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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李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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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醛石] 大畫家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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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7-7 00:09:43 |只看該作者
第399章 急于表現的方逸

有了第蘭幅人品的構思,方逸的畫室里很快的又多了一位光著身穿著風衣的黑人模特,這個模特還是凱瑟琳介紹的,現在主業也是模特不過是時裝模特,那身材自然是不錯的,並且身上也有點兒肉,並不是蘆葦桿子。

從鄭苑搬進了方逸的房子里,凱瑟琳就掐斷了當這個豪宅女主人的心思,不過也沒有放棄給方逸做模特,因為方逸給的報酬真的很不錯,至少不用她再去咖啡館做女招待維持生計,不光不用節省一點兒還能去演藝班上上課,充裕的時間足夠讓凱瑟琳把精力放到提高自身的修養和尋找更多的演出機會上。聽說方逸要找一位黑人模特,自然是大力的推薦了和自己同租住在一個屋檐下的室友。

當然了這位也是一個在自己圈子里混的不太好的,混的好的時裝模特別說方逸看不看的上人家的身形,就算是看上了方逸付的那點兒錢也不夠一幫子超模看的。簡單的面試之后,方逸就簽下了一位名叫麗麗的黑人模特,一年的合同。

“謝謝,麗麗!今天就到這里”方逸放下了手中的畫筆,對著正擺著走動姿勢的女模特說道。

聽方逸這麼一說,黑人模特這才放下了手,揉著自己的胳膊從模特臺上走了下來,直接就在方逸的眼前把身上的風衣脫了下來,背對著方逸開始穿衣服一邊穿著一邊對著方逸問道:“下一次是什麼時候?”。

“可能要到下個月了”方逸把自己手中的畫筆用布子擦了一擦,然后放到了手邊的小桶里泡了泡。

一抬頭就看到麗麗正穿著巴掌大的小布片兒,一條腿踩在椅子面上兩只手正沿著腿穿著絲襪。

“要這麼長時間?”麗麗停下了手,轉頭望了一眼方逸問道。

方逸打趣的說道:“放心吧,來多少次並不影響你的收入”。

“哈哈!這倒是真的以前我還不知道畫一幅作品要這麼長的時間”麗麗樂了一聲繼續穿著自己的絲襪。

“別人也用不了這麼長的時間,不過我畫的比較慢”方逸對著模特解釋了一句。

三下五除二的穿好了衣服,麗麗轉頭對著方逸問道:“你的網球場和足球場已經完成了?”。

“嗯!”方逸點了下腦袋:“要是你和凱瑟琳有興趣的話,休息的時候可以打打網球什麼的”。

聊了兩句新球場麗麗就告辭了,而方逸也放下了手中的畫筆然后換掉了身上的工作袍子出了畫室。今天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鄭苑的父母兩位晚上就要到了,不光是鄭苑的父母后天還有自己的爸媽而且伯父和嬸娘還有姐姐姐夫一家這次也一起來。伯父抽了空兒過來,只能就著伯父的時間安排來,要不是于琴早就飛到兒子身邊來看媳婦了。

在這聲勢浩大的時段之內,方逸白天都不會有什麼空去畫什麼作品。今天就是方逸就和鄭苑一起去接自己的泰山和岳母的日子。

回到了房間里方逸洗了個澡把里里外外早上才穿上的衣服又換了一遍,然后走到了正在梳妝臺前面忙著梳頭發的鄭苑問道:“你看這身怎麼樣?”。

鄭苑抬起腦袋望著方逸這一身簡直和去聽自己的音樂會沒什麼區別,打趣的說道:“你這身除了去音樂會,還能去酒會端盤子之外,哪里適合去機場接人!”。

“第一次和二老見面總要正式一點兒吧”方逸望著鄭苑愣了愣神,自己穿的這麼正式不好麼,先留個第一眼的好印象再說嘛。

看著方逸這個樣子鄭苑轉過臉說道:“你要是穿成這樣在機場就別和我站一快兒,丟人!”。

“那你給我找幾件出來?”方逸說看就伸手開始解脖子上的灰領結,然后脫淺色西裝的扣子。

“就早上的就行了!”鄭苑說道:“早上的衣服不是挺好的,干什麼換下來,而且還從里到外的重新洗了一遍,一天兩次澡你又不是老外一天不洗澡身上就一股子汗腥味!你不是說你不緊張的麼?”。

方逸朕了外套扔到了床上,然后拿起了早上穿的衣服:“我是不緊張,這不是想把氣氛搞的莊重一點兒嘛”。

這段時間在電話里方迫被于琴抱怨了好幾次,訓方逸不懂事,哪有女婿第一次讓老丈人來看自己的,和鄭苑一都好幾個月了也不知道把事情告訴自己,反正方逸這事兒哪點兒都做的不對。說是鄭苑的父母一準兒心里會有什麼想法,在電話里敦促自己好好表現一下。

“行了,這樣就很好了”梳好了頭發的鄭苑站了起來,幫著方逸理了一下衣領什麼的,然后又撓了撓方逸的頭發。折騰了兩下就拿著方逸扔到了床上的衣服走進了衣帽間重新掛了起來。

方逸這里湊到了鏡子前面,自只轉著腦袋看了一下鏡中自己的影子,然后伸手又理了兩下頭發,摸起梳子在頭皮上蹭了幾下。

“該走了!”方逸對著衣帽間里的鄭苑喊了一聲。

衣帽間里立刻傳來的鄭苑的聲音:“急什麼急!現在去要在機場等一個多小時呢,以前也沒見你這麼急過”。

“早點兒去,萬一碰到堵車呢,寧願我們等二老也不能讓二老等我們啊,就算是不堵車我們到了機場隨便找個地方坐坐也行啊”方逸對著衣帽間的門大聲的說了一句。

鄭苑聽了從衣帽間里走了出來望著方逸打趣的說道:“今天你是怎麼了?表現的欲望這麼強?”。

方逸聽了嘆了口氣說道:“人家一般先上車后補票,現在我這連票還沒補呢,車子都開這麼長的時間了。”

這邊一見二老能不有點兒心虛?當然要好好的表現一下了!”。

“什麼開車不開車的!說的這麼猥瑣”鄭苑望著方逸瞪了一眼,然后就笑著說道。

現在方逸時不時的來點兒這樣的小片段,讓鄭苑心情很好。和方逸一本來鄭苑想著自己兩人就該屬于老夫老妻似的相濡以沫,相視一笑近在不言中那樣的。不過現在鄭苑不這麼想了,自從方逸琢磨透了繪畫之后,說話時不時的帶著一點兒俏皮,完全不像是這幾年自己熟識的那樣。不過鄭苑喜歡這種改變,甚至是有的時候,方逸還會在兩人私下相處的空間,講一些隱晦的小笑話,每一次都能讓自己開心好一會兒。

經不住方逸崔促的鄭苑,在家里又磨蹭了十分鐘,這才跟著如屁股著火的猴子一般的男友開著車子向著機場駛去。今天洛杉礬的交通很給面子,雖說有了路段有點兒小慢但是一直沒堵。

站在出口通道外,方逸一只手和鄭苑的手十指緊扣另一只手把一個接人的牌子舉過了頭頂,上面寫著鄭獻國先生李云梅女士幾個字,望著通口頭出來的人頭仔細的張望著。

一出了通道口,鄭獻國抬頭就看到了舉著的牌子,當然就看到了方逸還有偎依在方逸身邊的女兒,轉頭對著身邊的妻子說道:“囡囡和他的男朋友來接我們了!”。

“哪兒呢”李云梅張著腦袋在人群里望了兩幾眼,也沒有發現。

鄭獻國拉著妻子的手向著方逸兩人站在地方走了十來步,這下李云梅才望見了自己的女兒和準女婿。

看了一眼臉上就露出了笑容,轉頭對著丈夫說道:“方逸長的真不錯,眉清目秀的和囡囡站一起真般配!”。

“嗯!”鄭獻國鼻子里發出了一聲嗯,然后就看到了女兒和這小子緊扣在一起的雙手。看到了偎依在男友身邊的女兒,鄭獻國不由的在心里嘆了口氣,自己連床沿都坐了不了的女兒,現在正牽著一個男人的手,而且不光是牽手還“了。”

自己這個父親當的有點兒忒悲慘了一點兒。都說女兒是父親的小棉襖,自己這個小棉襖從小就不太和自己親近。不禁的讓鄭獻國心里起了點兒小醋意,不過又想到女兒的心理原因,能有個可以看的上並且願意接受的人也算是天幸了,以前有點兒擔憂能不能看到外孫,現在總算是有了希望不是?想到了這里,鄭獻國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對著望到了自己夫婦開心的招著手的女兒笑了笑。

“囡囡!”李云梅看到了鄭苑不由的就喊了一聲鄭苑的小名,然后就有點兒說不出話來,這眼淚在眼框就開始打轉了。在這一點兒上李云梅和于琴沒什麼差別,每次見面要是不滴兩滴淚那絕對不算完,似乎覺得不知道自己的娃兒在資本主義國家遭了多少罪呢。

“爸媽,這一路上還好麼?”方逸這邊直接呼略了伯父伯母這個階段,自己把女婿的帽子先戴了起來。

李云梅聽了一愣神,但是很快的回過了神來立刻點著頭,抹了一下眼角的淚珠兒:“好!好,一切都都好!”。

說完拉著方逸的量了一下:“這孩子長的好!”。

聽了李云梅的話,方逸笑了笑把視線轉到了鄭獻國這個老丈人身上,望著老丈人對著自己的笑了笑,也就回了個笑容。

聊了兩句之后,方逸這個好女婿就發揮作用了,兩只手各拉著一個拉桿箱,左右肩膀上還各自跨著一大一小的兩個旅行包。而鄭苑母女兩人則是兩手空空的走在前面,和方逸並肩的鄭獻國手中也各自提了一個輕省的包。反正重的東西都在方逸這個女婿的身上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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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7-7 00:09:56 |只看該作者
第400章 鬧心

李云梅坐在床上一邊把箱子里的衣物拿出來,一邊對著丈夫說道:“女婿這里房子雖說不錯,不過怎麼橡是住在鄉下似的,四周要跑上好一陣才能看到人家,你說這里安全麼要是遭個賊怎麼辦?”。

“有什麼不安全的?你沒看到車子經過了城里外面都是這個樣子的,美國這里是有錢的住城外,沒錢的住城里”鄭獻國轉頭望了一下妻子繼續望著窗外,兩個都在飛機上睡了三四個小時,所以現在都沒有什麼睡意。

李云梅瞅了站在窗口站的根個木樁似的丈夫說道:“囡囡這孩子也不知道把這個家掌起來,什麼事情都交給那個管家管,這家里連管家都能做的了主了,況且連家里有多少錢都不知道,這算什麼事兒?”。

鄭獻國沒有看妻子略俯著視線望著方逸燈火通明的畫室,那里雖說是聽不到,但是還能時不時的看到女兒和方逸站在畫架前並肩聊著什麼。

“孩子的事兒你別跟著攪和,他們的生活習慣跟我們麼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的還不是兩個人過日子?”李云梅這下有點兒對丈夫不滿意了,在李云梅的心里那一家的女主人就要把一家子油鹽醬醋的生活管起來,自己女兒這一心練著琴,女婿畫著畫,整個一家子的事情都交給一個外人管家,兩人哪里像個過日子的!

