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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大頭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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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岳靖 -【再次情緣】《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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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5-10 00:05:14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即便趙鐸和沉璧人的心相依相屬,但趙鐸仍在意戈俊秋的話。無可否認,戈俊秋有一點說得沒錯——若真牽扯到沉家雙親,趙鐸絕沒任何勝算!

  趙鐸曾與沉母照過一次面,清楚知道那位長輩對他沒什麼好感。而且沉母對於當年違抗家命、私奔出走的女兒,明顯強勢,不再姑息,似乎得強逼女兒下嫁戈家才甘心!因此,他無法不在意戈俊秋那番話。

  何況,那次晚餐「巧遇」後,戈俊秋隔天就往咖啡館報到;隨著日子一天過一天,戈俊秋上咖啡館的次數,愈趨頻繁。看得出來戈俊秋有意苦纏沉壁人,這是沉璧人個人魅力導致,抑或戈大少別有用心?沒人知道。但這行為卻教趙鐸心煩。

  幸好身為報業钜子,總能圖些方便,手下一干無孔不入挖新聞、秘聞的記者,是他最可貴、有利的武器。要知道戈俊秋打啥算盤,派幾個「小兵」搜集情

  報,還怕擺不平這「敵手」呵!

  因此,經過短暫的心緒沉澱後,趙鐸動用了「公器」,有些卑鄙的派遣社裡的「狗仔大隊」緊咬著戈俊秋,想要徹底瞭解這戈大少積極追求璧人的原因為何!

  「狗仔大隊」果真可靠、有效率,沒兩天時間,便由戈俊秋一名「紅粉知己」、俗稱「情婦」的口中套出戈大少追求沉璧人的真正動機。

  原來,這戈大少表面工夫做得周全,溫文有禮,是個得長輩緣的「乖乖牌」。然而,私底下,他性好女色,在脂粉堆中「攻無不克」,情史中絕無「失敗」二字。

  這次追個帶娃兒的美麗俏寡婦,有著病態快感,能給他另類的成就感。而且,依他好色貪歡的習癖,要他婚後守貞、忠心,根本不可能,因此娶個帶拖油瓶的女人,往後生活上要有爭吵,他的行為也不會成為惟一的話題,畢竟老婆是個別的男人「穿過的舊鞋」,要吵,還怕不熱鬧!?

  若是黃花大閨女,他絕難在婚後保有多彩多姿的生活,恐怕還會被指責為「負心漢」、被長輩說教,這不但違反他的「乖乖牌」形象,還讓他找不到藉口為自己的花心風流合理化。所以,追求沉璧人、娶沉璧人,讓她的心裡「有疙瘩」,他便「快活有理」。

  「這戈俊秋真以為能耍這把戲來傷害璧人!?」看完狗仔記者們搜集回來的情報,趙鐸蹙攏雙眉,聲調嚴肅的呢喃。「打這等心眼,未免小看人了!」

  「是啊!」一旁資深的「狗仔」咬著煙,附和著趙鐸。「那傢夥其實一肚子壞水,不過,他外表形象正面,又有‘金融世家弟子’的光環,在社會上,當然行事得意、到處吃得開。」

  趙鐸點點頭,沒講話。這會兒,他算是掌握戈俊秋的不良把柄,但這充其量是讓他瞭解戈俊秋追纏沉璧人的動機,他並不會以此來威脅戈俊秋遠離璧人,因為,那沒用!同樣身為男人,他知道「厚顏無恥」的劣根性難以根除,尤其,戈俊秋這種情場不敗的老手,一旦遇上精明難追的美女,更得用這招來窮追爛纏,才能永保記錄輝煌。

  「怎樣,這報導要刊嗎?老總!」資深狗仔詢問著趙澤。「我底下那乾菜鳥蠢蠢欲動的,每個都想挖秘聞,老總想刊更猛的嗎?或者……」

  趙鐸回過神。「不,緩著點。我沒打算登這篇訪談……」

  「不登!?」資深狗仔訝異地睜大眼。「老總不是要戈俊秋別打沉小姐歪腦筋嗎?」沉璧人在報社是大紅人,而且深受眾人喜愛,大夥兒已經當她是「總裁夫人」了。一聽她被戈俊秋騷擾,領了趙鐸的命令,就準備鞠躬盡瘁,這會兒他們鬥志正高,老總怎麼……

