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刺北] 砸鍋賣鐵去上學 (全文完)

官不聊生

卷十一　源頭終結　第三百二十章　是這個人

　　前段時間，藍伐媒體做了一檔專欄節目，裡面出現最多的人是季良，由他主導，為獨立軍徹底正名，將他們這麼些年做的事情說了出來。包括當年所謂的屠星，只因為那幾個星上全是感染者。獨立軍要走到人前，勢必會牽扯出暗處的人，魚天荷、山宮揚靈……這些多年來藏在聯邦，幫助除去染者的獨立軍終於光明正大站了出來。

　　應游津醒過來，便開始看各媒體的新聞，正好看完藍伐媒體的總結名單。

　　「還有一個獨立軍？」應星決腦海中幾乎瞬間閃過幾個人的名字，獨立軍的暗樁太多，值得上名單的人，皆是在聯邦本身有地位的人，現在又值得應游津點出來，自然不是什麼普通人。

　　應游津沒有回他，閉上眼半昏睡過去了，一直到應清道過來，都未醒過來。

　　「你有事就先去處理，這裡我看著。」應清道把所有的事都交代下去，現在只留在這，陪著應游津。

　　應星決轉頭離開，他回到後院，推開門，衛三還在昏睡，他掃了一眼旁邊的清醒劑，忽然一頓：盒子的位置移動了。

　　他皺眉打開清醒劑的盒子，裡面的六支藥劑全空了，床上原本昏迷的人突然伸手一把將他摜在床上，扣住他的手，用膝蓋壓住他的腿，讓他動彈不得。

　　應星決躺在床上，看著上方的人，冷靜道，「藥劑打太多，對身體不好。」

　　衛三不在意應星決說的話，一把扯下他脖頸上的項鏈，揣在自己身上，這次他沒辦法讓自己暈過去了。

　　應星決安靜看著她動作，過後才問道：「餓不餓？抽屜第二層有營養液。」

　　這個人很奇怪，衛三抓過旁邊儀器的線，將他的手綁在床頭，她從床上下來，猶豫了一會，彎腰拉開第二層抽屜，果然有一排營養液，各種口味。

　　她咬開一瓶，想了想先餵給床上的人喝一口，見他沒事，才將那一支全喝乾淨。

　　接下來的時間，繼續同樣的行為，直她把抽屜內的營養液喝的七七八八。

　　還是餓，不是胃的餓，而是……

　　「感知。」衛三盯著應星決一字一頓道，太久沒有正常說話了，她聲音有點沙啞，「你的感知。」

　　應星決偏頭看向其他地方，他不確定感知給了衛三，她體內的黑氣會不會更加強大。

　　衛三卻認為他是在拒絕，眉心立刻皺了起來，伸手用力掰過他的臉，重復：「感知。」

　　「再等幾天。」應星決望著衛三漆黑的眼睛，「等你稍微再好一點。」

　　衛三原本是想要這個人的感知，但是盯著他說話，漸漸失神：……看起來有點好看。

　　「若你真的想要感知，先幫我把手解開，好不好？」應星決低聲徵求她的意見，「衛三？」

　　衛三原本掰著他臉的手，力度逐漸鬆了，轉而用大拇指輕輕碰他的唇，軟的，紅的，有意思。

　　像是找到有趣的玩具，衛三用指腹摩挲應星決的唇，她忽然不那麼急著想要他的感知了。

　　應星決忍耐般地閉上眼睛，不再言語，向來不停歇轉動的思緒，此刻全部當機，全部心神集中在唇上的指尖上。

　　他閉上了眼睛，所以錯過衛三全黑眼睛有一瞬間的消退，但也僅僅是一瞬，很快又恢復成原來的樣子。

　　衛三玩了一會，也失去了興趣，像是缺糖的小朋友，開始扯著他頭髮，復讀機般一遍又一遍對應星決道：「感知，你的感知……」

　　應星決睜開眼睛，不知為何見到她此刻的樣子，眼中帶上些笑意，他試探晃了晃手：「我給你感知，你幫我解開。」

　　衛三摸著他冰冰涼涼的長髮，猶豫了一會，還是幫應星決解開手上的儀器線，然後用一雙冰冷漆黑的眼睛盯著他：「感知。」

　　應星決坐了起來，垂眼看著自己手腕上的紅痕，隨後指尖釋放一絲極淡的感知，衛三立刻握了上去，吞噬他的感知。

　　這一點點感知太少了，應星決在觀察衛三的狀況，果不其然她發現沒有了感知，眉眼間便帶上了不耐煩和嫌棄。

　　「每天午我才會有這麼多感知。」應星決認真對衛三道，「其他時間沒有感知。」

　　衛三潛意識覺得這個人在騙人，但她想不出來騙了哪，權衡利弊許久，最終她接受了這個說法，反正養著這個人，中午能有一點感知也可以。

　　「中午，你感知，我的。」衛三威脅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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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井梯醫生進來見到已經清醒的衛三嚇一跳，臉色差點沒繃住，好在應星決喊了他。

　　「麻醉劑對她已經失效了。」應星決道，「井醫生，衛三日常的檢測我會陪在一旁。」

　　井梯望著明顯就是感染者大boss的衛三：「她醒了，還能安分讓我檢測？」不殺了他們都是奇跡吧。

　　「她情況和其他的感染者不一樣。」應星決伸手釋放一點感知，衛三便朝他走過去，吞噬著這一點感知，也隨著他牽著自己坐下。

　　「這是……智商受損了？」井梯一臉迷惑，沒發現哪個感染者被感染後，腦子不行了啊。

　　衛三瞥見手邊有支筆，直接用另外一隻手抓起來，朝井梯扔過去。

　　井梯下意識躲開，那筆直接插穿了旁邊的儀器：「……」這TM就離譜了。

　　「今天先從腦子檢查開始吧。」井梯面無表情道，即便是傻了吧唧的衛三，看來也不是任別人欺負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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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一個勳章有什麼用，她無父無母，當時就不應該讓衛三處走，待在學校總能活著。」項明化站在第一軍區外面，仰頭，「現在金珂還有霍宣山幾個人天天窩在寢室，學校課都不上了。」

　　「給他們一段時間消化。」解語曼說這話時，眼前不由浮現出在訓練場上指導衛三的畫面，那時候她還是一個普通的3S級單兵，「她在3212星還有老師和師娘，那些優待加在他們身上吧。」

　　兩個人站在外面等13區高層出來，中途路正辛也過來了，他走道兩人面前：「你們怎麼不進去？不想聽衛三身後優待的事？」

　　解語曼冷聲：「路指揮不遠千里跑到第一軍區，真以為能在這裡站穩腳？先不說應家人會重新回來，南帕西軍校那邊的指揮現在大概更有話語權，可惜了路指揮多年經營。」

　　路正辛不在意她的嘲諷：「事在人為，我先進去了。」

　　那些高層在會議室開會，路正辛當然不會進去，他坐在大樓內的等候區，這次來是商討他進第一軍區的事，一年一度的調職期就在這個月。

　　坐在等候區半晌，路正辛的光腦突然震動，應星決？他為什麼發消息給自己？

　　路正辛點開一看，便愣住了，上面著著：【你是獨立軍。】

　　他抬手摸著嘴，就這麼笑了出聲，還真是……一輩子栽在應家人手上了。

　　路正辛收了笑，垂眸回了他一條消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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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星決收到這條消息並不意外，路正辛太招搖了，他的野心全聯邦都知道，一直想要進入第一軍區核心高層，這樣的人任誰也想不到獨立軍上。也正因為如此，結合之前衛三他們說過在玄風賽場有獨立軍提示會有感染者行動，他才猜是路正辛。

　　熟悉的獨立軍，衛三會直接說名字，那次衛三救下他後，並沒有說那個發消息的人是誰，顯然她也不清楚。

　　這個人一直隱藏得比魚天荷和山宮揚靈還要深，且接近感染者。

　　只是不知道路正辛從哪一方得知的消息，或者說他在假裝為誰辦事。

　　「這些是那一年通選公司的錄像。」應清道拿著一個U盤過來，遞給應星決，「怎麼突然想起看這個？不是已經確是南天仕下的手？」

　　「我再看看。」應星決謝過他父親，將U盤插進大型光腦邊緣，開始放上面的監控。

　　通選公司太大了，應星決選擇普通營養液的製造區的監控，但一年的錄像這麼看不知道要看多久，他看了一會，轉而去查那一年的公司紀事。

　　一般大型活動，通選公司都會在網站上記錄下來。

　　慶祝研發新型營養液、公司週年慶，領導視察……視察？

　　應星決點開視察頁面，那一年有第一軍區高層過去視察通選公司，並表彰通選公司為聯邦營養液做的貢獻。

　　如今第一軍區的高層，幾乎都在頁面上，通選公司前負責人站在旁邊，和他們一起合了影。

　　應星決視線落在公告的日期上，最後選擇監控日期，開始從大門監控看起。果然通選公司前負責人站在門口迎接第一軍區的高層，他們站在外面寒暄拍照，隨後提出要去視察營養液的製造過程，隊伍浩浩蕩蕩朝廠房走去，通選公司負責人一路點頭哈腰。

　　一行人走到營養液的製造區，這時候研發營養液的研究員被喊了過來，給第一軍區的高層講解，如何提供人體最需要的營養。

　　裡面有一個工人估計是太激動，一不小心從人群中擠了進來，還把人推倒了，一行人猶如多米諾骨牌般倒了下來，中間身為單兵的姬元德反應最快，沒有摔倒，還抓住旁邊兩個第一軍區高層，扶著他們站好。

　　場面一時間混亂不堪，通選公司的前負責人都嚇傻了，沒想會有這種發展，好在第一軍區來的隊伍不是吃素的，很快便肅清混亂擁擠的場面，讓出一條路，給第一軍區的高層離開。

　　應星決按下慢放，從騷亂開始重新看起，一遍又一遍放著，最後，他暫停在一個畫面：這個人手指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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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一　源頭終結　第三百二十一章　奶孩子呢

　　帝都星黑廠對面茶館。

　　「怎麼突然在這約我？」路正辛走進包廂，掃過玻璃對面的黑廠，拉過椅子坐下，看向對面的人，「是要我指認犯罪現場？」

　　應星決倒滿茶水，將杯子推向他，抬眼：「獨立軍叛逃是為了聯邦，何來犯罪一說，還是路指揮做什麼虧心事？」

　　路正辛眉梢一挑，抓起杯子，先是低頭聞了聞，隨後仰頭一口喝淨：「年紀大了，虧心的事做的多，也忘得多，要看應同學指什麼了。」

　　「路指揮一直以來在向誰表示野心？」應星決修長乾淨的指節握著杯子內琥珀色的茶水，輕輕晃晃，「或者說……您一直在為誰做事？」

　　「不知道。」路正辛靠在椅子上，看向對面黑廠禁閉的大門，頭疼道，「告訴你也無妨，當年獨立軍叛逃，本來我也跟著一起去了，不過被應游津留下來。他要我在聯邦做暗樁，不過不是魚天荷那種，他想讓我和感染者合作。」

　　應星決手一頓：「知道路指揮身份的人只有我三叔。」

　　「對。」路正辛嘴角下壓，「我煩死應游津了，好歹我也是指揮，結果他去做英雄了，我天天在聯邦幹壞事。」

　　感染者多是不甘心自己地位和實力的人，容易願意被黑色蟲霧控制，路正辛原本是要吊出那些感染者，結果事與願違。

　　「自從七年前聯邦熟知我想要進入第一軍區的心思後，便有人暗中聯繫我，要和我合作，對方勢力極廣。」路正辛說這話時有些悵然，有時候為了達到目的，他們手中染的鮮血不少。

　　「南帕西星一事是你栽贓的。」應星決忽然道。

　　路正星：「……後面在玄風賽場沒有我私下傳消息給山宮兄妹，你也不會被衛三救了，也算扯平。」

　　應星決望著他，不語。

　　「是，是我。」路正辛投降似地舉起雙手，「我收到那個人的消息，要讓其他軍校都記恨上你，所以我殺了各個軍校的感染軍校生，一箭雙雕，既能完成那個人的任務，取得信任，又能除去感染者。」