鄭獻國把自己的視線從畫室移開,看著天空中明亮的一輪明月。看了一會兒突然轉了下腦袋對著妻子說道:“人家說外國的月亮比中國的圓,現在我一看還真是這樣,月亮比我們那里看起來明亮多了,現在這麼亮的月光我們是看來越少了印象中只有我小時候才看過!人家這環境保持比國內好太多了,這一路上走過來身心舒暢!”。

李云梅聽了笑了第,翻著手里的衣服拿著領子拎了起來:“喜歡這里就多住些日子,女婿說了你可以在這里養老”。

“養老?沒事干誰跑到女婿家里來養老!”鄭獻國笑了笑說道。

“咱們就一個女兒為什麼不能到女婿這里養老?”李云梅不樂意了。

“方逸的父母老了不過來?到時候咱們擠的一個屋檐下多別扭”鄭獻國說道:“要來你一個人來,我還是住在國內的房子里!等著兩腿這麼一蹬女婿能給我送終我就滿意了!”。

“呸呸!快吐兩口!這日子說這話也不嫌不吉利”李云梅連忙需吐了兩口。鄭獻國笑了笑學著妻子的樣子也笑著輕吐了兩口。

李云梅又說道:“方逸的父母該是不錯的能教育出這麼溫柔的孩子來父母也差不到哪里去,一看方逸這性格就不是那些牙尖嘴厲家里能教的出來的。再說了現在我什麼也不想,就等著小外孫這麼一落地我就過來哄外孫子”。

說到了這里,李云梅的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自己抱著衣服就這麼樂呵起來,想了一會兒似乎覺得光自己的樂呵有點兒不帶勁兒抬頭對著丈夫說道:“囡囡長的漂亮,女婿也長的帥氣這生下個小外孫來該多招人喜歡!你說是不是?”。

提起了外孫,鄭獻國臉上也露出了笑容:“兩孩子的歲數也不小了,是該有個孩子了!”。從大落地窗前走到了床邊坐在床沿和妻子聊起了什麼時候抱外孫的問題。

就這個問題討論了一下,兩口子就聽到了外面的敲門聲。

李云梅放下了手中的衣服帶著小跑到了門口開門,看到女兒正站在門口欣喜的說道:“快進來!”。

鄭苑望著父母笑著說道:“我馬上要去休息了,過來看看你和我爸休息了沒有!”。

“沒呢!正整理行禮!”李云梅笑著說道:“帶的很多衣服看起來都用不到”。

“用不到那就掛著這里,反正這房間以后就是留著你們住的,也不會讓外人住進來”鄭苑笑著說道。

李云梅拉著女兒的手坐到了房間里的貴妃椅上聊了一會兒就問道:“方逸他父母來就行了,怎麼他大伯一家子也跟著過來?大老遠的過來看侄媳婦?”。

“他們一家子不一樣,他大伯和嬸娘對方逸那不是伯伯嬸子看侄子,那就是看兒子寵著呢,方逸他爸兩兄弟之間親著呢”鄭苑說道。

李云梅聽了點了點頭,兄弟兩人各自結了婚以后兩家還這麼親近說明這家教真是不錯,不過想起了一件事兒又有點兒擔心的問道:“他伯父官兒不小,會不會很難相處?”。

“你問這個干什麼?”坐在床上的鄭獻國有點兒不樂意了:“官大官小這時候還能使的上?咱們是囡囡的父母,又不是他手下的官兒,誰會對著親家耍官威?”。

李云梅聽了撇了撇嘴:“我看著女女婿的網上的資料,有人說方逸是紅三代!”。李云梅望著女兒和丈夫說道,看著方逸李云梅是滿意的不能在滿意了,想起了這個就有點兒擔心方逸這家世,要是那種有權有勢的會不會覺得這門親事,自己家有點兒高攀?李云梅想到這里就有點兒小擔心,老一輩人嘛,總是想這想那的,門當戶對在這些人的腦子里還是有不小的市場。

聽了母親的話,鄭苑不由的樂了:“你聽誰說方逸是紅三代的,網上的東西你也信?方逸他爺爺去世之前也就是個地委書記,方逸說就算是老人家活的久一點兒到了現在也不一定算的上,何況老人家去世太早了”。

方逸不覺得自己跟大大有名的紅三代有什麼關系,就算是自己家的老爺子身子骨足夠的硬朗,和關芳菲家老爺子一樣長命,是說不準能混進首都去,但是這也是說不準,仕途上的事兒變數太多了。混進去才能算紅三,就像是現在的關芳菲家,混不上也就算不上了。

要論起受到老爺子余蔭的那也不是沒有,大伯方國中就是多少都受到了點兒助力,江南官場標簽上那是實打實的本土派,不過到了方國中現在地步再想借老爺子的力量那也困難了,人走茶涼嘛更何況方家老爺子還是故去了。至于方逸自己那是沒借老爺子一點兒力,要借的也是腦子里東西的力,所以說方逸自己看決不會把自己劃入紅三中,也沒那個資格啊!

鄭苑對著父母詳細的說了一下方家的事兒:“什麼紅三不紅三的,對方逸哪有什麼影響,就算是紅三也影響不到歐美的畫壇去,別聽別人亂說”。

和父母嘮了一會兒,鄭苑就站了起來:“爸媽時間也不早了,你們倒倒時差!我回去房間去了“。

“方逸什麼時候睡,現在也快十二點兒”李云梅看著女兒要走,看了一下表就問道。

鄭苑說道:“他要晚多了,一般夜里兩點多才能睡”。

“這麼晚?多辛苦”李云梅聽了略想了一下,就有點兒擔心,這女兒睡的早女婿睡的晚,差了兩個多鐘頭,這是不耽誤自己的抱孫子嘛?

“這怎麼呢行”李云梅說道:“這麼個作息時間,什麼時候才能有個孩子啊,你們也老大不小的了!多花點兒時間多加把勁兒!”。

這句話一出口,頓時鬧了鄭苑一個大紅臉:“媽,您管這事兒干什麼”。

鄭獻國也聽不下去了:“你沒事嘮嗚這個干什麼!”。

“我就不能擔心一下”事云梅瞪了一眼丈夫:“害什麼臊,大家都害臊還有人類麼?”。

“我回屋去了”鄭苑立刻準備逃回自己的屋里去,誰和母親談自己的床第之間的事兒都有點兒心理壓力。

李云梅看看女兒急匆匆的拉門而出,立刻說道:“你看看這孩子,我的話還沒說完呢!我還要問問什麼時間兩人去領證呢!”。

“你快別說了,我都快呆不下去了,就你事兒多!”鄭獻國這心里聽著也鬧心。

李云梅兩口子整理好了行禮,也沒什麼睡意坐在床上聊天。

李云梅就開始講述回憶著鄭苑小的時候:“一想到囡囡剛出生的時候,就這麼大”說完用手比劃了一下:“這事兒就像是發生的昨天似的,哎!現在居然就要做母親了……”。

鄭獻國開心的聽著聽著,一個小時候聽著續續叨叨的妻了不知怎麼的就起了睡意,眼睛一閉就打起了小呼嚕。

看了一下旁邊的丈夫,李云梅關上了床頭燈不過兩只眼睛還是在房間里睜的大大的,望著屋頂。發呆了好一陣兒這才呼吸平穩的睡去。

老人家睡覺少,早上六點不到兩人就睜開了眼睛,打開了落地窗上的窗戶讓外面清新的空氣吹了進來,天色已經大亮,太陽還沒有出來,遠處的一撮撮的樹林里升起了一股股裊裊的白色煙氣,站在窗口就聽到不知名的鳥兒嘰嘰喳喳歡快而清脆的叫聲。

鄭獻國呼吸著清爽的空氣,伸著腰感慨著自己這女婿選地方真是太有眼光了,這里別看著偏僻真可以說的上是風光宜人,坐擁山谷,去過了名勝之地也不過如此。

方逸這時也已經醒了過來,穿著衣服出了房間走過老兩口房間的時候,發現房間已經大開,立刻敲了敲門。

李云梅伸了下腦袋看是方逸:“快點兒進來,這麼早就醒了,年青人也不多睡一會兒?”。

“爸媽,我睡的時間少,你們兩個休息的還好?”方逸走了兩步立刻和二老打招呼。

“還好還好,舒服著呢。囡囡呢?”。

“她還要再睡會兒”方逸說道,早晨拉起了鄭苑兩人玩了一會兒游戲,今天鄭苑可能要睡到七八點鐘才能起床。從這點上來說李云梅咋天的擔心很沒必要,年青人只要有這個意識總能找到時間做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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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章 支撐門戶

看著兩位都起來了,方逸就問道:“蒼媽要鍛煉一下麼?穿過了對面的大過道,樓下就是健身房,外面還有網球場”。

“你網球打的怎麼樣?”鄭獻國一聽有網球場立刻對著方逸問道。

方逸笑了笑:“打的不怎麼樣,就是有時候和鄭苑來上兩局,還是一直輸的”。

“去打兩局,在房間里也很無聊”鄭獻國聽說方逸會打就伸了下手。

這樣翁婿兩個就各自換上了衣服,開始到網球場打起了網球。輪起來打網球,方逸不是鄭苑的對手,離著鄭獻國的差距更大,雖說大多數都是方逸撿球,不過還勉強能玩的起來。打完了球就是方逸教老泰山騎馬。

網球場上兩天后就熱鬧了起來,伯父方國中和父親方國華,加上老泰山鄭獻國還有姐夫待隨良四個人正好湊成了雙打陣勢,方逸得以從球場上解脫出來,早上騎馬溜圈兒。

放下了韁繩,方逸任著溫順先生邁著小步子,轉著腦袋對著身邊的姐姐方楠問道:“這麼久沒騎了,雖然看起來沒什麼手生的樣子”。

“你以為就你這里能騎馬?現在石城也有了大大小小兩三個馬場”方楠笑著說道:“別說誇特馬,還有什麼法蘭西馬,什麼快步馬都有,比你這里的品種多多了,而且馬也漂亮多了”。

“石城也有馬場了?”方逸聽了好奇的問道。

方楠撇了下嘴:“多新鮮啊,有好有差從一小時一百到三百多的都有,幾個馬場呢,我和隨良加上雨點兒三人都在一家最好的馬場入了會員,人家那里比你這里正規多了!”然后說著馬場的事兒。

方逸聽了點了點頭:“是比我這里專業多了”。

“對了今年的分紅還沒有等明年吧”方楠對著弟弟說了一句。

“跟你一起開公司幾年也見不到一分錢的分紅”方逸笑著抱怨了一句。

“生意上了正軌,不要擴大點兒規模?”方楠笑著說道:“別說你,大家都沒有分紅,我也是只拿死工資的!等過了今年就好了以后這事兒我也不和你說了直接和弟妹說去”。

說到了這里望了一下方逸:“你還真和鄭苑成了,以前看著你們兩個的時候就覺得很般配至少比穆瑾配多了性格上就像是一個模子里出來的,相處起來也沒什麼問題”。

“你這不是馬后炮麼?”方逸樂呵呵的說道:“我們都住一起了你才說,這次怎麼不把雨點兒也帶來?”。

“她倒是急著想來!上躥下跳的要跟來。不過又不是著假又不是寒假的她要上課”方楠說道:“不光是上課還有補xi班她爺爺奶奶現在住我們家帶著呢”。

方逸一聽不介意的撇了撇嘴說道:“才一年級缺幾天課有什麼了不起的!直接帶過來不就得了?”。

方楠聽了搖了搖頭:“你以為現在光在學校上課就行了?補xi班每天都要去,要不是孩子跟不上,有的東西補xi班的老師會講,學校的老師不一定講了光是補xi班的錢一個月沒個一千多塊根本打不住,加上還要上一些興趣班什麼的那就更多了!”。

方逸聽了姐姐的話心里一驚:“這麼弄孩子受的了麼?這哪里是上學,簡直就是玩命啊,孩子哪里有時間玩?不是抹殺了孩子們的天性嗎?”。方逸實在想不到現在弄成了這樣,自己小時候那會還沒有什麼文化補xi班,有也是高中快高考的時候,現在怎麼從一年級就開始有這玩意了。

“不要讓孩子輸在起跑線上”方楠嘆了口氣:“不上又能怎麼樣?一個月不上孩子在課堂里就聽不明白老師講什麼了,你去一問,老師還告訴你因為你家孩子沒上補xi班,有些東西補xi班上都講過了,你孩子沒聽到!”。

“這是什麼混帳話!”方逸頓時就有點兒生氣:“哪里能這麼搞!這還是義務教育麼”。

“我和你姐夫商量了一下,等著雨點兒讀完了小學就送她來美國讀吧,反正以后也要送過來”方楠嘆了口氣說道:“一年十幾萬”。

方逸說道:“錢不是問題,只是雨點兒這才十來歲出來能放心?反正你也是送來,就送到我這里吧”。

“我和你姐父的意思也是這麼想的,送你這邊來還能照顧一下,不過這事兒過幾年再說吧。現在整日里孩子就像是捆在板凳上似的,看著也心疼”方楠說道。

“嗯,到時候你送過來就行了,我幫你打個招呼就行了”方逸說道。

“你還有這個門路?”方楠望著弟弟眨巴了一下眼說道。

“在資本主義國家做富人那也是有訣竅的!”方逸笑著說道:“每年我都會贊助附近的學校一點兒錢”。

這事兒可不是方逸想起來的,而是方逸的會計師查理操持的,因為捐款這東西涉及到了免稅問題,還有一個名聲問題,所以方逸每年都會有這麼一點點兒錢捐出去,主要投向就是附近的學校,不能表現的為富不仁。

