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刺北] 砸鍋賣鐵去上學 (全文完)

官不聊生

卷十一　源頭終結　第三百章　過得挺瀟灑

　　帝都星。

　　相比其他星上的人暗藏焦慮，在這裡，無論是走在哪，街上的人都更加自信，他們堅定的信心，來源於第一軍區駐紮在帝都星。無論發生什麼，只要第一軍區的人在，他們就不會先出事。

　　這是衛三第二次來到帝都星，和上一次心情略微有所不同，同時身邊的人也換了一批。

　　「這個沒必要吧？」衛三舉起雙手示意道，剛剛一下星艦，第一軍區的帶隊軍官便將她的手銬住。

　　帶隊軍官扭頭看著她：「為了防止犯人逃跑，這是必要的手段。」

　　嗯，已經直接上升到了犯人的身份。

　　衛三微撇嘴，目光落在自己手腕上：「可是總得拿個有用的手銬，這個似乎……不太行。」

　　帶隊長官：「這副手銬強度不輸於任何一種機甲材料，你不用想逃……」

　　他話還未說完，便見到衛三雙手稍微往上一伸，手銬便鬆了。

　　頓時周圍所有的人團團圍住衛三，防止她逃跑。

　　衛三捏了捏自己手腕，掃了一眼帶隊軍官，將手銬扔還他，漫不經心道：「不用緊張，我只是不喜歡手被銬住。」

　　帶隊軍官：「……」

　　「我送她過去。」應星決上前道。

　　帶隊軍官想了想，覺得有應星決承擔責任，萬一衛三跑了，他也能稍微減輕罪名，便答應下來：「可以。」

　　他們要送衛三去第一軍區禁閉大樓，姬初雨等人自然不能跟著一起過去，站在原地看著應星決和衛三被第一軍區隊伍帶走。

　　「為什我覺得帝都星接下來沒有好事發生？」公儀覺望著他們離開的飛行器，喃喃道。

　　……

　　第一軍區設立在帝都星一座山丘之中，他們飛行器在抵達前十分鐘會向內發送申請，待到達時山丘裡面會打通道，讓飛行器進去。

　　所有飛行器的窗戶都被遮擋住，只有駕駛艙內的人才能看得見路線。

　　衛三坐在位子上，其他人不遠不近站在旁邊盯著她，只有應星決坐在她旁邊。

　　「你有沒有去過第一軍區的禁閉大樓？」衛三側臉問應星決。

　　「去過。」應星決點頭。

　　「正好，我去體驗一回。」衛三靠在艙壁上，散漫道。

　　飛行器開了一段時間後，終於停了下來，帶隊軍官示意衛三走出來。

　　應星決走在她前面，率先一步走出去，站在外面等衛三。

　　一出去，便是寬闊的廣場，衛三黑色靴子踩在地面上，抬手擋了擋上空的太陽。

　　「這裡面的環境是人工設定的。」應星決站在她旁邊低聲解釋。

　　兩人一出來便吸引了第一軍區來往有人的注意，不光是他們身上沒有穿著第一區的軍服，還因為衛三和應星決的知名度不低，大賽比了半年，只要是看過比賽的人都知道衛三，應星決更不用提，帝都星的希望。

　　衛三若有所思：「看這些人的眼神，似乎還沒有人知道我是感染者。」

　　應星決並不喜歡聽到衛三用這三個字來形容她自己：「你不是感染者。」

　　「是不是……」衛三側身靠近應星決，對著他道，「你那天已經看到了。」

　　這候迎面走來一個人，伸手將衛三拉開，面無表情對帶隊軍官道：「我把人帶走了。」

　　應星決要跟過去，他地位特殊，對方盯著他看了半晌，最終同意。

　　禁閉大樓除去第一層，上面全是禁閉的房間，一層有六個房間，第一軍區高層自願軟禁的地方也在這棟大樓。

　　「你在13層6號房間，有什需要以通過呼叫窗口告知，其他時間，勸你最好安分待在裡面，否則……只有死路一條。」對方抓著衛三的胳膊，率先警告道，隨後才一把將人扯出電梯。

　　「就送到這，你該回去了。」衛三扭頭對應星決道，「對了，記得幫我看住金珂他們。」

　　應星決腳步一頓，望著被扯著往前走的衛三道：「好。」

　　衛三揚唇，抬起一隻手，朝後面揮了揮。

　　……

　　她被帶入13層6號房間，最旁邊是牆壁，這層只有衛三一個人。

　　「你們這邊禁閉房間挺空的。」衛三試圖和對方搭訕，但他完全不理會，一把將她推進去，瞬間鎖門，輸入密碼，第二層是瞳孔鎖。

　　「看好他們。」

　　即使只有一道透明門之隔，衛三也聽不見他的聲音，只能從剛才他的唇形上分辨出來說了什麼。

　　衛三抬頭看了看頂通風口，還有一個加氧氣的裝置，顯然只要氧氣一斷供，這裡面就是真空的。

　　她下意識去摸自己的機甲項鏈，才發現已經被繳了，和她的光腦一起。

　　牆壁上還有通訊屏幕，只有簡單的功能，呼叫用餐，申請洗漱？

　　衛三按下去，突然房間內最角落升起一座密閉衛生間，她好奇走過去，發現裡面一應俱全，且不是透明門，正好在監控器的死角。

　　……還算人性化。

　　港口。

　　「這星艦太慢了點。」廖如寧從星艦上下來抱怨道，「現在衛三肯定已經被帶到第一軍區了。」

　　「沒帶你還想劫走她？」霍宣山瞥了他一眼道。

　　「也不是，起碼能把我們的東西給她，萬一衛三不適應裡面怎辦？」

　　金珂走在前面，忽然停住腳步，應成河差點撞上他，問：「怎麼了？」

　　「你堂哥看樣子是來接我們的。」金珂示意他們朝一個方向看去。

　　應成河快步朝應星決走去：「堂哥，你怎麼在這？」

　　「衛三，讓我過來接你們。」應星決道。

　　「她怎麼知道我們要來？」廖如寧問道，他都還是上了13區星艦後，才知道金珂訂了來帝都星的票。

　　金珂上前：「衛三在裡面怎樣？」

　　應星決沉默片刻，道：「第一軍區有你們的人在，今天下午申屠厲會過去和衛三交談。」

　　從那天衛三最後一句話後，應星決便猜到達摩克利斯軍校這四人要過來，霍宣山和應成河都是帝都星的人，另外兩個人對這裡不太熟悉，他便直接過來接了，房間也訂好了。

　　「我們能不能去第一軍區看看衛三？」廖如寧問，他拿出一堆東西，「我們帶了很多好吃的給她。」

　　應星決看著他手上拎著的東西，最後道：「下一次我去的時候，可以幫你們帶給她。」

　　因為達摩克利斯幾個人是臨時逃跑的，霍宣山和應成河也沒有回家，就在應星決準備的地方住了下來。

　　金珂撈起客廳光幕的遙控，打開新聞，一直跳到藍伐媒體頻道。

　　「各位觀眾朋友們，第6區和第7區已經逼近了獨立軍在地，只要稍微再前進一步，他們就會開火。」藍伐記者正在一艘星艦上，透過玻璃，朝外錄像，播放全聯邦的民眾看。

　　「平通院吃飽了沒事，非要找獨立軍麻煩，現在感染者的事還不夠愁的？」廖如寧坐在沙發上，看著光幕，有點無語，到現在他們接觸了其他軍校，只有平通院那些人從大賽結束後，就一直沒有出現過。

　　金珂站在旁邊，視線落在應星決身上：「獨立軍中沒有什麼平通院的人，只有一個季家分支的機甲師季良，所以他們天然對獨立軍有敵意，二十年前，同意平叛的票中就有平通院一票。現在認為獨立軍才是幕後黑手，完全成立。更何況，假如獨立軍不是真的叛逃，而是為了聯邦民眾，那麼總有一天他們會回歸，到時候無論是帝國軍校還是達摩克利斯軍校，都將多增一方勢力。」

　　「所以平通院打的是這個主意？無論獨立軍是好是壞，除掉他們，防止其他軍校勢力壯大？」廖如寧有點惱火，「現在情況這麼危急，他們還要爭權。」

　　霍宣山靠在沙發另一邊：「不這個時候爭，什麼時候爭，有時候就是要趁亂起勢。」

　　應成河左看看，右看看，感覺客廳內的氣氛有一點點奇怪，他想了想道：「衛三說過，聰明人容易想多，忽略最簡單的線索。」

　　原先一直冷靜的應星決忽然垂眼，長睫微顫，掩蓋住目光中的情緒：「平通院此舉確實怪異。」

　　「你已經有了猜測。」金珂確定道。

　　「不用多久，真相會被披露出來。」應星決抬眼，對上金珂的眼睛，「你們的東西，我會帶給衛三。」

　　等他離開後，廖如寧站起來：「你們打什啞謎呢？」

　　「平通院大概是在引蛇出洞。」金珂坐下來，「聯邦各軍區還有潛伏更深的感染者，這些感染者……」

　　「都想除掉獨立軍。」霍宣山緊跟著補充道。

　　應成河對這些陰謀陽謀都不在意，只在乎一件事：「我們真的就在這乾等？我劫獄圖都搞到手了。」

　　其餘三人齊刷刷朝他看去：「什麼圖？！」

　　「劫獄圖。」應成河頗為得意道，「雖然我不是指揮，但記憶力還不錯，我以前小時候在大伯家看過第一軍區禁閉大樓的結構圖。」

　　「你大伯家有第一軍區禁閉大樓的結構圖？」霍宣山眯了眯眼，「當年應星決被關在那裡，你大伯就想劫獄？」

　　「我可沒這麼說。」應成河心虛嘀咕，「再說，大伯他也沒做出來這種事。」

　　真要這麼做，就等於和帝都星為敵了。

　　金珂要他把圖拿出來：「現在先不要輕舉妄動，上面只是說把衛三關在那，別忘了13區有人在第一軍區。」

　　第一軍區是政治中心，申屠厲，也就是申屠坤的大哥，被13區重點培養，後送入第一軍區，地位不算低。

　　……

　　衛三靠在牆壁坐下，仰頭看著屏幕，上面赫然是影視劇，而不再是一成不變的需求界面。

　　申屠厲進來的時候，便見到這樣一幅畫面。

　　他看著牆體屏幕外露的幾根線路，上面用錫紙裹著，還有一些雞零狗碎的東西，莫名有些無語：「你在這過得挺瀟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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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一　源頭終結　第三百零一章　換了新光腦

　　衛三靠著牆壁，單膝曲起：「一般，待會能不能讓監控那邊的人換個台，天天看這個連續劇，我膩了。」

　　「……」

　　申屠厲靠近屏幕，伸手扯斷裡的線，對外面的人道，「讓人過來修，後她的餐飲用具全部換成紙製品，另外……警告監控室的人，再分神看連續劇，直接退出第一軍區。」

　　衛三無辜攤手：「我就這點微弱的樂趣了，學長也要剝奪？」

　　申屠厲站在衛三幾步之內：「這裡是禁閉室，不是酒店。你認識我？」

　　衛三起身嘆氣：「我認為第一軍區的禁閉室需要一點人性化的改革。之前在申屠坤長那裡看到過照片。」

　　申屠厲朝房間上方的攝像機看了一眼，隨後道：「據說當時應星決為你作證，認為你可以壓制體內的黑色蟲霧，並不是完全感染者。」

　　衛三微微聳肩，沒有回答他的話。

　　「現在第一軍區高層並不太相信，僅憑你能壓制眼中黑色，太簡單了，那麼多感染者都可以做到，我們暫時還無法判斷你到底是不是感染者。」申屠厲看著這位學妹，他在觀看大賽時，一直很想和她見面，卻從來沒有想到過會是在這種場景下。

