陽直接去了華泉酒店，沒想到黃老板不在，他馬上打電話給他：

    “黃老板嗎？我是市政法委朱飄天文學上，他沒想到這麼快政法書記就派人找上門來了。

    “你家在哪裏，我馬上要見到你。”李正陽道。

    “不有了，我趕過來就是，你現在在哪地方，我打車過來。”黃老板因為經營不善，前年剛買的車子也被他處理掉了。

    “還是我來接你吧，朱飄天文學上沒多久，朱書記竟然馬上就知道了這件事，而且還要親自見自己。黃老板在電視上看到過朱司其，但見麵卻是第一次。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他硬著頭皮上了李正陽的車。心想，這次不管能不能把錢要回來，能當麵跟政法委反映一下情況也好。

    很快兩人就到了市委大樓，進到朱司其的辦公室。

    “朱書記，這位就是華泉酒店的老板黃梁。”李正陽道。

    “你好，黃老板，不好意思把你親自接過來，本來應該是我們派人上門的，但這件事實在性質太過惡劣，所以不得不請你親自來一趟，小李，給黃老板倒杯茶。”朱司其道。

    “不用了，不用了。”黃梁道。

    “沒關係，黃老板，你那些單據原件帶過來了嗎？”朱司其道。

    “沒有，放在家裏，朱飄天文學上的單據是你的全部單據嗎？”朱司其道。

    “派出所的就是這些。”黃梁道。

    “怎麼，還有其他部門的白條？”朱司其詫異道。

    “對，工商局跟稅務局還有一些，但那些不多，我並不打算要回來了。隻有幾萬塊錢。”黃梁道。

    “那可不行，當然，他們這些部門不屬於我們政法係統，但派出所這件事我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你看一下，你的單據是不是全部在這裏。”朱司其把自己打印出來的單據遞給黃梁道。

    “現在的科技真是發達，我在家裏剛剛傳到網上，沒想到朱書記這裏就有了。”黃梁看著打印出來的單據道。

    “你仔細看一下，是不是所有的單據全部出來了。”朱司其道。

    “對，一共二百五十六張，沒錯。”黃梁道。

    “小李，你把劉秘書叫進來。”朱司其對李正陽道。

    “劉秘書，這些單據你去交給財務部，除了統計上麵的資金總客外，還在所有的錢從當時開始，按銀行的借款利息計算，一直到今天為止，看總共有多少錢？”朱司其道。

    “朱書記，利息就不要算了，能把錢拿回來就成。”黃梁聽到朱司其這麼講，馬上道。他可從來沒有想過借錢出去能算利息的，派出所是什麼單位？自己敢嗎？

    “沒關係，他們既然敢吃就必須付利息，你也不是不知道，五年前的白條還沒結帳，我看有的人可能現在都找不到了吧？”朱司其道，說完還是把那一疊單據交給了劉明。

    “是啊，而且現在新換了個所長，對於以前的條子竟然全部不認帳！”黃梁歎道。

    二百多張單據不是那麼容易就把錢統計出來的，朱司其不想在自己的辦公室，帶著黃梁，再叫上李正陽，再把政法頻道的人叫來，先去黃梁家裏把單據的原件取來，然後一行人一起去市公安局“討帳！”，而劉明就在政法委守著財務部的人清算，一旦有了結果馬上通知朱司其。

    “朱書記，怎麼來局裏來不打個招呼？”周建華看到朱司其一行數人進了自己的辦公室，並且在後麵竟然還有政法頻道的記者跟攝像機跟著。

    “我來向周局長討錢來了。”朱司其不鹹不淡的道。

    “是為了華泉酒店的事吧？我剛剛也看到了，而且我已經讓朝陽派出所的人來局裏說清這件事。”周建華道。

    “沒必要了，其實很簡單，殺人償命，欠債不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你們公安局隻要出錢就成，沒必要解釋什麼？”朱司其道。

    “那這樣吧，我們一起去朝陽派出所，畢竟錢是他們欠的，當然得他們還了。”周建華道。

    “有周局長親自出麵，我想黃老板的這筆帳很快就能要回來。”朱司其笑著道，當然，那是冷笑。

    加上周建華，所有的人再次去朝陽派出所那裏，此時剛來不久的朝陽派出所所長已經知道了有大人物來所裏，一邊為這個華泉酒店的老板不會辦事而怨恨，一邊又心急著如何應對這樣的情況。

    “朱書記，周局長，你們的來意我已經知道了，本來我是想去局裏解釋這件事的，既然大家都在，那麼我在這裏承諾，我會以最快的時間來結清華泉酒店的這此欠款，你們兩位領導以為如何？”

    “不是最快，而是馬上，這是黃老板的單據，有的甚至還有數年之久，我正在讓財務那裏在計算利息，當然，也不會高算，就按銀行的利息計算，到時你們所裏必須全部付清。”朱司其怒道，本來這件事就讓他有的火，現在看到這位所長還是一副推脫的樣子，當然沒有好臉色給他看了。

