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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李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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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醛石] 大畫家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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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5-31 11:32:44 |只看該作者
第010章 砸場子?

    兩人約會的地方說明白點就是圖書館。很多人會說圖書館約會不怎麼樣嘛!這就是你不懂了。圖書館裡人不多而且安靜,最重要的一點是夏天冬天都有空調,現在這天氣到了外面不用一小時就涕流滿面了,還談的什麼情!

    星期天的下午,兩人一起走進了市圖書館。一進了閱覽室門口的大媽就對著兩個人露出了笑臉:「來了啊!」大媽挺喜歡方逸兩人的,用大媽的話來說男娃高高帥帥的女娃膚白漂亮,活脫脫一對小壁人。難得的是談戀愛來圖書館,現在的小青年能有這個心就行了。

    「嗯!」方逸對著大媽點了點頭,放開了拉著女友的手想從口袋裡摸出閱覽證。

    大媽笑著擺了擺手:「別掏了,每次都看你們兩個直接進去吧,常坐的位子還沒人!」。

    穆瑾笑著說道:「謝謝您!」。

    大媽看著兩人的背影轉過了書架不見了,嘖了一下:「看這兩孩子,多懂禮貌!」。

    圖書館兩人每次來的角落,同樣的一張雙人椅子方逸摟著穆瑾的腰肢,另一隻手翻著剛借出來的畫冊,銅板紙印刷的大師作品。不過印刷的再好也只有八開大,實在是看不出什麼筆觸之類的,只能算是寥有勝無。

    穆瑾的手中則是拿著一本現下很流行的愛情小說正看著津津有味的。方逸可不喜歡看這種小說,用方逸的話來說整個主角就是閒的蛋疼的那種人,整天似乎什麼事情都沒有專業談戀愛似的,連賺錢都不用。最讓方逸看不慣的是兩三個出身好的青年俊彥圍著一個四下搖擺的女主,今天女主發現愛這個多一點,明天發現愛那個多一點到了書結尾女主發現內心愛的是第三個。方逸對於這種小說就一句話:都他娘的什麼亂七八糟的!但是女友愛看,那又有什麼辦法?再說方逸也沒那個權力阻止。

    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麼讓穆瑾動心的情節還是突然童心大起,穆瑾抓起了自己馬尾辨梢,用頭髮尖在自己男友的側臉上掃了一下。

    感到了臉上癢了一下,方逸轉過了頭略微低著腦袋笑著對著穆瑾說道:「怎麼了?」。

    穆瑾笑著說道:「我想起了前兩天的事情,無意間聽到兩個高二的女生評價整個高中部哪個男生最帥氣,一個認為你排第二!另一個說你笑起來最帥,聽了這個你感覺怎麼樣?是不是心裡特別的爽」。

    「第二?那第一是誰?別說高中部,從我初中一進學校一直是最帥的好吧?這到了臨走還有人搶了我的位子?」方逸輕笑了一聲打趣說道。對於這個東西和什麼四大校花校草之類的方逸都不太關心。

    穆瑾笑著說道:「說你胖你還喘上了,我跟你說你就是笑起來兩個酒窩加分了」。

    「身高不加分?」方逸很配合女友的興致對問道。

    「長的跟個電線杆子似的有什麼好的,一米七八就行了」穆瑾的身高一米六八在女生中算是不矮的了,不過站在方逸一米八三的身高旁邊還是看著有點矮。抬著頭伸手在方逸的下巴上摩挲著,從一談戀愛起穆瑾就喜歡摸方逸的下巴,說是鬍子茬兒摸著有意思。

    「這你真是難為我了」方逸裝作痛苦的表情:「總不能把腿鋸一點吧」。

    穆瑾挪了挪自己的身體在方逸的懷裡躺著更舒適一點,沒有回答方逸到是轉移了話題:「你這段時間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

    「嗯!」方逸輕聲的嘆了一口氣解釋說道:「畫畫上遇到了點麻煩,就是差了一點兒火候,這段時間幾乎沒有什麼進步!」。

    穆瑾一聽伸手摟著方逸的脖子安慰說道:「你己經是夠妖孽的了,這才學了多久前後加起來一年多,就畫的和王啟洛一樣好了,如果你再像以前這樣突飛猛進的,那還讓不讓別人活了?不過就算是這樣我也知道我的男朋友是個繪畫天才!」。

    雖然知道只是安慰的話,也讓方逸內心的鬱悶少了一點,輕輕的在穆瑾的額頭吻了一下沒有說話。

    「要是你真的上了央美,我們之間的矩離有點兒遠了」穆瑾想到了兩人都上了大學之後的矩離就有點兒心裡落落。

    「要不你也報首都的大學?或者我換個學校考你一個城市的?」方逸說道。

    穆瑾想了一下說道:「還是不要了,明珠市沒有什麼好的藝術院校,你去了不是浪費天賦麼。我也不太可能去首都,我的成績考清、北一點兒把握都沒有,去別的學校還不如在明珠兩所大學中選一個!比首都的大學容易多了,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多的學生想往首都跑,看到郵大去年的分數了麼,比石城大學的都高,石大排名全國前五呢」。

    聽著穆瑾報怨了一會兒,方逸說道:「那你就考明珠的大學吧,反正現在大學宿舍裡都有了電話,實在不行不還有網絡嘛,咱們晚上聊聊可行吧!矩離產生美,說不定以後一個月見一次,你越看我越喜歡了呢」。

    「去你的」穆瑾用胳膊肘輕輕的抵了一下方逸的胸膛輕笑著說道。

    「看書,看書!」摸著胸口方逸說道。

    時不時的聊上一兩句,兩個人就這麼安安靜靜的坐在閱覽室裡,輕鬆的享受著對於高三戀人來說難得的閒瑕時光。

    兩三個小時很快的過去了,兩個離開了圖書館。方逸騎著車子送女友回家,不是送到穆瑾家的樓下,而是送到了小區門口方逸就轉了頭,向著自己家騎去。

    方逸的腦子裡又想起了自己的繪畫問題,不自覺得就把自己的車速放的慢了下來。剛離開了穆瑾家小區十來分鐘,方逸就被路邊的一個小攤子吸引住了。

    一個滿臉皺紋的老頭坐在路邊的小板凳上,正在和一個中年人下棋。老頭旁邊擺著兩個牌子。一個上面寫著算命另一個上面寫著畫像。背後的兩棵樹桿上拉著一條繩子,上面用夾子夾住了幾副畫好的老人和青年頭像。

    吸引方逸的不可能是這種畫像,平常人看來不錯,畫的很真。在方逸看來隨便從美術室裡抓出一個來都比這老頭畫的好,平涂出來的東西沒什麼價值,連畫匠都算不上。這種攤子說是畫像,還不如說是專業畫遺像。有些人家裡老人走了,又沒拍過什麼最近的大照片,就找這些人畫一副大的出來。

    方逸是看著這位攤主了。頭髮全白,鬍子一直留到了胸口,眼睛上架看一個圓形的老式眼鏡,很是有幾分齊白石大師的風彩。風彩是有點兒像不過這畫真的是不敢恭維,離著大師差的十萬八千里。

    在攤子前面的路牙邊,方逸一隻腳支住了車子,看著老頭準備憑腦子記下這個老頭。

    「小友這是準備問前程還是問姻緣?」攤主老頭立刻發現了有個小夥子正在看著自己,抬起了頭對著方逸問道。老頭看到方逸就知道不可能來讓自己畫像的,臉上無悲無苦的,身上的衣服也是光鮮,怎麼可能找自己畫像,要是沒這點兒眼力還在街頭混個什麼勁兒。排除了一個那就剩下算命了,年青人不是前程就是娘們嘛,這還用猜?

    方逸乾脆下了車子,老頭一看小夥子的動作把手中的棋子往棋盤上一扔:「生意來了,這局就到這裡!」。

    對面的中年人說道:「還有兩步我就贏了啊,趕緊的」。

    「趕什麼緊!生意來了」老頭在棋盤上推了一把,幾個棋子立刻亂了起來。對面的中年人笑著說了聲老東西,扔下了手中的棋子。

    「說吧!小友想問點兒什麼?」老頭坐正了身體,伸手捋著下巴上的長鬚,盡力的裝出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完全沒有想到被風吹的紅彤彤的鼻頭早己把自己出賣了。

    方逸拉了條板凳坐了下來:「我不算命!」。

    「畫像?」

    「也不是!」

    「那你過來幹什麼?」老頭一聽有點兒惱了,什麼都不干你不是來消遣我麼,嘴裡的小友也沒有了,瞪著眼睛看著面前的年青人。

    「我想問您借張紙還有筆,拿您當模特畫張畫你看可行?」方逸說完看到老頭一副不耐煩擺上了臉又說道:「我可以給錢!十塊,您該幹什麼幹什麼行麼?」。

    一聽說有錢,老頭的臉色好了一點,伸手又摸了摸鬍子:「這樣也可以,不過這十塊有點兒少了,至少十五!」說完睜著兩隻老眼看著方逸,一提到錢還剩的那點兒仙風道骨立刻煙消云散。

    「行!十五就十五」方逸一口答應了下來。

    老頭從旁邊的破舊包裡拿出了一張紙,還有一隻五六釐米大的鉛筆頭,指了一下旁邊小凳子上靠的畫板,對著方逸就伸出了老手,示意給錢。

    從方逸的手中接過了兩張票子揣進了口袋裡,立刻對著幾米遠攤子的中年人說道:「再來幾盤!」。

    中年人邊笑著邊走過來:「你個老東西盡懶帳的,先把上次的一塊錢付了再說」。

    兩個嘟囔著又坐了下來擺開了棋盤。方逸則是拿起了畫筆在紙上畫起了小速寫。這兩個下棋方逸畫,一共畫了七八幅方逸這才收了手。

    簽上了名字從畫板上取下了速寫:「行了,畫好了!」。

    老頭正好下完了一盤,伸頭看著方逸手中的畫,本來想不經意的看一眼,這一眼看後老頭轉過身體把畫拿在了手裡看了一會兒說道:「你這小東西是想來砸我的場子的吧?」。

    這都哪跟哪啊,連老人都被港市的黑幫劇毒了!還砸場子?你這有場子可砸麼?充其量就是兩棵老行道樹還值點兒錢,但這東西是您的麼?

    沒等方逸說話,老頭自己卻說了:「不像!你這穿的也不像是會在街頭畫像的,你是藝院的?」。

    「不是!」

    「那你來顯擺什麼?」老頭把畫遞給了方逸:「藝院比你畫的好的多了去了,要顯擺上藝院去」說完轉過了頭來。

    方逸一聽,立刻恍然大悟:靠!對啊,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去藝院看看!立刻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畫也沒有拿:「謝謝啊!」跨上了車子向著家裡騎去。

    老頭看著方逸一會兒沒影了,直接把畫拿在了手裡這麼一卷放進了舊包裡。

    旁邊的中年人問道:「這畫的沒你好!」。

    「你懂個屁!這小東西畫的很不錯,我留著沒事學學看看」老頭說道。

    「你還學人小夥子?」

    「太祖教導我們活到老學到老!你們現在年青人不踏實」老頭得意的說了一句:「快點擺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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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6-1 11:49:56 |只看該作者
第011章 被二十塊收買
      
    方逸回到了家裡,跟一個小老爺似的和自己的老子踢了兩把足球遊戲。以前老爸方國華只是為了陪著方逸玩兩把增進一下感情,誰知道這玩著玩著自己喜歡上了。喜歡上也就罷了還起了好勝之心,一定要贏方逸兩把才行。

    前一個月方逸還能在足球上完虐自己的老子,只不過時常的輸上兩把引老爸開心一下罷了。誰知道這一個多月以來,方國華進步飛速,現在爺倆各有勝負。發展到了現在爺倆誰勝誰負很難說了。

    「今天兩把結束了」方逸把手中的手柄扔到了茶几上說道:「不小心又輸了你兩把,明天一定找回來!」。

    方國華聽了兒子的話哈哈笑著說道:「就你的水準離著打敗你老子還遠著呢!」。

    一邊聽著老爸的話,方逸轉身走到了廚房裡一邊看著母親做飯一邊小聲的說道:「老爸怎麼玩遊戲進步的這麼快,比我畫畫進步的都快不相上下了」。

    于琴轉頭笑著說道:「每天晚上回來練一個半小時!趁著你沒放學的時間」。

    方逸聽了一愣神:「這還偷偷摸摸的!」沒有想到自己的老子還有這個興致:「我爸不是公司的事情很忙麼,怎麼現在有空這麼早回來?」。

    「你爸換到了管理部去了,技術部呆了快五六年了,他們領導早就想讓他豐富下經歷。然後轉管理上來!現在他想通了,搞技術不能搞一輩子加上年紀也不小了,還是往管理上靠靠,工資也更高一點」于琴說道。

    「哦!」方逸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廚房。

    這才剛轉身就聽到母親喊道:「走什麼啊!趕緊去擺桌子準備吃飯。家裡本來就有一老甩手掌櫃的,我這自找麻煩自己又生了一個」。

    方逸只好笑著轉了過來,拿起了碗筷走到了飯廳。擺好了筷子立刻向著客廳裡蹲在沙發上玩的父親說道:「吃飯了!別一會我媽又說」。

    「來了!來了!」。

    一家人圍著飯桌吃完了飯,方國華推開了碗就轉身進了自己的書房。方逸這一看,也連忙刨了兩口飯跟著父親進去。父子兩個自然又讓于琴抱怨了幾句。

    「爸!」方逸推開了門:「我晚上準備去石藝看看那些美術系的學生怎麼畫的,學學人家的方法,也順便看看別人的水準」。

    「嗯!學藝術我這也不太懂,不過學什麼都是多看多思考,你想去石藝的想法不錯」方國華聽了點了點頭:「不過到了別人那裡要懂事,你是去學別人的。要注意別幹什麼讓人討厭的事也別說認人生厭的話。要不是別人非親非故的幹什麼讓你進別人的教室?甚至是指導你?」。

    去了兩趟學校聽著美術老師猛誇方逸有繪畫天賦,是個極好的苗子。也看過了兒子的幾副畫,雖說看不出太大的好壞來,但是老師說好那就是好啊。既然學了兒子也有天賦那就支持吧。

    方逸聽了說道:「我知道了,我就是看看不打擾別人」。

    方國華看著兒子點頭了從桌子的抽屜裡拿出了一包硬雲煙扔到了桌子上:「帶著這個遇到抽的散一點,也能拉近點關係。本想給你中華的,但是帶這個有點兒太過了」看著兒子把煙放進了口袋裡又叮囑了一句:「你自己少抽,這東西不是個好東西」。

    「哎!我知道了」方逸口袋裡揣著煙轉身拉開了門出了書房。

    剛想出門,就聽到母親于琴喊道:「我差點忘了一件事情,你姐準備保送碩博連讀,說是下周讓你去她學校找她吃飯」。

    「我姐這是準備讓石大的男人都慚愧麼?」方逸又關上了門:「讀這麼高的學歷連以後姐夫都不好找」。姐姐方楠找自己還去學校吃飯,這個事情有點兒問題,不像是老姐的風格!