　　衛三笑了一聲：「學長，你知道我能待在這，不被處決的最大籌碼是全聯邦只有我一個超3S級機甲師。」

　　「你說的沒錯。」申屠厲退後一步，頭朝門點了點，示意衛三出去，「所以現在我們需要測試你的實力。」

　　衛三走出去，看著幾乎站滿整個樓層全副武裝的守衛，她有些懷疑第一軍區最精銳的隊伍被派來這裡。

　　「我機甲項鏈不在身上，沒有什麼殺傷力。」衛三唇角下撇道，目光不著痕跡掃過周圍的守衛，看起來這支隊伍的人都是第一軍區的人。

　　「這些不由我決定，你只要跟著我一起去測試。」申屠厲示意衛三跟上，他們要從樓梯走下去。

　　檢測分為幾部分，首先下午要做感知測試，當著整個第一軍區人的面測試，因為13區有隱瞞衛三感知的前科，所以這次為了以防造假，檢測感知的儀器被挪在第一軍區最大的旗台下。

　　「十年前第一軍區開始研究能直接檢測超3S級感知的儀器，目的是不讓任何一個超3S級被遺漏，損失聯邦的人才，所以……」站在儀器前的一個明顯是開發者的人激動道，「現在，終於能檢測超3S級了。」

　　衛三被帶了上去，場下都是仰望著她和機器的人。

　　「請站上去，然後手放在這裡，盡最大的可能釋放你的感知。」開發者激動解釋，「不光是測超3S級，我們團隊還對機器其他方面進行了改造，可以分析你釋放出來的感知，判斷檢測者到底更適合機甲師、指揮還是單兵，比前更精準。」

　　衛三依言照做，隨後機器上的一條橙色線開始動了，只稍微動了動，便停在B級。

　　開發者看著檢測機器上的測試條半天未動，有點慌了，以為是自己團隊改造的機器有問題，額頭上瞬間冒出虛汗，低聲道：「這不可能。」

　　衛三瞥了眼快要崩潰的開發者，這才操控線動，當然不止一條橙色，還有代表機甲師的綠色線。這兩條線突然朝上猛然升，A級、S級……3S級，還在升，最後整條線完全到了頂。

　　其他人只要見到衛三的感知線超過3S級的刻度，便知道她真的是超3S級。開發者抹去自己滿頭的汗，他比其他人更瞭解機器的運轉。等級越往上，上下之間差距的力量越大，但開發的時候，他們不確定超3S級這之間確切的標準，畢竟這麼多年，只有應星決一個超3S級指揮感知做參考，所在設定3S級之上時，他們盡可能往高了設，也就是說超過3S級刻度，是超3S級，如果超過太多，可能就不止超一級。而現在衛三的感知直接到頂了，誰也不知道她還有沒有餘力。

　　「有什麼問題？」衛三歪頭問道。

　　「……沒有，你很厲害。」開發者對上她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麼忽然不敢說了。

　　「超3S級單兵和超3S級機甲師，還有感染者的身份，衛三，你比魚青飛還強一點。」申屠厲帶衛三下去，道。

　　「謝謝學長誇獎。」

　　「不謝，應星決還沒有到，你可以稍微放風一會。」申屠厲帶著衛三去了第一軍區的食堂，坐在一張正對著食堂大廳光幕的桌子前，「順便看一會連續劇。」

　　衛三抬眼看著熟悉的《單兵和指揮的邂逅》，舉手：「我能不能要求換個台？」

　　「不能，我們要看。」申屠厲端著兩盤芝士火腿麵包過來，「聽說你們每到一個地方，就要出去吃一天當地特色，今天可以嘗嘗第一軍區的食物。」

　　衛三望著屏幕上『感人』的愛情畫面：「……我還是個孩子。」

　　「之前你不是看得挺起勁？再者過幾個月你就年了。」申屠厲拿著麵包，低頭蘸了蘸料，咬一口，「另外稍微體諒體諒我們這些老人。」

　　衛三挑眉：「孤寡老人？」

　　申屠厲舌尖抵在後槽牙，微笑：「根據統計，單兵和機甲師單身率高達百分之五十，你兩個都佔了，單身率百分之百。」

　　「概率不是這麼算的。」

　　「我說這麼算的，就是這麼算的。單兵和機甲師的高單身率，就像禿頭一樣，無藥可救。」申屠厲咬著麵包道，「孩子，恭喜即將迎來成年後的殘酷事實。」

　　衛三：「……所以為什麼指揮沒有高單身率？」

　　申屠厲用一種頗酸的語氣道：「大概是他們工於心計。」

　　忽略周圍一層又一層的守衛，兩人此刻彷彿就像坐在一起閒聊而已。

　　……

　　終於在下午六點時，應星決來了，他要過來給獨立軍之前送來的機器，灌入自己的感知。

　　他進入放儀器的房間時，衛三在樓外等著，應星決那邊一好，她才被准許進入。

　　「接下來是確定你感染的事。」申屠厲帶著衛三進去，其實原本中間還有一項單兵的測試，測試她武力值，但有高層認為在大賽中他們已經足夠看到衛三的武力值，不必給衛三機會去測試武力值，以防出現意外，最終便取消，只剩這兩個檢測。

　　這台儀器有點像腦CT掃描儀，被檢測者躺上去，必須保持睜眼的狀態，上方有監控，周圍各兩個孔洞，看樣子是釋放超3S級感知的地方，除了孔洞那邊，觀察方那邊的透明板也有感知存在，類似應星決當初將自己的感知覆蓋在其他人眼睛上的行為，只不過這個……更方便直觀。

　　另外在進入後，儀器壁內，會同時伸出一支細臂針，扎去被檢測者的血液，算是兩道防線。

　　衛三一進去，便見到應星決坐在旁邊，唇色蒼白，顯然剛才將感知灌入一台能存儲大量超3S級感知的儀器，耗費他不少心力。

　　兩人目光對視，衛三率先移開，朝檢測儀器走去。

　　儀器啟動，其他人站在對面觀測結果，在此期間，應星決在申請將金珂他們帶去的吃食給衛三。

　　……

　　從衛三躺下去後，內壁便開始悄然釋放應星決的感知，她對他的感知太熟悉，也太容易被誘惑，幾乎瞬間瞳孔周圍便開始遊走黑霧，不停擴散。

　　申屠厲站在觀測面，看著監控中衛三的眼睛，及她嘴角那抹忽然邪氣的笑，心中那點衛三其實被冤枉的僥幸也散了。

　　她確實是感染者。

　　衛三從檢測儀器上下來，低頭扶著邊角，手背上青筋暴起，她緩慢轉了轉脖子，房間內所有守衛已經不自覺戒備，舉起手中的武器，只要她一有異動，便會出手。

　　然而最先動的人不是衛三，而是應星決，他走向衛三，低聲道：「金珂他們送來了你喜歡吃的東西。」

　　衛三抬頭，眼睛已經恢復正常，她望著應星決，若無其事笑道：「你的感知……有點像毒藥。」

　　她聲音有點嘶啞，不難聽出剛才為了自控，花了多大的心力。

　　應星決站在衛三對面，看著她繃緊的肩膀，垂眸低聲道：「抱歉。」

　　「這兩個檢測完了，你會繼續待在禁閉室，不過接下來，你需要做機甲。」申屠厲上前一步道。

　　衛三：「超3S級機甲？」

　　「不，3S級機甲，越多越好。」申屠厲道，「我們需要最好的機甲，去消除星獸。或許可得到稀有的材料，到時候你可以用來做超3S級機甲。」

　　顯然，現在聯邦沒有人知道，他們在西塔星和達摩克利斯之劍內得到了什麼。

　　「可以，不過，我需要腦芯片上課。」衛三道，「你們也知道我才接觸機甲沒有多長時間，很多東西不是很熟悉。」

　　「……我會向達摩克利斯軍校申請。」申屠厲道。

　　應星決轉頭：「我可以聯繫應成河那邊。」

　　申屠厲看著應星決眼睛，又看向衛三，最終答應：「行，我這些天很忙，你去找他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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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三重新被關進禁閉室內，應星決不允許進去，只能站在外面和她通話。

　　有其他人看著，也不能說些什麼，應星決只是說了金珂他們帶來的東西：「是13區星艦上的東西，很多種罐頭。」

　　這些罐頭也不能直接送進去，就堆在外面，衛三想要，聯繫守衛，倒在紙製碗中，才能送進去。

　　「你換了一個光腦？」衛三望著應星決手腕黑色的光腦，忽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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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一　源頭終結　第三百零二章　噩夢

　　兩人隔著一道透明門，應星決站在外面，按下牆壁上的通話按鈕，衛三在裡面才能聽到外面的聲音。

　　他不著痕跡捂著手腕的光腦：「上一個壞了。」

　　「果然貴的光腦，質量也不一定好。」衛三有點可惜道，「如果沒被關在這，我還能幫你看一看出了什麼問題。」

　　應星決指尖搭在光腦帶上，神色不動：「維修人員說光腦修不好，建議我換新。」

　　「這樣……」衛三若有所思，她還在想光腦要壞在什麼地方，才會修不好，裡面芯片壞了？完全沒有注意門外，應星決望著她的眼神。

　　「差不多該走了。」申屠厲過來，讓應星決離開。

　　「下週日，我會過來看你。」應星決離開前，對衛三道。

　　衛三朝他揮了揮手，看著申屠厲關掉通話口，再也聽不見外面任何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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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著申屠厲下去，應星決站在後面，突然問：「這些守衛全部可信？」

　　申屠厲一愣，扭頭看著他，一時間沒想明白應星決的意思，是在怕守衛中還有感染者，會和衛三同謀？

　　「守衛最好隨機輪流，以防意外。」應星決神色冷靜道，「她沒有機甲防禦。」

　　申屠厲：這是在擔心衛三？

　　「放心，守衛值班名單只有我知道，我每天都會不定時過來看一眼。」申屠厲道，「不管她是不是感染者，現在還是我們達摩克利斯軍校的學生。」

　　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內，衛三所在的13層，除了她的房間，其他地方進行了大改造。打通所有的禁閉室房間，建了一個臨時機甲師工作室。同時，衛三也拿到了腦芯片，大概是有應星決在其中操作，順利將原本在達摩克利斯軍校的腦芯片換成了他們在西塔星發現的腦芯片。

　　從禁閉室到工作室只有一條通道的距離，衛三白天在工作室，根據收到的單兵數據材料，來製作3S級機甲，晚上離開工作室，在通道中間被守衛搜身，確定沒有攜帶任何東西，才允許她回到禁閉室。

　　不得不說，衛三製作3S級機甲的速度太快了，她一天至少要設計構建出三台機甲，彷彿腦中有源源不斷的圖紙。

　　「還有……147份資料。」衛三進入工作室，翻了翻桌面上的紙質資料，為了防止她聯絡外界，所有單兵資料都印在紙上，做成文件被送了過來。

　　她數了數這些資料，147份資料，意味著她要做147台機甲，估摸著自己的速度，最少也要一個多月才能完成。

　　這分明是把各軍區的3S級都蒐集了過來。

　　事實上，正如衛三所想，那些資料確實來源於各大軍區，他們在準備徹底壓制星獸，需要更好的機甲，而衛三做出來的機甲，所用材料明明和其他機甲師用的一樣，卻總能比其他機甲師設計出來的機甲強，因此才有了現在的情況。

