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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鐘昀 -【純屬誘惑(禦盟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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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9-11 00:11:29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鐘昀 - 純屬誘惑(禦盟之一)

她的命運比長男的媳婦更來得悲苦、乖舛,從不知什麼叫溫暖,得知繼母要把她“賤價出售”後,她匆匆套上一件灰色老氣又過大的衣服便逃離家……
幸而被好心的嬤嬤收留,進入赫赫有名的“禦盟”工作──本以為自此有了安身立命的地方,可以安分的當個小丫頭終其一生,但老天爺似乎不願讓她就這麼“平凡”……
第一次碰上就令她深陷──那個愛玩她麻花辮的邪魅男人,他讓她知道自己原來是美麗的……
他還為了她被人摑一巴掌而差點掐死對方、關心她有沒有吃飯、關心她的一切情緒……
一切就像浪漫的日劇般……
就在她以為嘗到幸福的味道、就在她情陷而無法自拔的奉獻自己後──他竟說兩人是“各取所需”!?
他安撫她的創傷,只是要她替他暖床!?
原來,真的沒有人是在乎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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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9-11 00:11:39 |只看該作者
可憐兮兮的鐘昀 鐘昀

序!序!序!序!序!

嗚……嗚……嗚……鐘昀好可憐喔!

狠心的編編叫人家交序,也不想想人家才剛從水深火熱的修稿地獄中爬起來,還這麼沒良心地呵笑三聲,然後用嗲死人不償命的聲音,來欺負可憐又可愛、天真又無邪、美麗大方又動人的鐘昀。

你看,編編多沒良心啊,交序?我……哼!

我就給你賴、賴、賴,賴到太陽公公去睡覺,月亮姐姐去約會咧!怎麼樣,你咬我、你咬我啊?(編編按:呵呵呵!你等著,編編我決定好好地「照顧」你!)

好啦!鐘昀在毀謗編編的「清譽」之後,要來討伐幾個「粉」沒良心、「粉」過分的人了,沒錯!就是你(你)!

什麼嘛!朋友是用來幹嘛的,當然是「有福我享」、「有難你當」的咩!怎麼可以把我交代給你(你)們的序,當成皮球一個個踢來踢去的!

好在我還有個善良、大方、美麗、溫柔又體貼的編編如菁,她一定會答應我畢生小小的要求,幫我寫序的。(編編按:可以啊,等你一年交來二十本稿子再說。)

嗚……連編編也不幫我,害我到最後只能自己粉可憐地敲著鍵盤,擦著眼淚,可憐兮兮地埋怨——老天!怎麼會讓我遇見你(你)們!

唉……總之呢,現在序也寫完了,苦命的我也累了,咱們就下回再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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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9-11 00:11:53 |只看該作者
楔子

「禦盟」是一個香港橫跨黑、白兩道的組織,其成員遍佈全世界,約有數百萬菁英投入其門下。傳說,這個神秘組織控制著香港的經濟發展,只要其一聲令下,就足以讓香港在一夜之間風雲變色,經濟陷入危機,也難怪世界各國的黑、白兩道莫不對它敬畏三分。

然而香港的經濟最近卻大幅度的波動著,因「禦盟」內控制香港經濟平穩的四塊晶玉,居然在一夕之間被竊取了,而且消失的無影無蹤!

主導「禦盟」的四位掌主,目前正為了追查晶玉的下落而四處奔波,以尋回四塊晶玉為最終目的!

若能拿到四塊晶玉,就等於控制了香港這個運輸中樞,另一方面更可藉此做大規模的毒品交易,因此世界各國的黑道分子也紛紛尋找著晶玉,想將香港變為非法交易的根據地。

領導「禦盟」的四位掌主各以「東」、「西」、「南」、「北」來別稱。

東「葛煜」:身分不明,氣勢狂妄自大、話中藏刀,右眉上有著一道淺疤,渾身散發出邪魅的氣質深深吸引著女人。傳說,當他越溫和時,代表他越生氣,平時反而不易親近。

最厭惡的事物:女人!

分居:「東陽閣」。

西「喬閔」:身分不明,長相帥氣十足、脾氣火爆,狂野的眼神常讓女人深陷其中,無法自拔!傳說,他的脾氣一天二十四小時皆處於火山爆發的狀態,令人不敢接近。

最厭惡的事物:女人!

分居:「西翀閣」。

南「殷頤」:身分不明,面容細致似女、個性古怪,一張似女人的容貌最引人注目,臉上常掛著似笑非笑的神情,魅得令人無法招架。傳說,要揣測他心思的人,最後往往會失去自我,所以無人敢接近並得罪他。

最厭惡的事物:女人!

分居:「南綾閣」。

北「冷易」:身分不明,面容俊美陰沉、冷峻無比,無論遇見什麼狀況,永遠只有一號表情,俊逸的模樣向來令女人無法抗拒。傳說,當他執行任務時會變得十分冷血,渾身散發出一股足以令人結凍的魔力。

最厭惡的事物:女人!

分居:「北黟閣」。

正當四位掌主忙於尋找晶玉之際,卻忽略了幕後領導人眼中隱約閃著的陰謀光芒,似乎有些事,正悄悄地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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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9-11 00:12:07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好美喔……」一名穿著女傭制服的女子,捉著行李站在一棵開滿櫻花的樹下喃喃自語。

眼前這棵白櫻樹的瓣葉飄揚在空中,那眩目美景著實吸引了她,致使她全然忘了嬤嬤們殷殷敦誨的話——

不論身在何時何地,在陌生的環境中,都要將保護好自己列為優先考量。

這裏實在是太美了,這塊有著清澈水流、茂林櫻樹的地方,以後就是她的家了!從今以後,她要永遠待在這個地方,永遠的待下去……

她沉浸在自己飄遠的思緒中,突地,遠處一聲男人火爆的怒吼,嚇得她忘了手中正捉著行李,驀然松開了手,那頗重的行李便直直墜地。

怎、怎麼辦?有人在這兒,這裏是嬤嬤們警告過她,女傭們不準進入的地方呢!要是讓人發現了,那她一定又會被人給逐出禦盟的,這可怎麼辦才好!?

淩奴兒咬著牙,還想不出該怎麼辦時,耳旁便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她立即反射性地縮躲在身旁郡深綠色的樹叢中,不敢出聲,直到郡陣急促的腳步聲漸行遠去。

「呼!」她微微舒口氣,小手撫著胸口那正急速跳動的心臟輕拍著。

還好!沒被人發現。她輕吐了口氣,暗暗松了警戒。

躲在樹叢中的嬌小身軀微微一動,樹葉隨即發出輕微的「窸窣」聲,讓她頓時屏住了呼吸,應該……應該沒人聽到吧I:

正當她安下心時,「啪」的一聲,有人往她躲藏的樹叢旁猛然拍了下,清亢卻帶著慵懶的男人聲音突地傳進她耳裏。

「哪來的小賊,躲在樹叢裏偷聽主子們的談話?!」男人嘴角噙著笑,那雙深邃如潭的黑眸緊盯著樹叢,笑斥了聲。

淩奴兒嚇了—大跳,嬌小的身子倏地失去重心,由樹叢中摔跌出來,小臉朝地上直直撲倒,撞得她搗著紅腫又疼痛的鼻子一時說不出話來,讓佇立在一旁的男人,忍俊不住地笑了出來。

那好聽的清朗笑聲頓時在空氣中下斷地回繞著,是種舒緩身心的男中音。

好……好糗喔!淩奴兒揉著鼻子,垂著尷尬而窘紅的小臉,在心中嘀咕著,今天真不是個好日子!

「笨女人,你在慌張什麼?我又沒要罰你!」男子好不容易止住了笑,一手搭在樹幹上,俯下頎長的身子調侃著她的慘狀,率性的舉止隱藏著一種內斂的霸氣。

「對……對不起。」她揉揉摔疼的俏鼻,眨著一雙黑亮的大眼,由眼角餘光偷偷瞧著眼前這帶笑的高瘦男人,卻被勾失了魂,怔愣在原地。

哇……好俊美的人啊!

一張俊逸的面容上散發出英氣,暗黑的眸子閃爍著不易察覺的淩厲,似笑非笑的薄唇倣佛隨時準備勾引他相中的獵物,他偉岸的身軀站在她面前,給她一股強大的壓迫感,整體而言,這個男人是危險而詭魅的。

淩奴兒退了一步,腦中的警鈴頻頻作響,不斷地告訴她要離這個男人遠一點,但欲逃的步伐卻在他的審視打量下,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你看夠了嗎!?」男子雖是唇瓣上揚,但那黑眸中卻閃過陰冽。

這個女人……倒挺大膽的,很少有人在他的注視下還能不轉身逃開,她倒是勾起他的興趣了。

男子淩厲的眼神直盯著眼前這足足比他矮了兩個頭的女人,一眨眼,又回復那吊兒郎當的模樣,好玩的拉扯著她那兩條長及腰間的麻花辮,動作既輕佻又率性。

「我正在問話,倪總管沒教你該怎麼做嗎?」見她急忙地扯回自己長長的辮子,男子揚起嘴角,無所謂地搭在樹旁問著她。

女人,還不都一樣嗎?總愛搞些欲拒還迎的把戲!男子慵懶地瞧了她羞紅的雪頰一眼。而他那渾然天成的致命魅力,卻蠱惑著她的思維。

「對……對不起!」她垂下了頭,聲音微微發顫地回道。

「你就只會說「對不起」這三個字嗎!?」

男子帶笑的眸子倏地閃過詭譎,快得不易察覺,什麼時候倪總管挑人的眼光也變差了!?

「不是的,是你……是你……」又急又羞的抬起頭,淩奴兒黑得發亮的瞳眸望進了他那雙帶笑的眸子,喃喃的話語竟結巴了起來。

「因為我?喔……原來我是罪魁禍首啊!」男子挑起濃眉,惡意地將那張引她發窘的俊容愈加湊向她,頎長的身軀隱藏著一股危險的氣息。

「你為什麼躲在這偷聽?」他又問,大手又抓起她那長長的麻花辮把玩。

「不是偷聽,我是要去倪總管那兒報到,經過此處時,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這才躲在一旁的……」她又垂著紅紅的小臉,不敢直視他那雙嘲笑意味極重的黑眸,怕一下小心自己又被他給抓了把柄戲弄了。

「喔……原來我們才是不速之客。」他瞇了瞇帶笑的眼眸,跨前一步,又逼近了些,這個女人,怎麼老是低著頭不敢正視他,他有那麼可怕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淩奴兒慌張且心亂的回嘴,這會兒一雙清澈的雙眸倔強地凝對上他。

「不然是什麼意思!?」男子挑高俊眉。

很好!她是在這禦盟內除了他那三位狂妄的兄弟之外,唯一敢跟他這樣明目張膽回嘴的人,非常好!

男人勾揚起嘴角,在心中暗自下了一個決定。

「奴兒!這丫頭,不知跑到哪兒去玩了?倪總管正在找人呢!」一聲急切的抱怨從遠處漸漸博近。

淩奴兒聞言身子僵了一下,咬著紅唇提起落地的行李,正準備轉身離開之時,一隻大手瞬間擒住她細嫩的藕臂,一個用力,她便跌進男人寬闊的胸懷中,被他霸道地束縛住。

「誰準你走的!?」男子不悅地瞪視著她眼裏的疑惑,大手佔有性地箝摟住她羸弱的腰肢。

「但,倪總管在找我了……」她訥訥地在口中嘟嚷著,她得快一些,不然又會害嬤嬤破人罵了!

淩奴兒死命地掙紮著,不料他那強而有力的手臂卻像硬鐵般牢牢箝制著她,他突然加重的力道,更讓她疼得痛呼出聲。

「你還在這蘑菇什麼!」一聲怒斥,驚懼的她身子一顫,「倪總管找你找了老半天,你還在……殷掌主!?」

來的這名老嬤嬤在瞧清楚她身旁的男人之後,不禁驚呼了聲,連忙恭敬地退到一旁候著不敢多言。

怎麼可能?向來脾氣古怪的殷掌主,居然公然地抱著新來的小女僕?嬤嬤嚇得瞪大眼說不出話來,卻不時用眼角偷瞄著兩人曖昧的舉止。

他是這裏的主人!?淩奴兒在他懷中只能微側著抬頭,驚愕地盯著他俊美但此時卻嚴厲冷寒的側臉,倒抽口氣。

「倪總管人呢?」殷頤渾身上下彌漫著一股危險的邪魅,那噙笑的詭異神情讓人有些猜不透。

「殷掌主,倪總管正在「香霓謝」等著她。」嬤嬤收斂了心神,隨即恭敬有禮地回答了他的問話,眼神更好奇的瞥了瞥站在他身旁的淩奴兒一眼。

「那好,叫他移動他那把老骨頭,來我「南綾閣」要人!」殷頤嘲諷地撂下話,便扯著淩奴兒細柔的手腕大步離去。

這個女人引起他的興趣了,他那「南綾閣」中正缺乏可以逗他發笑的東西,而這個女人,將會變成他專屬的發笑玩具,等到哪一天他對她感到膩了,再將她調走吧!

殷頤嘴角輕揚,眼神中帶著一股寒凍的邪惡,空氣中飄揚著他所散發出的危險氣息,遲遲沒有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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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 禦盟 香霓榭內

原本沉寂的「香霓榭」內,終於有人打破沉默率先開口,傳來的衰弱男聲聽來十分粗啞,還有著濃厚的鼻音,顯然他正患了重感冒。

「卓嬤嬤,這個小女孩是打哪來的?」老人擤擤鼻子,瞇著一雙透出精光的利眸,看著眼前的一老一少緩緩開口,手巾的拐杖朝她們指著,聲音頗具威嚴。

這是怎麼一回事!?怎麼找個小女孩來呢?這女孩看來似乎還未成年,到底滿十八歲了沒有?

自從上次盟內發生了女僕爬上喬掌主的床,惹得喬掌主發火離去之後,他就一直緊繃著,深怕自己又一個不小心,把了主子們的忌諱,讓自己這把老骨頭被人給折騰的下不了床。

尤其從上次的事件後,那脾氣一向古怪的殷掌主,便時時刻刻不懷好意的盯著他,似乎在告訴他——你最好小心點!不然我會讓你這身老骨頭有好戲看!

待在這四個主子身旁,他得分分秒秒謹慎注意,否則,就有他好看的了!

就拿殷掌主來說吧!雖然他一天到晚臉上都掛著笑,但是要知道,他就算生氣了,也不會表現在瞼上讓你知道,他絕對會等到事後才慢慢找機會折磨你,讓你的心、肝、脾、肺、腎,全被他折騰得糾結在一塊!累啊!

瞧瞧這會兒,他不就被他們這幾個一向麻煩過了頭的主子們,弄得渾身酸痛,又感冒纏身,而留在這「香霓榭」內養病嗎!?想著想著,覺得自己真命苦啊!