    「怎麼說話呢你!讓你姐聽到撕爛你的嘴」于琴聽了說道,然後自己又說了一句:「學歷高的女孩子是難找對象。不過你姐這麼漂亮追的人該不少。你這次去打聽打聽你姐是不是談戀愛了!」。

    方逸一聽先是奇怪然後一想就知道了:「這是嬸娘讓你說的吧?我可不當叛徒!」。

    「這孩子!什麼叛徒不叛徒的說的真難聽」于琴說道:「你嬸娘也是擔心你姐,問了楠楠也不說,二十幾歲的大姑娘了能不急?」。

    「要是打聽出什麼來,就嬸娘這存不住事的性格一準兒問。她老人家一問我姐立刻知道我告的密,還不得找我麻煩?」方逸試圖討價還價。

    于琴一聽立刻將了兒子一軍:「這點事都不能幹,你嬸娘小時候是白疼你了!……」說完就準備嘮叨方逸小時候伯父和嬸娘是如何喜歡方逸。

    「打住!我去還不行麼」方逸沒等母親說完立刻點頭同意,嘮叨起來沒完沒了的誰受的了。

    于琴笑呵呵的說道:「你嬸娘沒白疼你,來!這裡有二十塊,拿去路上想吃點什麼自己買!」。

    方逸接到了錢怎麼看怎麼彆扭,這完全是電視上演的那種收買地下黨員的招勢嘛。好的一面是二十塊到手,不好的一面老姐能修理自己到什麼程度,難說!

    一邊琢磨著可能引起的後果,方逸向著車站走去,去石藝太遠騎車是不行的只能坐公等交車。

    到了石藝的門口,方逸裝作自己是個學生的樣子大搖大擺的向裡面走,本來以為這裡要查什麼學生證之類的,過了門口剛鬆了一口氣轉頭看到兩個初中的小娃子直接就進來了。這才發現門中的門衛就是個擺設。

    看到一個學生模樣的人,方逸就跟人家問繪畫教室在哪裡。

    這位稍稍的停了一下,隨手指了一個方向:「那邊」手還沒有放下來己經抬起了腳向著一邊走了。

    「謝謝!」方逸說了一句,這人還背著方逸揮了揮手。讓方逸不知道說什麼好,你指的路神仙都不知道怎麼走,你妹的會給人指路不?還好意思受了我的謝謝兩個字!

    「同學!繪畫專業的教室怎麼走?」方逸這次非常有目的的問了一位提著畫箱的女學生,女生總比不太靠譜的老爺們強點,而且還提著個畫箱就更有譜了。

    「你是哪個專業的?」女生抬頭看著高高大大的方逸問道。

    「我就是想來看看這裡,明年參加高考,準備開開眼界」方逸說道。

    女生對著方逸打量了一下:「準備考石藝?學什麼專業?」。

    「油畫!」方逸只回答了第二個,如果說自己準備上央美而且信心十足方逸怕被人趕出去。到什麼山唱什麼歌,去什麼廟拜什麼佛嘛。說點兒假話不丟人!

    果然是方逸所料,女生就是學繪畫的「那是你運氣了,跟著我走吧」女生對著方逸揮了下手說道:「我就是三年級油畫專業的」。

    方逸一看這位手揮的跟個領袖似的,也不好意思張口就說我是來看大一學生的素描和色彩之類的,現在不想看油畫。

    跟著這位上了一幢有點兒年代的教學樓,看女生推門進去方逸也沒有多客氣,直接跟著走了進去。

    「哎喲!田悅,這哪裡撿了一個帥哥回來?」剛進去就聽到一個女聲說道。

    「別人還是高三的學生,想考咱們石藝來見識見識的。正好讓我給碰到了就帶他過來看看,報的可是油畫說不定明年九月就是咱們的小師弟了」給方逸帶路的田悅立刻說道。

    「你多大了?」

    「十七!」

    另一個在畫畫的女孩說道:「現在的孩子營養這麼好,十七歲就長這麼高!」說完對著方逸招了招手說道:「過來小師弟!到師姐這邊來!」。

    這時候一個男生笑著說道:「你們別把人家小朋友嚇著,還以為我們石藝成了女狼窩了呢」說完對著方逸說道:「你別介意,她們都是人來瘋」。

    「沒事!」方逸一邊說著一邊向著那個男生的畫架走去。這些大三的學生說笑了一會兒也都轉到了畫畫上,教室裡一會兒就安靜了下來。

    方逸沒有打擾任何人,只是站在他們後面看了一會兒。這些人畫的五花八門,像是方逸現在站的這個女生後面,這位正在臨摹照片,畫架上擺著一幅跳芭蕾舞的女孩,風格完全是寫實的。看了一會兒方逸就又換了一個人,教室裡的六七個人都看了一遍,方逸發現幾個人中畫的色彩感覺最好的就是帶自己來的那個叫田悅的女生。

    田悅的畫用色很大膽,幾乎就是純色,畫面濃烈而豔麗。至於其他的東西方逸不好說,形體什麼的都是變過的。

    看了一會兒等田悅放下了畫筆,方逸說道:「田悅姐,我去別處再看看」看著田悅點了點頭方逸離開了田悅的畫室,開始一間一間的看。只要是教室裡面有人,而且在畫畫方逸進去的時候最多被別人以好奇的目光看兩眼而以。

    推開第一扇門的時候,方逸還有點兒不好意思的感覺。不過多走了幾個教室這點兒不好意思就被方逸扔到了九霄云外,還正又沒人說自己。乾脆大大方方的進去,如果有人問就說是自己學繪畫的過來長長見識,到現在還沒有人把自己趕出去過。

    轉了一圈,一個多小時轉了下來,方逸感到自己是有了點兒收穫。站在十來個學生的後面仔細的品味別人的畫,自己的色彩經驗條居然進步了一點,只剩下一點點就可以到高級了。頓時讓方逸大喜,決定有空的時候多跑跑這裡。

    走到了第一層走廊的盡頭,方逸看到這個畫室裡只有一個男學生正在作畫,直接按著老樣子推門走了進去。

    「你是哪個班的,非常眼生,不是繪畫的學生吧」男學生看到方逸走了進來放下了畫筆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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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6-1 11:50:09 |只看該作者
第012章 經驗寶地

    「我是學美術的高三學生,過來長長眼力,我的畫這段時間進步的有點兒慢了」方逸一邊笑著一邊把身體往別的人畫架旁邊移。到了男生的面前就從口袋裡摸出了煙盒:「哥!抽煙不?」。

    男生被方逸弄的一愣,不過很快的恢復了過來。從方逸的煙盒裡抽了一支:「煙不錯!」。

    「從我爸那裡拿的」方逸自己也抽了一支,幫著這位點上了才把自己的目光轉到了這位的畫上。一看方逸就知道今晚上收穫最大的就該是這位,正在畫靜物用不遠的地方擺的是一個罐子上面插著一大束方逸說不出名字的各色花朵,罐子旁邊還擺了一條藍色的絲綢瑖,打底的是淺紅色的布還是毛絨絨的那種。採用的顏料不是水粉也不是油畫顏料而是丙稀外加一些稀釋劑。

    「你畫的真好」方逸看著畫說道,這位的確畫的好,不論是色彩的表現,還是細節的處理上來說都是今晚自己看到最好的,沒有之一。更絕的是這位看樣子才剛畫了一到一小半,也就是說還有的看。

    男生沒有回答方逸到是對著方逸問道:「你的文化成績怎麼樣?準備考美術文化成績也得重要的」。

    「還行!我想應該沒有什麼問題」方逸張嘴就說道。

    「你是哪個中學的?」

    方逸把自己的學校報了一下,兩隻眼還是看著別人的畫。

    「那你隨便看,如果對我的畫有什麼想法可以和我說說」男生對著方逸笑了笑,轉頭開始畫了起來。

    方逸感覺自己站了一會兒有點兒累了,自己拖了條板凳坐在了別人身後一米多的矩離上繼續安靜的看著男生畫畫。仔細的琢磨著別人的用色和筆觸,過於投入連自己腦子裡的色彩一條過了高級都不在意了。一過了高級方逸審視色彩能力又有了質的提高,對於這位的畫面就又有了新的認識。

    現在方逸的感覺就像是以前看王啟洛畫畫一樣,那種有所得的感受又出來了,不光開始思索別人為什麼這樣畫,還琢磨著要是自己來畫這色彩該怎麼把握,或者是兩個色塊之間的銜接該怎麼處理。這樣方逸就有時輕輕的點頭或者略微的搖搖頭。當然了大多數時候方逸還是在幹著點頭蟲的活兒。

    就這樣一個男生投入的畫自己的畫,後面的大男孩聚精會神的看著學著。兩個人誰都沒有出聲,就這麼安靜的一前一後的坐著。

    畫畫男生畫了大半個小時,這一轉身就看到了方逸坐在自己身後不遠。正在驚奇於方逸居然能看的這麼久,就聽到了方逸說出來一句話:「哥!抽煙麼?」。

    這句話頓時逗的男生一笑,從自己的口袋裡摸出了一盒煙,彈了兩根出來:「還是抽我的吧,也不能老抽你的」。

    兩個人點起了煙,男生就對著方逸說道:「你還真是有耐性,坐在我身後一看就快」說到了這裡抬頭看了一下牆上的鐘:「快一個小時了」。

    「畫的太好了,我多看看也就能有多點兒體會」方逸老實的說道,可不是麼看這位畫了一會兒比看了剛才一圈都收穫大,那當然要抓緊時間看了。不過可惜的是這知道這位什麼時候畫素描或者畫速寫也成啊,自己的素描還停在中級的九十五,至於一年級的那些剛入校幾個月在畫素描的,功夫真的沒一個趕的上王啟洛的。

    男生抽了一口煙說道:「看了這麼久,有什麼意見可以提的?說來聽聽」。

    方逸聽了搖了搖頭:「沒什麼好提的」不是方逸提不出來,而是萬一這位的藝術家脾氣發了,認為自己胡扯讓自己離開這裡,自己哪裡去再找一個畫的這麼好的。

    男生笑了笑說道:「有時候是旁觀者清,你在旁邊能投入的看了這麼久,說明底子不差。隨便說點什麼,想到什麼就說我不是小氣的人」。

    方逸聽這位把話說到這裡只好伸手指著罐子和花朵銜接的地方說道:「這裡要是補色更加強一點,那麼這朵黃色的花顏色就會更加豔,要是我畫就加一點兒藍而且顏色深一點,整個的陰影地方以偏藍色」。

    男生聽了方逸的話,不由的看向了自己的畫面,想了一下點了點頭:「是該加點兒藍!」這個問題如果男生審視一下就可以發現,不過現在方逸看出來了。不由的對這個高三的男孩高看了一點。

    說到了這裡男生開始進一步深畫下去,而方逸自然是繼續吃經驗。

    就這樣又過了半個多小時,男生重新調整了一下畫面,這時候反正方逸是感到和諧多了。這個時候方逸看到了牆上的鐘己經指到了九點半,這才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大哥!你什麼時候再畫?我還想過來看可以麼?」方逸看著這個男生問道。這就經驗樹啊,可不能放過了:「我叫方逸!」。

    男生說道:「我叫周同!每個晚上如果是沒課的話我都在,如果你想來看的話,除了週一,週三都可以來,休息日我不一定來這裡畫!」。

    「嗯!謝謝!」方逸說完轉身出了畫室向著學校的大門中走去。一邊走著一邊思考著:還真是人外有人啊,二十二三歲的樣子能畫到這樣的程度,老實說比自己一直認為是奇才的王啟洛都畫的牛太多了,就是王啟洛到了這位的歲數十有八九也到不了人家的高度。

    周同要是聽到方逸的心裡話,能一下子暈過去:我不是學生,我是石藝的講師好不好,我只是長著一張娃娃臉而以,其實我己經三十出頭了,孩子老能打醬油了。畫了快二十年了,而且師從大師級別的老師學了就快十年,再沒有你一外半大的娃子畫的好,還好意思留在母校做講師?