　　衛三和往常一樣，坐下開始翻看資料文件，隨後根據手上總結的數據，畫圖紙，最後開始挑選材料。

　　機甲全身用各種材質構造，星獸材質多數是和金屬原理差不多，因此也極易被機器檢測出來。

　　衛三挑好要用的機甲外殼材料，再選關節和引擎材料，這些都是她如今的日常生活。

　　選好一大塊機甲材料，衛三戴上面罩，開始切割出自己想要的材料，隨後放在工作台上，打磨成各種形狀，最後開始調黏合劑。

　　衛三低頭看著容器內的黏合劑，挑出一點，開始黏合機甲材料。一層和一層材料緊緊貼在一起，最終甚至看不出來這是兩塊材料。

　　她聚精會神構建機甲外殼，用刮刀，一點一點將邊緣多餘的黏合劑刮乾淨。

　　外面守衛有的在通道巡邏，有的站在門口守衛，衛三借著彎腰的姿勢，看著光滑的機甲外殼，透過上面的影子觀察外面守衛的動靜，隨後悄悄將黏合劑收攏，塞在自己的袖子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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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不停做完機甲後，衛三走出工作室，到過道中間，由守衛搜身，同時過金屬檢測儀。

　　「你手上是什麼？」守衛看向衛三捏著的手，問道。

　　每一次衛三出入禁閉室和工作室，外面這些守衛都十分緊張，顯然她感染者的身份和在大賽上的表現，足夠讓所有人警惕。即便是現在只有兩個人搜身，衛三週圍還有兩排守衛架著武器，隨時可以衝過來。

　　「沒什麼，走前我又調了點黏合劑，不小心沾到了試劑。」衛三攤開手，讓他們看自己掌心，淺黃色試劑濕漉漉地貼在掌心上，她擦在衣服上，「能不能快點，我想回去洗澡。」

　　另外一位守衛快速搜完，和剛才出聲的守衛對視一眼，同意衛三回到禁閉室。

　　衛三回去後，按下屏幕上的洗漱按鈕，牆角便迅速升起洗漱間。

　　這裡面沒有監控，衛三關上門，打開浴室的水，拿出沐浴露，擰開盒子，將裡面的東西全部倒出來。

　　沐浴露混著細屑黏合劑，衛三用水沖乾淨，將裡面的黏合劑挑出來，和今天偷放在袖子的黏合劑混在一起，再脫下衣服，將剛才被掌心擦過的衣角團巴揉在一起，用力捏著。

　　不一會，衣角便落下幾滴試劑，混在黏合劑上面。

　　衛三將衣服扔到地上，雙手捏著混了試劑的黏合劑，這些被刀刮下來如同細屑般的黏合劑，開始重新融合。她揉成一小團，然後握著沐浴露的瓶子用力壓著黏合劑，將其壓扁，最後成了一片不太規則的三角形。

　　等到黏合劑變硬後，她走到廁所水箱前，將蓋子打開，用這片三角形劃蓋子內部。洗漱間每天都有人清理，衛三不能在表面留下痕跡。

　　衛三手頭裡沒有其他的工具，只能保證這個黏合劑有一角是尖銳的，這塊黏合劑只有她大拇指一半大小，要論殺傷力要多大，還真不怎麼樣，但至少也能算是一個武器。

　　這麼小小一片黏合劑，既不會被金屬檢測儀發現，藏在身上，也不會被搜出來。

　　藏好這片黏合劑，衛三從洗漱間出來，若無其事回到床上，打開腦芯片，開始上課。

　　今天上的是季慈的課。

　　季慈最為擅長重型機甲，對重型機甲的理解，比其他人要強太多。

　　虛擬課程中，季慈一頭短髮，英姿颯爽，動作俐落，講課沒有任何廢話，她可以連續一兩個小時不停歇講，恨不得把自己懂的全部傳輸給聽課的人。

　　唯獨不和諧的一點，她眉心總是皺著，似乎一直有什麼在困擾著自己。

　　「重型機甲較其他兩種機甲，體積更大，機動力相應會下降不少。所以要構建一台合格的重型機甲，你要注意這兩者之間的臨界點。」季慈道，「但這個臨界點，每一位單兵都有所不同……」

　　衛三聽著季慈講話，注意她手上所有動作，時間慢慢流逝。

　　「……凡寒星，那裡的材料品質似乎比其他星的材料要更好。」季慈正在挑選重型機甲要用的材料，一邊道，「我觀察過自聯邦記錄以來，所獲凡寒星的星獸材料品質一直在往上升，但數量也在減少。」

　　衛三微微眯眼，她從來沒有忘記凡寒星，極寒賽場內的灰色物質。

　　……

　　上完季慈的課後，衛三收好腦芯片，準備開始休息，這時候，已經凌晨。走廊上的守衛也已經換了一批，禁閉室內的燈也暗了下來，外面只有一盞暖光燈。

　　衛三平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看天花板，不知道什麼時候睡了過去。

　　黑色、灰色……兩種顏色不斷交織。

　　衛三站在一片黑空中，伸出手放在自己眼前，卻發現能看得清楚。她背後一陣陰冷，下意識轉頭看去，什麼也沒有見到，只有黑色。

　　她無法控制般地往前走，似乎有什麼在吸引自己，走了漫長的路，終於衛三仰頭看見一個巨大的灰繭。

　　灰繭表面粗礪，內部隱隱有黑色物質在不停滾動溢出。

　　衛三似乎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但她始終想不起來。繭身上偶爾有灰色的東西掉下來，並不是灰，反而彷彿有生命一般，快速移動，有些在地上移動，有些飛向黑空。

　　這時候她才發現，原來黑空不是黑色的夜空，而是黑色蟲霧。

　　那些飛向黑空的灰色物質，有些被黑空吞噬，有些則吞噬一點黑色蟲霧，變成黑色，又重新回到灰繭上，過了良久，那些染黑的灰色物質，又重新變成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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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三猛然睜開眼睛，額頭布滿虛汗，她翻身起來，坐在床上，靠著牆壁，仰頭看著天花板。

　　原來是夢。

　　夢中光怪陸離，衛三卻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當時夢中的畫面。

　　這些畫面沒有因為衛三清醒過來，而變得模糊，反而越來越清晰，幾乎要刻在她腦海中。

　　她抬頭看了一眼房間屏幕，上面顯示凌晨3點。

　　在接下來的時間，衛三沒有再睡著，靠在牆壁上，睜眼到天亮。

　　好在今天，衛三不用做機甲，申屠厲會帶著她出去走一圈，算是放風，同時應星決也會過來看她。

　　「你病了？」申屠厲打開禁閉室，皺眉望著衛三的臉色道，「現在去醫療室。」

　　「沒病，昨天沒睡好。」衛三起來，轉了轉手腕，「好不容易申請到一天放風時間，不想在醫療室度過。」

　　申屠厲盯著衛三看了半晌，終於同意：「出來吧，應星決快到了樓下了。」他剛才站在放哨塔上，見到應家的飛行器。

　　衛三跟著他下樓，果不其然，應星決剛剛走到禁閉大樓門前，兩人遙遙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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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一　源頭終結　第三百零三章　心煩意亂

　　從飛行器下來，走到禁閉大樓前一共需9分零23秒，應星決心中默數最後一秒，終於走到大樓階梯前，抬眼卻見到已經出來的衛三。

　　「你……」

　　「沒病，昨天沒睡好。」衛三搶先道，她走下階梯，豎起食指虛碰在應星決唇上，「現在是放風時間。」

　　應星決垂眸望著她的手指，不再言語。

　　申屠厲跟著走下來：「你放風的地方有限，我帶著你過去。」

　　第一軍區是聯邦政治中心，裡面太多重要的地方，不衛三能活動的地方也不算小，可以逛軍區訓練操場。

　　著那些單兵訓練，衛三突然發覺自己有點想念操控機甲的感覺，看來這麼長時間內，她已經習慣自己單兵的身份。

　　「要不要活動活動？」申屠厲轉身問道。

　　「可以？」衛三掃了一圈附近的守衛。

　　「我陪你過過招，不過不能用你的機甲。」申屠厲借了一架3S級機甲，將機甲項鏈扔給衛三，「稍微控制一點，不要太過激。」

　　這些守衛全部是驚弓之鳥，一旦衛三稍微狂暴，他們就會動手。

　　衛三看著手中的機甲項鏈，隨後抬眼：「學長，分明是你想和我過招。」

　　「所以你到底想不想活動？」

　　「想。」衛三放出機甲，轉眼便爬進了機甲艙內，周邊的守衛簡直蠢蠢欲動，生怕她跑了，好在下一秒申屠厲便跟了上去。

　　作為一個在戰場上待過幾年的人而言，最擅長的便是提前封鎖對手的去路，在申屠厲眼中，他猜測到衛三多個移動路線，並有相應的對策。

　　衛三停止機甲的腳步，猛然扭身，握著這台機甲的短刀，稍微有點不習慣，不過也僅僅是握住的那麼一秒而已，下一刻便朝申屠厲攻擊而去。

　　「學長，你是不是很久沒有去過戰場了。」衛三側身躲過申屠厲的攻擊，手中短刀轉了一圈，順著他手臂前移，「沒有黎澤學長攻擊力強。」

　　【申屠厲擅長近身偷襲，武器是甲刺，可以控制在任何一個機甲部位出現。】

　　應星決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衛三腦海中，她皺眉朝那邊看去，他和守衛一起站在旁邊，身形未動，仰頭望著這邊。

　　「那是因為我擅長……」申屠厲頭部後仰，躲開衛三一刀，手掌突然冒出數枚刺，朝衛三肩膀打去。

　　明明衛三已經提前知道申屠厲的武器和長處，卻在申屠厲攻擊時，沒有動，任由他的掌心朝自己肩膀打過來。

　　帶著甲刺的掌心拍在肩膀的那一刻，便刺進衛三機甲中，這刺痛順著感知傳到她大腦皮層，彷彿自己的肩膀被甲刺刺穿。

　　機甲艙內衛三面無表情看著對面應星決，看著他下意識上前一步，眼神中有著還未掩蓋下去的焦急。

　　「你這個都躲不過？」申屠厲頗為詫異收回自己掌心。

　　「半個月沒動手，有點生疏了。」衛三若無其事道，重新和申屠厲對招。

　　……

　　衛三用的3S級機甲，只是普通機甲，沒有什麼特殊性，比不上申屠厲的個人專屬機甲，更不用提她今天第一次用這架機甲，不過憑著她的感知，兩人居然能打個平手，當然都有收斂實力。

　　「以後有機會，你得用無常和我打一場。」申屠厲從機甲艙出來，痛快道。

　　衛三笑了笑說好，視線掠過應星決，唇角弧度落下去。

　　一整天的放風時間，衛三和應星決說的話極少，連申屠厲都察覺到了，不過他以為是衛三今天狀態不好，本身也沒有說太多話。

　　等到衛三回去之後，申屠厲下來，想著是不是該在禁閉室連個頻道，衛三還是學生，成天待在那裡面，心理壓力確實大。不過他本身是13區的人，在第一區地位算不上太高，關於衛三所有的事都要往上申請。

　　「你今天過來看衛三，替金珂他們看的？」申屠厲轉頭問旁邊應星決，「他們現在住哪？」

　　應星決表示不解：「誰？」

　　申屠厲掃了一眼落在後面的守衛：「不用裝，我早收到達摩克利斯軍校那邊的消息，那四個人一早就來帝都星了。你幫我看好他們，別弄出亂子，最近聯邦事多。」

　　回去的路上，飛行器上只有應星決一個人，他靠在玻璃上，望著不斷後退的景象，長睫微垂，想起之前衛三看向自己冰冷眼神，心口阻澀。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她不喜歡別人進入腦海中，尤其是自己。