有了慈善家的名號,憑著這個東西犯點兒小錯之類的,還能給法官一個好印像,保不住什麼時候就能替你在法庭上擋一箭什麼的,這個名頭在這里還是很好使的。

對于方逸來說這才是合算的買賣,自己以后有了孩子也是要上學的,雖說校董不值什麼錢也不能真去管理學校,不過放一個孩子進去那一點兒問題都沒有。別說是中小學就算是長青藤你能混個校董,你孩子也能輕松的混進大門。你要是真以為長青藤只能憑著成績上,那就太單純了。

這點事兒連美國媒體都報道了不知多少次,但是還是不能解決走后門的問題,學校也沒法子,要發展要名氣這哪一點兒缺的了錢?公立大學還能指望點兒撥款什麼的,私立大學哪來的?除了指望自己的畢業生功成名就,就是指望著這些有錢的小祖宗的老子了。當然了青藤的捐款那就這是十幾萬打的住的,也不是一兩次可行的。

聽弟弟這麼一解釋,方楠就放心下來:“那這樣就好辦多了,我和你姐夫一想起這事兒就發愁”。

“看什麼時候合適把雨點兒送過來吧,我可是親舅舅!”方逸無所謂的說道。說完一提馬韁一崔跨下的溫順先生讓馬兒小跑了起來。

和姐姐一起騎著馬溜了一圈兒,方逸回到了房子里,看到伯父幾個也正好打完了球洗了個澡出來,連忙一一和大家打招呼。

方國中看著精神抖擻的侄子招了招手就轉身向著樓上走去,方逸自然也就跟在了伯父的身后,知道伯父有些事情想問自己。

果然到了伯父的房間,方國中指了一下床邊示意侄子坐了下來就張口問道:“聽說你已經幾年沒有作品出來了,外面很是有些人說了一些不好的話”。

“我是幾年沒新的作品出來了,別人說說也是難免的,不過我不是畫不出來了,而是讓自停下來想一想怎麼更進一步!現在我已經想明白了作品明年就會出來”方逸老實的對著伯父說道。

方國中聽了點了點頭:“年青就獲得了這麼大的名聲,稍微停下來想想也好!你的老師為什麼這次沒有來,是沒有邀請還是什麼原因?”。

“老師比較忙,這一陣子手頭上的事兒很多,說是等著我結婚的時候過來,我等著今年過年回去的時候,帶著鄭苑一起去拜訪老師和師母!”。

方逸不是沒有邀請過老師,不過現在石藝那邊鬧改革正是歡騰的時候,實在是抽不出什麼時間來方逸這邊小住。

“嗯!你沒忘了你的老師就好,還有一件事情,你準備什麼時候和鄭苑把證兒領了,你媽還有鄭獻國兩口子剛才都暗示一下”方國中點了點頭繼續對著侄子問道。

“這事兒好辦啊!我們也不是磨蹭就是我這邊還要去大使館”方逸給伯父解釋了一下,自己是中國籍,不過鄭苑現在是美國籍,兩人也算是跨國婚姻了,這事兒就麻煩一點兒,再加上這一段時間,方逸埋頭創著新作品,而且是三幅一起開工,鄭苑那邊呢也是忙活著練琴,也就放下了這事兒,在兩人的心里這玩意不就是一張紙麼。

方國中聽了吩咐侄子這事兒要抓緊,然后突然就來了一句:“你說我現在退二線了怎麼樣?”。

“退二線?這事兒您和我爸說了?”方逸望著伯父一愣神。

“你別問這個,我就是想問問你的意見!也不是一下子就退,還有這麼一段時間,以后可以換個清省點兒的工作”方國中問道。

沒有想到伯父怎麼突然一下子就想到這個事情,以前也沒聽過這事兒。

不過略一想也就開心了:“退了好啊,至少您有時間休息一下,以前這官當的連過年大飯都不能在家吃,您也該享享清福了。賺錢的事兒有我和姐姐呢!”。

方逸不知道大伯為什麼突然想起來退休,這還不到年齡呢。方逸的性兒就不適合混官場,也不了解做官的辛苦,而方國華這次是憑著靈敏的反映覺得危險來了,所謂的地方派可能要面臨著一次大危機,雖說方國中為官求的是個穩健,但是有些事情不是穩就行的。

“干脆您就一下子全退了算了,到時候到我這里來,跟我爸我岳父他們沒事兒打打網球,騎騎馬,樂呵呵的干點兒什麼不好!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嘛,家里什麼都不缺,您這麼累干什麼!”方逸張口說道。

“當斷不斷”方國中嘴里說了兩句以后站了起來走了兩步到了窗口,眺望起了窗外的景色,手指輕輕的在玻璃上敲著。

伯父這邊想事情,方逸也只能安安靜靜的呆著。

“也好!”方國中想了十來分鐘轉過了頭來:“那我就給別人挪開位子,省得礙了人家的手腳!”。

方國中這是真感覺到了危險,而且也覺得再拼一下也不值得了,不是說方國中沒這份力量了而是不值。更進一步?家里四孩子包括現在剛進門的鄭苑,沒一個混官場的,也沒一個需要自己伸手拉的,以后還不是為他人做了嫁衣。至于生活上,小輩們哪里還用的到自己的幫襯?小日子都過的和和美美的,何必再拼了老命鬧這個事情。

雖說是女兒在國內開了個小公司,不過就算是自己不在位子上了,不說自己退的干干凈凈,給別人讓了道兒。就算是自己沒什麼權了,也沒有誰能伸手沒事折騰一下的。就憑著方逸現在蜚聲國際的藝術家名頭,就要讓一些人想動手的人考慮一下,對著方逸的產業下手要面臨什麼樣的麻煩。

想到了這里,不由的望了一下坐在床邊望著自己的侄子。沒想到不知不覺之間,侄子已經有了支撐門戶的本事和名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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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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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章  太麻煩

方逸當然不是什麼當官的料,論起做人來十個方逸也拍馬趕不上自己的大伯。而方國想到了扔下手的官把圖以后過個清閑的日,這下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拍了一下侄的肩膀,讓方逸帶著自己到樓下學起了騎馬。

晚上快十二點的時候,方逸從畫室里回到了臥室里,為什麼這麼早?那是因為不光自己的母親于琴連著岳母李云梅都在話里埋著讓自己早點兒休息。

在重在表現的原則之下,方逸每天就少畫了兩個小時左右,早點兒回房間,反正也就是這幾天。

推開了臥室的門,方逸一邊脫著自己身上的襯衫一邊對著手捧了一本書做在床上的鄭苑說道:“等著人走了咱們去把證兒給辦了吧,現在連我大伯都催我這個事兒了”。說完坐到了床邊,把自己的鞋脫了下來,然后拎起了拖鞋換上。

“你這婚求的也太草率了,不說別的連個戒指也有!”鄭苑望了方逸一眼,然后就把自己的視線落回到了書上,又仔細的看來了起來。

看著鄭苑看書看的這麼認真,方逸伸手抬了抬封面,發現上面寫著幾個字:天龍八部。

“伯父早上這麼一提,我哪里有時間去買?明天我去給你補上”說完方逸看到了床頭櫃上有一只筆,伸手抓了過來,拉起鄭苑的手,開始底著腦袋用圓珠筆在鄭苑的手指上開始畫戒指。

鄭苑看著方逸在自己的手指上畫著,筆尖接觸手指的皮膚有點兒癢癢的,連縮了一下手:“別畫等會我還要去洗,再說了畫個戒指算什麼?”。

正在說話的時間,方逸己經完成了戒指作品。而且還畫了好大的一顆寶石的樣,不光有寶石周圍還帶著一幾根卡芒。

“真戒指有什麼好?從買來戴到手上的那一刻開始價格就縮水了一點兒,我畫的說不定一直升值呢”說完在自己畫好的手指上吻了一下然后拍了拍,就起身去冼澡。

鄭苑望著手指上畫的戒指,看了兩眼繼續讀起了自己的小說。

方逸洗完了澡從衛生間里出來。身上就只有一件大褲叉:“你說這酒席咱們準備怎麼辦?”。

聽到了辦酒席鄭苑立刻睜大了眼睛:“怎麼想起來辦酒席?這個事情太麻煩了!”。

“有什麼麻煩的?”方逸把手的毛巾扔到了椅上,開始往床上爬。掀開了被坐好了以后開始說道:“我這邊都想好了就這麼幾個人,到時候換上婚沙什麼的在房門口擺上椅,這麼一搞不就行了?”。

“你以為?”鄭苑把手的書夾了一頁書簽對著方逸說道:“你們家的親戚少,不過你要是說辦酒席你看看你父母的朋友同事什麼的能給你算出多少了,況且我家里的親戚比你家里可是多多了。雖然我不喜歡他們,不過只要提起了辦酒席,我媽立刻能給你弄二十幾桌出來,你只要說要辦,這些人不請也不合適。不光是我媽,你媽那邊估計也差不多這樣。人情來往的簡單的了才是怪事兒”。

一聽說鄭苑這邊就幾十桌,方逸有點兒愣住了不由的吸了一口涼氣對著鄭苑問道:“那怎麼辦?”。

“干脆也別辦了!”鄭苑直接說道,在國內的時候鄭苑可是看過人家結婚的,整個酒席辦下來別說把結婚的兩口,連帶著兩人的父母都被折騰的要死。鄭苑相信自己兩人提了辦酒席,沒有這麼幾十桌跟本下不來。

相起來訂酒店準備幾套禮服之類的,鄭苑就頭痛。花錢沒什麼眼前的藝術家口袋里錢不少,不過這東西真是費精力啊。

“這事兒和老人一說能成?”方逸心里也不太想辦這個玩意兒,不過提起來第一是考慮鄭苑的想法,結婚就這麼一次方逸以為鄭苑怎麼說心里也樂意折騰一下,怕自己一說不辦鄭苑心里有點兒不樂意什麼的,二來也考慮到了家里大人的想法。現在聽鄭苑一說不想辦這個東西,那就想到了最后一道障礙,兩家的父母。

鄭苑說道:“那咱們就各自勸唄,勸你母親的時候你別把不辦的想法推我頭上,我也不把這事兒推你頭上。大家統一口徑都說自己一點兒不想辦!要是辦起了這個事兒,那忙活起來可是不得了,這邊的同事國內的親戚說不定要分兩撥”這里鄭苑不得不給方逸提了個醒兒本,然后給方逸講述了辦婚宴的大體流程,說的不是別人就是自己的一個表哥結婚。

方逸聽了一分多鐘就開始頭皮發麻了。想著自己兩人在婚禮上被司儀折騰來折騰去的,雖說自己這邊沒什麼親戚,朋友也挺靠譜的,不過鄭苑家的親戚不少,而且聽著鄭苑說的鬧洞房,哪里是鬧洞房啊,玩的有點兒太下流了。讓方逸想著鬧洞房也就是咬個吊起來的蘋果,梨什麼的,哪里能想到鬧到這麼個境地,跟在**片現場似的,這些人的心里也太下流陰暗了一點兒。

要是這麼樣鬧,方逸覺得一準兒自己要發火,聽著鄭苑說著一根香蕉旁捆兩個雞蛋,然后香蕉掛新郎的腰帶上讓新娘去咬,都鬧到了這麼樣,方逸哪里還有什麼興致回國去辦什麼婚禮。

“那行,我負責我家人這邊,你負責你家人”方逸縮了下腦袋說道:“早點兒休息吧”。對著鄭苑說完方逸一伸手把自己的床頭燈關了,把毯蓋到了自己的腦袋上,整個身體鉆出了毯里。

鄭苑這邊也關掉了床頭燈。

“你干什麼?”正閉著眼睛準備睡覺呢,鄭苑就覺得一雙大手沿著自己的睡衣領伸了進來。

“睡的有點兒太早,睡不著!”。

“睡不著就閉上眼睛數羊,明天早上我還有排練”鄭苑想把方逸的祿山之爪拉出來。不過這東西死活不出來。

方逸把另一只手伸到了鄭苑的腋下,開始咯吱鄭苑。

臥室里立刻傳來鄭苑呵呵的笑聲:“別鬧了,哎呀!”。然后就是方逸樂呵呵的笑聲,很快的鄭苑就開始反擊,也伸手咯吱起了方逸,很快的黑燈瞎火的臥室里就傳來了兩人打鬧的聲音。打鬧了幾分鐘之后,兩人還哪里有什麼睡意,一片黑暗之傳來了鄭苑由鼻息發出的呢喃加上方逸略顯粗重的呼吸聲。

睡的早,方逸當然也就醒的早,再加上晚上還娛樂了一番心情更是好的不能再好了,睜循眼睛透過窗外微微的燈光,方逸側著身體躺在床上,望著臉對著自己睡的一臉香甜的鄭苑。怕把身邊的人兒吵醒,方逸的手掌輕輕的撫摸著散落在光潔皮膚之上的烏黑長發。