李洪元

第四百九十六章  監獄應該是改造人的地方！

    “這……，現在所裏根本沒錢啊！”

    “沒錢就賣東西，總之一句話，現在就要錢！”朱司其強硬的道。

    那所長無助的望向周建華，現在隻有周建華能救他了，如果是朱司其，他相信隻要自己膽敢現在不還錢，那朱司其絕對會當場就撤了自己的職。

    “朱書記，是不是先把錢計算出來再說？畢竟我們暫時還不知道具體有多少錢，要還也沒有數目啊！”周建華道。

    “好吧，你現在也去核查你們所裏有多少現金，做好準備。哦，現在知道沒錢還了，那以前為什麼天天去大吃大喝呢？”朱司其喝道。

    “我馬上去財務那裏。”所長逃也似的跑開了。

    但是他很快又回一了，畢竟天眼網也不是隻有幾個人看，在派出所內也有人知道了消息，而通知了財務。

    “現在所裏總共隻有三萬多的現金，就算所裏的帳戶上也才十五萬。這還是這個月所裏的工資沒有發。”所長回來輕聲的道。

    “也差不多了，等政法委那這把總數目算出來之後，你們所裏出一半，剩下的就由那些簽字的人出，他們出一半，誰簽了字誰出一半的錢！”朱司其想了想之後才道。

    “周局，你看這個辦法怎麼樣？”朱司其看到那所長明顯像鬆了口氣似的，又問周建華道。

    “隻是朝陽派出所去年進行過人事調整，有些人恐怕已經不在所裏上班了。”周建華道。

    “那又什麼關係，隻要還在華南，這個錢他就必須出！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朱司其道。

    “那好，黃老板，我在這裏承諾，這次先給你一半，剩下的一個星期之內全部付清，如果朝陽派出所不能付清，那你來找我拿就是。”周建華表態道。以前朝陽派的人現在還都在他的治下，他才不怕他們會賴賬。

    這件事暫時就是這樣處理了，後來據政法委的財務室計算，朝陽派出所一共要付給黃老板二十七萬三千多塊錢，朝陽派出所出一半，那就是近一十三萬七千！其他的一個星期之內黃老板也全部拿到了手裏。

    這件事在當天晚上的政法頻道黃金時間播出後，雖然朝陽派出所這次出了錢，但整個華南公安的形象卻提升了不少。同時其他公安係統甚至政法係統在聽說這件事後，以後在外麵簽的單再也不敢拖拖拉拉，否則像黃老板說的，有什麼事找上天眼網，政法飄天文學的討論區越發的熱鬧起來。

    在不久之後，有一個貼子是關於華南監獄的，讓朱司其感覺到現在確實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到位，像帖子上所說，現在所有的監獄，也包括華南監獄，對於犯人的教育管理能力很是懷疑，現在社會上的人甚至以進監獄為榮，如果一個人坐過牢，那他出來會本來隻是一個小無賴可能會成為一個大無賴，一個小地痞會成為一個大地痞。不知道是監獄的悲哀還是社會的悲哀！

    而且帖子上還講，監獄裏現在就像是另外一個社會似的，那裏等級森嚴，上下級關係非常明確，“新人”進去後絕大部分會受到非人待遇，而且裏麵拉幫結派，這哪裏是接受改造，當然，如果硬要這麼說的話，那可以說是接受黑社會改造！最後，那發帖人說自己曾經親身體驗，最近剛剛出來，這些話不吐不快！

    這個帖子給朱司其的震撼很大，他從來沒有想過現在的監獄有可能會變成網上所說，雖然網上的帖子有點偏激，但不可否認，裏麵的內容應該是真實的。

    朱司其很想聽司法局給自己好好彙報一下華南地區所有監獄的情況，但又怕自己不熟悉情況，他們說的自己也不明白，所以他想著還是親自去調查一下，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這句話一點也沒錯。

    接下來幾天，李正陽突然發現朱司其好像失了蹤，既然沒有在辦公室出現，又不在軍分區的宿舍，一連三天，天天如此，還好，他的手機能打通，這讓劉明跟李正陽放了心，否則要是堂堂市政法委書記失蹤，那可要成為中國最大的新聞了。

    三天後，朱司其終於來了辦公室，但他的表情很嚴肅，好像有一件自己沒辦法解決的事似的。李正陽自從給朱司其當司機以來，還真的沒有發現朱司其的臉上出現過如此的表情。

    “劉秘書，通知司法局局長黃克成同誌，我要聽取華南監獄的專題彙報，讓華南監獄的監獄長也跟他一起來彙報。”朱司其一進就馬上對劉明道。

    黃克成沒想到朱司其竟然想讓自己去做華南監獄的專題彙報，難道監獄裏發生了什麼大事？他接到劉明的電話之後馬上打電話給華南監獄的監獄長楊公達。

    “老楊，你們那邊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黃克成道。

    “沒有啊，我們這裏能發生什麼事，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每天的工作都是原樣，每天的事情也差不多，根本就不會發生什麼事，而且我們這裏一旦發生事情就是大事，怎麼啦，是不是誰又向你打小報告了？”楊公達。