　　只是現在……見不得她會受傷，即便僅僅是機甲。

　　應星決靠在玻璃窗戶前，指尖撫上胸口前的吊墜，那麼冰冷，帶著金屬獨有的機質粗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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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風放了一天，衛三回到禁閉室，心情談不上多好，她直接躺在床上，側身摸著那片只有大拇指一半大小的『刀片』，藏在自己指縫中間。

　　她對過招中應星決突然的提醒，感到不快，更確切地說是應星決這個人。

　　如果提醒的人換成金珂，衛三反而沒有任何想法，直接躲開申屠厲的攻擊。

　　衛三翻身，一閉上眼睛，便想起那時候應星決的眼神，心中便湧起一陣煩躁：應星決到底知不知道，她對他來說，是一個極大的威脅。

　　好不容易睡著，衛三再一次做著之前的那個夢，大汗淋漓醒過來。

　　她雙手撐在床上，在黑暗中，盯著虛空半晌，最後仰頭靠在牆壁上，沒有再睡。

　　……

　　星歷5990年12月底，獨立軍和第六區和第七區的大戰已然拉開帷幕，還有幾個區站在平通院一方，和他們一起合作，然而誰沒有料到，在1月初，第六區和第七區突然和獨立軍聯手，反剿站在平通院這方的軍區。

　　聯邦各方震動，一時間連媒體都找不到說辭，不清楚情況，各種猜測滿天飛。

　　「這是陷阱。」霍宣山著新聞肯定道。

　　金珂站在沙發背後：「被反剿的軍區裡最多的人是第4區和第8區的人，獨立軍一開始就和平通院那邊商量好了，只有感染者這方才急不可耐想要獨立軍消亡。」

　　聯合他們前段時間在白矮星遭遇的事情，不難想像代表塞繆爾軍校的第4區和第8區被滲進了多少感染者，或者說那台檢測機甲被送入軍區後，掌握它的人就是感染者。

　　「獨立軍又怎麼確定平通院那兩個軍區內的感染者被清理乾淨了？」坐在沙發上的應成河轉身問道。

　　「寒潮。」金珂道，「還記不記得第5區和13區來的時候，曾經遇襲過，甚至第五區的星艦被搶了，那是獨立軍的幌子。後來寒潮結束，凡寒星派人去追，有一批獨立軍趁機進駐，並開始確定清除兩個軍區的感染者。」

　　「獨立軍那時候就聯繫上平通院兩個軍區？」霍宣山問道。

　　金珂點頭：「我最近才查到一點消息，另外13區和第5區的感染者數量是所有軍區內最低的。」

　　不難想像，這兩個軍區環境惡劣，日夜守護防線，選擇去這兩個軍區的人，無一不是志堅韌之人，願意被感染的人少之又少。

　　霍宣山手抵在嘴角，忽然有些諷刺地笑了一聲：「那有一個軍區，感染者數量不會低。」

　　「哪個？」廖如寧沒想出來，「不是塞繆爾軍校背後的那兩個軍區？」

　　「凡和政治牽扯上的地方，人心最容易滋生腐敗。」金珂隨口道。

　　「第一軍區？」廖如寧霍然站起來，「那衛三還關在裡面！我們去劫獄吧！」

　　其他人：「……」

　　「其實我們可以偷偷去看一看衛三。」應成河悄悄摸出來一張禁閉大樓結構圖，「我看了，大樓每一層下方都有一個夾層，放洗漱間，每一天晚上都有人打掃清理。我們趁機進到裡面，然後衛三要用洗漱間的時候，她一進來就能看到我們，給她一個驚喜！」

　　「問題是我們怎麼進第一軍區？」金珂問道。

　　「這……」應成河想了想道。「可以蹭我堂哥的飛行器。」

　　「這個也要應星決答應才行。」廖如寧道，「他好長時間沒有過來找我們了。」

　　「我們可以過去找他。」金珂覺得他們在這裡乾等不是辦法，至少要去見一面衛三。

　　然而，不等他們過去找應星決，他自己過來了，第一句便是：「衛三出事了。」

　　客廳幾個人全部站了起來，看著應星決問衛三怎麼了。

　　「今天早上守衛換班，發現四個守夜的人全部死亡，具體情況未知。」應星決原本想直接過去，但最後還是先到這，告知金珂幾人。

　　……這些人是她最重視的人。

　　「我們想要去看看衛三。」金珂道。

　　幾個人把計劃講給應星決聽。

　　「你從哪得知禁閉大樓結構？」應星決望著應成河道。

　　應成河目光躲閃，小聲道：「……以前在大伯房間見到的。」

　　應星決沉默半晌，最後道：「我的飛行器在外面，你可以改裝，只有半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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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珂幾個人分散藏在應星決改裝好的飛行器內，和他一起進入第一軍區。

　　應星決的飛行器牌照入了第一軍區的系統，可以隨時進去，他坐在裡面，低頭冷靜在紙上畫著去第一軍區的路線，和一路上的監控。

　　等到他將飛行器停在偏僻的地方，這幾個人才打開蓋子出來。

　　「這是繞去第一軍區的路。」應星決下來，撕下一張紙，給金珂，「現在衛三不在禁閉大樓，你們只能晚上見到她，明天一早我會在這裡等你們。」

　　說罷，應星決便轉身去審訊室。

官不聊生

卷十一　源頭終結　第三百零四章　你想不想要我的感知？

　　審訊室中，衛三一個人坐在裡面，比起上一週，她明顯瘦了一圈，精狀狀態也不夠好，雙手放在桌面上，手腕上被特製手銬銬住，她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門外申屠厲手上剛拿到守衛的死亡報告，體內的血肉幾乎空了，這種事情只有感染者才能做到，而13層只有衛三一個人。

　　「一個超3S級感染者，要弄死這些守衛根本輕而易舉。」第一軍區臨時負責人透過玻璃，看著審訊室中的衛三道，「我要向高層申請盡早除掉威脅，不能讓她成長起來。」

　　「衛三是自願過來的，她要想動手早動手了，這件事還需要再查。」申屠厲不同意。

　　「我知道你們13區的人最愛護短，但既然已經到了第一軍區，就由不得你。」

　　就在兩人爭吵之際，應星決走了進來，他一進來，臨時負責人便停下：「星決，你怎麼進來了？」

　　應星決微微抬眼，那瞬間審訊室內的衛三似有所覺，抬頭往外看，而審訊室外所有人都被他用感知操控住，全部雙眼無神愣在原地。

　　應星決伸手扯過申屠厲手中的死亡報告，看完後送還他手中，隨後走進審訊室。

　　他看著衛三，低聲問：「這一週，你都沒有睡好？」

　　衛三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朝鏡子看去：「外面的人呢？你用了感知？」

　　「四名守衛被黑色蟲霧吸盡血肉，第一軍區內應該還有感染……」

　　應星決話還未說完，便被衛三打斷：「出去。」

　　「這裡有感染者，並不安全，我會找藉口留在軍區內。」應星決假裝沒有聽見她說的話，繼續道。

　　「我說……出去。」衛三扭頭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道。

　　應星決要用感知操控外面些人，勢必要釋放感知，他一進來，衛三便感受到那股對她而言，厭惡誘惑交織的感知。

　　他沒有動，似乎在和衛三僵持。

　　衛三直接起身，速度極快靠近應星決，用單手手肘將人猛然壓在牆上，她眼睛裡隱隱有黑色彌散開，同時還有不少紅血絲，整個人都處於緊繃狀態，她貼近他，有些焦躁道：「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會對你出手？」

　　剛才被她摜在牆壁上，應星決後背生疼，但他沒有關注，只是望著衛三的眼睛緩緩道：「……是。」

　　衛三神情越發焦躁，和往日的樣子截然不同，她看著應星決，最後放下手：「我不管你，但你必須保證適當的時間會按下按鈕。」

　　應星決垂頭看著衛三的手，這副手銬像是臨時用什麼特殊材料澆築在手腕上，有些緊了，她手腕已經紅了一圈。

　　他拿出一罐藥膏，蘸了點，握住衛三的手，用指尖一點一點細細抹在她手腕上。

　　衛三整個人越發煩躁起來，猛然收回手，對面的應星決時時刻刻都在釋放感知，她渴望這股力量，偏偏理智尚存，腦海中欲望和克制交織在一起。

　　「你想不想要我的感知？」應星決忽然低聲問她，帶著若有若無的曖昧不清痕跡。

　　衛三身體緊繃，退後一步，面無表情道：「不需要。」

　　應星決上前一步，指尖釋放出微弱感知，再一次搭在衛三手腕上。

　　這是感知力量，衛三幾乎瞬間能吸收到來自超3S級指揮的感知，她僵在原地，壓抑地眼睛有些發紅，她想要更多的力量，從血液中渴望這股感知，但是理智告訴她不可以。

　　半晌，衛三用力拉開應星決的手，抬頭：「你、瘋、了。」

　　應星決從來沒有如此小心控制過感知，他送給衛三的感知只有一點，並不多。

　　進來後，他便察覺到衛三和之前的不同，她整個人都處於一種萎靡狀態，不只是精狀態上，還有感知和身體上的微妙。因為他是超3S級指揮，才能用感知察覺到。在她吸收他不多的感知後，似乎狀態又有所回升。

　　應星決鬆開手，定定看著衛三：「抱歉。」

　　衛三轉了轉脖子，焦躁地在審訊室轉了一圈，試圖冷靜下來，她快速道：「這幾天我一直在做同一個夢，一個巨大的灰繭，黑色蟲霧不斷從裡面湧出來。你們有時間，去極寒賽場看一看。」

　　說完，她自己又否定：「不能這麼去，你們機甲還沒做好。」

　　應星決望著衛三此刻的樣子，指尖微動，卻沒有再碰她，只垂眸道：「我會向上面申請，讓你幫我們重新構建機甲。」

　　……

　　最後應星決重新出來，帶上審訊室的門，站在臨時負責人面前，收回感知，像是才剛剛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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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一　源頭終結　第三百零五章　洗漱間會面

　　整個審訊室的人都沒有察覺到之前發生過什麼，臨時負責人拉著應星決走到一旁說話，申屠厲看著裡面依舊坐在桌前的衛三，稍微皺眉，他突然覺得衛三狀態好了點，之前她彷彿失了神，一路被押過來，都沒有任何反應。

　　應星決站在臨時負責人面前，不動聲色道，「衛三是一位超3S級機甲師，不日各軍區將要鎮壓星獸，以便獲得更多稀少材料，到時擁有超3S級機甲，第一軍區將永遠保持自己的地位。」

　　臨時負責人眼神閃動：「我們死了四名守衛，不能這麼簡單放過她。」

　　「那便讓她繼續構建設計機甲。」

　　臨時負責人摸了摸下巴：「星決，這件事已經引騷動，萬一衛三再發瘋，害周圍的守衛……我到時候壓都壓不下去。」

　　應星決斂眸：「這段時間，好沒有什麼事，我可以看著她。」

　　臨時負責人心中滿意，超3S級指揮看著衛三，當然更好，至少還有抵抗能力，何況這是應星決自己要求的。不過他還是又問了一遍：「衛三攻擊性太強，你確定要在外面守著？」

　　「我確定。」

　　……

　　衛三被送回13層時，應星決則去了禁閉大樓最上面一層，這裡比13層守衛更多，卻不是單純的關押禁閉，來來往往更多的，除了一推車的文件等，還有各種美食。

　　應星決視線落在剛剛推出去的餐車，餐具精美，裡面的東西只動了一點。若是換做以前，他對這些沒有看法，如今卻莫名心中不適。或許是同在禁閉樓，衛三卻沒有選擇權。就如同其他感染者是自己選擇的路，而衛三沒有任何選擇。