　　「原來去血樣室的人是你。」應星決反應過來。

　　路正辛一怔：「你……那天晚上也在？」

　　「威拉德星發生的事，是南家人做的，你沒有提前收到消息。」應星決一處一處復盤，「塞繆爾軍校和達摩克利斯軍校在威拉德星結下死仇，當事人死傷大半，檔案被封，沒有了什麼證據，但上一次在賽場內針對達摩克利斯軍校的界中界，以及高學林的瘋狂，需要隊內人動手腳。」

　　「那個人不就是南飛竹？往屆也是南家人在中間動手腳吧。」路正辛自己拿過茶壺倒滿水，「大概是之前給你們通風報信引起了注意，所以威拉德星一事，南家人防著我。」

　　「路指揮認為聯繫你的那個人是南家人。」應星決問道，「你們見過面？」

　　路正辛呵笑了一聲：「要真見了面，輪到你們去除南家人？我們沒見過，聯繫我的人應該是南天仕，他躲在白矮星那麼多年，暗地裡擴張羽翼，這招確實高明。」

　　「既然沒有見過面，為什麼一定確定是南天仕？」

　　「自從南家被發現後，便沒有人再聯繫我，況且目前在各軍區發現的感染者，經過調查，基本和南家有聯繫。」路正辛搖頭，「不知道南家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全部是感染者，根據現在掌握的信息，根植時間起碼超過百年。」

　　應星決掃過窗戶外的黑廠，淡淡道：「你殺了小酒井武藏栽贓我，後續還能得到消息，便足夠說明聯繫你的人不是南家人。」

　　連吉爾‧伍德都能發現小酒井武藏不對勁，南飛竹不可能發現不了，而路正辛卻輕而易舉瞞過了聯繫他的人，只能說明一件事，對方沒有辦法接觸到在大賽中被感染的小酒井武藏，所以不清楚路正辛動的手腳。

　　「你的意思……」路正辛忽然想明白應星決約他的用意，「還有高級感染者？」

　　「我知道是誰。」應星決輕輕笑了起來，眼中卻沒有笑意：「不過想請路指揮幫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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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茶館出來，應星決坐上飛行器，還未飛到一半，便收到井梯醫生的通訊。

　　「星決同學，請問你什麼時候回來？」井梯額頭布滿汗，面無表情問著應星決，「給你十五分鐘，再不回來，我就死在這。」

　　應星決還未問他的意思，便見到井梯醫生微微轉身，露出坐在背後舉著一把手術刀抵在他腰上的衛三。

　　「……」

　　應星決有一瞬間沉默，最後才道：「我已經在回去的路上，十分鐘能到。」

　　井梯醫生抬手抹一把汗，正色道：「星決同學，我是醫生，不是保姆，以後不會幫你看著她。」

　　「知道了。」應星決透過光幕看著坐在那一動不動的衛三，「我很快能回去。」

　　等應星決趕到時，井梯醫生正蹲在垃圾桶旁邊，幫著衛三削水果皮，而衛三則坐在椅上，翹著二郎腿，把玩手術刀，聽見聲音，揚起冰冷漆黑的眼睛看去，見到他便吐出兩個字：「感知。」

　　「這是在奶孩子呢。」井梯蹲在垃圾桶邊，想起應星決和衛三每天定時定量的一次，忍不住低聲吐槽。

　　他『呢』字還未完全出來，腳面便多了一把冰冷冷的手術刀，插破他鞋子，順著他腳縫，直愣愣插在地面上。

　　「……」

　　井梯呆了一秒，下意識活動自己腳趾頭，還能靈活動作，他才後知後覺倒抽一口氣。

　　「衛三，你別太過分！」井梯猛然站起來，並試圖用腳搖動手術刀，沒有用，最後只能脫鞋，但氣勢還在，「不要以為你現在是病人，我就拿你……」

　　衛三漆黑冰冷的眼睛一掃過來，井梯便被嚇住，媽的，天天見多了她跟著應星決後面，差點忘記這是個感染者。

　　「井醫生，辛苦你了。」應星決對井梯道，「這裡交給我，你可以先回去休息。」

　　「行。」井梯彎腰用力拔出手術刀，差點跌倒，狼狽地提著一隻鞋走出去，快走到門口，才敢道，「衛三，你現在的種種惡劣行為我都記住了！等你清醒過來，我一定要精神損失費！」

　　衛三眯眼站起來，想處理那個威脅她的人，被應星決攔住。

　　「不是想要我的感知？」應星決指尖釋放出一絲感知。

　　衛三果然停下來，她握住應星決的手，在感受到感知的那一瞬間，便放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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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一　源頭終結　第三百二十二章　我喜歡你

　　還未恢復神智的衛三，脾氣並不好，但應星決在，她稍微會收斂一些，且大部分注意力都在他身上。如果中午應星決和她在一起，就是脾氣最好的時段，反之，便是脾氣最壞的時段。

　　像現在，應星決釋放出感知後，衛三原本惡劣的行徑便收斂起來。

　　感知沒了，衛三便收回手，找了個地方睡覺，她現在一天能睡十三四個小時。

　　應星決沒有吵她，環視周圍，走到書架上把上面插得亂七八糟的書一一整好，彎腰將地上扔掉的各種東西撿起來放好。

　　這裡除了是衛三休息的地方，還有書房、運動區，以及井梯醫生的醫療區，為的是避免她出去。應星決收拾好書房，轉身去運動區，這裡不需要打掃，不過……

　　他走到一面牆邊，上面印著幾個凹進去的拳頭，還有兩個被硬生生捶破了洞。

　　應星決扭頭走出去，站在躺椅旁邊，望著閉上眼睛的衛三，猶豫片刻，最後決定等她醒過來問，卻不料她自己忽然睜開眼睛，盯過來，等著他開口。

　　「為什要打破那面牆？」應星決望著她，試探問道，「你想出去，離開這裡？」

　　衛三順著他手指，瞄了一眼那面牆上的兩個洞，往上提了提毛毯：「熱。」

　　因為熱，所以要把牆砸兩個洞出來，這是目前衛三腦子的邏輯。

　　最初應星決以為是源頭造成的影響，但後來井梯醫生認為衛三的理智及感知在和黑氣拉鋸，導致現腦子處於當機狀態，無法正常思考，思維只能『直上直下』。

　　「星決，達摩克利斯軍校的霍宣山來找你。」應星決忽然收到應清道的通訊。

　　「他們來找我？」

　　「只有霍宣山一個人。」應清道正在大廳招呼他，「我們在大廳。」

　　應星決掛斷通訊，看向衛三：「我出去一會，你在這等我。」

　　衛三閉上眼睛，拉起毯子，蓋住頭，不理會應星決。

　　應星決眼中泛起淡淡笑意，最後轉身離開，朝大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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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河也回來了？」應星決見到霍宣山便主動問道，「我以為你們會在達摩克利斯軍校。」

　　「他們還在學校，我向老師請了假，回家看看。」霍宣山打量應星決，「你最近在忙什麼？」

　　「第一軍區那邊需要我們幫忙。」應星決請他一起坐下。

　　霍宣山過來，本身就透著奇怪，他和應星決嚴格意義上講，關係遠得很，不像應成河好歹是應家人。兩人交談，也沒有說什事情，多是一些寒暄語。

　　沒過多久，霍宣山便說自己還有事，要先回去，應星決沒有留他，起身送他出門，一直看到他坐飛行器離開後，才轉身回去。

　　飛行器上只有霍宣山一個人，他看著窗外，過了一會，打了廖如寧的通訊。

　　「我去見了應星決，他看起來很正常。」

　　「身體好了？」廖如寧興致缺缺問道，完全沒有明白霍宣山背後的深意。

　　霍宣山：「……我沒有從應星決眼底看到任何傷心的情緒。」

　　廖如寧遲鈍撩起眼皮：「他傷心什麼？」

　　霍宣山，他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衛三真出事，應星決不可能像現在這麼輕鬆。」

　　「他機甲也到手了，衛三不在，還能少個競爭對手，為什麼不能輕鬆？」廖如寧說完，情緒又低落下去，衛三不在已經一個月了，自己還是無法接受。

　　「……你還不知道應星決喜歡衛三？」霍宣山直接戳破。

　　「哦。」廖如寧用手背按了按眼角，正在忍住眼淚，倏然反應霍宣山說的內容，猛地抬頭，「啊？」

　　霍宣山：「我的意思是衛三絕對還活著，應星決肯定動了手腳。」

　　廖如寧直接蹦了起來，腦子裡只有霍宣山最後說的一句話：「衛三還活著？！我就知道她不可能這麼死了！」

　　半天過後，霍宣山都想掛斷通訊時，廖如寧才冒出一句：「你之前說什麼，應星決喜、喜歡誰？」

　　「我到家了，明天聊。」霍宣山面無表情要掛斷，在此之前提醒，「不要太高興了，多裝幾天，實在不行就待在寢室別出來。」

　　應星決恐怕也早知道他發現不對勁，否則以超3S級指揮的謀算，不可能讓自己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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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霍宣山後，應星決便大步走回後院，想要守著衛三，但剛走到門口，卻發現門鎖被開了，他心下一沉，快速走進去，果然裡面的人已經不見了。

　　應星決腦中有一瞬間的空白，但很快他轉身回到門口，看著沒有任何損傷的門鎖，心中情緒幾番輪轉。

　　走之前，他在外面鎖了，如果這個密碼鎖是衛三打開的，是不是說明她清醒過來了？

　　應星決點開光腦，他在衛三脖子背後放了定位，看著定位光標，她正在移動，他立刻朝那邊趕去。

　　「衛三。」應星決跟著光標走，最後在一片梅林間見到站在那的人，他停下喊了一聲。

　　「你們這株梅樹快死了。」衛三站直，沒有回頭，手扶著梅樹道。

　　應星決慢慢走過去，在即將走到衛三前面時，他腳步頓了頓，最終依然邁過去，側身看向她的眼睛，帶著恍如隔世的意味：「……你醒了？」

　　他聲音極低，像是風一吹，便會脆弱飄散了，比梅樹上的梅花還要易碎。

　　衛三收回手，漫不經心道：「暫時清醒。」

　　應星決垂落在腿側的手指微微動了動，胸膛只感受到自己心跳的聲音，眼中只看得見面前清醒的人，口中卻說不出任何話。

　　衛三抬眼看他：「你讓人對微型記錄器做了手腳？」

　　「抱歉。」

　　「沒人想死。」衛三伸手挑起他肩上的一縷長髮，神色莫辨，垂眼把玩了一會長髮，隨後貼近應星決耳側，「何況，我還有那麼多朋友老師和……喜歡的人。」

　　應星決怔在原地：「衛三？」她剛才的意思是……

　　「你不知道……」衛三微微後移，唇離他唇角極近：「我喜歡你？」

　　應星決眼微睜，還未反應，便察覺唇被輕輕碰了碰，她在親他。

　　心臟跳得太快，以至於胸膛有些微微發疼，應星決眉眼卻漸漸變得柔和，對方伸手牽起他的手，兩人十指相扣。

　　指揮情緒波動極大的情況下，感知容易外洩。

　　應星決腦海中閃過這句話後，驟然清醒，睜開眼看向對方，原本衛三正常的眼眸早已變成全黑，定定看著他，像是看著獵物。

　　「你……」應星決鬆開她的手，接連退後幾步，「不是衛三。」

　　『衛三』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笑了：「我怎不是衛三？」

　　見到應星決冰冷如霜的目光，『衛三』抬手摸了摸唇，有些不耐煩嘖了一聲：「麻煩。」

　　應星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衛三感知被黑氣源頭所完全壓制，甚至能冒充她，但他不想見到衛三現在的樣子。

