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註冊時間
- 2016-2-26
- 最後登錄
- 2024-11-25
- 主題
- 查看
- 積分
- 17506
- 閱讀權限
- 130
- 文章
- 43892
- 相冊
- 0
- 日誌
- 0
   
狀態︰
離線
|
第一百零七章 破滅107
青煙飄蕩,濃重的香氣尖銳刺鼻,饒是已經習慣待在這種雲煙霧饒環境裡的秘書官也有些抵抗不住,大腦昏沉。
但上首的老人卻精神矍鑠,從公文中抬起的眼睛目光如電。
似重非輕的目光落在年輕的秘書官身上,讓人渾身也跟過了電似的抖動起來。
「監察局怎麼樣了?」
「回陛下,一切都在計劃之中。」
「嗯。」
皇帝閉上眼睛,收回了那道彷彿可以把人切割成碎段的眼神,這讓秘書官稍稍鬆了口氣。
片刻之後,上首的人又問了:「岑薄回來了嗎?」
「他……沒有收到人回來的消息。」
皇帝慢慢吐出一口氣,睜開眼睛,那股壓力就又施加在了秘書官的身上。
「這很奇怪啊,算算時間,他應該要堅持不住回來了才對,怎麼還在外面待著呢?你說,338有什麼好的嗎?」
秘書官字句斟酌,小心道:「需要屬下通知他即刻趕回麼?」
「算了。」皇帝擺擺手,話語裡充滿了矛盾,「他要是巴巴地就回來了,我倒要更擔心一些。他哪裡是會關心這種事情的人,一個沒心沒肺的東西,還是繼續沒心沒肺下去的好,隨他去吧,要說起來338確實比主星有趣一些,林家那小孩把那個星球攪和的多好看?」
秘書官不敢吱聲。
「哦,對了,雖說隨他去,但時間上還是要把控一下的,總不能讓他惹出什麼事情來。要是這周過了還不回,就把人傳回來吧。」
「是。」
正在秘書官點頭應下之際,外頭的大門忽然被敲了兩下,慢而長,韻律特殊,透漏著一股漫不經心的勁兒。
皇帝的視線猛然如劍朝秘書官劈去,後者一個踉蹌便跪下了,整個人伏在地上。
「陛下!屬下真的沒有收到任何消息,沒有故意隱瞞……」
看著顫抖不止的秘書官,皇帝倒是知道他不敢,而是岑薄太敢了!
「讓他進來。」
「是、是。」
秘書官連滾帶爬趕去開門,岑薄笑盈盈地扶了他一把,道:「您客氣了。」
秘書官這時候哪有心思和他調侃逗趣,戰戰兢兢起來也不敢說什麼,抿著嘴關上了大門。
岑薄也未行禮,直接走到案桌前,眼皮一眨便露出了一雙完完全全屬於異形的眼睛。
紅得像帝國旗幟的底色。
皇帝捏住扶手,才沒有下意識後退,維持住了往日的威嚴與和藹。
「瞧你一路風塵,去休息吧。」
因為沒有可以威脅岑薄的東西,不但不能完全拿捏住他並且反被他拿捏,所以皇帝從來不在他面前直言異形異化,防得滴水不漏。
對於這頭喜怒無常的豺狼,他可不想留下更多的把柄,萬一它一時興起,想坐一坐這帝國至高無上的王座,那他是讓還是不讓呢?
所以彼此就早前達成的平衡心照不宣,一直維持著這種不明說的默契。
但今日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還是帶了一些試探的意味。
畢竟這關頭過於敏感,他雖不覺得這狼崽子會去蹚這趟沒有任何好處甚至還可能將其推向深淵的渾水,但古人云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不得不防啊。
他仔細地觀察著面前這人臉上每一絲細微的表情,發現比往常確實有多了幾分異樣。
萬年不變的笑容配上那雙久久不褪去的紅色眼珠子,比從前更冷漠猙獰了。
可接下來岑薄說的話,又像一隻天底下最大最重的拳頭,生生把他所有的戒備打成碎渣,最後鍛造成無法形容的恐懼。
「前幾天我失去了意識,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您覺得我需不需要在一個安全級別更高的地方待上一段時間?」
寬大的椅子吱嘎一聲,往後挪了兩個釐米,皇帝驚得幾乎要站立起來。
岑薄似乎看不見他的失態,「我認為是今年您頻繁地傳召我的緣故,或許本次治療期後,我們需要重新談一下我們之間的相處模式?」
皇帝呼吸急促,整個人都充血發紅,捂著胸口悶聲喘了好一會兒,錯開視線看向地上跪著的秘書官,厲聲道:「滾出去!」
「是。」再次成功脫身的秘書官強壓著激動,低著頭跑了出去。
人都說岑副院是福星這話果然沒錯,他又逃過一劫了!