　　「星決？」

　　最高層的禁閉室結構有所不同，最裡側還有一間禁閉室，整層樓像一個放大版的會議桌，不過每一個『位子』都被隔離蓋上了門。

　　姬元德自我軟禁在最裡側，而其他高層則分散在兩側禁閉室，因此他一個發現應星決。

　　「元帥。」應星決站定在樓道最中間，這裡的通話設置也不同，裡外都能打開通話口。他之所以來這，是因為整個第一軍區發生的事，瞞不了正在軟禁期的高層。

　　「今天怎麼過來了？」姬元德盤坐在禁閉室地板上，問他。

　　「我來是想告訴元帥。」應星決抬眼直視姬元德，「應家曾經收藏過一些稀有材料，或許可以讓衛三設計構建出超3S級機甲。」

　　「稀有材料？」姬元德包括兩邊的高層都倏然看向應星決，誰也不會忽略一個龐大古老世家背後藏有的力量，他們幾乎毫不猶豫選擇相信應星決說的話。

　　各軍區急著清除星獸的最主要原因便是想要得到稀有星獸材料，即便現在沒有什麼超3S級單兵，但只要他們擁有超3S級機甲，未來就能招攬到超3S級單兵。

　　衛三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應家願意拿出來，捐贈給第一軍區。」應星決道。

　　姬元德盯著應星決，最後道：「替我謝謝應家人，另外這次守衛的事，我聽說了。衛三是感染者，同時也是聯邦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如果能有辦法讓她恢復常最好不過，我會試著聯繫獨立軍，看看他們有沒有什麼方法。」

　　他開了這口，便表示允許應星決待在13層。

　　……

　　「怎麼回事？衛三怎麼還不讓我們上去？」廖如寧在洗漱間轉了一圈道，「我明明聽見面有人。」

　　「衛三不知道我們在這。」應成河蹲在洗手池下方，他在打開洗手池牆壁的一塊磚，把裡面的東西掏空，再將買來的各種亂七八糟東西放進收納戒指內，最後封好牆壁的磚。

　　四個人高馬大的少年人擠在一間洗漱間裡，硬生生熬了幾小時，才終於看到一絲曙光：衛三按下了洗漱間的按鈕！他們正在上升。

　　衛三從審訊室回來後，整個人處於一種焦躁狀態中，應星決的感知像是令人癮的毒藥，但不得不說，才那麼一會，她似乎有一種力量回升的感覺。這些天夜裡伴隨著同一個夢，不知為何，一起流失的還有她的力量。

　　更確切地說，不是力量，而是生命力。

　　衛三不清楚什麼狀況。

　　她坐在床上，掐著手指，仰頭望著那個監控器，最後決定去洗漱間洗把臉清醒，衛三剛一走到洗漱間門口，腳步便頓了頓，指間瞬間夾住那片『刀片』，隨後拉開門進去。

　　剛一進去，她便握著刀片朝裡面人的脖子劃去，同時一條腿朝前踢去。

　　霍宣山後仰躲過衛三的刀片，廖如寧往旁邊一轉，躲過她一腳，然而剛剛貼好磚站起來的應成河還沒有反應過來，直接被踢倒。

　　應成河倒在地上，捂著腰，絕望地看著地板，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

　　衛三：「……」

　　金珂和霍宣山、廖如寧退後看著衛三，齊刷刷朝她招手。

　　衛三彎腰拉起應成河：「你們怎麼過來了？」

　　應成河一瘸一拐站起來：「看你這一腳的力度，我們白擔心你了。」

　　衛三笑了一聲：「我在這裡挺好。」

　　廖如寧偷偷拉開一點門縫，看著外面禁閉室的環境：「好什麼好，這裡居然連個節目都沒得看。」

　　「前段時間我接了他們監控室的信號，後來被申屠學長拔了。」衛三回身把門縫關緊，「你們怎麼混進來的？」

　　「蹭我堂哥的飛行器過來的。」應成河看著衛三，「他們不給飯給吃嗎？瘦這麼多。」

　　「不是，最近總是睡不好。」衛三靠在洗手池邊緣，看到熟悉的幾個人，原本緊繃的情緒突然得到放鬆。

　　金珂望著衛三的臉，她現在狀態明顯不好，但他沒有多說，只是道：「平通院那邊和獨立軍聯手，清除其他軍區藏著的感染者。」

　　衛三問：「山宮波刃和山宮勇男現在在哪？」

　　「之前在達摩克利斯軍校待了幾天，後來被南帕西軍校那邊接走了。」金珂道，「不過我估計應該是獨立軍那邊的人，昨天我聯繫上他們，看樣子似乎在凡寒星。」

　　「凡寒星？」衛三擰眉，不自覺想那個夢。

　　「對，應游津一直沒有出現在大眾面前，不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金珂這段時間，一直在收集各種消息，金家有一個負責處聯邦垃圾的龐大系統，幾乎能收集到各星的異動，「我得到消息，有一小股獨立軍可能去了凡寒星。」

　　就在他們說話間，金珂的光腦突然亮了來。

　　未知號碼。

　　幾個人面面相覷，最後衛三站在金珂對面，他接通通訊，卻發現對面的人是應游津。

　　「不是衛三被關進了禁閉室，你怎麼也在裡面？」應游津一眼便認出來金珂現在在哪，「這是要劫獄？」

　　洗漱間五個人：「……」

　　「應總指揮認錯了，我不在禁閉室。」金珂否認。

　　應游津溫和笑了笑：「我以前在第一軍區禁閉室待過一段時間，對洗漱間一直記得很清楚。」

　　金珂：「……」

　　「既然在禁閉室，那衛三在你旁邊？」應游津問，見金珂不說話，他繼續道，「第4區還有第8區的感染者多為南家埋下的釘子，現如今南家已被發現，這些感染者走投無路，存在不了多久。但我們還在找黑色蟲霧的來源，我希望衛三能盡快做出超3S級機甲，至少你們超3S級單兵需要。」

　　金珂依然沒有讓衛三入鏡，像是聽不懂，問應游津什麼意思。

　　「聽說你們在西塔星得到不少稀有材料，獨立軍這些年也攢了些東西，不過我們這的材料比不那幾位留下來的。但還有一副白色無相骨，我已經讓人運抵帝都星，到時候你們可以給衛三。」一段時間未見，應游津的白髮似乎更白，只有臉上溫和笑容如舊，「無相骨材質比一般稀有材料還要特殊，它沒有嚴格的等級分化，完全看機甲師怎麼用，所以我希望衛三能用這一副無相骨，替應星決做一架超3S級機甲。作為報答，我這裡有一點關於感染者的信息。」

　　金珂心中不悅：「我以為應總指揮是為了聯邦才會背上罵名二十多年，現在看來您也沒那麼單純。感染者的信息，難道不應該共享？」

　　「可以共享，但超3S級是聯邦最後的保障，應星決需要得到足夠的保障。」應游津神色不動道，「再者帝國軍校的建立者公儀柳，也曾是達摩克利斯軍校的學生，算起來，衛三和應星決其實也是同學。」

　　「我們要知道是什麼信息。」金珂朝衛三看去，見她點頭，才問道。

　　「聯邦內還有一股感染者勢力，可能和衛三被感染的情況有關。」應游津依舊保持儒雅溫和的笑，「我們在調查，一有進展便會通知你們。」

　　衛三走過來，和屏幕中的應游津面對面：「我答應，不過你要我在守衛眼皮底下做超3S級機甲？」

　　「自然不會，我們後續會安排獨立軍的守衛進去。」

　　金珂下意識問：「第一軍區也有獨立軍？」

　　應游津雙手放在桌面，指節輕輕敲了敲：「獨立軍從來不將這三個字刻在臉上，就像……感染者。」

　　在他掛斷通訊後，廖如寧不由感嘆一聲：「應家人真有意思，幹什麼都偷偷幹。」

　　應成河面無表情看著廖如寧：「我也是應家人。」

　　「不算，他們都用腦子。」廖如寧立馬安慰道。

　　「……我不用腦子？」

　　「說你是機甲師呢。」衛三湊過去看了一眼金珂光腦的時間，「你們先下去，我該出去了。」

　　幾個人和衛三道別，一起抱了抱她，霍宣山道：「照顧好自己。」

　　「這裡面我放了很多東西，無聊的時候，進來看一看。」應河指著洗手池下面的一塊瓷磚道。

　　「知道，我出去了。」衛三快速從洗漱間出來。

　　剛一出來，衛三見到應星決站在外面，她走到屏幕前，將洗漱間按下去之後，對方才打開通話口。

　　「我向上面申請了守衛。」應星決望著衛三道，「以後你的事情會暫時交給我。」

　　衛三挑眉：就在剛剛應游津才說換獨立軍的守衛，不知道他清不清楚應星決提前了一步。

　　應星決站在門外，低聲道，「之前的事，抱歉。」

　　「已經過去了。」衛三現在心情不錯，不光是見到了金珂他們，還有連日來那種不斷流失生命的錯覺也消失了。

　　13層的守衛已經撤離的差不多了，顯然他們也明白光靠普通守衛，根本擋不住衛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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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一　源頭終結　第三百零六章　機甲革命的開始

　　自從那天開始後，應星決第二天過來，便開始留在禁閉大樓，他住在衛三隔壁，但可以隨時進出自己的禁閉室。

　　和別的守衛輪班制不同，他決定留下來看著衛三。

　　……

　　衛三彎腰將那塊瓷磚移開，看了看另外一條收納項鏈，從裡面掏出一個……玩偶？

　　一開始衛三還以為應成河他們往裡面藏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仔細翻看，卻沒有發現特殊的地方。她用力捏了捏，玩偶屁股突然就開始叫。

　　衛三：「？」

　　這個人真的是……幼稚。

　　衛三捏了半天軟乎乎還會叫的玩偶，才把它放回收納項鏈中，藏回瓷磚內。

　　等她走出去時，應星決推著一輛餐車過來，打開衛三禁閉室的門，他彎腰從下方搬出一個折疊桌子，放進禁閉室。

　　「你改行做送餐員了？」衛三出來見到這副場景，不由問道。

　　「規則之下允許做任何改動。」應星決轉身將餐車上的食物端上來，比起衛三以前的伙食好不少。

　　衛三看著應星決將菜布好，有點震驚：「申屠學長不來了？你……要坐在這和我一起吃？」

　　應星決神色自若坐下：「申屠學長請離目前的崗位，回了13區，以後我都會和你坐在一起，便於看守。」

　　事實上在申屠厲請離的前一天，他曾經去見過金珂幾個人，確定應星決對衛三無害，甚至站在她這一邊後，才確定要離開。關於衛三作為一名感染者，失控與否，她都是達摩克利斯軍校的人，申屠厲更希望她不會受到傷害。