　　他手覆上吊墜，用力按下按鈕。

　　『衛三』上前扯掉他吊墜，將它扔得遠遠的，嗤笑一聲：「用過這麼多次，早對我無效。」

　　「感知給我，否則……」『衛三』將人推在樹幹上，捏著應星決小臂，「先斷你一隻手還是其他地方？」

　　應星決偏頭不去看她，顯然不想配合。

　　『衛三』越發焦躁，捏著他的手也越來越用力：「你找死！」

　　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應星決正面對上衛三，定定看著她良久，最後側臉貼在她耳邊，低語：「我知道你醒著，衛三，我喜歡你。」

　　『衛三』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弄懵了，以為他想要做什麼，下意識退後時，已經被應星決扣在懷裡，兩人之間早沒了距離。

　　「你不醒過來，『它』會吞噬我所有的感知。」應星決低聲說完最後一句，微微後退，親在她唇上。

　　『衛三』察覺到超3S級的感知，沒想到還有這種好事，果然急著吞噬，感知透過唇齒間快速過渡，她貪婪地吸收著應星決的感知，而他的臉色卻開始變得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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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

　　衛三伸出一隻手，用了極大的力氣，推開應星決，抬手抹了抹唇，語氣暴躁：「應星決，我說過不喜歡你威脅我。」

　　應星決撞在樹幹上，似乎絲毫感受不到疼痛，他安靜望著衛三的眼睛，片刻後才問：「這一次，你醒了嗎？」

　　衛三黑臉：「先把你的感知收起來。」

　　應星決眉梢眼尾倏地泛起淺淺笑意，原本蒼白的臉色多了一絲血色：「我知道你會醒。」

　　「……」

　　衛三千辛萬苦費力壓制黑氣，但她現在並沒有多高興。

　　「剛才那個『衛三』太著急了，像是搶時間。」應星決望著衛三，緩緩道，所以他推斷衛三到了爭奪的關鍵時刻，只不過那個『衛三』之前搶了前鋒。

　　「您這位超3S級多了不起，不光能偷天換日，還能用自己威脅人，這點事情怎麼會看不明白呢。」衛三嘲道。

　　「威脅我的性命這一招，只對你有用。」應星決望著衛三，認真道。

　　衛三：「……巧言令色。」

　　生氣歸生氣，衛三見他把感知收淨，這才走近，扶著他：「你先去休息，我不知道自己能撐多久。」

　　應星決垂眼，用手指輕輕碰了碰她手：「剛才的話，不只是威脅，我……」

　　「你快點走回去，」衛三直接一把抓住他的手，帶著他往回走，順便撣淨他肩上的梅花瓣，「現在我心情不好，別煩。」

　　應星決眼尾揚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低聲道：「好。」根本不像剛才威脅衛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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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一　源頭終結　第三百二十三章　超3S級批發嗎？

　　「奇怪……」井梯醫生看著檢測報告，「不知道什麼原因，她現在體內的黑氣反而成了感知的磨刀石。」

　　原本衛三體內的黑氣和感知一直處於拉鋸的狀態，且黑氣隱隱佔據上風，但現在感知卻忽然壓制住了黑氣。

　　「怎麼一天都沒過去，就變好了呢？」井梯喃喃自語，根本沒有察覺到對面兩人之間的詭異氛圍，「難道超3S級這麼強？」

　　「黑氣有沒有可能再次反噬？」應星決問道。

　　「反噬？也許……」井梯拉開椅子坐下來，再一次將衛三所有的檢測報告翻了一遍，許久他突然起身激動道，「不是反噬，是融合，衛三，你的感知在和黑氣慢慢融合！」

　　衛三靠在牆邊，抬眼：「你的意思是我以後都是感染者？」

　　「不是。」井梯抓著自己的頭髮，原地轉了好幾圈，最後停下來一字一頓道，「你的感知正在和黑氣互相融合，如果你能一直保持現在清醒的狀態，最後黑氣的力量也會變成你的。」

　　「所以只要她一直清醒便能融合黑氣？」向來冷靜自持的應星決這次卻顯得有些急躁。

　　井梯搖頭：「肯定沒有這麼簡單，誰碰了髒東西一圈，還能乾乾淨淨？我猜測衛三若真的能在清醒的狀態下融合成功，也不可避免會受到黑氣的影響，往輕了說，可能性格會產生一點變化，至於其他……還要繼續觀察。」

　　「我努力努力不變得更嚴重。」衛三雙手抱臂，輕鬆道。

　　「融合需要時間。」井梯想了想道，「以前抽過你的血，我就一直在研究為什麼你的感知會提升，和血液中多出來的物質有什麼關係，後來發現你體內的感知不光不活躍，連帶黑氣也沒有其他感染者那麼活躍，所以在這段時間內，我會繼續研究，你的感知，或許能找到解決方法……至少能緩解你的情況。」

　　「麻煩井醫生了。」衛三打了個呵欠，「我有點累，先去睡一覺。」

　　望著她要往臥室走去，應星決下意識喊衛三。

　　衛三轉頭看他，忽然笑了：「我保證醒來的人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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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三清醒的事，應星決沒有告訴任何人，期間霍宣山又來過一次，和上次一樣，說的是客套話，實則想見應星決，觀察他現在的狀態。

　　一回去，霍宣山便聯繫金珂他們幾個人，說是應星決最近看起來狀態不錯。

　　這意味著什麼，幾個人立馬明白過來。

　　「衛三是不是沒事了？」廖如寧激動道。

　　「暫時不清楚。」霍宣山搖頭道，「我看他最近經常出入第一軍區，在那裡幫忙處理事務。每天兩點一線，我懷疑衛三就在應家。」

　　「這件事先不提，既然他不想說，衛三也沒有聯繫我們。」金珂提醒所有人，「那我們就當不知道。」

　　第一軍區。

　　「這就要走了？」路正辛站在軍區訓練場，望著13區飛行器前站著的項明化和解語曼笑問。

　　項明化和解語曼心情都不好，看著他露出那種笑，心裡更加不舒服，項明化直接上了飛行器，根本不理會路正辛，完全不在乎得罪人。

　　「路指揮這幾天似乎很高興，是要升職了？怎麼沒聽說第一軍區最近有人要調職，難道是忘記通知了？」解語曼好心勸道，「不過如今南帕西軍校眼看著要崛起，平通院注定千年老二也保持不了，路指揮還是多多上心自己學校吧。」

　　路正辛半點不生氣，反而道：「這是自然，無論聯邦發生什麼，總歸還是實力重要，幸好我們平通院是厚積薄發，終於迎來新時代。」

　　他丟下這麼一句，便轉身離開，留下解語曼站在原地皺眉思索路正辛話的含義。

　　「怎麼了？」項明化見解語曼許久才上來，問她。

　　「路正辛說話很奇怪，最近平通院那邊有什麼新消息？」解語曼把剛才路正辛說的話重復了一遍，她思來想去只覺得有一個可能，平通院那邊有什麼隱藏的王牌。

　　「平通院能有什麼消息，無非是如果獨立軍以後回歸，季良可能會回凡寒星。」

　　「我聽他的語氣，會不會是平通院還有什麼厲害的學生？」解語曼說話間已經聯繫人，要今年新生的名單。

　　「今年招生，我們學校生源最好，連帝國軍校都比不過，平通院那邊能有什麼厲害的生源。」項明化道，「會不會是路正辛故意這麼說的？他們指揮最習慣裝腔作勢。」

　　解語曼翻著新生的資料：「這些都是固定本土世家的人……無名星？」

　　「這個是無名星出身的新生。」項明化看了一眼道，「之前出現衛三在無名星沒測出完全感知，所以今年各大軍校附屬無名星都收到了新的感知檢測儀器，這個新生就是這麼檢測出來的。」

　　「上面說是3S級，會不會……和衛三一樣？」解語曼猶豫道，今天路正辛的表現太不對勁了。

　　「是不是，都已經是平通院的學生了。」項明化忍不住又想起了衛三，如果她還在，達摩克利斯軍校絕對能重塑當年的輝煌，即便不行，能多一個學生活著，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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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平通院有一個學生可能是超3S級。」第一軍區會議室內，一位高層道，「人類果然也開始進化了。」

　　「平通院有超3S級學生？」另外一位高層問道，「什麼時候的事？宗政越人幾個人都只是3S級，難道平通院內也有獨立軍，幫著隱瞞超3S級？」

　　「不是，是今年招來的新生，無名星出身。」那個高層道，「看來我們也要加強無名星的監控，不能放過好苗子。」

　　「你們確定了那個新生是超3S級？」姬元德坐在最前面，問道。

　　「路正辛就在第一軍區，我們可以問他。」一個高層隨口道，「他一定會告訴我們。」

　　畢竟路正辛巴結第一區多少年了。

　　姬元德握拳低聲咳了幾聲，掃一眼其他人：「這件事，我親自去問他。如今聯邦各軍區因為黑色蟲霧，受創嚴重，急需新鮮血液，這些人都是聯邦未來的希望。」

　　姬元德說要親自去問路正辛，當天晚上便召他過來。

　　「平通院那個無名星出身的新生，叫盧典？」姬元德靠在椅子上問。

　　「對，盧典。」路正辛點頭，在姬元德看來，他臉上是壓都壓不住的興奮，「要不是今年往無名星投放了新的感知檢測儀器，可能要錯失這麼一個好苗子了，還好我們趕在其他軍校前面提前聯繫了他。」

　　「我看他的資料寫的是3S級感知，怎麼又聽說他是超3S級單兵？」姬元德盯著路正辛，「現在都說他是第二個衛三。」

　　「最近才檢查到他感知其實是超3S級。」路正辛面上帶笑，「元帥，盧典他是無名星的人，您也知道無名星的資源，根本沒有資源可言，他很多不知道的東西，所以我們才不想說出來，給他壓力，不過我們一定會好好培養他。」

　　姬元德點頭：「帝國軍校有應星決，南帕西軍校有山宮兄妹，現在平通院也有了一個超3S級單兵，好好！聯邦終有一日能徹底清除那些星獸。」

　　過了一會，姬元德道：「只是如今聯邦缺少超3S級機甲師，衛三也已經犧牲，盧典恐怕沒有超3S級機甲了。」

　　「我也在苦惱這一件事。」路正辛嘆了一聲，「所以我們最近正在聯邦尋找，有沒有另外的超3S級機甲師存在。」

　　「超3S級機甲師不可能這麼好找。」姬元德想了想，道，「這樣吧，超3S級還是和超3S級組隊，更能發揮他們的實力，我做主讓他們全來第一軍區訓練，另外魚師我也會請過來，聽說她一直在研究跨級機甲，看看能不能研究研究山宮波刃那台機甲。」

