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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夢雲 -【搶個老公好過年(好婚過年之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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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6-23 00:00:34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夢雲 - 搶個老公好過年(好婚過年之三)

女子“搶婚”犯法嗎?
就沖著東方瑋曾當面發誓絕不娶她,
她崔盈盈就嫁定他了!
哦……他有個指腹為婚的未婚妻
啐!這件事她早就知道了,
否則她又何必用“搶”這個字呢?
第一步、“近水樓臺先得月”,
她要離家出走,讓他收容她。
第二步、“射將先射馬”
為了完成搶婚大計,她得百般討好他爹娘
既然她的蓮足已踏進他東方家的大門,
想甩掉她……連窗兒都沒有!
看著吧,她一定會在東方大哥與別人拜堂之前,
把他給搶到手……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此話果真不假。
賢良?聰慧?哼!爹娘都被崔盈盈這只小狐狸給騙了!
其實她既奸詐又狡猾,心機重且城府深,
讓這樣的女子住進他家,純粹是想看她在搞什麼鬼,
難道天地真的顛倒了?不然這小妮子怎會恁地大膽?
不僅擅闖他的“香閨”,還得寸進尺地強吻他!
好!反正他也挺想學學這女人的放肆、張狂
嘿、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招還不錯喔!……

男主角:東方瑋
女主角:崔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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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6-23 00:00:48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什麼?你要搶親!”

崔耀佾一聽自己的親妹子崔盈盈口出這般驚世駭俗之語,不由得瞠大雙眼,將方才入口的熱茶噴得老遠。

立于他面前的崔盈盈首先遭殃,她嫌惡的用手絹拭去滿臉滿身的茶水,嘀咕著:

“大哥,你真是失禮。”

失禮?若非這小妮子突然口出驚人之語,他崔耀佾又怎會如此失態?他沒跟她計較已算寬宏大量,這小姐于倒反過來責備他失禮?

不過這還是小事一件,不值得與之計較,眼前的重點應該是……

“盈盈,告訴大哥,是大哥聽錯了對吧?”

假若不是他聽錯,那這女娃就是真的被他給慣壞了,因此她才敢打這無法無天的鬼主意。

對了!被她相中的物件到底是誰初是誰能這麼幸運被他家這眼高於頂的小妹給相中?

“大哥,你沒聽錯,小妹確實要搶親,而且搶的目標還是你的至交好友東方瑋。”

崔盈盈的雙眸難得出現幾分嚴肅,如花的嬌容則盈滿矢志不移的堅定。

慘了!這下當真慘了!看自己妹子的神情,再聽她說話的語氣,崔耀佾霎時不知所措,差點被自己的親妹子給逼得瀕臨瘋狂。

搶親!而且還是女人想搶男人,這不是驚世駭俗,簡直就是不容於世俗嘛!

萬一弄個不好,丟臉的不只是他那位至交好友東方瑋,連他崔府也會受到波及。

不!不行!他身為崔家長子,就算拼了這條“老命”不要,也不容許任何人做出有損崔府聲譽的醜事,否則教他怎麼對得起早逝的爹娘“盈盈,你難道不知東方瑋早已有個指腹為婚的未婚妻嗎?”

“大哥你真是蠢耶!小妹若不知東方大哥已有個指腹為婚的未婚妻,又何必用到‘搶親’這個字眼?”其實崔盈盈知曉得可不只這點,她甚至還打聽到東方瑋的雙親已決定於這個年底就讓他們正式拜堂成親。

因此她才加緊腳步,開始凝思策劃,就想趕在東方瑋成親拜堂前將他抬回家供己一私用”。

不過在此之前,她為聊表對大哥的尊重,特來通知他一聲,免得大哥屆時出手干預,這可是會壞了她的“搶親大計”。

“盈盈,你既已知東方瑋有個指拔為婚的未婚妻,就不該破壞他們的姻緣,你若堅持不改變主意,那無異是在造孽,為兄相信爹娘地下有知,也斷然不願見你如此胡作非為。”為了讓崔盈盈改變主意,崔耀佾當真無所不用其極,除了苦口婆心的勸解之外,連過世多年的爹娘也被抬了出來。

“錯、錯、錯!”崔盈盈義正辭嚴的替自己辯解:“倘若東方大哥與他那未婚妻當真是兩情相悅,盈盈絕不強人所難,可東方大哥根本未曾與他那未婚妻見過面,試想兩個不曾謀面的男女又有何感情可言?

再說,大哥你平時不也對東方綜讚不絕口?說他相貌堂堂、文采了得,還說他頗有做生意的手腕,像他這般裏外兼備的好男子當今世上已不多見了!小妹若不把他給搶回來,豈不可惜?”

“沒錯!大哥是這麼說過。”關於這一點,崔耀佾無法反駁,

“盈盈,大哥確實曾當著你的面提過東方瑋的好,可大哥平時誇讚的男子也不只他一人同!陳老爺的兒子、李家的公子,還有聞尚書府中的少爺,這些人不也是人中之龍?最重要的是,這些人都曾聘煤經過府向你提親,你又何必鍾情於東方瑋一人不可?”

“聽大哥這話,是堅持不讓盈盈搶親?”

“對!大哥堅持。”沒錯!他崔耀佾對這唯一的妹子確實疼惜如寶,可再怎麼疼她,也絕不容許她做出有損崔府名譽之事。

“倘若小妹也同大哥一般堅持呢?”大哥固執,她又豈能示弱?

“你若堅持不肯甘休,大哥只好忍痛與你斷絕兄妹關係。”這是最後通知,若這樣依舊無法讓小妹改變主意,他崔耀佾也只有認了!他乾脆不要這驚世駭俗的妹子算了!

“大哥真的要跟盈盈斷絕兄妹關係?”一聽崔耀佾要與她斷絕兄妹關係,崔盈盈不只毫不擔憂,反而還露出一抹非常詭訪的燦笑。

看自己的妹子不僅毫不擔憂,反而還笑得如此開心,崔耀佾可是忐忑不安極了,無奈他就是猜不出這古靈精怪的崔盈盈在打些什麼主意。

可要他答應她這驚世駭俗的要求,這又是萬萬不能的。

咬緊牙,崔耀佾想了再想,終於心痛的點了點頭。

看大哥當真要與她斷絕兄妹關係,崔盈盈也不羅唆,直接轉身高呼:“春桃、夏荷、秋桂、冬梅,爾等四人立即幫本小姐準備行囊,我們這就上東方家打擾一陣子。”

命令一下,在場的四位婢女立即銜命而去。

見四位婢女已經走遠,崔盈盈才一臉嬌笑的睨向那早已被自己給氣昏了頭的大哥:

“親愛的大哥,感謝你肯成全小妹的心願;小妹相信你我斷絕兄妹關係這件事若傳了出去,憑我崔府與東方家的關係,他們應該不會介意盈盈過府打擾一陣子才是。”

也就是說,他的以應早在崔盈盈的預料當中,換言之,這結果正好吻合她的搶親計畫。

一明白崔盈盈的計畫,崔耀佾氣得俊容發青、咬牙切齒,恨不得能收回前言,只是話已出口,就算他真有反悔之心,相信自己的妹子也不可能乖乖留下。

唉’仔細想想,自己的城府當真不如妹妹來得深沉,因此才會笨得誤中她的激將法。

如今後悔不已的他也只有含著滿眶的淚水,默默地目送崔盈盈大刺刺的切同四位隨身婢女,背著簡單的行囊一起跨出崔府大門。


登堂人室,乘機贏得東方瑋雙親的好感,便是崔盈盈搶親計畫的第一步。

此時,東方家的大廳裏,東方瑋的雙親端坐於廳堂之上,東方瑋則陪坐一旁。

有名哭得兩眼紅腫、滿臉哀戚的女子,用忿忿不平的語氣不斷地控訴自己唯一的親人:“伯父、伯母你們就不知道,我大哥他、他就是堅持非把我許配給那個不成材的馬文才;不只如此,他甚至不徵求我的同意,便收了馬家的聘禮,更可惡的是他還拿三從四德來逼迫我,說什麼在家從父、長見如父,這樁婚事他說了就算,哪容得了我說個不字!”

為了達到目的,崔盈盈不顧一切將崔耀佾的人格抹黑,就盼望能得到堂上這兩位老人家的垂憐,進而順利進駐他東方家,好來個“近水樓臺先得月”。

東方遠也就是東方瑋的父親,他對崔耀佾這年輕人也有幾分瞭解,心想這年輕人也常來他家走動,給他的印象是純樸篤實且帶有幾分嚴肅的年輕人,這樣的人當真會如其妹所說,強逼她嫁給她不願嫁的男子?而且對方還是京城裏出了名的浪蕩子?

因此,他對崔盈盈所說的一切存著保留態度,往自己的兒子一瞟,要他說說自己的意見。

原本對這件事打算做壁上觀的東方瑋,接收到他爹暗示的眼神後不得不站起身子,用平穩的語調建議:“爹,我們不妨先收留盈盈姑娘在家裏住上幾天,而後再由孩兒出面,找耀佾兄好好談談此事,您看如何?”

聽完兒子的意見,東方遠轉向自己的夫人問道:“夫人,依你之見,我兒建議的法子是否可行?”

東方夫人看看堂下的崔盈盈,瞧她說得聲淚俱下、滿臉哀戚還帶著幾分不知所措的神情,不由得同情地說著:“老爺,論起交情,東方家與崔府也算世交,這點小忙於情於理我們都不該拒絕才是。”

“好吧!”

討論到此算是結束,東方遠站起身子開口:“盈盈,你就暫且先待在我府裏,至於你大哥,我會要我兒親自出馬替你說情,倘若他仍一意孤行,伯伯保證,定會親自出面替你討回公道。”

“太好了!東方大哥以及伯伯您肯出面替盈盈主持公道,盈盈這就放心許多,在此盈盈先向伯伯、伯母以及東方大哥道聲謝,不只感謝你們肯出面替盈盈主持公道,同時也感謝你們肯收目盈盈之情。”崔盈盈向堂上兩位老人家福了禍身,藉此舉止巧妙的掩飾了閃過雙眸的頑皮神采。

看來,大哥可有罪受了!

可是他會怎麼回答東方瑋的逼問以及東方伯父的垂詢呢?這還真是個有趣的問題呢?

正想得出神的崔盈盈,突然感覺有道灼熱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抬頭一看,方知看著自己的人是東方瑋

見他直瞅著自己不放,崔盈盈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過了一會兒,只見他唇角微微往上一揚,雙眸的神采變得更加詭異驚人。

看他如此,崔盈盈不由得心虛,難道這男人已然看透她的計畫?

忖了一忖,她立即搖頭否決自己的猜測。

她想,自己的“搶親計畫”,除了她身旁的四位貼身婢女春桃、夏荷、秋桂、冬梅之外,該是無人知曉才是,他東方瑋絕不可能得知!

想來該是自己太過多疑了才是,也許他那一笑不過是對自己表現一點歡迎之意罷了!

所以她又何必自尋煩惱,自己嚇自己呢?


“留客居”是東方夫人安排給崔盈盈以及她身邊四位貼身婢女暫時居住的客房。

崔盈盈坐在椅子上,優閑的喝著熱茶,看著婢女們整理著隨身帶來的行囊,心中還真為自己那縝密的計畫而暗處得意不已。

眼看第一步以及第二步計畫皆順利達成,崔盈盈不得不收起滿臉得意,蹙眉思量第三步的計畫該從何處著手。

春桃先將自家小姐的衣物披掛整齊,再把一些瑣碎的玩意兒收置妥當後,才憂心的開口:“小姐,難道你一點也不擔心少爺向東方公子洩露你的搶親計畫嗎?”

“本小姐確定一點也不擔心。”崔盈盈這話說得相當自信,只因她是這世上最瞭解大哥的人。

“為何?”夏荷也來湊熱鬧了。

“你們想以我大哥那嚴肅且極好面子的個性,他真的敢把我那驚世駭俗的計畫說予任何人聽嗎?”更何況東方瑋還是她計畫中的主角,她大哥真敢對他說出口,今天便不可能反對到底,甚至不惜和她斷絕兄妹關係,因此崔盈盈可是自信滿滿。

聽了自家小姐的話後,秋桂心生疑慮:“敢問小姐,你想少爺若聽了東方公子道出你所紡織的謊言後,他會有反應?”

“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就算大哥知曉我在說謊,也不可能當著東方瑋的面揭穿我。”這一切不只是為了她的閨譽,同時也是為了崔府的聲譽著想。

崔盈盈非常有自信,今天就算大哥再如何生氣,也不可能絕情的拆穿她的謊言,相反的他還得順著她的謊說話,給自己與她一個臺階下。

“小姐你好奸詐喔!”向來心直口快的冬梅,一點也不客氣的道出崔盈盈的本性。

“會嗎?”

崔盈盈故作天真的眨了眨眼,見到四位婢女已受不了地猛搖著頭,這才放起偽裝的天真模樣,小臉嚴肅的道:“這不則奸詐,應該說是勇於追求自己所愛,懂嗎?”

可是勇於追求自己所愛,就可以不計一切、不擇手段嗎?這樣的說法實在很難令人接受;不過不能接受又能如何?她們身為人家的婢女,向來就是主子說什麼,她們就得照著命令行事,哪容得了她們多置一辭?

眼看春桃、夏荷、秋桂、冬梅告露出無奈的神色,崔盈盈玩心再起,乾脆再來個驚人之語:“對了!往後你們四位若看上了誰家公子,儘管來向本小姐求助無妨,本小姐保證定會讓你們達成心願,知道嗎?”

如何?這般替奴才設想的主子,當今世上可少見得很吧?

換言之就是能待在她崔盈盈身邊,也算是她們的福氣喔!


在京城裏,提起東方家所經營的“悅福客棧”,不知其名者還真是少之又少。

悅福客棧除了裝演豪華、擺飾不俗之外,若再提起裏頭的珍饈膳饌,只要嘗過之人,無不豎起大拇指大聲的讚賞一聲好啊!

此外店家還不時安排一些餘興節目,例如唱小曲、說書、地方戲曲等等,讓客人不只有美食吃,更能欣賞精彩的表演。

這樣一家別出心裁、遠近馳名的客棧,不只吸引許多委客蒞臨,連王公貴族也常把送上名貼、訂金就希望能占得一席。

無奈的是,礙於席次有限,許多有錢人都未必擠得進悅福客棧的大門,更甭說那些尋常的老百姓了。

像這般頂級的客棧,若有幸來過一回,定會人一生回味無窮。

今日悅福客棧就來了一位特別的客人。

這位客人還是悅福客棧的少東東方瑋親自邀請的貴客,名喚崔耀佾。

務實的崔耀價雖然家財萬貫,可對吃的東西卻不講究,生性節儉的他除非是要接待重要的客人,要不他是絕不會踏人這般“富貴”的場所用餐。

雖是滿桌的珍饒美膳,主人家還非常熱忱的替他點菜,更開口要他好好品嘗,可崔耀佾就是全無食欲,又不好直接婉拒,只得勉強的微笑點頭應付了事。

並非崔耀佾不肯賞臉,而是他心中有事,令他坐不安穩,恨不得能趕緊進開眼前這位至交好友,要不他還真是擔心會被東方瑋看出端倪。

“崔兄,你心中有事?”輕搖紙扇,東方瑋笑得溫文儒雅,語氣徐緩地道。

東方瑋心想,崔兄雖故作平靜,可他眸中的神采卻隱約透露一絲焦躁再加上他不敢直視自己,更代表他心中有事瞞他。

“沒有、沒有。”崔耀佾慌亂的猛搖手又搖頭,“我崔耀佾又不是個姑娘家,有話定會直言!再說憑你我的交情,我若當真有事,難道就不會說出來與你商量?”只是這回發生的事他真的說不得啊!

“既然崔兄說沒事,那就沒事吧!只是小弟有一事想請教崔兄,就不知崔兄是否願意坦白相告?”啪的一聲,東方瑋收起紙扇,滿臉正經的逼視著他。

來了!來了!他終究還是開口問了。

明知自己想躲也躲不掉,崔耀佾索性勇敢面對,“你有何問題就問吧!只要是為兄知道的,定當坦白相告。”

“崔足可知今妹正暫住我府內?”東方瑋專注地打量崔間借的神情變化。

“為兄知曉。”這一點崔耀佾也不怕他知道,更正經八百地告訴他:“不過若我那性情驕縱的妹子,有造成你東方府中任何人的不便,你大可不必客氣,直接將她轟出家門就是。”這點他是絕對支援的。

不是崔耀佾不顧兄妹之情,而是他只要一想起自己慘遭設計的那一幕,他便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能直接將她拖回家中,好好痛打一頓,而今只不過扯扯她的後腿,算來已是相當寬容。

“轟她出門倒不至於,家父只想求證崔兄是否真的不顧令妹的意願,強逼她妹子就是城出名的浪蕩子馬文才?”

這話東方瑋說得語氣平和、一臉平靜,可聽的人卻極度的氣憤。

“你這話是從哪里聽來的?”馬文才這小子甭說要娶他的妹子,只要他敢碰他小妹一根寒毛,他崔耀佾第一個就饒不了他!

只要他有這膽,他一定會拿把刀沖進他馬家莊,直接將他大卸八塊,就看他是否還有那個膽敢招惹他崔耀佾的妹子。

“令妹說的啊!”看崔耀佾反應這麼大,東方瑋噙著一抹曬笑反問:“怎麼?難道盈盈這話是在騙人不成?”

那丫頭當然是在騙人!我崔耀佾今天就算真的瞎了雙眼,也不可能把妹妹的終身幸福斷送在那個浪蕩子的手上。

崔耀佾差點就把這話給喊出口,可為了顧全自己妹妹的面子,他不得不緩了級語氣,強通自己壓下滿腔怒火。“盈盈說是,那就是羅!”他這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了。

然而這一切怪來怪去全都怪眼前這東方瑋,人家說女人是禍水,照他來看這男人才真是禍水中的禍水。

今日若非拜他東方瑋之賜,他崔耀祖又何必如此委屈?不只要忍受自己妹子的設計,還得替她圓謊遮醜;也因為他,盈盈才會萌生“搶親”這般驚世駭俗、天地在倒的怪念頭。

看來他崔耀佾不只捨不得責怪自己的妹子,更不可能怪罪於自己的疏於管教。

總而言之,千錯萬錯全都是東方瑋的錯!

今日若沒有他的存在該有多好?