　　衛三瞥了一眼桌上的飯菜：「兩個人一起吃，他們還給升套餐？」

　　「大概。」應星決將碗筷推給衛三，「你想要吃什麼，可以告訴我。」

　　「我都可以。」衛三低頭看著飯菜，感覺今天過的有點奢侈，她抬頭道，「關於守衛的事，為什麼沒有再問？」

　　「已經過去了。」應星決隨口道。

　　衛三聞言不自覺擰眉，放下筷子，直接承認：「那些人是我殺的。」

　　應星決頭也不抬：「你怎麼殺的？」

　　「我掌心冒出的黑氣，透過他們的口鼻，進入那幾個守衛身體中。」衛三想起那個時候的畫面，「就像南天仕用的黑色蟲霧，可以吞噬人的血肉。」

　　應星決忽然抬眸望著衛三：「通話口沒有開，整個禁閉室唯一流通的只有換氣口。整棟大樓的換氣口管道自成一體，你要釋放黑氣到通道，需要操控它離開13層，到大樓外面，再進來殺死守衛。」

　　「那天他們給我看了監控，晚上我一個人站起來，雙手貼在禁閉室門上。」

　　「不是。」應星決再一次道，「衛三，你失控後，不會記得具體發生了什麼。」

　　從她剛才的描述看來，更像是親眼見到了那天夜裡發生的事情。

　　「另外，感染者得到力量補充，不會像你那天一樣。」應星決認為那天衛三更像是被人吸收了力量。想到這個可能性，他眉眼泛冷。

　　兩人對視，良久他們才低頭安靜用餐，接下來是日常設計構建機甲。

　　上百台3S級機甲，饒是衛三速度再快，也需要時間。這件事被應成河知道後，他向應星決要來材料，自己幫著做機甲，然後寄過去。

　　與之一起被送到衛三工作台上的，還有那副白色無相骨。

　　衛三掃了一眼桌面上的東西，抬頭朝外看著除應星決以外的守衛，全是沒有見過的面孔，應星決大概已經察覺了，但沒有表現出異樣。

　　這些人是獨立軍藏在第一軍區的暗樁。

　　有了無相骨，再加上應星決送過來的那些稀有材料，衛三可以開始設計構建超3S級機甲，但一開始並不順利。

　　超3S級和3S級機甲有著質的區別，3S級機甲進入後，需要駕駛員主動釋放感知操控機甲，而超3S級機甲則不同，它主動尋求感知，進去後，不管感知都會被吸收。

　　衛三並不是盲目去構建超3S級機甲，即便從西塔星和達摩克利斯之劍內獲得了大量稀有材料，她從超3S級機甲內看到了另外一種可能。

　　從很久前她便在構思如何才能讓A級單兵可以使用S級機甲，但一直以來除了結構問題，還有材料。魚師倒是先做出了示範，可惜似乎和黑色蟲霧有關，且效果沒有那麼好。

　　想法一旦出現，作為機甲師的通病也開始了，衛三一天到晚待在工作室內，趴著工作台上畫圖紙，以疊計算。她太過沉迷其中，甚至忘記了周圍的環境，也沒有發現手邊的白紙已經被人補充了數次。

　　她彷彿回到了以前那個單純的設計工程師中，埋頭將自己所有的想法寫出來，畫出來，忘記週遭一切，實在渴了餓了的時候，手邊卻有人恰如其分送過來水和營養液。

　　燈亮了，又關了，衛三還在畫畫寫寫。

　　應星決一直在旁邊陪著，他彎腰撿起扔在地上的散亂圖紙，一張一張整理好，放在一旁。

　　原來用於超3S級機甲上節省感知的結構，被衛三改造後，套用在S級機甲上，終於有了眉目。

　　她已經忘記了時間，開始要找來S級機甲材料構建。

　　「你想要什麼？」應星決望著衛三直起身，眼神迷茫，不由上前問道。

　　「S級機甲材料。」衛三因為太久沒有說話，聲音有點沙啞。

　　應星決遞給她營養液：「我讓人去準備，你先休息一會？」

　　衛三接過後，一飲而盡，搖頭，重新拿起腦芯片，去上課了，她還需要看更多輩留下的知識才行。

　　應星決望著衛三，有些微怔。

　　……

　　衛三掐著時間上課，在機甲材料來後不久，便主動退出課程，接過應星決手中的材料，開始設計構建機甲。

　　這一架機甲用時兩天，衛三硬生生熬夜將其做了出來，這裡沒有地方測試，她收好機甲，將機甲項鏈遞應星決：「能不能幫我把這個交給泰吳德？讓他試試。」

　　應星決接過機甲項鏈，看也未看一眼，只是望著衛三：「你該休息了。」

　　他說還好，一說完後，衛三便覺得疲憊頓時朝自己湧過來。

　　她擺了擺手，退後幾步：「我休息一會。」直接閉眼靠在材料堆上睡了過去。

　　應星決低頭看著機甲項鏈，即便是熬夜疲憊，她連機甲項鏈的外殼都要做的完美。他將機甲項鏈收起來，朝衛三走去，彎腰將人打橫抱起，穿過工作室和通道，最後走進禁閉室，將她放在床上，蓋好被子。

　　定定看著她良久，應星決走出禁閉室，聯通泰吳德的通訊，要他過來取機甲項鏈，同時告知金珂這件事。

　　「A級單兵可以使用的S級機甲？」金珂愣了半天後，問，「衛三做出來了？」

　　應星決道：「這是一個機會。泰吳德拿過去之後，會去應家進行測試，我希望這個結果由你們向星網上發布說明。」

　　金珂反應過來：「直接發布，繞過軍區？」

　　應星決點頭。

　　……

　　一天後，震驚全聯邦的發布會，時也是聯邦史上劃時代的傑作通過藍伐直播，向全星網播放。

　　【A級單兵使用的S級機甲出世——設計者衛三】

　　這樣一個標題光是掛出來，便已經吸引了無數目光，等點進去後，所有人見到泰吳德站在感知檢測器上重新測試感知，確認A級感知。

　　金珂站在旁邊：「在未比完的大賽中，帝國軍校校隊總兵泰吳德被認定A級感知，但有超A級實，現在他所駕駛的這架機甲經過實驗室檢測，被認定為S級。現在讓我們在聯邦所有人的見證下，再一次進行測試，由我們A級校隊總兵泰吳德駕駛。」

　　每一項要做的測試，在應家已經做過的測試，現如今泰吳德當著鏡頭的面前重新再做一遍，即便知道結果，連他自己也還是激動不已。更不用提鏡頭前的人。

　　所有人看著那些被機甲造成的傷害值，心中都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毋庸置疑，這就是一架S級機甲。

　　然而所有人都目不轉睛等著最後的綜合判定，光腦匯集所有數據，最後判斷這架機甲的品質。

　　【優】

　　碩大鮮紅的字和後續的數值匯總出現在屏幕面前，所有人呼吸都不由一窒，這是一架上等優秀的S級機甲，光看後續數值，甚至可以媲美一般的雙S級機甲！

　　再看旁邊已經出來的泰吳德，毫無異樣，和他駕駛操控A級機甲並無不同。

　　這個結果，讓遠在沙都星的所有人都振奮起來，這是他們達摩克利斯軍校的學生做出來的！

　　「這幫學生無法無天了，也不知道事先打聲招呼。」項明化口中這麼說著，臉上卻不自覺掛上了笑容。

　　「申屠厲說衛三的狀態不是很好。」解語曼雖然高興，但她想起之前申屠厲說的話，心中沉悶始終散不去。

　　項明化斂了斂笑，「這孩子以前都熬過來了，現在一定也能熬過來。」

　　南帕西黑廠。

　　「真是可怕。」魚天荷看著光幕上的數字，忍不住感嘆，「若衛三沒有出事，聯邦的勝利應該可以提高百分之五十。」

　　她花了這麼長時間，甚至動用了不該用的東西，才勉強讓機甲升級，現在衛三卻已經做出來一個完善的跨級機甲。

　　山宮揚靈冷淡道：「可她始終是感染者。」

　　……

　　密室內。

　　應游津看著那串評定結果，常年掛在臉上儒雅溫和的笑終於落下，望著光幕中年輕一代，目光有欣慰，也有復雜，最終他關掉光腦，雙手轉著輪椅，往外駛去。

　　而掀起聯邦這場革命的構建設計者，此刻還躺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

官不聊生

卷十一　源頭終結　第三百零七章　逆感系列

　　跨級機甲的直播消息一經傳開，整個聯邦都處於震驚狀態中，若說威拉德星主夫人先前散發關於感染者能夠提升感知的消息，動搖人心，那現在這個跨級機甲的消息則能讓所有人為之瘋狂。

　　沒有任何後顧之憂，不會傷害到人體，也不用付出代價，便能提升實力，這樣的機甲豈不比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感染者更好？

　　但凡有點心思的人皆紛紛到處向達摩克利斯軍校那邊打探，目前跨級機甲的況。

　　只是達摩克利斯軍校那邊也不清楚，當然不妨礙他們高興。縱觀聯邦歷史，能夠劃代的機甲師皆出自本校，還有什麼比這件事更值得驕傲的。

　　各大媒體每天試圖挖出消息，卻得不到任何信息，凡是那天出現在直播內的人，都不願意和媒體接觸，談這件事。他們只能每天眼巴巴蹲守藍伐媒體，一旦藍伐有了新進展立刻進行付費轉播。

　　除此之外，媒體人只能在平台上復播放一天的測試視頻，各種野生解說都有，但永遠吸引觀眾。

　　衛三設計構建的這架機甲沒有取名，但民眾要講它，自然需要一個指代名。不知道從哪裡開始流傳起來明確的名字，所有人叫它逆感。

　　這兩個字在各大媒體上廣為流傳，所有人談論『逆感』系列的機甲，他們認為衛三即將創造出這個劃時代的跨級機甲系列。

　　「逆感？誰取的名字？」衛三挑眉問道。

　　她睡了一天一夜，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愣了愣，隨後起身發現應星決等在外面，問她餓不餓，又擺了一桌子菜，坐在對面和她說著外面的事。