此刻,一向行事古怪的殷掌主,突然堅持要這個新來的小女僕去伺候他?這不像他的行事作風啊!?難不成……他看上了這個長相不怎麼樣的女孩?

不會吧!?倪總管又咳了幾聲,撇撇嘴又開始揣測著。

殷掌主向來不喜歡這種要身材沒身材,要臉蛋沒臉蛋的女人啊!

他腦中不斷搜尋著所有可能性,就是想不出來一個最合理的答案,讓他獨自沉思起來。

「倪總管,這女孩……」卓嬤嬤遲疑地看了看低垂著頭的奴兒,才又接下去說道:「是我的小侄女,因家中出了點事兒,我才介紹她來這工作的。」

她陪著笑臉,看著眼前臉色嚴肅的倪總管,連忙將話說完,並瞟了身旁依舊垂著頭的奴兒一眼。

唉!她也真是夠可憐的了!年紀輕輕就耍替繼母扛下賭債,差一點就被她繼母給賣到窯子裏,真要去了那地方,只怕她一輩子都沒有脫身之日啊!由於在路上遇見她時,她正好無處可去,只好瞞著她繼母帶她來這。

倪總管一雙利眸審視地盯著眼前的兩人。

「把頭抬起來!」倪總管威嚴地吩咐道,鼻子又發癢地打著噴嚏。

女孩依言抬起頭來,一張不算清秀,甚至只稱得上平凡的小臉緩緩抬起,面向那將她自沉思中喚回的老聲,眼神中盛滿不解地呆愣著。

倪總管滿意的點點頭,這個女孩相貌十分平凡,這樣一來就不用擔心又會像上次一樣,發生勾引主子的事件,而將幾位主子氣壞了的事情,相信她應該有自知之明吧!

「你叫什麼名字?」倪總管推了推掛在鼻樑上的老花眼鏡,睨著她嚴肅地問道。

眼前的女孩依舊愣著,似乎沒聽見倪總管頗具威權的問話,沉浸在自己飄遠的思緒當中。

身旁的卓嬤嬤著急地用手肘推頂了她幾下,它這副傻愣的樣子怎麼能通過倪總管這一關呢?

「倪總管正問你話呢!」卓嬤嬤皺著眉,向她暗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快些回話。

奴兒張著一雙迷蒙黑瞳,說不出話來,她納悶地望向卓嬤嬤,秀氣的細眉上掛著一絲隱憂,但在瞬間便又藏在她保護自己的羽翼下,快得讓人不易察覺。

「問話?」她重復著卓嬤嬤的話,疑惑地望著卓嬤嬤。

奴兒呆愣的反應讓倪總管又蹙起了眉,這女孩如此遲鈍,殷掌主怎麼會指定要地去伺候呢?看來,她遲早會因為笨手笨腳而被主子們修理一頓。

「是啊!正問著你的名字。」卓嬤嬤不安的偷望了抿著嘴的倪總管一眼,著急地催促她回話,這個機會要是錯過,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幫她了!

「我……我叫淩奴兒。」她張開傃紅的小嘴,聲音輕柔且舒緩,讓身旁的卓嬤嬤總算松了口氣。

而倪總管卻依然蹙著眉,不悅地盯著她平凡不算清麗的容顏。眼前這個丫頭,連回個話都這麼吞吞吐吐的,怎麼去伺候主子們?只怕反應遲鈍的她,會破主子們折騰得受不了,連帶地還害他一起遭殃。

他撇著嘴,頗不滿意地沉思著。

可,殷主子那兒又指名要她服侍,早上還因為她,被殷掌主給嘲弄了一頓,現下,該怎麼辦啊?

唉!他深深嘆口氣,看著眼前這個再度低頭不語的女孩,繼而一雙利眸又看了焦躁不安的卓嬤嬤一眼,口氣十分無奈卻仍帶著威嚴地開了口:

「算了、算了!卓嬤嬤,先帶她下去歇息,明兒個一早讓她到殷掌主郡伺候。」他不耐地擺擺手,要她們兩人先下去。

卓嬤嬤聞言一喜,盯著一旁仍垂著頭不語的淩奴兒,向她咧開嘴笑說:「奴兒,還不快向倪總管道謝,他答應讓你留下來了。」

卓嬤嬤開心地提醒仍發著愣的奴兒,要她借機給倪總管一個好印象,將來做事也會方便些。

「謝……謝謝倪總管。」她訥訥地開口,迷蒙的眼眸似無目標地看著眼前的人,依舊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樣。

倪總管蹙著眉,不悅地開口:「不要說我沒告訴你,在這裏做事,凡事要放機靈點。事情呢,可以多做,主子們的事就少管,免得惹主子們發脾氣,知道嗎!?」他手中的拐杖朝地上用力點了點,發出了一聲巨響,拉回她飄遠的思緒,認真地告誡著她。

「好了,好了!還杵在這裏幹什麼?還不快點下去!」倪總管不豫地朝她們倆吼著。「還有,卓嬤嬤,你利用今天的時間,教會她盟裏的所有規矩,免得她見到主子們,一點規矩部不懂,惹得主子們生氣。」倪總管向卓嬤嬤吩咐著。

「是!」卓嬤嬤拉著身旁還呆愣著的奴兒,急忙地退離了「香霓榭」。

「奴兒,既然都來了,就別再想家中的事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學會所有規矩,知道嗎?」卓嬤嬤叮囑著。

淩奴兒抬起頭,望著身旁關心她的卓嬤嬤,勉強地扯開一抹笑。

從小就沉默的她,一向不得繼母的疼愛,可她萬萬也想不到,繼母竟然討厭她討厭到要將她賣進窯子中抵債!為什麼她要這樣對待她!?

幸虧她遇到了卓嬤嬤。她苦澀地笑了笑。

那日她從家中逃跑出來,身上沒有帶任何值錢的東西,正當她不知該如何是好時,卓嬤嬤碰巧路過,便將她帶回家休息,接著,她就到了這兒了。

她很感謝老天這麼眷顧著她,讓她能夠遇到像卓嬤嬤這樣的好人,倘若沒有遇見她,她很有可能早就被繼母抓回去賣到窯子裏了。

「嗯!我知道……」她細細柔柔的應了聲,便又沉入自己混亂的思緒中。

「奴兒,你既然進來禦盟了,有些事,卓嬤嬤一定要跟你叮嚀清楚。」卓嬤嬤停下腳步,認真地盯著她蒼白削瘦的小臉,語氣沉重地說道。

「你要去的地方,是盟內南掌主——殷頤住的「南綾閣」。平時,你就負責殷掌主的生活起居,他要你做什麼,你就照他的話做!」她不放心的再次叮囑。

這派奴兒到「南綾閣」去,真的好嗎?雖說殷掌主一向待人溫和,但是個性古怪的他,總能將每個人摸得透徹,相反的,任何企圖揣測他心思的人,最後總是落得淒愴的下場。

更何況,他有著一張教人無法抗拒的俊容,任何女人都逃不過他撒下的魔網,而奴兒會不會……

唉!卓嬤嬤不禁嘆了口氣,為柔弱的她深深擔憂起來。

「卓嬤嬤,你在想什麼?」

看著卓嬤嬤操心的摸樣,她不禁內疚了起來,望著卓嬤嬤緊捉著她的小手,心中溫暖的滋味是以往未曾有過的。

從來沒有人這麼呵護過它,盯著她和卓嬤嬤彼此緊握的手,她感動得眼眶微微泛紅。

「你進了「南綾閣」之後,無論發生什麼事,你絕對不要—個人悶在心中,像你這麼單純,面對主子們的刁難,一定會受不少苦的。」她輕撫著她柔順的發絲,溫和地交代。

「卓嬤嬤,你別擔心了,你能介紹我來這兒工作,我已經很感謝你了,你就別再為我操心了!」淩奴兒笑了,身旁拂過的微風,吹亂了她服順的發絲,飄散出一股淡雅的白玫瑰香味。

「可是……」卓嬤嬤聽了她的話之後,還想再說些什麼,卻在看見她黑瞳中那股毅然堅韌後,全吞回了自己的口中。

「我會小心的!」她堅定的宣示著。

她怎能讓這樣的一個好人再為她操心呢?她已經是世界上對她最好的人……

卓嬤嬤嘆口氣之後,終於不再多說的帶著她繼續往前走。

奴兒斂去了嘴角的笑意,那股淡淡的哀愁又襲上她的眉端。

她會安安分分做好自己的事,不會去沾惹殷掌主的,只要守本分做好自己的事,她應該不會和他扯上任何關係。

在他身旁就做個影子吧!

想起他那邪魅的眼神,那散發著慵懶氣息的臉龐……始終在她心中不斷纏繞著,不停撥弄她心中未曾被牽動的情弦。

淩奴兒閉上眼,強迫自己將心中那個男人的身影給淡忘,藏在內心的最深處,不去想起……

她這般平凡的女子,只能做他身旁的影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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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9-11 00:12:20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一個月後

打了個呵欠,殷頤懶懶地用眼角瞄了瞄坐在他對面,卻無視於他的存在,自顧自地嬉鬧調笑的夫婦倆。一向邪氣帶著魅惑的臉龐,此時散發出一股慵懶的氣息,他挑高了俊眉,細薄的唇角嘲弄似地揚起。

無事不登三寶殿,一向對他不理不睬的夫婦倆,居然這麼一大早同時出現在他這兒,一定有古怪!

他修長的雙腿優稚地交疊著,一手恣意地放在沙發椅背上,一手端著酒桿輕晃,打量眼前的兩人。

從他們一進門,葛煜的那婆娘——練寧央就朝著他猛賊笑,那毛骨悚然的笑聲足以媲美恐怖片中的殺人犯。

瞧瞧!現在窩在葛煜懷中,雖已嫁作人婦,但性子卻沒有因結婚而收斂些,甚至還變本加厲,這都怪她身後的男人寵壞的!殷頤不屑地撇撇嘴角。

看她那副不可一世又傲慢的神情,可真是惹人憎厭!

「我說兩位,你們一大清早就跑來我這兒,不會就是為了表演恩愛給我看吧!?」殷頤又打了個呵欠,繼而揚起魅人的微笑。

笑!哼!等會兒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練寧央在心中冷哼了聲。

「我們可是關心你關心得緊呢!是吧?老公。」練寧央張著一雙水靈靈的黑眸,甜甜地睨著葛煜。

哼!今天她來這兒可是來找他算帳的,想她待人處世的宗旨向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是這該死的家夥,居然和喬閔串通好,叫她老公去「擄妻」,這些不負責任的混蛋該好好教訓教訓!

葛煜疼愛的撫著她粉嫩的臉蛋兒,原本冷魅的俊臉霎時柔和下來,「嗯!你說的是。」他輕吻了她的粉頰一下。

這個見色忘友的家夥!想當初還是他們辛辛苦苦幫他一把,如今居然恩將仇報!殷頤低咒一聲。

什麼時候他也變成怕老婆俱樂部的標準會員了?如今還幫著女人來欺負自己的兄弟,真是該死!

這裏的空氣已經夠稀薄了,再不想想辦法,只怕他會窒息而亡!

殷頤搖晃著酒杯,冷眸睨著酒杯內的淺褐色液體,哼笑了聲。

「葛煜,我不知道什麼時候,你變得如此懼內了?」殷頤冷泠地嘲諷。

他碩長的身子斜倚在沙發上,看來有種獨特的不馴,讓人移不開視線,深深地陷入他黑魅的深眸中,迷戀上他的神秘。

練寧央眨眨眼,柔美的臉上洋溢著一股笑意。

不錯嘛!還有好心情回話,看來,他已經清楚他們此番前來的目的了。既然如此,她更不會輕易的放過他!

「這不叫懼內,這應當說是疼老婆,是吧?老公。」練寧央輕撫上葛煜的瞼龐,甜膩的笑靨讓她看起來增添了幾分稚氣,勾惑著身後的男人心神漸形恍惚。

「嗯!你說的都是。」葛煜輕啄一下她粉粉嫩嫩的雪頰,一向吝嗇給人的笑容此時正為了她而展露著。

女人,你的名字是禍水!

殷頤翻了個白眼,眼前正卿卿我我的兩人顯然已破壞了他的好心情。

「我說嫂子啊!你今天特地到我這兒來,應該不是來這喝茶、聊天的吧!?」他啜飲了一口杯中的液體,滿足地瞇起眼來。

窗外那片剛由花圃移植來的白玫瑰花海,高貴淡雅的清香隨著微風飄揚在「南綾閣」內,淺薄的玫瑰香讓人聞了心曠神怡,渾噩的思維也跟著逐漸清晰。

練寧央聞言驚喜萬分,她興奮地瞪大了美眸,替他的聰明暗自喝採。

「我就說殷頤好聰明啊!」她噘著小嘴,褒獎著他那思緒靈活的腦袋瓜。

她瞇起水眸,眸中閃爍著不易察覺的狡黠,暗自為接下來的計畫設局部署著。

好不容易才逮到機會,哪有那麼容易就放過這個家夥,她還沒玩夠呢!

她甜甜地朝殷頤繼續說道:「你也知道,自從我跟葛煜結婚之後,每天見你一個人孤單的待在這,害我日夜都為你擔心著,就怕你會悶出病來。」

她睨了豎耳聆聽的殷頤一眼,這才慢條斯理地接下去說:「所以 ……我跟葛煜商量後,決定幫你舉辦個特別的「晚宴」,從中挑選出你未來的另一半,不知你意下如何?」

她輕撫著隆起的肚子,柔聲詢問他的意見。

殷頤自在的笑容霎時僵在嘴角,約略過了幾秒又迅速恢復先前那份怡然自得,黑眸微微瞇起的他,透出的冶峻寒意滲骨而蝕人……

看著原本神色自若的殷頤臉色一沉,練寧央不禁在心中為自己的計謀放聲喝採。

忽然「啪當」一聲,原本安穩持握在他手中的酒杯突地碎裂,香醇的酒沿著他厚實的手掌滴落在雪白色的長毛地毯上,悶窒的空氣摻雜著濃鬱的酒香味。

很好!她竟想得出此種卑劣的報復手段!

殷頤譏誚的勾起笑,冷眸凝睇著膽敢放肆出言挑釁他的女人。

「此事不勞嫂子費心了,我現下逍遙自在得很,還沒有找個伴的打算!」他敷衍的回絕了她的好意,低迷的嗓音聽來捉摸不定,擺明瞭不願她插手管他的「私人事情」。

「這怎麼行呢?聽葛煜說你可是生著「重」病的人,將來的事若不及早為你打算,誰知道你殷家還能不能留下個種呢?你說是吧?老公。」練寧央側頭朝葛煜甜膩一笑,絲毫不見一絲應有的愧疚,對付他,她早想好了一套說辭。想要她就此罷手,還早得很呢!