仔細一想,崔耀佾越看越覺得眼前這俊俏挺拔的男人,還真是個天大的禍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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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6-23 00:01:03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會了崔耀佾後,東方瑋唯一肯定的一點便是——

“你在撒謊”這是他的指控,也是個事實。

這話東方瑋不只說得忿忿不平,還不忘逼向那依舊一臉平靜、拿著毛筆在練字的崔盈盈。

只見崔盈盈絲毫不受影響,聚精會神的寫下每一筆、每一畫,直到自己覺得滿意才停下筆來,拿起未乾的宣紙,就口吹了吹它。

“哦?東方大哥這話可把盈盈給弄糊塗了。”水眸輕眨,崔盈盈佯裝一臉的天真不解。

她非常自信以她大哥那極好面子的個性,是絕對不可能對東方瑋吐過她住進東方家的真正意圖。也就是說東方瑋的這番指控,純粹是他自己的揣測,只要她不承認,他也拿她莫可奈何。

“少來了!盈盈,我東方瑋認識你可非一朝一夕,對你甚至是你大哥,都有幾分瞭解;你大哥一向疼你、護你,他絕不可能將你輕易許配予人,更何況是那個遊手好閒的浪子馬文才!”

擱下手中的宣紙,崔盈盈那雙澄亮的水眸直瞅著東方瑋那張充滿自信的俊容。

不錯!正如他所說,他對她算是非常瞭解,對她大哥亦然,這樣的男子她若還想欺騙他,無異是癡人說夢。

於是她索性大方承認:

“沒錯!我大哥確實是沒打算將我許配給馬文才,盈盈也承認住進你東方府中確實是有目的的,至於那個目的嘛……你猜!我住進你東方府中到底懷有什麼目的?”她巧笑情兮、毫無半分怒火的反問,還不忘調皮的對他眨眨雙眸。

目的?對啊!

他怎會忘了這女人無論做什麼事都會有目的?若無好處,她根本不屑做白工,白白累壞了自己,只是她的目的究竟為何呢?

“難道你想從中破壞我與雙親之間的感情?”

蠢!這問題可問得真蠢!這話甭說崔盈盈聽了不以為然,就連問話的東方瑋也覺得自己真是愚蠢至極。

除此之外,他是怎麼也猜不透這女人葫蘆裏到底在賣些什麼。

瞧他把話說得那麼蠢,崔盈盈很不客氣的抿唇低笑,“東方瑋啊!東方瑋!枉你在商場上赫赫有名,甚至還被封為‘商場梟雄’,想不到竟會說出這般可笑的話來,這豈不存心要笑掉他人的大牙嗎?”正所謂自己生的癲痢兒總好過別人生的千金子,這話他總該聽過才是。

“憑我崔盈盈這個外人,怎麼可能破壞得了你與你爹娘之間的情感?倘若我真有這本事的話,那你就得好好自省才是。”連他與他爹娘的情感,都能讓她這外人破壞,不就代表他東方瑋做人真是失敗嗎?

無端惹出笑話的東方瑋,這下已氣得七竅生煙,他倏地往前一站,高挺壯碩的身軀幾乎貼上纖細橋弱的她,若一般尋常女子碰上這種情況,定會倍感壓力的往後一退,可崔盈盈偏偏就與他人不同,她不退反進,因此拉近了兩人的距離,還毫不畏懼的抬頭直視著他。

“怎麼?瞧東方大哥這般殺氣騰騰的模樣,莫非盈盈說錯了話,才惹得你橫眉豎眼的瞟著我?”

“哼!崔盈盈,別人不瞭解你,才會被你那賢淑溫柔、美豔絕倫的外表所矇騙,可我東方瑋就是不買你的帳,你若想暫居我東方府中,就得給我安分點,千萬、千萬別讓我抓到什麼不利於你的把柄,否則我絕對會毫不客氣的遵照今兄的交代,直接將你轟出門!”‘

眨了眨眼,崔盈盈非常自動的將那些她不想聽的話給去除掉,單就他對她的稱讚大作文章。“哦!原來東方大哥對盈盈也頗為用賞的嘛!若你早點讓我知曉你對我的看法,相信我倆之間應不至於鬧得這麼僵才是。”

賢淑溫柔、美豔絕倫……哈!恐怕只有天知道,她崔盈盈的骨子裏是否當真有賢淑溫柔這種東西!

沒錯!以她桃腮杏眼、櫻唇瑤鼻這傲人的外表來說,她確實稱得上是個百年難得一見的絕色佳人,但若說到賢淑溫柔嘛……這就有待證明了!

被她一而再、再而三給激怒的東方瑋氣惱得差點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恨不得能一把掐死這奸詐狡猾的女人。

若非他的自製力比平常人還好,哪還容得了崔盈盈在他面前囂張,不想與個弱女子計較太多的他,乾脆長袖一揮,悻然離去。

目送那氣呼呼的東方瑋離去,崔盈盈笑得更是得意,再想起讓她萌生搶親念頭的原因,她那張櫻桃小嘴不由得輕輕往上一勾,笑得更深了。


京城裏所有的人都知道崔耀佾有個貌似天仙的妹子,這崔小姐不只精通琴棋書畫,更是位格守三從四德的大家閨秀。

傳聞她賢淑溫柔、儀態端莊,向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可說是個才德兼備的好姑娘。

不過這一切都只是崔盈盈給人的表面印象,實際上她不只聰明慧黠,城府更是深沉,就算是她的親大哥也無法透析她的想法。

其實崔盈盈是個心機深沉、城府極深的女子,只要是她想要的,至今還沒有得不到的記錄。

更讓世人無法料到的是,崔耀佾有一半以上的生意全是崔盈盈從中插手、使盡手段所爭取來的。

若非如此,以她大哥那光明磊落、直來直去的性子,根本無法與人在這詭譎多變的商場上鼎足而立。

京城裏東方家以“民以食為天”之論廣設客棧,崔耀佾則是販售布匹的商人。

他家所販售的布大多是高級的絲綢、錦緞,而那些布匹大多來自湖州、蘇州、明州,以及紹興府等地。

那日由大夏而來的商人親自找上崔府,與崔耀佾談樁大生意。

可是那大夏商人所開出的價碼低得太過離譜,實難讓崔耀佾接受,耿直的他乾脆一口回拒,寧願不做這樁虧本生意,也不願賤價出售。

崔盈盈得知這件消息後,立即當機立斷,邀同春桃一起與她巧扮男兒身,直接找上那位大夏商人。

心思細膩、行事周密的崔盈盈,在找上那位商人之前,也是經過一番考慮與計量的;聰明的她,知道自己若用正常手段定難談妥這樁生意,就算真能勉強談成,也難以獲得多大的利潤。

下定決心定要談成這筆買賣的崔盈盈,為求目的當真是不擇手段。

從小生長在商賈之家的她,不只看透世態的炎涼,更瞭解男人的劣根性,一般男子若不趨於利,定也難逃美人關。

於是她先在悅福客棧預定一間上房、一桌上好的酒席,接著再與春桃一起到京城附近的花街柳巷找來一名女伶。

這女伶不僅生得嬌俏美麗、舞藝精湛,說起話來更是輕柔婉轉得仿若天仙。

席間她不時暗示女伶對那名商人猛灌酒,還非常爽快的答應他所開出的價碼。

等到一切談妥時那名大廈商人早已醉門前了,根本弄不清楚東南西北,這時崔盈盈便乘機拿出早已備好的買賣契約,請他簽下自己的大名,再擅自將一匹布一百二十錢改為一匹布二百二十錢,這個價格剛符合市價,所以這樁生意真要計較起來是誰也不吃虧。

好不容易把這樁大生意談妥的崔盈盈,當真是得意洋洋,她攜同婢女春桃就想拿著這張契約書回去找自己的大哥,要他準時出貨。

不料她與春桃一踏出悅福客棧的上房,就被一個人給攔下了,抬頭一看,攔路之人竟是她大哥的好友,東方瑋。

崔盈盈跟東方瑋向來沒有什麼交集,就算在自己家中碰見這個男人,兩人也只是微微點頭,便擦身而過。

可今日也許是作賊心虛的關係,崔盈盈一看見他,便直覺地把手中的契約書塞於腰帶中,身子一閃便想從他身側走過。

無奈的是,她走左邊他跟著擋左邊,她走右邊,他也跟著擋右邊,氣惱這男人如此無禮,崔盈盈不由得開口說道:“兄台,請讓讓。”這話她說得極為冷酷,神情更充斥著厭惡。

“盈盈,你以為扮成男子的模樣,我東方瑋就認不出你來嗎?”算是崔府常客的他,熟識的可不只崔耀佾一人,連同這嬌美如花的崔盈盈他也是熟悉得很,任她怎麼偽裝,也難逃他這雙犀利精銳的眼眸。

這男人竟能認出是她!

既然被認出來了,崔盈盈只得綻開溫柔的笑容,向他打聲招呼:“東方大哥,您好。”

東方瑋什麼話也不說,只是緊緊的盯著她不放。

若有人問,他現在對崔盈盈有何感想,那他唯一能回答的便是失望二字!只因他方才已不小心的窺見了一切。

老實說,在今日之前他對崔盈盈尚有好感,更曾惋惜自己若非早已訂了門親事,他想娶的女人便是外人口中賢淑溫柔、端莊婉約的她。

可今日所見卻顛覆了他對她的看法,也打消了他曾對她有過的好感。

沒錯!不可否認崔盈盈今日的所作所為皆是為了她的兄長,可他相信崔耀佾定會非常不齒他妹子用這般卑劣的行徑得到這樁生意,然而他與崔耀佾有相同的看法。

看他張著一雙大眼直勾勾的瞅著她瞧,吭也不吭一聲,聰明過人的崔盈盈便知這男人根本就看不起她所做的一切。“東方瑋,我知道你對我今日所做的事一定非常不齒,可這也是我崔家的事,你無權干涉更無權過問,讓開!”話甫落崔盈盈再度跨出蓮足,欲從他身邊走過。

不料,東方瑋卻突然伸出一隻手,緊緊的抓住她纖細的手臂不放,更逼近她的小臉說道:“把那份買賣契約交出來,否則你今日絕難跨出悅福客棧的大門。”

“呵呵!”

對於他的威脅崔盈盈毫不畏懼,還笑眯眯的開口問道:“東方大哥,您這可是在威脅小妹我嗎?”

“威脅也罷,跟你說理也好,總之我相信這件事若讓你大哥知曉的話,你所有的苦心都得付諸流水。”

一聽這話,崔盈盈真有點心慌,咬著唇思考著自己該怎麼脫困。

要她放棄這張契約書,她是打死也不願意的,她可是費了好大一番工夫才得到這樁買賣的,若要她這般輕易放手,教她怎能甘心?

快地,她靈機一動,陡然勝起腳尖,趁東方綜防備不及之際,突然將自己的櫻唇往他面前一送,這一吻不只讓兩人有了首次的親密接觸,更令東方瑋陷入她的詭計之中。

太過驚詫的東方偉忘了要推開她,等他好不容易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時,她的唇已經退開。

崔盈盈張著一雙充滿興味的眸子眯著他,對身旁的春林說道:“春桃,方才我與東方大哥所發生的事情,你可看得一清二楚?”

“啟稟小姐,春桃確實看得一清二楚。”不知自家小姐到底在打什麼主意的春桃,很老實的回答。

“太好了!東方大哥,若方才之事傳人我大哥耳中的話,你猜他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呢?”崔盈盈嘟起小嘴,佯裝一臉苦惱的反問。

“你、你、你這小人!”遭人設計的東方瑋這下可真是惱怒非常了。

“小人?這點盈盈不否認,畢竟古聖先賢也曾說過‘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東方大哥這話說得甚是、說得甚是。”為了堵住他那張多事的嘴,崔盈盈再也無心維持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東方瑋,若傳到我大哥耳中,嘖嘖!盈盈料你這一輩子可真要跟盈盈這個小人牽扯不清羅!”

這些話無疑是在威脅他,他若不想娶她這個小人為妻,最好的辦法便是三結其口,千萬別太過長舌。

“可惡!”東方瑋低咒一聲,氣憤的嚷著:“我東方瑋這輩子就算真的娶不到老婆。也絕不娶你這狡猾奸詐的女人!”

“太好了!既然東方大哥已在盈盈面前發下這等警言,就請你謹遵誓言,要不然……那後果就算盈盈不說,你也當知曉才是。”話甫落,崔盈盈便大搖大擺的攜同自己的婢女從他身邊走過,還不忘得意萬分的發出歡用的大笑聲。

就從那一日起,崔盈盈開始注意東方瑋這個男人,而他每回見著她皆會表現出對她的輕視與旅惡,還將她視為毒蛇猛獸一般,隨時隨地與她保持距離。

看他越是忙著躲她,崔盈盈就越是故意要親近他,為此她還發下重警,這輩子非東方瑋不嫁。

就算他真有個從小就指腹為婚的未婚妻又如何?只要是她崔盈盈想要的,就算得用搶的,她也勢在必得!


算算日子,崔盈盈住進東方家也有十數日了。

對東方遠夫婦兩人,崔盈盈伺候得比自己親生的爹娘還要周到。

清晨醒來,她定時親自向兩老請安,還常常陪二老一起用膳,席間三人說說笑笑,相處得倒也愉快。

只是奇怪的是,不管她何時踏出留客居,總碰不到東方瑋。

換言之,她與東方瑋經過那日在花園的挑釁、恫嚇之後,便再也不曾見上一面。

這情況該說是他存心躲她,還是當真有這麼湊巧的事呢?

就在崔盈盈獨自坐在留客居的涼亭內,只手撐著下巴思考著這不解的疑惑之時。突然見到夏荷從遠處往她這方向沖來。

“小姐、小姐、小姐……”跑得氣喘吁吁、香汗淋漓的是荷,連氣都差點喘不過來,更別說要好好地把一句話說完。

看她如此,崔盈盈藕臂一抬,制止了夏荷的未盡之語。“好好的喘口氣,什麼話也甭說了,本小姐已知曉你要說些什麼。”

“嘎?小姐知道?”這未免也大神奇了吧?

叼著一抹頗具深意的笑,崔盈盈反問道:“你要向本小姐稟告的可是已然見著東方少爺回府?”這件事是她親自下令要夏荷去打探的,若無任何消息,這小妮子幹嘛跑那麼快,是以這件事就算是荷不說,崔盈盈也猜得出來。

只不過現在的問題是,她該用什麼樣的藉口去接近那個將她視她為毒蛇猛獸的男子呢?

午膳時間剛過,現在又不是向東方兩老叩首請安的好時刻,她到底該怎麼做,方能順利的見著自己鎖定的目標呢?

仔細思量過後,崔盈盈突然對身旁的秋桂問道:“秋桂,那漆紅木盒你可有幫本小姐帶來?”

“啟稟小姐,秋桂已幫您帶來了。”那東西可是小姐收集的珍玩古董的最愛,平時小姐心情好時才捨得拿出來把玩一番,因此她才會在替小姐整理行囊時,便將它順手帶了過來。

“很好!”真不愧是她親自訓練出來的貼身婢女,不用她說也懂得該怎麼做,“秋桂,你現在就進屋子裏,幫本小姐把那漆紅木盒給拿出來。”

“是!”秋桂也不管自家小姐拿那漆紅木盒究竟有何作用,總之小姐如何下令,她便如何去做就是。

一旁的冬梅聽了,心中疑慮乍生,“小姐,您為何突然想拿出那個漆紅木盒?”這件事跟夏荷所說的那件事應該扯不上關係才是,小姐怎會突然下達此令?令人費解!

淡然一笑,崔盈盈莫測高深的開口:“不為什麼,只因那慈紅木盒對現在的我來說,兼具兩種功用。”一是討好東方兩老的禮物,二是成為見他的籍口。

“兼具兩種功用?”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冬梅一臉疑惑的思付著,更不忘虛心求教於身旁的兩位姐姐。

春桃,夏荷一接收到冬梅的眼神,同時雙肩一聳。

二人心想,她家小姐向來就不做不具意義的事,想來她定有自己的用意。

若真有興趣得知,簡單!只要用在小姐的屁股後面走,不就可以得知小姐此舉真正的用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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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崔盈盈及其貼身婢女一行五人,才走過得以通向正廳的回廊,便聽見大廳裏頭傳來一陣陣的歡笑聲。

想來他們這家人正相談甚歡、和樂融融,她該這麼冒昧地前去打擾嗎?

為何不?想她行事一向只求自己高興就好,從不曾在意過他人對自己的看法;再說今日的機會實屬難得,她又豈能為了這點小事而放棄?