　　「大概是哪家小報自己取的名字，眾人誤以為是打探到的消息，隨後便流傳了出來。」應星決將面前的菜朝衛三那邊推了推道。

　　「這名字也行，省得我花心思取其他的。」衛三不在意道，她問應星決，「泰吳德起來怎麼樣？」

　　「昨天他和十名優秀S級機甲單兵分別對戰，零敗績。」應星決一一將自己得到的數據說給衛三聽。

　　「泰吳德實力原本就不錯，本身能對付一般S級單兵，現在能用的機甲更高一級，實力得到提升也在意料之中。」衛三想了想道，「接下來是超3S級機甲。」

　　關於超3S級機甲，應星決用一架機甲的稀有材料，說服第一軍區高層，讓他看守衛三，到時候需要給第一軍區一架超3S級機甲。

　　「你不就是第一軍區的人。」衛三握著筷子問道。

　　應星決搖頭：「我還是軍校生，未選擇軍區。」

　　衛三無所謂，構建設計機甲對她而言，不是累活，而是樂趣。

　　「不過，要先設計出你的機甲。」衛三道，她腦子即便是睡覺時也沒有停過，像是分散了好幾部分，一部分在繼續構建跨級機甲，另一部分在構思應星決的機甲，還有她自己的機甲。

　　須彌刀毀在西塔星上，無常外殼雖然換了新，但只普通的3S級機甲。

　　應星決望著衛三：「你沒有再做噩夢了？」

　　衛三笑了聲：「算不上噩夢，只是很奇怪。」

　　「我今天會出去一躺，明天……」應星決朝洗漱間一角看去，片刻收回視線，他在向衛三透露消息，「明天上午會回來。」

　　金珂他們一直想再進來。

　　……

　　衛三睡了一天一夜，後面反而不怎麼睏，等應星決離開後，一直在工作室待到二天清晨。

　　清晨，應星決來的很早，他站在外面，衛三等了一會，才重新回到禁閉室，她升起洗漱間，一走進去，果然見到了金珂幾個人。

　　裡面尤其應成河最為激動，要不是霍宣山一把捂著他的嘴，他能喊起來。

　　「冷靜一點。」衛三彎腰挪開瓷磚，從收納項鏈裡面拿出一卷紙：「這是跨級機甲的結構原理，我全部畫在上面，你自己看。」

　　應成河瞪大眼睛，小心翼翼接過這卷畫滿了各種結構的紙，頗為心痛：「你為什麼要在卷紙上畫構建圖？！」

　　「朋友，環境艱苦。」衛三拍了拍應成河肩膀，「就別挑了。」

　　應成河緊緊抱著卷紙，生怕它掉在地上：「行，我回去把這卷紙做防水處理。」

　　「你們怎麼突然向外面公開了？」衛三靠在洗手池前，「我本來只想單獨給泰吳德，他聯繫你了？」

　　那時候，衛三根本沒有想太多，只是想著當初答應會給泰吳德一架機甲，正好這架又適合A級單兵。現在跨級機甲被公開，這件事對衛三而言，其實是好事。

　　她是感染者一事，外界並不知情，現在跨級機甲一公開，衛三的價值已經遠超『超3S級』這一個標籤，第一軍區也不會再輕易對她出手。

　　金珂聞言愣了愣：「應星決聯繫的我，他準備好了測試場所和人員，我以為是你的意思。」

　　衛三緩緩直起身：「他要你們公開直播？」

　　金珂點頭：「這件事對你有好處，現在所有人都在討論你設計構建出來的跨級機甲。」

　　這樣一個人，聯邦不可能再隨意毀掉，即便第一軍區答應，其他軍區的人也不可能答應。

　　衛三不由想起那天在操場，透過機甲視窗見到的應星決，想起他那時的眼神。

　　「這份圖，你可以直接上傳共享。」衛三回神，看向應成河道，「其他人能做出來，或者有新的想法，對機甲進步也有好處。」

　　「直接上傳？」應成河問。

　　「嗯，也公開。」衛三指著卷紙，「這裡面不止有跨級機甲的構建圖，還有我在腦芯片中學到的東西，你們不是超3S級看不到，但我可以寫出來。你看看，有沒有什麼結構對你有啟發。」

　　「行，我知道了。」應成河抱著卷紙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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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三出來，應星決依舊站在通道外面，原本垂著眸，忽然間若有所覺，抬眼對上她的目光。

　　他想要對自己說些什麼，衛三從應星決的眼睛中終於看出來了，只是他仍然站在通道外，並未上前。而是轉身和旁邊守衛說了幾句話，便轉身離開。

　　應星決要帶金珂幾個人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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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金珂便已經開始準備了另外一場媒體直播，衛三說要公開在網上，他們不可能只直接將圖紙和那些結構上傳，一定要把動靜越搞越大。

　　關於這件事，金珂出第一軍區後，主動告訴了應星決。

　　「她要公開跨級機甲結構？」應星決雖然說的是問句，眼神中卻異常冷靜，像一早便知道衛三會這麼做，他目光掃過應成河手中緊緊握住的一卷紙，「我知道了。」

　　很快，在應成河謄寫完，再掃描進光腦後，藍伐媒體再一次進行了直播，只不過這次直播不再有人，而是一張又一張的圖紙。

　　【跨級機甲逆感系列結構圖】

　　僅憑這一個標題，藍伐媒體的直播間再一次被擠爆，民眾一度進不去，最後在藍伐媒體的緊急修復後，直播的結構圖出現在在所有人面前。

　　僅僅播放了幾張圖紙後，主持人便停止了直播：

　　「各位觀眾朋友們，相信大家一定都想要再看看這個系列機甲的完整結構圖，因此，我們這裡要向大眾發布一個網站，這是機甲師衛三的個人網站，搭建者不詳，不過大家只要知道，裡面有逆感系列001的結構圖，還可以下載。」

　　藍伐主持人的一段話，讓聯邦所有民眾瘋狂湧入這個衛三個人網站。

　　他們進去後，果然發現有逆感機甲的完整結構圖。

　　不光民眾，各軍區高層現在都在瘋狂要求機甲師進入網站，將完整結構圖下載下來。

　　甚至是暫時自我軟禁在禁閉室的第一軍區高層們，也紛紛坐不住了。

　　他們決定要親自下來，見一面衛三。

　　一共七位高層，真正掌權的人還是姬元德，他向來德高望重，實力強悍，贏得所有人的敬重。

　　姬元德與一干高層下來，為的便是親自確認衛三的情況。

　　「星決一直認為你沒有失控。」姬元德坐在衛三對面，看了看站在旁邊的應星決，「目前我們對感染者瞭解的不多，甚至有些被感染多年的3S級已經簡單查探不出來，所以大家對你……現在的情況有種種懷疑。」

　　衛三握著玻璃杯，食指點在冰塊上，慢慢轉著，沉默不語。

　　「但你很好。」姬元德讚道，「跨級機甲的出現，將來絕對能為我們鎮壓星獸，甚至於徹底清除星獸創造機會。」

　　「只是一架機甲而已。」衛三不在意道。

　　「我相信星決的眼光，他認為你沒有失控。」姬元德認真道，「我便也認為你沒有失控，禁閉室不適合你，你應該出去，繼續研究機甲。」

　　衛三抬眼，對聽見她可以出去的消息，並不激動，反而看著姬元德道：「元帥，您這麼相信應星決，為什麼當初不相信他沒有感知失控？」

　　「放肆！」站在後面的一位高層叱道。

　　姬元德抬手，示意背後的人安靜：「關星決一事，由第一軍區高層以及應家全體表決，星決自己也認為應該如此。這確實是我們的失誤，沒有發現感染者。所以現在我們希望吸取教訓，不能冤枉任何一個人。你是超3S級，和其他人不一樣，能抵禦黑色蟲霧，也並非不可能。」

　　「所以，你們現在要放了我？」衛三轉著冰塊的，停下來問道。

　　姬元德看向衛三：「你可以自由活動，但應星決需要在旁邊。」

　　背後有高層想反對，皆被姬元德打發了。

官不聊生

卷十一　源頭終結　第三百零八章　大伯好

　　衛三突然被放出第一軍區，是所有人沒有預料到的事情。

　　走出禁閉大樓，衛三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她回頭望了一眼：「我以為自己會在這裡待很長一段時間。」

　　應星決陪在衛三身邊，安靜聽著她講話，他也未想到姬元德會頂住所有人的反對，直接放衛三走。

　　「你的機甲還沒有構建好。」衛三突然想起來，「可惜了，這裡工作室不錯。」

　　「如果你願意……」應星決淡聲問道，「可以去應家。」

　　衛三走在前面：「我想想，現在先去見見金珂他們。」

　　在飛行器上，衛三沒有提前聯繫金珂，一直到按門鈴時，裡面的幾個人都不知道。過來開門的人是廖如寧，他看到衛三的那一刻，頓時瞪大眼睛，半天沒說出話來。

　　「外面誰來了？」霍宣山在裡面問道，知道他們住在這的人只有應星決，但他一般來時會提前打招呼。

　　「傻了？」衛三伸手在廖如寧眼前揮了揮。

　　「你越獄了！」廖如寧來不及多說，頓時轉身往裡跑，招呼著霍宣山他們，「衛三越獄了！快快，趁他們沒發現，我們趕緊走，」

　　霍宣山一愣，果然見到衛三從外面走了進來，立刻轉身去抓應成河，就要往外衝。

　　「等等，我還有東西沒帶！」應成河被他抓著衣領，手還試圖拿起桌子上的圖紙。

　　衛三：「……」

　　「姬元帥同意衛三出來，可以自由活動。」應星決站在後面解釋。

　　四個抄好東西，準備逃竄的人：「……」

　　衛三看著他們把東西放回去，若無其事理了理匆忙間扯亂的衣服，道：「要不然，我重新敲門？」

　　金珂一把將人拉回來：「坐下。」

　　好不容易能光明正大齊聚在一起，他們從那次在白矮星出事後，就沒怎麼湊齊過。

　　「本身聯邦在圍剿感染者，最近幾天加上你設計構建出來的跨級機甲，現在有點本事的感染者，估計躲了起來。」金珂打開光腦上的一個網站，「這是給你搭建起來的網站，上面的下載量。」

　　衛三掃了一眼：「怎麼還弄起了網站？」

　　金珂戳了戳衛三，手指悄悄指著應星決：「這網站也不是我弄的。」

　　衛三順著他手指看去，對上應星決目光一怔，隨後認真道：「下次再發布圖紙，必須要一星幣下載才行，搭建維護網站都需要錢。」

　　「好。」應星決答應下來。

　　……

　　衛三暫時自由了，那邊達摩克利斯軍校的幾位老師知道後，打來通訊，問她現在身體狀況如何，知道她沒事，心中安定下來。

　　五個人沒有急著回沙都星，衛三要留下來給應星決做機甲。

　　這一次，幾個人都跟著應星決一起去應家的機甲工作室。

　　機甲工作室是應家機甲師所用，應成河也去過，但自從去了達摩克利斯軍校後，便沒有再回來。

　　他們進入應家的那一刻起，應清道便已經知道了，派人過來說已經準備好住處，全部佈置成幾個人最喜歡的風格，連準備的飯菜也多合口味。

　　「大伯還是和以前一樣。」應成河小聲嘀咕，應清道一個感知B級的人，卻能在應游津叛逃之後，將應家撐起來，手段不可謂不強。

　　應星決一直在外面等著，等他們將東西放好在住處，才帶著衛三去工作室。

　　「這裡是你的工作室。」應星決指著對面的一棟房子道，「有什麼其他需要的可以告訴我。」

　　衛三推門進去，入眼便是寬敞的機甲活動地，所有的儀器全部都是嶄新的，看造價絕不會比第一軍區那個工作室低。

　　她上前摸了摸一台檢測機甲機動性能的機器，有點高興道：「這個我在星網上看過，聯邦只有少數幾台。」

　　應星決望著衛三帶笑的側臉，斂去眼中情緒：「現在你可以試試。」

　　衛三摸著機器的測試口：「算了，等做好機甲後再試。」

　　說完，她便走到工作台前，將那些稀有材料倒出來，白色無相骨在她手裡，哪怕曾經用過一副，衛三還是忍不住為無相骨驚豔。

　　白色的無相骨剔透甚至泛著晶瑩，在日光下簡直熠熠生輝，手指摸上去，光滑冰涼，久了生溫，又仿若軟化。

　　衛三站在這副無相骨面前，透過間隙不經意間對上應星決目光，她站在那未動，眼神也未移開，片刻後道：「我只公佈跨級機甲圖紙，超3S級機甲不會在其中。」

　　公佈跨級機甲是讓聯邦所有機甲師有一個共同的方向，超3S級機甲，這種具體機甲結構放出去，只會讓敵人更瞭解如何對付超3S級。

　　「好。」應星決低聲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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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達摩克利斯軍校那幾個軍校生都在應家？」光幕中，應月容皺眉問道，「衛三怎麼會被放了出來？」