    “剛才市政法委朱書記的秘書打電話來，點名讓你跟我一起去政法委做華南監獄的專題彙報，你那裏好好準備一下，等會就看你的了。”黃克成道。

    “黃局，你沒聽到什麼消息吧？”楊公達道。

    “沒有啊，就是因為沒有我才來問你，剛才我問劉秘書他好像也不清楚，隻是告訴我朱書記接連三天沒有去辦公室了，甚至都沒有回有裏睡覺。我看十有八九是為了你們監獄的事，你最好做好思想準備，朱書記做什麼事都是動真格的，而且你彙報的時候一定要實事求是，否則可別怪我沒有提前通知你。”黃克成道。

    “這個我知道，隻是朱書記好像從來沒有關注過我們監獄，現在突然要聽監獄的彙報，是不是我們監獄真的出了什麼事而傳到朱書記那裏去了？”楊公達緊張的道，現在華南政法部門隻要是被朱司其盯上的就沒什麼好事，不是出錢就是出權，楊公達不定期真是有點緊張。

    “你放心，隻要你心裏沒鬼你緊張什麼，你那邊馬上準備一下，到我這裏來會合，然後一起去市委。”黃克成道。

    楊公達還是不放心，在出出去的時候還是把下麵幾個大隊的大隊長全部叫到自己的辦公室，讓他們今天馬上全部下去檢查工作，同時告訴他們，就在今天市裏的朱書記很可能就會來監獄檢查工作，讓他們做好準備，如果有什麼情況馬上通知自己，這才稍微的放下了心出門。

    “黃局長，這位應該就是楊監獄長吧？”朱司其道。

    “朱書記你好，你就叫我老楊就成。”楊公達道。

    “那好，老楊，我這次把你們叫來就是叫聽聽華南監獄的情況彙報，既然這樣那就開始吧？”朱司其道。

    “朱書記可能還沒有去我們監獄檢查過工作吧，那我就先簡單介紹一下華南監獄，華南監獄其實有兩座監獄，一座男子監獄，一座女子監獄，但兩個地方相隔不遠，所以我們都在男子監獄辦公。”楊公達抿了抿嘴唇道。

    “目前兩所監獄一共關押著三千九百四十六名囚犯，其中女囚犯有七百二十名，華南監獄在全體獄警的努力下………在全體犯人的努力下…………在市委的支持下………我們雖然也取得了一些成績，但是絕對不能就此滿足，我們做得還不夠，以後一定要再接再厲，爭創全國模範監獄。”楊公達道。

    “老楊，有人說監獄裏讓壞人越來越壞，好人也開始變壞，你覺得這句話有道理嗎？”朱司其耐心的等楊公達做作完長達一個多小時的彙報之後，突然道。

    “這……，朱書記，監獄是改造犯人，教育他們重新做人的地方，哪會這樣呢？”楊公達結結巴巴道。

    “我看現在的監獄倒不像個監獄，而像個工廠，像個被資本主義嚴重剝削的工廠，而不是個受教育的地方，勞動改造，勞動改造，說得好聽，我看不如華南監獄不如改成勞動密集型企業算了。”朱司其道。

    “朱書記，你這裏是不是聽到了什麼風言風語，要不我們今天就去華南監獄一看究竟如何？”黃克成道。

李洪元

   第四百九十七章   宿舍大樓

    “下去看？你以為老楊出來之前不會做好準備，以備我們去檢查？當然，我不否認，現在監獄的問題在全國各地都有，而且監獄裏的工作人員也確實很辛苦，但不能成為理由！犯人也是有尊嚴的，我可以負責任的話，恐怕所有的監獄警察都不會對犯人有所尊敬吧，你們是以高人一等的姿態去看待他們，而不是把他們當成一個普通的公民。”朱司其道。

    “我們監獄基本上沒有朱書記所說的事啊。”楊公達道。

    “如果你不知道我說的情況，那隻能說明一點，你對自己所管理的監獄的情況都不清楚，或者又是你被下麵的人所蒙蔽。”朱司其道。

    對於這些楊公達其實有自知之明，隻是他不知道為什麼朱司其一下子就對監獄的事知道得這麼清楚，要知道自己可是從來沒有聽到朱書記在調查監獄的事啊。

    監獄的情況確實非常特殊，如果管得鬆了那就沒有改造的效果，如果管理緊了，犯人又叫苦。而且監獄裏的犯人普通是文化程度很底，你說如果不讓他們有空就做事，他們一旦胡思亂想，那也是會出問題的。