轉身看了一下鬧鐘,方逸發現還沒有到點鐘,睡的早了就是這麼個缺點,現在這時間整個房間里就沒人起來。

轉過了腦袋,無聊的方逸開始捻起了鄭苑鬢角的頭發,捻出了三根小發束開始無聊的編著小辮兒玩。小辮兒一成方逸就在辮稍打了個小結兒,拿著辮稍兒開始刷著自己的手心,然后是手指打發時間。

不過玩了沒到五分鐘,可能是睡夢的鄭苑覺得不舒股,傳來的輕輕的一聲嗯,就也腦袋轉到了另一邊而且身體也扭動了起來,扭了幾下身體彎曲成了一個大蝦狀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著,不過卻把方逸拿在手的小辮兒一起帶走了。

失了玩具的方逸這下更無聊了,只得睜著眼睛望著頭頂的天花板,雙手抱在腦后開始發呆的想著今天要做的事情。

好不容易撐到了點,方逸立刻輕手輕腳的從床上走了下來,然后洗了個澡穿上自己的衣服就奔著樓下馬廄走去。

備好了馬,從馬廄里出來,方逸就看到了自己的老泰山和父親兩人從屋里出來,看著兩人的這身打扮,方逸就知道兩人一準兒是去球場上開一局去了。

“爸!”這下真是省事兒了,兩個全是爸:“你們去打球?”說著望了望兩人的身后又問道:“伯父呢?”。這個時候指望褚隨良起來那是想都不要想了,不到七八點太陽照到了屁股這人是不會起床的,又不是上了年紀的人睡的少。

“你嬸娘說你伯父今天多睡一會兒,很多年沒見他睡過這麼踏實的覺了”方國華對著兒擺了下手,就和老親家一起向著球場走去。

看著兩人邊走邊聊,方逸臉上也露出了笑容,翻身上了馬背輕輕的一抖韁繩,溫順先生就開始邁著步小跑起來,至于后面的跟屁蟲紅棗仍然是那幅德行,歡快的嗖的一聲就躥到了溫順先生的前面。

騎在馬背上方逸望著自己家的賴皮鬼,紅棗跑起來沒什麼美感,因為它比起別的馬看起來有點兒豐潤,略顯得肥了一點兒,不光是肥而且身形也不太好看起來身材有點短,別的馬看起來有點兒長方,而紅棗從側面看有點兒立方,從前后兩邊看就有點兒圓了。

杰克有時候會說紅棗的日過的有點兒太好了,該少吃點兒精料控制一下,這過方逸每次都是笑了笑,紅棗這麼簡簡單單的活著不是很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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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7-7 00:10:38 |只看該作者
第403章 開會

開開心心的騎了一個多小時的馬,方逸一走回到了家里就看到母親一個人正坐在泳池的邊上,伸著腿在池水里泡著腳,手邊還放了一大懷的紫紅色的橙子汁。這橙子不是國內黃黃的那種橙子,而是加洲這邊產的,窄出來的汁有點兒像是葡萄汁的顏色。

“媽!要想游您就下去游會兒,怎麼見你每次都只把腳伸進去?”方逸走到了母親的旁邊蹲了下來,直接拿著旁邊的橙汁喝了一口,這玩意兒母親比較喜歡,對于方逸來說味兒有兒怪了。

“跑了一身全是汗洗洗去,湊到了我身邊來身上一股子味道,你真以為我喜歡你這味兒”于琴望了一眼脖子上的汗珠把圓領的T恤漫濕了的兒子說道。

方逸也沒管母親怎麼說,直接坐到了鋪著馬賽克的地上:“正好我給你說一件事兒!”說完轉著腦袋問道:“嬸娘呢?”。

“進去弄果汁去了,她喝不慣這個。有什麼事情你說,找你嬸娘干什麼?”于琴望了兒子一眼,要是在以前于琴一準兒以為兒子這是闖了什麼簍子,等著嫂子來救場。不過現在兒子都這麼大了,哪里是自己能伸手說教訓就教訓的。

“哦!”方逸說了一句,人家說知子莫若父,于琴這里作為母親也真沒猜錯,方逸就是準備自己說的時候嬸娘在旁也好說一點兒。

望了望門口,還沒見到嬸娘的影子,方逸只得繼續說道:“是這樣的!我和鄭苑準備盡快的把證兒給領了”。說不好消息的時候先說個好消息,比如考試成績下來,有一百先說一百的,沒有就先說九十分以上的,最后才能說六七十的那種,這招方逸玩了十來年了,早就是熟能生巧xi慣成自然了。

于琴一聽李刻點頭笑著說道:“這事兒是因該的,要是以前這麼不明不白的住一起,就屬于非法……亂搞男女關系,一準兒把你關進去蹲上兩天!”。

“您跟我扯這老黃歷干什麼?”方逸心里不由的苦笑了一聲,這都什麼年代的事情,非法“?

“還有件事兒”。接下來方逸準備上肉戲了。

“你說你說!”于琴望著兒子樂呵呵的抬了下手,示意兒子繼續說。

“我覺得這婚禮的儀式就省了不折騰了”方逸裝作漫不經心的說道。

于琴一聽頓時有點兒不樂意了:“這事兒怎麼能省啊?就算是我們點頭親家那邊也過不去啊,我們就你一個鄭苑家里也就一個,這可是兩個家庭的大事情!再說了你要是不辦那我出了幾十年的份子找誰收回來去?這里我不管,反正國內一定要辦,不光要辦還要辦的熱熱鬧鬧的”。說到了這里于琴又想起來以前小區里那些亂嚼舌頭的人:“這事兒不能由著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說到了這里又對著方逸小聲的問道:“是你不想辦,還是小苑不想辦?”。話還沒說完腦子里就想明白了,以自己兒子和媳婦這性子一準兒是兩人都對這個事情沒什麼興趣。

還沒有等方逸張嘴,于琴抬了一下手示意兒子打住,然后開始勸說道:“雖說只是個儀式,不過等著你們到了我這個年紀的時候,說不準就要后悔了。以前我和你爸那會兒,家里也沒什麼東西,就是想辦也沒的辦啊……”。

聽著母親向著自己又講起了以前的事情,什麼兩張木床這麼一拼,然后墻上貼個喜字之類,再照張軍裝照就算是結婚了之類的。

掏了掏耳朵,方逸坐著安靜的聽,要是不讓母親講舒坦了,這事兒不算完。

于琴邊說著邊回憶以前自己結婚的時候,講了一會兒可能是覺得口干,把果汁杯子拿了起來喝了一口繼續講,這下也不把杯子放下了,直接抱在了手上,對著兒子打算好好的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來上這麼一場教育課。

“這娘倆大早上聊什麼呢”方逸盼星星盼月亮的嬸娘劉庭芝終于出現了,手中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放著一大一小的兩個杯子,大杯子里裝著‘正統’的橙汁。

“您怎麼自己榨什麼果汁,跟耶達說一聲不就行了,干什麼自己對手”方逸耳朵聽著母親嘮叨都快起老繭了,立刻叉開了話題。

劉庭芝把托盤放到了身邊,坐了下來學著于琴的樣子捋了一下裙子,也腳伸進了池子里:“一向都是自己忙活的,享不了你這樣的福,每次耶達這麼一站到我的面前,我就想起了電視里看到的地主老財家里的日子”。

方逸聽了呵呵笑了兩聲搖了下頭。

“嫂子,這小兩口都不想辦婚禮”于琴對著嫂子立刻說道:“你說說人生就這麼一次,還不要好好的熱鬧一下?”。

劉庭芝聽了看著侄子問道:“你和小苑都不想辦?”。

“嗯,我呢要畫畫幾年沒有作品出來了,你聽聽外面都說什麼了,再說了鄭苑這邊也有演出!老請假也不是個事兒”方逸張口找了兩借口。

劉庭芝聽了想了一下對著于琴說道:“這也是!兩個孩子都有事業,辦不辦這個有什麼要緊的,不就是走個過場嘛,只要兩孩子舒心了咱們不就概跟著舒心了?“。

方逸不由的在心里暗贊了一聲,聽聽這話!從這點上來看方逸盼著嬸娘在身邊也不是沒有道理的,邊鼓敲的非常的不錯。

“不行!這事兒我要好好和親家母商量一下”于琴略一思考就把腳從池子里抬了起來,並攏敲了兩下就站了起來穿上鞋子去找李云梅去了。

“其實辦一下也沒什麼,你和鄭苑請上兩天假,所有的事兒我和你媽都能幫著張羅了,你們兩個就回來露個臉兒就行了”看著抽理的背影,劉庭芝又轉過來勸了一下侄子。

方逸搖頭說道:“真是太麻煩了”。

聽著鄭苑說的她們家的那幫八桿子打不到的親戚,自己還真是不敢恭維,如果辦了萬一在婚宴上出了什麼事兒,那還不如不辦呢。方逸自己知道自己的性格,一準兒受不了這些東西,只要碰到這事兒翻臉那是一定的。

方逸性格雖好但是還沒有好到可以忍受看起來像是侮辱的東西。

跟著嬸娘聊了聊,方逸就去網球場陪著一幫打球的人。

到了晚上的時候,方逸和鄭苑兩個就被招集了起來,和兩個母親外加劉庭芝和方楠開起了會。至于方國中兄弟和鄭獻國還有待隨良四人,這些大老爺們哪里有心情去摻活這個事情,現在這個點兒一準兒在房間里兩人下棋兩人觀戰了。

于琴和李云梅都是一本正經的望著自己的兒子和女兒,方逸和鄭苑則是坐著略縮著身體,在氣勢上遠不如二位母親氣場強大。

劉庭芝這時候是來幫腔的,就是不知道準備幫哪方的腔。

至于方楠則是純粹沒品的來看熱鬧的,沒看見這人斜著身體把腳彎到了沙發上,一邊看著坐在沙發上的人,手中還抱著一個果盤子,一會兒弄個果片一會兒弄個葡萄什麼的往嘴里塞。時不時的還拿目光在方逸的身上掃這麼一下,表現的就像是準備看一場精彩的演出似的。看著笑瞇瞇樂呵的樣子,似乎就等著精彩的時候,跳起來扯上嗓子喝上兩聲彩了。

方逸望著姐姐的勁點兒不由的瞪了兩眼。

“鐵蛋,你還敢瞪我”方楠說完就對著方逸扔了個葡萄粒子過來。

“楠楠,你安靜點兒,下面開始說正事!”于琴咳嗽了兩聲,提醒在坐的人注意,很是有開批斗會的風范,望了李云梅一眼:“親家母,是你說還是我說?”。

“你說吧!”李云梅笑了笑示意于琴說。

于琴聽了張口說道:“你們不想辦酒宴,我和親家母商量了一下,也由著你們了!”。

一聽這話,方逸不由的長出了一口氣,望著鄭苑發現鄭苑也笑著望向了自己,不由的抬起手抓起了鄭苑放在扶手上的修長的手掌握了起來。

對于小兩口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親昵動作,于琴和李云梅就當沒看到。

正了正嗓子李云梅說道:“這個事情由著你們,不過我們還有要求,要是不滿足了這酒宴你們就老實的回去辦!”。

“什麼事兒,您二老說”方逸一聽立刻說道。

“關于什麼事候要孩子的事情!”于琴張口說道:“你們也老大不小的了,今年也都二十七八了”。

“這可是生孩子的黃金年齡!囡囡你要是三十歲以后再生就有點兒危險了”李云梅等著于琴說完立馬開始幫腔。

方逸一聽立刻把心放到了肚子里:“嗜!我說什麼事情呢,這點兒不用您二老擔心,早就在日程上了”。本來方逸還提心吊膽的不知道兩人會玩什麼花樣,一聽是這個事情心刻身心都舒暢了。

直起了身子從旁邊歪在沙發上姐姐的果盤里捏了一個果子放心的嘴里。

于琴和李云梅對望了一眼,都發現了各自眼中的驚奇,覺得本來兩人準備給兩人在精神上給點兒壓力,誰知道這拳頭打在了棉花上。

“你們別想哄我們,等我們一走你們就繼續逍遙自在的過日子,這事兒拖的了初一拖不了十五,我和親家母沒事就會過來看看”于琴立刻提醒說道。

“媽,您放心吧,我和方逸都喜歡孩子,準備今天就要一個,等著過了兩年再要一個”鄭苑笑著說道。

一聽明年說不定就能抱上孫子,而且以后還有,這下會場的嚴肅氣氛立刻煙消云散。本來已經準備把小兩口當成階級敵人好好批斗教育一下,現在于琴和李云梅的臉上整個跟開了兩朵花兒似的。