「嗯,你說的都是!」笑咧嘴的葛煜,溫柔地撫著她柔嫩的臉頰輕聲說著。

要知道,他可是費盡千辛萬苦才抱得美人歸,現下,什麼兄弟情分、什麼兄弟義氣,先滾到一邊去吧!老婆才是最重要的,老婆才是最大!

「葛煜,沒想到你有了異性就忘了人性啊!?」握緊拳頭,那低柔的噪音又突地變得厲寒。

這個重色輕友的家夥!殷頤的下顎線倏地繃緊,他居然連他裝病的事部告訴這該死的婆娘,分明是故意衝著他來的!

很好!這筆帳,他記上了!

「你怎麼能這樣誤解他呢?」練寧央站起身,嬌嗔地跺了跺腳,這遊戲她沒喊停,誰敢先宣告結束!

她移動既笨重又遲鈍的嬌小身材,五個月大的肚子讓她險些挺不直腰來,她細白的柔荑輕搭在殷頤寬闊的肩胛上,一雙黑眸哀怨地對上他冶眸中的睥睨。

「就因為你們是兄弟,他可是為了你的將來著想,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你怎麼能這樣說他呢?」她解釋著,眼眸中那藏不住的笑意,刺目的讓人生厭。

殷頤冷眸一瞥,對這種把戲他可瞧得多了。

他緊抿的唇角終於放鬆而上揚,那慵懶的率性神情在轉眼間化成精明,思緒迅速地運轉著。

她以為這種把戲能玩多久?只要他不要,他隨時都可以喊停,只是,近來的日子無聊得讓他險些忘了「有趣」兩個字怎麼寫。

雖說美其名是「宴會」,但在他看來倒覺得像是在拍賣自己的婚姻。

莫非他們以為他「乏人問津」嗎?殷頤自嘲且不解地在心中揣測著,什麼時候他變得需要人家來替他「選妻」了!?

天底下從來沒有他得不到的女人,只要他勾勾手指,還怕沒有女人上他的床,享受一夜美人恩嗎!?

「你的理由還真理直氣壯啊!」殷頤搖搖頭,似笑非笑的透出一抹興味。

「謝謝!」練寧央笑著回嘴,將他的嘲弄刻意當作是讚美。

終於,沉默了妤半晌,殷頤無聊地打了個呵欠,伸個懶腰舒展著自己僵硬的四肢。

「算了,隨你吧!只要你快些離開我這兒,讓我圖個清靜就好。」他優雅的起身,邪魅的噙著笑,當下決定要離這纏人的女子遠一點。

「這麼說……你是答應 ?」她再次確認,避免到時遊戲中少了主角。

「這不正合你意。」殷頤冷嗤一聲,跟她這等人說話,嘴巴不毒些都不行。

「好說,好說,日期就訂在下個月如何?」為了避免夜長夢多,她最好連日子都先訂下。

「隨你便。」他瞇著眼回答,沒多大興趣。

「地點就在「南綾閣」好嗎?」她興奮地追問著。

「你高興就好!」他沒多在意地應了句。

「你要的女子類型呢?」她甜甜一笑又問了一句,手中不知何時多了本筆記本,正努力地填寫著。

「你喜歡就好!」他捺著性子回話,臉上的寒霜越來越重。

類型?哼!自從葛煜娶了她之後,他對天底下的女人都沒抱持著多大的希望,憑她能找出什麼好貨色來?

「那……」她還想再問。

「葛煜,你最好將她帶走!」殷頤彈了彈手指,危險地半瞇起眸子,臉上雖仍是帶著笑,卻讓人感到一陣顫栗,他已經沒有耐心了!

「希望你今天過得愉快!」葛煜伸手搗住練寧央喋喋不休的小嘴,調侃的語氣足以氣煞人。

看來有人的耐性已經被磨光了,為了避免自己心愛的老婆,被人狠狠揍一頓,葛煜當下決定帶著心愛的老婆離去。

待他們離去,殷頤掏掏耳朵,隱約還能聽到練寧央那火爆的叫罵聲,和葛煜輕聲細哄的賠罪聲,在空氣中回繞著……

他嗤笑了聲,祝我今天過得愉快!?去!見了他老婆玩的把戲,他還快活的起來嗎?他咒罵一聲,原本的好心情瞬間被打壞。

他拉開落地窗門,頎長的身子半倚在窗框旁,銳利的眸子漫無目標地瞄著外頭的白玫瑰園,突地發現有個熟悉的嬌小身影在園內穿梭,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

他好笑的挑高眉,暗黑的眸子閃過一抹戲謔,他都快忘了有這個好玩的小女僕了,自從葛煜和他那婆娘回到禦盟之後,他光應付他們倆就已經快受不了了,怎麼還記得起這個能逗他發笑的小東西!?

「真蠢!」終於,在見到她愈發可笑的跌撞舉止時,殷頤俊臉上寒厲的線條總算放柔了下來。

這愚蠢的小東西正可憐兮兮地跟花叢搏鬥,看她在花叢中挫敗地呻吟,他惡劣的心情竟有轉好的跡象。

「需要幫忙嗎?」難得好心地開了口,他調侃的看著她長長的麻花辮正被玫瑰花叢勾住,那解不開的窘狀,令他覺得好笑。

這小東西怎麼每回見到她,不是跌到地上去,就是凈做些蠢事,瞧瞧這會兒,她還險些跌進花叢裏頭!

淩奴兒驀然聽見那低沉而熟悉的嗓音,她像是被人定住似的,腦中轟隆隆地作響,繼而她又慌又急地扯著被花叢勾住的長辮,急得快哭出來了。

過了一個月時時躲著他的日子,她以為他應該已經忘了她這個微不足道的小女傭了,怎麼此刻又讓他給瞧見了呢?

就是知道他每回都壞心眼地想耍著她玩,而她不想被人當成玩具般逗弄,於是只要每回見了他,就急急閃避。

淩奴兒好不容易扯開了辮子,顧不得發絲被撕扯的疼痛,她咬著下唇,急急向他行禮告退,便想從他那淩厲的視線中逃開。

「走得這麼急做什麼,過來!」殷頤瞇起黑眸,不悅地寒聲命令道。

這小東西每回一見到他總是故意找藉口離開,他倒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他變得如此惹人厭了?一向藏在面具下平靜無波的情緒,此時已有些波動。

奴兒僵直了身子立在原地,他強悍的命令,讓她的腳步倏然定住,不由自主的拐了個方向,順從他的吩咐。

「你很怕我?」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不高興看見她這副怯懦的模樣。

「我……」她訥訥地說不出話來。

「我有那麼可怕嗎?」殷頤嗤笑,挑釁的眸瞳對上她水亮的眸,自嘲自己對女人的致命吸引力,對她竟全然不管用。

「回殷掌主,沒這回事。」淩奴兒垂下頭,直盯著腳下片片的白玫瑰花辦,輕聲回話。

「是嗎?」他輕哼了聲,審視的眸光淩厲地瞅住她。

她真是個口是心非的小東西!明明臉上表現的跟心裏想的是兩回事,卻偏偏嘴硬的惹人厭,她不知這種行為對他而言是種挑戰嗎?

她輕點頭,刻意避開他惑人的黑眸,他到底想做什麼?微蹙著細眉,盤旋在心底的疑問卻始終沒有問出口。

殷頤輕佻地抬起她的下顎,變得闃黑的眼眸對上她愕然的臉,嘴角浮上戲謔的笑意。

「你的舌頭被貓叼走了嗎?」他將臉龐又逼近了她幾寸。

「我……」淩奴兒愣愣地退了幾步,與他保持距離。

「還是放在家中沒帶出來?」殷頤噙著冷笑又向前逼近了幾步,刻薄地損了她一句。

不知是何原因,他就是不想看到她膽小又害怕的模樣,她可是用來取悅他的玩具,怎麼能輕易放過她。

淩奴兒惶恐地退了步,看著越來越逼近她的邪俊臉龐,心慌亂的一時失了魂,踉蹌的腳步失去重心而跌在地上。

他……他在耍著她玩?就像耍著一隻不會反抗而溫馴的貓一般!看著他閃爍著戲謔的眸瞳,她竟發現自己正在沉淪……

「我……我還有事,先告退了。」隨意找個藉口,她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一轉身便拔腿想跑,想逃離他灼人的視線……

「誰準你走的!」吼斥一聲,殷頤幽黑的眸子閃耀著怒焰,熊熊的火紅在眼底燃燒。

她居然敢違抗他的命令!?她這輕蔑的舉動已惹火了他,他雖不常發怒,但並不代表他的命令可以容許人違背,她得搞清楚誰才是這裏的主子!

他箝住她柔細的手腕,用力一扯,將她拉回他的懷中,她小巧的鼻樑就這麼悲慘地撞上他結實的胸膛,一陣悶疼讓她幾乎落下淚來。

「我……」她怔愣的微啟紅唇,瞧見他陰森駭人的模樣,不禁打了個哆嗦。

「我向倪總管調你來,可不是要你來違背我的命令!」他居高臨下地怒視著她。

「殷掌主,我沒有這個意思。」她掙紮著想將手抽出來。

「你似乎還搞不清楚這裏是由誰作主!?」殷頤倏地加重手中的力道,絲毫不管是否握疼了她。

他要她知道,在這裏沒有人可以不聽從他的命令!

「您才是主子!希望殷掌主您別為難我……」她怯怯地搖搖頭,手腕上箝握的力道已到了她不能忍受的地步,血色漸漸由她臉上褪去。

「我為難你?哈……哈……」殷頤譏誚的笑了起來,猶如黑夜中的惡魔襲擊著她的思維,「很好!我偏要為難你!」

他止住冷笑,半拖半拉地將她扯進「南綾閣」內,動作粗暴的踹開了二樓其中一間房的房門,將她推了進去。

盟內的人都知道「南綾閣」的二樓,他向來不準任何人進出,可她偏偏勾起了他一向隱藏在面具下的情緒,現下,她得付出代價!

殷頤望著摔跌在地上的那抹膽怯嬌影,他抿唇冷笑。

「從今天起你就睡在這兒,我要你以後專門伺候我,直到我滿意為止!」他傲慢而冷然地低睨著她,宣告著他的折磨即將開始。

她可能還不知道,他向來不準他人踏進他的房內一步,她算是破天荒的第一個,他要讓她永遠記得,誰才是這裏的主子!

「不要!殷掌主,我……」淩奴兒狼狽的站起身,係好的辮子已經散亂不堪,墨黑的發絲黏貼在她的頰邊。

「你最好別讓我再說一次!」殷頤不耐地扯開她辮子上的結帶,打散了她那頭如黑瀑般柔滑的長發,直披散在肩後長達腰際。

「我不要!」她拔腿便往他身旁敞開的房門奔去,想逃離這猶如惡魔般邪魅狂騖的男人。不要!她不要被人當成打發時間的玩具!

瞬間,殷頤移動了身子阻擋在門外,滿懷怒氣的臉龐上布滿冽人的寒霜。她還想逃!?

淩奴兒咬著牙慌張地退了幾步,她知道自己已經惹火他了,卻不知道該如何去解決她眼前的這一片混亂,她該怎麼辦?

「你最好別逼我將你鎖起來!」殷頤輕佻的挑起她一串發絲湊到鼻端嗅聞,她身上那股淡雅的白玫瑰香味令他訝異地挑起眉,是剛才她在白玫瑰園沾染上的嗎?

她又退了幾步,害怕地倚在離他遠遠的白墻上不敢亂動,他看來頗為認真,如果她還想逃的話,他真的會將她關起來的!

「殷掌主,我為我剛才的態度向您道歉,您讓我走吧!」她壓抑下心中對他的強烈懼意,柔聲懇求著他。

「現下才道歉?已經太晚了!」他在唇邊勾勒起無情的冷笑。

她已經撩撥了他一向嗜血的性子,現下想走?十可由不得她!遊戲既然開始,就得玩個徹底!

「等我玩膩了再說!」他抬起她柔滑的下顎,那柔嫩的觸感讓他愛不釋

他要她臣服在他手下,要她沉迷在他的遊戲當中,成為他的戰利品,他揚起一貫的笑容,不再理會她,獨自步出房門,近來的日子是有些無聊,就讓他好好玩一玩吧!

淩奴兒驚愕地說不出話來,原來卓嬤嬤擔心的正是這件事,她現在總算明白了,可是,她卻已經無法抽身。

這場由他設計的遊戲她註定是那個輸家!但是,不管如何,她一定不讓自己的心,沉淪在他的迷惑當中,絕不!

她緊搗著急速跳動的胸口,深深地在心中許下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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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9-11 00:12:37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夜色漸沉,位於最偏僻的「南綾閣」此時更因黑夜而增添了幾分陰森,一名男子正倚在花圃中庭外的倚欄前,拿起電話撥了組熟悉的號碼,修長的手指有節奏的敲著欄桿,等著電話的另一端接通,率性的臉上有著白天不易窺見的詭魅,霸性的狂傲氣息中,有著令女人沉醉的魔力。

「喂!有事快說,沒事給我掛掉電話!」話筒的另一端一接通,就傳來不耐煩的低嘎男聲,暴躁地低吼著。

殷頤挑高眉。他這個兄弟的修養的確好不到哪去,不過今天聲音聽起來格外的火爆、粗嘎,顯然已有好些天沒睡個好覺了。

「幾天沒睡啦?」他的腦海中正浮現出對方,因幾日來不眠不休的辛勤工作,而產生黑眼圈的模樣。

「誰像你殷大少爺那般好運。」對方咬著牙開口,粗啞的嗓音透露著疲憊,「只不過聲稱自己是個病人,就免去了東奔西跑的酷刑,你我都心知肚明,你到底是不是有病!」對方不客氣地向他怒吼著。

「隨你怎麼想。」殷頤不在意地聳聳肩,淡淡的回了聲。

看在他累得只剩下半條命的份上,決定好心地不跟他計較,的確,他是健康得很,聲稱自己患了重病,只是想免去東奔西跑的忙碌。

只是找塊玉佩嘛!他才不想就這麼被上頭像玩遙控器似地,操控著跑來跑去,反正等到他享受夠了好日子,他自然會去找!

「找我什麼事?如果只是想知道我死了沒,你最好馬上掛掉電話少惹我!」

話筒那端傳來的沙沙聲不難得知對方正翻閱著文件,心思全在工作上頭,現下擺明瞭是要他快掛上電話,還他一個清靜。

「沒什麼,只是聽說喬大掌主你最近幾天,被葛煜的那個婆娘騷擾得快瘋了。」那個女人會如此輕易地放過他嗎?

設計了「選妻宴」,他就已經見識過她的能耐,只是,她有那麼容易放過共犯之一——喬閔嗎?