　　「姬元德不想和衛三結仇。」應清道站在窗戶前，垂手侍弄桌邊的花，「星決說過衛三沒有完全失控。」

　　應月容冷冷笑了一聲：「一個能設計出跨級機甲的超3S級機甲師，同時還是超3S級單兵，背靠著達摩克利斯軍校那幫瘋子，姬元德確實不敢和衛三結仇。」

　　當年發生叛逃之事，應家主動從第一軍區退下，卻依然沒有被放過，應清道獨子被認定為聯邦感知最的指揮，一下子成為眾矢之的，抓住應星決攻擊人的事情，第一軍區高層聯手同意，高壓禁閉唯一一名超3S級指揮，即便當時這位指揮只是小孩。

　　這期間，應清道不知道周轉了多少事，放棄了多少利益，甚至主動和自己兒子拉開距離，為的不過是讓應星決能夠活下來。

　　衛三被禁閉，達摩克利斯軍校以及背後兩個軍區暫時沒有異動，並不代表他們就願意自己學生被抓來第一軍區。

　　從聯邦史上看，達摩克利斯軍校的確瘋，不論出身收學生，導致軍校生後期水平參差不齊，一度從五大軍校之首要掉出五大軍校排名。要他們放棄一個被稱未被黑色蟲霧完全控制的軍校生，恐怕不可能。

　　「第5軍區怎麼樣了？」應清道換了話題。

　　「該清理的已經清理完了。」應月容道，「感染者最多的地方，便是醫療隊。」

　　第5軍區還算好，感染者不多。他們幾年輪換，在幻夜星那段時間，忙著斬殺星獸，保護防線，他們不敢退，一退，背後就是聯邦民眾。整個軍區多是意志堅定之人。正因為如此，感染者一事出來後，立刻有人舉報了軍區中不對勁的人，後面一檢測，果然是感染者。

　　應家退出第一軍區政治中心二十餘年，應清道只有B級感知，不能上戰場，可以算普通人，應星決到現在也只是軍校生，未畢業。正算起來，只有應月容手中掌權，她多年堅守第5區，贏得了所有人的尊重，目前應家在第5區的掌控權最大。

　　「既然感染者清理得差不多便行，星獸防護線不能鬆懈，聯邦發生的事，你們暫時不用管。」應清道若有所思，「跨級機甲，應家機甲師已經在研究，到時出了成果，我們會第一時間送到幻夜星。」

　　提起這個，應月容有些真實疑惑：「衛三她為什麼會來應家？」

　　應月容還記得在大賽中，達摩克利斯軍校多次和帝國軍校針鋒相對的場面，尤其那次在穀雨星終點旗台上，衛三表露出來的厭惡。後來兩個人……這麼快就要見家長了？

　　她這個侄子動作未免太快了。

　　「成河也過來了。」應清道猶豫了一會，道，「他們和星決不是朋友？」

　　應月容：「……」

　　大哥，您兒子的個性還不清楚？像是有朋友的人嗎？

　　「先到這，今天中午，我請了他們一起吃飯。」應清道心中有打算，「我會和衛三商量跨級機甲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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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吃飯這一事上，有一個人很緊張。

　　「能不能停下您的腳步？」衛三腳踩在一塊大型機甲材料上，她暫停切割機，抬手取下護目鏡，望著對面的應成河，「你來回走了一早上，什麼也沒幹。」

　　應成河躥到衛三面前，扭捏道：「我緊張。」

　　衛三：「……」

　　「我很久沒和大伯一起吃飯了。」應成河從以前便十分敬畏應清道，他猶猶豫豫道，「我當初偷偷去達摩克利斯軍校，誰也沒告訴。」

　　「你緊張什麼，他請我們一起吃飯，又不是為了你。」衛三毫不留情戳破道，「他可能想和我談跨級機甲的事。」

　　應成河愣住：「是嗎？你怎麼知道？」

　　衛三戴上護目鏡：「應星決說的。」

　　隨著切割聲音起，應成河緩緩蹲了下來，他在思考：為什麼應星決還要提前告訴衛三，大伯請他們一起吃飯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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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一到，幾個人一起到了大廳，剛一進門，應成河立刻緊張朝著應清道點頭彎腰，大喊一聲：「大伯中午好！」

　　廖如寧想起他父親常說的，人要有禮貌，便緊跟其後，不甘示弱：「大伯中午好！」

　　金珂想了想，自己和應成河是同學，應該是這麼喊的，喊了一聲大伯好。

　　霍宣山猶豫了一會：「大伯中午好。」其實以前他見到應清道，喊的是伯父。

　　一連串四聲大伯，衛三眼看著也要跟著喊出來，應星決從側門進來，走到她旁邊：「衛三，你要的融合劑，我放在工作室二樓。」

　　「找到了？」衛三被他一打岔，便忘記了打招呼，「要能適配那種發動機液的融合劑。」

　　應星決點頭：「已經讓其他機甲師測試過了。」

　　站在最前方的應清道，望著自己兒子和門口的衛三，眯了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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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一　源頭終結　第三百零九章　你想取什麼名字

　　這是衛三第二次見到應清道，第一次是在赫菲斯托斯大賽首場比賽結束後的晚宴上，當時他站在上面致辭，嚴肅冷靜，且眉宇間有相當深的豎紋，如今眼神中沒有當初那麼深刻的沉思。

　　「星決很少帶朋友過來，你們在這裡不用拘束。」應清道視線掃過衛三，最後落在應成河身上，「提前回來了，怎麼不回家看看，那天你母親還以為你在達摩克利斯軍校？」

　　應成河挺直脊背，眼神卻到處亂瞟：「正準備回去見我爸媽，最近在研究機甲，一時沒騰出時間。」

　　「有時間回去看看。」應清道點頭，又問了問金珂家裡生意的事，「你們家生意都是你經手？只有一個產業，太單一化，有沒有投資其他方面？願意的話，可以找我談談。」

　　金珂連連點頭說好，表示十分願意。

　　應清道一一點過四人，最後視線落在衛三身上：「你是不是瘦了點？沒有大賽時候狀態好。」

　　在場人皆是一怔，尤以應星決為甚，從知道他父親邀請五人一起吃飯時，他便猜測是要問衛三，關於跨級機甲之事，然而，父親卻僅僅是寒暄，到現在也沒有進入主題。

　　「可能是沒睡好。」衛三回道。

　　應清道『嗯』了一聲：「禁閉室伙食不夠好，吃不好睡不好也正常。」

　　「吃得挺好的，還有各種果汁。」衛三覺得自己後面那段時間的餐食並不差。

　　「是嗎，禁閉大樓何時還提供果汁？」應清道說話時，餘光卻掃向應星決，「大概是因為最近禁閉大樓住了第一軍區高層，所以改了規格。」

　　應星決只低頭，切著盤中的食物，當作未聽見。

　　「不過那裡的工作室，沒有這裡的好。」衛三一說起來，便想起應家工作室內的儀器，太靈敏好用，簡直是機甲師的夢想天地。

　　應清道和善笑道：「如果你喜歡，以後也可以過來用，我們應家的機甲師不是特別多。外聘的機甲師，他們自己有工作室。」

　　……應成河偷偷瞄著他大伯，可怕，他可從來沒見過大伯這麼笑過，太可怕了！

　　不過，大伯一定是把衛三當做是他的朋友，所以才這麼說的，應成河內心有點感動，吸了吸鼻子，對衛三道：「沒錯，以後我們可以一起來這裡的工作室。」

　　應清道和善的笑微不可見地僵了僵。

　　「四叔在你走之後，將你的工作室進行了翻新，或許你可以抽空回去看看。」應星決抬眼道。

　　「翻新了？我爸沒和我說過。」應成河呆了呆，繼續對衛三道，「那我們一起……」

　　「廖同學嘗嘗這道菜的味道，是沙都星廚子做的，看看正不正宗。」應清道指著中間一道菜，對廖如寧道。

　　「看起來很好，我試試。」廖如寧突然被cue，立馬舉起筷子，去夾菜，「正宗，大伯您家廚子請對了。」

　　一個長袖善舞，在生意場上一往無前的長輩願意放下架子和人交談，顯然能讓所有人都舒心。

　　午餐吃完，應清道最終也沒有問衛三於機甲的事，彷彿只是單純請他們過來一起吃飯而已。

　　「你送幾位同學回去。」最後應清道起身對應星決道。

　　好不容易，等應清道離開後，達摩克利斯軍校五個人終於放鬆下來。

　　「你爹今天為什麼這麼和善？是不是窺覬我們衛三的技術？」廖如寧直接把心裡的話對應星決說了出來。

　　旁邊金珂咳一聲，把廖如寧拉回來：「不要亂說。」

　　衛三偏頭看向應星決：「你的機甲過幾天就能做好，到時候我們應該會準備回沙星。」

　　「好。」

　　「你要跟著我去，要不要帶上姬初雨、霍劍他們？」衛三問。

　　「我問問他們。」

　　……

　　超3S級機甲並不好做，換做他人做一架自主設計的機甲，少則半個月，多則長達數年，而衛三卻要用一週的時間完成，她的時間基本都耗在工作室內，有時候應成河會過來打下手，幫她記錄過程。

　　因為是構建設計應星決的機甲，他全程在場倒也不奇怪，甚至比應成河待在工作室的時間還要長。

　　有時候，衛三配置機甲所需要的材料，太長時間，累了，便靠在牆邊睡了過去。

　　機甲還未做完，應星決無法動她，只能去找薄毯，蓋在她身上，而他自己則瀏覽收集聯邦各處的消息。獨立軍和平通院聯手，似乎已經到了尾聲，現在開始動身返回。接下來一步，恐怕就是要讓各軍校的學生進行檢測，只是那幾台儀器內的感知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

　　睡了半個小時，衛三便驚醒過來，她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薄毯：「……」

　　衛三不由朝窗戶旁的應星決看去，他正看著光幕，指尖在半空中點動回復消息。

　　應星決似有所覺，扭頭對上衛三的眼睛：「……醒了。」

　　衛三起身，抓起薄毯：「我睡了很久？」

　　「半個小時。」應星決走過來，接下她手中的薄毯，「各軍區檢測儀器內儲存的感知基本消耗盡了，他們希望我過去幫忙。」

　　第一軍區的檢測儀器，當初已經存儲了應星決的感知，現在暫時不需要，但還有其他軍區。

　　「姬元帥說你要跟在我身邊。」衛三想了想，挑眉，「那我們改道，你先去13區，和12區，然後我再陪你去其他軍區。」

　　應星決眉宇浮起淺淺的笑意：「好。」

　　……

　　超3S級機甲完成那天，達摩克利斯軍校五個人都在，不光只是看，在進行完儀器檢測後，霍宣山和廖如寧還要進入機甲，對應星決的機甲進行攻擊。

　　這架機甲，衛三主打防禦，目的就是讓應星決進去後，不會讓任何攻擊成功。她在機甲艙內進行改造，因為結構不同，很多東西進行精簡，艙內的位置便變得寬敞起來。

　　「你們兩人全力攻擊。」衛三站在二樓道。

　　霍宣山和廖如寧聯手對付應星決，然而，應星決甚至沒有動，只是站在那，這兩人的攻擊甚至沒有在機甲外殼上留下一點痕跡。

　　廖如寧湊近看了看，不由感嘆：「這比無常以前還要厲害。」

　　應成河激動地對著這架超3S級機甲拍照：「這可是現今聯邦第一架超3S級防禦機甲，衛三你這個要是發出去，聯邦估計又得再一次震動。」

　　衛三看著光幕上的數據：「這個暫時不發布。」

　　應成河邊拍照，邊感嘆道：「衛三，牛逼啊！」

　　衛三笑一聲，把數據保存下來，站在二樓低頭問剛從機甲艙出來的應星決：「這架機甲，你想取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