　　「拆掉山宮波刃的機甲？」路正辛下意識否定，「先不說魚師能不能拆開超3S級機甲，再則那台機甲也已經破爛不堪，沒有機甲師能維修。」

　　「總要試一試，左右山宮波刃的機甲現在也無法使用。」姬元德說話間傳給路正辛通知，「這命令你發出去吧，讓超3S級軍校生全部集合。」

　　「……好。」

　　不出兩日，各軍校都知道平通院也出了一個超3S級單兵，第一軍區準備抽調所有精英，幫助訓練這四位超3S級軍校生。

　　白矮星。

　　「超3S級大批發嗎？」肖‧伊萊聽到這個消息，嘁了一聲，「當初衛三怎麼都不需要特訓，這個單兵聽起來不太行。」

　　「我勸你多管管自己。」高學林面無表情道，「現在我們兩個軍區和塞繆爾軍校都已經成了棄棋，沒有人願意搭理我們，再這樣下去，我們只有被吞併的結果。」

　　「吞了就吞了，反正我們一直沒有什麼值得傳承的精神。」肖‧伊萊無所謂道。

　　高學林：「……」

　　「反正沒有人理我們，我決定去沙都星玩一玩。」肖‧伊萊撇嘴，「可惜衛三死了，她以前還說給我好機甲呢，騙子。」

　　「為什麼要去沙都星？」習烏通扭頭問他。

　　「衛三沒給我機甲，那我去找應成河要。」肖‧伊萊嘟囔，「他們欠我的。」

　　「我記得你的機甲，之前衛三幫你重新改造過了。」吉爾‧伍德道。

　　肖‧伊萊嘁道：「反正當初衛三說好要回報我的，現在我們機甲師沒了，需要多備幾台機甲才行。」

　　「我和你一起去。」習烏通突然道，「當一起散心吧。」

　　他們學校都沒了，現在也沒有老師管，背後兩個軍區也被清理的七七八八，活下來的軍校生全成了地裡沒人要的小黃花。

官不聊生

卷十一　源頭終結　第三百二十四章　我是你祖宗

　　「真的有超3S級單兵？」解語曼收到消息後，不由皺眉，「平通院運氣未免太好。」

　　「據說現在其他軍校都在商討明年招生要重點觀察無名星的學生，一旦有3S級感知的學生出現，必須前往該星招生。」項明化提起這事，心中頗為苦澀，「那時候，衛三可是主動來我們達摩克利斯軍校的。」

　　「得了吧，要不是我們學費便宜，衛三哪會來這。」解語曼想起當初衛三給出來的理由，不由笑了起來，片刻，臉上的笑容又落下去。

　　「最近金珂他們幾個人一直待在寢室，也不出來。」項明化想了想道，「我去看看他們。」

　　霍宣山請假回了帝都星，寢室內只剩下三個人，項明化剛一回來落地，便去他們寢室，一路上都在想要怎麼開解這幾個學生。

　　他比這幫學生多活幾十年，也經歷過同伴離開，但即便如此，現在對衛三的離開，也依舊耿耿於懷。

　　走到寢室門口，項明化站定，久久沒有敲門，因為他也不知道該怎麼開解，畢竟他連自己都無法徹底開解出來。

　　過了一會，項明化還是抬起手，準備敲門，至少要讓這幾個學生稍微出來活動活動。

　　「這個口味不太好吃，有點鹹了。」寢室內隱隱約約傳來廖如寧的聲音。

　　項明化手一頓，皺眉側頭貼在門上，仔細聽著裡面談話的聲音。

　　「下次換家店點。」這是金珂的聲音。

　　「聽說市中心新開了一家飲品店很好喝，不知道開了外賣業務沒有。」應成河說話時嘴裡似乎還含著東西。

　　門口的項明化：「？？？」聽他們交談，半點都不像傷心欲絕的人，還能想著市中心新開的店。

　　項明化不禁開始懷疑自己是否過於高看了這五個人之間的關係，還是他過於感性？現在的軍校生這麼看得開嗎？

　　「我也想去帝都星。」廖如寧道，「要不然，我們也請假去那邊怎麼樣？」

　　「不行，你現在的樣子出去，很容易被有心人發現異常。」金珂直接否決，「萬一應星決有什麼計劃，可能會無意間破壞。」

　　項明化聽到這，手落下去，敲門。

　　裡面一陣兵荒馬亂，最後應成河頂著一頭雞窩頭出來，『憔悴』看著門外的項明化：「老師，您怎麼來了。」

　　項明化打量他的雞窩頭，呵笑一聲：「大半個月未見，你頭髮好像順滑了一點。」

　　應成河茫然不知：「老師，您說什麼？」

　　「省省吧，我剛才已經聽到你們說話了。」項明化掃過廖如寧，看著他白白淨淨的臉，又呵了一聲，「不知道你們在打什麼鬼主意，但是說話注意點，隔牆有耳不懂？」

　　三個人看著項明化進來打量他們一圈，最後又退回去，帶上門走了，不由愣在原地，互相看了看。

　　項明化大步走出寢室，心情復雜又帶著隱秘的期望，或許……或許真的是這幫學生在打什麼主意，而不是衛三……

　　第一軍區姬元德的通知令傳下去後，魚天荷便和山宮兄妹一起趕來帝都星，與此同時，路正辛也親自去平通院，將盧典帶過來。

　　第一軍區已經單獨闢出來一塊訓練場地，提供給超3S級單兵使用。住宿是姬元德原本的別墅，他特意清出來，留給這些軍校生。等到山宮兄妹和盧典抵達港口時，姬元德甚至親自去接風。

　　「之前不知道衛三同學……」姬元德臉上閃過悲痛，身體有些不穩，「好在聯邦還有你們這些軍校生。」

　　「元帥。」魚天荷下意識伸手去扶他。

　　「我沒事。」姬元德朝山宮兄妹二人點了點頭，隨後看向平通院今年的新生，「你叫盧典？你還沒參加過赫菲斯托斯大賽，所以肯定缺少實戰經驗，今後記得向他們兩人學習，另外還有應星決，他是超3S級指揮。」

　　提起應星決，姬元德不由朝周邊看去，問旁邊的人：「星決還沒有過來？」

　　這時，應清道打來通訊，他眼底藏著壓抑的情緒：「元帥，星決身體不適，正在治療艙中，可能去不了港口。」

　　「他身體怎麼了？」姬元德皺眉，「難道之前在極寒賽場受的傷還沒有好？」

　　應清道低頭控制情緒，片刻才抬頭：「和應游津一樣，他的感知嚴重缺少，傷到了根本。」

　　「之前看他還掩蓋的好好的。」姬元德似乎有點接受不了這樣的消息，搖頭，「你們應家人真是……強。怎麼不知道告訴我？你讓星決好好養傷，第一軍區的事也不用太急，好點再過來。」

　　「知道，我會將元帥的話告訴星決。」應清道掛斷通訊。

　　姬元德怔忪良久，最後回神，招呼山宮兄妹二人和盧典去第一軍區。

　　……

　　到達第一軍區後，魚天荷和路正辛要去為自己的學生安排報到，只留下姬元德和三位超3S級單兵。

　　「波刃和勇男來過第一軍區嗎？」姬元德問道。

　　「以前來過一次。」山宮波刃點頭。

　　姬元德看看三人：「這樣，我帶著你們再去熟悉第一軍區內部的情況。」

　　元帥帶著三位超3S級軍校生在第一軍區轉一圈，便花去整整一天的時間，即便如此，還有一大半的地方沒有看完，最後姬元德領著他們去別墅。

　　別墅只有一棟，但周邊有溪水，有花園，設備完善。

　　「劃分給你們的訓練場所離第一軍區太遠，正好我的住處在這，就先分給你們。」姬元德帶他們進一樓，「房間你們自己分，不過三樓一層是我的書房，沒辦法搬，你們想要進去看也可以。」

　　「元帥，您的住處給我們，那……您住哪？」山宮勇男看著姬元德有些拘謹道。

　　姬元德哈哈大笑：「我？我住哪都可以，前段時間我在禁閉大樓也住了一段時間，這也好好的。你們三個人好好在這訓練便是。」

　　將三個人送到這後，姬元德便帶著人離開。

　　「盧典？」山宮波刃看著站在門口的人，「要住哪，你先挑房間。」

　　這棟別墅一樓兩間房間，一間雜物房，二樓三間房間。盧典上去看了看，最後決定選擇一樓左側靠近花園的房間。他選一樓，山宮兄妹只能去二樓的兩間房間。

　　「時間也不早了，早點休息。」山宮勇男和盧典打一聲招呼，便和山宮波刃一起上樓。

　　房間內必備物品早準備好了，盧典進去後，便洗漱準備睡覺，他躺在床上，沒過多久便閉上了眼睛。

　　深夜。

　　姬元德盯著自己的光腦，上面赫然是幾個監控分屏，他點開一個畫面，正是熟睡的盧典。

　　過了一會，他切換畫面，居然換到了應家醫療院中，應星決臉色蒼白躺在病床上，旁邊一個正在巡視的護士。

　　姬元德再也忍不住臉皮抽動，無聲笑起來，因為臉部弧度太誇張，顯得詭異可怖。

　　真的是天都在幫助他！

　　源頭和衛三一起消失，兩個超3S級指揮現在躺在床上，感知受重創，還來了一個無名星出身的超3S級新生。

　　姬元德起身，走到房間一處，按下開關，地面突然出現一個通道，他臉上掛著詭異的笑，慢慢走進地道。

　　半個小時後，第一軍區別墅地下室的地面出現同樣規格的地道，裡面走出一個人，正是姬元德。他在黑暗中行走自如，繞著階梯，走到別墅一層，朝盧典的房間走去。

　　盧典還在睡覺，他床頭一瓶開了的純淨水內加了安眠藥，不到白天，根本醒不過來。

　　姬元德心情澎湃，他靠近床邊，直接整個人要堆在盧典身上。

　　「元帥這是做什麼？」

　　盧典房間的燈突然大亮，本該躺在病床上的應星決出現在窗戶前，看著雙眼全黑的『元帥』。

　　姬元德愣了一瞬間，隨後看向光腦，樓上山宮兄妹二人還在睡覺，他無所謂笑了笑：「你果然是個威脅，從很久以前我就有這種預感。不過就算你發現了什麼，也到此為止了。」

　　從他身上冒出來大量黑氣，朝應星決抓去：「今天正好取你的感知！」

　　「他的感知是我的。」窗戶被推開一邊，衛三從外面翻進來，伸手將應星決拉到身後，同樣的黑氣在房間中糾纏攻擊。她嘖了一聲，「黑氣這麼熟悉，看來在禁閉大樓是你對我動了手腳。」

　　姬元德見到衛三徹底慌了神，他太大意了，自從知道衛三和源頭一起消失後，今天聽見應星決身體出現問題，又見到了盧典，他自己急需新的軀體，警惕心降到了最低。

　　「你居然沒死？」姬元德扭了扭脖子，「不過你們只有兩個人進來，可惜了……衛三你又得死一次，不過這一次沒人知道。」

　　今夜周圍動靜早被他掌握，只有這兩個超3S級能掩蓋行跡，其他人決瞞不過他。

　　衛三融合源頭，體內黑氣的力量早已翻倍，姬元德想要對她動手，發現早已經不像在禁閉大樓一樣那麼簡單，可以隨意操控她。

　　「姬元帥的一滴血，讓我變成現在的樣子。」衛三操控黑氣對抗姬元德，「現在被壓制的感覺如何？」

　　姬元德冷笑一聲：「既然知道是我把你變成現在的樣子，那我也有本事將你的力量收回來！按照倫理來講，你體內的黑氣是我傳給你的，或許你還能叫我一聲父親。」

　　「是嗎？」衛三抬眼看他，漫不經心道，「源頭和你什麼關係？現在源頭在我體內，你是不是該喊我一聲祖宗？」

官不聊生

卷十一　源頭終結　第三百二十五章　前輩

　　姬元德位高權重多年，聽到衛三這麼一句話，臉都青了，但快他眼中的黑色便退去，和常人無異，退後幾步，正色道：「星決，你居然包庇一個感染者，還想和她一起傷害我。」

　　衛三一聽便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不由嗤笑：「想逃走？」

　　她快速閃到床邊，伸手要抓住姬元德，他同樣是單兵，反應速度不慢，躲開衛三，抓起床上昏睡的盧典：「你再靠近一步，他會死。」

　　「他死不死關我什麼事。」衛三直接握住桌邊的裝飾燈，朝姬元德砸去。

　　顯然姬元德看著之前衛三和應星決站在一起的樣子，認為她心智沒有受影響，還是正常的軍校生，所以才會威脅她，但衛三不吃這一套。

　　無法用盧典威脅衛三，姬元德只能臨時將人丟開，抵擋她的攻擊。

　　姬元德渾身都冒出了大量黑氣，和當初南天仕釋放出來的黑色蟲霧，完全不是一個體量。在那股濃鬱黑氣朝衛三他們撲過來時，衛三眼睛迅速全部變黑，掌心釋放黑氣，卻不是攻擊吞噬姬元德的黑氣，而是擋在身後，把他們和應星決隔開。