  「戈俊秋帶著女人被璧人瞧見,都能面不改色地跟她問好,所以登他的醜聞,不但嚇不了他,我們的刊物搞不好會被冠上‘扒糞’二字。你說了,他的形象正面,如果不是他自己承認,這報導的真實性就太弱。」趙鐸站起身,繞著這密室般的「狗仔會議間」,娓娓分析著自己的看法。

  「那麼老總有何對策?」資深狗仔佩服地盯著他。那麼年輕的報業钜子.有這樣的成就,絕非單純的繼承祖業!趙鐸的敏銳、細膩,才是真正教他們一干下屬信服的!

  趙鐸笑了笑,雙手抱胸,倚著桌緣。「嚴格說來,這是我的私事,勞煩你的部門,已公私不分,接下來你們就辦公事吧,戈俊秋這檔事,我自有思量。」

  「老總,這是你自己的公司,你客氣什麼!」資深狗仔撚熄了煙頭,走到他身前,有些沒大沒小地拍拍他的肩。「不過,你都這麼‘下令’,我們只好收手了。」

  趙鐸也拍拍他的肩。「讓我瞭解戈俊秋的心眼,你們功不可沒,謝嘍!」這件事該由他自己來解決!

  ****************

  傍晚,趙鐸比平日遲些時間下班,一彎進咖啡館巷內,他便覺氣氛怪異,遠遠望去——

  幾名工讀生吃力地扶起倒在地上的錫制天使傘架;支撐雨棚的其中一根方柱從中折斷,另一名工讀生正用木板、釘槌做固定;沉璧人的奧斯丁小車歪斜堵在車庫門口,車屁股像被擅著般,凹了個陷……

  他的神經猛然一抽,步伐加快走向咖啡館。

  「怎麼回事?」他促聲問工讀生。「你們沉姐怎麼了?」

  「趙大哥你怎麼現在才來!」看見他,工讀生全嚷了起來。「那個‘軍閥情婦’帶走小桐啦,沉姐的車才出車庫又拋錨,沉姐一急,發瘋似地開你那輛大奧迪亂撞好一陣……才順利追了去……」

  下午,沉璧人的母親單芬堤又上咖啡館,她的來意無非是談論女兒再婚、下嫁戈俊秋之事。耗了一個午後,軟盲勸說,就是得不到沉璧人任何善意的回應,同往常一樣,母女關係持續惡劣、搞得僵凝,又是不歡而散。

  就在單芬堤怏怏離店時,意外瞧見怯懦怕生的「外孫女」,竟蹲在門邊的傘架前,模樣像在盼等某人。靈光一閃,邪惡的念頭湧現,單芬堤眼尾上飄,雙手一伸,揪起關海桐,馬上坐進私家轎車。沉璧人雖然及時發現,但衝出門的那刻,還是只能瞪眼看著那輛高級房車揚長而去……

  工讀生七嘴八舌講述一小時前所發生的事。趙鐸

  簡單聽取重點,沒耐心理會他們擺龍門陣、說故事,一個旋身,快步跑出小巷,回到報社大樓的停車場,開著另一輛休旅車,上路追尋沉璧人。

  沉璧人是個完美的母親,他見識過。為了孩子,她可以不顧一切。小桐是她的寶、她的心頭肉,單芬堤抓對她的弱點,可想而知,她此刻一定心神慌亂得很,這麼失了冷靜的開車上街,他很擔心。她的生命曾經歷危急,為的也是孩子,這次,他得在她衝動行事前,找回她,讓她靜心思考,否則她……

  腦子啪吱一聲,呼吸變得急促,趙鐸越想越不安。尤其是車子轉上山裡,陰暗的天色、彎扭狹窄的坡道,她開著他的車、一輛她不熟悉性能的大車,飛速追回沉家,他不得不憂心,甚至恐懼。