    周同當然聽不到,現在周同只是覺得這個叫方逸的小子有這麼一點兒意思。而且繪畫的底子非常的不錯,也沒有想到其他的事情。

    直到上了公交車方逸是琢磨出來了,以前自己飛速進步是很可能是因為有王啟洛在,這位就像是自己的經驗樹,一直的讓自己可以從他的身上得到能夠進步的營養。現在自己和王啟洛一樣了,當然能從他的畫上學到的東西就少了。

    想到了這裡,方逸不由的看著遠遠離去的石藝大門,不由自主的在心裡說道:「這就是我以後的刷經驗的寶地啊,有大把大把的經驗讓我刷,不要別的就是能到周同的境界,央美就是十拿九穩的了!」。

    想到了這裡腦子裡乎然跳出一個想法:要是把石藝裡面大大小小的教授都刷一遍,那能達到什麼樣的境界?達·芬奇?算了要是能達到提香的高度我就滿意了,方逸大言不慚的想到。完全沒想過,作為一個畫油畫的你把全國刷遍了都不一定能到提香大師的高度,連達維特·泰尼爾的高度都難。

    回到了家裡,方逸把今大的事情過了一遍,直接上床睡覺去了。

    第二天的天氣相當的好,溫暖的小太陽一大早就從地平線上探出了腦袋。八九點鐘的時候正好透過了美術教室的窗戶把這份溫暖送進了房間。暖洋洋的光線一束束的在水泥地上投下了一塊塊方形的斑點,把整個美術室照的非常的光亮。

    方逸自然是一大早就到了美術室畫自己的色彩,整個繪畫的節奏輕快溫潤的就如同這冬日的陽光,高級水準的畫從方逸的手下自然而輕鬆的流淌了出來。現在方逸就像是以前王啟洛的樣子了,在所有的學生中顯示出一騎絕塵的味道來了。整整的一天方逸都在體會和消化昨天晚上獲得的東西,並且不斷的把新的色彩感悟結合運用到自己的畫中去。一幅接著一幅的畫,每幅只用兩三個小時,不求形體的準確也不求筆觸的細膩就是要的色彩。要那種控制色彩的暢快淋漓的感覺,那種畫面溫熱如夏的熱烈與跳躍。

    每一次審視自己的畫,方逸都覺得整個畫面更加的飽滿和熱烈,補色的運用更加的得心應手,這些畫面的色彩不光是視覺上的對比還加深了畫面的空間感。

    「妖孽!沒法比!」王啟洛整個下午來到了美術教室一幅畫也沒畫,只是站在方逸的身後看著方逸自由的在畫架上揮動著手中的畫筆,並且落筆沒有猶豫。就像是自己繪畫老師說的那樣,眼睛、大腦和手配合無間!

    「把這副畫送我吧」王啟洛說道。

    方逸看了看自己的畫對著王啟洛說道:「這一幅不行,畫的比較隨意,今天我裱一張紙明天專門給你畫一副,這些完全都沒有畫完,實在是不能拿來送你!」

    聽了方逸的話,王啟洛就明白了方逸是想為自己用心的畫一張,潛台詞就是送給朋友的畫不能馬虎。

    王啟洛笑著說道:「謝了,不過明天畫的話你還是給我畫一副肖像吧,畫的小一點能放進小號畫框裡的」。這段時間王啟洛知道要是讓方逸自由發揮一准給自己弄個最少兩開的畫,這麼大怎麼掛家裡?掛客廳就要佔一堵牆了。對於方逸王啟洛沒有嫉妒之心,兩人的畫畫的風格很不一樣,也就是說方逸的畫和美院的考試要求有不小的區別。真正的拿到考場上很難說考分比自己高。當然了這些想方都是建立在王啟洛自己見識的基礎之上的。

    「沒有問題」方逸說道:「明天就給你畫一副肖像畫」。昨天想明白了王啟洛對於自己前期飛速進步的意義,讓自己畫一副肖像有什麼大不了的,方逸直接一口答應了下來。

    裱好了紙方逸直接回家去休息。整整一天處於興奮之中,總要讓自己的身體和神經休息一下。現在方逸就像是剛學會了騎自行車的小孩,處於這種剛學會的亢奮情緒中。老是這麼興致高昂的可不是什麼好事,還是平息一下的好。

    第二天上午,方逸就開始以王啟洛為模特畫了一小副的素描稿,解放的王啟洛之後又開始起色彩稿,起了五六副這才選出了一副最為滿意的,在畫架上按著這個小稿開始畫。

    只比A4大一點的畫,用了三四個小時就繪製的完成了。這麼小的畫實在是沒有地方簽名。方逸只好等著畫乾透了從畫板上取了下來在畫的背後簽上名字:啟洛惠存,方逸兩字後面加上日期。

    不光是這副畫,還有素描稿和幾副色彩稿都被王啟洛拿了回去,全都小心的保存了起來。現在王啟洛只是把它們作為兩人間友情的象徵還沒有考慮過以後這些畫是否值錢的問題,別說是王啟洛,在場的所有人包括老師都沒有想過畫值多少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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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6-1 11:50:18 |只看該作者
第013章 孫老師的算計

    這邊王啟洛的畫剛畫完簽上方逸的名號,那邊教室裡的一個學生就走了過來:「方逸!也幫我畫一張肖像以後沒事的時候也讓我可以臨摹體會一下」。

    方逸一聽剛想點頭答應下來,一看這教室裡其他的同學也正看向自己,二十多個人每人都要來這麼一張,那自己以後也別畫別的了專門給這些同學畫肖像得了。

    孫老師這時候說道:「你們別各自求了,都畫完你們的肖像就快考試了。方逸的素描還有創作什麼的就不要練習了?」說完轉頭對著方逸說道:「這樣吧,以後每次你覺得畫的好的就留下來做范畫,儘量畫的大一點,筆觸細膩一點。這樣讓後面的學生也容易臨摹。你看怎麼樣?王啟洛你也是一樣」。對於今年美術班孫老頭可是喜歡的不得了,本來有個王啟洛就夠喜人的了,現在還冒出來一個方逸,兩人一個比一個有天賦,怎能讓老頭不在心裡暗喜?

    聽老師這麼一說,方逸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這個沒有問題,我答應大家至少畫三張,最小二開的紙」藉著老師的話方逸連忙遁了。

    王啟洛聽了也點了點頭。

    接下來兩人只好裱紙準備第二天畫,孫老師轉身就出了教室準備擺設的靜物,這一次老頭想擺的難一點的,帶上一隻石膏像還有花水果什麼的,總之要讓方逸兩人把自己的極限發揮出來。

    等著第二天一早到了學校,方逸和王啟洛兩個看著孫老師擺好的靜物,相視的苦笑了一下。一個側面的伏爾泰石膏,一個透明的玻璃花瓶插著一些因該是早上剛從市場上買回來的五種色彩不同的鮮花,靠近花瓶的地方擺了一個盤子,上面放了兩三塊吐司。一杯紅酒杯裡還加了點紅色的顏料,兩個紅紅的蘋果三四個梨子還是不同品種的,外加一棵大白菜,兩三個青椒。白色的底布背景布是暗紅色的在陽光下還帶著一點兒反光。不說別的了,光這些東西的色彩就以經足夠的豐富了。

    方逸兩人對視了一眼,然後轉頭著著其它的同學,所有抬起頭看著這邊的學生一色的臉上掛著賊笑,最後整個教室哈哈的笑聲響成了一片。

    王啟洛對著方逸說道:「也別說什麼了,畫吧!」。

    唉!方逸嘆了口氣,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用兩開的紙畫這個還要筆觸足夠的細膩,沒想到孫老師到會鑽空子,給自己兩個搞了這麼一出。就像是王啟洛說的那樣啥也別說了畫吧,還能說什麼!

    王啟洛先找好了自己想要畫的角度,方逸也把畫架擺到了自己滿意的地方,兩個各自開始起稿。

    一開始動筆兩人心裡就忘卻了孫老師的小九九。每一個小時左右兩人會停下筆休息一下順帶著看看對方的畫,然後討論一下有什麼不足的地方或者那些地方的色彩要在下面細緻一點。

    這麼大的畫還要求筆觸細膩,也沒有別的好方法只有靠時間。兩人中午的時候都沒有回家,直接在門口的小飯館裡炒了兩個小菜帶著兩碗飯,吃完了又回到了美術室繼續的完成各自的畫作。

    晚上的時候,方逸就離開了美術室,今兒可是周同畫畫的時間。方逸不可能因為要給別人畫范畫放棄自己刷經驗的時刻。立刻坐上了公交車向著石藝奔去。

    大搖大擺的進了石藝,到了周同的畫室門口一看門還沒有開,方逸等了四五分鐘就決定轉向田悅的教室去坐坐,來了兩次方逸也算跟這幾個學生混熟了。

    果不其然,這邊方逸剛推開門,第一次感慨現在小孩營養好的眼鏡女對著方逸笑著說道:「小准師弟又來了啊?」。

    「劉師姐幾天沒見長的又漂亮了點」方逸隨手關上了門笑呵呵的說道。

    眼鏡女生一聽臉上立刻掛上了笑容:「這小師弟嘴真甜,快點過來坐師姐這邊!」說完拉了一個近處的凳子拍了拍。

    還沒等著方逸坐到了凳子上,另外一個女生笑著說道:「你怎麼知道小師弟嘴甜,難到你嘗過?」。

    對於這些話方逸直接就當沒聽到,一屁服坐到了板凳上從口袋裡摸出了煙就給在教室裡每一個抽煙的人發了一支,包括旁邊的這位眼鏡女。田悅現在並沒在教室裡不知道去了哪裡了。

    「這幾天在學校裡逛的怎麼樣?」眼鏡女對著方逸問道:「有什麼收穫沒有?」。

    還沒等著方逸回答,另外一個女生張口問道:「你也別整天到處亂跑啊,文化成績很重要,如果你的文化成績很好,美術只要中等,就能排的到你了」。

    「我的文化成績沒有問題,平常的測驗都是五百分左右」方逸說道。這就是嘴甜的好處了這些學生對於方逸的印像很好,一面是方逸懂禮貌二來方逸也是個帥小夥子。兩方面的優勢在一起,別人至少不會討厭。

    女生聽了笑著說道:「那我真是白擔心了,來上我們石藝有好處的」。說完對著方逸說道:「我們石藝可是有著音樂學院,從今年開始還有模特班。到時候你來了姐姐幫你介紹一漂亮的女生做女朋友」。

    「我有女朋友,而且也滿漂亮的」方逸聽了連忙說道。

    眼鏡女生哈哈笑著拍了拍方逸的肩膀說道:「這傻娃子,你師姐是想確定你沒有女朋友,等著你進校了就向你下黑手」。

    那個女生裝著捂著胸口說道:「我的心都碎了!」說完自己笑了起來。

    這裡面至少都是二十一二歲的人,十七歲的方逸雖說是長的人高馬大的,大家就當是教室裡來了一個開心果。

    「今天準備到哪個教室看?我建議你去看看大一新生的東西,他們現在正在畫素描色彩之類的還沒有分專業,對你的藝考有幫助」不遠的一位男生說道。

    「許進哥,我現在是來看周大哥畫畫的,只要他在畫室我都能去看」方逸說道。這時候可不能沒腦子說什麼大一的新生也就是那樣,不值得我去看之類的。

    「周大哥?」

    方逸點了點頭說道:「跟你們差不多大歲數,中等的身高。畫室在第一層的走廊盡頭,看過幾次他畫畫,感覺畫的真好!」。

    聽了方逸這個話,不光是這個男生,連以取笑方逸為樂的女生都愣住了。

    眼鏡女對著方逸問道:「是不是大額頭,臉有點兒圓的那個,畫室在樓下最左面門衝著北面的那間畫室?」看著方逸點了點頭,眼鏡女立刻苦笑著對著方逸說道:「我說小師弟!你可真行!」。

    「怎麼了?」方逸問道:「周哥跟你們很熟?」。

    「那是我們老師!教我們基礎課的老師,名字叫周同,別人己經三十二歲了」許進聽了方逸的話笑著解釋說道。周同己經是國內畫壇上有一定名氣的畫家了,方逸居然能混到別人的畫室中去,而且看樣子還混的很熟似的。

    眼鏡女生看著方逸說道:「方逸,你這混事的本事到真是滿高的!學畫加上這樣的混的本事,將來至少不用擔心生活。說不定以後還能有所建樹,你這性格真是不錯!」。

    方逸聽了有點兒云裡霧裡的,自己也沒怎麼混啊?就是厚著臉皮亂看而以。至於別人對自己的調笑,方逸就當沒有聽見而以。想學別人點東西不受著點怎麼能行,就像是自己老爸說的,別人沒有義務教你,你想學就要放下身段。以前的學徒跟著老師學東西的時候,時不時要挨老師揍,自己這點兒小調笑算得了什麼?