　　應星決將昏睡中的盧典拉到窗戶下方，看著衛三和姬元德打鬥，他忽然出聲：「元帥，從機甲師換成單兵會不會不適應？」

　　姬元德有一瞬間走神，衛三沒有錯過這個機會，伸手抓住他，將人壓在地上。他想要掙扎，但卻無法脫離，這具身體只有3S級感知，身體素質本就不如超3S級單兵，更不用提姬元德如今已步入中年。最關鍵的是，衛三居然能吸收源頭，而不被操控，源頭的力量比他還要強。

　　應星決緩緩上前，垂眸望著地上的姬元德，淡淡道：「不過，您換過這麼多次身體，想來也早已習慣了單兵的身份，對嗎？南建直前輩。」

　　姬元德原本還在掙扎，聽到他最後一句話突然停了來：「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白矮星南天仕見到衛三時，認定衛三和他同出一源，但不是他和南飛竹動的手，他以為衛三是在其他地方成為了感染者，畢竟南家多年暗中擴張，各軍區都有感染者，其中不乏感知高，軍銜高的人。」應星決居高臨下看向姬元德，「只是衛三接觸的感染源只有一個，通選公司的營養液。南天仕曾經是通選公司的股東，也在那段時間對營養液下手，但衛三喝的只是普通營養液，南天仕從來沒有對那批普通營養液下手過。」

　　應星決查了那年的監控，發現只有第一軍區高層曾去過普通營養液生產線視察過，因為工人的意外摔倒，讓姬元德的血滴入營養液生產原料中，導致污染整個生產線上的營養液。之所以沒有出現更大的感染，是因為應星決出事，應清道讓通選公司破產重組，原先的營養液和生產線的儀器全部銷毀，但誰也沒有料到，會有人在焚燒銷毀垃圾前，撿走了營養液。

　　姬元德被壓在地上，大笑幾聲：「未免太牽強，你要生拉硬拽到我身上？」

　　「只憑幾滴血便能強行讓人成為感染者，還能壓制南天仕，又是同源，很難讓人不去懷疑元帥和南家有什麼關係。」應星決也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推斷出這個結論，「星歷4892年，南建直隨隊去第七軍區合作，在防護線內因病犧牲。在防護線內不是受星獸所害，而是因病突發，來不及搶救而死，彼時只有一位3S級單兵在側，想來前輩那時便轉移了身體。另外南建直夫人所謂的自製藥，想來便是遮掩傷口快速癒合的藉口。」

　　應星決將調查方向放在那名在歷史上並沒有留下名聲的單兵上，很快發現了一系列聯繫，南家和姬家沒有任何聯繫，但從這位單兵卻可以一直查到姬元德，且凡有聯繫的兩人，其中一人必因病逝世。

　　上千年來，南建直變這麼一次又一次換身體，最後換到姬家。

　　有些事沒有發現便一直不知道，一旦察覺端倪，就能查得徹徹底底。

　　「這些身體沒有一具是超3S級，承受不了你的力量，所以你必須盡早換身體。」應星決望著不說話的姬元德，他還有不少細節不明白，但大致都能推斷出來。

　　姬元德從前幾年活動量便大大減少，這一年更是多次出入醫院，病歷上皆是早年傷痛造成的體虛，這大概也是他為什麼後期全部選單兵的身體，一般機甲師有單兵護著，很少受傷，壽命也會高些，但單兵要死亡的理由顯然很多。姬元德開始為新一輪死亡找到理由，說明姬元德已經物色好下一具身體。

　　姬初雨，應該是姬元德物色的下一具身體，年輕，感知高地位高，還有姬元德本人力推，未來在第一軍區一定能立得住，這樣姬元德也不用再次花費極大力氣，才能站在聯邦之上。姬初雨向來又和應星決走得近，以後姬元德成為了姬初雨，要想獲得超3S級指揮的感知，造成應星決意外死亡的結果太簡單了。

　　只是，這僅僅是以前的計劃，現如今聯邦出現多位超3S級，姬初雨的地位直線下降，即使背靠姬家，待在第一軍區，恐怕地位也不如以前，但目前姬初雨還是最優選擇。

　　所以推斷出這些後，應星決便開始設局，一個無名星出生的超3S級單兵的出現，這個誘惑足夠讓身體快支撐不住的姬元德放下警惕，在衛三死去，應星決感知受損時，直接來找盧典。

　　「殺了南飛竹，是怕他發現你體內同源的力量。」應星決問道，「在禁閉大樓，衛三做的夢是不是你動了腳？為什麼你想要她發現灰繭和源頭？」

　　姬元德還被壓在地上一動不動，尋到兩人一絲放鬆警惕的機會，一股濃鬱成水的黑氣猛然從姬元德身體內爆出，這股黑氣幾乎和當初在極寒賽場的源頭一模一樣，只是顏色比那個要淡一點，給人陳舊的錯覺。

　　眼看它要從窗戶那邊逃走，應星決釋放實體化感知防護罩擋在窗戶，阻擋這股黑氣離開。

　　超3S級指揮的感知對黑氣而言是大補的力量，這黑氣原本便受創，幾乎抵禦不住誘惑，開始吞噬。

　　地上的姬元德已經沒有了氣息，衛三掃了一眼還留在房間的黑氣，起身偏頭看向應星決：「我說過你的感知是我的。」

　　應星決一怔：「衛三……」

　　衛三已經朝那邊去，她漆黑雙冰冷，伸手抓住那股黑氣，彷彿它有實體，一把將黑氣扯了回來，冷怒道：「他的感知是我的。」

　　這股黑氣似乎察覺到極大的危險，開始掙扎，偏偏怎麼也掙脫不出來，還能感受到巨大壓制，隱隱約約變成一個人形，是南建直。

　　無論是衛三體內的黑氣，還是她的感知都想要除掉『南建直』。

　　「我們同出一脈，你不是想要出來佔據聯邦？」雖然聲音沉怖，但『南建直』依舊能流利說話，和當初極寒賽場的源頭結結巴巴說話完全不同，「我可以幫你，讓整個聯邦都變成我們的世界。」

　　『南建直』不是對衛三說話，而是她體內的源頭。

　　她受體內源頭影響，腦中閃現一些畫面。

　　冰層下，有黑氣源頭，原本是一體，後分化成兩半，其中一團黑氣灰繭外殼提前破裂，得以離開。在離開前，他們唯一的目的便是要佔據這個世界，寄生在所有人所有星獸身上。後一團在冰層中的黑氣，曾靠著灰繭抓到星獸和一個機甲師，吞噬了這個機甲師，這團黑氣也有了形體意識，所以灰繭破裂吸收後，它開始變成星獸戰鬥，等到力量回轉成熟，便變成了那個機甲師，也即是公儀覺的父親。

　　衛三眼睛黑氣越來越濃郁，她突然鬆手放開半空中的『南建直』，還不等它心中一喜，衛三再次將『它』拉下來，摔在牆上，伸手掐住脖子：「我們的世界？既然我有能力佔據聯邦，為什麼還要分你一半？」

　　「我們是兄弟。」『南建直』以人形狀態比源頭多活了上千年，而源頭只單獨存在短短不到一天的時間，它誘惑道，「讓那些人、星獸都成為我們的子孫。」

　　衛三皺眉，掐著『南建直』：「有你一個子孫就夠煩死了。」

　　她話一出，應星決便察覺到她要做什麼，立刻上前，想要阻止衛三，卻來不及了。

　　衛三直接用黑氣來吞噬『南建直』，一分為二的黑氣源頭，現在徹底全部進入一個人的身體內。

　　活了上千年的『南建直』最後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落在這樣一個人手裡，它能察覺到力量在快速流逝，不由徹底慌了神，它意外從灰繭中出來，從一團黑氣好不容易成長到現在的地位，如今居然要敗在一個被它感染的人手裡。

　　它連人形都維持不住，黑氣開始翻湧，想要四散逃開，只要能逃走！它便能從頭開始！

　　然而它和極寒賽場那團黑氣同出一源，天然具有吸引力，這團黑氣的力量經過灰繭上千年的滋養，遠比它還要強，怎麼也掙脫不開。

　　逃不開，這麼漫長的計劃，眼看著它即將要繼續站在聯邦之上，享受著人類帶給它的好處，它絕望地哀嚎，卻一點一點被衛三體內的黑氣吞噬。

　　龐大的黑氣力量在衛三體內翻滾，也多了無數的記憶。

　　一團黑氣離極寒賽場，一始寄居在星獸上，但星獸總被人斬殺，甚至虐殺，最後在一次虐殺中，附著在星獸上的黑氣直接鑽了機甲師體內。自此開始了它全新的生活，但機甲師也會生老病死，還承受不了它的力量，所以它開始學著前面的人，轉附到一個世家子弟身上。這個人便是南建直，它輾轉百年，知道歷史流失的太多東西，借助這些知識，它成為了一代機甲師，隨後它開始建立學校，慢慢擴大自己的影響力，借助名聲權利，不斷接觸尋找合適的身體，最後來到了姬元德身上。

官不聊生

卷十一　源頭終結　第三百二十六章　下一個輝煌時代的開啟

　　上千年的記憶，它從一開始的普通機甲師，輾轉到南建直身上，這是一個世家子弟，算是3S級頂尖的人，它在達摩克利斯軍校上學，這時候聯邦已經有了四所軍校，除去南帕西軍校是魚家人自我分化去的，其他兩所軍校建立人全是達摩克利斯軍校的學生。

　　它成為了南建直，才發現原來已經有人發現端倪，察覺到聯邦在悄然變化，知道它製造黑色蟲霧去感染人，甚至暗地裡開始計劃組織圍剿感染者。

　　果然是狡猾奸詐的人類。

　　南建直本身便是年輕一代中的翹楚，可惜他一直想要成為像魚青飛、季慈和公儀柳這樣的頂尖機甲師，這才讓它有機可乘。憑借著以前的記憶，它成功躋身大師行列，同時利用自身的權勢，開始將季慈和公儀柳留下來的線索全部清除。南家也成為了它培養黑色蟲霧的基地，它計劃著讓子孫繼續自己的任務，感染聯邦的人，逐漸掌控這個世界。

　　只是南建直的身體不夠常年承受它的力量，聯邦超3S級感知的人太少了，加上它有意遮蓋，直接斷了聯邦對超3S級的研究。機甲師和指揮的感知沒有那麼大的攻擊力，且超3S級感知雖然能清除黑色蟲霧，卻對它無效，甚至能成為它的力量來源，但超3S級單兵卻能抵抗它。

　　在漫長的時間內，『南建直』曾經試圖進入一個超3S級單兵身體內，那一次卻讓它差點死亡，那時候它發現超3S級單兵的素質比其他超3S級強，但不容易被它掌控。不光如此，但凡是超3S級，他們都極不容易受到誘惑。這些人是天生的驕子，信奉自己的力量，根本無法被它所控，反而一有機會發現，便暗中結合起來，甚至想要給後面的人留下線索，和那幾個所謂大師一個模樣。所以它開始清剿超3S級，一方面發現超3S級指揮，便找機會吞噬感知，一方面矇蔽整個聯邦，讓他們對感知等級無法準確判斷，以為只有3S級。要毀這些超3S級，最簡單的方法，便是在模擬艙中加入黑色蟲霧，這些人類怎麼也想不到，在模擬艙中會隱藏著真實的攻擊。