  思緒飄轉之間,車又拐了個彎,隨即嘰的一聲長響,他緊踩煞車板,眼光愕然地盯著前方路況——

  一輛被山上滾落的巨石擊中引擎蓋的奧迪車,橫擋在前。它的後輪陷在山溝,路面錯雜的胎痕,顯示它打滑好一陣才勉強停下。

  趙鐸無法多想,發狂似地衝下車,使勁拉開變形的奧迪車門,在爆開的安全氣囊擠壓中,抱出昏厥的沉璧人。

  ****************

  有安全氣囊的保護,她並沒受到傷害,但也許是精神過於疲累,一直到拂曉時刻,她才恢復意識。

  睜亮眼睛時,她大叫:「小桐!小桐!」慌慌張張下床,三步並兩步便要衝出房。

  趙鐸正巧走進臥室,連忙抱住她。「冷靜點,璧人!」一遇上孩子出事,她總是失了理智,連命都可以不要。

  「放開我,小桐哭著找我……」她掙紮著,精神似乎脆弱得很,就是聽不見他的勸阻。

  「璧人!」他大吼,雙掌抓住她的肩,使力搖晃她的身體。「璧人!妳再這麼衝動、不理智,小桐沒事,妳會先出事的!」

  她聽見他的吼聲,目光總算專注在他臉上,一個傾身,她貼進他懷裡,雙臂猛力地緊抱他,像是纜繩般絞疼他的肌肉。

  「我的小桐被她帶走了。」她哭著對他說,失控的情緒回復地評冷靜。

  趙鐸撫著她的背脊,親吻她的髮鬢。「有我在,什麼事都不須妳操心、著急,妳這樣亂闖硬碰,出了意外,教小桐哪兒找媽咪?」頓住語氣,他加重力道擁著她,難以想像,那巨石要是正中車頂,安全氣囊能將

  她毫髮無傷地還給他……

  歎了聲氣,他又開口。「拜託,璧人!沉著點,事情我會處理,好嗎?」

  「我的小桐被她帶走,那驕傲的女人會折磨小桐……」她啞聲喃言,不再尊稱「母親」二字。「她說過,要把小桐送到國外的寄宿……」

  「不會的。」趙鐸打斷她,嗓音沉緩地說。「她要用小桐逼妳嫁給戈俊秋,在妳還沒答應前,她不會那麼做的,她至少會讓妳再見小桐一面。」璧人真亂了心、慌了神,不怪她想不通這點!

  「那我們該怎麼做?」她仰起美顏,茫然地望著他。小桐被抱走的那一幕,直到現在仍衝撞她的思緒,她難以靜下心來思考。

  趙鐸摩挲著她的臉龐,若有所思地凝視她水亮的雙眸。「答應吧,璧人。」他說。「答應這樁婚事吧!」

  沉璧人愣了半晌,臉色煞白。

  趙鐸吻住她,久久,他粗喘地在她耳旁呢喃,「對付他們,我有我的作法,信任我,好嗎?我愛妳,我們的小桐會回來,妳要好好地等她向妳投懷撒嬌,別再獨自行動,都交給我,好嗎?」

  她抬頭,淌著淚,沒說話,只是頷首。她終於想起,她又教他擔憂、害怕了,那顆巨石……

  「我受傷時,妳給了我希望,拉了我一把!現在換妳倚靠我,讓我幫妳,好嗎?」他吻去她的淚,溫柔地說著。

  他的話,讓她不得不緊緊環抱他。是呀!早有個健壯胸膛給她溫暖、倚靠,她又何必驚慌失措呢!?