皇帝現在可管不了別的一些人在想什麼,他只知道要是岑薄沒了,他離死期也就不遠了!
他極力穩住自己,做下安排:「日後如何等你這次治療期結束後再說,但你說得對,萬一出了問題,你的莊園確實不夠安全。你就留在皇宮,設備我會讓人運過來,馬上安排你開始治療!」
岑薄對這個安排沒什麼不滿意的,還很周全地問:「那我要先從這扇門出去,再偷偷地回來嗎?」
「不必!」皇帝扶著椅子,忍著一陣陣的頭暈目眩道:「你就以照顧我的身體為由直接留下吧。」
說完這最後一句話後,他整個人都頹喪地坐了下來,很久才打起精神。
自我安慰這樣也好,他挑明了說就代表他不想和自己翻臉,他還想活,那就不怕他臨時反水,也不必再分出人手去管控他了。
而另一邊,肖四方在監察局幾位暗訪官的帶領下,出現在了某一顆半廢墟星城外廢墟裡。
灰撲撲毫不起眼的橢圓形建築裡,東一把西一把放著的椅子上坐滿了各個星球上最具話語權的人物。
無論男女,臉上都鐫刻著深深的時光印痕。
年齡不過是他們每個人零頭的肖四方站在這群人中央,強行穩住自己挺起了胸膛。
真說起來,這一幕滑稽至極,換了從前任何一個時刻,一個流民,還是一個未成年的流民,都是完全入不了這些目下無塵大人物眼的螻蟻存在。
可偏偏此時此刻這個流民就站在這裡了,而且還不顯現卑微氣短,昂著頭有和他們一較高下的氣勢。
難堪嗎?難堪。
難看嗎?難看。
但沒辦法,這些注重名譽的大人物名正言順出征的唯一辦法就緊緊地捏在這位剛過十八週歲的流民小孩手上。
有些人低著頭裝看不見來維持自尊,有些人不遺餘力施壓來試探敵方深淺,也有些人承認了心中自然而然生出的敬意,用善意的目光鼓舞著這個年輕人。
一位滿頭銀絲的女星主就對肖四方表達了這樣的善意,親切地打趣道:「孩子,一個人在這裡你害怕嗎?不擔心我們拿你的性命威脅你嗎?」
肖四方誠實地搖頭,這個念頭她一瞬間都沒有過。
「解放流民這個舉措利國利民,無論對二等居民還是對流民都有好處,我是提出者,但來到這裡的你們也一定是支持者,我不用怕這種極端的事情發生。就算我們作為兩個階層,在商討的時候存在摩擦,使得雙方矛盾激化,我也不用怕。」
女星主笑道:「為什麼矛盾激化了你還不怕呢?」
「我對在座的各位不瞭解,但我知道監察局的局長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她自信滿滿的樣子讓某一位星主嗤笑了一聲,涼涼嘲諷:「你的自信不是來自於監察局局長是個怎麼樣的人,而是來自於他是你的外祖父,無論如何都會保住你吧。」
略顯嘈雜的環境安靜下來,眾人目光尷尬地看向林遇,而林遇本人姿態大方,彷彿事不關己。
肖四方回頭找到這個人,盯著他的眼睛,還露著微微稚氣的臉板得嚴肅無比:「如果您所有的觀點都像您剛才這句話那樣狹隘膚淺,那麼我建議您還是不要參與這次的新法討論了。您的一切思維已經縮小固化了,那麼等會兒無論我說什麼,您恐怕都會覺得……」
「啊,這人就是眼饞二等居民的生活,想過好日子,才厚顏無恥的站在這裡大放厥詞。」
說話的星主是712在位五十多年的老星主了,如今年齡已經高達一百四十二歲,而肖四方比他重孫還小一歲,被這小輩中的小輩如此指責,他的臉怎麼掛得住,哼了一聲嘲道:「難道不是嗎?」
他這一哼哼,讓本不打算發言的群眾都動了起來,個個面色不虞,甚至還有些鄙夷地看著他。
最先出聲的女星主冷笑一聲:「照你這麼說,我們這些老傢伙千里迢迢來這裡集合,就是為了聽一個眼饞二等居民生活的普通流民大放厥詞?」
712星主一愣。
