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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真就屁也不是了?
紀鵬的想法很簡單,他要用同樣的方式來報仇。
他對自己很有信心,他堅信,無論林啟風拿出什麼作品來,他都能找出漏洞挑出刺,把剛才他遭受的羞辱,全部還給林啟風。
然後用事實證明,他的作品是有價值的。
先前對他吹捧,又替他出聲的那幾個聽眾,大概是被林啟風剛才那番淫威給震懾到了,心裡有了顧忌,說起話來客氣了許多。
「這位同學,如果你有作品的話,就念出來聽聽吧。」
「對對對,大家互相交流一下嘛,如果你願意,也可以加入我們。」
「提議不錯,大家都是同學,以後可以互相促進、互相學習嘛。」
這些話算是克制的,剛才圍觀過來的腐女們,沒見到林啟風大展淫威那一幕,對他的戰鬥力不太清楚,話就說的不客氣了。
「來一首啊。」
「該不會怕了吧?」
「快點啊,都等著呢,別耽誤大家時間。」
嘰嘰喳喳叫個沒完,林啟風很煩躁,也很無語,怕耽誤時間,那你們就走啊,誰求著你們留下來的嗎?
這都能怪他,真是莫名其妙。
紀鵬恢復了從容鎮定,看林啟風半晌沒說話,調侃道:「光說不練假把式,既然剛才說的頭頭是道,那就拿出來一首作品,來佐證一下你的觀點啊。」
「怎麼,你該不會是真的怕了吧?」
林啟風瞥了他一眼,道:「誰說我怕了?」
紀鵬笑笑,道:「那就開始吧,我洗耳恭聽。」
林啟風磨著牙,瞅著紀鵬自鳴得意的樣子,心裡就不爽。
這是吃定了他拿不出作品來,把他架火上烤呢。
如果換到前世,非得被他得逞,羞辱到顏面無存不可。
萬幸他現在是個重生者,自己雖然沒有寫出過什麼好的作品,但看總還是看過一些的,其中一些他個人比較喜歡的名篇,前世時,有事沒事就會翻出來看看,早就爛熟於胸了。
現在唯一頭疼的就是,該拿哪一篇出來呢?
腦子裡正在決斷,人也沉默下來。
「你該不會想說你忘了,然後找借口開溜吧?」紀鵬挖苦了一句。
林啟風沒理他,腦子裡把記著的詩歌過了一遍,最後終於選定了。
瞥了紀鵬一眼,道:「既然你想聽,那我就如你所願。」
說著清一下嗓子,稍微醞釀了一下情緒,便開口了:
我要做遠方的忠誠的兒子,
和物質的短暫情人,
和所有以夢為馬的詩人一樣,
我不得不和烈士和小丑走在同一道路上。
……
林啟風心無旁騖的開始朗誦起來,雖然不是專業的播音主持,但怎麼說也是一名老師,基本的嘴皮子功夫還是有的,而且,這首詩前世他已經朗誦、練習過好多遍,早就駕輕就熟了。
此刻朗誦起來,情緒飽滿,聲情並茂,很有感染力。
「還真來啊。」
「這就朗誦上了?」
「咦?聽著還不錯啊。」
「是挺不錯的,有點味道。」
剛才聲援過林啟風的那波人,見他沒有一點準備,說來就來了,略微有些驚訝。
等聽過幾句之後,就更驚訝了。
原以為要出醜的人,突然出聲化解了局勢,而且,詩聽著確實還行,前後反差有些大,難免出現不適應。
至於聲援紀鵬的那些人,此刻也議論起來。
「這是什麼?」
「有沒有欣賞水平,這還能叫不錯?」
「又是情人又是小丑的,太低俗了吧?」
議論聲很多,林啟風卻沒理會,他已經進入到朗誦的狀態中,對這些聲音充耳不聞了。
他繼續朗誦著:
萬人都要將火熄滅,
我一人獨將此火高高舉起,
此火為大,開花落英於神聖的祖國。
……
「確實很好啊。」
「越來越有味道了。」