崔盈盈雙肩一聳,一雙蓮足不退反進,大方地出現於東方府中的正廳。

廳內三人一見美人兒翩翩而至,全都閉上了口,四周倏地變得寂靜無聲。

見此情況,崔盈盈狡猾的以退為進,“看來,盈盈的出現似乎打擾了大家,這樣好了,盈盈還是回自己的留客居吧!”話才說完,她當真乾脆的轉過身子就想離去。

“等等!盈盈。”一顆心早已被崔盈盈的貼心孝順給收買了的東方夫人,一見她要走,即刻不舍的開口留人,就怕會被這小女娃誤會他東方家將她排拒在外,“在場的全是自家人,你又何必執意離去?不妨就找個位子坐下,我們正好可以好好聊聊。”

聽到東方夫人的話,崔盈盈轉回身子,對著在場的兩位長輩福了福身,“伯母,這樣好嗎?我怕……”她水眸了轉,直接迎向東方瑋那雙盈滿厭惡的眸子。

沒錯!崔盈盈確實沒看錯東方瑋那雙眼眸中的厭惡。

他瞭解她,知曉她的所作所為全都是虛情假意,更能分辨出她話中的真偽。

正因如此,他才會對她多存幾分戒心,就怕這小女人會打些什麼鬼主意。

瞅著一臉兇惡的兒子,再瞧瞧站在門口連動也不敢動一下的天真女孩,東方夫人的一顆心更是偏向外人。

她雙眸一睇,無聲的向自己的相公微詢意見,直待他點頭,她才站起身子走向崔盈盈,一出手便緊緊的拉住崔盈盈那雙白嫩纖細的柔荑,“走!跟伯母一起進來,我倒要看看有誰敢當著我與你伯父的面給你臉色瞧!”這話無疑是個警告,東方夫人就是要自己的兒子好好善待眼前這嬌弱矜貴的小女娃。

“娘,我們現在是在談自家的生意,這女人……”看自己的娘非但不護著他這親生兒子,還淨把胳膊往外彎,東方瑋一時氣不過便想好好抗議幾句。

一旁的東方遠立即開口大喝:“瑋兒,住口!注意一下你說話的語氣。”

在爹忍受的逼視之下,東方瑋不得不壓下滿腔怨氣,乖乖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眼看東方邦為了自己受了一肚子的氣不說,還落個有冤無處伸、有苦無處訴的淒慘下場,崔盈盈差點就當著眾人的面笑了出來。

若非怕大事未成自己便先露出馬腳來,崔盈盈是絕對不會跟他客氣的。

於是崔盈盈還是緊抿雙唇、垂著螓首,在東方老夫人的帶領之下,大大方方的往東方瑋的身旁一坐。

“感謝伯父、伯母不把盈盈當外人看,為了聊表這些日子伯父、伯母對盈盈的照顧,盈盈今日特地準備一樣微不足道的小禮物,想向兩位長輩致謝。”一落座崔盈盈便識趣的將話題轉移,畢竟她不是東方家的人,總不好參與他們之前所談的話題。

東方兩老互望一眼,對這懂事的女娃更添幾分好感。

”盈盈,你就別跟伯伯、伯母客氣了,你我兩家乃是世交,就憑這層關係,我二老照顧你也是應該的,況且這些日子以來,我家瑋兒總是在外頭忙著,若不是你常來陪伴我們兩位老人家,我們二老的日子可就難捱了。”

東方遠的這番話絕不誇張,這也正是崔盈盈的厲害之處。

她就是懂得“射將必出射馬”的道理,才會把大部分的時間都用在培養她與東方二老之間的感情上。

如此一來所獲得的成果是否豐碩,相信不用多說,自她踏入東方家的大廳時所發生的一切便可獲得證實。

“盈盈自幼便沒了雙親,今日盈盈就是打從心底將伯父、伯母當成自己的爹娘,才會如此用心;可于情於理,盈盈還是希望伯父、伯母能收下盈盈所送的這份薄禮。”這一點,崔盈盈倒是非常的堅持。

此時東方瑋對她的厭惡更深了,這城府極深的女人,已到了無孔不人、無縫不鑽的地步,再瞧自己的雙親已然被這狡猾的崔盈盈給收買的了,他更是氣得怒不可退,恨不得能立刻拆穿她的假面具。

只是……口說無憑啊!真要說了,爹娘也不會相信自己;於是他只好保持沈默,靜看這女人又想玩些什麼花樣。

崔盈盈知曉一旁的東方瑋正虎視眈眈的瞅著她,可她就是不在意,逕自要從秋桂將手中所棒的漆紅木盒交予她。“伯父、伯母,你們瞧。這東西可別致?”話甫落,她身子一站,從秋桂手中接過那個木盒便往兩位老人家的面前送。

雖已口頭拒絕。可好奇之心人皆有之,當崔盈盈一雙纖纖素手將漆紅木盒打開,東方二老立即忍不住地往前一探,

“哇!好個精緻的小玩意。”東方夫人克制不住對那玩意兒的喜愛,便伸出手將它從木盆中取出,仔細端詳。“這是什麼東西?為何如此繽紛耀眼?”

東方遠撚著鬍鬚,一臉欣喜的道出:“這就是傳言中的‘七彩琉璃球’吧?”

“伯父真是見多識廣,沒錯!這東西正是七彩琉璃球。”崔盈盈沒說的是,這東西可是無價之寶,有錢也買不到,只因全國也僅有她手上這一顆,“伯父、伯母,你們再仔細瞧瞧。”

崔盈盈突然從自己身上取出一塊黑色的絹布,覆蓋於那顆七彩琉璃球上。

霎時,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繽紛的光芒,那光芒簡直比節慶時所施放的煙火還要來得璀燦耀眼。

當兩老正聚精會神的看著那顆世間少有的七彩琉璃球時,就見東方瑋一臉陰鬱的瞅著他們。

那顆寶貝從何而來,這世上除了崔耀佾之外再也沒人比他還要清楚。

他記得——


當年東方瑋為了擴展悅福客棧的生意版圖,崔耀佾則是為了向大夏商販購買幾匹較為少見的布料,兩人遂相邀一起前去揚州,沿途也好有個照應。

好不容易兄弟倆趕到了揚州,不到數日便把所有正事解決,正招牌就此打道回府,怎知就這麼恰巧的收到揚州首富發來的請貼。

因為不想得罪這位揚州首富,二人不得不延一天返家,為了參與這場盛會。

席間,這兩人還認識了不少同在商場上活躍的名人,同時也見識了不少珍玩古董,當主人家拿出那顆七彩琉璃球時,整個宴會上的燈火倏地全滅。

當時就見那顆七彩琉璃球散發出七種不同顏色的光芒,那光芒不只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同時也引來不少凱覦它的有心之士。

崔耀佾便是其中之一。

東方瑋看著崔耀佾那一臉渴望的神情,便在他耳邊低聲問道:“怎麼?難道崔兄也有懼那些珍奇玩意兒的雅好不成?”

“不!不是我,而是我的親妹子盈盈。”崔耀佾璉回答,一邊瞅著那顆七彩琉璃球不放,恨不得將它占為已有。

一聽是崔盈盈所要的,不知怎地,東方瑋竟也對它產生極度的渴望。

可他倆看主人家一點也沒有那個意思將它轉止或者變賣,二人苦無良策,只得暗自愁眉不展,苦思該怎麼從揚州首富手中得到那顆七彩琉璃球。

好不容易,終於等到宴會結束,兩人依舊不肯放棄,直到現場所有的客人全都離去後,崔耀佾與東方瑋才敢開口詢問。

“敢問楊員外,方才您所展示的那顆七彩琉璃球是否肯變賣與我兄弟二人?”

楊員外一聽,立即冷冷地瞟了這兩個年輕人一眼,“你們難道不覺得這問題問得太過唐突了嗎?”

這是拒絕!崔耀佾與東方瑋當然聽得懂,只是他們就是不肯輕易放棄,依舊不改初衷地繼續以三寸不爛之舌企圖說服楊員外。

“是、是!唐突了點,可在下還是希望楊員外能割愛,將那七彩琉璃球賣予我們,不管價格多高,我們絕不討價還價。”

也許是他們的這片誠心感動了對方,也許是楊員外想趁機好好賺上一筆,這樁交易就這麼敲定了,當然東方瑋與崔耀佾身上所帶的銀票也被“洗劫”一空。

可在返家的路途上,兩人卻一點也無不舍之情。

崔耀佾更是興奮的直說:“太好了!我想念這七彩琉璃球定能博得我妹子的歡心。”

話說到此,他突然想到,“對了!東方老弟,我欠你的那筆錢,等我回家之後定會悉數奉還。”

“不用了!”東方瑋急急婉拒。

許是他拒絕得太過急迫,竟招來崔耀佾頗具深意的凝睇,令他渾身不自在,東方瑋開口為自己辯解。

“憑你我的交情,何必為這點小錢計較?再說你的妹子不就是我東方瑋的妹子嗎?花點錢買個她喜歡的小玩意送她,又沒什麼大不了的!”

“哈哈哈!也對。好吧!我就在此代盈盈先向你說聲謝謝!”


東方瑋隱約記得,當時他還一臉靦腆的對著崔耀佾說,這麼一點小事,他便急著跟自己道謝,真是見外。

“瑋兒、瑋兒!”

在東方遠一聲聲的呼喚下,東方瑋趕緊回過神來看向自己的爹,“爹,您在喚我嗎?”

看兒子完全漠視了在場的崔盈盈,還一個勁兒地沉溺于自己的思緒中,東方遠可有話說了:

“瑋兒,與人交談最忌分心,想你方才所為,對盈盈來說可是失禮至極!”

“爹,孩兒不是故意分心的,只不過是趁您與娘在欣賞盈盈所帶來的琉璃球時,想想有關我們預定在揚州開設悅福客棧分店之事。”

“我不管你心裏究竟在想些什麼,總之作最不該的便是故意忽視盈盈,還有你可別以為我人老了眼也迎著花了,會看不出你對盈盈的厭惡。”過去他只是不想道破,而今看自己兒子依舊死性不改,東方遠索性一次跟他把帳結算清楚。

“爹!”看爹這般維護那個狡猾奸詐的女子,東方瑋冷眼一瞟,就把所有的錯全怪罪在崔盈盈身上。

今天若不是她,他東方尚又怎會平白無故彼爹責駡?

喔!瞧他現在的神情,似乎又把所有的錯全怪罪到她身上;看他老是學不乖,硬是要她扛上,她崔盈盈又豈有示弱的道理?

為了報復他,崔盈盈故意佯裝一勝委屈,梗咽地說道:“伯父,您就別再為了盈盈與東方大哥計較了好嗎?”

“你瞧、你瞧,人家盈盈身為一名女子。都懂得寬大為懷不與你計較,你堂堂一個大男人,不懂得待客之道就算了,竟還老擺著一張臭臉對人,與之相比,你到底知不知羞?”東方遠超說越惱,就惱自己孩兒的度量竟比不上一名女子。

東方夫人一看崔盈盈梗咽的神情,心裏更是替她打抱不平,原本她是不想插手干涉相公與兒子的爭執,可看崔盈盈如此委曲求全,她也忍不住要站出來說話了:“瑋兒,娘不管你對盈盈心存怎樣的感想,可想你自小讀遍萬卷書,見過的世面定也不少,怎麼就是不懂何謂待客之道呢?”

爹娘的炮轟令東方瑋更加心領,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衝突,他乾脆問道:“好!這一切全是我東方瑋的錯,至於待客之道就請爹娘明示,孩兒究竟該怎麼做,才算得上待客之道?”

看兒子終於“知錯能改”,兩老當真善不自勝。

東方夫人緩緩道出:“方才盈盈說,她來我們府上也有些時日了,可除了大廳與留客居之外,其餘的地方地都不曾去過,因此想勞你管她帶路,讓她能好好欣賞一下我東方府中的景致。”

哼!這女人淨想找他麻煩,今日若非看在爹娘的面子上,甭說要他替她帶路,就是要他多困地相處一刻鍾他也賺煩。

可是形勢所逼,礙於爹娘都開口了,他也不好把話說得太絕,因此只得心不甘情不願的站起身子,彎身作揖比了個請的手勢,接著也不管她是否會跟著自己,便退自離去。

“伯父、伯母,那盈盈現在就跟著東方大哥一起走了。”

匆匆對東方遠夫婦福了禍身後,崔盈盈便與四位貼身丫環急急用上東方瑋的腳步。


“這裏是我娘的佛堂,這裏是我爹的書房,還有這是膳房,接著這條回廊是盡頭則是我東方瑋的‘秋風閣’,我想那裏你該是沒啥興趣參觀才是,我們就此略過把!”

一路行來,崔盈盈就像是在走馬看花一般,東方席越走越快,令她心生不滿。

“等等!是誰告訴你,我對你的秋風閣沒啥興趣的?”

“哼!就算你有興趣,我也不可能隨便帶個女人上我的秋風閣去。”一聲冷嗤、滿臉不屑,東方偉雖聽從了父母之令帶崔盈盈到處逛逛,可那草率的行徑擺明就是存心打發,根本沒有誠意可言。

“哦!是嗎?”崔盈盈也想,既然這男人執意不肯帶路,那也無妨!“東方兄當真不肯替盈盈帶路?”

這是她給他的最後機會,他若傻到不知把握,那就別怪她崔盈盈要不請自人了。

“我說不肯就是不肯,沒有什麼真的假的!”他的居處是他私人的地方,今日甭說是她崔盈盈,就算是他的至交好友或者紅粉知己,他也不曾為誰破過例。

“好吧!那就請東方大哥原諒盈盈的不請自入。

話甫落,她完全無視主人在場,便與她的四位貼身婢女準備擅闖“禁地”。

看她這般厚臉皮、這般目中無人,東方瑋氣得當場大叫:“崔盈盈!你只要敢再上前一步,我東方瑋勢必要你後悔。

後悔?聽這話還真差點把人給嚇壞了,可偏偏崔盈盈就是不買他的帳。

她停住腳步,轉過頭,一臉挑釁地看著他,“東方大哥,你若真的有能耐讓盈盈後悔,那就來吧!”

誰怕誰?憑她崔盈盈的狡猾聰明,是絕不可能讓人隨便恫嚇幾句便害怕卻步的!

氣憤不已不東方瑋,三步並做兩步追上了她,更不顧一切的推開將她團團圍在中間的四位貼身丫環,揚起手來就想狠狠地摑她一掌。

面對他的怒火,春桃四人早被嚇得愣住了,唯獨崔盈盈依舊張著一雙晶亮的秋瞳直視著他,就等著看他是否打得下去。

場面一時之間變得緊張、寂靜。

東方瑋看著那張如花般嬌豔的芙蓉臉,這一掌他就是打不下去,再想他平日連跟男人動粗的經驗也沒有,今日竟被這女人刺激到如此地步,不由得搖頭苦笑。

“算了!我認輸了,你要逛,我帶你去就是。”這不是屈服,他只是鬥不過她的膽大與堅持,因此他才會連連敗在這女人的手中,卻又老是找不到法子治她,想來還真是不甘心。

東方瑋此話一出,春桃四人這才回過神來,她們紛紛松了口氣,就怕自家小姐當真會受這男人的欺負。

而今雨過天青,她們更安心地繼續跟在崔盈盈與東方瑋的身後一起前進秋風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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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踏過兩轉三彎回廊,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是座漆白的拱門,抬頭一同,便可見著拱門上頭懸掛著一聲牌匾,牌匾上就寫著“秋風閣”這三個龍飛鳳舞的字。

略懂書法的崔盈盈,對那牌匾上的字還真是欣賞得緊,“這三個字不僅寫得剛勁有力,卻也如行雲流水般的順暢,尤其字與字之間的筆劃更是連接得巧妙。

“你懂書法?”聽她三言兩語便能道破這些字的巧妙之處,東方瑋不由得對她有了另一種看法。原來外傳你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並非誇大之詞。

“外人說盈盈樣樣精通,其實是誇大其詞,盈盈不過是興致一來隨筆塗鴉,哪稱處是‘通’這個字眼呢?”她不是謙虛,只是不願接受外界給予的誇大評論,此外她對自己有另一番的期許,在未達目標之前,所有的稱讚對她來說皆是毫無意義。

“你又何必如此謙虛?”這一點了不吻合她給他的印象與感覺。

“東方大哥,你這話可說錯了,你想我崔盈盈真會懂得謙虛二字嗎?”她驕縱任性,平生雖不曾做過什麼大惡,可小奸小惡卻已至罄竹難書的地步,試想這般的她當真懂得謙虛嗎?

“說得也是。”以她的性子來說,佯裝、做作都來不及了,怎會懂得謙虛這兩個字的意義。“好啦!閒話休提,你方才不是執意要進我這秋風閣好好欣賞一番嗎?我們這就進去吧!”

一行六人一踏人那座白色拱門,自時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座水榭涼亭,涼亭四周圍滿了白色紗簾,涼亭內還安置了一張可躺可坐的軟榻。

這樣一個別致的休閒之地,竟能讓人產生與世隔絕的錯覺。崔盈盈說道:

“想來那地方應該就是東方大哥你最喜愛的僻靜之處。”

“沒錯!”對於這點東方瑋沒有反駁,反而還在心裏暗暗誇讚這女人相當聰明,對事物的觀察力也夠敏銳;倘若她能做到行事坦蕩、不卑劣、不不擇手段,倒也是個值得栽培的商業奇才。

接著一行六人又走過東方瑋的房間,參觀了他那滿室書香的書房,看他所收自的書冊如此之多,崔盈盈一時好奇從中隨便抽出一卷攤開來看,書內的空白之處全是他看完之後的批註,以及他的感想心得。

“看來東方大哥還真是讀逾萬卷書呢!”

這麼多的書,他若真能讀均每一卷、每一冊,其文采必然如她大哥所誇的那般了得。

“好說。”對崔盈盈的誇讚,東方瑋一點也不放在心上,此時他唯一想做的事就是趕緊把這五位姑娘請出自己的地方,“好啦!你想參觀我的秋風閣,我這主人也已經稱你的心、如了你的願,現下我總該可以話你離開了吧?”

“離開?”崔盈盈抿唇一笑,“敢問東方大哥,你當真確定你已帶我們遊遍這秋風聞了嗎?”

“當然!”他住的地方就這麼一點大,能去的他都帶她去過了。

“是嗎?”崔盈盈柳眉一挑,佯裝一臉天真的問道:“那麼可能是盈盈眼花,方才竟無端地在你寢室旁看到一塊名為‘臨洲居’的牌匾。”

當真是她眼花嗎?這問題無心之人自是不懂崔盈盈話裏的意思,只可借東方瑋並非無心之人。

就因為他不是,只見他臉色乍變,神情更是嚴厲的逼視她,

“盈盈,人有好奇心雖好,可著過度好奇可就不怎麼妙了。”

喝!這男人竟在威脅她呢!既然如此,她不接招行嗎?

蓮足一跨,崔盈盈更是大膽的拉近兩人的距離,她那張嫵媚嬌柔的臉蛋還不忘欺近他,一雙柔荑就按在他的胸口,吐氣如蘭的道:“咦?瑋哥哥,你心跳得好快,瞧!你額上還沁出一層薄汗呢!這是怎麼回事?”意外的發現,讓崔盈盈早忘了她方才所堅持的那一回事。

此時的她,一心一意就想知道這男人是否會受她的美色影響。

毫不避嫌,她整個身子幾乎都快貼上他那壯碩的身軀,一隻柔荑還拿著手絹甚是溫柔的替他拭汗。

怎料她越是碰觸他、貼近他,東方瑋就越感到不對勁。

貼近的芙蓉臉、溫香的身軀,在在都刺激著他;天啊!他不過是個普通男子,並非柳下惠投胎,對這般誘人的美色又怎能坐懷不亂、無動於衷?

倘若這書房裏少了春桃等四位婢女,此時他真想將懷中這不知死活的膽大女子壓在自己身上,不顧一切地掠奪她那張誘人的小嘴,盡情享受她的甜美。

無盡的想像更加折騰著他,此時他不只因亢奮而渾身輕額不已,甚至還口乾舌燥,只差沒衝動的當場撕了她身上的衣物。

“算了!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請恕在下無法奉陪。”話甫落,他便狼狽的逃走了。

見他落荒而逃,崔盈盈也不追上,她用一雙深沉的眼眸直睞著他的背影,暗暗思忖——原來對付男人也可以用這一招啊!

思及此,崔盈盈暗自竊喜不已,只因她又得到一個可以對付他的方法了。

東方諱的落荒而逃,讓崔盈盈有了一探究竟的機會。

其實早在踏人他臥室之前,她便發現那塊雜草叢生之處,隱約可見一座已經失了顏色的拱門,拱門上也掛著一塊牌匾,牌匾上寫’著“臨洲居”這三個大字。

“小姐,你當真要踏人這臨洲居嗎?”

看那蕭索的拱門,春桃四人雖不知裏頭到底有沒有住人,可單從外頭那雜草叢生的模樣,她們便直覺地感到這不是人住的地方。

也許……也許裏頭還藏了什麼妖魔鬼怪呢!