「少跟我提那個女人!」喬閔對著電話狂吼,天曉得他這幾天之所以睡不好,完全是拜葛煜的女人所賜。

誰能夠忍受每天淩晨二點多,固定會接到那婆娘打來的電話,還得聽她一堆廢話,陪著她瘋。

要知道,他每天在臺灣忙得只剩半條命,哪有多出來的時間去應付她,偏偏她卻樂此不疲似的打上了癮,真是媽的!喬閔低咒一聲。

「怎麼?被惹火了?」殷頤呵笑幾聲,像在替他的處境哀悼,看來自己還不是最慘的人。

「你是來湊熱鬧的嗎?」喬閔低迷的嗓音聽得出飽含暴躁的火氣,「那你的「選妻宴」現在怎麼樣了?」

聽葛煜說,他那婆娘近日幫殷頤搞了個「選妻宴」,四處廣發邀請函,只要是年滿十八歲的未婚女子,均可參加,相貌不拘。

剛聽到這消息的他,足足笑了好些天,險些笑掉了牙,還以為什麼時候殷頤的身價變得如此不堪,竟需要搞這種把戲來替他挑女人,害他差點就想丟下手中正在辦的要事,趕回香港去看這場好戲。

「至少我能享受眾多美人陪伴在旁,而你……」殷頤挑挑眉,一手悠然地插在黑色西裝褲裏,跨步邁進廳中,舒適地窩進鵝白色的沙發中,「只能孤枕難眠!」

「你倒是挺享受的嘛!」喬閔嘲弄著,瞄了墻上的壁鐘一眼,去!一點多了。

聽來殷頤似乎對這個遊戲挺有興趣的,沒有預先攤牌說他不玩,看來近日他必定是無聊到家了,才肯陪那女人瞎起哄。

「日子太無聊了,若不找些樂趣,那不悶死人了。」殷頤輕翻著桌上散亂的文件。

已經許久未處理正事了,倘若再不處理,只怕上頭要派人來盯著他做事了!他自嘲地揚起薄唇。

「是啊!」喬閔隨口回了句。「你大少爺的樂趣特殊到在三更半夜,打電話擾人清夢。」

「什麼時候學會了損人不帶臟字?」他好奇地問。

「哼!自從認識你們這幾個家夥之後,我的嘴不毒些都不行。」喬閔懶懶的撇撇嘴,「更何況最近又多了個練寧央!」

低笑幾聲,殷頤覺得比起他來自己幸運多了,「你自己保重,她可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你。」

「哼!有葛煜替她撐腰,她還有什麼不敢的!」此話聽起來有些埋怨。

看吧!幫人家將老婆追回來,竟還讓自己沾惹上了麻煩,他這又是何苦呢?想到這,喬閔不禁深深嘆了口氣。

「是啊,你自己小心點。」殷頤笑著掛上了電話。

噙在嘴角的淺笑,在掛上電話時也跟著在唇邊隱沒,他晃著酒杯,手指順著杯沿撫過,感受那平滑的冰冷觸覺,心思則纏繞在下午那小女僕柔嫩的膚感,柔滑似綿的臉龐粉嫩得讓人不禁想伸手觸撫,不知她柔弱的身子是否如同她雪嫩肌膚般,令人愛不釋手。

輕啜了口淺褐色的香醇液體,深邃的黑眸此時變得陰鶩。

她是第一個能輕易挑起他隱藏在面具下情緒的女人,今天所發生的事,完全令他失去了平日的冷靜及沉穩。

他緊抿著性感的薄唇,倏地站起身,緩緩步上二樓,那魅人心魂的俊臉被陰影掩去了光影,幽遼的眼眸藏著寒氣,那股駭人的氣勢劃破了黑夜中的寧靜。

今天他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有那麼大的影響力!

「啪」地一聲,他扭開了電燈開關,高瘦的身軀斜倚在門邊,驀然室內一室光亮,他——眼瞥過房內那張大床,卻沒瞧見那縮怯的嬌影在上頭。

逃了嗎?他蹙起眉頭。

視線再移向四周的家俱,總算瞧見那抹嬌弱的身影正蜷縮在墻角熟睡,平凡的小臉埋在屈起的膝間,長及腰間的長發如瀑布般,散佈在她的身上遮掩住她的容顏,原本殷紅的櫻唇此時卻因天寒而凍得發白,她縮瑟著自己的身子緊守僕人的本分,不敢奢求能躺在那張大床上,享受它的舒適及溫暖。

「真蠢!」他嗤笑著。

這麼冷的天氣,有床可以睡卻不睡,真是天底下最蠢的人了。

緩緩走近她,背著光的碩長身軀遮去她臉蛋上擾人舒眠的光亮,他將蜷縮在地上的嬌軀攔腰一抱,輕置於柔軟舒適的大床上,她那柔滑的長發就如流水般輕滑下他的臂膀,散佈在雪白色的大床上,形成一副黑白相間的誘人美景。

殷頤拉開置於床尾的羽被替她蓋上,緊裹著她纖弱的身軀,僅僅露出她那張純雅的睡瞼,手指輕挑起她頰邊細長的發絲揉著,瞇起了暗黑的眼仔細打量著她。

這個女人和其它女人十分不同,她很溫馴、膽小、樣貌又平凡,說真的,這樣的女人在以往是引不起他一丁點興趣,可是她偏偏就是能勾起他內心深處灰暗邪惡的一面。

望著她熟睡的小臉,邪笑竄上殷頤的嘴角。睡得可真熱!但她這模樣就是會勾起他想逗弄她的念頭,那就讓他充當白馬王子來吻醒睡美人吧。

他撩開她落到前額的一搓發絲,側俯下頭吻住她冰冷的唇,強橫而霸道地在她唇上吸吮著溼潤的芳津。

「唔……」淩奴兒緊蹙著眉。

睡夢中,好象……好象有什麼東西正擠壓著她的胸口,像是頭猛獸企圖吞噬她,強索著她渾噩的思維,她緩緩睜開迷蒙的雙眼,眼前那陌生卻又熟悉的俊臉突然放大出現在她面前,嚇得她倏地瞪大雙眸。

他……他在做什麼?看著他的黑眸正戲謔地凝視著她,心急速地跳快了好幾拍,她終於記得要推開他壓制在自個兒身上的健碩身軀,黑眸悄悄染上懼意,嬌弱的身子禁不起劇烈的刺激竟微微發顫。

殷頤張開狂魅的眼眸睨了她一眼後,像是不滿足地繼續舔吮她緊閉的紅唇……

他溼滑的舌頭撬開她的齒間,探進她口中,吮逗著她仍生澀的香舌,那甜美的蜜津像是水蜜桃般的甜蜜,他滿足地呻吟了聲,隨而放縱自己厚實的手掌遊移在她豐滿的身子上,熾熱的火唇依舊逗弄著她,舌尖輕劃著她被吻得紅腫的唇瓣,狂傲且妄為地挑逗著她纖細的感官神經。

「不要……」她無力地嬌吟出聲,因激情而急促的呼吸導致胸口劇烈起伏,她手肘抵著他,害怕地推拒著覆壓在她身上的殷頤。

他到底想做什麼?是懲罰她不馴的遊戲嗎?

殷頤黑色眸瞳中閃過猶不滿足的訊號,如同帶著火焰的手掌撫過她纖細的腰側,迅速一擒,將她那不合作的柔荑制壓在頭頂上。

他蠱惑似地輕嚙著她細白豐盈的耳貝,那極盡誘惑的氣息溼熱地傾吐在她頰旁,暗黑的眸子布滿濃濃的欲念,他沉穩的呼吸也變得雜亂。

「看來我低估你了,沒想到你是這般甜美……」他粗嘎著嗓音,溼熱的舌尖舔舐過她敏感的耳垂,引起身下的人兒一陣輕顫,愈加扭動著身軀抗拒。

「不要這樣……」她微弱地出聲哀求,害怕自己會在他的挑逗中沉淪。

殷頤恍若未聞地撩起她的短裙,由膝旁撫上她軟綿雪滑的大腿直至底端,食指一勾,順著她白色底褲邊緣滑進她雙腿間的柔軟處,邪惡地撥弄著。另一隻手拉出她塞在裙中的襯衫下擺,繼而探進她的襯衫內,隔著蕾絲內衣搓揉著她渾圓上的蓓蕾。

他想要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的!

「放開我……」她顫抖著聲音乞求,白皙的肌膚在激情的撩弄下變得殷紅,粉嫩的雙頰因燥熱而浮上紅雲,她羞愧得快哭出來了。

殷頤無視她的哀求,狂肆地挑開她內衣的勾帶,那雪白的渾圓立即蹦跳在他眼前,綻放在頂端上的紅梅,像是在向他發出邀請。

他的唇角勾起更大的弧度,惡意地嘲弄著她瞻顫的懼意。

「別一副看來像是我要強暴你的模樣,我還沒那麼饑不擇食。」終於,他松開手,撤離了壓在她身上的偉岸身軀,看著眼前的小東西火速地縮躲到床角,他咧開嘴大笑了起來。

她以為他要對她做什麼?吃了她嗎?看來在她眼中,他的人格似乎不怎麼好,他單手撐起身子側躺著。

「你……你……」淩奴兒驚愕地微啟紅唇,小手緊糾著胸口半解的衣衫。

「我怎麼樣?」殷頤挑高眉看著她滿臉羞澀的紅潮。

不可否認,她嘗起來的味道很好,有種天然的水果甜味,雖然她的反應有些生澀,不過她確實已勾起他狂炙的欲望。

「你為什麼偷吻我?」她咬著紅腫的唇瓣,忿忿地指控他的侵略。

他怎麼能吻她呢?方才嬤嬤送飯來時,才聽她說,他下個月就要舉行「選妻宴」了,他怎麼還可以這樣肆意地吻她呢?

「吻都吻了,既然你那麼計較,我倒也不介意你向我討回來。」他涎著臉湊向她驚慌的小臉,眼眸緊盯著她唇瓣上那被吮吻得紅腫的痕跡。

「我不是這個意思!」淩奴兒連忙向後倚,惶然地翻身下床躲離他約有十幾步之遠,想藉此避開他不懷好意的噬人眼眸。

「喔?」他挑高了眉,側躺在床上帶笑地端倪著她。

「我是說,你都是要結婚的人了,怎麼還可以這麼隨便的去親吻別人?」她微顫著手慌急的將扣子扣上,酡紅著臉指控他錯誤的行為。

「結婚!?」他大笑幾聲後,停頓了一會兒,半是嘲弄、半是詭異地睨著她開口:「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結婚了?」

她那是哪門子的理論啊?誰說要結婚的人就不能吻別人的,更何況他也沒說過他要結婚啊!

哼!女人,只有「蠢」字可以形容。

「嗯,沒……沒有!」她突地愣住,癡傻地看著他臉上的諷笑。

「那又有哪條法律規定我不能吻別的女人?」他又開口,話中的嘲笑味頗重,灼熱的眼直直地看著她如絲綢柔滑的發絲,配上那微啟著紅唇的媚人情景。

「我……」他是在逗她嗎?

看著他慵懶卻又霸氣的臉龐、高挺的鼻樑、暗黑魅惑的眼、帶笑的薄唇,她的心就是會不由自主地急速加快,那種男性的氣息更是令她不知所措,一時間,忘了逃避、也忘了保護自己,就這麼癡迷地凝望著他俊美的臉龐。

「你看夠了嗎?」殷頤翻身盤坐在床上,冷冽地看著她呆滯的神情。

她嚇了一跳回過神,連忙低下漲得更加火紅的小臉,此時窗外吹進來的微風,調皮的將她的長發吹起,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雅的白玫瑰花香氣。

「你叫什麼名字?」頭一次對女人的名字有興趣,居然是眼前這平凡至極的小女僕。

「淩奴兒……」她將被微風吹到頰旁的發絲撥到耳後,然後才怯懦地抬起頭回了話。

「喔,奴兒?」他瞇起笑眼,喚了聲她的名,「幾歲了?」他一向沒有碰未成年少女的習慣。

淩奴兒愣了下,呆立在原地。「二十歲。」

「已經二十歲了?」他嘲弄似地揚起嘴角,惡意地打量著她的身材,「我摸起來的感覺可不是這樣。」

淩奴兒的小臉氣憤地漲紅。這個人好可惡,分明是他佔了她的便宜,居然還好意思暗諷她的身材不好。

「你……」她瞪視著眼前神色自若的男人。

「我怎麼樣?」他咧開嘴朝她笑著。

「你……你……」她支吾地說不出話來。

「怎麼又結巴了?」碩長的身子從床上一躍而起,「你該不會有習慣性結巴吧?」

他瀟灑地走到房內的小吧臺旁,抽出了一隻高腳杯,倒了杯紅酒,優雅的向她走近。

「喏,將它喝了,才不會那麼緊張。」他難得好心的給了她建議,並將手中的酒杯遞給她。

看她害怕得像只小白兔,讓他差點以為自己是個十足沒良心的大壞蛋,瞧瞧,她現在盯著他的模樣,分明就是將他看成十惡不赦的壞人,他可不想讓人誤會。

淩奴兒怯怯地接過酒杯,盯著杯內透著紅光的液體,她吞了吞口水。

他想幹嘛?將她灌醉嗎?危險的警告聲在她腦海中響起,一雙帶著防備的黑瞳緊緊盯著眼前神情頗為愉悅的男人。

「我不會喝酒。」她將酒杯遞還給他,深怕他又因為拒絕而發火。

殷頤的嘴角邪肆地揚起,看著她遞回來的酒杯卻不伸手接過。

「怎麼?怕我這只大野狼把你灌醉,吃了你嗎?」他倚在墻角嘲笑她。

他對女人可不玩這種把戲,不過是女人嘛!只要他想,還怕沒有女人上他的床嗎?

「我沒這麼想。」她尷尬地笑笑,掩飾自己的心思被猜中的困窘。

「喔?那你怕什麼?」殷頤瞇起會讀人心緒的黑眸,再次將酒杯推回給她,嘴角藏著一抹莫測高深的詭笑。

淩奴兒一時語塞,只能生硬地瞪著酒桿中紅色的液體。

這下可好,她不喝也不行了。

抬起頭偷睨了他一眼,驚訝的發現他正雙手環著臂膀,挑釁似的等著她下一步動作。

不管了!喝就喝吧!

她皺起秀眉,硬著頭皮將杯中的鮮紅色液體灌入口中,一不小心岔了氣,引來一陣猛咳。

「咳……咳……咳……」她輕拍著自己的胸口,大口吐氣調整自己的呼吸。

待氣順了,淩奴兒看著手中變空的酒杯,噘起紅潤的小嘴在心中想著:還好嘛!沒想到自己的酒量還挺不錯的。

正感覺自己緊繃的情緒逐漸放鬆之際,她嬌小的身軀竟開始搖晃,使她清晰的神智一陣混亂。

怎麼突然那麼暈呢?她扶著額頭,緊貼著墻壁疑惑地想著,不瞭解怎麼才一會兒工夫,就全變了樣?