  如趙鐸預料,今早,店才開門,戈俊秋就出現。沉璧人索性掛上「休息中」門牌,只接待戈俊秋一名客人,工讀生全被遣出店外,連趙鐸也不見人影。

  她煮了咖啡,端上吧台,看著坐在高腳凳上的戈俊秋,淡淡紅潤的頰畔泛著微笑,說:「請用吧!」

  戈俊秋很吃驚地望著沉璧人,她今天和善許多。昨晚,單芬堤要他今兒個,再接再厲,莫非是料中女兒的好心情!?或者……

  「戈先生對璧人的心意還是不變嗎?」她突然一問。

  戈俊秋愣了下,點點頭。「是不變。只是,沉小姐還要考驗戈某多久呢?」沒半晌,他就恢復風流、從容的本色。

  沉璧人笑了笑,望著他。「那麼——我們就如長輩所願——結婚吧!」她說得沒一點掙紮、沒一點勉強,像是真心希望如此。

  戈俊秋一陣錯愕,像是見鬼般瞪大雙眸。

  沉璧人挑眉,有著想大笑的衝動。這男人的反應真如趙鐸所說的那樣。

  清晨時,趙鐸已陳述清楚對戈俊秋的調查。他說,

  戈俊秋這類男人,把追女人當作遊戲,一切論「戰績」,每段感情成功與否,關乎尊嚴,無關於「愛」。一旦女人追到手,結果有無皆可,要擺脫戈俊秋,他們得「以退為進」,才能教戈俊秋現形,自討沒趣地放棄她!

  看著他錯愕的神情,她轉而苦悶地說:「難道……戈先生的心意……並不在‘結婚’……」

  「不,沒這回事!」戈俊秋回神,語氣有些急地打斷她。「戈某期待的正是娶沉小姐為妻,我只是太高興,一時忘形。」他解釋著之前的愕然反應。

  沉璧人微蹙眉心,質疑似地瞅著他。「真是這樣?戈先生真的高興,沒一點勉強?我知道,我是個‘帶著拖油瓶’的女人,戈先生一介青年才俊,該是……」

  「沒這回事!」戈俊秋促聲打斷她的苦悶喃言。「沉小姐別說這種話,無論如何,戈某的心意是永遠不會變的!」大掌握住她平放在吧檯面的雙手,他眸光堅定地望進她眼中。

  沉璧人忍著不將手抽回,靜靜地與他相凝好一會兒,仿佛在詢問著什麼。

  戈俊秋則對她點點頭,說:「相信我的心意,璧人——」他喚她的名,加重手掌力道緊包著她的小手。

  她很不自在,但仍換上絕美的笑顏。「謝謝你,俊秋。」

  戈俊秋笑了笑,收回手,端起咖啡啜飲。心想,這女的終究教他給收服了,唉,樂趣似乎也殆失了!

  正當他出神之際,沉璧人開始對他談論婚禮與未來家庭生活規劃之事。

  她說,婚禮照長輩希望即可,她沒啥意見或特別要求,倒是家庭生活,她要他當個「居家男人」,除了正常上班時段,她希望他可以多在家陪女兒和她。她要他是個「好爸爸」也是個「好丈夫」:準時回家吃飯、不交際應酬、不惹花邊,永遠將她和女兒擺「第一」!

  她笑了笑,說自己真的要求不多,只希望他能做到此等地步。

  戈俊秋有些變臉,因為她提的條件苛刻,幾乎讓他有種「被閹割」的感覺,就在她的美聲仍悠悠索繞時,他硬著嗓子開口——

  「夠了吧!」他很不客氣地說,眼神有些怪異地盯著她。

  沉璧人閉嘴,等著他發洩「自我」。她知道,他被激怒了。

  「妳夠了吧!妳以為我為什麼娶妳?承如妳先前所言:妳不過是個‘帶拖油瓶’的女人!我戈俊秋真的沒品味到愛妳這女人嗎?少天真了!我哪那麼高的情操!告訴妳,娶妳,不過是為了安撫長輩,方便我以後生活自在,我沒挑剔妳,妳倒跟我談起條件,有沒有搞錯?不過是別人穿過的‘舊鞋’,妳居然在我面前扮清高?」他火大的嚷嚷,溫文的形象全然消失。

  沉璧人沒說話,眼神調遠,看著一抹正朝他們走來、周身怒焰高張的人影。

  「戈俊秋,你講這什麼話!我單芬堤的女兒,何時得由你批評?」單芬堤怒氣衝衝地站在戈俊秋背後。適才,她推開店門時,便將戈俊秋那番「聲明」盡收入耳。她真沒想到,戈家的兒子是這等教養!