這邊于琴一聽,立刻坐到了鄭苑的旁邊,在兒子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你一邊兒去,讓我和小苑說說話,別礙事兒”。

方逸只得是站起來給母親讓座,也不準備坐了直接抬腳去房間看下棋去。

這邊的事情煙消云散,方逸可不知道在國內有人正準備給自己使壞,目標就是自己一直空著的畫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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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章 冉天的算計

這時候在畫家村,兩輛小車先后的停在了一幢聯排的別墅前面。畫家村中方逸最看不起的冉天從自己的車上跳下來以后,就對著第二輛車上下的一位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說道:“范公子,這就是我的畫室了,您看看怎麼樣!”。

被稱作范公子的人望了一下眼前的房子然后轉著腦袋看了一下四周:“這里的風景真是太好了,老實說比大院都要好”。

“那是當然了”這位范公子旁邊的一位非常漂亮的姑娘立刻張口說道:“這里的房子賣的去市區的都貴,而且也不是想買就能買的到的,有價無市啊!”。

“哦!”這位段公子笑著在姑娘臉上擰了一把:“還有這事兒?”后面一句話就轉向了冉天,望著冉天對著自己笑了笑點了點頭這才張口說道:“那我真是要好好思量一下了”。說完直接抬腳向著門口走去。

冉天這邊一愣立刻加快了兩步向著院門口走去,搶在這位范公子到達之前摸出了鑰匙打開了院門,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帶著這位范公子里里外外看了一圈兒,冉天望著這位臉上露出了笑容立刻笑著說道:“您要是喜歡這地方您就住著,就算是想買下來我也不說二話,錢多錢少的您看著意思一下也就得了”。

冉天這邊臉上掛著笑說完一拍腦袋:“你看,我這邊一忙就忘了給您上個茶什麼的”說完就向著廚房里跑去。

用電熱壺燒起了茶,一邊洗著手中的一套杯子一邊思考這個事兒。冉天口中的范公子可真的算的上是公子。也可以說新晉江南第一公子,大名范詠!花了好大的力氣冉天才結識了這位,立刻就準備抱住公子爺的大腿。聽說這位想‘借’個辟靜點兒的地方,立刻就把自己的畫室推了出來,論起來安靜,自己這畫室可是一點兒不差。

想了幾分鐘,冉天端著托盤到了客廳里,看著范詠不在客廳里,現在只有帶來的那位姑娘正在望著墻上自己的畫。

望著這個叫珊珊姑娘的背影。冉天的心里不由的一蕩,緊身的一步裙緊緊的包裹著玲瓏有致的身材,一米七幾的身條兒再加上那一捏出水白的就像是牛奶似的的皮膚。不說臉上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光看這身條這背影就讓冉天的誇下有點兒不安份了。

望了兩三秒之后,冉天立刻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心里暗自贊了一句:這他娘的以前睡過了女人往這位面前一站就像是村婦似的。還是有個出身好啊!到了這里。心里嘀咕:來沒幾天功夫就立刻有這麼漂亮的文工團姑娘貼上來。才來石城幾天,屁股上的位子沒座穩呢,家里的公子哥就開始折騰起來了。

“范公子呢?”冉天清了清腦子里的齷蹉心思,臉上換上了剛才的笑容對著珊珊問道。

“去衛生間了”珊珊看了冉天一眼把腦袋轉回去了畫上。

當范詠從衛生間里走出來,坐到了沙發上喝了一口茶這才張口說道:“這地方不錯,不過就是有點兒太小了,以后搞個什麼聚會之類的也坐不下幾個人!”。

“確實是太小了一點兒”冉天順著公子爺的意思點了點頭:“我媽的層次可享受不了獨幢的院兒,一畝多的院兒整個村里也沒有幾幢”。

“我知道。住的都是大師級別的人物”范詠對著冉天點了點頭:“你這地方收拾一下也就是能睡個覺什麼的,辦個舞會地兒都小”。

是!是!冉天點頭附和了兩聲之后。腦子里就有了主意。思索了一下就說道:“要不我就帶著您再去看看這里的風景?”。

“行!”范詠聽了放下手中的茶杯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自然湊在旁邊的珊珊也跟著一起站了起來。

冉天出了自己的屋門,直接把兩人向著方逸空著的畫室帶,一路上指著掩映在蒼天綠樹之中的一幢幢給兩人介紹,這是那位的畫室那是哪位的畫室。

“這個屋子主人一直不在,里面根本就沒住什麼人一年來住也不到半個月。平常都是空著的”冉天指著方逸的畫室對著兩人說道。

“哦!”珊珊聽了立刻臉上起了興趣,走了兩步到了門口,推起了大門上的十來公分見方的門洞兒伸著腦袋往里看,看到了空空的院子中央一棵蒼翠的大樹。帶著灰磚的墻面高挑的屋檐,加上空空曠曠的大院兒,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里。

“這房子真漂亮,而且院兒也比冉天院兒大太多了”珊珊看完立刻回望著站在路邊的范詠開心的說道。

范詠並沒有湊上前去透過小洞兒看方逸的房子,笑了笑轉頭對著冉天問道:“這是哪位老先生的畫室?”。

范詠現在是新晉的江南第一公子,這些日子也很有公子哥的派頭,帶著新弄來的漂亮姑娘使勁的在石城露了露臉。但是不代表他沒腦子,不光不是沒腦子相反這位范公子腦子還很活絡。

事實上這樣官宦家庭出來的公子很少有腦子不夠的,平時耳濡目染之下就知道什麼事兒能干的痛快點兒什麼事兒就要繞到走,既便是有這麼幾個腦子不夠的也知道縮著腦袋,別給長輩們惹大事兒。

一個十足的惹貨精,家中的老爺子也坐不到這麼高的位子來,不說是別的闖了抹不開的禍,家中的老子就是想撈你,那付出的代價也夠你老子喝一壺的。每向上一步就要擠掉不少人,你的兒子枉顧國法真以為別人是瞎子聾子不成?還是這朗朗乾坤之下就你一人說了算了?

“這畫室的主人可不是老先生,就是一二十多歲的年青人”冉天笑著說道。

“又是哪家的子弟?”珊珊轉過了頭來望著冉天臉上露出了笑容,哪家的子弟就好辦一點兒了,這樣自己離住進這房子就更進一步了,在珊珊看來現在就算是哪家子弟誰能大的過自己伺候的這位。

范詠也望著冉天不過沒有問而是就這麼等著冉天說出那人的名字。

冉天笑著說道:“還真是公子哥兒!方國中的親侄子就是這個畫室的主人!”。

“方國中?”范詠聽了一愣神,方國中的確算的上江南官場之中的有字號的人物,不光有字號,而且牌子還光亮。雖說是一市之首,不過這個市也不是一般的市,石城是江南省會,市里的頭號人物不能算是市級,那是副省級別,論起江南各市方國中算是真正的群市之首,實打實的本土派。

沒有等范詠說話,珊珊先撇了一下嘴:“侄子?又不是方國中的兒子!”。在珊珊看來這都什麼年代了,侄子再親那也不是親兒子,方國中在這個事情上能給多大的支持就太說不準了。現在誰還為侄子拼老臉啊!

“反正他的屋子也是一年到頭來空著,您想借怎麼著也要問一下,萬一要是他願意借呢?”冉天立刻也跟著珊珊的話,順勢這麼添上了一把火。

范詠聽了笑了笑:“看來你和這房子的主人關系很好啊,要不這樣吧,你幫我跟他提這個事情,就說租金一年多少錢讓他說,我實在喜歡他這個房子!”。

別看范詠的臉上掛著笑,心里早就有點兒怒了,老子剛到這里你們就讓我去碰方國中的侄子?你覺得老子是人傻還是怎麼的!想到了這里帶著笑容在珊珊的臉上看了一眼,然后又看了冉天一眼。

你們這兩貨以為自己是誰?一個就是躺在床上叉開腿的玩物,一個削尖的腦袋鉆營的茍且之輩罷了。

冉天聽說范詠讓自己去問,立刻臉上就帶起了苦色,自己哪里和方逸談的上什麼交情?說是點頭之交都算不上,那小子從心眼里就沒看的上自己過。不過這位爺發話了冉天又不敢當面推,勉強的點了點頭:“那我就幫您問問!”。

看著冉天臉上的苦色,范詠的心里就更不爽了,臉上一笑容又不由的更添了一分:“怎麼了?這點兒小事你都不想幫忙?”。

現在范詠心里實打實的確認了,眼前的這位和方國中的侄子有過節,不過想了一下就明白了。將心比心,要是自己是方國中的侄子也不會看上這麼個貨色。現在自己是初到貴境,還立足未穩,江南的這些公子哥之類的表面上哼哈哼哈的,但是一個個滑不溜手的別說往自己跟前湊,就是自己湊過去,這些人也是皮笑肉不笑的。這段日子江南第一公子做的可比以前悲劇多了,和以前一比范詠覺得自己不像個公子,像個十足的過街老鼠。

想到了這里,范詠也沒有興趣繼續和冉天扯下去了,在冉天的肩頭拍了一下就直接轉身沿著路向著自己的車子走去。

冉天看著這個架勢一愣神,也立刻跟了上來,當然了珊珊也不舍的看了方逸的畫室一眼,邁著腿兒緊跑了兩步挽起范詠的胳膊。完全不知道身邊這個臉上帶著笑的公子哥心里對自己己經起了厭倦。

對于范詠來說,今天也不是沒有收獲,到了晚上的時候老老實實的等著自家的老子從辦公室回來。

新上任的范啟源回到了家里,剛進門就看到自己的兒子坐在沙發上望著自己,輕輕的擺了擺手:“回來了?”。

“爸!”范詠一看老子進來了立刻站了起來。

兒子回來那就是有事情要對自己說,而這些日子范詠的所作所為也是得到了范啟源的授意。

范啟源對著兒子招了下手:“到書房里說”說完抬腳向著樓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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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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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  沒一個好東西

“今天我遇到了一個事兒,方國中的侄子在畫家村那邊弄了好大的一塊地兒蓋了別墅,那小院兒比咱們家還大”范詠看著自己的老子坐在了書桌后面的椅子上,也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

范啟源望著兒子笑了笑:“你不知道方國中的侄子是誰?”。

望著兒子聽了自己的話一臉的驚詫,范啟源就說道:“你自己去了解一下就知道他是誰了,他的名字叫方逸。你先說說今天遇到了事兒”。

仔細的聽著兒子把事兒說了一遍,范啟源就揮了下手示意兒子出去,望著范詠出了門,不由的嘆了一口氣:自己的二兒子離著大兒子還是差的有點兒太遠了。就拿今天的事兒一說,要是大兒子聽到了,一準兒知道方國中的侄子是誰,女兒干什麼的,這二小子就只知道方國中了。

任何人看這封疆大吏的名頭都是威風的緊兒,不過自家人知自家事,范啟源這邊剛上任就感覺到了前任離開時說的,這江南就是江南人的江南。

現在范啟源是切身體會到了這句話,所謂的新官上任三把火,自己這三把火燒的和沒燒一樣,除了電視上扯了兩噪子,別的?就沒別的了!整個石城這里一幫子人是油鹽不浸,水潑不開,就像是一塊堅固的大石頭。而上面派自己來也不是干別的,就是為了鑿開這塊頑石。現在看來事情並不是范啟源想的這麼簡單。

事實上這幫人就等著范啟源出招了,給范啟源的選擇也就是兩條。要麼和光同塵要麼孤家寡人!偏偏這兩條范啟源都不能要。這是一場弈博,拼的不是武力而是智力和手腕。

“方國中!”范啟源輕輕的用手指敲著桌子嘴里念著這個名字,仔細的思考著。在范啟源看來方國中未必不能拉攏。因為在范啟源和背后的人看來方國中屬于本土派中的溫和派,不過這拉攏要付出什麼代價來就要好好的惦量一下了。

做為一個老江湖,明白為官之道不光是求進,更重要的是一個求穩,穩中有進,必要的時候才能有博一把的資格。也不會認為自己只要往方國中的身上加加擔子,方國中就能感激涕零。為自己馬首是瞻!混到了這個層次,誰的智商又能差誰多少?