338星主盧雋笑呵呵補刀:「哎呀,我們真的是老了啊,思維都縮小固化到這種程度了,看來還是得趕緊讓位,多給年輕人一些機會嘍。」
已經和338結盟成共同體的366星主捋捋鬍子,附和道:「明著是嫌人家小姑娘不夠份量,暗地裡原來是在罵我們這些人老糊塗,老兄啊,你對我們有意見直說好了嘛。」
其他人也紛紛大開嘲諷技能,不陰不陽把人從頭到腳都罵了一遍。
712星主發現自己犯了眾怒都被群攻了,只得敗下陣來舉手投降:「行行行,我錯了,你們給我留點面子行嗎?還有,我說你這小孩也太狠了,你這說話的本事哪裡學的,讓我也再進修進修?」
已經從岑薄身上掌握到微笑表情精髓的肖四方勾起嘴角,清淡一笑。
「我作為流民一生下來就默認接受所有二等居民的嘲諷,這是熟能生巧,您還是別受這委屈了。」
712星主噎住,緩了緩明白過來後又給氣樂了。
好傢伙,這是說讓他回娘胎重練呢!
不過也多虧了712星主跳出來英勇扛刀活躍氣氛,才讓這個會議少了一絲絲凝重,而多了全力以赴的慷慨之氣。
會議整整持續了三個小時,肖四方獨自接受了數十位掌權人的車輪戰,就新法案的條件拉拉扯扯,場面數次陷入僵局。
毫無疑問,在這群人面前肖四方還是太稚嫩了一些,技巧上有些不夠看,但她深知自己才是優勢方,只要夠強硬就不會讓他們佔到太大的便宜,愣是梗著脖子撐完全場毫不露怯。
輪番上陣的實權者們死活撬不開她的嘴,再加上心裡其實也知道完完全全解放流民能夠得到更大的回報,最終一步退步步退,讓肖四方在平權路上邁出了堅實的一步。
雙方終於商定完畢簽下協議,各自保存了全過程的錄像。
712星主看著肖四方嚴肅鄭重的臉,忍不住又嘴賤了一句:「你是給流民爭取了很多很多的權力,但你確定你同意的那條三年後輸送一百萬流民參軍,自主報名不夠可強制徵召的這個條件,不會讓流民們唾罵你?」
肖四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這個條件的前提不是你們會免費開放對戰班,讓流民們有系統訓練的機會麼,我又不是要把手無縛雞之力的同伴送到戰場上去。」
「嘿,你覺得他們會管這麼多?他們大概會覺得你跟二等居民就是一丘之貉,賣同伴求榮吧。」
「哦,那也沒辦法,畢竟現在站在這裡改法案的是我,而不是他們。」肖四方淡定如初,情緒都不帶起伏的,「他們要是對這個新規則有意見,他們也可以推翻這個法案,建立他們自己滿意的規則。」
這番話太囂張太張狂,712星主張了張嘴,發現自己居然說不出話來。
你要說她對,那好像也不對,但你要說她錯,這好像也沒錯。
主宰權永遠在敢打敢拚的先鋒手上,肖四方不需要去考慮那些只想得好處而不想付出的垃圾。
她只知道,等三年後那一百萬人真的站到前線,撐起這個世界的一角,平權紀念日也就不遠了。
新法案通過,接下來就是新聯盟的戰鬥了。
星主們紛紛起身離開,回到各自的位置上,林遇沒急著走,和外孫女一起散了散步。
看著肖四方坦蕩堅毅的側臉,小女兒的身影逐漸淡去,留下的是一個完完整整的,叫做肖四方的少年。
林遇將手背在身後,朗聲一笑:「自古英雄出少年啊,四方,你想過這件事結束之後,要做什麼嗎?」
風吹拂著肖四方的頭髮,將額前的小碎髮全部吹到後方,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圓圓的眼睛在下方眯成月牙。
「這個我還沒有想過,等事情結束後要和岑薄好好商量一下才可以。」
林遇瞬間警惕起來:「為什麼要和他商量?」
「我答應他的呀,他幫我這個忙,我以後就都陪他一起玩。」
林遇:「……這怎麼能答應呢?!」
這不、明、擺、著、沒、安、好、心、嗎?!