  乍來的斥喝,讓戈俊秋一愣。他轉過身,見來者是單芬堤,著實嚇了一大跳。「伯……伯母……您……」

  「別叫我!」單芬堤沒給他好臉色。「你給我滾!」她抖著手指向門口,嘴裡吐出這輩子最「粗俗」的字:「滾!」

  戈俊秋臉上蒙了層土色,踉蹌地自高腳椅起身,慌張帶狼狽地奪門而出。

  沉璧人失神地看著單芬堤,有些訝異她的舉動。眼前的女士仿佛不是她那位驕矜、高傲的母親。「媽……」她輕聲開口,語氣中有著不肯定。

  單芬堤側著臉,沒看自己的女兒,抑著聲道:「全天下只有父母可以數落兒女的不是!」

  沉璧人愣了下,此刻,她似乎可以看清母親的心靈——

  她的母親是個性子驕傲的人,雖然自我,但她所做的每一件事並非無好意,她只是拉不下臉跟人多作解釋罷了!

  「妳那女兒,」吐了口被戈俊秋激起的悶氣,她優雅高貴地轉身,揚著美麗的下巴,凝視吧台裡的沉璧人。「那娃兒,整夜哭鬧,擾得我們沉家不安寧,這會兒,在車上睡著了!告訴妳,我不想再碰那娃兒,妳最好自己出來抱!」語畢,她頭一扭,又是冷傲的貴婦人姿態。

  沉璧人笑了笑,看著往門口挪移的母親背影,雖仍矜貴,但卻不再疏離。

  「妳還愣著作啥?」意識到女兒沒跟上腳步,單芬堤佇足回身,警告地說。「我可不許那娃兒在車上多待,要尿濕褲子弄髒我沉家的車,我就……」

  「我女兒從不尿床!」沉璧人打斷她。繞出吧台,眉眼帶笑地走向她。

  單芬堤冷哼一聲,逕自拉開店門,尚未跨出步伐,趙鐸便抱著熟睡的關海桐,閃身進門——

  「伯母,謝謝您幫我開門,晚輩失禮了!」趙鐸客氣地頷首。接著,他禮貌地作起自我介紹。「晚輩叫趙鐸,世居淡水小鎮,經營一家小小的報社。」他講的簡單又保守,非常自謙,沒帶一點傲慢、標榜。

  單芬堤盯著他,眼光有些走神。這是她第二次見到這男人。首次見他時,他和女兒的大膽舉動,壞了她對他的印象,壓根兒無心弄清這男人的身世背景。這會兒,他的自我介紹,倒讓她想起報界龍頭——趙氏。

  沉家從商,跟趙家並無交情,但仔細審視他的容貌、氣質,應該就是趙家之後!

  「你是趙氏報業負責人?」看著趙鐸,單芬堤挑眉,淡淡問道。

  趙鐸微笑。「是的,請伯母多多指教。我對璧人是真心的,我愛她,會給她一輩子幸福的。」他堅定、沉緩地對單芬堤說。像是准女婿般,對岳母提出保證。

  單芬堤半閉雙眼,沉思好一會兒,轉頭對女兒道:「妳又為自己選對了一次,嗯!」冷冷地丟下這語意不清的話,她便走出店門,坐上私家轎車。

  沉璧人笑了起來,挽著趙鐸,站在門口,目視著母親的座車彎出巷外。

  「伯母的話有何寓意?」趙鐸皺眉,俊臉寫著不明所以。

  沉璧人仰著美顏,神秘地又笑了笑。「繼續斷絕關係,任我自由嘍!」她也說著語意不明的話。

  「嗯?」趙鐸這下更不明白了。」

  沉璧人笑著,沒再說話,但心底那個存在多年的結,因母親的一番話而鬆綁。

  單芬堤的那些話,其實已間接承認錯看戈俊秋,同時,也接受她過去和未來的選擇,單芬堤希望的終究是女兒能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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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5-10 00:05:37 |只看該作者
終曲
  