    朱司其這三天每天都在華南監獄的附近的賓館裏住著，對於華南監獄的情況他也稱得上是基本了解，知道裏麵的犯人跟獄警其實都不好過，特別是直接管理犯人的獄警，每天也跟坐牢似的，而且壓力也很大，下麵的犯人如果出了什麼問題，那他們也要負很大的責任，所以對於他們的脾氣差一點，朱司其甚至也能理解。

    如果是讓自己去幹他們那樣的事，每天早上七點就到監獄，下午要五點才能下班，在上班期間隻能在裏麵，根本就不要想著有出來的機會。

    “老楊，其實我也並不是說要怎麼樣，這幾天我也了解過華南監獄的情況，說老實話，他們每天勞役的時間有的過長，而且監獄裏現在也變成了追求經濟利益為主的地方，雖然犯人沒有錢可拿，但你們把他們的工作換成了積分，從而讓片麵的追求積分，我聽說隻有積分達到最高的等級，才有可能被申請減刑，對嗎？”朱司其道。

    “朱書記對我們監獄很了解，確實如此，但是我們監獄的困難也確實很多在，現在我們想建個宿舍樓，都申報了兩年，但市裏還是沒有批下來，所以我們隻能讓監獄多產生一些效益……”楊公達道。

    “這樣吧，雖然監獄裏的是犯人，但他們並沒有被剝奪政治權利，也需要有自己的尊重，何況每天超強度的勞動，並不能讓他們很好改造。我聽說女子監獄的犯人，一天就必須要織一件毛衣，可以想像他們的勞動量！”朱司其道。

    楊公達沒想到朱司其連這個也知道，但又有什麼辦法呢，監獄裏的事主要是一些手工活，但是如果沒有一定的經濟利益，幹警們的日子也不好過啊，現在還有很多人擠在單身宿舍裏，沒結婚的還好，如果是結了婚的，那就更慘。

    “我看這樣吧，華南監獄在所有的監舍裏也安裝攝像頭，在你們監獄設一個監控中心，同時市裏的網絡中心也設一個監控中心，雖然你們要經濟效益，但是犯人也是人，一切要嚴格按照司法部的規章製度來辦事。至於你們的宿舍問題，我可以幫你們去市裏申請。”朱司其道。

    “如果能解決監獄的宿舍問題，那真是太好了。”楊公達沒想到這次竟然可以辦得成這件事，看來朱書記這裏還是得多來，常來，經常來彙報工作。

    “你們回去再做個調查，監獄應該像一所學校，而不是一所企業那樣，你們那裏應該還是以教育改造思想為主，勞動改造已經被你們彎曲了意義。以後我會派專門負責你們那邊的攝像機，如果出現晚上八點以後還在那裏勞動的事，那你老楊就要負責了。”朱司其道。

    朱司其既然答應了楊公達解決他們宿舍的事，當然就得把這件事辦成。像他們監獄的宿舍的事是由市裏管的，所以朱司其就去找何平。

    但何平告訴他，市裏管城建的是由劉誌瘐同誌負責，把朱司其推給了他。

    聽到是劉誌瘐負責這塊，朱司其知道可能事情有點難度了。怪不得楊公達幾年也把這件事辦不下來，原來如此。

    劉誌瘐以前就負責城建，現在華南市委改組之後，城建這塊他還是抓在手裏，可能他自己也知道這塊的油水實在太過豐厚。

    “劉副市長！”朱司其隻好硬著頭皮去了劉誌瘐的辦公室。

    “哦，朱副書記，你可是稀客啊！”劉誌瘐“熱情”的道，一點也看不出他對朱司其有什麼意見。

    “政法委的工作有點忙，一直也沒來你這裏。”朱司其笑著道。

    “朱副書記日理成萬機，這我能理解，我聽說現在華南電視台的政法頻道收視率很高，早就已經超過了華南電視台，甚至能跟省台蓖美。你們政法部門的成績有目共睹啊。”劉誌瘐道。

    “那是全體政法部門的同誌取得的成績。”朱司其道，確實，華南電視台的政法頻道現在收視率很高，原因很簡單，華南的政法頻道敢於報道黑幕，敢於報道內幕，每次公安局有重大行動或重大案件發生，都是由他們派人現場直播。另外還有檢察院去查那些貪官汙吏的時候，電視台的攝像機更是跟著辦案人員一起去，像查卦官員的財產，去官員的家裏搜查，所以很多人對於政法頻道報道的東西很感興趣。甚至聽說有很多記者都是守著華南電視台的政法頻道去找新聞素材。

    “朱副書記肯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麼事就真說吧？”劉誌瘐道，其實他內心還是很高興的，朱司其從來不到他這裏來，這次突然拜訪，肯定是有什麼事要自己做的。