　　不過，人類太狡猾了，它不敢大面積投放，只能在穀雨星那邊的老形模擬艙中放黑色蟲霧，那裡的模擬艙一直沒有換新，最適合設計攻擊。原本聯邦的超3S級便不多，基本上七七八八都折在它手裡。

　　後來它成為了『姬元德』，憑借這個身份站到了聯邦最高處。也是從這個時候，它思想開始轉變。

　　這個聯邦是它的，人類由它控制，這種感覺太好。

　　它甚至開始看不慣南家暗中越來越大的勢力，所謂黑色蟲霧，那些感染者都是它製造出來的，這個聯邦是它的，人類該為它做事，若是全部變成了感染者，反而沒有了以前的意思。

　　所以在後面南家做事越來越過分後，它開始暗中推波助瀾，借人類之手除去感染者和黑色蟲霧，但所有人都沒有發現源頭。

　　在發現衛三是一個超3S級單兵，還被自己感染後，它不是懼怕，而是興奮。超3S級單兵內混有它的力量，若是衛三去和源頭對上，根本不用它去動手。

　　『姬元德』禁閉室內透過通風口，操控黑氣進入衛三的禁閉室，她沒有做夢，而是它喚醒了同源黑氣存在的記憶。它想要衛三去除掉源頭或者同歸於盡，不想要源頭感染整個聯邦。這個聯邦只有它一個強的源頭就好，由它來掌控聯邦，這些人類有太多東西，讓它享受，沒必要全部成為感染者。

　　衛三對上源頭，無非幾種可能，同歸於盡或者一死一傷，若是源頭消失，衛三還活著，也要受到眾人監控，到時候它可以趁她受傷之際，進入操控她身體。

　　它對自己如今的力量很有自信，以前那次超3S級單兵，是它大意了，現在它的力量又強了一層，再去操控超3S級單兵，想來一定可以成功。

　　可惜後面得來的消息卻是衛三和源頭一起消失，這麼好的身體沒有了，山宮兄妹是龍鳳胎，只控制一個人，勢必會被發現，它只能繼續等著姬初雨的身體。

　　沒想到路正辛卻給它帶來一個消息，說平通院有個無名星的超3S級新生。姬元德的身體已經不太行了，姬初雨和無名星超3S級，它決定選後者，所以連夜過來，趁所有人對這個新生不瞭解，先佔據控制，至於姬元德的身體，它有太多辦法讓他因病去世。

　　它沒有懷疑路正辛的話，路正辛二十來年的野心它看眼裡，甚至還接觸了他，暗中要他去栽贓應星決，這樣一個有野心的人，為了自己的地位，想來不會撒謊。

　　徹底吞噬的那瞬間，它還在想到底哪一步錯了，它活了這麼多年，那麼多天之驕子都毀它手裡，沒想到最後居然倒在這裡。

　　要是當初沒有去通選公司，沒有意外讓血滴進營養液原料中，或許……它現在還是聯邦的元帥，將來還能活得好好的，沒有感染者，沒有黑色蟲霧，它只要想辦法讓聯邦的人集中力量去除掉快要出灰繭的源頭，以後就能一直安穩下去，站在聯邦最高層，看著人類成為它的下屬。

　　這一切都怪這個衛三，一個垃圾星出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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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數記憶湧入腦中，衛三半跪在地上，幾乎無法抵擋黑氣上湧。

　　「衛三。」應星決上前，拿出一支針和藥液，這是井梯做來的仿感知藥，根據衛三前段時間清醒時候的感知波動研究出來的，一旦打進去，可以誘導她的感知清醒過來。

　　他低頭用針吸出藥液，動作很快，但仔細看卻能見到這位向來冷靜的超3S級指揮手有些抖。

　　「很快好了。」應星決握住衛三的手，將藥液打進她手臂內。

　　這藥衛三只用過一次，但之前她本身處於清醒狀態中，沒有辦法得知現有沒有用。

　　應星決看著低頭的衛三，等了片刻問：「現在感覺怎麼樣？」

　　衛三另一隻手撐在地面上，她能感覺到內翻滾的黑氣在想盡辦法吞噬自己的感知，從而佔據這具身體。在藥液進入身體後，她突然能察覺到一點變化，感知開始慢慢湧上來，壓制黑氣。兩者的對抗，給身體帶來巨大的負擔，她的身體像是要被撕裂成兩半，幾乎瞬間背部便浮起一層細汗，手背上的青筋爆起。

　　這種撕裂感讓衛三直接握拳砸在地面上，外部的疼痛只能分散她一點注意力，但也這麼一點點，卻讓她稍微好過一些。

　　就在衛三還想繼續砸的時候，被應星決握住，他牽著她的手，掰開拳頭，放在自己的胸膛上：「我不想看你再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衛三，我想看到你清醒過來，我們還有比賽沒有比完。」

　　衛三的眼睛黑色褪去不到一秒，那些黑色又重新席捲而來。

　　「你不是說過想要燒我的頭髮？」應星決望著衛三，抓起自己肩上的長髮，他將打火機塞進衛三手裡，讓她用火燒自己的頭髮，「帝國之火，這是你們取的綽號？」

　　火順著他的髮絲快速上湧，已經快燒到他臉上，應星決甚至連眼睛都未眨一下，一動不動看著衛三。

　　衛三眼睛還是全黑色，但她忽然起身罵道：「你瘋了？」

　　同一時間衛三迅速抽掉床單，撲在應星決身上，將頭髮上的火撲滅，臉色不好地拉著他起來，這時候她眼底的黑色已經開始消退。

　　媽的，一天到晚用自己威脅她！

　　衛三嫌棄又心疼地看著他燒了一邊的頭髮，嘀咕：「還是長頭髮好看。」現在這邊頭髮比應成河的雞窩頭還糟糕。

　　應星決看著她，眼中含著笑意：「你醒了。」

　　衛三：「……是，被嚇醒了。」

　　她伸手拍掉應星決肩上的燒掉的頭髮，沒拍幾下，便被他握住手，應星決垂眸看著她指關節的傷口：「我幫你上藥。」

　　「一點小傷，先把這裡處理了。」衛三不在意道，她現也只是暫時壓制黑氣，實則身體內兩股力量還在拉鋸。

　　這時候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應星決要去打開門，被衛三搶先一步，結果外面站著的人卻是應清道。

　　「衛同學，這麼晚了，你們該回去休息。」應清道掃了一眼地上躺著的姬元德，若無其事道，「另外你的隊友們和塞繆爾軍校那幾位同學，明天早上會抵達帝都星，看來是忍不住想過來悄悄找你的蹤跡。」

　　衛三：「……」

　　應星決上前，帶著衛三離開，走前朝他父親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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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金珂他們和塞繆爾軍校的幾個人抵達帝都星港口。

　　原本塞繆爾軍校的肖‧伊萊和習烏通等人是去沙都星，肖‧伊萊說是去找應成河要機甲，正好前幾天達摩克利斯軍校所有檢測都做完了，學校內外開放，幾個人光明正大走進去，還沒有人攔，直接就跑到金珂他們寢室去了。

　　一敲門，看到裡面的人，肖‧伊萊就覺得不對了，這幾個人未免氣色太好了點。

　　「衛三肯定沒死，你們又在私底下搞什麼小動作？！」肖‧伊萊極其肯定道。

　　開門的廖如寧：「……」

　　為什麼每一次見到他，每個人都能發現端倪。

　　「之前你那副樣子，我在新聞上都看到了。」肖‧伊萊嘁了一聲，「現在吃得白白胖胖，我看你們就是有鬼！」

　　白白……胖胖……

　　廖如寧震驚地轉身去照鏡子，他不過就是一個月沒有訓練，怎麼就白白胖胖了？！

　　「你們……來這有事？」金珂出來問道。

　　「衛三還欠著債呢，本來想找你們還，不過現在我改主意了，她欠的機甲還是她來做。」肖‧伊萊得意道，「幸好來找你們了，不然還真被你們騙了，虧我之前還傷心了幾天。」

　　金珂：「……有什麼事我們進來說。」他連忙把人請進來。

　　肖‧伊萊是個油鹽不盡的二傻子，他根本不聽金珂說的話，堅持要衛三出來，不然就去媒體曝光，最後沒有辦法，金珂決定帶著他們去帝都星，這麼長時間，沒有得到任何消息，他也擔心衛三的情況。

　　一路上喬裝打扮過去，沒想到剛到港口，霍宣山就在那等著。

　　「應星決讓我來接你們。」霍宣山神情輕鬆，金珂幾個人看了，心中也有了底。

　　一行人去了之前他們待的地方，剛一進去，便見到衛三在裡面等著。

　　「衛三！」

　　最激動的不是金珂，也不是廖如寧，更不是應成河，反而是肖‧伊萊，他衝在最前面，聲音最大：「你還欠我機甲！」

　　衛三：「……我記著呢。」

　　這時候廖如寧一把將人推開，上前抱住衛三，眼睛紅了一圈：「我當時真的以為你死了。」

　　「我們這種人怎麼會輕易死。」衛三回抱他，拍了拍廖如寧肩膀，鬆開他，又轉去和金珂、應成河還有霍宣山抱了抱。

　　不光是達摩克利斯軍校的幾個人，連塞繆爾軍校的習烏通、吉爾‧伍德和高學林心中居然都有點高興和激動，或許是這短短幾個月變化太大，顯得大賽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也或許是之前在白矮星發生的事情，讓他們短暫合作過，也算是臨時隊友。

　　「你現在身體怎麼樣了？」霍宣山問衛三，他在帝都星這麼長時間，為了不讓人起疑心，從頭至尾只去過兩次應家。

　　「沒事。」衛三說完，側頭去看旁邊的應星決，「不過，我會去極寒賽場附近的小星，你們去那找我，到時候再告知媒體。」

　　她要重新出現在大眾視野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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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歷5991年2月13號，第一軍區高層姬元德元帥因病去世，3月3日達摩克利斯軍校衛三在凡寒星附近的小星被發現，聯邦史上有記載的第一個超3S級單兵兼機甲師還活著。3月31日現存軍區秘密簽署一份協議，據傳和衛三有關，但這份協議從來沒有公開過。

　　同年5月，衛三在其專屬網站發布逆感系列超3S級機甲，即跨級機甲，供3S級感知使用，從這一天開始，聯邦各軍校開始擁有3S級操控的超3S級機甲。7月初，獨立軍兩軍區回歸聯邦，落在塞繆爾軍校名下，此後獨立軍派出老師常駐塞繆爾軍校，全新的塞繆爾軍校誕生。

　　星歷5992年1月27號，原獨立軍領袖總指揮應游津在帝都星逝世，此前一天，五大軍校大賽全部結束，達摩克利斯軍校以小比分差，從帝國軍校手中贏得總冠軍。

　　至此，達摩克利斯軍校再一次開啟輝煌時代。

　　（正文完）

官不聊生

番外卷　第三百二十七章　不成文規定

　　自從衛三被尋回後，聯邦氛圍成兩極分化，一方面是民眾的眾望所歸，另一方面各軍區高層則清楚知道衛三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她是感染者。

　　不過衛三的超3S級機甲師身份，讓所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先不提未來，當前聯邦就僅有她這麼一個超3S級機甲師，而且還是做出成熟超3S級機甲的機甲師，更不用提她構建出來的跨級機甲。現在帝國軍校的泰吳德憑借一台逆感機甲，他一個A級單兵作戰評分直逼雙S級單兵，很多人都說這機甲不是逆感，應該取名逆天。