    許進對著方逸說道:「去看周老師的畫就行了,注意一下保持你現在性格。如果能夠跟周老師混熟了藝考的時候也方便一點」。

    方逸聽了點了點頭,知道許進說的是實話。當然了這是建立在自己考石藝的基礎上的,跟自己要考的央美沒有太大的關係。

    和這些學生聊了幾句,方逸離開了大三的畫室,向著周同的畫室走去。到了門口不用看就知道里面的燈光亮了起來。

    一推開門,方逸臉上帶著笑容說道:「周哥,又來麻煩你了」周同既然沒有點破自己是老師,方逸也就用周哥的稱呼,這樣還顯得近一些。

    「來了啊」周同點了點頭,順手指了指自己身後不遠的板凳,示意方逸坐下來。方逸來了兩三次,每次看自己畫畫都非常的用心,而且一看就是幾個小時連中間上個廁所都是帶著小跑去,小跑回的。不說別的,就是這份耐心學校純美術的學生都難做到。

    這是個真心想學好畫的學生,周同在自己的心裡給方逸下了評語。做為一個老師對於這樣的學生當然有點兒喜歡,今天就準備考考方逸素描的水準,看看到底這孩子有沒有天賦。

    向著板凳走了兩步,方逸發現周同的畫板上己經裱好了一張紙,紙色也是經過處裡的刷上了淺褐色。

    「今天畫什麼?」方逸坐到了板凳上脫下了自己的外套同時送上了一支煙問道。

    周同笑著說:「今天畫素描,你也看了幾次了。要是有興趣的話那邊有紙和畫架還有鉛筆你自己也畫畫。讓我看看你的素描水準怎麼樣!」。

    「好嘞!」方逸開心的說完就自己動起了手來。很快的就把一張紙夾到了畫板上放上了畫架,搬著畫架放到了周同的旁邊。

    擺好了東西才發現現在畫什麼還不知道。

    沒有等方逸問,周同說道:「今天畫半身像,一會兒模特就會過來!」。說完周同問了方逸在學校的幾個小問題。

    「你學畫多長時間了?」周同抽了一口煙不經意的對著方逸問道。

    方逸說道:「前前後後算起來兩年了」方逸直接從自己的初中開始算,幾個月畫到自己的地步真是太妖孽了,還是保留一點兒好。不過方逸也不算撒謊,中間雖停過畫素描色彩不過速寫可是一直帶著的。

    「哦!」周同一聽不由的心裡有點兒失望,不過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前後不過兩年的時間這能畫的多好心裡實在是沒有底,周同想聽到的是五年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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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6-1 11:50:29 |只看該作者
第014章 不明覺厲

    又聊了兩句,這時候門開了。一個穿著羽絨服的年青女孩推門走了進來,一抬看到方逸還愣了一下。

    周同看著女孩說道:「小趙,這是我的一個朋友,兩個小時的時間就行了」。

    「沒事!」女孩走了到了畫架前面問道:「這次要不要擺什麼姿勢,站著還是坐著?」。

    周同笑著說道:「不用這麼麻煩,這次就畫個半身像,坐到椅子上就行了。怎麼舒服你怎麼坐」。

    女孩聽了周同的話點了點頭脫下了外套直接走到了椅子上坐了下來。交疊著雙腿兩隻手一只放在腿上另一隻手臂靠在椅背上,看著周同說道:「這樣可不可以?」。

    「就這樣」周同說完就開始起稿,方逸並沒有起稿而是站到了周同的身後看周同怎麼畫。

    周同看了方逸一眼說道:「怎麼不去畫?只有兩個小時的時間!」。

    方逸搖了搖頭說道:「不急,我先向你學習一下,過一會兒我就去畫」現在方逸想看個大概的同時也把自己素描技能刷到高級到時候再動筆。

    聽了方逸的話,周同沒有說什麼把視線轉到了自己的畫面上開始掃線條,關健的部分大致的確定了下來就直接畫輪廊。周同畫的相當的隨心也沒有按著什麼標準的素描步驟來,確定了五觀就直接開始往深了一點畫,有了大體的感覺之後。又轉到了手上然後才是衣褶,還有女孩身上穿的深色的高領毛衣。

    方逸看了一會兒,當腦海裡的東西到了高級後回到了自己的畫架前,而高級後面的精通現在還不是方逸能想的事情。

    起稿的時候看著周同很隨意,方逸也就放開了手腳,直接用手中的鉛筆在紙上勾出柔軟的輪廓線。有點兒不足的地方也不急著修改而是接著勾下而的輪廓。勾完了輪廓再回頭在不足的地方掃上一兩筆,然後這才開始確定人臉的內輪廓,接下來是五官,確定了下來以後畫衣褶,然後是褲子手。直接就是從畫面上由上到下一層一層的推進。每推進一次次畫面上就重上一點。

    一個小時過去了,方逸的畫己經可以看出樣子來了,秀美柔和的線條不斷的交叉覆蓋,大體的空間感和質感己經出來了,猶其是女模特的臉部刻畫上,方逸的線條幾乎全都略帶著一點兒弧度,把年青女孩臉部皮膚表現的相當出彩。

    現在方逸正在刻畫著女孩的頭髮,髮際線上用鉛筆掃了兩下,腦後的馬尾因為燙髮打著的捲兒。在方逸表現的時候直接用鉛筆在紙上直接打卷,等方逸卷完的時候馬尾的那種感覺就出來了。

    當方逸畫到這裡的時候周同就直接站到了方逸的身後抱著手,一隻手托著下巴看著方逸的手的紙上掃動著。這種素描一看就和周同畫的不一樣,輪廓線被方逸強調的稍顯的有點兒重,臉部和手部的刻畫的相當細膩,而線條的走向也是沿著皮膚下了肌肉走向來的,但是衣服只勾出了大體的皺褶,甚至有褲子上的衣褶就是長線未尾帶了一個小勾,只勾出了走向。

    看到了這裡周同不由的退後了幾步,離的一遠這些輕柔的線條就不存在了,方逸的畫面上只有深淺不同的面,但這種面不是像畫的切面像這種面的交接是柔軟而更貼近皮膚結構的。誠然現在方逸畫的還不那麼完美,畫面還有這樣那樣的缺點,不過這畫以經顯出了方逸的功力。

    方逸的秀麗的線條己經擺到了畫面上,想怎麼畫素描畫什麼樣的素描方逸己經在這張畫紙上表達出了自己的觀點。剩下的只是時間而以只要方逸繼續在素描或者繪畫上投入時間,這種錯誤一但改過來,放到國內在素描上絕對算的上是大家風範。

    周同的眼光不是王啟洛一個學生可以比的,可不認為方逸到了考央美的時候這樣的素描會被央美的老師排到國內的模式的後面。就是放到國內油畫大家面前高考美術加試畫出了這樣也是妥妥的高分。

    兩年?周同本來對於方逸說的兩年大失所望以為畫的不會好到哪裡去,現在確又對方逸說的有點兒懷疑了:兩年就能畫到這樣,那我這二十年的繪畫時間浪費了多少?

    「你的素描是跟誰學的?」周同看到方逸放下了鉛筆第一句就問道。

    怎麼又問這個問題?方逸心裡想到,不過看到自己的經驗樹一臉的嚴肅只能把自己對王啟洛的話又說了一遍:「我在網上下載了一些安格爾,大衛這些西方畫家的素描,沒事的時候調出來看看,自然而然的就照著這個樣子來了,現在有時會去圖書館找一些大幅出版的大師素描看,不過只能將就著看」。

    周同直接被方逸的話弄的一愣神,在心裡嘟囔了幾句:這樣也可以?然後直愣愣的盯著方逸看。

    方逸這點可沒有撒謊,至於腦子裡的東西,那是能誰便說的麼?親娘老子都沒有告訴又怎麼會告訴經驗樹!

    「你真的是準備報石藝?」周同看著方逸不像是說謊的樣子,又問了一句。

    這一句讓方逸不知道怎麼回答了,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準備先去央美碰碰運氣!」。

    「哦!」周同聽了點了點,覺得這小子還算是誠實。

    方逸要是說準備只考石藝這才是假話,畫的這麼好不去考央美來石藝?腦子有問題吧!如果自己以前畫到這麼好那一定是央美。不說別的央美的學歷國外承認石藝的學歷西方國家不承認,就這一點你就知道石藝和央美的差矩。

    當然了現在方逸是不關心一個學校被不被西方承認的題,也不知道有這些問題,認識還停留在國內的學校都是被國際承認的階段。現在方逸就知道央美牛,至於牛到什麼程度,有什麼大牛的人物之類的也沒有什麼直觀的概念。

    你不能指望一個畫了幾個月的人和畫了大幾年的在不同補習班混過的美術生比。反正這學校就是牛了,這麼牛的學校我也這麼牛當然要去考。難到還有一個成績能上清、北的學生,傻到跑去讀電大?央美牛那我就去,現在方逸想的就這麼簡單。

    「畫完它,我看看」周同對著方逸說道。

    方逸聽了點了點頭又畫了半個多小時,女模特的時間到了披上了衣服走到了畫架前,看了一眼畫說道:「這畫畫的真是秀氣,很難想像是個大男孩畫的!不過畫的相當漂亮」。

    呃!方逸被女模特的話弄的心裡一堵,臉上笑了笑心裡卻說道:不懂就不要瞎扯,你見過素描沒有。

    周同聽了笑著說道:「畫的很好!如果評卷的人有水準的話,考國內的任何一個美院沒有問題的,就是放到一年級也沒有人可以畫到這樣的水準」。

    女模特一聽站在旁邊著了好一會兒。

    被兩個人盯著看了一會兒方逸假意抬頭看了一下牆上的鐘,說道:「時間不早了,我要走了要不沒車了」。

    「嗯!」周同點了點頭。

    方逸連忙放下了手中的鉛筆,拿起了衣服向著門口走去。這才剛走到了門口就聽到後面的周同說了一句:「下次什麼時候過來?」。

    「下周吧,學校還有一幅色彩沒有畫完,下週二的時候我過來」。方逸走到了門口聽到了這句話,身形不由的一頓。本來以為自己說的要去央美把經驗樹弄不開心了,誰知道還有下次!這真是太好了,立刻說道下週二自己有時間過來。

    等著方逸走出了教室,周同把目光重新回到了方逸的素描上,繼續托著手看著。女模特在旁邊看了一眼說道:「周老師,我以後能不能沒事的時候像他那樣跟著你學畫畫?」。

    周同看著女模特笑著說道:「你想學畫畫?」看著女模特點了點頭說道:「你不用跟我學,你可以跟剛才那個學生學?」。

    「他才多大啊?我看他畫的比你的差遠了」女模特一邊看著方逸的畫一邊對著周同說道。

    「你覺得他畫的哪裡不好?」周同反問了一句。

    女模特想了一下說道:「至少嚴瑾程度上比不上你的素描,把我畫的比本人都漂亮一點」。

    周同看著畫面說道:「那我問問你,為什麼要畫素描?畫素描的意義在哪裡?」

    「畫的像啊,把對像嚴瑾的表達出來,掌握形體結構明暗和空間關係」女模特張嘴就來立刻說了出來。

    周同搖了搖頭:「素描訓練是為了培養藝術眼光和法則訓練方法。至於明暗、結構等等你說的是方法,而不是目的。安格爾認為素描是一切美術的基礎,素描要做到達意,同樣素描也是藝術品可以供人欣賞,也可以作為藝術家的素材供藝術家理解。如果按著這樣的標準你還覺得我的素描比他的好麼?」說完自己接口說道:「在西歐這樣的才能叫素描,而我畫的雖比他好,但是在別人的眼中稱不上素描!」。

    「剛才的年輕人有這麼厲害?」女模特不太能理解周同的話,但是不明覺厲,聽起來似乎是方逸非常牛的樣子。

    「他還差的大師的要求遠著呢,不過他己經走在路上了,而我雖然走的遠但是我走的是岔路!這就是為什麼國內的油畫在世界上整體水準不高的原因,把方法當成目的」周同說道。周同做為石藝的老師曾經去意大利的美院學習過一年的時間,充分的接觸過西方的學院派素描。當然這裡西方素描指的是法國意大利等國家,並不包括毛子的素描。不過學了一年就想改變自己十幾年的定向思維,由其是又回到了國內就要求就有點高了。

    周同想了一下說道:「不是他畫不准,而是他不需要畫准。如果他說了實話,最多兩年的時間,他的素描水準就能超過我了。我建議你跟他學,他畫的有想法,而跟我學我只能教你怎麼畫!」。

    女模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終沒有說出來,女模特實在是不能理解一個屁孩子,怎麼能讓周同這麼欣賞稱讚到這種地步:「我還是跟著你學吧,過兩年爭取也考到這裡來」。

    「隨你,如果你想學就和他一樣,我在的時候來教室吧」周同答應了下來。然後從畫板上取下了方逸的畫捲了一下拿在了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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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6-1 11:50:49 |只看該作者
第015章 最閒的高三生

    方逸可沒有想到自己的素描讓周同評價這麼高。方逸開心的是一方面自己的素描到了高級,二來被自己視為經驗樹的周同並沒有趕自己走的意思,看樣子還能繼續去刷他的經驗。

    有沒有不好的感覺?當然有,方逸感到自己現在的素描離著國內美院的學院派風格又遠了一點,雖然周同說了各人美院都沒有問題,但是前面不是還有人定語麼,要是閱卷的老師萬一沒見識怎麼辦?不過這個問題在方逸的腦子裡呆了沒多久就消散了。