    “我這次來其實也沒什麼事，主要就是為了華南監獄的宿舍大樓的事，他們已經申請了兩年了，但是市裏一直都沒的批下去，這件事好像是歸劉副市長管，所以我也就求到你這裏來了咯。”朱司其笑道。

    “這件事可能有點困難，最近市裏的規劃用地是越來越少，而且他們好像是集資建房吧？那樣就更加難以批到地，如果是建商品房，可能會容易些。”劉誌瘐道。

    買商品房還要市裏批什麼，直接去買就是啊，現在華南的地價也開始慢慢升溫，一年一個價，買商品房對於那些拿死工資的人來說好像是個神話。

    “市裏就不能想想辦法嗎？”朱司其皺著眉頭道。

    “這樣吧，市裏還有塊地，雖然離華南監獄遠了點，但好在麵積夠大，絕對可以讓他們每個人住到一百平米以上。這也是你朱副書記來了，要是楊公達來，我肯定不會給他。”劉誌瘐看到朱司其臉色不善，又道，對於朱司其，他確實有點看不起，但是朱司其幹的事又讓他無話可話。現在華南官場有句話，朱司其幹了其他人想幹又幹不了的事，想做又做不成的事，所以劉誌瘐還真怕朱司其到市裏大鬧。

    “是嗎？在哪裏？”朱司其馬上感興趣的道，他沒想到劉誌瘐這麼好說話，難道以前是自己多心了？朱司其想道，但馬上他就發現自己完全錯了。

    華南監獄在華南的南麵靠近郊區，雖然那裏還有路公交車，但那完全是為了讓人方便探監而設立的，而劉誌瘐告訴朱司其的地方卻在華南市的最北邊，而且那裏現在荒無人煙，連條像樣的公路都沒有，那裏屬於市裏的十年規劃區，也就是說在十年之內那裏可能會通公路，但在那裏建小區，可能除了劉誌瘐能想出這個辦法之外，其他人想都不會想。

    “這……，好吧，我先跟老楊說一下，畢竟有總比沒有好嘛。”朱司其強忍著怒氣，緩緩的吐了口氣道。

    “小樣，整不死你！”等朱司其走了之後，劉誌瘐恨恨的道。

    但他沒想到，朱司其人雖然走了，但是卻不影響他聽到劉誌瘐的這句話。朱司其當場就想回來質問他，但是理智讓他沒有再返回來，但從那以後，朱司其就開始用感知鎖定劉誌瘐，隻要他在市政府的辦公大樓裏上班，他的一舉一動都逃不脫朱司其的感知。雖然沒有在他的辦公室裝攝像機，但是勝過裝攝像機!

李洪元

  第四百九十八章  要當一把手了

    朱司其甚至還“去”劉誌瘐的家裏看過，雖然沒發現什麼貓膩，但是朱司其總感覺不對勁。但這件事又不好跟別人說，就算檢察院想調查劉誌瘐那也不能光憑朱司其的一句話就行，沒有人舉報或是實質性的證據，一個副市長，就算朱司其想去查也沒有辦法。

    既然不能從“正道”去讓劉誌瘐退讓，那得想什麼辦法呢？找張敏或是何平？這好像說不通，一則這本來就是劉誌瘐負責的事，二則，劉誌瘐的理由也冠冕堂皇，你要地我已經給了你，難道你還想要市中心的黃金地段？那根本不可能有嘛。

    朱司其仔細回想起市裏的各級領導，看哪位能幫得上自己，突然想到張前進。這位老領導以前可以曾經擔任過華南市市委書記的，劉誌瘐以前就是他提撥上來的，否則到現在劉誌瘐可能都還在正華縣擔任縣委書記。

    “張老，今天晚上在家嗎？我想過來看看您。”朱司其道。

    “司其，你怕是有事來才來找我這個老實子的吧？否則平時也不見你來看看我。”張前進笑眯眯的看著朱司其道。

    “我這不是工作忙嘛，今天才抽出時間來。”朱司其馬上掩飾道。

    “這些小名堂就不要在我麵前演了，直接說就是，隻要你覺得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給你想想辦法。”張前進道。

    “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華南監獄想建個宿舍大樓，但是在劉副市長那裏卻卡了殼，楊公達找到我，我去劉誌瘐同誌那裏也沒有辦法。”朱司其道。