而方國中的位子又很重要,想打擊強硬派溫和派就是繞不過的檻。先打方國中這頭脾氣好的老虎也是不行的,不光是打草驚蛇,而且反彈也太大,一個不小心就會把方國中逼到了對立面去。要是真成了這樣。不說自己走了十分,至少**分是有的。

至于什麼所有本土派的老虎一起打,聽著是威風八面,不過今天范啟源弄出了這事兒,明天就要夾著尾巴走人。對于方國中也不是光拉攏,安撫完了,等著把強硬派收拾了,就該輪到方國中了。要不是過上幾年,這位一準兒又是堅定的本土派。思索著方國中這個人。范啟源就陷入了沉思。

這時候的范啟源還不知道,方國中己經準備扔下肩頭的擔子,來個無事一身輕。要是知道了范啟源也不會開心,因為現在自己這里也接不上手。

己經下決了決心的方國中原來只準備呆上兩三天,不過這下子又延了兩天,準備好好的呆在侄子家里多樂呵幾天。

范詠這邊聽了老子的話,回去稍稍的打聽了一下,就知道方逸是誰而且是干什麼的了,不光是知道干什麼的,還知道方逸在國外畫壇是個什麼樣的名氣。

“操!”范詠一捶桌子立刻大罵了一句:“老子要是個二百五就被你這狗東西當槍使喚了!”。

翻了一遍方逸的介紹范詠就明白了,方逸不是自己可以胡亂動的,別說自己沒那個資格去占點人家點兒什麼東西,怕是自己老子自己遇到也頭疼。

為什麼?影響力在這個地方,只要不是殺人放火,天怒人怨的,對于這種人就不能沒事找麻煩。因為你想找那麻煩來的決對比你找他的更多。相比之下方國中比這個侄子要好對付多了!因為方國中怎麼說都只是個體制內的官。

就拿蘇聯來說,從斯大林到赫魯曉夫,那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主兒吧?但是對付索爾仁尼琴這個堅決的反動派也沒什麼好辦法,‘俄羅斯的良心’先被投入了勞改營,然后又被蘇聯作家協會開除,最后實在受不了這個老小子的反動勁兒,蘇聯也就把他奪了國籍,然后流放到歐洲,你聽的沒錯,不是鳥不生蛋的西伯利亞,而是歐洲西方社會。

最后蘇聯一解體,葉利欽又把他從歐洲請回了蘇聯。別人進勞改營那就十有八九死翹翹了,這老頭子進去居然還治好了胃癌!現在一提起老頭兒這個名字,還有生活經歷,國際上一口聲的說蘇聯領導人的殘暴,不民主,不自由什麼的。也不想想要是真沒什麼顧忌那會讓這老頭兒活到蘇聯解體?按著斯大林和赫魯曉夫本來的脾氣早就讓衛兵拖出去照腦門上就是一槍了。

總之不論是哪個國家,政府稍正常一點兒都不會干這惡事兒。想想看一位國際有名的藝術家掛了,人家一問怎麼掛的,大家一至口徑,被什麼政府弄死了,那國際輿論什麼反響?誰弄了搞不好誰就能上歷史書了,沒事干哪個腦子里缺根弦的去干這個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想到了這里,范詠心里就更加的生氣了。嘴上嘀咕了一句:“這混帳東西簡直就是挾洋自重!”。嘮叨了一下方逸也只能嘮叨一下,心里對冉天就更恨了。

別管范詠生不生氣,冉天可是把這個事情辦了起來,自己想抱的大腿發話了嘛。不過冉天也沒有去向魏進。陶勇兩人問方逸的電話號碼,至于鹿其坤就更不會去問了。因為每次看到冉天,鹿其坤的眼里那種看不起。根本就是**裸的毫不遮掩的。

最后冉天準備從汪紅旗這邊下手,晚上的時候帶了幾樣小東西就向著汪紅旗家里走。因為汪江旗的性格好,至少不會說什麼怪話,而且也不會直接翻臉把自己趕出去,至于其他人就說不準了,鹿其坤那絕對干的出來把東西扔出去再把人趕出來的事兒。

站到了門口,望著沒關門正站在畫架前面的汪紅旗。臉上堆上了笑輕輕的敲了敲門:“汪老師,這準備畫畫呢?”。

汪紅旗聽了聲音轉頭一看,心里就驚怪了:這貨怎麼今天來我這里。以前也沒什麼交集啊!不過臉上還是帶上了笑容:“冉老師今天怎麼有空?”。說完就示意冉天進來。

冉天猜的沒錯,汪紅旗確實拉不下臉來,走了進去把東西放到了桌上:“我也就沒事過來轉轉,看著你的車子在就想著干脆進來坐坐!我朋友送了我一些新茶。順手拿過來讓你嘗嘗!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哄鬼呢你?出來溜溜隨身還帶著茶?汪紅旗臉薄但是不傻啊。一看這人的架勢就知道有什麼事兒要說。不過汪紅旗並沒有點出來,而是坐著和冉天聊了起來。

左聊右聊的都過了半個小時,看著冉天從藝術聊到了國足,似乎就準備和自己這麼繞下去。

汪紅旗實在是受不了了,不知道這貨能扯多久,直接問道:“冉老師,您這有什麼事兒麼?你看我正準備畫畫呢!”。這意思就是沒事趕緊滾蛋,我這邊還要畫畫呢。

“也沒什麼大事兒。就是一朋友想在這里弄個房子”冉天這麼輕松的一說,不過一抬眼看到了汪紅旗的臉色就知道汪紅旗想錯了。

這事兒汪紅旗能不想錯麼?面前這人帶著東西又第一次到家里來。沒事扯了半天讓汪紅旗認為有人看上了自己的畫室。

“那我要聽聽,誰看上了我的畫室,價格要是合適我也就出手了”汪紅旗笑了笑說道。嘴上說著出手,臉上卻完全沒這個意思,望著冉天的眼神就有點兒戲謔了,石城七俊的名號是唬不住所有人,但是唬的住想買自己畫室的,唬不住的人也看不上自己這個巴掌大的地兒!

“不是你的畫室,你看看誤會吧!”冉天連忙說道:“這朋友看上了方逸的畫室,我也覺得方逸的屋子空著也是空著,正好趁著現在房價這麼高,脫手了也不錯,誰知道這房價還能漲幾天!”。

呵呵!汪紅旗聽了不由的笑了起來,望著冉天盯了兩三秒鐘,這才一拍大腿說道:“誰說不是呢!那你跟方逸說啊,跟我說有什麼用?你不會認為我能做的了方逸的主吧”。

這貨沒事兒干是直接把臉伸過來找抽啊!汪紅旗一聽冉天說這話,不由的心里就樂了。

“我不是沒有方逸的號碼麼?就想請你和方逸聯系一下”冉天看著汪紅旗的眼神有點兒惴惴的說道。心里嘀咕著:你這狗日的,現在也能這麼看著我了,也不看看前幾年你那鳥樣子,連飯都快吃不起了!

汪紅旗想了一下,既然有人趕著趟兒找不自在,那自己也別攔著了,想了一下覺得方逸似乎也早該起床了,伸手直接摸出了電話撥了起來。

現在的方逸心情很是不好,坐在桌子邊上望著自己面前的一個碗,里面黃不滋滋的裝了滿碗的湯水。聽著手機響立刻摸了出來,趁勢走到了一邊離開了讓自己反胃的碗:“老汪,什麼事兒?”

“冉天在我旁邊坐著了”。

“誰?”方逸一聽也覺得驚怪本來沒有交集的貨怎麼和老汪混一起了。聽著老汪把事情說簡單的說了一遍,然后說道:“把電話給冉天吧!”。

聽著電話里傳來了冉天喂的一聲,方逸直接說道:“我的房子不賣!”說完就直接掛了電話。

汪紅旗這邊看著冉天臉色變了兩三個閃兒,這才接過了電話看了一眼發現己經掛了就樂呵呵的放進了口袋里,狹促的問了一句:“怎麼樣?”。

“他沒出手的意思,那我就告辭了”說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灰溜溜的出了門轉身望了一下汪紅旗的畫室門,輕聲的說了一句:“他娘的什麼石城七俊,就沒一個好東西!”。然后一口吐沫就到了汪紅旗門口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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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 挨打

拖了兩三天之后,冉天這才來到了范詠常去的私人俱樂部,這家俱樂部剛剛興起沒有幾年,算是時尚的馬術俱樂部。冉天也在這里辦了一個會員,不過只能是普通會員,至于什麼高級會員那是沒什麼資格的,別說冉天這樣有點兒小錢的,就是石城的一方富豪也沒幾個能入的了這個俱樂部頂級的紫勛會員。辦個俱樂部的老板身份和背景可見一斑。

憑著手中的會員卡進大門沒什麼,但是想進眼前的一幢小門可就這是這麼容易了。冉天等在外面五分鐘,保安不光問了他要見的人,而且還記了一大串的東西,這才在一位穿著直筒裙的姑娘引導之下走了進去。

“坐吧!”范詠輕搖著手中的酒杯,翹著二郎腿望著進來的冉天點了點頭指了一下門口的位子。

冉天笑瞇瞇的坐了下來,進來第一眼冉天就發現這位公子爺身邊的女人換了,不是原來的那位珊珊了,而是一個不認識的姑娘。

“方逸現在並不太想出售他的畫室,不過電話里說的也不是這麼堅決”冉天開口直接就說道,不論是方逸還是汪紅旗的語氣,都讓冉天極度不爽,心里那個恨啊一想起來就咬牙切齒。今天見到范詠之前還決定實話實說,不過進了門就改變了主意,決得就算是方逸不賣,也要讓他頭痛幾天,讓他去抗眼前的這位公子爺。

殊不知道眼前的這位范公子已經知道方逸是干什麼的了,聽了冉天說的晃了晃酒杯笑著對著冉天問道:“你說說有什麼辦法?”。笑的開心而且太陽穴的位置一跳一跳民,太了解的人就知道范詠是動了真怒,一般這時候能抗的就抗了不能抗的也知道閃人了。

不過冉天可不知道這一點兒,向著范詠這邊湊了湊:“我的面子不太拿的出手如果您去問一下說不定就有收獲了呢,或者說我能點出您的名字也行?”。

“嗯!”范詠站了起來走了兩步,眼睛望著門口似乎在想什麼。

冉天這邊的視線也跟著范詠的身體游走著。

突然,范詠把自己手中的酒杯向著冉天的腦袋上扔了過來由于事發太快冉天被酒色掏空了的身子就是想閃也躲不開,整個紅酒杯照著冉天的腦黛就砸了過來。然后啪的一聲在冉天的前額碎成了兒片兒。

冉天的臉上沒有了剛進門時的笑容而是一臉的不可思議,任憑著腦袋上的也不知是紅酒還是血順著臉流了下來。

范詠扔完杯子直接就欺身到了冉天的面前,趁著冉天發愣的時候抬起腿沖著肚子就來了一腳,連冉天帶著沙發一塊兒踹翻倒了。

事情發生的太快了,等著冉天反映過來的時候,已經捂著肚子在包間的地毯上縮成了一個大蝦。跟著范詠過來的姑娘兩只眼睛瞪的和銅鈴一樣嘴巴里能塞一個雞蛋,她的小腦袋實在不明白這位爺怎麼一下子就突然暴怒了起來。

范詠在冉天沒來之前就吃了不少癟,一幫子石城有字號的公子哥兒現在很多都在這個俱樂部里,大家打打壁球什麼的。要是在以前范詠很難想像,這些公子哥兒喜歡湊一起,而且見面大家都還能算是熱絡的打下招呼什麼的,可見這些人的老子抱團到了什麼地步。不過人家熱絡是人家熱絡,對上自己的時候范詠就覺得這幫人皮笑肉不笑的了。

范公子自己拉著臉兒湊上去,碰了好幾撥釘子,正沒處發火呢,冉天這小子就直接湊了過來,不拿他出氣拿誰出氣?服務員?就這俱樂部老板的脾氣,范詠實在是太了解了,天生的護短,雖說這位不一定能給你成事,但是壞你的事兒干起來十拿九穩,而且家世背景也不是范詠這樣根基淺薄的可以比的了的。

到了冉天的身邊,范詠的臉上還是一臉的笑容,望著縮在地毯上的冉天問道:“你知道我生平最恨什麼?”。

現在捂著肚子的冉天哪里還敢回答,只得縮著腦袋不說話。

“我最恨別人把我當二百五,想拿我當槍使喚!就是有人能拿我當槍使喚你覺得你有這資格麼?”范詠說完,望著縮在地上不動的冉天伸手指了指門口:“滾出去!”。

聽了這話冉天直接快速的站了起來,跌跌爬爬的向著門口溜去,剛拉開了門就覺得屁股上一陣大力傳來,然后自己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沖著走廊的地毯來了個狗吃屎的姿勢。