「這首詩聽著感覺意境很開闊啊。」
「這才幾句,能聽出什麼?」
「前面寫得好,不代表後面也能寫得好。」
「寫著寫著就寫崩了的也不是沒有。」
兩邊人還在爭論著,但不可否認,單聽前面這幾句,就算聲援紀鵬的那些人,也不得不承認,確實寫的不錯。
林啟風繼續朗誦:
和所有以夢為馬的詩人一樣,
歲月易逝一滴不剩水滴中有一匹馬兒一命歸天,
千年後如若我再生於祖國的河岸……
「嘶……」
「這是好高亢,感情衝擊好強烈啊。」
「我的天,我都起雞皮疙瘩了。」
「我也是。」
圍觀者中響起一陣輕微的倒吸涼氣的聲音,各種驚嘆開始響起。
至於聲援紀鵬的那些人,此刻突然沉默下來。
紀鵬也沉默了,朗誦之前的從容再次再次消失,眼中閃過一絲不可置信。
朗誦接近尾聲,林啟風聲音高亢起來:
——千年王國和我,
騎著五千年鳳凰和名字叫「馬「的龍,
——我必將失敗,
但詩歌本身以太陽必將勝利。
一首詩朗誦完,林啟風停了下來,周圍的議論聲也都停了下來,現場突然變得靜悄悄,有點詭異。
林啟風掃過眾人,尤其是紀鵬和那些聲援他的人,此刻或黑了臉,或低了頭,或一臉羞愧,各種表情,不一而足。
林啟風的心裡還是一個字:太特麼爽了。
這首詩叫《以夢為馬》,是海子的作品,原名査海生,是他很欣賞的一個詩人。
拿這首詩有兩個原因,一個是他從頭到尾完整記下來的詩不多,這首就是其中之一。
還有一個就是,紀鵬那篇是寫理想的,所以他也拿了一首有關理想的,這樣更有針對性。
如果不是紀鵬把他逼到了牆角,他真不想把這首詩拿出來的,原因無他,小査太可憐、太可惜了。
如果他沒記錯,再過幾年,小査就該臥軌山海關,結束自己的一生了。
在他二十五年的短暫生命里,曾長期不被人理解,詩歌無疑成了他真正熱愛的東西,像生命一樣珍重。
自己如今搶了原本屬於他的詩歌,那他的人生里,又將少了一點樂趣。
林啟風突然有種負罪感,把裝逼之後的興奮都沖淡了許多,心裡忍不住開始嘀咕:小査啊小査,你可別怪我,要怪就怪紀鵬,都是他逼得,大不了以後有機會見了面,哥開導開導你,讓你不至於走了極端。
「嘩嘩……」
林啟風這邊正嘀咕著,周圍突然響起掌聲,起初只是有人帶了頭,然後零零碎碎響起,到最後響成一片,掌聲越來越強烈。
「好詩。」
「寫的不錯。」
「這首詩叫什麼名字?」
周圍傳來一陣讚歎聲,林啟風拋開其他思緒,笑著拱拱手,道:「謝謝,謝謝大家,這首詩叫《以夢為馬》,也可以叫《祖國。」
「好一首《以夢為馬》,寫的真好。」
「思路穩健,結構嚴謹,彼此應和,意境開闊,情感強烈……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誇它了。」
各種叫好聲響成一片,林啟風草草應付完,盯上了像是愣在原地一般的紀鵬。
「這就是我的詩,一首拙作,還請你不吝賜教。」
紀鵬回過神來,看向林啟風,表情極度複雜,有震驚、有不甘、有濃濃的不敢置信,還有嫉妒、憤怒……
此刻面對林啟風的笑臉,看他在眼裡,跟諷刺沒有區別了。
這要還叫拙作,那他剛才那首叫什麼?真就屁也不是了?
狠狠的盯著林啟風看了兩眼,什麼話都沒說,轉身就走了。
沒辦法,再待下去,他怕一個忍不住,就要動手打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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