    “小劉這個人我知道，心胸並不能算寬大，所以說現在這個位子應該是他的政治生命中最高的職務了。”張前進道。

    “沒想到張老還會看人。”朱司其對於這樣的事情可不敢多插嘴。

    “我幹了幾十年的革命，別的不敢說很好，但看人，我自信不會看走眼，就像你，我就很好看你。”張前進對朱司其微笑著道。

    “我真的有這麼好嗎？”朱司其看看自己道。

    “看一個人，不但要觀其言還要觀其行，你的所作所為，我基本上都清楚，讚歎的話我就不多講，我隻是告訴你，華南的政法係統快有點容不下你了。”張前進道。

    “容不下我？難道要趕我走？”朱司其詫異的道。

    “呵呵，我的意思是政法係統這個廟太小了，容不下人這尊大神啊。”張前進笑呵呵的道。

    “我現在在政法委幹挺好的啊。”朱司其道。

    “正因為你幹的很好，所以才讓你進步啊，看來你身上的擔子又得加重了。”張前進笑著道。

    “張老，那我以後會在哪裏任職，難道去省裏？”朱司其道。

    “不會，你在華南打的基礎當然要讓你自己來享受了，你自己就沒聽到什麼消息，李守義同誌就沒給你聯係聯係？”張前進道。

    “沒有啊，這件事我還是第一次聽說，而且給我加擔子，但現在華南市裏沒有什麼地方可以讓我去的啊。”朱司其道。

    “傻小子，我跟你說吧，因為你在政法係統幹的出色，可能張敏要被調走，而讓你來出任華南市委書記，這件事市裏暫時還不知道，就連我也隻是今天才剛剛聽說，所以劉誌瘐這時的事，你到時自己解決就可以，根本沒有必要來找我。”張前進道。

    朱司其的大腦一時突然短路，這怎麼可能，自己一點思想準備也沒有！華南也有一百多萬人口，難道從此以後他們的吃喝穿住就全部要自己來解決了嗎？朱司其不敢想像，也從來沒有這方麵的想法。

    他一直在張前進那裏渾渾噩噩的，出來後被冷風一吹才猛然驚醒，現在他什麼心思也沒有了，隻想快點打電話給二師兄證實這件事的真實性。

    “沒錯，要來這件事還要遲一段時間才會通知你的，沒想到今天你竟然去了張老那裏，這是我的決定，也是省委的決定。你在政法委做的事我們都知道，也確實很好，我相信把華南交給你沒有錯，你應該有能力有責任也有義務把華南市帶到了個新的高度，我會支持你，省委也會支持你的。”李守義道。

    “這是不是太快了吧？我才到政法委一年多的時間啊，正常的一任時間都沒有過！”朱司其在這邊急道。

    “如果是別人可能確實有點快，但你不一樣，你是天才，你現在在政法部門已經沒什麼事值得為發愁了吧？既然你還在政法係統隻能是清閑度日，那又何不充分發揮自己所長呢，你也知道華南這一屆政府本來就隻是過渡政府，張敏也是臨時所用，可能他自己也知道，他的能力並不能勝任一個地級市的市委書記的重任。華南在他的手裏並不能有太大的發展。”李守義道。

    “問題是在我手裏也不一定就會好啊。”朱司其道。

    “好了，你就別謙虛了，這件事是組織的決定，你聽也得聽，不聽也得聽。你過幾天把手頭上的工作處理一下，然後到省學校來參加一個一個月的高級短期培訓班吧。”李守義道。

    “好吧。到時我再來找你。”朱司其道。

    今天晚上來張前進這裏，是朱司其一個人開著車來的，掛了電話之後他並沒有發動車子，而是坐在車裏仔細的想著剛才二師兄跟自己所說的話，自己真的能勝任市委書記這個重任嗎？一想到全市以後的發展將要由自己來作主，朱司其就感到很彷徨。

    良久，他才發動車子，然後向市裏開去，但他此時卻並不想回去，隨時自己的心意，開到哪都可能。

    但在他不知不覺中他來到華南機械公司，他知道唐夢美就住在這裏。其實雖然他跟唐夢美就在同個城市，但在記憶中好像兩人很少見麵，就算見麵也是匆匆忙忙的，說完正事就走。

    “睡了嗎？”朱司其最終還是撥通了唐夢美的電話後道。

    “正想睡呢，有事嗎？”唐夢美道，朱司其可是非常之罕有能主動在晚上打電話給她。

    “我正在你的樓下，想上來坐坐，方便嗎？”朱司其道。

    “你一個人？”唐夢美道。

    “對，心裏有點煩，想找你聊天。”朱司其道。

    “那你上來吧，我給你泡好茶等你。要我來接你嗎？你好像還從來沒有到過我這裏。”唐夢美微笑道。

    “不必，我找得到。”朱司其道，笑話，唐夢美隻要在華南市，朱司其隨時都可以找得到她，何況隻是在一個普通的樓裏，朱司其早就知道她的具體位置了。

    “你看上去好像很無奈，怎麼啦，是不是工作上碰到什麼問題了？”唐夢美聽到門鈴聲，打開門後，朱司其站在了門外。

    “有那麼一點煩而已。”朱司其笑笑道。

    “你現在事情幹得這麼順利還有什麼煩的，自從你當了華南政法委書記這後，華南的變化很大，很多部門受到了你們政法部門的影響。”唐夢美道。

    “下班時間不談工作，小美，你說你現在一個人管理著這麼大的公司，你有什麼想法，你難道不害怕嗎？”朱司其道。

    “不會啊，一切都有規章製度在管轄，我隻是負責把龍興公司像一台精密的機器那樣，嚴格的按照各自的章程去做自己的事就行了，沒什麼心理負擔啊。你問這個問題，是不是你有這個想法了？難道一個區區的政法委書記就讓你累成這樣？”唐夢美驚訝道。