　　有幾個軍區對如何處理衛三的態度曖昧不明，還有個別軍區則強烈建議控制拘禁衛三，但第5軍區、第12、13軍區，還有獨立軍兩個軍區，皆明確要保衛三，最後各軍區高層秘密簽訂關於衛三的一封絕密協議，此協議自此封鎖在第一軍區地下資料室，從未被披露。

　　這些事情民眾並不清楚，他們只知道那個在大賽上大放異彩無名星出身的軍校生回來了，沒有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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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你們還賴在這？」衛三看著天天和他們一起進進出出的肖‧伊萊幾人，「欠的機甲我已經做完了。」

　　肖‧伊萊有點嫌棄的扒拉盤中的飯菜，達摩克利斯不愧是五大軍校中最窮的軍校，一日三餐基本只能提供應有的能量，美食根本談不上，他理所當然道：「達摩克利斯軍校不是說歡迎各方學生參觀？我們學校都沒了，就暫時在你們這裡待一段時間。」

　　衛三掃了一眼他旁邊的習烏通、吉爾‧伍德和高學林，這幾個人埋頭吃飯，耍賴這種事全讓肖‧伊萊來說，她想了想，忽然熱情道：「當然可以，我們都是好朋友。」

　　「好朋友？」肖‧伊萊有點猶豫，什麼時候他們就成了好朋友？這話從衛三嘴裡說出來怪怪的。

　　「對，做為好朋友，我有件好事提前和你們打招呼。」衛三示意達摩克利斯軍校的幾個人靠過來，特意壓低聲音，「我這裡即將做一批跨級機甲，要不要？我可以友情價賣給你們。」

　　「逆感系列的機甲？」高學林一下子反應過來，頗為激動問道。

　　衛三先是點頭，隨後又搖頭：「名字我也懶得取，反正跨級機甲都是逆感系列，不過這次跨的等級是超3S級機甲。」

　　「超3S級機甲？！」食堂內頓時響起肖‧伊萊的大嗓門，「買！我買！」

　　衛三示意他低調，湊上前對幾個人道：「你們也知道稀有材料少，這超3S級機甲做一台少一台，作為好朋友，我看你們也還算爽快，所以才提前告訴你們，這次我有3台超3S級戰鬥機甲，如果想要，你們現在可以提前預訂。」

　　「我訂一台。」習烏通正色道。

　　「我也要一台。」吉爾‧伍德緊跟後面舉手。

　　這兩個人根本沒有懷疑衛三的話，從衛三做出第一台逆感系列的機甲後，他們就幻想過或許有一天可以駕駛超3S級機甲，只不過沒有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

　　肖‧伊萊左看看右看看，突然感覺有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他指著廖如寧和霍宣山：「3台都賣給我們，他們兩個人呢？」

　　按照衛三的脾氣，好東西不應該先給她隊友 ？

　　「他們自然有，我說的是剩下的。」衛三露出手腕上的光腦，「你們可以先付定金。」

　　「有沒有防禦型超3S級機甲？」高學林眼巴巴心虛問道，他還沒有完全從敵對關係中走出來，每次在達摩克利斯軍校都有種踏入敵窩的錯覺，但他也很想要超3S級機甲。

　　衛三皺眉認真思考半晌：「這個也不是不能做，但價格方面……」

　　高學林克制自己激動的心情道：「錢不是問題，你要多少都行。」

　　「那……也行，我們都是好朋友，你簡單翻兩倍就行。」衛三真情實意對高學林道。

　　「可以！」

　　塞繆爾軍校主力隊這幾個人就這麼欠了衛三一屁股債走出食堂。

　　「這樣對他們會不會不太好？」霍宣山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義正詞嚴道，「衛三，我覺得你價格還能再翻兩倍。」

　　衛三善良道：「算了，都是朋友。」

　　塞繆爾軍校背靠的兩個軍區都被除得差不多，軍校老師也沒有幾個，現在就是沒人要的小黃花，所以他們心情比較微妙。衛三要構建跨級機甲，會給這屆五大軍校主力隊全部配備，這是那份協議其中的一條。而且其他軍區早已經開始著手塞繆爾軍校歸屬問題，衛三提前知道獨立軍想要接手，所以先敲肖‧伊萊他們一筆竹槓。

　　衛三對待朋友都一視同仁，不止塞繆爾軍校，平通院、南帕西軍校、帝國軍校她用同樣的話術聯繫了一遍那些3S級，左右協議都絕密了，那些高層根本不會告知軍校生們，再者當時協議裡也沒說要免費，她借此大賺一筆。

　　衛三在達摩克利斯軍校待了兩個月，將全部機甲做好，除了在這裡的塞繆爾軍校幾人，其他人拿到機甲的方式都是收到一個簡陋的快遞，至於那些人心情有多微妙，她就不知道了。

　　五月中旬，也就是衛三要去第一軍區的前一天，她在專屬網站上發布了逆感系列超3S級機甲的結構圖和原理，再一次掀起聯邦狂熱討論。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以後不再是3S級機甲的時代，聯邦即將迎來全新時代。而且上面列出來的材料，雖然貴，但3S級機甲師也能用，未來所有3S級機甲師可以不用超3S級感知，便能構建製作出跨級機甲。

　　星網在接下來兩個月，這件事都在頭條上滾動討論，一直到一年後，才算徹底平息下來。

　　不過網站規定每查看一次需要5星幣，下載需要10星幣。

　　是的，衛三漲價了，A級跨S級下載需要1星幣，這個得10星幣。

　　【衛三瘋了吧！！！10星幣瞧不起誰！這種技術一億都算白菜價了！】

　　【當年公儀柳就是憑著機甲師的技術成為聯邦最富有的人，她居然就這麼放棄了，這可是跨級機甲！】

　　【這技術豈不是人人都能看得到？】

　　【能不能期待一下其他跨級機甲？超3S級機甲就算了，我只想體驗成為3S級單兵的滋味。】

　　【同意！能不能設計普通人也能用的戰鬥型機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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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網站隨著後期發展，逐漸豐富起來，不再是衛三一個人的專屬網站，被做成了開源網站，所有人都能在此上傳自己的成果，可以設置價格，但眾人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下載價格永遠不能超過10星幣。

　　當然這都是以後的事，現在衛三只是隨手發上去，設置了個價格，然後開始收拾行李，準備去第一軍區訓練。

　　『姬元德』面向各軍區下達的超3S級訓練還作數，衛三身為超3S級，理應過去。

　　「過段時間我們就會過去，你先去。」金珂站在港口對衛三道，既然現在跨級機甲出來了，那後續他們這些人應該也會過去。

　　衛三點頭：「第一軍區再見。」

　　在星艦途中，衛三從包中取出藥液針劑，在自己的手臂上打進去，這是井梯做出來的藥，讓她保持穩定。

　　兩個月後再來帝都星，心情稍微有所不同，衛三走到港口處，便見到一個人在對面等著她。

　　衛三站立在他對面，抬眼笑：「應星決，好久不見。」

　　她視線不自覺落在他一邊頭髮上，上次被燒了頭髮後，他將那一邊頭髮剪了，只到下巴。雖然長髮少了一半，但大多數人被應星決的臉吸引，看著他眼睛，也就忘了頭髮的事，尤其他表現的太冷靜，好像其他人如果驚訝，還顯得自己奇怪。

　　「身體怎麼樣？」應星決說話間微微偏頭側身，完好的那邊頭髮對著衛三。

　　衛三上前一步，抬手碰了碰他那邊的頭髮：「沒什麼大的問題。」

　　應星決也不躲，任由她碰：「第一軍區的別墅已經推平，現在在建寢室大樓，後期可以供軍校生入住。」

　　「那現在我們住哪？」衛三漫不經心問道，她對這些細枝末節的事情並不太在意。

　　「在軍區宿舍住，我已經幫你申請軍區飛行器，以後可以在裡面駕駛。」應星決想了想道，「山宮波刃的機甲需要維修。」

　　提起這件事，衛三正好有事說：「我聽說大賽還會繼續比，那超3S級機甲不能再用，各軍校沒有超3S級機甲師，如果出現問題，沒有辦法維修，最好的辦法還是使用跨級機甲，這樣3S級機甲師只要學習結構，以後就能維修。」

　　「嗯。」應星決望著衛三，「你在網站上發的結構圖和原理，公儀覺已經在學了。」

　　「還有段時間。」衛三順手拉著他一起朝外走去，「塞繆爾軍校歸屬還沒有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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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帕西軍校沒有超3S級機甲師，一旦在比賽中受損，基本上正統的超3S級機甲便無法使用，所以山宮兄妹還是選擇用跨級機甲，但衛三還是要先將山宮波刃的機甲修好。

　　抵達第一軍區休息一天後，衛三便去找山宮波刃要機甲，她沒有和山宮兄妹多聊，拿著機甲便去了機甲師臨時工作室，現在軍校生訓練大樓還沒有完全建好，很多地方只是臨時搭建的。

　　「大概……過兩天再來找我。」走之前，衛三對山宮波刃道，「你機甲損毀太嚴重，得全部重新查一遍。」

　　山宮波刃點頭：「謝謝。」

　　衛三已經經手這麼多台機甲，修理超3S級機甲並不是多難，唯一顧慮便是在期間需要使用超3S級感知，或許中途有意外發生，所以應星決這兩天會陪在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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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卷　第三百二十八章　我們有親

　　山宮波刃的那台超3S級機甲因為在極寒賽場受到嚴重損傷，所以衛三需要重新拆除，她將機甲橫躺在工作室內，站在機甲上面，拆掉破損機甲外殼，檢測受損的地方。

　　這不是跨級機甲，用的材料皆是超3S級的星獸材料，要維修必須要消耗大量感知，衛三在這裡修這台機甲，工作台上擺著一盒針劑，如果感覺到不適，需要立刻打藥液。不過才將機甲艙內線路修好，衛三已經用完了半盒針劑，手臂上多出一排針孔痕跡。

　　源頭在衛三體內時間不長，時常想要趁機反過來操控她，尤其這種需要大量釋放感知的情況下，旁邊應星決一直在觀察她的狀況。

　　只是衛三進入工作狀態的情況，很討厭被打擾，即便這個打擾源來自自己體內，也煩得很。每一次修到關鍵時刻就要去打針，衛三嫌麻煩，逐漸推移時間，能多壓制黑氣一秒就多壓制黑氣一秒。

　　一天結束後，工作台上的一盒針劑都打完了，衛三也差不多弄完了機甲的一半，她轉身見到應星決，有點沒緩過神：「你還在這？」

　　應星決拿著藥膏過來，要給她擦手臂上的針孔痕跡。

　　「這算不上是傷。」衛三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臂，接過他手裡的藥，「藥我先留著，以後受傷的時候用。」

　　「井醫生說再給他一段時間，或許能換藥，以後不用一直打針。」

　　衛三抬眼看著應星決：「費心了。」

　　「……我應該做的。」應星決垂眼，她有時候和自己分的太清楚，以至於他不斷回想那一次說出『我喜歡你』的人其實是源頭操控的。

　　「我們無親無故的，為什麼是應該？」衛三抓起應星決的長髮，在手中把玩。

　　應星決長睫微掀：「我們有親。」

　　衛三：「？」

　　行吧，確實有親過，指揮邏輯果然夠強。

　　「既然如此。」衛三側頭貼在應星決耳側，「親都親了，不如我們開始交往？」

　　向來思路瞬轉的應指揮，此刻卻不知道該開口說什麼，甚至後退一步，下意識想要去看衛三的眼睛。

　　偏偏衛三並不如他意，反而緊跟著上前，一直到應星決的腰抵著工作台，因為被東西抵住腰，他雙手反射撐在工作檯面上。

　　「應指揮後悔了？」衛三貼在他耳邊稍稍後移，幾乎碰在他臉側。

　　「衛三，你現在清醒嗎？」應星決擰眉問道，她向來喜歡吊兒郎當說話行事，但卻不是這種語調動作，讓他不得不懷疑有問題。

　　「……你猜。」衛三眼中含了抹淺淺的笑意，卻沒有讓他看見。

　　應星決抬手要推開衛三，被她握住了手：「或許我們應指揮，可以用感知查一查。」

　　衛三從來不讓他的感知進入她腦海中，只有黑氣想要吞噬他的感知，應星決更加懷疑衛三現在的狀態，正想要再次將人推開時，她卻突然親了上來，溫溫熱熱的觸覺，透過唇傳遞給大腦。