杏眼一碟,不用婢女們開口,崔盈盈也能知曉她們此刻在想些什麼,“正所謂‘白日不做虧心事,夜半敲門心不驚’,除非你們曾做過什麼虧心事,否則便得跟著本小姐一起踏人那臨洲居。對這話一說完,她也不管這四位婢女心中作何感想,直接一馬當先,纖手撥開那茂密的草叢,小心翼翼的踏了進去。

春桃、夏荷、秋桂、冬梅,一看自家小姐都敢獨自踏入那塊鬼地方,心裏不由得想著,若拿她們與小姐一比,她們簡直比初生的嬰兒還要善良,連小姐這般邪惡的女子都敢踏進裏頭,她們又豈有不敢之理?

把心一橫,四位人立即手牽著手,銀牙一咬,心裏共同呐喊了一聲沖啊!便齊聚而上。

這一沖可就糟了!

正站在拱門前為自己所見之物倍感驚詫的崔盈盈,根本防不著後頭,春桃等人這一沖,把她嬌弱的身子給撞倒在地,五個女子登時跌成了一團。

“哎呀!起來啦!你們到底在做什麼?都快把本小姐給壓扁了啦!”嬌弱的她根本支撐不了四個女子的重量,被她們這一壓,崔盈盈不只感到痛苦,甚至還有呼吸不順之感。

就在五個女子慌得手忙腳亂之際,突然一名污穢不堪的女子跑過來蹲在她們身旁,用一雙澄亮的眼直瞅著她們不放。

春桃等人一感覺有人蹲在她們面前,個個抬頭一看——

“鬼啊!”

一聲聲的慘叫隨即脫口而出,原本還爬不起身的春桃、夏荷、秋佳、冬梅,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爬起身子,再紛紛你擠我、我擠你的猛往前頭的拱門沖。

“你們四人,全給本小姐滾回來。”

好不容易才爬起身子的崔盈盈,也不急著站起身子,就學著那名污穢不堪的女子,蹲著身子互相瞧著彼此。

“小、小姐,不要啊”

四人全身不斷地顫抖著,說話的聲音更是細如鳥鳴。

“你瞧那女人這麼髒,若不是瘋了就是個鬼,你怎好跟她如此接近?小心被她傳染了瘋病喔!”未了這話,還是膽子較大的春桃故作鎮定,勇敢地給她家小姐一個警告。

“嘻!我是瘋女,我是瘋女……”那名狀似瘋癲的女子,被人說髒罵成是鬼,竟毫不以為意,還頂著春機的話台跳了起來,大聲嘻笑。

看她站起身子,崔盈盈也跟著站起,雙手抱著,不言不語的直瞅著對方的一舉一動。“不!這女人根本沒瘋,倘若我沒猜錯的話,她根本就是故意裝瘋賣假。”崔盈盈認為一名瘋女的眼神不可能如此閃亮,就從這一點她便認定這女人根本就是在裝瘋賣傻。

至於這女人為何會在此裝瘋賣傻的真正原因,那可得問她自己才能知曉羅!

此話一出全場譁然,而那名全身污穢不堪的女子就像被點了穴道一般動也不動,就張著那雙大眼直瞪著崔盈盈。


正如崔盈盈所猜想的,那女人確實是在裝瘋賣假,經過一番長談之後,崔盈盈方知這女子正是東方家的大小姐,也就是東方瑋的大姐東方玉。

七年前,東方玉方屆及笄之年,東方遠便替她相中一名門當戶對的物件,眼看婚期將至,一夕之間東方玉竟無緣無故地成了一名瘋女。

然而那樁婚事便因此作罷。想來會有這般結果也是預料之中的事,試想天底下有哪個男子會娶個瘋女人回家供著?

聽完東方玉的敍述,崔盈盈突然美眸一眯,直瞅著她,“想來東方姐姐是早有意中人了對吧?”否則她不可能裝瘋賣傻,甘心成為眾人的笑柄。

“唉!”輕輕一歎,東方玉知曉自己在這聰明絕頂的女子面前是無法掩飾什麼的,索性坦白相告:“沒錯!我確實早有心儀之人,只是……只是對方出身卑微,只是個在市場賣菜的小販,我因怕爹娘反對,再加上當時婚期將至,因此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春桃四位婢女聽完後,當場潛然淚下,個個泣不成聲,為東方玉對那賣菜小販的深情感動不已。

與之相比,她家小姐實在差人太多,雖對東方瑋有心,卻無關風花雪月,單純的是為了挑釁對方,才會突然萌生搶親大計。

叩、叩、叩、叩四聲,崔盈盈相當公平地各賞了一記爆栗給春桃等人。

給了四人“獎賞”之後,崔盈盈才轉過頭對東方玉說道:“東方姐姐,你若不嫌盈盈多事的話,這件事不妨就交給盈盈處理如何?"

“這樣好嗎?”她與她往日素不相識,今日若非偶然,她們可能連碰面的機會也沒有,“這樣是否會麻煩盈盈妹子呢?”

崔玉立正想說話,誰知那四位婢女的話竟比她還要快。

“這事兒你大可放心!東方小姐。”春桃一勝自信的說著。

“若真要說起我家小姐的能耐……”彷彿還嫌不夠熱鬧的,夏荷忍不住地接上一句。

“那可是三天三夜也說不完。”秋桂非常好心的幫夏荷收了尾。

“是呀!東方小姐儘管把這事兒交給我家小姐去辦吧!我冬梅保證結果定會讓你滿意。”膽小的冬梅越說越小聲,因為她家小姐那雙“美目”正盯著她瞧呢。

“盈盈妹子,你當真能幫我嗎?”聽完四婢的保證。東方玉不由得滿心期待,還張著一雙盛滿希望的眸子,直瞅著滿臉自信的崔盈盈。

“能,盈盈向你保證,我定幫你到底。”既然自己的奴婢都如此推崇自己了,再加上東方姐姐已把希望全寄託在她身上,她崔盈盈今天就算真要與人拼命,也非把這事兒給辦妥不可!“好啦!東方姐姐,這事就此決定,不過在此之前……春桃!去準備熱水,夏荷!去幫東方姐姐準備盥資用具,秋桂!幫忙找些像樣的衣物給東方姐姐換上,冬相你給本小姐好好伺候東方姐姐沐浴更衣知道嗎?”

這四個小妮子既然會幫她這主子找麻煩,她這主子當然也不能示弱,得好好“回敬”才是。

一聲哀號,四位婢女的五官全皺成一團,不是她們不肯幫忙,只是看著東方姑娘那一身髒,她們還真感到頭疼呢!

瞧見四位婢女的苦瓜相,崔盈盈抿盾與東方玉互看一眼,二人不由得開口楊笑。


在做事之前若無萬全的準備,崔盈盈絕不莽技行事。

她雖瞭解東方玉對那賣菜小販,七年如一日,情深似海永不枯竭。

可那個男人呢?七年了,他是否如東方姐姐一般非卿莫屬、非她不娶呢?

為了解開這個疑惑,她想拖個人下水,畢竟這可是他東方家的事,就算他真想做個旁觀者,她崔盈盈也絕不允許。

因此他再次再到秋風聞,就為了拖那個人下水。

好巧不巧,老是見不著面的東方瑋,今日竟乖乖地待在他那藏書萬冊的書房之中,探詢金屋、尋訪如玉。

崔盈盈一走到他的面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更不管他高興與否,便搶走他手上的書,大膽迎向他那雙嚇人的怒眸。

要比誰的眼睛大嗎?她崔盈盈豈有輸人的道理?要比,大家一起來瞪,難不成她還會輸他不成。

瞧這女人一勝任性、堅持,東方瑋心知自己一定鬥不過她,索性開口:“說吧!今日主動找我,到底所為何事?”

“我要作陪我上市集一起。”就這麼簡單,她別無所求。可惜崔盈盈的簡單之事,對東方瑋來說可是厭煩至極的瑣事。。

“抱歉,在下沒有那個閒工夫,你若真有興致,一就與你那四個婢女一起出門吧廣話甫落,他便伸出手來,想搶回他的書。

可崔盈盈偏偏不讓他如願,她身子一問,直接退離他五步之遠。“你何不先問我,為何突然想上市集逛逛?”

“既沒興趣,又何必多問?”

如何?這答案夠簡單、乾脆了吧?

“是嗎?”崔盈盈意興闌珊的把玩著從他手中搶來的書,突然雙眸中閃過一絲詭異的神采,“我若不帶婢女上街,單獨一人出門,倘若……當然本姑娘說是萬一啦!倘若盈盈不幸因此而出了什麼意外,你該如何對我大哥交代?”

“你敢!”東方瑋惱怒地瞠大怒眸,瞪向那個無法無天的“惡魔”!

這女人根本就是故意來找他的麻煩,偏偏他又礙于與崔耀佾之間的交情,不得不顧她的意,真是可惡!

“喝!天底下還沒有我崔盈盈不敢做的事情!”意思就是說她敢,而且是絕對敢。“另外,再偷偷告訴你一件事也無妨。我今日之所以想出門也是為了你東方家的事,你若不肯陪我,讓我出了什麼事,屆時你定會後悔莫及。”話一說完,她也不管他跟不跟來,直接轉身便走。

看她走得如此瀟灑,東方瑋掙扎著。

最後他仍是放心不下,再想到地臨去之言,他更是不能放地獨自出門,就怕這小女子又會玩些什麼把戲。

為了確定她無害人之心,東方瑋終於站起身子,整整衣衫,慢慢的跟了上去。


一個男人!!

東方瑋怎麼也想不到崔盈盈此次出門,竟是為了跟個賣菜的小販“私會”。

只見崔盈盈拿出一塊四處可見的雜王遞予那名小販。

那名小販。見白玉,立即臉色慘白的扯著她的小手追問:告訴我,她現在可好?”

眼看那名男子如此失劄,東方瑋當即長商一拂。上前將他緊扣不放的手給排開,更霸道的將崔盈盈拉到自己身後,末了還極為不屑的盯著那名外型粗壯的男子。

難道這樣的男人,就是崔盈盈心儀之人嗎?

一想到她可能已有心儀的物件,不知怎地,東方瑋就像打回了醋罎子一般不是滋味。

更可惡的是崔盈盈根本不屑他的保護,她竟大膽的從他身後走出,和那名男子說話。

“你如何,她便如何,七年未變,你呢?”

“甭說七年,一生一世我都只等她一人。”那男人一臉深情的喃喃自語,神情像在作夢一級,就像陷於過往的回憶之中,再也無法自拔。

看他如此,崔盈盈總算滿意了!“好啦,東方大哥,我們現在可以回府了。”

根本搞不懂這一男一女在說些什麼j更不清楚地與這男人之間究竟有何關係的東方瑋,心頭像被一塊巨石給壓著,沉甸甸的令人難受。

他抱肘一瞟,冷冷的說穿:“要回去你自己回去,請總在下無法奉陪,就此別過。”

活甫落,他也不管崔盈盈會作何反應,轉身就走。

看他如此,崔盈盈不怒反笑,笑容中還有股暗自竊喜的得意。

原來這男人對她並非完全無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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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6-23 00:02:08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東方瑋在前急急而行,崔盈盈則緊跟在後追得氣喘如牛。

他大跨一步,嬌小的她便得小跑兩步,其實若非東方瑋對她的安全依舊有所顧慮,崔盈盈就算真的想追也追不到他。

“你在吃醋!”

這話並非詢問,而是肯定得不能再肯定的事實,關於這一點崔盈盈當真自信滿滿,只因他表現得實在太過明顯。

“誰在吃醋?”

聞喜,東方瑋惱怒的停下腳步,轉身面對她,企圖否決心頭那份奇怪的感受…

“你若沒吃醋,又何必這般殺氣防鷹、怒氣衝衝的急於反駁?”這不就叫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你!你簡直就是自作多情、自抬身價,也不怕惹人笑話!”不可能,他絕不可能對這城府極深的女子產生感情。

沒錯!當初在尚未知曉她的真面目時,他確實為她著迷不已,但用於自己已有個未婚妻而卻步,今日他既已知曉她的本性竟是如此卑劣,一怎麼可能還會對她存在任何不該有的情像?

不該!當真不該!

水眸一眯,向來對自己很有自信的崔盈盈,也被他那些傷人的話給惹惱了!“好!那你說,當那男子扯著我的手時,你為何會一把將他的手拂去,怎樣也不肯讓他接近我一步?”

“那是……那是我在替你大哥維護你,你又何必大驚小怪?”這話東方席說得有點心虛,只因這個理由實在太過牽強,連他自己都無法信服。

“哼!”冷哼一聲,崔盈盈為這男人不肯承認對她有情而感到憤怒,“聽你這一說,我還真得替我大哥感到高興,高興他擁有一個像你這般‘愛屋及烏’的好友!”既然這男人膽怯得不敢承認自己的感情,崔盈盈也懶得再跟他廢話,索性轉身就走,懶得再理睬他。

一路上,她就如一匹狂傲難馴的野馬一般,任何東西都無法阻擋她狂奔的步子。

看她因氣憤而橫衝直撞,東方瑋說不擔心是假的,可真要他開口喚住她並安撫她,他是怎麼也做不來的。

在別無他法之下,東方偉只得用消的跟隨在她後頭,暗中保護她的安全。

氣憤不已的崔盈盈,雙眼已被兩團怒火給燒得再也看不清眼前的路,她一味的往前直沖,那怒氣衝衝的模樣還頗有見神殺神、通鬼砍鬼的氣勢。

一會兒後也不知從哪里沖出個不識時務之人,害她就這麼撞上一副男性的胸膛。

崔盈盈抬頭一瞧,原來此人正在京城裏有名的浪蕩子,也就是她當初為了住進東方家的著口一馬文才。

緊跟在後的東方瑋,一看那女人什麼人不去招惹,偏偏招惹到馬文才這個小人,他立即心急如焚的往前沖,一把便將依舊滿腔怒火的崔盈盈拉於自己背後,說什麼也不准任何人欺負她。

由於崔盈盈從不以真面貌到外頭遊蕩,以往她若想外出定會改扮男裝,因此外人至今還未曾見過崔千金的真實樣貌。

馬文才雖不知崔盈盈的真實身分,卻也為她心癢難耐;他一把推開擋在他與崔盈盈之間的東方瑋,輕挑的打量著她嫵媚的五官,還有那玲瓏有致的身材。

正在氣頭上的崔盈盈才不管眼前這只大淫蟲究竟是誰,見他竟無禮的將東方瑋給推開,還用那種放肆、邪惡到令人作嘔的目光打量著自己,崔盈盈立即不客氣的揮出一拳。

啪的一聲,這摑掌的聲音霎時響遍四周,看熱鬧的人無不感到大快人心,而站在一旁的東方瑋則被失去冷靜與理智的崔盈盈給嚇得愣住了。

反觀那被人摑掌的馬文才卻絲毫不為所動,相反的還笑得甚是淫邪,”好!打得好,打是增、罵得愛,今日我馬文才能得到佳人垂愛,真是在下的畢生榮幸。”

這話不只輕浮,還有辱人之意,東方瑋一聽,恨不得能上前給那浪落子一頓狠狠的教訓。

崔盈盈眼角的餘光一掃,看東方瑋竟想幫她出頭,素手一揮,硬是要他做壁上觀,其插手這件事。

接著崔盈盈才佯裝一臉甜蜜的開口:“哦!你喜歡我打你的那一事是嗎?”

“是、是喜歡,不過……哎喲喂呀!”

才換了一掌,接著又是一掌,這兩掌的力道甚至不輸給之前那一掌;被連打了兩掌之後,這下馬文才真的笑不出來了。

然而依舊一肚子火氣的崔盈盈可不想這麼容易放過他。

只見她拳頭一握,狠輟再往他的肚子補上一拳,跟著小腳一抬,又狠狠地用了他兩腳,就連東方瑋也看不下去了,不得不出面阻止。

“好了!盈盈,你快把他打暈了。”

“哼!像這種大淫蟲打暈他正好,最好能將他踢得不能人道,這樣我才甘心。”話一說完她又多踢了兩腳。

眼看崔盈盈益發兇狠,東方瑋只好直接抱著她的腰,無視於她的掙扎,用盡全力,好不容易才把她從那混亂中帶開。

心有不甘的崔盈盈。一路上還不斷的大喊大則:“放開我!我現在滿肚子的怒火還沒消,你若要命的話就別阻止我。”

一聽這話,東方瑋不由得想起方才她打人對那狂野的模樣,心中真存有幾分忌憚,可讓她繼續對馬文才下腳,他又怕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妮子若一不小心失了分寸把人打個半死,屆時甭說是她這個當事者,恐怕連他這個旁觀者也難辭其咎,更甭提怎麼對好友崔耀佾交代這回事了。

為了讓崔盈盈消氣,東方席索性放下她,將她轉向自己,一臉認真的對著她說:“你若還沒消氣的話,我就委屈一點讓你打,看你想怎麼打就怎麼打,我絕無怨言。”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幄!”有人要讓出氣當然最好,可是當她藕臂一抬,看著他張那視死如歸的表情,她怎麼也下不了手,“可惡!”既然打不下,她乾脆放下手饒了他,不過越想起不甘心。

於是崔盈盈索性做出一件驚天動地的事——她驀然勝起腳尖,紅唇一嘟,硬是將柔軟香軟的唇往他嘴送。

這一吻,不只令她滿臉鮮紅,也差點把東方瑋給嚇呆了。

此刻他眼不能視、耳不能聽、全身僵硬不已……

看這情況,東方瑋根本不只差點嚇呆,而是根本已經被崔盈盈這驚人之舉給嚇呆了!


在崔盈盈當著東方玉的面說大言的加以保護,她必定會全力促成的與菜販阿德這段話線之時,她忙中早有萬全的計畫,可是她這計畫依舊有它美中不足之處。

這美中不足之處便是她到底該用什麼籍口,方能讓東方遠夫婦一同前去見阿德一面,讓兩位老人家來看到阿德的好,與他對東方玉永志不渝的深情。

要邀請東方夫人出門,這時她來說簡直是如反掌,只要以到寺裏上香為密口,便能輕而易舉地將東方夫人騙進府門。

但……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出在東方老爺的身上。

想出一個女兒家,與東方老爺非親非故,再加上在輩分上他又是她的父執輩,再怎麼說也說不出的開口邀約或直接命令東方老爺與她一起出門?