    “也是哦，但你總得讓龍興公司發展壯大吧？難道按規章製度就行？我看末必。”朱司其道。

    “你今天晚上是怎麼啦？不對勁，嚴重不對勁。”八卦是女人的天性，哪怕她是個優秀的女人也不能免俗。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我很有可能將成為華南市的市委書記，也就是人們所說的華南一把手。”朱司其道。

    “真的？那是好事了，這有什麼擔心的，我聽說現在當官的隻要有個好秘書，那自己基本上什麼事也不幹，每天簽簽字，開開會，讀讀演講稿就成。當然，你要是想幹出一番事業那就另當別論，如果是這樣，那你就應該高興才對。所以不管從哪方麵來說，你都沒有必要擔心。”唐夢美道。

李洪元

    第四百九十九章  黨校學習

    “小美，你不是說想去印度玩嗎？我到省裏培訓完後，肯定會有一個緩衝的日期，要不那個時候我們一起去印度旅遊一下？”朱司其道。

    “好啊，隻怕你到時又沒有時間。”唐夢美開心的道。

    “應該不會，現在我的日程都有表格排列的，我可能過幾天就去省城，到時我給你電話吧，現在時間有點晚了，不耽擱你休息，我還是早點回去吧。”朱司其道。

    “就走，還早啊。”唐夢美現在跟朱司其在一起早就不用提防什麼，甚至在內心可能還有點期待跟朱司其在一起，隻是她自己沒有覺察到而已。

    “十一點我了，還早？”朱司其道。

    “這麼晚了，那好，我過段時間可能也要去省裏，到時來看你，看你學習認不認真。”唐夢美道。

    “哈哈，好啊，說真的，省城我還不怎麼熟，到時在省城找個地方，再好好聊聊。”朱司其道。

    第二天，朱司其正常上班，但幾天以後在市委就有傳聞，朱司其將會升任華南市委書記。在中國這樣的小道消息傳得特別快，這也有個效果，那就是提前開始民意測試，如果有人反對，那會在沒有正式任命之前還可以進行調整。

    當李正陽都知道朱司其真的會擔任華南市委書記的時候，劉誌瘐主動給朱司其打來了電話：

    “朱書記，關於華南監獄申請宿舍大樓的事，昨天我看了一下，在城東還有塊地皮，位置不錯，交通也方便，我看由華南監獄蓋宿舍大樓最好了。”劉誌瘐這次特別把那個“副”字去掉，這樣讓人感覺也不會失禮，朱司其既是政法書記又是市委副書記，你叫他書記或是副書記都成，但這次劉誌瘐顯然是把這個朱書記當成未來的市委書記。

    “是啊，那太謝謝劉副市長了，我會叫楊公達來你那裏辦理相關手續的。”朱司其道，語氣中看不出有什麼異相，這也是他在市裏鍛煉出來的結果。

    “好的，好的，朱書記，以後有什麼事，隻要我以辦得到的，你盡管來找我就是，不用客氣。”劉誌瘐道。

    “謝謝，到時肯定會麻煩劉副市長的。”朱司其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朱司其讓劉明通知楊公達去劉誌瘐那裏辦事不提，幾天之後，朱司其整理行裝，由李正陽開車送他去了省委黨校。臨行前，朱司其交待劉明，抓緊熟悉各項業務，以後如果自己還回來，那劉明還是自己的秘書。

    今天是黨校報告的第一天，所以李正陽送朱司其到校門口之後就被朱司其打發回去了。本來劉明的意思，朱司其一個人在省城不方便，總麼著也是有個人在身邊照料，再說李正陽也跟了朱司其這麼久，對朱司其的生活習性也很熟悉。

    但朱司其認為沒有這上必要，自己才多大？二十幾歲，再說來學校那就是說自己已經不是那個市委副書記兼政法書記，甚至現在華南軍分區的司令員職務朱司其也向省軍區力辭，但部隊裏對於朱司其顯然不想放手，最後請示過張援朝之後決定保留朱司其華南軍分區司令員的職務，但是沒有必要再去處理軍分區的日常工作，軍分區由政委全麵負責。

    在門口驗過證明，然後進去辦理了入學手續之後，朱司其被分到了一間集體宿舍。當然，所謂的集體宿舍也隻是兩個人住，畢竟他們這個級別的人來培訓，吃住還是要比一般的人要好一些才行。