    高三這個時候,聰明的學生就會對自己以後的人生有個大概的安排,比如上什麼學校,這個學校裡面什麼專業在國內一流。按著自己大概的成績分析出最好的組合,就像是穆瑾一樣,早早的就決定了上明珠的兩所大學。

    方逸對於自己的人生規畫就沒有這麼長遠了,現在方逸的目標主要放在了上央美上,至於上了央美出來以後搞什麼?不光是沒有想過,連想的意識都沒有。不過這樣的人也有好處:那就是不去自尋煩惱。明白點說就是一生都在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王啟洛對於自己的要求也很明確,所以王啟洛在方逸離開教室去石藝刷經驗的時候向孫老師提出了自己沒有太多的時間,只能畫一副大的兩副小的也就是再加上兩幅三開幅面的畫。孫老師想了一下點了點頭同意了王啟洛,畢竟現在離著藝考只有一個月多一點了,最快王啟洛過了一個月就要動身了。

    王啟洛又不是方逸,只打算報兩三所學校。而是準備在時間許可的基礎上儘可能的多考美院,並且是專業美院,並不像是方逸還把綜合藝術類的學院放進來。這樣王啟洛早考還比方逸晚結束。

    別說是王啟洛,整個石城都不一定找的出方逸現在這樣的高三學生,簡直就是可以用: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來形容了。方國華夫婦想著兒子想上哪裡上哪裡,老師認為這麼好的成績上美院太浪費,文化不用擔心,也就方任自流,替方逸位置的則是張旭這個好友。方逸現在只想著怎麼去石藝更好的刷周同這棵經驗大樹。這種日子哪裡是別人求的來的?手中當然有大把的時間。

    所以方逸畫的非常的盡心,現在手上的畫由於是要給後來的美術生當範畫的,方逸畫的形體盡最大可能准,筆觸非常的小,並且儘量的爭取少覆蓋底層的顏色,色塊之間的銜接也處理的很細,爭取把自己畫畫時候思考的東西表現出來。這樣畫的時候注意的地方就很多,時間自然是慢了一點。

    兩天的時間,方逸都是苦哈哈的和王啟洛兩人畫色彩,這張大色彩一共花費了方逸兩個白天加上兩個晚上才完成。而王啟洛只用了兩個下午就完成了,必然的色塊就很大,畫的是很不錯,只是不如方逸這麼上心罷了。

    這一張畫畫完,方逸拿起了早就裱好的一張同樣大的紙,這一次還是畫的這組靜物,不過方逸準備用冷色調來表現。同樣的位置同樣的角度,換了一種風格。方逸這次直接把畫筆立在畫面上點,用點彩來完成這一副畫。

    放在桌上靠著牆等乾的那副畫前面己經坐了幾個學弟,正對著畫比劃著。現在方逸的水準比王啟洛高了一截子,而且又畫的更加細緻深入,對於這些學弟可以學習的地方非常的多。

    等著方逸一放下了筆,立刻就有一個學弟過來問:「方逸,這邊的一塊色彩是不是有點兒太深了?現在看著有點兒跳」

    方逸看了一眼這位手指的方向說道:「這裡是我故意畫的深點的,等著畫乾了以後看著就和諧了」水粉的色彩在濕的時候和乾的時候是不一樣的,並且變化還不小。以前方逸還不太能控制這種乾濕的色彩變化,不過現在到了高級這點兒問題對於自己就不是問題了。似乎是每一筆下去方逸都知道自己的色彩乾透了會是什麼顏色。

    「你是怎麼知道乾後的效果的?」。

    「多畫、多看、多體會沒有什麼難的!」方逸想了一下只好裝作高深的樣子說道。這話說的是實話,同時也是空話。方逸也是不得以,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能夠一下子看的出來未乾和乾後的色彩怎麼跟他解解?只好用這種品之有味實則塑料雞骨頭的套話打發了這位。

    「那這邊色塊的銜接的地方你為什麼要用這麼深色的青?」。

    「我想讓背景退後回去,另外花朵和石膏也對這塊的白布產生影響」方逸回答說道。類似這樣的問題,方逸一直回答了十來分鐘,向著自己的學弟們仔細的解釋著自己用筆時是怎麼思考的。

    講了十來分鐘方逸的嘴吧都講的有點兒乾了,後面不光是這些同學,王啟洛也站在旁邊聽了起來。

    等方逸的話一結束,王啟洛就說道:「厲害!你為什麼這樣畫都能解釋的出來!要是讓我說我可沒這個本事!」。

    「怎麼想怎麼說唄,這有什麼難的?」方逸沒覺得這個講自己的思路這個事情有多難。在方逸看來你怎麼組織畫面的,心裡想你筆下的色彩要達到什麼樣的畫面效果,直接說不就行了。

    王啟洛聽了只能敬佩方逸的能扯,而且還都似乎都能扯到點子上。

    這樣的情況就像是周同說的那樣,方逸知道我自己為什麼要這麼畫,這麼畫關係到我內心想怎麼樣表達對像。而王啟洛就是知道這麼樣畫叫好,但是為什麼要這麼畫?不知道!或者是老師教我這麼畫,這麼畫就是好的。至於為什麼不是他考慮的範圍。

    第二幅畫,方逸一邊畫一邊給這幫學弟們解釋,每天幾乎都要嘮叨上好長的一段時間。方逸也不覺得厭煩,每次只要空閒下來有人問自己的問題都會很細心的給出自己的想法。一時間美術教室內摹模方逸的畫,同時聽著方逸解釋成了大多數學弟的選擇。

    畫了一天的畫,嘴吧也說的乾了。方逸一回到了家裡就把自己直接扔上了床,踢著自己的鞋子直接往床上爬。

    「怎麼累成了這個樣子?」于琴看到兒子一付不想動的樣子連忙說道:「要不在家裡休息幾天?等身體養好了再去學校!」。這兩天從方逸回來于琴就發現了,兒子似乎是非常的疲憊,以前還跟自己說兩句話,這兩天也不說了。想起了兒子的『病』於琴不由的擔心起來。

    「不用了,就是這兩天說的話有點兒多,回到了家裡就不怎麼想說話了」方逸把身體靠在了床頭看著自己的母親說道。

    于琴聽了點了點頭說道:「那我給你弄點兒銀耳蓮子湯喝喝」沒有等著方逸回答直接轉身拉開了門走出了方逸的房間。

    方逸一聽喝這麼甜的東西,心裡就老大的不樂意。想著怎麼把這碗湯給推了出去,想著想著直接就這麼睡著了。直到母親把自己叫醒,迷迷糊糊的灌了一碗湯水下去,這下也沒考慮甜不甜的問題了,直接咕嚕咕嚕的喝了下去然後睡覺。

    睡眠的時間不長,五個小時左右方逸就精神抖擻的醒了。打開了電腦在小貓滋滋的上網聲中連上了電腦,逛一逛常去了聊天室,裡面有很多都是藝術愛好者,看著有沒有人有新的素描或者色彩的大圖之類的。有的話就去求人給發一張,沒有那就看著別人聊天。

    聽了一會兒,感覺像是以前一樣,一些大砲筒子瞎吹或者是打嘴仗。近期罈子裡的導火索就是毛子的素描和西歐的素描到底那個更好。

    什麼列賓大戰倫勃朗,特魯托夫斯基開搞畢加索之類的,一些人說這人好另一些人說這人不行,說白了就是西歐派和毛子派之爭。問了兩聲有沒有誰有大畫發發,誰知道這些人在凌晨三四點鐘的時候似乎是全過了瞌睡期,個個跟打了雞血似的活力十足。方逸的一句話剛打出來沒到幾秒就被頂出了屏幕之外。

    對於這種無聊的事情方逸沒有興趣參與,雖然方逸自己內心不喜歡毛子的油畫,但是有這個時間爭吵方逸到是願意多看一點兒畫。

    關上了貓,直接從電腦裡調出了存著的素描看了起來,時不時的把這畫放大到不能再放大為止,看到精彩的地方不由的拿起了筆在素寫本上畫上兩下子。基本上這就是方逸一早從起來到上學這段時間幹的事情。

    早上于琴起床看到了方逸精神抖擻的出了房間,這才放下了心來。對著兒子說道:「快點吃早點,吃完了早點把這次的任務給你分配一下!」。

    坐到了餐桌邊上,方逸拿起了一個包子就往嘴裡塞,一邊嚼著一邊說道:「有什麼事情現在就說,早上的時候我跟爸來幾局呢!」。

    叮呤呤的電話聲響了起來,于琴沒顧著和兒子說話跑了過去接電話,拿起來聽了兩聲:「嫂子!我正準備和小逸說呢,嗯!這個都要吩咐一遍,要不是這孩子哪裡有這個心眼……」。

    方逸聽了直接搖了下頭,繼續對付起了早飯。不用問是嬸娘打來了現在正在和老娘商量著怎麼給自己分配任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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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6-1 11:50:58 |只看該作者
第016章 逗你個蛋!

    果不其然,方逸這邊剛扔下了筷子就聽到自己的老娘叫自己:「快點過來,嬸娘要和你說說!」。

    「來了!來了!」方逸立刻走了過去從自己的老媽手中接過了電話:「嬸娘,我是小逸,您和伯伯身體還好吧!」。

    「好!好!」嬸娘那邊連聲的說道:「過兩天來家裡,嬸娘給你買大蝦子!」。

    方逸一聽,呵呵一笑心裡想到原來收買自己的不光是老娘給的二十塊,還有嬸娘出手的大蝦。

    嬸娘的聲音一轉進入了正題:「眼睛要放亮一點,如果有挑明的就盯緊了點。要是沒有挑明的就要注意觀察,猶其是要注意那些對你不錯的男學生。很可能是想著你幫著說說好話,如果出現了這種情況,你就要注意這男學生的品格怎麼樣,然後就是自己幹什麼的,最後就是家裡是幹什麼的……」。

    嗯!嗯!方逸一邊聽一邊不住的點頭,至於聽進了多少那很難說。邊聽心裡邊想:女人搞情報分析真比男人有天賦,看嬸娘這水準不進國家級別的安全部門真是屈材了!你聽聽:從男人的面像開始分析,用什麼眼神看人,兩腮長的有沒有肉,下巴是不是過尖、兩條眉毛有沒有相交,沒相交矩離多大是什麼樣的性格開始。就像是要給方逸上一堂卦相課似的,什麼樣是忠厚老實的,什麼樣是面忠心奸的,什麼樣是事業運旺的。

    最後重點的強調了一條,這次的任務很艱巨。作為兩位領導都看中的好叛徒,方逸必須保證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做到從細微中看到大概,從大概中推導出事實。堅決杜決管中窺豹這類不負責任的行為。猶其是吃飯的時候,不要忙著吃東西要多觀察有沒有眉目傳情這類重要的敵情發生。

    最後整個的戰前部署結束後,嬸娘中氣十足的來了一句:等到家裡的時候,嬸娘給你做頓好的為結尾,再一次的強調了在飯桌上分辨敵我的重要性。

    聽著嬸娘說了十幾分鐘的電話,剛把耳朵邊的聽筒拿開又被老媽搶了過去。于琴接過了電話,就對著方逸揮了揮手示意兒子沒事了可以自由活動去了。這邊手還沒有放下,那邊妯娌兩人又聊了起來。

    等著方國華從臥室裡出來洗漱完了,吃完了早飯。于琴的電話粥還沒有煲完。父子兩個站在客廳等著于琴放下電話,好坐下來玩遊戲。

    方國華指了指手上的表示意妻子聊的時候夠長了。于琴看了看只移了小半個屁股出來,示意父子兩個玩吧。

    家裡本來是三人沙發要說一家坐著足夠了,不過現在于琴是抱著電話機半側躺在沙發上,一個人佔了兩個人的位置還多,剩下的將將只能夠坐一個人。沒辦法,方國華坐在了沙發上,方逸只好坐在老爹旁邊的沙發扶手上。

    不過一玩了起來,父子兩個到是忘了于琴搶坐了,專心致致的玩起了遊戲,這一次不是足球了,而是雙人打怪的遊戲。

    「爸,老怪扔炸彈了,躲開一點!」。

    「沒事,我能跳躲了」。

    于琴這時候放下了電話,看著坐在自己旁邊的父子兩個,打個遊戲身體隨著畫面還不停的擺動著,時不時的嘴裡冒出一句:哎~!哎~!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一對沒心沒肺的父子倆,我和他嬸娘都快因為楠楠的事情急死了!」。

    「楠楠這才二十二歲,剛過了適婚年齡兩年!連晚婚的標準都不到!看把你們兩個著急的」方國華說道。

    于琴立刻說道:「馬上就二十三了還小?找個好小夥子談兩年戀愛正好二十五六結婚,那不是正好?」。

    方國華一邊右傾著身體,畫面上的小人兒正在跳壕溝,跳了過去以後才說道:「楠楠從小就又省心又懂事,你還是多考慮你自己的兒子吧!」。

    「別說我!我聽話著呢,媽!您說二十五六結婚咱就二十五六結!一切聽您的」方逸開心的吃了強力彈,手中的槍子彈都是扇形,一時間在屏幕上春風得意:「誰能騙的了我姐去?小時候『借』她點錢買冰棍吃,還沒跑到小攤子門口就被她抓了回來!」。