崔盈盈左思右擔,當真是絞盡腦汁、用盡心力,可任何再怎麼用心也想不出一條良計。

正當她暗自苦惱之時,一個生得俊美瀟灑、車水不鮮的男子正悄悄地逼近她。

瞧她伏在冰冷的石桌上,坐姿不雅不說,還一副哀聲歎氣。那模樣看來不只沮喪,甚至還頗有幾分苦惱的樣子。

第一次!這樣的崔盈盈是他東方瑋認識她以來唯一看到的一次。

善於偽裝的她,當初給他的感覺是冷靜自持、笑不露齒、行不搖裙、格守三從四德的大家閨秀。

直到他識破她的真面目起,她給他的是一連串的驚訝。

狡猾奸詐、心思繽密的崔盈盈一向自信滿滿,那模樣就像天真的當著她的面揭了下來,她依舊能談笑風生,不受絲毫影響。

市集的那一趟,他又看到完全不同於平常的她,不只兇悍無比,打人還能毫不手軟,甚至敢在大街上對他做出越矩之事。

這般多變的地,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崔盈盈呢?

此外如此善變的女子,該是哪種男子才能駕馭得了?

懷著這兩個疑惑,東方瑋無聲的走近她,到了她身後,他正欲開口問她到底因何而發怒,她卻早他一步開口。

“本姑娘現在很煩,無心應付你的無聊,你若想開口說話,最好先斟酌一下什麼是該說的,什麼是不該說的。”她先警告他,免得他會說錯話惹惱了她,遭受池魚之殃。

她這話可是威脅恫嚇?

東方瑋搖頭輕笑,不顧她的威脅,大出刺地端坐在她面前,“你如何判斷來人是我?”他的腳步輕盈無聲,又尚未開口,而且她不曾回過頭的,該不會發現自己才是。

親手一伸,崔盈盈身子一站毫不客氣的挽住他的衣襟,並將他拉於她雙眼之前,這才吐氣如蘭的告訴他:“你身上的氣味,只要盈盈肯用心,就算百尺之遙,我也能發現你的存在。”

“你當真這麼厲害?”

瞧!她又來這招了;東方瑋臉上雖然仍掛著溫和的笑,可笑容中卻多了幾許緊張。

在她強悍的逼迫之下,他無法不去注意她張因自信而炯炯生輝的芙蓉臉,更無法忽視倒映在她那雙眼眸中的自己,以及隨著她的逼近撲鼻而來的淡雅由香,還有那張近在颶尺的櫻唇……吞了吞因緊張而泌出的唾液,他想……他真的很想學學這女人的張狂、放肆。

看他雙陳中所閃動的神采,崔盈盈不由得一笑,“我不只厲害到能在千萬人中尋出你來,還能揣測你此時所想之事。”

“是嗎?”

她真能讀出他心中所期盼的是什麼嗎?

“你想吻我。對吧?”這答案崔盈盈不只說得毫無半點靦腆、羞紅,甚至還極為囂張的帶著一抹詭笑。。

“你……”

東方瑋一臉驚詫,他怎麼也想不到崔盈盈這小妮子竟能一語道出他藏在心底的渴望,而且是這麼直接、毫不掩飾!

“很驚訝?”

瞧著他因心事被她請中而又驚又說的表情,崔盈盈玩興大起,她突然拉近了兩人的距離,直到他的唇即將貼上她的才猛然煞住,故意要看他那想要又不敢要的為難神情。

不用她說,東方瑋也能知曉這壞女人現在在玩什麼把戲。

她壞、她狡猾,可他也不輸給她,既然這奸詐的女人想玩,他索性就陪她玩個過賜。

看似無心又似有意,他豐厚溫暖的磨出輕輕的刷過她那張柔級的櫻紅小嘴,就這麼輕輕一觸、他掙脫了她的宿制,更故意一臉正經地說道:“我方才看你似乎心裏有事,若有需要東方‘大哥’相助之處,儘管提出來,千萬別跟我這大哥的客氣照顧‘小妹’!”

可惡!這男人不只狡猾的過開她所設下的陷講,還不斷用大哥、小妹的稱呼拉開兩人的距離,為此崔盈盈更是氣得白牙咧嘴。

“小妹瞧大哥天天都這麼忙,怎好再拿自己的私事來勞……”等等!也許從東方瑋這邊著手,那一直困擾著她的問題便能迎刃而解也不一定!就因這突發的奇想,崔盈盈趕緊改口道:“東方大哥真想幫小妹的忙?”

瞧地方才還被自己氣得七竅生煙,才一晃眼態度便有了這麼大店。這令東方瑋多了戒心。

“只要是我幫得上忙的地方,且不違背我做人的原則,不管什麼忙,我定全力以赴。”仔細聽好,這忙要他幫可以,可也很符合他做人的原則才成。

“放心、放心,這忙你一定幫得上,而且盈盈還能向你保證絕不違反你做人的原則,這樣你是否肯幫?”

此時崔盈盈整個心思全擱在那件事上,為達成那件事情不只說得急促無比,神情更是正經嚴肅,一雙小手還毫不放鬆的緊扯著東方瑋的大手不放,那模樣就像要他趕緊快點頭同意。

看他越是著急,東方瑋就越不放心。

從她那急切焦躁的模樣看來,東方瑋不用想也知道,她想請托之事絕對非比尋常。

“先說說你要我幫的到底是什麼忙。”

“不行!我要你先答應我。”這一點,崔盈盈絕對堅持到底,否則她是怎麼也不會吐露真相。

“你先說。”東方瑋固執的強調。

“不!你先答應我。”

崔盈盈同樣打死也不肯妥協。

兩人各有堅持,互相以冷眼相峙,誰也不肯讓誰。

沉寂、緊張的氛圍,圍繞在這兩個同樣固執的男女之間。

眼看崔盈盈執意與自己扛上,東方瑋索性開口:“你若不肯言明,那就別怪我言而無情,這個忙我是幫不上了。”

“你!”

看他如此頑固,崔盈盈差點被這固執的男人給氣得當場吐血,她氣惱的想著,這件事與她崔盈盈何干哪?追根究抵這件事可是他東方家的事,她又何為他東方家的私事而受他的氣?

可……人而無倩、不知其可,這件事怎麼說都是她答應東方玉在先,總不好食言,無端為這男人破壞自己的信用。

忖了又付、想了又想,幾經斟酌思量後,崔盈盈不得不通吸口氣,強通自己按捺滿腔怒火,“好!我說,不過在我坦露事實之前,盈盈為求謹慎不得不先向你要個保證。”

“什麼保證?”瞧她這般謹慎,東方瑋對她即將說出的那件事,是越來越好奇了。

”在你聽完盈盈的敍述之後,你得保證絕不對任何人透露,包括伯父、伯母在內,另外你還得先答應盈盈,這件事你無論如何一定要幫忙到底絕不推倭。”

不可否認崔盈盈已勾起他的好奇心。

他想知說到底是什麼重要的事仍,竟能讓崔盈盈如此小心翼翼,更想知曉她究竟想要他幫什麼忙,因此,東方瑋妥協了!

“好!我保證。”

看他信誓旦旦的模樣,崔盈盈隨即拍下一個問題:“對東方玉這個名字,你可有印象?”

一聽到東方玉這名宇,東方瑋立即擒住她的手臂,惡狠狠地逼問她:“你闖入了臨淵居?”

柳眉一挑,崔盈盈冷聲反問:“瞧你這反應……怎麼?是不敢當著我這外人的面,承認臨淵居的主人也是你東方家的一份子嗎?”這話,她不只問得冷厲,更問得充滿譏諷。

其實在崔盈盈第一次見著東方玉時,她以頗為她叫屈、喊不平!只因她沒想到東方家的人竟會不念親情,將個“瘋女”緊藏於府中不敢示人,更視臨加居為禁地,不准他人隨意進入,甚至狠心的放其自生自滅,連個服侍的婢女也沒替東方玉安排。

本來他還以為這可能是她先入為主的看法,今日見東方瑋這般激動,不正代表著她原先的看法無誤嗎?”

瞧她的表情、聽她的語氣,東方瑋不用崔盈盈明說也能知曉此時她對他家人的看法與想法。

“錯!你想錯了!我爹娘與我根本不曾以家姐為恥,更不曾狠心地棄她於不顧。”一想起當年的事,他不由得癱坐于石椅上,用滿是無奈的痛苦語氣訴說當年的一切:“七年前當玉姐發瘋時,爹娘不只要承受被拒退婚的恥辱,還得承受愛女發瘋的事實,那時我全家人可說是心力交瘁,可爹娘依舊不肯放棄,不惜重金延聘名醫到府替玉姐看病,可是不管是多有名的大夫也診斷不出玉姐的病因,根本無法對症下藥。那時玉姐又鬧得極凶,婢女們也嚇得不願過去服侍她,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我娘用愛女心切便親自照顧她,直到她老人家的身子也承受不住地跟著病了後,爹才狠下心腸封閉臨淵居,直到今日。”

看東方瑋說得一臉痛苦,神情更是淒槍得令人鼻酸,崔盈盈這才知曉是自己誤會了他們一家人。

再想得更深一點,她覺得東方玉與她之間還真有點相似。

東方玉為了阿德不借毀其閨譽、裝瘋賣假,間接導致家人也跟著她受苦受累;而她崔盈盈則是為了東方瑋,不顧一切欲做出驚世駭俗之舉,還自私的陷害大哥背上個害而自己妹子終生幸福的罪名。

她們的作法是否太極端也太自私了呢?

算了!這問題就不多想了,眼前最重要的是……“東方大哥,倘若盈盈告訴你,東方姐姐其實沒瘋,這話你信嗎?”

“什麼?”乍然聽到崔盈盈所說的話,東方瑋瞪大雙眼,一臉的不敢相信,“這可能嗎?’”

倘若玉姐當真沒瘋,那當年她又為何要如此折騰自己的家人呢?

“可不可能,你不妨就隨我親自走的臨淵居,不就可以證實盈盈這話的真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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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不幫!說什麼我也不幫”東方瑋橫眉豎目地朝眼前那兩名女子吼出他心底的憤怒,同時也管自己的爹娘喊出受親生女兒所欺騙的委屈。

不是他說話不算話,而是玉姐真的做得太過分了,她裝瘋賣假欺騙家人也就罷了,竟然還一騙七年!

今日莫說是自己爹娘,就連他這個做弟弟的,也實在看不慣她這般自私自利的行徑。

難道愛一個人當真能令人失去理智,全然不顧周遭人的感受與想法,自私自利的只顧著自己的幸福嗎?

“瑋弟……”東方玉欺近他,急著說服她唯一的弟弟:“求求你幫我這一次,就看在我倆的姐弟之情好嗎?”

哈!姐弟?在她做了那一切後,這稱謂不嫌太過虛假嗎?

搖搖頭,東方偉絕情的說道:“我東方玉的大姐早在七年前便瘋了,這事眾所皆知,姑娘這般冒名頂替,難道不覺太過無聊嗎?”換言之,他是打定主意不認眼前這薄情至極的大姐東方玉了!

不是他心狠,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他氣、他怒,更加怨恨,恨自己的大姐竟為了一個小小的菜販,全然不顧爹娘對她的關心與憂慮,不借將東方家搞得難犬不寧卻依舊不知悔改。

眼看自己的弟弟已經把話說得如此絕情,東方玉心急的向一邊沈默不語的崔盈盈求助,希望她能站出來替她說幾句話。

本是打算讓這對親姐弟好好溝通怕崔盈盈,眼見東方瑋的固執無情,再瞧東方玉求助的眼神,只得跳出來說句話:“東方大哥,難道你忘了方才在花園中你對盈盈的保證嗎?”

不得將她所說的一切事說予外人知,就連東方二老也包括在內;只要她說出事情原委,不管如何他都得幫這個忙。

這約定言猶在耳,他應該不會如此健忘才是。

“我……”

東方瑋一開口就想反悔,可崔盈盈就是不讓他有此機會。

她不疾不徐地道:“人而無信,不知其可,想東方大哥在商場上奔走多年,更該懂得信守承諾的重要才是。”

抿緊嘴,被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的東方瑋,只能張著一雙彩眸,用向那口齒伶俐、言辭犀利逼人的崔盈盈。

除他沈默不語,只曉得張著一雙想眸與她對峙,崔盈盈於脆撂下狠話:“難道你非逼得令姐步上死路方才甘心?”

死!多麼殘忍的字眼,就是這個簡單的字令東方都不得不靜下心來,好好思考。

人若死了,當真萬事皆休,只是……玉姐真會傻得為了個男人而步上這條絕路嗎?

思及此,他心生不安,本想一口答應、卻又不肯甘心。

每當他一想起爹娘為東方玉所受的折後與痛苦,他的頭是怎麼也低不下來。

看他質疑、猶豫的模樣,崔盈盈只得再下一貼據藥,“東方大哥,盈盈所言你毋需質疑。試想令姐都能為他裝瘋實伍整整七年,今日你若狠心的粉碎她所有的希望,這世間可還有什麼是值得她留戀的?”

這句話恍若打天霹靂,直把東方瑋震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轉過身子,直瞅著東方玉,看她眼中當真迸出一道視死如歸的目光,他便更加的心慌意亂。

沒錯!正如崔盈盈所說,他若狠心的粉碎姐姐的希望,不就像是拿把利刃往地的心窩狠捅,這教她怎麼活得下去?

為此他不得不拋去心中所有的憤怒,緩緩的點了點頭,算是答應履行他對崔盈盈的承諾。

看東方瑋終於心軟有成全她,東方玉不笑容極而泣,她雙臂一張緊緊的抱住自己的小弟,低聲說道:“謝謝你。”

“不用謝我,我只求姐姐能在這件事過後,當著爹娘的面向他們兩位老人家致歉,小弟這忙也就幫得值得。”

“一定、一定!”其實這七年來,東方玉對自己的爹娘何曾不存愧疚之心,她曾心軟的想向家人坦承一切,可是她膽怯啊!再加上屢屢看爹娘為她操勞憂心,她更是難以啟齒,以致讓這事兒成了顆滾動的大雪球,越滾越大終至成為沈鬱舊疾,再也難有根治的機會。

一旁的崔盈盈看他姐弟倆能心無芥蒂的相擁。也很替他們高興,吃著一抹歡喜的燦料,她開口提議:“好啊,既然東方大哥已答應要幫這個忙,我想我們三人也該開始計畫計畫。”

“需要嗎?”東方瑋問道:“這件事,你不全部計畫好了?我與大姐只需要配合你的計畫行事即可,不是嗎?”

“沒錯!”這話崔盈盈說得可是滿臉自信。

正如東方瑋所料,這整椿計畫其實早在她的腦中成形,現在就等著她告知他姐弟二人,該怎麼配合她的計畫即可。


當東方瑋按照崔盈盈的計畫,一大早便以採買供相客錢所需物資為由,邀他爹娘一起出門去見那菜販阿德時。崔盈盈及春桃等人也沒有閑著。

在崔盈盈的一聲令下,四位婢女立即忙著打理東方玉的外表,不只幫她沐浴更衣,還將她打扮得容光煥發。

此時的東方玉就像浴火重生一般,全然不見過去那污穢病癲的模樣。

忙了好一陣子,眼看萬事具備,此時東方玉與崔盈盈等的就是等待守在東方家門口的春桃所傳回的訊息。

在等待的這段期間,東方玉的心根本就靜不下來,她惶恐難安,擔心自己的爹娘對阿德無法認同,更擔心自己待會兒即將面對的“坦白”。

她一臉焦急,一顆心七上八下的,此時甭說要她乖乖坐著等待,就是要她安靜地站著,她也靜不來啊!

等!當真折煞人哪!崔盈盈眼看東方玉為即將發生之事坐上難安,一直在這方寸之地走來走去,晃得她也有點暈頭轉向了。“玉姐,你還是先靜下心,坐下來喝口熱茶吧!”

“哎呀!我怎麼靜得下心?又怎麼坐得住呢?”單單阿德那方面的問題就擾得她心亂不已。更別說要她去面對這七年來欺騙父母的事實。

“靜不下來又能如何?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除非你寧厚裝瘋賣傻一輩子,那盈盈便無話可說。”這話雖然有點殘酷,卻也是不爭的事實。

倘若東方玉沒有勇氣問過同出這道難關,任她崔盈盈再如何聰明也幫不了她。

“我知道.這些道理我都懂,可是……”一想到最壞的結果,東方玉一臉慘白的扯著崔鶯鶯的柔荑不放,甚是不安的問著:“盈盈,你說我爹娘是否會原諒我欺騙他整整七年的事?還有你望他們可否出意成全我與阿德嗎?”

“盈盈不知。”崔盈盈搖搖頭,非常理智的給予她最真實的回答,“不過你寬心,不管事情如何演變,盈盈向你保證,一定會使盡全幫你。”

“嗯。”東方玉看著崔盈盈自信、平靜的表情,東方玉有了好大的勇氣,就如她親口所保證的,今日之事不會演變到那種局面,她都不是一個人孤軍奮鬥,至少崔盈盈都會陪在她的身邊,支持她、鼓勵她。

崔盈盈含著一抹溫柔的笑,反手拍拍東方玉搭在她柔荑的小手,無聲的給予安慰。

就在她們相視一笑之際,就見春桃一臉歡喜的跑進來通知她們。

“二位小姐,東方老爺還有夫人以及東方少爺三人已經回來,現下他們就在大堂之上。”

“太好了!總算讓我等著了。”崔盈盈一臉平靜的站起身子打算要幫東方玉把一切先打點好。

眼看崔盈盈就要跨出她的閨房,東方玉心慌的再次扯住她“盈盈……”此時,她極須她的陪伴啊。

“噓!玉姐,你什麼話也別說,先在這房裏靜心等待,等盈盈來帶你上大堂見你爹娘。”她一臉平靜的再度拍拍她的小手,等東方玉放開她的手後,崔盈盈這才提起祖擺,纖足一跨往目標而行。

一此時,她的任務便是先深深東方二老的口風,接著才能得行下一步計畫。


當崔盈盈才走到東方家的大廳門口,便聽見裏頭傳來陣陣歡喜的笑聲。

聽這笑聲,應該會有好消息才是!崔盈盈暗暗思忖,更不忘向堂上兩位老人家打聲招呼。

“自呵呵!盈盈哪,你來得正好,我與老爺還有瑋兒在談到阿德這人,方才我聽偉兒說你對阿德這菜販也有幾分認識是嗎?”東方夫人和藹的問著,她想聽聽崔盈盈對阿德的看法。

崔盈盈水眸一瞟,用坐在一旁的東方瑋交換了眼神,待他輕輕頷首的模樣,她安心了不少。“是,盈盈確實對那菜販阿德有幾分認識。”其實不然,她與他只見過一面,她對他的瞭解除了那一面的印象之外,其餘的可全都是從東方玉口中得知的。。

“哦!那你是否可以說說你對那人的看法?”東方老爺心中難有定案,可也希望聽聽他人的意見。

“誠懇、務實,做生意大小不欺,價格更是公道,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他非常守信。”這可是重點,商人最注意的無非是“信”這個字。

“哈哈哈!不錯!盈盈果然有識人之能,你的看法正好吻合老夫對那個年輕人的印象。”東方遠輕拍鬍鬚,一臉滿意的點頭贊同。

“世伯,除此之外,盈盈還知道阿德一項不為人知的優點哦!”崔盈盈故意說得一臉神秘,主要是想撩起兩位老人家對他的好奇。“而且阿德那優點,可讓盈盈感動不已呢!”