肖四方體會不到外祖父那種「好白菜被豬拱了」的心態,還義正言辭地為岑薄說話:「是他幫我比較多,我本來也要報答他的。嗯……要不畢業之後去考清理局好了,那我可以一邊工作一邊帶他玩。」順便還可以繼續找能夠沖掉有害災變影響的有益災變物質。
肖四方越想越覺得這條路不錯,但林遇完全不這麼認為。
「清理局那工作日復一日枯燥得很,不好,你考監察局,監察局比較適合你。」
「可是我對調查不感興趣唉。」
「那就去科技研究院,你不是兼修了製造系,成績還相當不錯嗎,別浪費你的能力。」
「去清理局也可以繼續做設計啊,這個在哪裡都可以做的,等我工作熟練了,我可以嘗試改進清理局的設備嘛。」
「不行不行,離了安靜又讓人專心的環境,怎麼能做出好設計。」林遇是黑的也要說成白的,反正不能讓外孫女這麼遷就一個男的!
肖四方卻當真了,認真解釋:「可以的,只要有心,哪裡都是一樣的。」
林遇勢要斷了她這條路,不依不饒:「你舉個例子?舉不出來就是不行。」
但肖四方還真就舉出來了:「對戰人偶就是在嘈雜的現場做出來的。」
林遇下意識就回:「那不算……」
說了幾個字頓住了,他回過頭,「你怎麼知道對戰人偶是這麼做出來的?」
肖四方:「我參與了呀,我是最初幾代的測試員。那是在Y-0925礦山打黑工的時候,設計者是那個礦的監理,他就是一邊監工一邊抽空設計對戰人偶的。」
「我還知道,其實最開始對戰人偶並不是為了給學生當陪練的,他是想設計一款能上前線的機器人。」
這件事已經過去很久了,肖四方回憶起來還是有些惋惜:「但無論是人工智能的程度又或者是機械本身的不靈活性,導致它根本沒有辦法參與多人實戰,而且成本又高,也不知道他現在有沒有改進出新款……」
林遇咳了一聲,抓住機會道:「他現在就在科技研究院,有一個團隊跟著他設計這個,所以啊……還是要專心才能幹出大事。」
肖四方也不知道為什麼外公就非得跟她槓這個,但在自己有理有據的情況下也不想就此屈服,頑強道:「……那我也還是要和他商量一下的,我都承諾過了。」
林遇搖了搖頭,這哪裡是承諾啊,這根本就是誘騙!
小女兒死心眼,這個外孫女也死心眼!
當所有人都回到各自的位置上,戰爭的硝煙最先在網絡上彌漫開來,讓人熱血激昂地舉起雙手。
長長一串皇子皇孫以及各路有頭有臉人物名單曝光,那些平時看起來無比正派的人物都和滅絕人性的基因實驗有所掛鉤,號稱可供百億人同時在線不會卡頓的服務器被迫露出了真面目,用癱瘓告訴所有人它虛假宣傳了。
工程師們緊急維修了近半個小時才恢復功能,幾乎是修好的一瞬間,相關報導下方的評論就過百萬了。
阿拉來聽:我的手都在抖!我他媽真的又憤怒又害怕!
rui:我原本想,皇室參與者可能就有那麼一兩位吧,腦子不清楚自我膨脹了,但我還是太年輕啊,他媽上面足足有五個人啊!
小邋遢真邋遢:我現在只想知道這些渣滓到底害了多少人[微笑]
湖筆滾粗:讓這些人給我死!頭割下來掛巡邏艦下頭帶它們遨遊星海好嗎?!!!
可可曲奇:希望沒有漏網之魚[祈禱]
小張大膽飛:哈里森居然是主謀?!我一直都覺得他是個蠢貨,原來藏得這麼深……小丑竟是我自己ORZ
讓讓哥哥是我的:監察局給老子衝!一個都別放過!!!