    于琴白了一下丈夫兒子:「楠楠是女孩,小逸到了三十沒什麼,這女人過了三十就難了!我們現在就是擔心她性格太強勢了!」說完為了強調一下還在腿上拍了兩下,也不管父子兩人看不看的到。

    說了兩句以後,于琴覺得這樣不行,直接把電視關了讓父子兩個聽著自己擺事實講道理。這下方國華終於點頭了,至於方逸則是擺出深思狀,不停的為母親拾遺補缺。有時還能想起個把例子,給老娘輸送些砲彈什麼的,標準的好兒子樣子。

    等著于琴一出門買菜,父子兩人怕都把剛才說的忘到了腦後,並肩坐到了沙發上重新開了一局。

    吃完了午飯,方逸和穆瑾膩在了一起兩個多小時,還是老地方同樣的圖書館同一個角落,連摟在一起的姿勢都差不多,實在是沒有什麼好提的。

    把女友送到了胡同口,方逸帶著任務直接殺向了石大。

    石大是國內最為悠久的大學之一,裡面大多數的建築都是民國時期的。就連校門也顯于于眾不同,青灰色的磚牆城樓上面架著白底暗金色的四個大字,石城大學!沒有石城很多大學校門的恢宏或是鮮明的時代感,但是做為全國排名前五的大學之一,石大的底縕就如同這大門一樣,壯重雄麗。

    穿過了綠樹如蔭的校園,雖是冬日己經到來。兩邊的落葉橋木己經褪去了夏日的清翠或是秋日的沉甸甸的金色,只剩下了光禿禿的樹桿,時不時的看到一兩個帶著灰意的鳥窩安置在樹杈之間,也算是別有味道,從方逸這一路走來只有偶而幾棵青灰的松枝上還掛滿了綠意。

    當這些穿著五顏六色衣服,抱著書熙熙攘攘的學生們在這冬日的校園裡穿過,年輕的身影帶著無盡的活力到是為這校園趕去了冬日的蕭瑟。讓整個校園生機盎然,似乎只有這些學生們才是這古老的校園永遠的主角。

    方逸一邊在校園裡穿行,一邊欣賞著道路兩邊的建完築。這時候方逸感覺這裡的建築俱有別樣的美感。石藝也有這樣的建築,但是感覺上卻沒有這裡的沉靜典雅,似乎是缺少了一點兒底氣或者說是一點兒自信。

    慢慢的邁著小八字步,方逸悠然自得的轉動著腦袋四處張望。不過方逸本來長的就高,還略微抬著腦袋,顯然不是在搜尋校園美人而是真的沉浸在了這校園裡。

    到了姐姐宿舍了門口,在門衛大媽審視而提防的眼神中,方逸說出了姐姐方楠的宿舍號碼和名字。特地在加上了一句:我是她的弟弟!因為方逸從門衛大媽的眼神中看到了猶豫加狐疑。估計是久受石大學生熏陶的大媽發覺了方逸身上這種和石大學生截然不同的氣質。

    「等一等!她說馬上就下來」大媽對著方逸說了一句,接下來的這句就不討人喜歡了:「別堵在門口,給別人留出路來!」。

    嘶~!方逸聽了一搓牙花子,想了一下決定這一次放過這個老太太。你一看女生大門的牛個什麼勁兒,好好說話能死麼?連剛才看自己的眼神都跟看校外的小流氓似的!

    方逸非常的想給這老太太來一句:我是要上央美的人!不過想了一下憑這老太太的水準保不實就不知道央美是什麼。所以方逸決定放過這個沒有藝術氣質的土憋老太太,離開了宿舍門,找了不遠的一棵大樹底下呆著。

    女人總有一個共同的毛病,而這個毛病並不以你是她的弟弟而改變!那就是當她說馬上就下來的時候,她們的馬總是跑的特別的慢,也不知道是什麼馬居然能夠跑的和烏龜一樣快!方逸很想等姐姐下來發表一下抗議,但是考慮到姐弟之情決定把這種不滿埋在心裡,還是不要惹毛了姐姐的好。

    直到看到很多跟自己一樣的傻老爺們一樣無聊的站著,心裡這才平衡了一點。因為這些人是受荷爾蒙的驅策而自己則是親情。這麼一想到是覺得自己又高大了一點兒。

    內心的阿Q精神並不能縮短時間!這一點方逸現在很確定。從站著抬著頭向著女生宿舍門口張望,轉到手抱在胸口嘴裡哼著小曲打發無聊,再到蹲在路牙時不時的抬頭向著宿舍門中張望。最後就成了方逸現在的狀態,一隻手掌邊緣貼著樹幹,研究著手掌遮住的一小塊樹桿的陰影在色彩中該怎麼表現,是用強冷色調好呢還是用稍冷色調,至於中間的補色用什麼,方逸在腦子裡也都準備構思一下。下雨天打孩子,閒著也是閒著嘛!

    「小逸!等的著急了吧」蒼天啊!終於姐姐的聲音傳了過來。方逸抬起了頭,心裡暗自推測要是自己感情再豐富一點,有主持春晚的潛力說不定要抱著老姐嚎啕大哭了,為什麼吃你一頓飯就這麼難!

    壓抑住了心裡的感情,方逸走到了姐姐的旁邊違心的說道:「沒有!我正在跟別人聊天呢,你要是不下來我們還能再聊一會兒!」。

    「跟誰?」方楠信以為真向著方逸身後張望著,以為自家的弟弟結識了朋友。

    「喏!就是那棵禿了葉子的樹!我問它為什麼光著腦袋大冬天的杵在女生宿舍門口!有什麼企圖」方逸伸手指了指剛才的大樹。

    哈哈哈!方楠後面跟著的五個女生都笑了起來,一個臉上掛著小雀班的厚眼鏡還對著方楠說道:「楠楠,你弟弟真逗!」。

    逗你個蛋!你下來站這裡一等快三十分鐘看看!方逸心裡鄙視了一下厚眼鏡說道。心裡這麼想的時候,方逸的臉上還帶著點笑容,可惡的小酒窩又露了出來。

    「這裡!這裡!」其中一個長發的女生對著方逸的身後揮了揮手。方逸一轉頭看到三個苦逼男帶著小跑向著自己這邊跑了過來。略微在三人的臉上掃了一眼,方逸就判定三人全是歪瓜劣棗。光憑這三張笑臉其中就是有方楠的男友,方逸也都要把這事攪和黃了。心中想到的賤人兩個字就是這三哥們最大阻礙。

    看著三個人到了自己眼前,方楠後面的三個女生分別的挎住了一個賤人的胳膊。還好沒有老姐!方逸這才感覺這三哥們順眼了一點。不過腦子裡到是跳出了一個念頭:石大?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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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7章 這孩子有想法

    三個賤人都是有女朋友的人,方逸把心放到了肚子裡。組織上的任務可以說是己經初步完成了。那剩下的事情就只有一件了:好好吃飯。

    方楠看到人都到齊了,對著周圍的同學說道:「這個是我的弟弟方逸,今年剛高三現在是美術生,也不知道畫的怎麼樣不過學校的美術老師誇的厲害,估計畫的有點兒樣子!」嘴上這麼說,臉上還是帶著一點自豪感。對於把方逸這個人高馬大的弟弟帶出來溜溜很是有點兒小得意。

    一個紮著馬尾辮子的女生聽著方楠一說完就笑著誇道:「你弟弟不光個頭高,臉長的也帥氣,將來進了大學一看就是個禍害」誇人你也要誇要了點子上!誇完了還加上一句:「很有點兒日劇中的瀧澤秀明的樣子,大家看像不像?」。

    靠!你這是誇我還是罵我,我有這麼像小鬼子麼?我一米八三!什麼劉德華、郭富城什麼的你就不能誰便說一個?實在不行你說我像潘長江也比這個小鬼子強點吧!這石大學生的素質讓方逸不由的又低看了一眼。

    方楠聽了兩隻大眼都笑成了月牙了伸手挎著方逸的胳膊:「走!大家到一食堂的小炒部去,今天我請客隨意點!」。

    請客的人發話了,一群人成群結隊的像是打狼似的向著石大的食堂挺進。

    在大學混過的人都知道,食堂的小炒部比普通食堂師傅的水準高多了。論起衛生條件來也比外面的小飯館強很多,價格又相當實惠不像是外面高檔點的份量打折扣,低檔點的味道又不怎麼樣,所以說一般學生請客都是選擇小炒部。

    食堂裡可沒有什麼包間,直接到了二樓佔了兩張拼在一起的桌子。

    方楠讓方逸和同學佔住了位子:「你們想吃什麼?」。

    「三號窗的大煮乾絲」。

    「五號窗的紅燒老鵝」

    這些人也不知道什麼叫做客氣兩個字,直接報起了自己想吃的菜名,有女生反對了幾句,不過很快的就把菜定了下來。

    「那就這些!我去下單子每人加上一瓶啤酒!」方逸說完轉身向著二樓的小炒店走去。

    方楠轉身走開坐在桌子上的這些人就開始聊了起來。

    鼻尖上帶著幾顆小雀班的女生對著方逸問道:「方逸,高三的學習很緊張吧?有幾個目標沒有?」。

    「準備去三四個學校的美術加試」方逸說道。

    「準不準備去央美?」小雀斑聽了又接著問道,看著方逸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如果你上了央美可以找我玩去,明年的時候我要到首都工作去了!」。

    方逸聽了問道:「你去首都工作?那真是不容易」外地的大學畢業生去首都工作還是有很高的難度的,想要弄個首都的戶口那更加的難。至於為什麼!是國人都知道這個小本子有多重要,不說別的考大學比別人少考一百五十分,你說重要不?

    「我比不上小倩,只好呆在本校讀碩士」剛才的馬尾辮聽了小雀斑的話。

    坐在方逸對面的男生說道:「你是有了地方去了,我們兩個還沒有找到單位。下家還不知道在哪裡!你就別報怨了。年前的這些單位沒一個滿意的,等著年後看一看要是實在不行的話就回老家的小市裡去,找個政府部門呆著,端個鐵飯碗完了」。

    接下來的話題自然是轉到了找工作就業,還有這些畢業生的前途上來。然後是什麼單位好什麼單位不怎麼樣之類的。聽這些人一說,方逸才知道這幾個人有五六個都是讀研的,跟自己的老姐方楠一樣幾乎全都是標準的學霸。看看這些人的底氣:找個公務員是乎是想當輕鬆的事情。當然了現在還不是以後,大家都沒有前瞻性,不知道以後考公務員比高考還難。

    方楠轉了一圈回來以後菜就上來了。緊接著一道一道菜上的非常的快,一會兒功夫就擺滿了桌子。

    別人一邊喝著啤酒一邊聊著,方逸則是甩開了膀子吃著菜。時不時的聽上兩句反正也插不上話,只好低頭喂飽自己的胃。不過方逸並沒有忘了組織的任務,偶爾會抬起頭裝作無意識的在三個男生的臉上掃一下,觀察下有沒有人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偷偷摸摸的瞄自己的老姐。

    一頓飯吃的別人不知道什麼感覺,反正方逸吃的很滿意。嗞的抿一口碑酒嘴裡帶著一點兒苦味,手中的筷子就向著滿桌子菜的精華部分招呼,雞肉只夾大肉帶片骨的,吃魚只吃魚肚子,青椒肚片只看到筷子上的肚片不見青椒。

    方逸這邊吃的正嗨呢。沒有想到周同這棵經驗樹帶著自己的畫來到了老師的畫室。

    周同自從把方逸的素描帶回了家裡以後,會不斷的和現在大一學生交上來的素描比較。本來周同的心裡就帶著一點兒偏向方逸素描的傾向,這再一比較,當然是順眼的越順眼,不順眼的越糟糕,這樣越看越覺得方逸畫的不俗。

    最後決定把方逸的素描帶給自己的老師,石藝以前的院長劉禹禪評價一下。給劉禹禪打了個電話,說這裡有個學生畫的不錯,想讓老師看著。劉禹禪聽了以後直接讓周同帶著畫來到自己的老朋友劉鴻碩的畫室。兩人在國內畫壇並稱雙劉,現在是石藝的旗幟性人物。

    帶上了畫,周同來到了劉鴻碩的畫室門口。旗手的畫室可不是周同那間小房子可以比的,雖說是石藝的地方小,就是再小點也不會讓這些人窩在小房間裡和學生擠教學樓。劉鴻碩的畫室在石藝最靠近旁邊公園的地方,而且走兩步就到了公園的小門,很方便。畫室周圍也是大樹環繞,十分清靜。

    周同伸手在大門上拍了一拍,聽到裡面傳來一聲:「進來!」這才推門走了進去,門一開一股暖氣撲面而來,外面是冬日屋內卻是溫暖如春。周同知道劉鴻碩的畫室裡可不是用的空調,而是用的燃油鍋爐,呆久了也不會有空調暖的那種燥熱,非常的舒服。

    「小周來了啊!」劉鴻碩掃了一眼正在關門的周同就把目光收回到了自己的畫上。整幅畫一米多寬近二米半高,畫面上是一個女模特,身上只披了一層輕紗。整個女模特的半轉著臉,纖細的背部,胸口的一抹渾圓只露出了一個溫潤的圓弧,質感十足的臀部在輕沙遮掩之下對著眾人,完完全全的寫實風格。