“呦!”一個年青人正好從包間里出來,看到冉天這個樣子,不由的發出了一聲驚嘆,然后倚著墻笑呵呵的說道:“今兒可是見到好戲了,關門打狗而且還把狗踹出來了!”。

這一聲聲音可不小立刻讓坐在其他包間里的人聽到了,這下子走廊兩邊的門很快的都開了,五六個腦袋都伸到了門前笑看著冉天。

雖說三十多歲奔四十的人兒被一個二十多的毛頭小子砸了個酒杯外加踹上了一腳,不好看。不過現在冉天哪里能顧的上自己的狼狽,唯一的念頭就是快點兒從這個地方跑出去,從地上爬了起來就向著走廊頭跑去。

誰知這頭昏腦脹的跑了幾步,就被伸出來的一只腳絆倒在地。

伸腳的這位還怪里怪氣的說道:“哎呀,怎麼這麼不小心!你說你也是,沒事干為什麼往人家面前湊,誰不知道北方人的脾氣暴?有句話說什麼來著,你看我一時想不起來了”。

“不作死就不會死!”記著三米多遠的一位立刻笑瞇瞇的補充了一句。

“對!對!你這是作死知道嗎?”這位笑看著冉天,不過眼睛里卻是滿眼的嘲笑。

作死?冉天真是自找的,如果不是自己湊上前去硬要巴結人家,范詠怕是還不能把他怎麼樣,最多見面點點頭,不可能上來就沖著他踹一腳。現在嘛!就是這樣了,而且不光是讓范詠不見待,連石城這幫子人都看不起冉天。

冉天這迫沖出了走廊,向著門口低著腦袋小跑。急匆匆的也沒看路,直接沖著剛進門的一位身上撞了過去。

“對不起!對不起!”冉天立刻垂著頭不住的道歉。

“沒事兒!”被撞的人看到冉天的臉上紅紅一道道的不由的皺了下眉頭:“這是誰弄的?”。

剛問完就看到冉天也不回答先著腦袋推開了門就走了。

正在愣神的時候,聽到旁邊傳來一聲:“王哥,您來了啊!”。

要是方逸在旁邊一準兒認出這位胖子,就是前段時間有事沒事拉著自己入伙的王凡。

“這是你小子干的?”王凡望著說話的人問道。

這位立刻搖頭說道:“咱這麼斯文的人哪里下的去這樣的手,再說了就是想干也沒那身份不是?人家可是江南第一公子!跟我沒什麼關系,就連看戲我都躲的遠遠的!”。

王凡看了看這位,不由的搖了搖頭心想:你們這些貨沒一個省油的燈!想到了這里忽然想到自己似乎也不是個省油的主兒,笑了笑就抬腳往想往里面走。

“第一公子胃口大啊”沒等王凡抬步,這位就悠悠的說了一句。

“怎麼回事?”王凡一聽不由的停住了腳。

“這位看上了方逸的畫室,估計是看著沒什麼人住就想把它給弄到自己手上,真是好大的膽兒啊,我們都等著看下文呢!剛才的那位就是中間人!”。都混石城的有點兒消息就不可能瞞住有心人,更別說這些人還眼巴巴的盯著新來的父子二人。

王凡聽了想到了方逸那張臉,任自己磨什麼嘴皮子都沒有露出一點兒想到自己畫廊來的意思,但是王凡也不會真認為范詠會沒腦子到這個地步,因為一幢畫室自找這樣的麻煩,一準兒就是被剛才這位蒙了一會兒。

要不怎麼說大家的腦子都夠用呢,王凡這邊兩三秒鐘直接推出了大概來,推出了以后也就沒什麼興趣了,走了兩步對著旁邊站著的員工招了招手:“去包間看看,打碎了什麼讓范詠賠!”。說完就向著自己樓上的辦公室里走去。

回到了辦公室,王凡坐在大班椅上托著下巴就想著事兒,首先想到了方逸,這個人在王凡看來就是一根筋兒,年紀青青的連個女人都不好,幾乎就是除了繪畫沒什麼能讓他太投入的事情。

不過王凡也承認只有這種性格的人才能登上一個行當的高峰,聽說方逸又開始作畫了,王凡的第一反映就是方逸更加利害了而不是像旁人說的方逸已經江郎才盡了。不好女人錢財也不是太看重的一個人,王凡想不起來除了畫畫之外有什麼事兒能分了他的心。

要論起來王凡很喜歡方逸這麼簡單的性格,做朋友真是不錯,至少干不出什麼落井下石的事兒,至于外面的這些人,不光落井下石,十有八九還會搬塊大石頭把井口給堵住。

想過了方逸又想到了現在江南的事兒,對于江南弈博跟王凡沒什麼關系,現在就純粹沒事抱著看戲的態度。現在這幫公子哥兒都混在這里,就是大家都準備縮著腦袋,等著長輩們分出勝負來。

想到了這里,王凡不由的笑了笑,自己這里可是一切合法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完全沒有,有的只是運動,不論兩方怎麼斗,現在自己這里才是最安全的,要不怎麼說都是聰明人呢。躲在這里也就沒人會拿這些人做什麼法,現在誰沒事把目光瞄準自己的地兒,誰就是自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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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9
發表於 2021-7-7 00:11:38 |只看該作者
第407章 big fan

方逸坐在栗子前面,望著面前的一個小碗,小碗里林林總總的有這麼小半碗的東西,還有半碗的湯水,現在方逸完全沒了幾天前的勁頭兒。望著眼前的小碗怎麼看怎麼像是電視上斷頭酒的顏色。

于琴一臉笑容的望著兒子,眼中帶著某種不知名的期盼:“快點兒喝了吧,鍋里還有兩碗呢!”。

呃!方逸一聽鍋里還有兩碗,立刻從胃里涌起了一陣惡心,強撐著壓了下去。然后屏住呼吸盡量不讓自己聞到了碗里的味兒,然后這麼端起了碗拿起了筷子閉著眼睛往嘴里刨,三下五除二小碗里的東西就轉移陣地,到了方逸的嘴里,也不嚼就這麼一用力,嘴里的東西順著喉嚨擠了下去。

也沒嘗味兒這麼一抹嘴,把碗到了桌上:“好了!”

于琴接過了碗笑瞇瞇的說道:“雖說這里的華人超市東西說的上豐富,不過比起國內來真是差的太遠了,很多東西想買買這到!”。一邊舀湯一邊對著兒子抱怨洛杉礬華人超市的東西少。

等著于琴抬起頭來發現兒子已經不在桌邊了,沒兩秒鐘的功夫已經閃到了門口,正向著外面狂奔不己。

“喝完了再去!”于琴立刻沖著方逸的背影嚷嚷了一句。

“不喝了!”方逸說完就埋頭向著馬廄跑去。等著背上了馬鞍催著溫順先生跑了五六分鐘,這才心有余悸的轉著腦袋望著家的方向抹了一把汗,長出了一口氣。

按著方逸想的自己和鄭苑決定要孩子那就萬事大吉了,誰知道不論是自己的母親還是岳母都想到了新招。理由就是生孩子這事兒要慎重,兩人的身體都要調理好了,這才容易生下聰明的孩子。調理身體那當然就要補了藥補是不行的,食補那是最有效的方案。

開始一兩次方逸還是吃的挺開心的,不光自己那份連鄭苑的一半份量都到了方逸的嘴里。那時候方逸看來碗里又是山藥又是雞肉,王八什麼的真是不錯。

不過一連吃了三天而且早中晚各一次,連著十二點的時候睡覺前還有一頓宵夜方逸就吃傷了。每次聞到這味兒胃里就開始鬧騰。

方逸很怕吃這個向著伯父和父親反映了一下,這過現在三個一家之主方國中、方國華加上鄭獻國聽了方逸說了一會兒就點了點頭,嗯了一聲繼續下棋或者打球對于方逸的所受的非人待遇不聞不問,只有待隨良時不時的拍了拍方逸的肩膀,笑瞇瞇幸災樂禍的來上一句:都是老人家的一片心意,你要吃足!

弄的方逸很想把整個一鍋湯湯水水的端來灌進待隨良的嘴里讓他好好的體會一下這樣的心意。

鄭苑很聰明,吃了一天之后就跑到了樂團里說是排練緊,早出晚歸的一天也就吃上一次,而方逸能跑到哪里去?畫室耶達可以阻止其他人進來,決對阻止不了于琴和李云梅,甚至兩人說進去耶達連吱一聲都沒發出來。

呆在畫室不是個好選擇,方逸就只得借著朋友有事兒遁了。

總之阿爾圖爾和魯德兩人現在很有事兒,搬來這麼久,現在突然的事兒就多了,每次都要方逸這個朋友過來‘幫忙’。

騎著馬到了阿爾圖爾的小農場,放著馬去自由活動,方逸向著阿爾圖爾的畫室,不過走了兩步就看清楚了門上的鐵將軍,也不問直接出了農場就這麼悠閑的邊走邊看著四周的景色。

沿著農場的路,覺得時間過的很快,方逸晃到了鄒鶴鳴辦的畫家村。

現在山角下已經不是以前的荒蕪人煙了,而是一片片一層高的小木房子,沿著山腳的起伏一條條的排列著。當然了也少不了來來往往一張張臉兒,不光是年青的充滿朝氣的,還能時不時的見到四五十歲的人同樣在路邊擺著畫架,或是畫著風景或是畫人物。

畫家村里已經是滿員了,總共兩百多號快三百號人擺弄畫板的在這個畫家村里求生,不光有畫家,時不時的還能見到一些中小畫廊主到這里來轉悠,想著簽下一些有特點有風格的藝術家,這些畫廊一準兒想著自己的畫廊能夠像勞倫斯畫廊這樣,簽下一位前途無量的藝術家,不知這覺之間,勞倫斯畫廊已經成了全國中小畫廊的偶像,小畫廊主們都希望自己成為下一個鄒鶴鳴。整個畫家村有這麼多人當然也少不了一些小商店什麼的。

小村子不光催生子小商店,還有一個小酒吧外加一些兼職人像和人體模特,當然了這些模特可不是像方逸簽模特那樣論著年來了,人家是按小時來的,操作相當靈活。如果有人需要模特就在小酒吧門中的牌子上貼上一張A4紙的公告,寫上要求也寫上所出的費用,加上在場做畫的人數,然后有興趣的模特就會給發公告的人打電話了。

現在方逸就站在布告前面,上面有三張紙頭說著需要模特的大至年齡和身體特征之類的。和腦子里前幾天的布告比較了一下方逸就發現了問題,這些模特按著不同的要求分成了兩個不一樣的價格,人體模特收費當然要高一點兒,人像模特收費相對來說少一點兒。不過都有一定的價格區間,就像是兩條線兒固定住了價格。

看了一會兒牌子上的公告,方逸就抬腳向著酒館里走去,到了吧臺邊的高凳上坐了下來。

“老板!給我一杯啤酒,加一份堅果”方逸剛坐下來就對著酒吧的老板娘說道。

望著方逸笑著點了點頭,壯實的老板娘手腳可是很靈活的,一邊給方逸打啤酒一邊開始給方逸準備堅果。轉瞬之間點的東西就擺到了方逸的面前。

喝了一口苦苦的啤酒,然后捻起了一堅果放進了嘴里,堅果上面包著一層像是面粉一樣的東西,炸的脆脆的還帶著一些微辣,配上嘴里剛喝下去啤酒的苦味兒,那味道混合起來真是絕了。

跟著阿爾圖爾來了一趟之后,只要方逸過來這個小酒吧,這兩樣東西方逸必點。

“方!你的作品什麼時候能完成”老板娘操持著抹布邊擦著吧臺,邊和方逸這麼閑聊著,現在天色還早,酒吧里還沒什麼人。到了中午或者晚上六點之后,這里才是最熱鬧的,要不就是雨天,村里的無名藝術家們就會聚到這里來,聊天打屁之類的有的能呆上幾個小時。

“還早”方逸又往嘴里扔了個堅果問道:“阿爾圖爾今天來了沒有?”。

老板娘對著方逸說道:“在你進來前的十分鐘剛走沒多久,不光是阿爾圖爾,克希馬先生也來了。聽他說去了溪邊的草地那邊!”。

“對了,門口的公告挺有趣的,我看了一兩次發現價格每次都沒什麼變化”方逸隨口的問道。

老板娘說道:“藝術家們想讓模特們少收點費用,而模特當然想多收一點兒了,大家商量了一下之后,就確定了這個兩邊都能接受的價格,現在就像是個工會似的,都已經成xi慣了”。