　　「……」

　　自己喜歡的人主動，即便是應星決也無法拒絕，他手反握住衛三，猶豫片刻，還是釋放感知進入衛三腦海中。

　　進去前，他已經做好準備，這個人是被黑氣控制的衛三。

　　只是，他感受到的卻並非自己想像的畫面，而是……

　　應星決喉結上下動了動，手也稍稍鬆了鬆，轉而和衛三十指交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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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三鬆開應星決的時候，挑眉用一雙乾淨透亮的眼睛看他：「應指揮用感知查過了，如何？」

　　「……」

　　應星決想要略過這個問題，他垂眸望著兩人十指相扣的手：「你身體沒有事便好。」

　　衛三也不在意，退後一步：「該回去休息了，機甲修完後還要調試，明天我會早點起來。」

　　「好。」

　　超3S級的機甲做好後，他們也只能互相練一練，衛三和應星決以及山宮兄妹在第一軍區待了兩個月，期間衛三著手發布了另外一系列跨級機甲。至於盧典，他不是超3S級的事，在姬元德死後便已經告知了其他人。

　　七月初，獨立軍兩區正式回歸聯邦，經商討決定，當年叛逃的兩個軍區，如今去接管原塞繆爾軍校背後兩星防護線，由獨立軍派出老師，常駐塞繆爾軍校，帶領軍校生。

　　塞繆爾軍校喜得一干實力優秀的老師，肖‧伊萊這些日子，天天在自己朋友圈內炫耀，時不時曬一張合影，說這個人是誰誰誰，那個人又除掉過多少感染者，絲毫沒有自己軍校就是感染者大本營的自覺。

　　也就是他這種人才能活得開開心心，像其他人多少有些悵然若失。不過很快各大軍校接到消息，做好大賽繼續比賽的準備。

　　由於機甲更新換代，所以訓練不能再按照往年一樣，且所有軍校生都要重新適應新一代機甲。

　　為了保證比賽的正常進行，主辦方決定給各軍校生兩個月的時間調整磨合。最先忙碌的人是機甲師，他們要盡快吃透衛三發出來的結構圖，並且加以自己的改造，為本隊單兵做出合適的機甲。同一時間，魚天荷那一批以及公儀覺、應成河等機甲師也在改造構建其他等級的跨級機甲。

　　從這個時候開始，衛三那個網站上開始出現其他機甲師的結構圖以及系列機甲，機甲的創造迎來了另外一個時代的井噴期。

　　八月開始，五大軍校的隊伍齊聚帝都星，開始新一輪的磨合訓練，在這短短的兩個月期間，各種問題都在不斷出現，但每一個軍校生都在用心解決。

　　不過……

　　「你有沒有覺得衛三和應星決走得太近了？」肖‧伊萊蹲在牆角對站著的習烏通道，「山宮波刃和山宮勇男是同胎兄妹就算了，他們兩個為什麼成天黏在一起？」

　　習烏通：「……你機甲還習慣？」現在換機甲太頻繁了，過往前輩的機甲要用十來年，甚至一輩子。

　　「關我機甲什麼事，反正大家都不習慣。」肖‧伊萊盯著走過的衛三和應星決，「我上次去找應成河，還見到他們兩個人手牽手，你們說這是什麼新的訓練招數？不應該啊，兩個人是不同軍校的。」

　　習烏通閉上眼睛，心平氣和想著自己機甲上遇到的問題，不再搭理肖‧伊萊。

　　肖‧伊萊見習烏通不搭理自己，又扭頭去問旁邊的高學林：「你覺得呢？要不然我們也牽手試一試？會不會是感知新用法？」

　　高學林掃了一眼肖‧伊萊，臉上明晃晃帶著『晦氣』二字。

　　吉爾‧伍德：「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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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卷　第三百二十九章　少年意氣

　　赫菲斯托斯大賽暫停又恢復，這次五大軍校隊伍中少了些爭鋒相對的意味，更多的是在和全新的機甲磨合，幾乎每個人心思都在水平提高上，用跨級機甲和原先的機甲的感受完全不同，他們需要時間來適應。

　　何況加上構建機甲的時間，他們一共才有兩個月的時間可以訓練，軍校生們在第一軍區新開闢出來的訓練場上，每天熱火朝天地訓練。

　　這一天，第五區來了人要給所有軍校生上課，主要是講幻夜星上面的環境和戰鬥等，因為軍區認為機甲更替後，軍校生實力會得到大幅度提升，所以臨時決定將接下來其中一個賽場替換成幻夜星。

　　「我們還有任務。」第五區的人站在訓練場上拍了拍話筒，「大家也不用花時間整隊，就地坐下，我講完就走。」

　　五大軍校的軍校生們便隨意坐在訓練場上，等著第五區的人仔細講解幻夜星的環境。帝國軍校的其他人坐在前面，衛三坐在應星決側後方，隨著台上的軍官講解，訓練場上的風偶爾刮過來。

　　衛三望著應星決背後被吹亂的長髮，沒有忍住，上手幫他仔細一縷一縷整理好。應星決微微側臉，知道是衛三，他安靜坐在原地，任由她動自己頭髮。

　　「你們看，你們快看！」肖‧伊萊坐在後方，又發現兩個人的小動作，扭頭對自己隊友道，「我就說他們兩個有秘密，衛三肯定有應星決什麼把柄，不然應星決怎麼會讓她碰自己頭髮。」

　　這不算完，肖‧伊萊憂心忡忡對高學林道：「你是指揮，不能讓達摩克利斯軍校和帝國軍校聯手，那我們徹底沒希望了。」

　　高學林仰頭看著天空，深深吸氣，緩緩吐出去，保持自己的冷靜，但終究被耳邊嗶嗶嘟嘟的肖‧伊萊沖破了防線，他轉頭，煩躁喊道：「你不知道衛三和應星決在談戀愛嗎？」

　　而在前一秒，台上的軍官剛剛放下話筒，讓底下軍校生自由發言詢問，整個訓練場上已經沒有了任何聲音，只有高學林的聲音迴蕩在訓練場上。

　　台上軍官猶豫了一秒，重新拿起話筒：「是嗎？我確實不知道，原來衛三和應星決在談戀愛。不過……他們倆今年好像成年了？成年沒事，幻夜星上不管自由戀愛。」

　　高學林默默伸手擋住自己的臉：這個世界還是毀滅吧。

　　兩位當事人很淡定，甚至連眨眼睛的頻率都沒有快一秒，也沒有否認。訓練場上五大軍校的軍校生們紛紛在心中倒吸一口氣：乖乖，這兩個人談戀愛？

　　至於肖‧伊萊，他被旁邊吉爾‧伍德按在草地上，死活抬不起頭，算是逃過一劫。

　　這一天，第五軍區的人離開了，他們講的知識有多少人入腦了不知道，今天所有人茶餘飯後都在討論帝國軍校的主指揮和達摩克利斯軍校衛三在一起的事。

　　「既然都在一起了，是不是該發點喜糖。」廖如寧端著盤子坐下來問對面的衛三。

　　「又不是結婚，發什麼喜糖。」霍宣山出主意，「請吃飯還差不多，我們好久沒有出去一起吃飯了。」

　　「行，我請你們吃飯。」衛三難得大方道。

　　金珂都嘖嘖稱奇：「真的假的？你付錢嗎？」

　　衛三撩起袖子，讓他們看到自己的光腦：「看看，我如今也是有錢人。」

　　飯桌上，只有應成河一個人十分安靜，他低頭看著自己盤子裡的飯菜，旁邊金珂喊他好幾聲都沒有聽見。

　　「成河，成河大師？」廖如寧繞過霍宣山，伸手在應成河眼前，打了一個響指，「回神了，在想什麼？」

　　應成河抬頭，看著衛三，十分為難問：「那以後……我豈不是要喊你嫂子了？」

　　隊友喜成嫂子，這種感覺怎麼這麼奇怪呢？

　　「得了吧。」衛三也不習慣這個稱呼，「喊名字。」

　　要吃飯，當然不可能只有達摩克利斯軍校的五人，帝國軍校的主力隊員也被請了過來，但後續不知道為什麼變成五大軍校主力隊的聚會，導致衛三錢包大出血。

　　這算是自那次在西塔星後，五大軍校主力隊第一次真正坐在一起吃飯，連桌子都換成了大長桌，不過少了兩個人，小酒井武藏和南飛竹，換上了另外兩個人，平通院杜野和出身於獨立軍的木成林。

　　一長桌的人和那一次有了鮮明的變化，但統一有一點變化相通，都變得更加穩重了，當然某個繼承人除外。

　　變化最明顯的人還是姬初雨和宗政越人，宗政越人過往太傲，從衛三那裡屢屢受挫後，反而自己漸漸想明白了。至於姬初雨，他受到的打擊是方方面面，如今也沉默不少。不光是實力方面，甚至連一直敬仰的大伯都出了問題。

　　是的，他不知道姬元德到底出了什麼問題，和其他人一樣，只知道姬元德是因病逝世，但一個元帥逝世沒有得到任何悼念，便足夠說明一切。

　　姬初雨猜測姬元德也是感染者，但他永遠不知道他的大伯曾經打過佔據他身體的主意。

　　「吃飯前照個相。」肖‧伊萊嘀咕著讓服務生過來幫忙照相，他爹說了，衛三以後是要寫進歷史的人，如果和她一起照相，說不定以後也能跟著一起進歷史書。

　　衛三瞥了他一眼，涼涼問道：「聽說你一直很關注我和應星決？」

　　肖‧伊萊扭頭看自己隊友，他們一個個都看著其他方向，根本不搭理他：「……那、那我覺得你們倆站在一起很配，就忍不住關注。」算了，性命重要，以前衛三一個人就能打他們好幾個，現在估計更可怕。

　　「喝什麼？酒要不要？」應星決低聲問旁邊的衛三。

　　「明天休息一天，喝酒吧。」衛三道。

　　每個人杯中倒了一杯酒，宗政越人率先站起來，認真道：「衛三，我敬你一杯。」

　　衛三笑了，起身，端起酒杯，揚眉道：「之前還要謝謝閣主幫忙，以後我們去凡寒星……要是有朋友接待就好了。」

　　宗政越人酒杯擋住了嘴角那一點點笑容：「你來，只要我在，就去接待。」

　　兩人碰杯，一飲而盡。

　　宗政越人坐下，衛三站在桌前，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酒，轉身對同一排的姬初雨道：「我們認識這麼長時間了，賽場上是對手，但私下怎麼也算是朋友。」

　　朋友？

　　姬初雨愣了愣，下意識看了一眼應星決，他們也還是朋友嗎？

　　「看來我們姬單兵只想和應指揮做朋友。」衛三故意道，「我們都不夠格了。」

　　「……沒有。」姬初雨否認，舉起杯子，「敬朋友。」

　　兩人碰杯，衛三再次一飲而盡。

　　「我們都有各種問題，也產生過齟齬，不過所有人的目標都一樣，為了聯邦。」霍宣山站起身，對所有人道，「今天先敬一杯。」

　　二十五個人全部站了起來，共同舉起杯子：「為了聯邦。」

　　少年意氣的聲音隱隱從房間內傳來，透著和解昂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