    周同看著兩個六十多的老人站在畫前欣賞,並沒有出聲打擾就這麼站著跟著兩人一起看畫。劉老師這是又畫完了一幅,欣賞了一會兒周同就在心裡默默的想道。

    呆了有五六分鐘,劉禹禪這才轉頭對著周同說道:「什麼畫拿過來,學生的畫能讓你特意的讓我看看,那一定是畫的不俗」說完和劉鴻碩一起向著畫室中間擺著的一個根雕的荼桌走去。

    等著兩個老人坐了下來,周同也拉過了一把椅子然後把方逸的素描放到了中間的桌子上展了開來。

    劉禹禪看到是一張素描,看了幾眼以後點著頭說道:「這孩子畫的有點兒想法,線條方面也不錯,不像是國內學院派教出來的東西,到是有點兒古典大師的影子。畫的也放鬆,細節上面也有重點!我們這一屆有這樣的學生?」。說完把素描往劉鴻碩面前推了推:「這種素描你喜歡的,你評價評價」

    劉鴻碩把方逸的素描拿到自己的面前,仔細的看了一分多鐘說道:「這些年還第一次看到這種沒有中毒太深的素描!這個學生畫的很有聰明,除了一些地方還要加強之外,可以說算的上是素描了」。

    「這個學生叫什麼名字?美術學院哪個班的」劉禹禪聽了老友的話點了點頭對著周同問道。

    周同說道:「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是一個高三孩子畫的」說完把自己在畫室怎麼遇到方逸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對著兩個老頭說了。最後說道:「這孩子看我畫畫都能一看兩三個小時,很用心!我就想著看看他素描的水準到底如何,找了個模特小考了他一下,這個就是他畫的,我看著也很特別」。

    「高三的學生?」劉禹禪聽了周同的話頓時一個愣神:「這孩子的素描跟誰學的?國內能教出這樣學生的不應該是泛泛之輩,至少應該是接受過歐洲美院系統教育的」。

    「他說是看著大師的素描自己畫的」周同說道:「看起來不像是撒謊的樣子」。

    劉鴻碩這時候說道:「應該差不太多,這素描畫的七分西歐派,三分國內派。如果有老師的話不太可能讓他這麼畫」。

    劉禹禪問道:「那這個孩子是準備明年考我們石藝?」。

    周同聽了臉色有點兒發苦了:「不是!這孩子的第一目標是央美油畫,然後估計還有杭美和我們,都是油畫!」。

    兩個老人到是沒有意外,劉禹禪聽了嘆了口氣:「好的學油畫的苗子都想著考央美,好的油畫老師也想去央美任教,首都的吸引力真是太大了。以後央美越來越強,不光石藝就是其他的美院怕也越來越難吸引到好學生了,百花爭豔才是春!」。

    劉鴻碩聽了道:「石藝油畫的出路就是要改革,擯棄以前的教學方式!學什麼就專心學什麼,跟別人一樣在基礎中加點俄國人的再加點西歐的,然後自己也摻和一點進去,最後能弄出什麼玩意來!老實的學西歐,學好了才能有創新,學了半調子講創新不是胡扯麼?」

    改革?這個東西放到哪個國家都有難度,談何容易!不光是涉汲到了學院,還涉汲到了初級美術教育。

    「那你明年帶幾個研究生?」劉禹禪看著自己的老友笑笑說道:「也算是為改革盡一份力量?」。

    劉鴻碩聽了搖了搖頭說道:「還是算了,到了研究生都畫了十幾年了,思想己經定形了怎麼改都困難。看著他們的畫心裡都發苦還讓我教?到是這孩子還有點兒可塑性!」。說到的這裡轉頭對著周同說道:「這孩子還會到你那邊去麼?」

    周同點了點頭:「說是週二有空就會過來」。

    「你想教這孩子?」劉禹禪問道:「這孩子去考央美而且畫出了這樣的水準。徐士則作為閱卷主任,一定會給這孩子很高的分數,只要文化過關鐵定的央美!」。

    「我看看這孩子心性到底怎麼樣,是不是真有天賦,現在談教他有點兒太早!」劉鴻碩搖了搖頭說道,至於老友拿徐士則刺自己就當沒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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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8章 校草瘋了

    周同聽了劉鴻碩的話點頭說道:「那星期二這孩子來的時候我帶他過來?」。

    「別帶他過來了,我自己去你的畫室看看就行」劉鴻碩說道:「我又不是什麼大人物還讓你帶他過來!週二的下午你提醒我一下,人老了有點兒忘性」。

    劉禹禪聽了笑著說道「我就不去湊這份熱鬧了」。說到了這裡又想起了什麼:「你的畫展決定了在什麼地方辦了麼?」

    「石城、京城和明珠市,其它的地方就交給畫廊了。我不操這份心了,反正我自己只去這三個地方」劉鴻碩身體往椅背上一靠說道:「別的地方跑起來也沒意思,去京城明珠還能見幾個老朋友,至於其它的庸才不見也罷!」。

    聽了老友的話,劉禹禪笑了笑沒有說話,這幾十年了臭脾氣一點兒沒有轉好的跡像,還是那副藝術家的德性。

    方逸這個時候己經是酒足飯飽,說的確切一點飯沒吃幾口,菜到了混了滿肚子。

    「吃點兒青菜!怎麼像是肉食動物似的,營養均衡一點」方楠夾了滿滿一筷子的小青菜放到了方逸碗裡的米飯堆上。

    看著這些綠東西方逸連忙說道:「姐,我實在吃不下了!」。

    「還營養均衡?你弟弟都長這麼高,難到你想他去打藍球去?」厚眼鏡看了一眼方逸說道。

    看著弟弟實在是吃不下了樣子,方楠在眾人的臉上掃了一眼問道:「都吃好了沒有,如果還想吃什麼說」。

    「夠了!」

    「飽了!」幾個吃客紛紛表示自己以經吃好了,讓方楠不必再點了。

    方楠對於這樣的情況很滿意:「那咱們就回去吧!」。聽了這句話大家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一起向著食堂樓下走去。

    主要任務完成,次要任務吃飯也很順利,現在天色完全的暗了下來。整個石大的校園內被籠上了一層淡淡的銀白色燈光之中。夜色下的校園更加的寧靜自然,不過現在這景色己經不在讓方逸感慨了,要讓方逸現在評價,最多也就是:也就這樣了。

    走到了食堂的門口直接對著方楠說道:「姐!那我直接回去了!」。

    「方逸,明天再過來,輪到我請客了,你也一起來」馬尾辮聽方逸說要回去立刻客氣說道。

    方逸聽了笑著講:「明天上課了,我來不了。謝謝,孫姐!」。

    「那你回去吧!路上小心點」方楠在弟弟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示意方逸回去吧。

    慢慢悠悠的晃出了石大,坐上了公交車,無聊的看著路兩邊的燈光向著自己的身後快速的移著。

    一到了家裡,方逸直接把今天的所見所聞如實的向其中的一個領導匯報了一下。這位領導聽完又拿起了電話通知另一位。鑑於領導可能要問話方逸識相的也沒有回房間,而是坐在沙發上等著。

    果不其然,沒過一會兒就聽到自己的母親說道:「把事情給你嬸娘再說一遍!」。

    方逸接過了電話又重複了一遍。就聽到嬸娘在電話那頭說道:「那三個男生怎麼樣?」。

    聽了這一句話,方逸一愣別人都有女朋友了您老關心這個幹什麼?嘴上卻說道:「都一般般,兩個頭還沒有姐高,剩下的一個瘦的很,沒一個配的上我姐的!如果是您放心!這樣的水準的,只要是您一聲令下一準兒把他們攪黃了!」。

    嬸娘開心的誇了一下:「從小到大沒有白疼你!」這話剛落音「楠楠怎麼就沒有男朋友呢?」電話那頭傳來了嬸娘的抱怨聲。

    這一句話方逸不知道怎麼回答,連忙把電話遞給了自己的老娘。於琴接過了電話,妯娌兩人繼續聊。這兩個一聊起來云天霧地的誰知道能說多久,方逸直接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

    坐到了寫字檯前,打開了檯燈並沒有開電腦而是抽出了速寫本和彩鉛筆,在速寫本上畫色彩。一塊塊平涂出來的小色塊組成了一個樹幹的樣子,方逸回憶著自己等姐姐的那段無聊的時間想著的色彩,試著用強冷色調和冷色調把它表現出來。

    把腦子裡的東西畫了出來,方逸直接把這兩葉撕了下來,用圖釘按在牆上。坐在床邊抱著胳膊觀察,當視線在兩張圖上來回掃了十來分鐘以後,方逸看出問題來了。樹皮上的紋路被自己畫的太刻意了,兩張色彩稿的問題一樣。

    大家都知道樹皮上的龜裂是自然生長的,同一棵樹上都沒有兩樣的。而方逸畫出來的少了這種自然的隨意性。這些龜裂看起來服從一種規率,這種規率是方逸給予的,所以不自然,當然顯得僵硬。

    重新拿起了彩鉛,方逸在速寫本上想仔細的畫出這種帶著隨意性的龜裂。聽上去刻意的追求隨意似乎很繞口,其實很好理解。就拿畫一棵樹松樹,冷灰或者暖灰的樹桿,碧綠的松針都沒有問題,但是你看著就是彆扭,因為松針和樹桿的紋本該是自然的無序的你畫的有序了。這樣你畫的再真實,松樹做為整體也不會生動,想要生動起來就要追求這種自然的隨意美,現在方逸就是這種感覺。

    到了該睡覺的時間,方逸也沒有能畫出令自己滿意的東西。乾脆扔下了筆睡覺,明天有時間的時候找棵樹認真研究一下。

    第二天一早,方逸到了學校首要的任務當然是完成自己的畫,欠的帳還沒有還完呢。學弟們還在等著方逸的畫不能太迤。

    當然了也有等不急的,直接站在方逸的身後看著方逸畫,就如同方逸看周同作畫一樣。

    這才剛剛畫了一個多小時的功夫,王啟洛就走到了方逸的畫架旁邊:「方逸!耽誤你一點兒時間!」。

    「什麼事情啊?」方逸看著王啟洛的臉上帶著一點兒鄭重,直接問道。

    王啟洛直接對著教室裡的美術生們說道:「我明天就要去首都了,今天來和大家說一聲!」。

    方逸聽了一頭霧水,怎麼突然說去首都就去道都?直接問道:「到首都去參加高考?那到是很不錯」。

    「我又不是首都戶口,哪裡有機會跑首都去高考!」王啟洛笑著擺了一手:「我是去參加衝刺班,央美的幾個老師辦的考前突擊班。學一個月還能熟悉一下考場的環境!一個老師只帶十個學生,並且還有底子要求。本來早就想說了,又怕進不了現在我能進了。今天就來通知大家一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過兩個半月左右我還會回來上文化課!」。

    心裡算了一下,一個多月藝考開始到王啟洛跑完大部分美院,那真是要兩個多月。方逸想了一下問道:「你一個人去首都怎麼生活?那裡有親戚?」。

    王啟洛笑著解釋說道:「我媽跟著一塊去,準備在央美附近租個房子直到央美考完!不過咱們最多一個月就見到了。到時候正好帶著你熟悉一下考場,我算是先頭部隊!」。

    「組織的任務就靠你了」方逸在王啟洛的肩膀上拍了拍哈哈說道。兩人這一對話氣氛就活洛了一點。

    「到了首都多拍點照回來,我這還沒去過呢」一個同學說完舉出了幾個著明景點的例子,要求一定要帶照片回來。

    方逸聽了說道:「他到考試又不是旅遊。如果你想去的話也不用多久,明年這個時候報個央美自己去使勁看」。

    「還是不浪費這個錢了」這位明顯的信心不足,不過也難怪兩三萬人報央美能錄多少人?

    接著又有人提議:「去首都最著明的酒吧間去看看,聽說那裡晚上很多外國洋妞。很多玩的瘋起來露胸脯的,這一定要去見識一下!」。

    王啟洛聽了笑著說道:「我跟我媽一起去,要是去這地方回來上文化課的時候我就要拄枴杖了」。

    大家鬧哄哄的說了將近十分鐘,就沒有一個靠譜的除了這些還有什麼特色小吃帶回來一點讓大家償償。王啟洛就是想帶,去別的美院一圈帶回來的東西也沒人敢吃了,都臭了還吃個什麼勁!

    「那我走了!我還要去和孫老師說一聲,兄弟們兩個月後見」王啟洛對著大家揮了揮手就轉身離開了美術教室。又不是以後都見不到了過兩個多月就回來,大家心裡也就沒有傷感,很是有幾個學生對於去首都產生了一點點的羨幕。

    王啟洛走後,方逸又畫了一個多小時,這才放下了畫筆準備休息一下。出了美術教室方逸直接開始在學校裡物色特別的樹,準備用來研究研究!

    轉了一圈,終於讓方逸發現一個滿意的,樹皮班駁蒼桑,一起還翹捲了起來像是要從樹桿上脫落一般,加上幾個樹疤讓樹皮看起來更具有一種水流過冒出河床岩石一般的美感。

    站在樹旁看了一會兒,方逸就伸手扣下了一小塊樹皮,小樹皮上帶著自然形成的小突點兒,被方逸扣過的樹桿上露出了一塊暖褐色。方逸仔細的看著樹桿,體會著這大大小小或細長或粗短的樹皮一起組成自然的韻律美,這種美不由的讓方逸沉浸其中。

    不得不說,方逸選的樹地點很不好,離著教學樓不遠。學生們站在窗邊就能看到這大冬天的一個高個兒站在樹下,盯著樹桿猛看。要是不太出名還好,大家也就笑兩句了事,不過方逸還算是校草一類的就有點兒麻煩了。

    老話說的好:人怕出名豬怕壯!