身旁的男人只是倚在她身旁噙著笑旁觀,絲毫沒有動手幫忙她的意思。

這個口是心非的女人,是該受點教訓!

看她踉蹌著腳步往一旁倒去,終於,他伸出手及時攙扶住她纖柔的細腰,將她欲滑落到地上的身子拉起。

「喝完後是不是沒那麼緊張了?」殷頤諷刺地開口詢問,這個教訓似乎還不太夠!

「嗯。」淩奴兒點點頭,攀住他強而有力的臂膀,朝他開心的呵笑著。

頭好暈喔!怎麼整個房間看起來都在旋轉呢?是不是地震啊?她晃著頭納悶地猜想著。

瞇起一雙因酒意而渙散的水眸,愣愣地瞧著房內的擺設,轉過臉看向逐漸變得模糊的殷頤,「地震了嗎?」她問著他。

「你喝醉了。」殷頤撇了撇嘴角,淡淡地說。原來,她喝醉酒的模樣是如此的嬌俏可人。

「有嗎?我才喝了一點點。」她疑惑地盯著他,伸出手向他比了比,長長的發絲敞在他懷中散發出清香。

「我扶你上床休息。」殷頤皺起俊眉,有些後悔讓她喝下那杯酒精濃度頗高的烈酒,唉,女人,俗稱「麻煩」。

「不要,我……我自己走。」淩奴兒搖著頭,推開扶住她身子的殷頤,搖搖晃晃的走了幾步。

因暍醉而搖晃的身軀在一股強烈的昏眩襲擊之後,整個人猛然跌坐在地上爬不起來。

殷頤蹙著眉,看著她坐在地上的狼狽樣,邁開步伐向她走去。

「我抱你吧。」他攔腰抱起那跌在地上的嬌弱身影,往那雪白色的大床走去。

「我沒事,我……我很好。」她細白的柔荑自動攀勾上他的項頸,喝醉酒而微紅的小臉貼在他溫暖的胸膛上,喃喃地道。

好?會好才怪!瞧她話都說不清了,會好到哪去。

殷頤沒有開口,徑自將她放到溫暖的床上,拉起羽毛被替她蓋上就要離去。

「不……不要走……」一雙小手倏地扯住他的衣袖。

殷頤回過頭冷冽地瞧著那雙緊捉著他襯衫的柔荑。

「可是……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她陷入自己昏眩的思緒中,不斷囈語著。

「我……我已經很努力在賺錢了啊!」她沉浸在自己的夢魘中,回憶吞噬著她內心深處,強烈的恐懼席捲著她。

殷頤瞇著眼仔細地聽著她的囈語,看她因痛苦而顫抖的身軀,令他不由得停下腳步,在床沿緩緩坐下,審視著她在夢魘中掙紮的痛苦神情。

「我……不要去那種地方,求你,我不要……」她倏地張開水眸,懼怕的緊捉著殷頤向他哀求著。醉意已迷亂了她的思維,根本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誰。

「你喝醉了,將眼睛閉上好好休息。」殷頤霎時放柔了聲音誘哄著她。

他深黝的眼中隱約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你……你是殷頤?」她驀地松開手,不確定地問著他。

「你知道嗎?我……我從來沒見過比你好看的人耶。」在感覺到有點寒冷之後,她移動自己冰冷的身體,朝他溫暖的身軀靠近了些,汲取他的體溫,暖和自己疲憊的身心。

「是嗎?」他懶懶地回道,沒多大的響應。

這種話他已經聽幾百個人說過了,多她一個人說,他也不會感到高興,畢竟,這張臉帶給他的陰影比較多。

「是真的,我說的是真的。」她嘟起殷紅的唇,向他保證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好象很寂寞、很孤傲,好象在找尋什麼似的,呃……我一直想問你,你找到了嗎?」

殷頤淩厲的眸子盯著那因酒醉而坦露心思的女人,一團風暴正在他眼眸中逐漸形成,戴在臉上的面具已經完全被她撕裂,他臉上浮現出殘忍、嗜血的真面目,寒凍的氣氛圍繞在他身邊。

「很好!」他修長的手指在她柔嫩的臉上輕劃著,他瞇起寒冽的黑眸擒住她的下顎,「你有什麼權利幹涉我?」

「我……」她搖晃著頭,他粗暴的對待已經將她弄疼,疼得她的眼淚奪眶而出。

「你喜歡我?」殷頤冷笑著,抬起她落著淚的小臉。

她不願回答,只是掙紮著想逃開他狂暴的怒氣,落著淚的眼眸閃著悲淒的哀求。

「回答我!」殷頤加重力道,臉龐上布滿的是平日不曾見過的冷酷。

「好……好疼……」她痛呼出聲,害怕迫使她更加扭動著身軀,掙紮著。

「說!」他寒著聲低吼,強迫她回答問題。

「嗯……我喜歡你……」她點點頭,淚光盈滿了黑亮的眼瞳,看不清眼前冷酷的男人正揚起冷諷的笑容,打量著眼前捕獲的獵物。

「有多喜歡?」殷頤輕撫著她粉嫩的臉蛋,藏在面具下的冷魅開始散佈在四周,掠奪的性子已然披露。

「我……我不知道。」她搖搖頭,捉住他在她臉上遊移的溫熱手掌。

殷頤嗤笑了聲,睥睨地瞧著她,「別跟我玩欲擒故縱那一套!」

「很……很喜歡……」她怯怯地看著他冷峻的神情,不瞭解為何他的轉變如此之大,腦中殘留的酒意又開始作祟,昏沉沉的腦袋已想不出任何的可能性,睡意逐漸向她襲來,直到淹沒了她……

殷頤詭譎的冷笑閃過嘴角。

他錯了!這個遊戲並沒有他想像中的沉悶,這個女人倒勾出他嗜血的一面,如此具挑戰性的掠奪遊戲,他絕不能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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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9-11 00:12:54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清晨金黃色的耀眼光芒由白紗簾射進窗內,在床上那熟睡人兒的俏顏上,頑皮的逗耍著,直到貪睡的人兒滿足地輕嘆了聲。

淩奴兒淺闔的眼簾眨著長卷的睫毛,溫暖的被窩中,那淡淺的男性麝香味好聞得讓她沉醉,她揉揉星晨般的水眸,一時間,只能怔怔地瞪視著天花板上的幾何圖形——

頭好暈喔!她的腦袋裏好象有人在狂肆地叫囂著,那暈眩感讓她遲滯的思維更加渾噩。

昨夜喝了酒之後,她好象說了些什麼,又好象有人對她說了什麼……

此時疼痛欲裂的腦袋瓜根本無法回憶起昨夜的對話,只依稀記得是殷頤將她抱上床的。

淩奴兒揉揉悶疼的太陽穴,貪戀被窩中那舒適、引人眷戀的溫暖好一會兒後,才下了床,似憶起什麼,她驚疑的眸子開始搜尋著屋內。

這宛如監獄禁錮著她的牢籠裏,卻不見那熟悉的狂捐身影,是肯放她走了嗎?

「你總算醒了。」

含笑的嗓音由正斜倚在門邊的修長身影傳來,她嚇了好大一跳,搗著嘴不讓驚呼逸出口。

昨晚利用她熟睡之後,將堆積如山的公文在一夜之間全數處理完,就是為了接下來的遊戲,他可是難得有這種好興致,絕不容許遊戲進行到一半,又被上頭吩咐的事情給打斷。

「對不起,我不是在偷懶,我只是睡過頭了,我現在馬上去做事。」她努力扯平自己身上那皺巴巴的衣物,見他沉默不語,以為他是在怪罪她偷懶。

「你急什麼,我有怪你嗎?」殷頤好笑的瞅著她滿臉的驚慌失措,「你以後別做那些雜事了,自有人會接手的。」

淩奴兒聞言霎時愣住,臉色倏地刷白。

他……他要開除她嗎?不行!她需要這份工作、非常非常需要,家裏還等著她寄錢回去呢,她絕不能失去這份工作,這是家裏唯一的經濟來源啊!

「你是要開除我嗎?不要好不好,我求求你。」淩奴兒焦急地奔到他面前,揪著他的袖口懇求著,內心期盼他能收回命令,「我需要這份工作,真的很需要。」

她眼眶盈著淚水,咬著紅唇抽噎著,心慌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殷頤挑挑眉,伸手勾起她垂頷的嬌顏,凝視著她愁苦的小臉。

「我有說要趕你走嗎?」他的黑眸中進射出幾許詭譎光芒,既不舍且愛憐地以拇指廝磨著她細嫩的下顎,將臉湊向她,貪婪地嗅聞著她雪白纖頸旁的獨特馨香。

為了好好玩這場挑戰性極高的遊戲,他早已派人調查過她的身世、基本資料以及她的交友狀況,他這會兒可全都了若指掌,當然也包括她家中的狀況。

「你……」他輕佻的動作令她嚇了姦大一跳。那雙含笑的眸瞳、那上揚的薄唇,令她驚嚇地跳離了他身子一步,倣佛遇上了洪水猛獸。

殷頤低笑幾聲,厚實的胸膛隨著他爽朗的笑聲而振動著,似笑非笑地瞅看著她的窘困,嘲弄她雪頰上那抹羞赧的酡紅。

「不是要開除你,是要你以後只單純的陪在我身邊,我做什麼,你就跟著做什麼。」明顯地察覺到她眼中的戒備,他往距離她約十來步的單人沙發坐下,極為悠閒的看著她,那邪魅的眼神如同下了蠱毒般地侵擾著她急促的心跳。

「為什麼?」背著光,滿天金黃輕灑在他寬闊的肩胛上,被陰暗籠罩的臉龐,讓她瞧不清他的表情,一夜之間變化如此之大,他,讓她感到陌生而害怕。

「不為什麼,若一定要個理由,那只能說是因為我很喜歡你罷了。」他惡意地揚起一抹譫笑。

如撒旦般的邪肆,若荊棘纏結著她,那荊棘上的針刺,直直刺入她緊閉的心扉,透不過氣的壓迫,緊揪著她的心。

「你喜歡我?」她無法置信,腦海中回蕩著他方才說過的話。

他喜歡她!?搗住心跳急遽的胸口,那種既甜蜜又掙紮的拉距讓她覺得狼狽,她無法端倪出那狂猾男人的真正心思,他的心思縝密,如同一張緊織的蜘蛛網,讓人探不進他多變的心思。

現在,她只能瞧見他性戚的薄唇如同冷笑般的勾起弧度,卻怎麼也分辨不出擾人情愫從何而來。

「沒錯。」殷頤支手撐顎,瞥過她身上那套淺灰色、過大的衣服後,他蹙起眉頭,不留情地批評道:「真難看,你挑衣服的品味有待加強。」

淩奴兒尷尬地凝望著自己身上粗糙而過於老氣的衣服,「我……我只有這件衣服。」從家中逃出來時,她根本來不及帶其它的衣物。

「喔?」殷頤了然地點點頭,黑眸直盯著她,自顧自的沉思著。

他熾熱的目光灼燙了她的雙頰,她羞怯的側過身子,想躲避他那如同烈火的灼燙視線。

這突然沉默的氣氛弄得她好不尷尬,抿著紅唇,還沒想出該如何打破僵局時,低迷而慵懶的男低音已然開口。

「那我們走吧。」就一句話,殷頤踏著穩健的步伐朝她而來,霸道地牽住她細白的小手徑自往外走。

「去……去哪兒?」他突來的言語讓她好糊塗,傻愣愣的低頭緊瞅著兩人交握的手掌,怯懦地問道。

「買衣服!」殷頤回頭朝她一笑,疼愛的揉揉她的頭,接著開口:「我可沒有虐待自己眼睛的習慣。」

「你在開玩笑!?」她的眼珠子簡直要從眼眶裏掉出來了,他這突如其來的轉變,讓她忘了去分辨他話中的真偽,只能腳步踉蹌地緊跟在他身後,驚愕地看著他寬闊的厚背,那高大的身影倣佛能替她遮去漫天風雨,讓她能安心的縮躲在他的羽翼下。

被半拖半拉地下了樓梯,他那霸氣、孤傲的背影依舊在她前方,而她平靜的心湖已被人撩起漣漪。

「我像是在開玩笑嗎,奴兒?」殷頤停下腳步,頭一回喚她的名,那深邃如潭的黑眸輕易地探人她封閉的心坎中。

她只能無言的瞅著他。這樣神秘如同黑夜的男人,揣測不出他縝密的心思,亦分辨不出他眼中閃爍的情愫為何?她任由自己跌進他撒落的大網中,心甘情願被他掠獲。

「怎麼不說話了?怕我嗎?」他瀟灑的攤開厚實的大手,噙著一抹別具深意的笑,等著獵物自投羅網。

凝睇著朝她伸過來的溫熱大掌,淩奴兒心中遲疑著該不該將自己交給他……

若是將心託付給他,就等於陷入他的蠱惑當中,若是轉身離去,卻又違背了自己那顆為他悸動的心。

她該怎麼辦?她艱澀的閉起眼,心一直鼓動著她的思維。

終於,她毅然決然的伸出手,輕放入他等待已久的掌中,一切全由他掌握……

「很好,乖女孩。」殷頤滿意的淺瞇起眼,含笑的黑眸閃爍著陰鶩,一眨眼,又消失無蹤。

來不及了!