      炎炎夏日,莘莘學子開始漫長暑假。原以為會有場繽紛、浪漫婚禮的趙鐸和沉璧人,卻因雲起的一封信,亂了計畫。

  趙雲起念的貴族學校,學制不同一般。他們有短假期,但沒寒暑假。因此,趙雲起幾乎無法找到時機回台。他怕錯失父親的婚禮,特地寫了封「萬言家書」,要求趙鐸和沉璧人延長婚禮日期,至於延到何時?天曉得!也許得等到他完成學業吧!

  「該死的!」看完信的趙鐸,猛然自沙發站起。「當初真不該同意阿中去幫雲起選學校!」捏著信紙,他懊惱地低咒。「看!他選這啥鬼學校!」

  「雲起這小子在耍我們嗯!」相對於趙鐸的怒氣,沉璧人顯然看得很開。「嗯……他不要我們過好日子

  喲廣她笑著,走到他背後,雙臂圈摟他的腰桿。

  趙鐸歎了口氣,將她拉到身前,俯首啄吻著她的美顏。「不管了,婚禮照常舉行,我等不了……」他一定要她儘快成為「趙太太」。

  沉璧人伸手抵住他的唇,笑道:「等不了什麼,我就在你身邊呀!不管有沒有婚禮,我們的關係都是愛人、是夫妻,不是嗎?」她知道他急什麼,但,對她而言,實質的關係是超越任何典禮儀式的!她不是古板的女人,非要他給個頭銜作保障,何況,戶籍遷入他那邊,她就不能當戶長了,那可不行呢!她已經當慣「老闆」與‘一家之長」了,要改,挺難唷!

  「璧人……」趙鐸蹙眉。「我們總不能……」

  「沒什麼不能,趙先生。」她笑著阻斷他,爾後,有些嚴肅地問,「難不成趙先生非得用‘婚姻’綁我回家當黃臉婆才安心?你心裡是跟戈俊秋一樣盤算?」她佯裝生氣。

  「不是的,璧人!」他急道,雙臂緊摟著她。「妳明知道……」

  「我知道呀!」看他緊張,她忍不住又笑了。「我就是知道趙先生的心意,早巳超越一切有形的證明,才要你別在意婚禮的!別再為雲起的信生氣、懊惱了,嗯?」柔軟的手心撫著他眉間刻痕,她深情的眸光望進他眼底。

  趙鐸心一陣灼熱,半晌說不出話。這個總是看穿他心靈的女子,值得更多,婚禮的確無法衡量他對她的愛!天!他何其有幸,再次與她相遇、與她相戀,這輩子,不管舉行婚禮與否,他愛她,是永不變的!

  「璧人,我愛妳,永遠——」他激動地抱起她,唇密實地貼上她的,長吻抵進她唇裡,攫取她醉人的甜美。

  沉璧人垂閉雙眸,擁著他的肩頸,熱情地回吻他。她知道,她當然知道——這男人一輩子、永遠都得愛她呵!

  她在他的熱吻下輕笑,呢喃:「嗯……不氣了吧,不再生雲起的氣嗯!」她抽掉他依舊捏在掌中的「萬言家書」,輕輕一擲,進了字紙簍。

  趙鐸結束長吻,喘著氣,沉思了半晌,下了決定。「是不氣了,但對他的懲罰可免不了!」

  「什麼懲罰?」她好奇地問。

  他笑了笑,牽著她的手,緩步走進關海桐的房間,兩人伏在床邊,看著女兒熟睡的嬌嫩童顏,久久,他嗓音低柔地說:「等雲起再大些,我們帶著小桐隱居去,嗯!」

  「那雲起呢?」她又問。

  「那小於得為‘趙氏報業,奉獻心血,守成家業!」讓兒子一輩子忙碌工作,將是他給趙雲起的懲罰!