“哦!瞧你說得如此神秘,到底阿德還藏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優點?而且這項優點竟你感動不已?”東方二老異口同聲地間道。

“在說出解答之前,盈盈可否大膽的請教世伯一個問題?”這問題崔盈盈不只問得小心翼翼而且還帶有幾分捐活的神秘。

“什麼問題,你說直接問吧,不用如此客氣。”用這女娃的神情這般詭異,老謀深算的東方遠不由得暗暗揣測,這問題恐怕不是這麼好答,不一定還與他東方家有點關係。

“盈盈在此先討過世怕肯大方言教。”朝堂上長輩福了福身後,崔盈盈這才鎮定的問道:“今日若有一對男女,為了深愛的人,一個佯裝瘋整整七年,另一個則為對主守身如玉七年不變,敢問世伯是否會受其感動,甚至記意成全這對苦命鴛鴦呢?”

聽完崔盈盈的問題後,東方家老二立即互鰍了一眼,心底共同浮現一個疑問,難道她口中所說的那人便是……

“盈盈,告訴世伯,你口中所說的那對苦命鴛鴦可是阿德以及……以及……”他家的女兒。

東方遠急著想弄個明白,他心中又喜又怒、百感交集,既希望聽到肯定的回答,又難面對殘酷的事實。

“世伯,你還未回答盈盈的問題呢?”崔盈盈雖知曉這兩位老人家已經猜出事情的大概,可在尚未得到他們的允諾之前,她依舊狠下心腸不肯輕易吐露真相。

始終在一旁靜聽崔盈盈與他爹娘交談的東方瑋,在這緊要關頭是再也看不下去了,他身子一站,開口大喊:“盈盈,別這麼殘酷的逼迫我爹娘,他們心底的焦急,你當真無法體會嗎?”

真是個只會壞事的笨男人哪!她的計畫就差這麼一步,被他這麼一喊,事情將變得更加棘手。

棘手是棘手,崔盈盈也拿他莫可奈何;不用看兩位老人臉上的神情,她便不難知道他們已能確定問題的答案,這下她想先征得兩老同意的計畫已被東方瑋給破壞了。

唉!既然如此,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幫東方玉及阿德多說幾句話。

“世伯,盈盈瞭解您現在定是又氣又怒,可請您看在玉姐與阿德之間那份真摯情感的份上,就別為難他們好嗎?”

“這是我東方家的事,容不得你這個外人干涉。”不是東方遠要故意給崔盈盈難堪,而是現在的他根本抑制不住沸騰不已的怒濤,只要一想起自己的女兒竟為了一個男人,不惜裝瘋賣假來欺騙他們這兩個老人,他不只憤怒而且更是心痛!“夫人,我們這就到臨淵居,聽聽那該死的丫頭會用什麼樣的著口來解釋她這七年來對我們兩老的欺騙。”

眼看兩老氣衝衝地一前一後往臨淵居走去,崔盈盈不由得狠狠瞟著那個只會壞她計畫的東方瑋。

怎知東方瑋根本不知反省,還理所當然的說道:“我沒錯,至少我已達成答應你的事,至於後續發展,你不覺得還是由玉姐親自應付會比較恰當嗎?”

“送佛送到西,這話東方大哥難道不曾聽過嗎?”他有他的立場及看法,她崔盈盈亦然。

既然她已允諾東方玉絕對會幫她到底,她便不能讓她獨自面對她的爹娘。

瞧崔盈盈依舊不肯死心,身子一轉便想朝臨淵居而去,東方瑋怎麼可能會放任她繼續插手這檔子事呢?二話不說他長臂一伸,立即將那個固執的女人攔腰抱起,就朝著與臨淵居相反的方向急急而行。

“放開我!你這個只會壞我計畫的壞人,我叫你放開我,你沒聽見嗎?”不甘受制於人的崔盈盈一路大喊大叫,還不忘手腳齊踢。

“不放!這件事我東方佛只容許你插手到這個程度,接下來就讓我姐姐自己應付。”

“不行!我早答應過玉姐,不管發生何事,我都會在她身旁支援她、鼓勵她,你別害我壞了自己的信用。”

信用!信用!這女人不提信用還好,聽她老是提起這個字眼,東方瑋更是惱怒不已,心想那日他也是被信用所逼,因此才不得不跟自己的姐姐一起欺騙他們的爹娘。

而今再聽她提起信用二字,東方瑋全身的熱血仿佛修地往腦門直沖,令他怒氣騰騰、理智全失,一心就想封住懷中女人這張極度討人厭的小嘴。

沒有細想,他全憑一時的衝動便放開懷中女子,不顧她劇烈掙扎,一把便將她壓制于冰冷的石牆上,不讓對方有出口罵人的機會,立即以吻封口。

這吻來得意外,一時半刻之間,崔盈盈根本無法意識到這男人現在正在對她做些什麼。

她瞠大雙眸,不敢置信的瞅著那張近在眼間的俊面,瞧他雙目緊閉,吻得甚是陶醉,她的心不由得汗怦直跳。

就像失了神一般,崔盈盈也學著東方瑋閉上眼睛,更是主動的勾住他的頭項不放。

當那靈活的舌竄入她的檀口中,崔盈盈甚是好奇的學著他待她的方式,輕輕舔吮、啃咬,令東方瑋滿足地逸出一聲低吼。

當這聲低吼逸出口時,他全身倏地緊繃,這低吼聲就像暮鼓晨鐘一般,狠狠地敲醒東方瑋早已暈眩不已的腦袋。

等他發現自己正在對好友的妹妹做些什麼之際,他立即將懷中的女子當成一顆燙手山芋,狠狠地推開了她。

看他用滿是責難的目光凝視著自己,崔盈盈不由得垮下一張俏臉,用極為冷厲的聲音問道:“怎麼?瞧你那眼神,似乎是把方才所發生的事全怪罪在我身上?”倘若真是如此,那就當她崔盈盈看錯人了!

這般敢做不敢當的男人,根本不值得她花費心思去爭取!

“不!不是這樣。”他不是倭過,只是方才的一切確實令他感到震撼,“我只是在想我不該吻你,當真不該!”此刻東方瑋才發現,原來自己的心已在不知不覺中遺落在這個狡檜、奸詐的女人身上,然而他卻全然不知。

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已與別的女子訂親的他怎能……

沒錯!他是可以三妻四妾,享盡齊人之福;可若要他心愛的女子屈居於妾的身分,他著實不舍啊!更何況以崔盈盈那自信據傲的性子,這種事是萬萬不可發生的。

一想到以上種種,東方瑋再也無法面對崔盈盈,他身子一轉忙著逃離,他膽怯得不敢面對自己心儀的女子。

此時他已能體會東方玉的心情,原來……原來愛一個人當真能至如此瘋狂的地步,可無奈的是,他承受不起啊!

目送那倉皇逃離的背影,崔盈盈沒急著去追,被吻得有些腫紅的櫻唇微行揚起一個完美的弧度。

看東方瑋方才的反應,她相信那男人對她也存有幾分情才是。這樣正好!正好符合她的搶親計畫。

只要再多加把勁,她相信假以時日,自己便能完全制控他的心。只要能捉住他的心,她還怕自己的搶親大計無法成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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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6-23 00:02:37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夜幕低垂,本是上床安寢的時候,可東方府中的嬌客崔盈盈卻毫無倦意,她惱怒的在房內踱步,氣得咬牙切齒,怨恨著那個敢做不敢當的東方瑋。

“可惡!”她氣憤的罵了一聲。

三天!打從那一日他吻了她之後,整整已過了三日,這三天來,她無時無刻都在想辦法接近他,她想平心靜氣的與他坐下來好好談談,但可恨的他就是不給她機會。

白天,他用公事繁忙為我口,早早便出了門,直到晚膳過後、夜幕低垂時才會返家。

這樣的舉止,就算再果再蠢的人也能看出那膽怯的男子正想盡辦法躲開她的糾纏。

束手無策的崔盈盈不由得暗自思索,她該繼續放任他的逃過嗎?難道她與他之間的情緣當真已走到盡頭?

不!想她崔盈盈眼高於頂,尋常男子一向難人她的眼,而今好不容易出現這個令她想要主動爭取的男子,她怎能輕易放棄?

今日就算月老不替他倆李紅線,姻緣簿上他倆之名無法成雙配對,她崔盈盈發誓就算違天抗命也非得將東方偉給搶到手不可。

不擇手段、不計一切代價,就算要她賭上女人最重視的貞節,她也絕不放手!

心意一決,她的焦躁全沒了,怒火也跟著熄了,一忑心也安穩了許多。

致目細忖。崔盈盈靜心思索,對那只會逃避卻不肯面對真實情感的東方代,究竟該用什麼方式才能逼他“就範”?

須臾,她陡然睜開雙目。

只見那雙水眸中盈滿了炯炯神采,櫻唇上掛著狡檜、詭譎的苦笑,她終於想到該怎麼做了!


踏著月色而歸的東方瑋,拖著萬分疲憊的身軀,輕輕的打開自家大門,再轉身上好門閂。

一路走來,他行過早已熄燈的大廳、境蜒曲折的回廊,來到了被銀色月光渲染成一片銀色世界的花園。

陡然抬頭,他仰望那輪皎潔的明月,在柔和的月光下,他的心卻依舊得不到他所想的寧港。

他的心緒紛亂,心底一份強烈的渴望。

想到那份渴望,他既心痛又無奈,只能揚頭苦歎,繼續邁開雙足,問問獨行於這片銀色世界,往自己的居處秋風閣前進。

想他身為東方家的長子,自有他該盡的義務與該履行的承諾。

一直以來,他始終相信自己能承受得了壓在他肩上的義務,更自信一向自律甚廣的他,絕不可能被任何事物於托他早已規劃好的人生。

可一個錯誤的吻卻將一切的不可能變成了可能,還逼得他成為一個只想逃避的無用之徒。

這一逃,他已成功的逃過幾日?

三日!東方瑋搖頭苦笑,沒想到自己用盡了所有藉口,竟只離開她三日而已。

可這三日給他的感覺竟是如此區長,漫長到令他起了錯覺,以為自己已經好多年未曾見著那張俏容。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樣的心情他不曾識得,而今他卻已能深深領悟,就因那道任他怎麼抵抗、掙扎、排斥也無法忘懷的倩影。

他真的不知自己該怎麼面對她,更不知自己該如何人理這份分誤卻又極端強烈的情感。一

怎麼辦?這三個字一直在他腦海浮現,他不知已問過自己幾千幾萬次,無奈所得的解答總是那一個字——無。

隨著思潮的起伏,他不知不覺已回到自己的房間門口,從窗外往內一看,那漆暗的房間給了他更多孤獨、寂莫的感受。

倘若……倘若室中能透出一點燭光,再有雙纖細的柔荑幫他打開眼前這扇緊閉的門,跟著迎接他歸來的是她那嫵媚嬌柔的笑顏。那該有多好啊?

這是他東方路所做的美夢,一個永遠也不可能實現的美夢,可就在他倍感頹喪之際,突然——他的夢想實現了!

寂靜冷清的室內真透出幾許光芒,一雙細白的柔荑當真幫他打開那扇緊閉的門扉,迎接他歸來的正是這幾日來令他又愛又怕,想親近卻又選擇逃避的俏臉……

搖搖頭,東方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美夢竟然實現了,全身僵硬的他亟欲求證眼前這一切究間是真是幻,無奈心底的恐懼和狠狠地阻止了他,他怕!就怕這一切不過是他一時的錯覺,直到——

“你總算回來了。”她等得他等得可久了!一盞油燈被她點了又吹、吹了又點,就怕嚇跑隨時都可能返家的東方瑋。

直到確定外頭傳來的腳步是屬於他的時,崔盈盈這才點上燈,打開門,再出其不意的出現在他眼前。

原本她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防止他可能再次逃跑,不料竟有了更大的收穫。

從他味著她的雙一中,崔盈盈明顯的讀出——原來東方瑋對她還是有感情的,正因如此,他才會一直躲著她,因他實難卸下肩上所背負的責任與承諾。

不過這些崔盈盈可懶得去管,她唯一在意的是他的心意。

知曉東方瑋對她也存有幾分情意,她心情一好笑得更嬌更媚,還不顧矜持的伸出手,主動拉著他的大手,“進來呀!這裏可是你的房間,你這主人怎麼會比我這客人還要來得拘謹?”

“你、你、怎麼會出現在此?”很明顯的,東方瑋尚未跳脫那份如夢似幻的感覺,神情語氣顯得有點靦腆。

拉著他,崔盈盈讓他坐在房內的椅子上,並順手幫他倒了杯水。“沒辦法!有個人整天就想著躲我,逼得我不得不守株待免。正所謂躲得了和尚躺不了廟,你說,我這法子可好?”

才將熱茶送入口中的東方瑋,一聽到她說的話,差點沒被水給噎死,一陣猛咳之後,他甚是無奈的順了順氣,這才開口指責她:“你這般行徑實在太過輕狂,若讓外人得知,你大哥沒了面子尚是小事,就怕損及你的名節與清白。”

“煩哪!”親手一揮,崔盈盈一臉厭煩的低嚷著。

她就是搞不但這些男人怎麼就如此在乎外人眼光,平日老把名譽、節操、清自掛在嘴邊,她大哥如此,他東方球也是,他們當真不嫌累嗎?“我只問你一句,方才你見著我的那一刻,心住當真是不歡喜?”做事向來只求自己高興的她,根本不在乎那些世俗之見,她唯一在乎的就是他的看法。

“我當……”

東方偉一出口便亟欲否決,可崔盈盈就是不愛滿口謊言。。

不待他把說話完,她立即數近他,用雙極為犀利的水陣緊盯著他,“別妄想欺騙我,我想你該知曉我是個怎樣的女人才是。”

是呵!他當然知曉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聰明工品又機智的她怎會分辨不出他話中的虛實,因此東方偉索性沈默不語,反正這小妮子心底已然有底,他又何必贅言?

看他用不吭聲的默認了,崔盈盈的行徑變得更加大膽,她站起直走向他,更主動的往他的大腿一坐,還甚是囂張的勾住他的頸項,用雙充滿誘惑神采的限眸直瞅著他,這般明白的表示,相信再愚蠢的男子也該懂得她的心意。

東方席並不是蠢,當然懂得她意欲為何,只是他承受不起啊!可要他無情地把懷中的女人推開,他又於心不忍,只能深紅著臉低聲說道:“盈盈,不要這樣。他只是個平凡的男人,又怎麼抗拒得了懷抱軟玉溫香的美好感受,更何況這女人還是他心底的摯愛。

“不要怎樣?”崔盈盈故意一臉天真、吐氣如蘭的問著他,一根蔥白的長指,則沿著他的五官緩緩往下劃去,直到他的胸口才停下,崔盈盈親見的感受著他怦怦的心跳,此時還不忘佯裝一臉驚訝的大喊:“天啊!你的心跳得好快啊!”

他何只心跳加快,在她這般誘惑之下,他的呼吸更是急促,額頭上還沁出一層薄薄的汗水,一雙手又想抱她,又想推開她,當真是矛盾得不知所措。

瞧他那沈默掙扎的模樣,崔盈盈斷然決定再下一貼猛藥,只見她檀口激啟,就要覆上他張豐厚的唇瓣——

柔軟鮮嫩的唇,是他極度渴望的,可他東方瑋沒那權利,更沒那份福氣,眼見她膽大的就要吻上他。他趕緊伸出手一把便封住她亟欲貼近的櫻唇。

“盈盈,你這樣只是在作賤自己,我東方瑋無福消受,至於原因相信就算我不說,你也能明自我心底的顧慮才是。”

看他老是拒絕她,還任著身子連動也不敢動,崔盈盈被他激怒了,她先一把推開他封在自己唇上的厚掌,跟著身子一站,通問著他:“難道你真的願意娶那個未曾謀面的未婚妻嗎?”

不!他極端不願,可是……“她是我的責任。也是我父母許下的承諾,再說她再過幾日就要來這兒了,屆時也就是我東方瑋回行責任與承諾的時候。”

看他雖然說得滿臉痛苦,可在臉上又含有一份堅定不移的神采,崔盈盈知道不能逼他太緊,否則會把拉個計畫給弄砸了。“倘若我說我……我崔盈盈願與她共侍一夫呢?”她這是在試探他,就想知道他會有什麼反應。

“不!”東方瑋連想都不想,直接身子一站,堅定的否決了她的話:“我東方瑋就只有一顆心,這輩子只能給一個女人,更不曾貪婪的想享盡齊人之相。”

“可你的心現在就在我崔盈盈的身上……不!你別急著否決,我不蠢,更自信自己絕不可能會錯你意,這樣的你也能委屈自己去娶個不愛的女子嗎?”在他尚未成親之前,她是絕對不會輕易放棄,就算他真的娶了那名女子.她的心意也永不更改。

他無言了!東方瑋反駁不了,也無法給予她任何保證,在這場不可能會有任何結果的愛戀中,他早已註定是個犧牲者。

瞧他再次沈默以對,崔盈盈快被他給氣壞了!

想這男人平時處理事情,那果決的態度、強硬的手腕,在在令她佩服不已。

可當他面對自己的終身大事時,卻這麼猶豫、胸後,還老把承諾、責任掛在嘴邊,這般的他當真遠遠不及他的大姐東方玉。

一想起東方玉,崔盈盈這才想起近日來,她整顆心都在東方瑋的身上,整日就想著怎麼逼他現身、逼他承認對她的情感,以致一時疏忽,將東方玉的事情給拋在腦後。

“對了!玉姐呢?玉姐的事情處理得如何?”不可否認,她之所以主動提起東方玉,是抱有兩種心態。

一是真心關懷東方玉的終生幸福;二是想以東方玉為借鏡,希望他能冷靜、理智的好好想想,千萬別把一輩子的幸福全賭在承諾與責任之上;否則日後痛苦的不只有他,還有他那個未婚妻,甚至包括她這個“第三者”也難勉池魚之殃。

聽她突然把話題轉移到他大姐的身上。東方法怎會不但這小妮子的心思。

只是她錯了!大姐的事只會讓他的壓力更加沉重。

試想東方家已出了一個停和至極的女兒倘若連他這個獨生子也跟著不顧禮節,他的爹娘又怎受得起這種打擊?“家姐的事,已經獲得我爹娘的諒解與首肯,婚期也已決定,就在最近的某個黃灌吉日,接下來可就輪到我了。”

聽他再次申明,崔盈盈知道今晚這趟是白走了!於是她也不再贅言,索性爽快地回道:“看來不管我花費多少唇舌,都無法改變你既定的心意,既然如此,我也不該繼續待在你東方府中,等你大姐成親之後,我便收拾行李準備回家,這段時日我想我們還是不見面的好,盈盈就此向你別過。”話甫落,她當真毫不眷戀,轉身便走。

目送她離去的背影,東方瑋差點忍不住想開口喚她,更想和她一起私奔算了!