望著他碩長的背影、望著彼此緊握的手掌,從現在起,她的人、她的心,全被他係縛著,再也沒有方法可以離開他撒下的魔網……

她的心,已經背叛了她,在她將手交付給他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背叛了自己……

禁止轉載   ※※浪漫會館獨家製作※※   禁止轉載

一部黑色的凱迪拉克轎車停在一間高級精品服飾店門口,由車上下來一位俊美的帥氣男子,引來行人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

殷頤微鬈的發配上俊美的五官、那噙著笑的性感薄唇,吸引了行人不少的讚嘆,這般英挺的男子是現實生活中少見的,莫怪乎眾人對於他此時的出現充滿好奇。

「我們到了。」開啟車門,殷頤佇立在旁風度翩翩地等候佳人下車。

「殷掌主,難道我們一定要……」她未完的話硬生生被殷頤給打斷。

「殷頤。叫我殷頤,「殷掌主」這生疏的稱呼聽起來挺礙耳的。」糾正完她對他的稱謂,他風度頗佳地扶她下車。

「殷掌主,可是……」在他不悅的注視下,她無可奈何地更改了稱呼,「殷……殷頤,我們非買不可嗎?」

她從未來過這種高級服飾店,別說是買衣服了,就連踏進一步都不曾,現下被他硬帶來這,她心中的惶然不安可想而知。

「怎麼?你怕我沒錢嗎?」摟著她的纖腰,他的俊臉黏貼在她柔嫩頰旁廝磨著,「還是想替我省錢?」

「不是的,我是怕……」她囁嚅的回頭瞅著他,忘了現下他們的摟抱舉止曖昧至極。

「怕什麼?」不顧來往行人好奇的目光,他依舊狂妄的無以復加,在人潮洶湧的大街上親密的摟抱住她,像是公然宣示她是他的。

「這些衣服根本不是我可以穿的。」她垂首低訴。

輕輕勾起她的下顎,他笑看著她莫名的不安,「你擔心的未免太多了,這世上沒有什麼是錢買不到的。」慵懶的語調帶著幾許譏誚,他炯亮的目光掃過她的矯顏。

「是嗎?」她悶聲回道,不願再與他多作爭辯。

或許真如他所言,只要有錢,就能解決所有的事情吧。

「別懷疑,我們進去吧!」他主動牽起她垂放在腰側的柔荑,率先推開服飾店的門進入。

打一進門,淩奴兒就深深後悔了,因店中所有的人頓時全朝著他們猛瞧,好奇的打量著她身旁的殷頤。

他那天生的狂霸氣息使任何人見到他,都不禁會被他吸引住,而移不開自己的視線。

「先生,需要些什麼嗎?」女店員扭腰擺臀的朝殷頤走近,直拋著媚眼,豐滿的身子緊貼在他臂膀摩蹭著。

「是啊,先生,你需要什麼盡管開口,我會幫你詳細介紹的。」另一名濃粧傃抹的女店員也不甘示弱的擠開了嬌弱的奴兒,風騷的靠向殷頤。

奴兒被推擠得姦狼狽,腳步踉蹌的撞上門板,還好她反射性地抓住門把,這才免去跌得四腳朝天而丟他臉的窘境。

她穩住了身子,安靜且乖馴的站在一旁,看著他被女店員包圍,苦澀的情愫在眼底泛開。

殷頤沉下臉,淩厲的眸子越過人群對上她,微慍的神情蹙於眉間,在旁人未察覺前便隱沒眼底。

「奴兒,過來!」他淺瞇起冷峻的眼眸,冷聲的命令著她。

她不安的心隨著他寒冽的嗓音而停擺,怔愣地僵住身子。她不懂,為什麼剎那間,他漾著柔情的黑眸又變得慍怒!?

她聽話地步近他,驀然一股強大的拉力將她扯進一堵厚實的胸膛中,他強壯的臂膀環過她肩頭緊緊地摟住她。

「謝謝你們的好意,可是今天她才是主角,還是請你們替她挑幾套衣服吧!」言下之意,就是要她們這群八爪章魚們做好分內的事,滾遠點少來招惹他。

「這……當然沒問題。」女店員尷尬的笑著,總算是退開了些。

「小姐,這邊請。」另一名女店員恭敬的帶領著奴兒挑選衣服。

她惶惑的回頭睨著他,直到他鼓舞似地揚起笑,這才按壓下驚恐的情緒,隨著女店員前往展示臺挑衣服。

「你喜歡什麼顏色的衣服呢?」綁著馬尾的女店員有著甜甜的酒窩,她打量著她的身材比例,並詢問她對顏色的喜好。

「我不知道。」她對衣服一向沒有特意去挑樣式及選顏色,對她而言,只要能穿就行了。

「這樣啊……」女店員甜笑了下,「那麼我來幫你挑吧!」她對自己的眼光可是自信滿滿。

「謝謝你。」眼前這個活潑大方的俏女孩,讓她打從心底有了好感。

「你等我一下喔。」

一會兒,她拿來了一套雪白色及膝連身裙裝,那特別設計的V形領口能顯現出女人頸項的雪嫩,增添幾許誘人的美感,而大膽的露背設計,則能襯托出女性柔脊那誘滑的白皙,映出女子獨特的恬靜優雅。

在女店員的鼓舞下,淩奴兒硬著頭皮至更衣室換上這套衣服……望著鏡中那長發披肩、既嬌且媚的自己,她一時之間竟失了心魂,而屏住了呼吸。

這是她嗎?那個一向平凡又毫不起眼的她嗎!?

「哇!好漂亮喔,我的眼光不錯吧!」女店員讚賞著她渾身散發出來的恬靜柔美,這套衣服倣佛就是專門為她設計的。

「這是我嗎?」她喃喃自語的凝望著鏡子。

「走吧,去讓你的男朋友看看。」女店員興奮地直嚷嚷。

禁止轉載   ※※浪漫會館獨家製作※※   禁止轉載

坐在接待室的沙發上,殷頤修長的雙腿交疊著,身上那好聞的男性麝香味,彌漫在空敞的接待室中。

他極有耐性的等待著,支手撐額地淺瞇著黑眸休憩……

門悄然被推開一角,淩奴兒那渾身雪白的勻稱嬌軀立即映入他眼簾,輕柔的白色衣料包裹著她窈窕的身軀,他煞是滿意的勾起一抹笑,火燙的視線鎖住那抹白色嬌影。

她酡紅著臉,黑瀑般的發絲輕泄在她背後,掩去她那滑如凝脂的背脊雪膚,白色的連身裙裝更襯出她曼妙的身軀,凹凸有致的曲線足以令人噴火,純凈的臉龐就像朵含苞待放的淡雅白玫瑰。

「好看嗎?」擔心身上那暴露的穿著引入遐思,她蹙起秀眉輕問。

「很美。」殷頤稱讚著她頗為出色的粧扮,這朵幽靜的白玫瑰,他是要定了。

他倒沒想到平凡的她,在衣服的粧點之下,竟別具一番風採,令他想嘗嘗她那猶如白玫瑰的高雅滋味,是否如同想像中一般的甜美、誘人。

「那當然 ,我的眼光可比外面那幾個女人好多了呢!」女店員驕傲的昂首,自豪自己獨特的眼光及品味。

他笑睨了郡古靈精怪的女店員一眼,踏著穩健的步伐來到奴兒身旁,伸手攬住她纖弱的身子讓她偎在臂彎中。

「那就麻煩你多幫她挑幾件,我全都要。」他那赤裸裸的情欲在眼瞳中表露無遺。

「OK!請你們在接待室稍等一下!」女店員接過殷頤遞來的金卡,一溜煙步出了接待室。

「帶你來是值得的!」他暗黑的眸透出幾許興味,並伸手撫弄她的發絲。

「真的好看嗎?」抬起疑惑的星眸,她還是不敢置信,方才那鏡中的清麗女子竟是平凡的自己。

「你要我證明嗎?」殷頤輕啄著她的粉頰,手則不安分地撫觸她平滑雪嫩的裸背。

「不……不用了。」紅著粉頰,她的手肘輕抵住他貼得過近的男性軀體,流露出一股少女特有的嬌俏。

「不用了!?我可是很樂意。」他低笑了聲,陌生的情愫驀然糾緊了他胸口高漲的欲焰。

「我……」話還沒說完,那火熱滾燙的唇瓣便猛然熨貼住她,既火熱又狂肆地堵塞她的喃喃自語,汲取她唇中那甜膩的果香。

他勾逗著她生澀的小舌,沿著她小巧的鼻樑、纖細的頸項,一一烙下專屬於他的記號,修長的手指撩開她的發絲,溼熱的火舌嚙咬著她細致的耳貝。

嚶嚀一聲,她已癱軟的嬌軀只能任由他擺布,柔若無骨的小手攀住他強壯的臂膀,口中逸出撩人的嬌吟。

在她生澀的響應下,殷頤低吼了聲,攔腰抱起她嬌弱的身子,將她置放在窄長的沙發上,身子壓上她的柔軟,再度吻上她鮮傃欲滴的紅唇,強索著她口中香甜的芳津,霸道的要她響應他的熱情,手指不耐地扳下她裙裝肩帶,露出她誘人的纖臂和胸前那高挺的雙峰。

「殷頤……」被他挑亂了心緒,只能嬌喘連連地低喃著他的名字。

他沉穩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幹啞的喉間仍想汲取她口中的蜜汁來滋潤自己。

「我想要你!」粗嘎的嗓音有著不容錯辨的渴望,他俯下頭含住她雪白的胸脯,嚙咬著上頭逐漸綻放的紅梅,貪婪而急促地想要更多、更多……

「呃……嗯……」她弓起身子貼近他,破點燃的欲火在她體內悶燒著,驅使她不斷扭動嬌軀央求他溫柔的慰藉……

他忍不住欲火的肆虐,狠狠地吮吻、品嘗她甜美的肌膚,在上頭烙下瘀紅的痕跡。

她嬌喘的響應著這激情的迷惑,隨著他愈加狂肆的舉動,她的腦中渾渾噩噩的不知所以然。

「抱歉抱歉,我似乎來的不是時候。」

突然傳來的驚呼聲,像盆冷水由頭頂澆熄了兩人火熱的纏綿,打斷了他們親昵的舉動。

女店員拿著衣服,調侃他們的窘態,壞心眼的繼續開口:「要不要繼續啊?我可以先出去沒關係。」

淩奴兒僵住身子,瞬間漲紅的俏臉羞赧地埋進殷頤的胸膛,怎麼也不敢抬頭。

殷頤瞇起眼,體貼地替她整理好衣物,湊在她耳旁邪惡的說道:「沒做完的部分,我們回家再繼續。」

他壩情的話語使奴兒的小臉愈加羞紅了,嬌俏媚人的含羞,大大滿足了殷頤的大男人主義。

他冷眼瞥向站在門邊的愚蠢女人,一肚子的怒火直逼向她,「你大概不知道敲門是最基本的禮貌!」

「是喔!你大概也不知道在公共場合做這些事,可以算是妨礙風化喔!」女店員翻翻白眼,噘著嘴回話:「難道你家沒床嗎?」

小氣的男人!她只不過忘了敲門罷了,有必要如此冷嘲熱諷嗎?要不是看在他身旁的女人很順眼,她才懶得理他呢!

「最讓男人討厭的,就是像你這樣牙尖嘴利的女人。」殷頤冷嗤了聲,怒焰在他眸中躍動。

懼意襲上淩奴兒的眉梢,她怯怯地出言安撫他的怒氣,「你別跟她計較,她不是故意的。」

她好怕他發火的模樣,也不想跟他出來這麼一趟,就惹得大家不歡而散。

殷頤斂起怒容,含笑地低睨著她臉上的惶恐。

「你喜歡她?」他問著,卻瞧不出眼前這跋扈的女店員有什麼好。

「嗯!她人很好。」她笑顏逐開地向他點著頭。

「在我看來,你比她更好。」他的大手佔有性地攬上她的纖腰。

淩奴兒羞紅了粉頰,任由他擁攬著她的腰肢。

女店員仍不知死活的直嚷嚷,「小姐,你的眼光不太好喔?我有認識幾個不錯的男人,要不要我介紹給你啊?像他這一種……」她伸出手,指著殷頤無奈地搖搖頭,「甩了他吧!」她好心地向她建議著。

殷頤瞇起黑陣,眼中進出淩厲的殺人光芒,這女人真是愚昧的該死。

她居然慫恿奴兒甩了他,真是該死!殷頤臉色倏地變得鐵青,森冷的氣息將室內的溫度降到冰點。

「噗哧!」淩奴兒被女店員逗得忍俊不住笑了出來,有種幸福的感覺遍及她的身心。

「可能有一天,我會需要吧!」她露出真摯的笑容,「到時候我再來找你。」

殷頤憤怒地盯住奴兒的笑顏,對她的話語反感不已。

「你以為會有那一天嗎?」他抿緊唇,攬住她腰際的大手加重了力道。

「不會嗎?」她如星夜般黑亮的眼眸,極力想探進他的內心深處,瞧出他的真心和他的承諾。

他冷冷地撇過臉去,松開了攬住她的手。

「時間不早了,我們走吧。」避開她柔情似水的亮眸,迅速轉移了話題,接過女店員手中那袋衣物,他率先跨步離去。

奴兒苦澀一笑,看來她錯了!他的心終究還是屬於他自己,他的承諾還是不屬於她……

一個簡單的測試,就能將他對愛情的想法完全捕捉出來,他閉鎖的心,終究未曾因她而開啟……

難過的閉上眼,喉間的酸澀溢滿心頭。

「這樣的男人,值得嗎?」女店員搖搖頭,替她對愛情的堅守而不舍。

「值得。」淩奴兒朝她笑笑,瞼上有著哀悵,「我想,總有一天,我跟他會有交集的。」

「如果以後你有需要,可以來擦我,我叫東方小小。」東方小小拿張紙,在上頭寫了幾個號碼,「至於我說的那幾個不錯的男人啊,其實是我三個哥哥,你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謝謝你!不過我希望沒有這樣的一天。」她接過她遞來的紙條,感激地展開了真誠的笑靨,「我叫淩奴兒。」

她伸出手與東方小小握了握,兩人的友誼在此刻展開且迅速地蔓延。

「淩小姐,殷掌主請你上車。」穿著黑西裝的男人站在門邊恭敬地行禮。

「多等一會兒,他會死啊!」東方小小嘟嚷著,不屑地哼了聲。

淩奴兒見狀倒是揚唇笑了笑。

「我馬上過去。」她想像得出現在車上的男人那副不耐的模樣,會有多駭人,「改天有時間再來找你。」

「記得我的話,有需要要來找我喔!」東方小小叮嚀著,卻打心底希望不會有那麼一天。

「我走了。」奴兒尾隨著穿著黑西裝的男人離去,留下東方小小一個人在二十坪大的接待室中發愣。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她一定會再見到淩奴兒,強烈的預感讓她不安了起來。

「淩奴兒……」她輕喚著,寂靜的室內殘留著她的回音,在耳邊盤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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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9-11 00:13:08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你還在生氣嗎?」淩奴兒怯懦的詢問著。車內那股窒悶的氣氛,壓迫得她快喘不過氣來了。

打從一上車,離開服飾店之後,他便冷著臉,抿著薄唇,雙眼淩厲地盯著正前方,沉默不語。

殷頤嘴角嘲弄的揚起,「你以為聽見我的女人在我面前,談論著下一個男人時,我應該要有什麼反應?替你拍手喝採嗎?」

他睨著她,似將她視為人盡可夫的妓女那般不堪,這種嘲弄的羞辱讓她更加難以忍受,她避開他的鄙視眼神,一時無言以對。

到底她能不能相信他?他口中所謂的喜歡,真是建築在真心的兩端嗎?