冥冥之中:有人說哈里森是主謀匪夷所思,我倒覺得沒什麼好驚訝的,一個純種的傻逼哪能跟他似的上躥下跳這麼多年還能不把自己作死,很顯然就是兩副面孔啊
安全無感:利奧波德很受陛下寵幸的吧?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會秉公處理[微笑]
教室裡,黃單一邊刷評論一邊罵,十指翻飛瘋狂打字貢獻評論數,噴乾口水後吸了一口碳酸飲料,抹抹嘴巴子。
「盛夏一定會後悔昨天就離開了我們,不然今天他就可以和我們一起吐槽了。」
盧意刷了一會兒後就相當有自制力地開始做題了,剛有點感覺就被黃單一句話打斷,不滿地抬頭橫了他一眼。
「差不多就得了,你難道想兩個月自由期都待在學校裡?」
黃單在桌子上翻了個面,撇撇嘴:「也讓沒什麼不好的。」
他那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看得盧意直皺眉,也更沒思路了,掙扎了一會兒她偷偷把目光投向走了一週又回來了的肖四方——這會兒獨自坐在最後排,全情投入努力學習中。
嘀。
盧意收回目光,點開剛收到的信息,看了一眼後皺起眉頭,抄起光屏走到最後一排,敲了敲桌子。
「利茲讓我問問你,是不是真的?」
「你們之間是達成什麼黑暗交易了嗎,什麼是不是真的?」
肖四方抬頭,迷茫了一秒才反應過來,哦了一聲:「那你幫我回一下,說『不是』就好。」
盧意斜眼瞧她,沒動。
肖四方閉緊嘴巴,雙手合十看著她。
盧意站了好一會兒,居高臨下:「不追究就幫你也行,在我通過考核回家之前,你都得輔導我。」
肖四方:「……成交。」
協議達成,盧意迅速地把消息給發了,將早就準備好的光屏推到她面前,一屁股在旁邊的位置坐下來。
肖四方看著屏幕上只與課本原題變換了一個小條件的練習題,無聲嘆息。
這人是真的一根筋啊。
就在兩個女生專心致志講題聽題的時候,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黃單忽然又抽泣了起來,惹得被他打擾到的二人紛紛抬頭行注目禮。
「你怎麼了?」
「噫,噁心!」
黃單抬起淚汪汪的眼睛,抽著鼻子道:「草,你們自己去看頭條麼,真的是又好氣又好哭,真是家門不幸……」
盧意翻了個白眼,拉出能量面板上網。
置頂的是一個視頻,數百年來皇室的第二場發布會,由帝國官方賬號發布。
這次的代言人是極少出面的二皇子,眉粗臉方面相威嚴,但看著老態龍鐘,顯得比皇帝都要滄桑。
他向所有人承諾,將完全服從審判官的審判結果,並接受監察局的全面清查,以此來彌補這次惡性事件的過失。
中間穿插了一段老皇帝臥病在床憔悴至極的通訊視頻,屏幕上的老人幾度哽咽,說得斷斷續續。
「我……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牽涉其中……我們辜負了大家的信任……從今天開始……所有皇室成員撤職離崗……以後不再享受任何特權……和普通民眾一起重新來過……」
「至於那些惡貫滿盈之人……我將建立一根恥辱柱……將他們的名字刻在上頭……時刻警醒後人……」
說完他就傷心過度地倒了下去,屏幕切回記者會現場。
肖四方看不下去了,再看下去她得把隔夜飯吐出來。
盧意也很無語,她疑惑地看著痛哭流涕的黃單,「就這?你就哭成這樣了?正常公關手段好不好?他要是不哭不憔悴不按審判結果來,怎麼平民憤怎麼繼續統治帝國?你腦子怕不是有毛病吧?」
被這樣毫不遮掩地侮辱,黃單悲憤地站了起來。
「你就只看到了這些,這根本不止是公關,換了你是陛下,你要親手把你兒子孫子送上絞刑台,你還會覺得這只是單純在做戲嗎?」
盧意想說她要是有這樣的兒子孫子早就親自動手把人宰了祭天,肖四方拉了她一把,示意她別爭了。
「再過幾天,他會後悔的。」
盧意困惑地歪了一下腦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