可他腦海中卻浮現了爹娘那白髮蒼蒼的模樣,於是他又狠不下心,他是獨子也是長子,怎能棄雙親於不顧呢?。

所謂百善孝為先,他東方瑋若連基本的孝道也無法盡到,根本就枉為人子了,這般的他與禽獸又有何異?

因此他不得不按捺自己的衝動,將一切化為無言的俯悵,一顆心甚是無奈的思忖著:盈盈,來生若有機會,我東方瑋再也不會讓你從我手中溜走。


東方玉出嫁這件事,已成為眾人關注的焦點,再加上東方富甲一方,這椿親事辦起來自是不能太過馬虎。

雖然東方玉是在二十幾歲的“高齡”出嫁,可東方家依舊按妞婚禮習俗,從納采、問名、納吉、納做、請期到親迎這六禮一件也沒少。

此時司儀朗聲說道:“送新郎新娘送入洞房。”

接下來婚宴可是一片鬧烘烘的景象。

席間,抑鬱不已的東方瑋忍不住多喝了兩杯。直到頭暈目眩他才跨著左右搖擺的腳步,跌跌撞撞地走回房中。

突然他很討厭回到那顯得過於冷清、孤獨的秋風閣,醉目配的他不自覺地來到了留客居,對那扇門緊閉的門扉,用力的拍了幾下,砰、砰、砰——。

正在房中思考自己回家後,該採取什麼計畫的崔盈盈。對這陣拍門聲還真有幾分納悶。

她暗暗思忖,春桃等人早帶著行李返家,東方府中的人又全去參加玉姐的婚宴,那現在出現在地房門外的訪客究竟會是誰呢?

正當她疑惑不已,猶豫著是否該開門之際,門外又傳出幾聲又大又急的拍門聲,緊接著響起的竟是東方瑋她倍感熟悉的嗓音。

“盈盈開門,我知道你在裏面,求求你開門,讓我跟你說幾句話好嗎?”

知曉門外之人仍是東方瑋令崔盈盈十分驚詫了,再聽聽他說想跟她說幾句話,崔盈盈不由得暗自嘲諷,說話?她與他之間還有什麼話好說?

想她那一夜不顧矜持,把一切都推開來說,毫無半點隱藏,更無半點忌諱,就希望他能拋開他背上的包袱與她共效於飛;可他呢?他給了她什麼樣的答案!

今天她崔盈盈若是一般極重名聲的大家閨秀,聽了他那樣的答案,豈不真要因羞憤而踏上絕路?

老實說,那一夜她雖走是瀟灑,實際上早已磨牙切齒,她崔盈盈就算臉皮再厚,也是個弱女子啊!怎堪得起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呢?

這一想,崔盈盈佯裝聽不見他的懇求。安靜的坐在椅子上,怎樣也不肯見他。

崔盈盈雖有她的決心,可喝醉的東方瑋也有他自己的堅持。

理智已被酒氣驅趕得涓滴不剩的他就是不甘心,不甘心就這麼鬆手!“盈盈求求你,別趕我,讓我倆靜下心來再談談好嗎?你我今生就算做不成夫妻,也可結成異性兄妹不是嗎?”

好個異性兄妹!她崔盈盈要的可不只如此而已,她知曉自己是個極度貪婪的女子,要就要全部,要不她寧願與他一拍兩散,老死不相往來。

就為這貪婪之心,崔盈盈決定再給他一次機會。

心意一決,她立即將門打開,怎料當房門開啟之際,一股極為濃厚的酒味當即竄入她的鼻中。

此刻她才知曉原來這男人竟借酒壯膽吻了她,正因他已喝得醉了,才會出現在她的眼前。

可惡!既然他如此卑劣,那就別怪她用計騙他。

在承受著他濃烈熱情的吻時,崔盈盈也有了主意。

她先將自己的房門關上,再一步步的誘惑他爬上她的床,接下來該怎麼做,她這雲英未爆的姑娘家雖然不知,可只要乖乖配合他,她相信定可成事。

此時的東方瑋根本不知崔盈盈在打什麼主意,他唯一知曉的是自己當真放不開懷中這美麗的女人。

他的一顆心全放在她的身上,想要收回已是不可能的事了。

他急切的渴望,渴望她江口中的甜美,更大膽熱情的擷取著。

他的手大膽的撕開她的衣襟,更粗魯的扯下她的腰帶,直至她全身裸程,他的後才放開原先佔據的櫻桃小口,轉而流連於她胸前的豐滿。

酒醉的東方瑋根本忘了何謂憐香惜玉,他一心一意只想滿足自己亢奮不已的身子,他直覺的用身上最為灼熱的部分緊緊的抵住她,隔著衣液不斷地在崔盈盈身上磨蹭。

當東方瑋拼得滿頭大汗之際,崔盈盈唯一的感受就是她被人們踢了!難道這就是男女間的歡愛嗎?

崔盈盈對此雖然一無所知,可瞧他只顧著滿足自己的需求,她還真有點傷心。

突然耳邊傳來一聲粗嘎的呐喊,接著一切都停止了。

就這樣?這男人今天來找她就為了……他到底將她當成了什麼?

專供男人發洩的妓女嗎?

好!既然他狠心的不顧她的感受,那就別怪她耍詐!

等他清醒之後,她定要他也嘗嘗這種難堪、受辱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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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才睜開雙眼,東方瑋便頭疼得差點暈了過去。

就在他撫頭之際,突然有只素手朝他送來一杯茶水。_

口乾舌燥的東方瑋連想都沒想便接過那杯茶水,仰頭喝盡。

“謝謝!”喝完茶水,他還不忘對那人道了聲謝。

“不客氣。”

這聲音……一聽見這柔媚的嗓音,東方瑋立即抬頭一瞧,這一瞧可把他給驚傻了!

一起床崔盈盈便出現在自己面前,這到底意味著什麼?“

思及此,東方瑋趕緊低頭審視自己的衣裝,這一瞧令他俊勝慘白,整顆腦袋亂轟轟的無法思考。

“不會的!不會的!我東方瑋怎麼可能做出那與禽獸無異的舉動呢?”他猛搖著頭,拼了命的想否決這一切,可再怎麼搖頭不信,也改變不了已經發生的事實。

“看來你還是想起了昨晚的一切,對吧?”崔盈盈說得甚是委屈,還有點便咽欲泣。

見她如此,東方瑋的心當真被她給擰疼了,他斷然開口:“盈盈,我會為我所做的一切負責到底。”

“那你的未婚妻呢?你的責任、你的承諾,你又該拿它們如何是好?”崔盈盈問得一臉惆悵,語氣中更充滿了無奈。

“這……”他闖下大禍了!發生這種事,東方瑋當真沒了主意,他不只為難更是難過。

看他那麼難受,崔盈盈露出一抹詭計得逞的佞笑,可時間多短,令人無從發覺。

當東方瑋再次抬起頭看向她時,她已經恢復先前那種法然欲泣的表情。

看她如此哀傷,東方瑋的心更是刺痛不已,他伸出手緊握著她的小手,一勝堅定的告訴她:“盈盈,相信我,給我一些時間,我想我應該能想出個兩全其美的法子才是。”

“不用了!”帶著一抹淒涼的笑,她搖搖頭強忍滿眶淚水,不僅不責備他,還反過來安撫他:“不用為我傷神了,我想我應該應付得來才是,你千萬、千萬別為我擔心。”

她越這麼說東方瑋就越擔心,他甚至衝動得想不顧一切給她承諾,告訴她今生今世他東方瑋就要她一人,可是……爹娘那邊呢?還有他那個指腹為婚的未婚妻,他該如何安置她呢?

一想起這些,他想說的話就全說不出口了,只得張著一雙蒙上薄霧的限眸,深情的凝視著她那張嬌柔嫵媚的臉蛋。

看他依舊一言不發,再看他臉上那深情又內疚、自責的表情,崔盈盈知曉自己已經得到想要的結果。

既然有了結果,她便不再強還他,狡猾地以退為進,“時候已經不是早了,我也該回我崔府,你自己多多保重。”

話甫落,她當真走得乾乾脆脆,連東方瑋那聲淒然叫聲,也無法阻止她的腳步。

“盈盈!”目送著她離去的背影,此刻的東方瑋真想拿出刀砍死自己。

他恨!恨自己昨晚的孟浪。

就算他是真的醉了,也不可以如此地奪走一個女人的清白,而且這個女人還是他此生唯一的摯愛,更是他知心好友的妹子,這教他有如何顏面再存活於這世上?

思及此,他終於下定決心,不管了!他再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今天!他今天定要把所有的事向爹娘稟明,乞求兩位老人能成全他與盈盈的這樁姻緣。


人算不如天算,當真人算不如天算!

就在東方瑋想向東方遠坦白他因喝醉酒所犯下的錯事之時,他那指腹為婚的未婚妻竟早不到、晚不到,偏偏選在這最為重要的節骨眼來他東方家。

用晚膳時,東方瑋在爹娘有心的安排之下,頭一回見著他的為婚妻,他不禁拿這兩位女子做了個比較。

倘若拿沈憐卿也就是他的未婚妻與崔盈盈相比的話,沈憐卿就像路邊的一朵小花,雖無豔麗的外表,卻有種令想好好疼惜、呵護的氣質。

這心情就如同大哥疼愛小妹一般,怕她冷、怕她熱、怕她受到風吹雨打。

而崔盈盈呢?

崔盈盈就像朵盛開的牡丹,不只有著豔麗的外表,還有股專屬於她的嬌柔與嫵媚,相信任何男人在第一眼看到她時,都很難抗拒她那仿佛無窮盡的怎力。

若要他說得更明白一點,沈憐卿就像他的妹子一般,而崔盈盈則是他這輩子唯一想要的女人。

他對她不只有著呵護、疼惜的心情,更有股男人對女人的渴望,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令他癡迷不已。

這樣比較下來,東方瑋想要崔盈盈的心意更是堅定,可是……

“瑋兒。”

聽到爹在喚他,東方瑋趕緊拋開雜念,恭敬地應道:“爹,您有事要吩咐孩兒嗎?”

“嗯。”東方遠不是瞎子,他人雖老可心不老,兒子這陣子的轉變,他並非毫無所覺,只是不想過於干預;而今天自己未來的媳婦既找上門來,他該說的話還是得說個明白。“瑋兒,你不只是我東方家的長子同時也是我的兒子,爹回娘這輩子就全靠你了,你可千萬別學你大姐一樣任性,把一切的責任與承諾全拋在腦後。還有,爹要叮嚀你的一點是,憐卿現在可是個沒爹沒娘的孩子她這一生唯一能倚靠的就是你這個夫君,我可不願見到自己的兒子變成一個負心漢啊!”

爹這話雖說得甚為溫和,可他那雙炯炯有神的雙眼好像已然透視了他的內心,知曉他此時此刻正在做些什麼打算,因此才會有這樣的一席話。

這些話聽來雖然平常,卻仿佛帶有千萬斤的重量,這重量不只壓得他喘不過氣,同時也逼得他不得不把心底的計畫全盤放棄。

“是的!爹,孩兒已知自己該怎麼做了。”是的,他確實知道他該怎麼做了,可他的心情又有誰知?

一旁沈默不語的沈憐卿並非是個傻子,當然看得出她的未婚夫有多麼地不願娶她。

不過這些她可懶得管,她今天之所以願意離鄉背井來到京城,為的並非是她的未婚夫,而是另一個令她傾心不已的男子。

她不知他居於何處,唯一知曉的是他的姓氏以及他是個住在京城裏的商人。

在這樣的情況下,她決定暫時當個柔弱的女子,不說話、不表達任何意見,一切靜觀其變。


永夜拋人何處去?絕來音。

香閣十,眉斂月將沉,爭忍不相尋?怨孤生。

扶我琴,為你心,始知和憶深。

後局顧夏訴衷情

回到崔府之後,崔盈盈就想著,東方瑋為何還未上她家提親。

她非常自信自己最後的那一步棋,定能讓得他拋開一切以她為重,畢竟她連女子最為重要的清白都已經拿來當賭注了,不是嗎?

思及此,她突然轉念一想,難道是她看錯了東方瑋?難道他根本就是個敢做卻不敢當的懦夫?

就在崔盈盈百思不得其解之際,崔耀佾倏地踏入她的閨房。

“盈盈,你該死心了!東方瑋的未婚妻已經來到京城,現下就在東方府中,東方老爺連他們成親的日子也已看好了,眼前就等著讓他們拜堂成親。”

聽完崔耀佾這番話,崔盈盈不由得眉頭一擰,暗叫一聲一一糟了!

她竟沒料到他的未婚妻會突然出現,這下子她得重新計畫、計畫才成。

“對了!大哥,你這消息是從何得知?”崔盈盈急著想知道消息來源是否可靠。

意外的,她竟看到大哥臉上充滿了少見的失意與悵然,這是怎麼一回事?

“大哥,你有心事?”他們兄妹相依為命多年,看大哥如此,她真的很不放心。

悵然一笑,崔耀佾這笑不只讓人看了心疼不已,更令人替他擔憂。

此時的崔耀佾根本沒有心情回答崔盈盈的問題,他的思緒正沉溺於不久前在天街上與沈姑娘巧遇的那一幕——

眼看自己與人約定要洽談一樁買賣的時刻就要到了,崔耀佾趕路趕得心急如焚,這時他眼角的餘光一掃,突然見到一抹他難以忘懷的倩影。

是她!是那名他在杭州巧遇的姑娘!他記得她當初介紹自己姓沈,那她就是沈姑娘羅!

意外地看到沈姑娘出現在京城裏,崔耀佾興奮得連洽談生意這般重要的大事也被他拋在腦後,一心就想與那位姑娘好好談談,更想乘機打探她的近況。

怎料就在他走近那位沈姑娘時,一個突然出現在她身邊的男子,卻狠狠地讓他煞住了腳步。

這男人他認識,他是他的好友,同時也是他家小妹青睞的物件。

看到他,他本該上前打聲招呼才是,可是當崔耀佾看見東方瑋對那名沈姑娘笑得甚是溫柔,還當著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護著地往前行走的模樣,他的眼已被妒忌之火給燒紅了。

他是沈姑娘的什麼人?沈姑娘與他又有何關係?他急著想找個人好好地問清楚。

好不容易,他碰上個熟識他也熟識東方瑋的朋友,一伸手他便扯著對方的衣袖急急逼問:“告訴我,現在與東方都並肩而行的姑娘與他是何關係?”

“咦?崔兄難道不知那姑娘便是東方瑋的未婚妻?聽說他倆連婚期都好了,現在就等著好日子來臨,兩人便要拜堂完婚。”

這話猶如晴天霹靂,當場將崔耀佾轟得差點昏厥過去。

打從他在杭州這地方幫沈姑娘嚇退一名極為輕挑的男子之後,他對她便起了愛慕之心,剛開始他以為自己不過是同情她罷了;可經過一段時間,他一直忘不了她,這時攜回祖方知自己竟在不知不覺中陷人感偕的漩渦,再也無法自拔。

好幾次,他因經商而必過杭州時,總會向路人的打探她的消息,怎知希望老是落空。

直到今日他才有機會再見到那張令他朝思暮想的客流,想不到再見她時,也是他心碎之時。

這教他情何以過?情何以堪?

再想到他妹妹對東方瑋的偕有獨鍾,崔耀佾覺得命運的安排當真是萬分諷刺。

兄妹二人竟在同一日失戀!這種安排是巧合還是故意?

是蒼天的捉弄?還是命運的殘酷呢?


見崔耀佾兩眼無神、面無表情的模樣,崔盈盈心慌意亂。

這樣大哥她不曾見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竟讓大哥出現這種讓人心疼的神情?

“大哥,你可別嚇我!你若嚇壞了我,我就跟你翻臉羅!”見大哥恢復正常,崔盈盈故意裝成一臉恐懼的模樣。

聽到妹妹的呼喚,崔耀佾很勉強的將心底的痛楚壓下,一臉嚴肅的說道:“盈盈,記住!從今以後我不許你再與東方瑋糾纏不清,你若不聽話,就別怪我隨便找個男子將你嫁了。”

“大哥!”不尋常!這般不顧她心底感受的大哥絕不尋常!崔盈盈嬌嗔著,更大膽的表示:“小妹不管你同意與否。總之今生今世我除了東方偉之外誰也不嫁,你若執意強逼我嫁我的話,我就離家出走,要不便懸樑自盡,讓你後悔一生一世。”

啪一聲,心緒本就紛亂的崔耀情,怎受得了崔盈盈的這番威脅,他想都不想使狠狠地摑了她一掌。

這一掌,不只把崔盈盈給嚇呆了,同時也讓崔耀佾懊悔不已。

想他兄妹二人,打從爹娘逝世之後,便一直相依為命。

她極為尊敬自己的大哥,她大哥也同樣的愛護她、疼惜她,兄妹間雖然常有口角,可都是互相叫囂幾聲便沒事了。、

而今……而今她大哥竟然打了她!這教她怎能忍受?

此時就算堅如崔盈盈也不由得清清落淚,她撫著又熱又疼的臉頰,用控訴的目光直瞅著自己的大哥。

自己妹妹的性子,崔耀佾怎會不清楚呢?

看著她眸中的控訴及不滿,他便知曉這小妹定是要他給她一個清楚明白的解釋,可是……他難以啟齒。

其實崔盈盈也曾用威脅的方法來逼迫過他,甚至她還曾因此用他玩些小把戲,整得他灰頭土臉,但他都能強忍下來。而今、而今他竟然為了一個女人打了她一巴掌,愧疚不已的崔耀佾不自覺的伸出手,想好好呵護自己的妹子,更想開口用她說聲抱歉。一看大哥伸手過來,崔盈盈身子趕緊一閃,根本不屑接受他這事後的道歉,“說!大哥,你欠我一個解釋。”這就是她!堅持、固執,只要是她想要的,她定會不顧一切執著到底。

“別逼我,盈盈,別逼我。”

他根本無法對自己的妹妹坦白他心底的痛楚,再說他若真的跟她坦白,他擔心以妹妹的性子來說,定會做出什麼驚天動地且無法挽回的事,然而他最怕的就是這個!