方逸一聽就樂了,還挺有趣的這麼塊村里的畫家就能和模特把這個事情談妥了,而且還自發的形成了一種制度。

一邊喝著扎啤吃著堅果一邊和老板娘這麼聊著,等著啤酒喝完,擺堅果的巴掌大的籃子也就來個底朝天,方逸這才從口袋里掏出了錢包,數出了兩張票子放到了桌上:“不用找了!”說完抬腿向著門口走去。

出了酒館的門,方逸到了街上時不時的就有人對著方逸打招呼,方逸也都笑著對著人家點了點頭。

“方先生!”方逸聽到了一個聲音,轉了下頭就看到不遠處站著一位黑人青年,一只手提著畫架另一只手里拿著畫框正望著自己。

看到方逸停下來望著自己,這位黑人小伙子很開心,立刻緊走了兩步來到了方逸的面前,放下了手中的畫架,在身上擦了擦手才向方逸伸了過來:“我叫理查德,bigfan!”。

bigfan!這兩個詞方逸來村子里轉上一圈兒都能收一筐,只要看到自己很多人都會說是自己的粉絲,笑了笑和這位黑人小伙握了握手。

“先生,能評論一下我的作品麼?”理查德望著方逸臉上帶著希翼,不光是理查德村里很多人都想得到克希馬和魯德這幾人的指導,當然也包括方逸。因為在這些沒出名的藝術家眼里,這幾個人就是普通人眼中的明星,也是大師。

理查德是看著現在方逸心情很好,這麼隨口一問。在這里大多數人都不會死纏著方逸這幾人評論自己的作品,很多人也不會說方逸幾個拒絕就是不禮貌什麼的,因為大家都知道,人家沒有那份義務指導自己,這跟禮不禮貌擺不擺架子沒關系。

顯然剛喝了點兒小啤酒吃了堅果的方逸今天很有興致:“要是這幅畫的話,我不介意欣賞一下你的作品”。

“就是這幅!”理查德一聽立刻開心的說道,說完就想展開自己的畫框。

“那邊有塊樹蔭,油畫在太陽下爆曬不好”方逸指了指幾步遠的樹蔭說完就走了過去。

理查德提上了自己的畫架跟著方逸到了樹蔭下,這才把畫放到了畫架上讓方逸看。一下之下,方逸覺得這位黑小伙嘴里說的bigfan還靠譜,作品明顯的帶有線性主義風格,也有點兒偏向自己以前的畫風,只不過因為手上的功夫沒到,畫的有點兒生硬刻板。

“不錯”方逸隨口說道:“不過在技法上顯得生硬了一點兒,有些溶色不夠自然,而且補色運用的太重,畫布上色彩有些偏暗了”。

方逸今天興致高麼,就詳細的解釋了一下要是自己動筆會如何溶色,還有選擇補色的明度。

“在色彩的把握上線性主義對我來說有點兒太難了”理查德說道。

“這方面沒人幫的了你,只有不停的畫,一幅接著一幅去畫是唯一可以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法!”方逸笑了笑說道。

理查德仔細的聽了方逸的話,嘴里重復了一句,然后抬頭對著方逸說道:“謝謝您!”。

方逸擺了下手就抬腳走出了樹蔭,向著老板娘說的地點走了過去。

現在方逸還不知道,自己輕飄飄的一句話成了理查德的藝術生涯中的格言,馬上就會被黑小伙寫在了本子上,而且今天的場景一記就是幾十年。而且以后提起的時候,總是一臉的鄭重,誰都能感受到這位對于方逸的尊重與欽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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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7-7 00:11:53 |只看該作者
第408章 躲的一干二凈

方逸哪里嘴想的到這個?也就是隨口說出的一句話,不過這句話也算是方逸自身的感受。就繪畫來說天份必不可少,不過光有天份也不行,勤奮也是非常重要的一點兒。就拿方逸自己來說,就算是有腦子里的東西輔助,沒有了勤奮方逸也不會到現在的樣子。腦子里有東西不代表立刻手上就有了。

不論是哪位大師哪位巨匠,誰都這麼過來的。從生疏到掌握然后到熟爛于心,隨意揮灑。就像是賣油翁的那句話:此無它,唯手熟爾!

當然正走在鄉間小徑的方逸腦子里並沒有想著這個事兒,而是隨手的揪了一根草莖含在嘴里,一邊吹著帶著樹木清香的小風,一邊看著小徑兩邊郁郁蔥蔥的灌木樹林,看著陽光透過婆娑的樹葉投在地上的斑斑點點,心里那份輕松與自然就別提了。

來到了小徑的盡頭,方逸的視線豁然開朗,一整片的草地上十幾把各色的陽傘如同一株株靚麗的蘑菇長在了這塊翠美的草地上。

克希馬和阿爾圖爾都在這里,兩個人正各自站在一個畫架前面,每人旁邊都圍了七八個腦袋,兩人正在不停的指手畫腳的說著什麼。

望著眼前的景像,方逸沒由來的想到一個場景,自己的高中畫室!而這個時候克希馬和阿爾圖爾看起來就像是那時的自己和王啟洛,頓時一股親戚感油然而生。

“逸!你來的正好”克希馬望著緩步而來的方逸揮手算是打了招呼:“過來看看這幅作品”。

聽克希馬這麼一說,方逸就向著畫架走去,而在畫架前的七八個腦袋立刻閃到了一邊,給方逸讓出了一條路。

“是很有想法”方逸看了一眼就點了點頭說道,這幅作品畫的有點兒意思,很隨意,但是這種隨意之中帶著明快,讓人感覺到作者作畫時那種心境。當然從畫布上來看,這位作者畫風之中帶著線性主義的一絲絲影子,不過並不是說作者畫的是線性主義,這位就畫風來說更像是超現實主義。

評了會兒畫,克希馬和方逸一起來到了一塊鋪在草地上的格子布上,從帶來的冰箱子里取出了一罐啤酒扔到了方逸的手上:“你覺得他們的水準怎麼樣?”。

“還可以吧”方逸說道。這些人水準還真不錯,從方逸看了兩眼的幾幅作品來講,水準要比方逸想的好的多,這些學生的基礎也很扎實。沒有一般國外學繪畫學生那樣的只注重風格,論起風格來頭頭似道基礎反而拿不出手。

“你這麼出狠力,真是想和安德爾斯一決高下?”方逸望著克希馬說道。這兩人現在方逸看來似乎都像是得了一種魔怔,雖然說現在見面不怎麼吵架了,不過心里都憋著一股子勁兒都認為自己畫的才是線性主義的未來,為了這點兒兩人都聚起了一幫子人,似乎是想證明自己的聲勢更浩大一些。

在方逸看來這東西有什麼好爭的,也不知兩人怎麼就想不通,估計遠在巴黎的安德爾斯也是這個德行。

“以前是這麼想的,不過現在不光是這點”克希馬望著四周的十幾個腦袋說道:“跟他們在一起畫畫很快樂,有一種簡單到單純的感覺”。

方逸聽著克希馬說的笑了笑,心里知道和這些人在一起怕是不光單純快樂這些感覺,主要的是收獲這里一份份的仰慕。是人都有這個缺點,不光是克希馬連方逸自己也不能逃脫,聽別人誇獎自己的時候就很高興,別人罵自己的時候當時心里就不爽了,自然臉也跟著拉了下來。

一罐子酒下肚,克希馬又回到了自己的畫架前面,開始寫生。方逸則是繼續在這邊轉悠了起來,如果有人問自己技法上的一些問題,方逸也會停下來仔細的給人家講述一下,時不時的還會做上兩筆演示。

有了第一個就有了第二個,然后方逸每到一個畫架前都要停一下,或是評畫或是演示一下技法。

不過方逸心里有點兒可惜,這里沒一個人給自己驚喜的,也就是說看完了這些人的作品,沒一個讓自己腦子里跳出名字來的。不過這點兒先望並不能阻止方逸的快樂,那種被人請教好為人師的滿足。

一連幾天方逸在白天的時候都躲在畫家村,和克希馬阿爾圖爾三人加上一幫子無名藝術家混在一起。中午的時候一起吃個飯或是去酒吧喝點兒小酒什麼的,總之就像是克希馬說的那樣簡單快樂,到了晚上的時候才會回到家里,回到自己的畫室,完成自己的三幅作品。

等著母親這些人離開,方逸這才把自己大部份精力投入到了繪畫上。

一回到國內,方國中就,病了,很快的向上面提出自只需要休養,把肩頭的擔子卸下來,這個要求立刻打的范啟源一個措手不及,根本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把方國中空下來的位子拿到手上,就被別人得了。當然了方國中也沒有白退,屁股下的位子給自己親近的幾人也穩了穩陣腳,讓出來這麼重要的一個位子,哪里能白讓不說別的對于跟著自己的人總要有個交待吧。

蹲在畫室中的方逸不知道,自己的伯父這一生求穩求進,一回到了國內就來了個雷厲風行,打亂了幾方陣角。

當然了以后的這些官場的事兒就跟方逸一家人沒什麼關系了。

“媽!您又是什麼事兒,不用天天打電話過來,每天都喝著呢”方逸聽到了電話想拿了起來接通之后就這麼來了一句,然后捂著電話,對著坐在畫室里練琴的鄭苑張了張嘴,示意是母親打來了。

鄭苑一聽連忙擺了擺手示意方逸說自己不在,現在不論是方逸還是鄭苑都被自己的母親快搞瘋了,但是還沒地兒發火去,那可都是親老娘。

“鄭苑去排練去了”果然于琴下一句就問到了兒媳婦。

“你大伯退了二線,過段天就調回石城了”于琴這次不是來催兒子食補的事情,而是說起了方國中。

方逸一聽立刻開心的說道:“退了多好啊,整日里以后在家的時間也多了”。

于琴一聽那頭說道:“你這孩子懂什麼,你以為你大伯是你這懶散的性子?一生都是忙忙碌碌的,你知不知道很多人退下來心情都不好,身體也就跟著跨了下來,你嬸娘現在就是擔心這個事兒,怕是退下來你大伯覺得寂寞!”。

方逸的性子還用說?能畫畫,錢夠花,老婆孩子熱炕頭,現在的生活要說不滿意的地方就剩家里少幾個小腦瓜子了。不過並不代表方逸不明白,一些人猶其像是大伯這個算是身居要位了,退了以后少了門前的車水馬龍心里有落差。

“這還不簡單?”方逸說道:“你和嬸娘說說,讓他們回石城別住大院了,住我的畫室里去,那里隔壁就是張成霜老先生的家,老先生幽默風趣,一準兒能化解大伯的失落感,然后呢我這邊還給大伯準備了禮物!”。

“你還有招兒,說來聽聽?”于琴那頭奇怪的問道。打電話來就是和兒子說一下這事兒,沒想到兒子這邊還有什麼安排。

方逸對著母親打了個埋伏:“您以后就知道了,反正你和嬸娘提,讓他們住我畫室那邊”。

對于伯父要退,方逸也有了心理準備,對于別人來說伯父就只是伯父,對于方逸來說方國中既是伯也是父。一想明白大伯真是要退下來那當然要盡份力量,讓伯父退下來的生活過的好一些兒。

方逸的性子雖有點兒冷,對于外人的事兒不關心,不過對于自己的家人還是願意去多多考慮一些的。

劉庭芝和方國中兩人開始收拾東西重新搬回石城,也沒有太多的東西好帶的,就是一些書還有些零零碎碎的東西,連家俱什麼的也不是兩人的。

方國中望著已經放在紙箱旁邊的侄子畫的全家福,這麼直愣愣的看著,一言不發。

劉庭芝說道:“你這是心里舍不得?”。

“能舍得才是怪事兒”方國中嘆了口氣兒:“不過這次兇險啊,就算是躲的過次也躲不過下次,胳膊是擰不過大腿的。知道是這個結果我還拼個什麼勁兒,冒著這麼大的危險去拼不值得了”。

說完不由的又笑了起來,轉頭安慰著妻子:“這忙活了大半輩子,也該輕省點兒了。咱們就好好享享福,過年的時候我也陪著你看回春晚!”說完拉起了妻子的手拍了一下:“兒孫自有兒孫福,咱們哪以后就安靜的過著日子”。

這時大門被推開了,方國中現任的秘書走了進來:“方書記,車來了”。

“搬!”方國中對著自己的秘書大手一揮說道。

看著東西被人估陸續續的搬上了車,方國中望了一眼空蕩蕩的被蓋上擋灰布的客廳,轉頭對著自己的秘書說道:“到了新位子上,記住一個字穩”說完就抬腳向著門外走去。

到了石城方國中的車子也沒有向著大院駛,而是直接向著侄子的畫室這邊開來,這次方國中聽了侄子的建議,拒絕了安排的大院小樓搬到了畫家村這邊兒。

即然要躲那就躲的一干二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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