    朱司其進宿舍的時候，裏麵還沒人，也就是他是“先驅者”。朱司其也沒帶什麼行禮，就幾套換洗的衣服和洗漱用具，這裏跟賓館似的，每天床單有人換洗，換下來的衣服也專人給你洗，所以朱司其也不需要李正陽在這裏陪著自己。

    “三零三，就是這裏。”朱司其剛把自己的東西擺好，就聽到外麵有聲音在說話，朱司其所在的房間正是三零三，看來是自己的室友來了。

    來人大約四十多歲，頭發做成了背頭，後麵還跟著戴眼鏡的年輕人。

    “你的領導呢？”他看到朱司其這麼年輕，以為是自己室友的秘書之類。

    “我的領導？我的領導在華南，你好，華南市委副書記，朱司其！”朱司其知道他誤會了，笑著道。

    “哈哈，不好意思，我沒想到你這以年輕，以前聽說過華南有位很年輕的市委副書記，好像還兼任政法書記吧，我叫李保華，嶺南市副市長，當然，到了這裏，全部都得以學員相稱，職務就不能叫了。”李保華道。

    “那發，以後我就叫你李學員了。”朱司其微笑的道。

    “這也不像話啊，咱們是一個房間裏的，你叫我老李得了，我叫你小朱吧，哈哈。”李保華道。

    看得出來李保華很豪爽，跟這樣的人相處，很容易就打成一片。朱司其聽到之後當然是點頭答應。

    “你把東西放在這裏就先回去吧，這裏可沒有你的床位。”李保華對那個“眼鏡”道。

    “今天報道，明天才開始正式上課，中午我們一起吃個飯，也相互了解了解。”李保華道。

    “可以。”朱司其道，既然來了這裏，除了學習之外，當然還得跟“同學”們搞好關係，這次來學習的級別都差不多，以後很有可能會成為各市的頭頭，結交這樣的人對自己絕對沒有壞處。

    李保華對於省城很熟悉，而且嶺南市駐省城辦事處的主任是他以前的老部下，所以由辦事處派車來接他們，在省城最高檔案一家酒店叫的飯。

    飯後李保華還想請朱司其去“娛樂”一下，但是被朱司其推脫了，他既然來了省城，那當然得去李守義那裏“報道”。本來中午的時候朱司其就想去李守義那裏吃飯的，隻是李保華太過熱情，這才作罷。

    朱司其並沒有事先打電話給李守義，他想當然的李守義應該在省委大樓自己的辦公室裏。但沒想到進了省委之後，才知道他下去視察工作去了，今天還不一定會回來。

    本來朱司其想先回去，但想到這裏還有個自己的主管領導在這裏，就是省政法委書記許文強。到他辦公室的時候，還好，他在那裏。

    “許書記。”

    “哦，司其啊，今天來報道的嗎？”許文強看到朱司其之的道，他知道朱司其來省城培訓的事。

    “是啊，上午到的，這不，吃過飯就來跟領導彙報工作了。”朱司其笑道。

    “你小子平時難得見你來省城一趟，這次彙報工作竟然還是順道，你說我會相信嗎？你是找李書記的吧？他下去了，要明天才會回來。”許文強笑罵道。

    “嘿嘿，許書記真是明察秋毫！但是工作還是要彙報的，也要請領導批評指正。”朱司其被許文強看穿，有點不好意思的道。

    “那行，雖然我也經常關注你們華南的政法頻道，但是能聽你親自彙報也好。”許文強放下手頭上的文件，道。

    朱司其對於近階段華南政法係統的事情，挑著重要的跟許文強做了彙報，雖然朱司其並沒有帶資料，但是他說的絕對準確無誤。

    “我以前就聽說你的記憶力非常好，雖然我可以看出來你這次來彙報工作隻是臨時的，但也看得出來材料詳實。我上次在你們政法頻道看到一件事，說你的記憶力特別好，在下麵檢查工作的時候，不管是誰你都能叫出他的名字，對嗎？”許文強道。

    “我也就會死記硬背罷了，本來這件事我是不想讓他們上電視的，但是他們還振振有詞，說什麼以前我就指示過新聞要有自由，絕對不能憑領導的好惡來決定一條新聞是否播出，後來我也就不管了。”朱司其道。

    “不管你是不是死記硬背，你這種態度就很好，現在有很多領導幹部，對於下屬單位的負責人都不一定能認全，你能把華南政法係統上萬名工作人員的名字記下來，而且分毫不差，這本身就是一件很難得的事。像我就做不到，我僅僅能認出省內政法委的主要幹部，在這一點上我要向你學習啊，隻是年紀大了，記憶力也就越來越差，恐怕到退休前這個工作都沒做完成咯。”許文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