「我並沒有那個意思。」她輕顫的聲音透出過多的情緒,卻不多作解釋。

「心虛了嗎?」他的眼神惡意地嘲諷著她,她這種恬淡無爭的性子反倒顯現出他的冷漠殘忍。

她為什麼不解釋?從未有人敢如此漠視他,胸口狂炙的怒焰,迅速焚裂了理智的警戒線。

「我……」她的黑瞳對上他的冷冽。

她強迫自己漠視他那傷人的言語、那令人不寒而慄的氣息,卻怎麼也漠視不了自己岌岌可危的心。

「怎麼不說了,我倒想聽聽你的高見!」他粗魯地抬起她的下顎,不管是否弄疼了她,更不讓她有機會逃開他的視線範圍。

「難道你能給我保證嗎?」她乖馴的沒有反抗,深知就算反抗也沒用,他狂妄、霸道的性子是絕不容許別人的拒絕。

「你能保證絕不會有那麼一天?」奴兒疲累的瞅著他冷峻而無情的眼,淡聲問道。

她不奢望什麼,也不想得到什麼,只希望他能將真正的自己給她一點點,只要一點點,她就能滿足了。

在這場由他主控的情愛遊戲中,她沒有自主權,早已註定了她是輸家。

「我從不對女人承諾什麼,你,也不例外。」他擒住她的下顎,手指廝磨著她粉嫩如嬰兒般的肌膚,爾後流連在她傃紅的唇瓣上。

哼!女人都想要他的承諾,想藉此綁住他的人及他的心,如果她也想用這個方式,那她就錯了,他一向不受人威脅。

「所以我能不為將來打算嗎?畢竟你無法給我永遠。」她勉強扯開笑靨,不露痕跡地避開他指尖的挑逗,而心已碎成了千萬片……

她強打起精神,將倚偎在他懷中的身子抽離了些,不願自己的懦弱再一次輕易被他瞧見。

「我對女人一向不曾保證些什麼,但我更不允許女人跟我在一起時,心裏卻想著下一個男人。」殷頤輕蔑的睨著她,冷笑噙在唇角,警告她應有的自知之明。

在他心中,沒有一個女人有資格讓他許下承諾,女人,充其量也只是在床上紆解他生理需求的床伴罷了,就連她,也不例外!

「我知道。」轉頭凝視著車窗外流逝的景物,那苦苦壓抑的哀怨蹙於眉間。

「乖女孩,生氣了嗎?」殷頤終於滿意地揚起笑。他輕撫著她那頭柔順的長發,讚許她的順從。

她只是望著車窗外流動的景色,沒有開口,任思緒漸行漸遠……

她有資格生氣嗎?她只是個在他無聊時,伴著他、讓他逗耍開心的玩具,對他而言,她什麼都不是、都不是……

殷頤邪惡地睨著茫然、毫無反應的她,將她猛然一抱,讓她側坐在他的腿上。

「你……」他又想幹嘛?奴兒驚愕地張大漾水的眼眸映上他含笑的黑瞳,微啟的櫻唇煞是誘人。

「噓……」殷頤指尖輕抵她的唇瓣,似笑非笑地睨著她怔愣的微訝,貼在她頰旁開口:「我有份禮物要送給你。」

「禮物?」她不解地重復說著他的話,那鮮傃的紅唇引人垂涎。

「嗯,不過我要先索取報酬。」他輕佻的指尖廝磨著她柔潤的唇瓣,那灼熱的目光透出魅人的邪氣。

「什麼報酬?」她被他搞得暈頭轉向,腦中渾沌的分不清他話中的意喻。

殷頤低笑幾聲,趁她發愣時,倏地俯下頭,舌尖貪戀地纏繞著她豐潤的柔唇,舔舐著上頭的淡淡果香。

「唔……」她被他吻得措手不及,慌然的驚呼全落入他口中。

只見他睜開燃著熱焰的黑眸,溼熱的舌尖肆無忌憚的竄入她口中,勾挑著她仍生澀的小舌,似嬉戲、似纏綿,強制的要她臣服在他狂索的激情中……

升起隔開前座司機的黑玻璃,他撩起她及膝的裙擺,熾熱的手掌順著她柔感的纖膚溜滑了進去,一撫觸到那如絲綢般的柔嫩,低吟了聲。

「我只是在索取我應得的報酬。」他低嘎的嗓音好不誘人,粗重的呼吸輕拂過她的粉頰,他在她細致的鼻粱、白皙的鎖骨上一一烙下印記,大手扯下她裙裝細肩帶,在她光裸的肩頭,肆意的點燃熊熊烈火……

「可是……」她迷亂的呢喃輕語,倣佛春風般的輕撩人心,她手肘輕抵住他厚實的溫暖胸膛,無力抗拒他的熱情邀約。

「可是什麼?你不喜歡我嗎?」他半瞇著眼問道。拾起她頰旁的一撮發絲湊向鼻間嗅聞,灼熱的眼神布滿情欲。

他輕啄著她粉嫩的紅頰,緩緩將她的白色洋裝褪至腰間,她姣好的胴體宛如一幅美景,引燃了他眸中的渴望,下腹繃緊的硬碩,正不斷叫囂著要他佔領她的柔軟……

一手滑過她的腰側,他擒握住她胸前的豐盈,指尖揉捏著那綻放的傃紅紅梅,黑眸正因情欲而變得濃濁……

他要她!就是現在!

殷頤狂猛的吮住她的柔唇,放低了自己的身軀,牢牢地將她壓靠在座椅上,兩人交纏的身軀緊密的貼合著,碩脹的堅挺緊貼著她平坦的小腹……

「不是,可是我們現在在車上……」她想阻止他更進一步的動作,但迷亂的思緒卻隨他一同捲入激情的漩渦中……

殷頤一愣,隨即縱聲大笑,收回她身上那雙放肆的手,離開她的嬌軀坐起身,順勢一並拉起了她。

「記著,要做這檔事,沒有什麼地方是不能做的。」他調侃著雙頰泛紅的她。

這個小女人雖然生澀了點,但她曼妙的身材還是能勾起他狂熱的欲念,她身上那股清新是他在別的女人身上所品嘗不到的。

紅著臉,奴兒慌亂地捉起衣服想穿上,但他那熾熱的眼神縱肆的挑逗著她,愈加心急,她愈加穿不好身上的裙裝,淩亂半敞的絕妙春色暴露在他眼前。

殷頤好笑地按住她輕顫的小手,逗著她惹人憐愛的嬌態,「看來你好象很需要我的幫忙。」

體貼的替她拉上滑落的尖帶,拉上她背後被扯下的拉鏈,放低被撩高的裙擺遮住她那如凝脂的長腿,然後向她露出戲謔的邪笑。

「謝謝……」尷尬地道了謝,她挪動身子坐到另一邊去,藉以避開他噬人的眼神。

伸手一拉,她嬌小的身子又被他攬入懷中,他懷心眼地調謔她滿臉通紅的羞澀。「離我那麼遠做什麼,我還是比較喜歡你坐在我腿上。」

她紅著臉瞥向窗外,既嬌且媚的風情有種欲語還休的韻味。

她斂回自己專注在他身上的思緒,仔細地欣賞車窗外的風景,那景色竟熟悉的令她心驚,惶恐的惡夢又開始像鬼魅般如影隨形,永無止境的纏著她,她痛苦的過去又侵蝕著她寒冷的身子……

奴兒僵住身子,紅潤的粉頰瞬間失去血色,她畏懼得直想偎進他溫暖的懷中,布滿惶恐的眸泛上水意,小手緊揪著他的襯衫。

殷頤的眸光鎖著她的惶然無措,那溫熱的大掌霸氣且保護地勾摟著她的嬌弱。

「別怕,有我在你身邊,沒有人敢欺負你的!」他不容許她退縮,過去深植於她心扉的夢魘要在今天一並解決。

「這就是你要送我的禮物?」她渾身冰冷,輕顫著聲音問道。

過去她極力想擺脫的回憶,此刻又浮現在她腦海裏,似野獸吞噬著她的身心,她沒有一次能由它手中全身而退……

「你怕嗎?」殷頤黑沉的眸子鎖住她,他將不留痕跡地掃去她心中的陰霾,這樣她才能全心投入他的遊戲。

奴兒怯懦的撫上他的臉龐,逼迫自己去面對過去那不堪回首的一切。

「你會陪著我嗎?絕不會丟下我一人?」

她惶然無措的小臉牽扯了他內心深處的某一根弦,霎時放柔了凜冽的眼神,憐惜著她的慌然。

「我會陪著你的,保證絕不丟下你一人。」他握住她冰冷的柔荑,那堅定的眼眸,化解掉她心中的不安。

黑色轎車駛進窄小的巷子裏,在一戶住家門前停下。

「殷掌主,我們到了。」一名穿黑西裝的男子替殷頤開了車門,恭敬的佇立一旁。

「我們到了!」殷頤斂去了笑,眼中寒冽的冷意直逼那戶門前。

隨他下了車,她的情緒就一直強烈地撼動著,一圈一圈的將她緊緊綁縛住,讓她忘了呼吸、也停了心跳……

他摟住她的腰,溫柔的眼眸安撫了她的不安,她的懼意漸漸退去,「相信我嗎?」他柔聲輕問。

「嗯,我相信你。」她依偎在他懷中,從他身上汲取到了力量……

微微一笑,殷頤瞇起黑眸,牽起她細小的柔荑,邁進那扇隔去她心扉的大門,去面對她深藏於心不願想起的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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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一進門,奴兒尷尬地掙脫他的手,怯懦地朝一名濃粧傃抹的中年婦人輕喚道。

「虧你還記得回來,不是跑了嗎?什麼時候又去勾搭男人了?」黃碧雙手擦腰,狹小的鳳眼鄙視的瞪著眼前變得清秀美麗的淩奴兒,以尖酸刻薄的言語損罵著她。

這個賤丫頭,當初就是因為她跑了,害她被雄哥狠狠罵了一頓,逼著要她把人交出來,不然就要將她這棟房子給燒了,這一次她主動回來,她絕不會再讓她跑了。

「我……」奴兒支吾著,惶恐地退了步,直到身後的人箝住她的肩頭,給了她面對的力量。

殷頤凜冽地盯著眼前這個刻薄的婦人,黑眸霎時變得森冷無比,他倒從未見過如此惡劣的繼母。

黃碧在他冷鶩的注視下,打了個哆嗦,身子不自覺地顫栗著,她佯裝兇惡地指著他,「你……你瞧什麼瞧,我罵這個賤丫頭不行嗎?」

殷頤緊抿著唇,眼中進出一道危險的光芒。

「她是我的人,你嘴巴最好放幹凈點。」絕不容許有人污蔑他所呵護的人,他冷笑著,低沉的嗓音有著蝕人心骨的寒峻。

黃碧被他這麼一說,臉上頓時掛不住光,他以為他是誰?居然敢這樣對她說話!這全是這個該死的賤丫頭害的!

想到這,她立即憤怒地衝上前,動手便甩了淩奴兒一巴掌。

「你這賤丫頭,我把你賣給雄哥時,還保證說你絕對沒被人開苞過,你現在居然跟這個男人有一腿?」她粗鄙地開口罵道。

「唔……」淩奴兒搗著紅腫的右頰,咬緊下唇,默默承受她粗暴的對待。

殷頤暴怒地瞇起眸子,他單手掐住黃碧的頸項,將她架至墻上,難以言喻的憤怒襲上他的胸口,「你居然打她?」

他加重手中捏握的力道,對於她傷害淩奴兒的舉動,胸中湧上的那股憤怒逼得他發狂,看著黃碧慘白著瞼、透不過氣的神情,他就像嗜血的惡魔有著快意。

「殷頤,不要!」奴兒驚呼,顧不得臉上那紅腫的 痛,她緊環住他的腰際,哀求的急喊。

殷頤沉重的喘息著,他體內狂熾的怒火猶如熱焰狂飆,背後郡細微的哀求聲無法消弭他的憤怒,腦海中只記得要好好教訓這個該死的女人。

「救……救我……」黃碧艱困的出聲向淩奴兒求救,她不想就這樣死掉,她還想活著啊!

奴兒見黃碧的臉色已由白轉青,她嚇壞地趕忙繞到他面前,小手焦急的撫上他凜冽的俊容。

「殷頤,放了她!放了她啊!」她大聲吶喊著,盈眶的淚水在眼角打轉。

殷頤冷睨著她郡雙泛淚的水眸,依舊抿著唇不發一語。

終於,他驀然松開手,黃碧那癱軟無力的身子跌落地上,搗著疼痛的脖頸嗆咳著,貪婪的吸著氧氣。

「你以為她會感激你嗎?」他低吼,撫著她紅腫的柔頰, 燒的怒火未曾減退。

不知道為什麼,見到她被人打,他就無法控制自己的怒氣,直覺的只想殺掉那個碰她的人。

「沒關係的,我還有你……」她淒然一笑,抱著他緊繃的身軀,喃喃地道。

他遲疑了下,雙手緩緩的抱緊了她,冶眸掃向黃碧,「如果再有下一次,我絕不會放過你!」他寒聲下了宣告。

他一向不愛隨便取人性命,但今天這個女人已經讓他憎惡到了極點,如果有下一次,他會親手殺掉她,絕不留情!

「你、你敢動雄哥要的人,有種就在這等著,我去找雄哥來對付你!」黃碧咽不下這口氣,如同潑婦似地指著他叫罵。

他居然敢動手掐她,她絕對要他好看!黃碧氣急敗壞的衝出家門,要去找雄哥來對付他。

「哼!不知死活的女人!」殷頤冷諷著黃碧的無知。

「我……我們走吧!」經過剛才的事情之後,她很怕雄哥來了之後,又會惹出什麼禍事。

殷頤捏捏她小巧的鼻子,沒好氣地睨了她一眼,「臨陣脫逃不是好方法。」她該學會如何相信他!

擁著她,殷頤悠然自得地往沙發坐下。

「痛嗎?」大手輕柔的觸撫著她紅腫的右頰,試探性的按壓了下。

該死的女人,下手還真重,將她柔嫩的臉都給打腫了!

「不會。」她搖頭,心虛地垂下眼來。

「你又在說謊了,奴兒。」不悅的蹙起眉,他深邃的黑眸倏地半瞇。

「有你陪著我,真的不痛。」主動的偎進他懷中,靠著他寬闊的胸膛,當作是能為自己遮風避雨的避風港。

殷頤抿唇不語,隨即拿起手機撥了組號碼,嘴角冷殘的揚起。

「煜,我需要一些人,叫他們十分鐘內到……」話說完,他轉頭瞅著她的一臉茫然,「你一直沒見過我做事的方式吧?」

淩奴兒驚訝地仰首盯著他矜冷的顎線,「你該不會是要……」

「噓……」指尖抵住她的唇,輕松地科倚在沙發上,「待會兒你就知道了。」他輕啄著她粉紅的櫻唇。

約略過了五分鐘左右,門外吵雜的叫囂聲讓殷頤挑高眉笑著。

「嘖!嘖!來的人可不少。」他好整以暇地在她頰邊偷了個吻。

奴兒緊張的揪住他的襯衫,黑亮的眸瞳染上幾許不安。

「雄哥,就是他!」黃碧的身後跟著一群人,她粗短的手指著殷頤叫嚷,「這死丫頭就是被他給拐了。」

哼!這下看你還敢不敢囂張,等一會兒就要你跪著求饒!黃碧得意地瞪著那噙著笑的殷頤。

殷頤拍拍手,「好大的陣仗,還勞動你們出馬,真是不該。」他嘲諷地對黃碧身後那名臃腫的矮小男子說道。

「小子!你有種,我要的人你也敢碰,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雄哥大搖大擺地坐在殷頤的對面,那雙汙穢的賊眼色瞇瞇地盯著全身雪白、嬌俏動人的淩奴兒。

這女的,前陣子看來平凡得引不起他的「性」趣,怎麼這會兒變得這麼有姿色,瞧她白嫩的香臂相那雙雪白的長腿,嘖嘖!真不是蓋的!