  沉璧人搖搖頭,無奈地淡笑。這父親就是得施展威嚴,才能一吐悶氣!唉!也罷!誰教雲起背了個「壞人姻緣」的罪名呢!那孩子往後只好辛勤幹活,好討父親歡心嘍!呵……

  後來,他們真的沒舉行婚禮,但在旁人眼裡,他們就是一對恩愛、幸福的伴侶,誰也不記得,他們是否結婚了、是否宴過客……這類世俗問題。他們有一對「美好兒女」,日子過得和諧快樂,連上天都起了嫉妒,不願再給一名他們倆「綜合」的孩子,這也就是為什麼沉璧人始終沒再懷孕的原因——老天爺嫉妒他們太幸福嘛!

  一本書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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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5-10 00:05:55 |只看該作者
後記
 
 「要我幫妳寫後記……」

  對於一個從來不看言情小說的人而言,要他為一本言情小說寫後記,真的是一件十足頭痛的苦差事。

       打從高中以後就沒寫過作文的我而言,像極了「為了明天要交的作業,今天非熬夜不可」的苦命高中生。唉……我又不是沒事幹。真不知道該寫些什麼……對了!就寫寫靖吧(嘿……別怪我)

  在這之前,先說說為什麼靖要一個學理工(嚴格來說是農),且文學跟他完全搭不上關係的人幫她寫後記呢?因為方便、免費、省事……理由可能有幾百萬個,但是對靖來講,都不對。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也就因為如此,我不得不寫。

  說起她的長相,相信大家一定都很想知道。就我看來,靖不算是一位「在街上看到,會讓你在心裡驚呼:『這個好!』的那種世俗所認知的美女吧。但說她「醜」嗎?還差得遠呢!長相幾乎沒有一處是具備「美人胚子條件」的地方,唯一值得一提的,大概就是那雙眉吧!完全不需要修飾,不像一般女孩那「軟弱無力」的柳葉眉。靖的雙眉濃淡一致、細膩有型,卻又不會太陽剛,加上淩厲的眼神、簡潔俐落的短髮、高佻纖細的身材,真可謂「英氣逼人」。

  認識靖二十幾年來,或許她不是我所見過最古怪的人,但的確也夠古怪的了,就是有些異於人類學常態的認知下所謂「正常的」舉動吧。就連房間內的擺設,移動一毫米,她都會察覺,她甚至在所有的傢俱「腳」下畫上記號。

        她說:「只要任何傢俱移動,便會改變房內氣流,導致南太平洋上一個風暴……」

       我想,她指的應該是「蝴蝶效應,Butterflyeffect」吧(大家可以去看看《混沌》這本書)。

       她就是這樣,與其說她「龜毛」,不如說她是個富有實事求是、科學精神的人吧!真覺得她是塊念理工的料,無奈靖卻是個數理白癡,任何跟「數學」有關的東西,似乎跟她處幹不同次元,但她卻又是個極其理性、實事求是、追求完美的人。這樣的人,會寫愛情小說?老實講,我很意外!從小到大,靖沒遇過什麼好事,也沒遇過什麼壞事,稀奇古怪的事倒是遇到了一大堆,也許她就是渴望能當個「平凡的人」,所以才會寫作吧?因為在小說中,她可以恣意刻劃任何她想要的平凡的角色、生活。

  家住彰化縣的一個小村莊,前幾代曾是地方望族。就因為如此,在這個大家族裡,除非你是「高普考狀元」,或是「末代武舉人」之類的,才有可能會「祭祖」(一種家族最高榮耀的象徵)。靖就是在這樣一個家族下長大的,寫小說對那些上一代的人而言,根本就只是個「糊口的」工作,不會有任何大成就的。儘管如此,靖還是堅持自己的夢想、興趣,甚至可以說是事業……

  靖何時開始對寫小說有興趣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靖在台中「漂泊」的那一段日子,開始變成一個形同「書呆子」的人,也許是從那時開始萌生寫作意圖。

        嗯!不管怎樣,既然是一份興趣,我由衷的祝福她,並期待有更多讀者鼓勵她。

  說到我為什麼知道她這麼多事?我也不知道……

  我是岳靖的弟弟K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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