    掃一眼樹桿很正常,看一分鐘那可能是樹上一定有什麼有趣的東西,看上十分鐘那大多是被老師罰站,沒被老師罰站而看上半個小時那只能說是腦子有問題。方逸這直勾勾的對著樹桿,從站著看到彎著腰蹶著屁股看,最後發展成蹲著看。在普通人看來這就不僅僅是腦子有問題了!

    兩天之內,一些低年紀的女生聚在一起時不時的會來上一句:你知道嗎?高三的那個校草?方逸!

    八卦的某一個女生必問:知道啊,又高又帥的那個!他怎麼了?

    這位一般都回答:聽說他上次暈倒之後腦子出了問題,現在都瘋了!一個能傻站在樹下大半天!連飯都不知道回家吃!

    媽呀!這麼可怕!通常說這句話的時候女生不管眼睛大小一率圓睜或雙手捂胸或捂臉然後作驚訝狀。

    有人說謠言止於智者,但是現實中的智者並不是這麼多,往往順大溜的才是主流。一時間校草瘋了叫囂塵上。

    方逸當然沒瘋,這種美感讓方逸產生了一些聯想,觀察完以後直接回到了美術教室,未完成的畫也不畫了,直接在紙上用水粉筆畫長長短短的灰色塊,整張四開紙分成了四塊畫,一直畫了三張,方逸這才滿意的停了下來。

    「這下子自然了!」方逸扔下了紙,轉頭回到了畫架前開始完成自己的畫。

    聽到方逸畫的幾個學生走到了這三張紙邊,發現紙上全是長短不同的灰塊,實在是想不明白方逸沒頭沒腦說的自然了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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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6-1 11:51:33 |只看該作者
第019章 哪都有操蛋的人

    圍著方逸畫的樹皮看了很久,沒有一個學生發現方逸是表現的什麼,難到就是形態不一的長方灰色塊?整個畫是灰色的調子對於方逸來說有點兒小奇怪,因為方逸的畫一像是色彩豔麗鮮明的,別說整體都是會灰的!如果不是刻意表現的話,方逸畫的冷色調的時候都屈指可數。

    終於有一個同學忍不住了,看到方逸放下了畫筆似乎是準備休息。這才走到了方逸的身旁:「方逸!你這幾副畫到底畫的是什麼?一塊塊的色塊邊緣還很硬朗,就這麼像雨點一般斜在了畫面上!」。

    「你們就是在想著解它?」方逸看到自己練習的畫前面圍著幾個腦袋問道。看著幾個人點了點頭解釋說:「就是畫自然的無序性,只是一張練習沒有準備表現什麼!」。

    「我草!害的我們猜了好久」其中的一個同學張嘴抱怨道:「他說是大江,中間的不規則的橢圓是江中的石頭!這一位說是爆布,飛流直下三千尺,剛才還好好的把這畫誇了一番!又什麼雄奇嘍!滄桑嘍!反正解釋的天花亂綴的!」這位一邊說著一邊在兩個人的身上點著,邊點邊笑著解釋。

    「哦!」方逸想了一下自己剛才練習的東西說道:「你還別說,真的是有點兒他們說的意思。什麼時候有空我把這個畫改一下,就當是畫大江或者爆布了」。

    這事情也不能怪別人,幾天來方逸在這些高二同學中完全擔當了老師的角色!這些學生聽著方逸講自己的畫畫思路,慢慢的開始有點兒理解方逸怎麼思考和佈置畫面的。要是碰到一個能講的,說不定就行成兩派之爭。但是誰讓王啟洛是個比較悶胡蘆的老實人呢?現在方逸干的差不多相當於孔子的活兒,當然了這麼說有點兒撥高了方逸。道理都是一樣的!干的都是傳道受業解惑的活兒。

    不得不說方逸有點兒好為人師!

    現在王啟洛又開溜了,整個教室裡方逸一家獨大。這些學生注定要受到方逸腦子裡初步繪畫思想和技法的影響,即便是方逸離開了學校上了大學。這種影響仍能通過這些同學傳到下一界去,加上孫老師留下來的一系列的范畫,這種影響力就更加明顯了。

    老樣子泡在美術教室裡一整天,時不時的幫著下一級的同學解決一點問題。一天的時間就這麼從方逸的手中溜走了。

    第二天,方逸自然是準備按以前的節奏again這麼一天。不過今天剛到了十點多鐘,方逸還在畫著畫就聽到門口有人叫自己:「方逸!班主任有請?到關老師那裡以後,你們家穆瑾也找你!」。

    說話的正是自己的好友張旭!現在這位很受老師的器重,現在常幹一些傳話跑腿的活兒,放到黑幫電影裡就是一個標準的小馬仔!放到明朝不是東廠就是錦衣衛。現在張旭在一些人的眼中就是班主任的狗腿子!

    方逸愕然的放下手中的畫筆:「關老師說什麼事了麼?」隨手拿起了畫架上掛著的一塊布子擦了擦手對著自己的好友張旭問道。

    「你快點兒去!這事情我哪裡能知道。我又不是老師肚子的的蛔蟲」張旭站在門口對著方逸招了招手示意方逸快點走。

    當兩個一走出了美術室,張旭對著方逸說道:「老師找你幹什麼我不知道,不過你媳婦找你什麼事我知道!」。

    「她能找我什麼事?」方逸搖了搖頭不價意的說道。兩個小情侶之間無非就是約會的地點安排,又或許是有什麼好的電影穆瑾想看,讓自己帶她去而以。

    張旭聽了邊走邊對著方逸問道:「你昨天在一棵樹下傻站了這麼久幹什麼?現在學校裡小道消息說你瘋了」。

    「我在觀察樹!多看看才能畫的好嘛!」方逸聽了直接想到:這都是哪跟哪啊!哥這是活蹦亂跳的腦子靈光的很,瘋子有自己這樣的麼?

    張旭聽了嘿嘿笑了一聲:「壞就壞在你學畫上了,你知不知道現在這流言向著哪個方向發展了?」

    方逸不由的搖頭不在意說道:「我沒什麼興趣,向著什麼方向發展都不重要。如果我糾結這個怕真能把我弄成瘋子了」。

    「現在消息是這樣的:為什麼你畫畫能這麼快提高?就是因為你瘋嘛!」張旭看著方逸沒有興趣直接把事情抖了出來:「說是那個誰誰的畫家,自己割了自己的耳朵!心裡愛慕另外一個畫家不成直接把自己幹掉了。倨說你們這些畫畫的把自己搞個全瘋或都是半瘋更容易畫的出彩,而且更容易出名!到底是不是這樣」。說著還顯得很有興致的樣子看了一眼方逸,兩隻小眼睛閃著想得到肯定答案的八卦之火。

    方逸聽了直接石化了,這想像力也太豐富了,完全的驢頭不對馬嘴,自己看看樹紋被這些人就傳成了這樣?苦著臉說:「拿著我跟梵高比,我這心裡不知道是高興好呢還是憤怒好!」眼睛在張旭的身上掃了一眼:「這都是哪跟哪!」。

    「前兩天報紙上還報導的,一個畫家看了一個十五歲的弱智在牆上亂塗,驚為天人認為是天材」說完在方逸身上掃了一眼,現在方逸也是孫老師口中的而且全校皆知的繪畫天材,就昨天干出的事情,張旭很有理由認為自己的好友正在向著白痴的境界邁進,達到了神精病的境界那在畫壇保不準就要一飛衝天了!

    「你看到哪個弱智畫出來的東西放到巴黎凡爾賽宮展覽的,有弱智所有的畫都能保持一種風格的麼?」這種報導不是畫家扯出來博眼球炒作自己的就是媒體弄出來混銷量的。同樣什麼動物畫也是這玩意,動物園拿來騙錢的,你在任何猩猩面前畫一副畫,畫的過程讓猩猩看,最後給它畫筆,它都會學著你的動作沾顏料在紙上戳!這是模仿人類,算繪畫?

    張旭看了一眼方逸笑著說道:「你以後不會去搞行為藝術吧,現在這玩意真火啊」。

    方逸直接對自己的好友無語了:「跟你談不起來!」接著發著牢騷:「一個人騎著一隻大肥豬,豬脖子上掛一朵大紅花,把一豬整的跟新郎官似的。然後一大老爺們騎上在菜場轉一圈,讓豬亂啃兩口菜葉子!跳下豬說這種叫藝術,跟著哇啦哇啦扯上半天想向大家贊同你就是藝術!普通人幹這事就是二逼!他以為頂個藝術家的帽子干,在大家的眼裡就不是二逼了?照樣是二逼!」

    張旭直接被方逸的話逗的大笑了起來:「我還以為你要說我不懂藝術呢!」。

    「操蛋的人普通人中有,搞藝術或者自稱搞藝術的人中也有!這種人哪個行當裡都有,不論國內國外都不缺操蛋貨」方逸不屑的說道。

    從現在開始方逸內心對於藝術就有著明確的界線。不過這種界線在一部份人的眼中看來很狹礙,如果說這種是狹礙的話,那麼這樣的狹礙貫注了方逸的一生,不說改變連動搖的時候都沒有。世人都說志同道合,這種狹礙同樣影響到了方逸以後的交友。只不過方逸根本不會在外人面前表現出這樣的狹礙來!

    「反正我也告訴你了,穆瑾聽了你是個瘋子的謠言有點兒不開心」說著說著兩人到了教學樓下,兩人上了樓,張旭指了一下辦公室,自己轉身向著教室走去。

    到了辦公室的門口,方逸在門上敲了敲直接進了門:「關老師您找我?」。

    「方逸來了?快點坐下!」關老師很是熱情,不像是見到了自己的學生到是有點兒見到自己許久沒見的朋友的樣子,看著方逸在自己辦公桌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笑眯眯的問道:「這段時間畫畫在怎麼樣?聽孫老師說央美你和王啟洛都有很大的希望!」。

    方逸笑了笑:「還行吧」接下來自然是謙虛了一下:「沒有考完之前,誰都沒有說就一定能上!」。

    關老師聽了方逸的話伸手下意識的敲了一下桌子接著說道:「這畫畫我不太懂,所以也不能說有什麼建議。不過學習是相通的,你說是不是?」說完拿眼睛看著方逸,等待著自己學生附和。

    方逸只好點了點頭,讓關老師把話說完。

    對於方逸的動作關老師很滿意:「我就說嘛!這畫畫也要講究勞逸結合,並不能一味的蠻幹傻幹!」邊說邊伸出兩手在自己的桌子上劃拉著:「一定要保持心情的放鬆偷悅,只有做到了這樣才能事倍功半!否則就是事半功倍!猶其是要注意身體情況!」。

    靠!方逸這下知道關老師為什麼找自己來了,繞了半天終於圖窮匕現了,把話題引到了自己的身體情況上來了。到了這個時候方逸當然也明白了,關老師一定是聽到了謠言,又聯繫上了自己的身體狀況上,這才有了現在的一番談話。

    「老師!我身體真的很好,您不用擔心,上次那是特殊情況!」方逸連忙解釋說道:「昨天我只是觀察一下樹桿,看著看著就入了神!」。

    「我也就是這麼一說,老師相信你的身體好著呢!」關老師的臉上掛著笑容,不過這內心可是想著:樹桿都能看一個小時,還說自己沒有什麼問題,那東西有什麼好看的!你要說上面爬個天牛我還能信,光看樹桿沒病能看這麼久?我教了幾十年的書又不傻!

    在心裡默唸著:注意他的身體,注意他的身體!這才平息了批評方逸的念頭!萬一要被自己批評的再一次躺下,自己的心裡一輩子都會有陰影。一個學生因為被批評的心情抑鬱掛了而且還是被自己批評的,就算是家長再怎麼通情達理,也不可能放過自己!更別說這消息一到了媒體上,不知道會傳成什麼樣!

    教了這麼多年的書,也帶過無數的畢業班,頭一次關老師在內心渴望著高考快點兒來。最好就是明天開考!一考完就擺脫方逸這個隨時有暈倒危險並且醫院都查不出毛病!醫生還強調不能保證什麼時候會發的沒有時間顯示器的定時炸彈!

    這話說的假到方逸都看出來了,跟著班主任虛與委蛇了一番之後,答應了班主任以後一週晚自習就只來一兩天,抽出時間多休息。方逸這才得以從辦公室這個虎口中逃脫了出來。

    方逸卻不知道不光是自己,坐在辦公室裡的班主任也是如釋重負!恨不得自己的父母立刻就把自己領回家去。永遠不要在學校出現,至少別出現在自己班裡。

    在內心深處關老師對方逸考央美是發自內心的支持並且希望方逸過了美術加試。因為這樣一個多月以後方逸就會轉文科,那時候自己就直接把這位禮送出境!到時自有文科班的班主任頭疼!現在方逸還沒轉呢,文科班有個班主任就直接感慨道:這哪裡是學生!到了誰班裡誰苦逼,不能訓不能罵還不能讓他不開心!簡直就是:不是親爹勝似親爹啊有麼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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