“好!大哥既然不肯明說,就別怪盈盈從此不再與你說話,從今以後你我橋歸橋、路歸路,再也不會有任何交集。”非到必要之時崔盈盈是絕不會出這個“絕招”。

話雖這麼說,不過有些事她還是全插上一手,她暗暗發管非把大哥今日不尋常的主因給弄清楚不可。


一間小客棧裏,一名長得極為俊俏的公子靠窗而坐,陪伴在他身旁的還有四位做僕人打扮的年輕男子。

只見那俊俏非凡的公子一邊喝著桌上的熱茶,一邊好整以暇的望著街上來來往往的人潮。

這人是誰?這人正是女扮男裝的崔盈盈是也。

她今日來此的目的就是等人,等一對男女,這對男女是東方瑋及他的未婚妻,聽人說他那位未婚妻姓沈,閨名伶卿。

在等待的這段時間裏,崔盈盈滿腦子淨想著沈憐卿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子,不過崔盈盈可沒笨到跟這女人爭風吃醋,或想與她互爭長短;今日她之所以要和那女人見面的主因,乃是為了自己的大哥。

經過這幾日的推敲,崔盈盈大膽假設大哥那日的失常,應是為了沈憐卿這女子才是。

倘若她沒猜錯的話,這名女子定與她大哥有某種程度的認識。

為了厘清這些疑問,她才會邀請那位沈姑娘來此一敘,並“順便”邀請東方瑋,為的就是不想引起流言蜚語、惹人非議。

突然,她的雙眼一亮,立於她身後的春桃等人一看自家小姐站起這般行動,不用多想也知道目標已然出現。東方瑋身旁有一位身材纖細嬌小、看似柔弱的女子。

才剛踏進客棧,東方瑋便瞧見了那個令他朝思暮想的倩影。

縱然她現在做男裝打扮,依舊不掩其豔麗絕倫的丰采。

看到她,東方瑋不由得露齒一笑,很自然的忽略了緊跟在他身旁的未婚妻。直向她走近。

崔盈盈也選在同一時間向他迎了過去,就在兩人幾乎就要碰面之際,她卻突然閃過東方瑋,直接走向那名身材纖細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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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兩人這一錯身,可讓東方瑋驚詫不已。

他原本以為崔盈盈之所以托人送信至他東方家,定是為了見他一面,怎知這小妮子的目的竟是沈憐卿!

盈盈到底想對伶卿做些什麼?威脅、恫嚇?這手段也許極端,可憑他對崔盈盈的瞭解,他非常清楚以她那無法無天的性子來說,是絕對做得出來的。

還是……她想對傳對透過他與她之間的關係,著此破壞他倆的婚事?可能嗎?崔盈盈會便出如此早劣的手段嗎?

不管可不可能,他東方瑋絕不允許她這麼做,更討厭這級卑劣狡猾的崔盈盈,因此他說什麼也得阻止她。

阻止的理由並非他喜新厭舊,更非他已然變心,事實上就是因為他太愛她,才不希望見她誤入歧途。

“想必姑娘便是東方兄的未婚妻,沈憐卿、沈姑娘?”

崔盈盈特地張大一雙水眸,很仔細的端詳她那張清麗的臉蛋,看著、瞧著,她竟意外的發現這名女子竟有雙讓人無法看達她真實心思的眸子。

看來,這女人並非如外表般的柔弱啊!

此時崔盈盈還真想,東方瑋是否發現了他這未婚妻的“秘密”。

“公子你是……”

沈傳對張著一雙水眸,直瞅著眼前這位俊俏得很實在太不像話的“公子”。

“他”真的是個男人嗎?不像!一個男人怎麼可能會有一張如此嬌柔嫵媚的臉蛋?此時沈憐卿已經可以確定這位“公子”的性別了。

看她雙眸中的神采,崔盈盈知道沈憐卿已經看出她的性別,了然一笑,她前二人拱手作揖。

“沈姑娘、東方兄,請!我已訂好了位子,就等二位貴客的大駕光臨呢!”

“不敢當“公子’先請。”

沈憐卿微微的福了禍身,接著在崔盈盈的帶領之下,三人一同來到崔盈盈先前所坐之處。

看兩名女子都已入座,東方瑋也不用他人招呼,自己尋了個位子一坐,他的位子正好就在兩個姑娘中間。

初時三人無語,各自喝著自己面前的熱茶,再埃些甜點糕餅,那氣氛看來也算融洽。

表面看來.三人相處得還算融洽.其實他們心底皆各有所思。

東方瑋一心想的就是提防崔盈盈,他不願崔盈盈耍卑劣的手段逼退沈憐卿。

而沈憐卿則暗暗揣測,眼前這如天仙下凡的美麗女子就是瑋哥哥心愛的女子吧!可是她為何要邀請她同來飲茶?

崔盈盈則專心思考著,自己到底該用什麼話題才能探知她想實的答案,至於她與東方瑋的事她根本不急。

只因她早已有周全的計畫,更自信就算東方瑋所持的理由再充分、再正當,也無法進出她的五指山。

試想,這般自信滿滿的她還需要與他的未婚妻爭風吃醋嗎?

“對了!我尚未請教憐卿姑娘哪里人?”一番仔細斟酌,崔盈且決定先從她的故鄉著手問起。

“憐對世居杭州,乃杭州人氏。”沈伶卿據實回答。

杭州!這地方前些日子她當聽大哥提起,也聽大哥到那地方走了幾趟,初時她還以為杭州那方面的生意出了問題,後來派人問台方知一切順利,這麼說來,那她原先預設的答案,便極有可能是事實的真相。

“憐卿……對了!沈姑娘應該不會介意我直呼你的芳名吧?”

為了拉近彼此的距離,崔盈盈主動握住沈憐卿的小手,一臉熱忱的問著。

“當然可以,只可惜伶卿尚未知曉‘大姐’芳名,要不我們便可以‘姐妹’相稱。”這是沈憐卿的真心話,為身獨生女的地,最渴望的就是兄弟姐妹。

早就知曉沈伶卿已看出她真實性別的崔盈盈,對她現在所說的話毫不驚異;反倒是一旁的東方瑋,一聽見沈傳卿說要與崔盈盈以姐妹相稱。不由得翼出驚訝的表情。

伶卿是怎麼看出盈盈的真實性別?此外她是否已看出他對盈盈的情意?

為了不打草驚蛇,也為了搞清楚崔盈盈所打的主意,東方瑋依舊保持沉戳,靜聽這兩名女子的交談。

“哎呀!我真是糊塗,大意的忘了先自我介紹;我好崔,名叫盈盈,妹子若不嫌棄,不妨就直呼我盈盈好了。”看她笑著頜首,崔盈盈才提出邀請:“想憐如妹子該是初到京城,改日若有機會,我們姐妹倆可以約個時間,一起出來逛逛如何?”

本想靜心觀察的東方瑋,一聽見崔盈盈對沈伶卿所提出的邀請,當真按捺不住了,他的手一伸拉住崔盈盈嬌弱的手臂,再用力地將她從椅子上拉起,接著還不忘對沈伶卿交代:“我與盈盈有些私事要談,你先在這兒等著,我們去去就來。”話一說完;他也不管崔盈盈同意與否,直接拉著人就跑。

崔盈盈根本就不想聽東方瑋說話,再說她今天的目標也不是他,可為了不想在眾人與沈憐卿面前與東方瑋起爭執,因此她不得不容忍他的蠻橫,跟著他一起離開。

兩人踏著匆促的腳步踏出客棧的大門,直到二人來到一條無人的巷道,崔盈盈才用力地甩開東方瑋用以範制地的大掌。

崔盈盈氣憤地問道:

“你無端把我拉了出來,究竟所為何事?”

“告訴我,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又為何故意親近伶卿?”

這問題他問得犀利,神倩更是緊張,再笨的人也能拈出他到在懼怕些什麼。

看他如此緊張,崔盈盈雖有些惱火卻不表現出來,只矚著仰頭大笑,“哈哈哈!”她不只笑得是囂張,還頗有兒分譏諷的味道。

“不要笑了!盈盈,不要笑了。”聽那譏諷的笑聲,東方瑋氣得七竅生煙,惱火這女人為何總要做些讓人猜不遠的事情。

“東方瑋,你可知我崔盈盈為何而笑?”停住笑聲之後,崔盈盈冷冷的問。

“你究竟為何而笑?”他雖能聽出她笑聲中的呶河,可女人心海底針,他這大男人又怎能搞懂女人那千變萬化的心思。

“哼!我笑作的惶恐,更笑你的不安,只因你根本不需要怕,難道你忘了我在你東方家的大門之前,所說的那番話嗎?”。1

聞言,東方瑋不由得感到慚愧。

他心想,盈盈都不計較他毀她清白了,他又怎好以小人之心未付度地的一言一行,“對不住,是我反應太過,希望你能見諒。”

可能嗎?想她崔盈盈可是有仇必報之人,要她輕易燒過他無異是癡人說夢,“你不用因我道歉,不過我倒是有件事想跟你說,只不過在提這件事之前,我希望你能冷靜下來,千萬別又反應太過。”

“什麼事?”到底是什麼事,竟能令這女人的臉色變得如此沉重,還不忘交代他得冷靜下來?對她即將說出的事情,東方瑋可好奇極了!

“咳、咳!”輕咳幾聲,崔盈盈這才開口:“我可能已經‘有了’。”

“什麼有了?”東方瑋根本聽不懂。

縱然她崔盈盈比一般女子還有膽大妄為,可真要地把這話再說得清楚點,對她來說還是有點難以啟齒。“所謂的有,就是有前因必有後果,你試著回想在我離開你家的前一晚所發生的總總,應該可以明瞭才是。

說得語焉不詳的崔盈盈,也懶得管他是否聽得懂,身子一轉使逕自往客棧的方向走去。

獨自被留在原地的東方瑋聽得滿頭霧水,怎麼也搞不清楚地話中的意思。

什麼叫有了?又提什麼前因後果?

要想她離去之前的叮嚀,她要他好好回想她返家的前一晚所發生的總總……咦?等等!那一晚他雖然醉得迷迷糊糊,可也存有些許記憶。

他記得自己一跨進她的房門,便衝動的吻上她的櫻唇,接著爬上床,而後他便如禽獸一般撕扯著她身上的衣物,而後像有該做與不該做的事情,他好像全都做了。

思及此,東方瑋一張俊臉時紅時白。

莫非崔盈盈方才所指的“有了”,指的是……

猛搖著頭,東方瑋當真不敢再想下去.就怕、就怕……

不行!這件事情不能就此作罷,說什麼他也得找盈盈問個明白。

打定主意之後,東方瑋連一刻也不敢遲疑,便急著在客棧奔去。

怎料當他好不容易趕回客棧時,在場的竟只剩沈伶卿一人,別說崔盈盈了就連她身旁那四位貼身婢女也不見人影。

這更令他更加心焦氣躁,可經過一番思量後,他決定親自上崔府會見佳人。


當崔盈盈一回到自己家中,便見到自己的大哥崔耀佾,她馬上就想與他說話。

可當她腦浮現那日他甩她巴掌的仇恨,好勝的她乾脆佯裝一臉冷漠,想直接走過大哥身旁。

看見妹妹那張冷漠的臉,崔耀佾長手一伸握住地的手臂,強逼她轉過來:“你不理我,大哥會難過的。”

“大哥難過,難道盈盈就不難過了嗎?”想他兄妹倆自幼相似為命,他崔耀佾不只是她崔盈盈的大哥,同時也像是她的嚴父慈母,若當真要論起她的心情,她相信自己的難過絕不少於大哥。

“大哥就是知曉你也會跟著一起難過,才不借放下身段求你啊!”自幼便疼地疼得要命的崔耀佾,怎麼會捨得得看自己的妹子也跟著他一起難受呢?

“大哥若真有心要求盈盈原諒,可以!只要大哥把藏在心底的秘密說出來,盈盈便能不計前授與大哥和好如初。”她甚至還能幫他一把呢!不過這話崔盈盈暫時不想說,只因她非常瞭解她大哥的性子,他是絕不可能去搶他人的未婚妻,而且那個人不是他的知交好友。

“盈盈,別逼我!”這種男女間的情事,教他如何開口?再說對方都已經有了物件,他再提也無濟於事

崔盈盈水眸一眯,仔細端詳崔間借的神情,看他一臉為難,她心知若要大哥對她吐實,是絕不可能的事了。

既然如此,她不如就來個反向操作!“大哥,我今天出門,認識了一位姑娘,我與她可說是一見如故、相談甚歡喔!”

聽妹妹轉移了話題,崔耀佾暗自松了口氣。“哦!那姑娘是何姓名?家住何處?你怎麼沒帶她回來,讓我兄妹倆好好招待人家?”

“那姑娘啊!”為了試探崔耀佾聽了她的話後會有何種反應,崔盈盈瞠大雙眸、目不轉睛的直瞅著他不放,“那姑娘姓沈,芳名憐卿,聽她說她這次進京,乃是為了拜訪她爹爹的故友而來。”

聞言,崔耀佾差點就崩潰了,他拼命的呼氣、吐氣,想平息心裏的流亂,他怎麼想也想不到崔盈盈竟有緣與東方瑋的未婚妻,同時也是他深愛的女子沈憐卿認識。

此時崔盈盈已將她大哥臉上所出現的種種神情看得一清二楚。

精采!真是精采!一向冷靜的大哥,在眨眼間竟出現了震撼、驚詫、不敢!信、淒慘、悲哀等等不同的神情。

因此崔盈盈更可以肯定自己所做的推斷當真無誤,既然如此,她中是否該想個辦法來湊合大哥與憐卿的這段姻緣呢?

可是感情是雙方面的,在還未得知沈憐卿的心意之前,她還得多加斟酌、小心刺探,否則若有個什麼萬一,最傷心的還是她自己的哥哥哪。

好不容易整理好自己的思緒,崔耀佾開口說道:“盈盈,答應大哥,別和那位姑娘交往過深,好嗎?”這不只是為了斷絕自己的妄念,同時也是為了他家妹子的幸福著想。

“為什麼?雖明白,可崔盈盈依舊不忘佯裝一臉不悅,就要向他討個合理的解釋。

“因為……”這個事實不管對他還是對自己小妹都是極端殘酷的,可他還是決定坦白道出;正所謂長痛不如短痛,他實在不希望妹妹越陷越深。“因為這沈伶卿正是東方瑋指腹為婚的未婚妻。”

“這事我早知道啦!”擺擺手,崔盈盈說得雲談風情,仿佛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事一般。

“你既已知曉,為何還要……”

就在崔耀佾忙著追問之時,崔府的門房來報:“少爺、小姐,東方公子前來拜訪,他現在就在門外,小的不知是否歡讓他入府。”

“不見!”

“不准!”

兄妹二人心意相通,推辭雖然不同,可意義卻是相同的;總之一句話,他們全都不願見到東方瑋。

“那小的該怎麼應付東方公子呢?”既然不見,總該有個合理的理由才是。

“你就告訴東方公子,我與小姐皆不在府中,直接將他打發。”

“是!小的知道該怎麼做了。”話甫落,那門房立即退下。

等門房離去之後,崔耀佾即刻追問崔盈盈問:“小妹,你是否已然放棄東方瑋這個男人,不再執著於這樁搶親計畫?”

“大哥,你說呢?”崔盈盈神秘一笑,狡猾的不給予正面回答。

其實她之所以不見東方瑋,根本不是因為對他死心了,而是目為她非常清楚東方瑋此次造訪的真正目的。

說穿了她根本不想這般輕易便讓東方瑋了卻一切煩惱,他就要他時時困擾,時時為她所編織的那個謊而掛心、擔憂,總而言之她就是故意讓他難受就對了!

看自己的小妹笑得如此神秘,崔耀佾一時也不知該拿這小妮子如何是好,只得無奈一笑,寵溺的捏了下她的俏鼻:“唉!大哥真得不知你這顆腦袋瓜子裏到底在打些什麼主意。”

聽完崔耀佾的這番話,崔盈盈突然萌生一計,”這簡單!大哥若想知道盈盈心裏到底在打些什麼主意,只要明白你肯撥冗帶我上街一趟,我就把我心底的主意對你全盤托出。”

”好!一言為定。”

對妹妹的要求向來就不捨得拒絕的崔耀佾,當其一口便應允了下來。

“太好了!”只要大哥肯出門,她相信一切問題自可迎刃而解,可是在這之前,她還得再做一件非做不可的事情,這計畫還得寫信給沈憐卿才行。


收到崔盈盈的來信,沈憐卿依照信中的祖示,甩掉婢女的伺候同時抗拒東方大哥的相陪,獨自一人出現在她首次看見崔盈盈的那間客棧。

信中,崔盈盈要說介紹一個人給她認識,就是這點讓沈伶卿感到好奇不已,她實在想不出到底是怎樣的重要人物,竟能讓崔盈盈願意親自介紹給她認識。

等了又多,好不容易終於讓沈憐卿看到崔盈盈嫵媚嬌柔的俏臉,興奮的她正想擁手招呼,怎知竟意外的遇見她此次進京城真正想見的那名男子。

她記得他曾自我介紹說他姓崔,難道說盈盈姐與他是兄妹關係?

這個令人感到驚詫的事實,讓沈憐卿說不出口,只能用盈滿驚喜的水眸直味著那對正往她這方向而來的男女。

在崔盈盈的堅持之下,崔耀佾不得不歇歇腿,與她一起走進這間客棧;接著只見崔盈盈就像與人有約一般,直接不用小二的招呼,逕自往客棧裏頭的位子走去。

看崔盈盈走得那麼急,崔耀佾不得不加快自己的腳步,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後,直到她停下腳步,他眸光一掃,意外的竟看到那張令他難以忘懷的容顏。

是她!沈憐卿!看到她,崔耀卿身子一轉就想離去。

眼看大哥連句話也不肯限沈伶卿說,直接轉身就走,再看一臉激動的沈憐卿用充滿淚水的眼眸直瞅著自己的大哥不放,崔盈盈趕緊伸出手強行攔住她大哥的手臂,並且用力的將他拉到沈伶卿面前的位子坐下。

“看你們臉上的表情,我想你們應該認識彼此才是,既然如此那互相介紹便可直接省掉,為了能讓你們好好敘敘,盈盈我還是識趣的先走一步了。”

看崔盈盈就要拋下他,崔耀佾心一急,趕緊抓住她的小手,希望她能留下來緩和一下他倆之間的氣氛。

“大哥,人家可是個姑娘家,你看她哭成這樣,就好好安撫她一下嘛t”

崔盈盈邊說,邊用力扳開她大哥握緊的手,一逃開之後,她更是壞心的漠視崔耀佾求救的目光,自私的拋下他們自動跑開。

至於大哥與伶卿妹子是否想延續彼此的情感,這可不是她管得著的事。

總而言之,一切都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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