奴兒在雄哥充滿色欲的注視下感到一陣惡心,他邪穢的眼神令她想吐,她撇過頭,想避開他下流的眼神。

殷頤瞇起黑眸,冷冽的聲音在室內響起。「你最好不要再盯著她看,否則我會挖了你的眼。」他冷冷的警告著,陰鶩的臉龐上增添了濃鬱的醋意。

他一向說到做到!

「小子,你真的活得不耐煩了。」雄哥使個眼色,身旁的嘍羅們馬上拿出刀子朝他們奔近,其中一人還拿著刀子抵住殷頤的項頸。

「看來你們離死期不遠了!」殷頤的森眸宛如地獄來的撒旦。

他迅速踹開來人,反手拿下抵住他脖子的刀,準確快速地往雄哥的方向射去,只見刀峰劃過他的臉頰接著射入墻內,在雄哥的臉上留下一條鮮紅血痕。

突地,「砰」的一聲,門外頓時衝進十多名身著黑西裝的男子,迅速地制服了雄哥身旁的其它嘍羅。

「你遲到了!」殷頤指著那對神情悠哉的男女怒斥道。

這些人啊!太沒有時間觀念了!

「沒辦法啊!寧央吵著要跟來看戲。」走進來的男子擁著一名大肚子的女人,聳聳肩回道。

「那當然 !有好戲看怎麼少得了我。」練寧央撫著肚子,驕傲的抬起俏瞼,視線狐疑地對上殷頤身旁的奴兒,「不幫我們介紹嗎?」

「我……」奴兒恭敬地站起身正要回話,卻讓殷頤一把扯進懷中。

他抿緊唇角,防備地瞪向練寧央,「沒有那個必要!」

「你……你們到底是誰?」雄哥顫抖著聲音開口,看著他們那與生俱來的霸氣,他突地閃過不好的念頭,他該不會惹到不該惹的人了吧?!

練寧央聞言蹙起層,惡狠狠地瞪向殷頤,「喂,你該不會沒對他們自我介紹吧?」

「那又怎樣?」殷頤蠻不在乎地笑著。

「你真是個不懂禮貌的大沙豬。」練寧央痛斥他不懂詩人的基本禮儀。

葛煜微微一笑,「殷頤,要私下解決,還是送警察局?」

奴兒聞言緊張地抬起頭睨著他,她不希望繼母因此而遭受牢獄之災。

「你想要怎麼做?」他撫著她的長發,尊重她的決定。

「別送警察局,放了他們吧!」舒柔的嗓音如同流水般化去了他滿心的不悅。

凝視著她懇求的小臉好一會兒,他才不認同的撇撇嘴,「你的心太軟了。」

言下之意是同意放了他們,奴兒因而欣喜地笑開,感激地望著他冷肅的俊臉。

「去,沒看頭!」在一旁看戲的練寧央不滿地哼了聲,在接收到葛煜警告的眸光,這才噘著嘴停住了話。

殷頤站起身,狂烈的眸光射向一旁被制服的雄哥,「告訴你,以後最好別打她的主意,她是你碰不得的人!」

語落,他冷峻的視線停在躲縮在墻角邊的黃碧身上,「至於你,這輩子最好離奴兒遠遠地,倘若讓我發現你再接近她半步,我會要了你的命!」

他嚇阻似地抬手在黃碧的脖子上一捏,嚇得黃碧頓時癱軟在地。

「我……我知道,我不會再見她的!」黃碧嚇得渾身顫抖地直保證著。

他滿意地松開手,摟住怔怔不語的奴兒往門外走。

「葛煜,麻煩你清場!」他沒有回頭的揚聲道。

「你……你們到底是誰?」雄哥不死心地追問著。

只見練寧央嬌媚的呵笑起來,奔到他身邊低聲詢問:「喂,你有沒有聽過「禦盟」?」

雄哥怔愣地點點頭。

「有沒有聽過「禦盟」的四位掌主,葛煜、喬閔、殷頤、冷易?」她又問。

「有啊!他們是幕後操控香港經濟的主導人啊!」雄哥還傻愣愣地回答。

「那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她勾勾手指要他耳朵附過來,「哪,站在那一邊的那個帥哥是我老公,他的名字叫——葛煜。」她吐吐舌頭,「至於你惹到的那個人呢,不是別人,是我們家的殷頤啦!」

「寧央,走了。」葛煜朝她輕喚,瞧也不瞧雄哥一眼。

「那就這樣啦!你自己好自為之吧,拜拜!」練寧央向他揮揮手,與葛煜一起離開,只剩下腦子仍渾噩不清的雄哥和其手下們。

雄哥腳軟地坐在地上,想著剛剛的情景,臉色慘白的呆坐著,似乎聽不見手下們的叫喚聲……

他……他究竟惹到什麼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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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9-11 00:13:25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怎麼樣?她吃了嗎?」殷頤寒聲詢問剛從樓上下來的卓嬤嬤,瞥見她手中食盤似乎未曾動過。

打從她上去也有半小時了,奴兒只是蜷縮在墻角將自己冰封起來,誰也不理,她跟她說的話也不知她是否聽進去了,那副滯愣的神情,令人好不憐惜。

殷頤眼中進出怒意,她打算用絕食來折磨自己嗎?真是愚昧!

「她不吃,就將飯菜倒掉。」他吩咐道,但蘊藏著關心的黑眸卻瞥向二樓,「你也回去休息吧!」

「是,殷掌主。」卓嬤嬤恭敬的行了禮告退。

他怒瞪著桌上那堆令人生煩的厚疊資料,心思卻被樓上那悲憐的白色嬌影給擄獲,煩躁的靜不下心。

她以為她在做什麼?折磨自己嗎?他會要黃碧從此不再接近她,是為了她好。

今天見到黃碧粗暴的打傷她時,他的心情簡直惡劣到了極點。

「媽的!」低咒一聲,他扔下手邊未完的工作,快步邁上二樓,耳邊傳來那嚶嚶的啜泣聲令他胸口窒悶。

他寒著臉推開房門,靠著床頭的昏黃小燈,瞥見她嬌弱的身影竟蜷縮在墻角,帶淚的俏臉埋在膝間,烏黑的長發垂落於地,啜泣聲不斷。

「你以為你在做什麼?!」滿懷怒氣的,殷頤邁開步伐一步步逼近她,他從來沒對女人如此低聲下氣過,今天可真是為她破了例!

奴兒渾身一顫,緩緩抬起布滿淚痕的小臉,盈淚的眸怯懦地對上他冷騖的眼,沉默不語。

「為什麼不說話?」殷頤頎長的身影如同神只般佇立在她面前,形成強力的壓迫。

她撇開頭,嬌小的身影依舊微微顫動,那細柔的低喃逐漸變得清晰。

「為什麼?為什麼她不愛我?為什麼她不要我?」她無助的像只被人拋棄的小貓,「我已經很努力了啊!」

兩行清淚滑落她的粉頰,她意識迷亂的不斷逼問著自己。

她到底哪裏不好?為什麼繼母就是不能愛她?

她好努力的要做個好女兒,好努力的去討她歡心,可是今天真的讓她傷透了心,在繼母的心裏面竟然只有錢……

殷頤僵了下,他蹲下身子輕柔的抱起她,將她抱到床上臥躺著,像誘哄哭泣的嬰兒般,不舍的緊瞅著她的淚顏。

「別再多想了。」他坐在床沿,替她拭去盈眶的淚水,放柔了聲音輕哄著她紛亂的思緒。

她緊捉住他的手掌,那厚實的手心傳來了陣陣溫熱。

「我不好嗎?殷頤,我做得不好嗎?」她追問著他,失去一切讓她驚懼,現在她只剩下他可以依靠了……

「你很好,真的很好。」他親吻她的額頭,向她保證。

「你騙我……」聞言她紅了眼,那啜泣的呢喃讓他心痛,「如果我好,為什麼她不要我?」

話還沒完,她喃喃自語的小嘴便被殷頤烙下的吻給堵住。

他輕啄著那兩片櫻紅的唇瓣,藉此安撫她的情緒激動,貪婪地逗吮著她小巧的香舌,久久,才不舍地離開她誘人的紅唇。

「這不是你的錯,記住,別再多想了!」他雙手撫上她的粉頰,額抵著額,以他的柔情蜜語撫慰她受創的心靈。

奴兒嘴一抿,皺起小巧的鼻,迅速拉起羽毛被遮住自己哭泣的臉,並側過身避開他灼熱的視線。

「別看,我現在一定好醜……」她藏在被子裏悶悶地抱怨。

看她還能抱怨,總算讓他放下一顆懸掛在半空的心。

他好笑地睨著她孩子氣的舉動,沒好氣地開口:「別遮了,我老早就看見了。」

「不要!」她緊捉著羽毛被子,與他企圖扯開的力量相抗衡。她現在的模樣一定很醜!

「你再不掀開,我就要吻你羅!」殷頤放肆的宣告,他熾熱的眸光直鎖定藏躲在被中的人兒。

「我不要!」躲在被中的人兒酡紅了臉,悶著聲回話。

「你出不出來?」他瞇起眼眸,雙手「啪」地搭在她身旁的兩側。

只見埋在被中的她還是搖了搖頭,沒有發出任何一點聲響。

很好!殷頤的薄唇勾起邪笑。既然如此,那可怪不得他了!

他大手一掀,只見她的驚呼聲瞬間落入他口中,那含笑的眸子好像在說:這是你逼我的!

修長的手指燃熾著熊熊烈火在她身上肆意遊移,那粗糙的指尖一撫過她肌膚,都讓她燥熱得宛如深陷火潭之中。

「唔……頤……」她嬌喚著,那柔似絮綿的肌膚因他大掌撫過,而添上淡淡的粉紅……

「我給過你機會拒絕的。」低沉的嗓音伴隨著情欲的高漲而黯 ,黑眸中那赤裸的情欲,竟是如此的勾惑人心,他急促的呼吸讓他厚實的胸膛不斷起伏著。

他要她!就是今天!身下那扭動的嬌軀,讓他忘了這一切都只是場遊戲。

他煩躁的扯掉領帶,解開襯衫露出一片健壯的古銅色胸膛。

「可是……」

她情不自禁地弓起身子,讓他方便將拉鏈拉下,這不自覺的迎合舉動,讓他滿意的瞇起黑眸。

他緩緩褪下那礙人的連身裙裝,在她光裸的肩頭烙下專屬於他的記號。

「沒有可是,你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他狂熱的情欲掌控著他僅存的理智,低頭吻住她喃語不休的紅唇,繼而溼熱的火舌轉向她敏感的耳垂,嚙咬著那份柔軟。

他胯下硬碩的火熱不斷叫囂著極需宣洩的欲望,他呻吟了聲,粗魯地扯開她包裹著豐盈的內衣,低頭吮吻住她渾圓的雪白酥胸,嚙咬著頂端已然綻放的甜蜜紅梅。

「別這樣……」她嬌吟連連,下腹湧起的火熱溼潤,如潮水般淹沒了她……

他托住她的後腦,溼熱的舌尖撬開她緊閉的齒間,狂肆的吮住她的小舌,直到她口中逸出一聲聲的嚶嚀,他才依依不捨的離開她的唇……

「我想要你!」他微鬈而汗溼的發絲落到額前,他身上特有的男性麝香,蠱惑著她的心緒。

褪去了她的白色底褲,那粉紅的花瓣映入他眼簾,灼熱的視線緊鎖著她誘人的私處,手指輕刺著她溼滑的甬道口,那如同珍珠般的小核讓他不禁想品嘗逗弄。

「唔……呃……」嚶嚀一聲,無力地垂下纏繞他發間的小手,感受他邪肆的手指正輕巧地揉捏著她的小核,並伸出舌頭舔吮她私處泌出的香津,激起她渾身劇烈的顫抖。

她忍不住尖喊出聲,小手慌亂地壓住他在她私處肆虐的手指,「殷頤……不要這樣……」她感到酥麻的電流急速竄上她的脊背,似火狂燒的快感席捲了她。

「你不想要我嗎?」他解開褲頭,褪去了長褲,那脹碩的男性欲望正昂然挺立著。

奴兒迷亂的擺動著身軀,空虛的心極需他來填補。

可是這樣的一個男人真屬於她嗎?真是她淩奴兒一個人的嗎?她還不知該如何去面對那混亂不清的思維啊……

「看著我!」他霸道的命令著,矯健的身子迅即壓上她,「現在你只能想著我!」

他修長的手指在花瓣處輕巧的挑撥著,凝望著她弓起身子嬌吟的媚態,他強忍情欲的身軀緊繃得難受,在探查她的私處已溼潤得足以接受他進入時,他狂霸的指尖突地擠進她窄小的甬道內,不顧她的掙紮,猛烈的抽動著。

「不要!好痛……」

異物侵入的不適感令她尖喊出聲,然而窄小的體內吸緊他的手指,那緊窒的吸附感逼得他幾欲發狂。

「該死!你好緊,放鬆點,等一會兒就好了。」他咬著牙,強迫自己別因急躁而嚇壞了她,「乖,聽話,張開腿!」他命令著她。

順從的,她將閉合的雙腿張開了些,他緊蹙的眉頭說明他忍耐得有多難受。

殷頤粗喘一聲,原先停住的手指迅速在她體內有韻律的抽動起來,她因扭擺而晃動的蓓蕾,綻放在眼前讓他好不迷醉。

「我……我好熱……」她攀著他的項頸,舌頭無意識地舔著下唇。

「忍著點!」他撤出手指,將早巳腫脹不已的巨大男性置於她的雙腿間,緊抵著她。

「什麼?」她微喘著氣,不解地看著他變得越來越火紅的黑眸,然後,他堅挺的男性欲望前端突地刺人她窄小的甬道中,逼得她疼痛地哭喊出來。

「啊!好痛,你騙人……」體內的撕裂感讓她尖喊出聲,眼角含著晶瑩的淚珠控訴著他。

他停下動作,壓抑著想在她體內馳騁的欲望,大手搓揉著她的豐盈,指尖放肆地捏擠她的尖峰……

「好些了嗎?」他粗重的吐著氣,黯 的嗓音宛如醇酒般濃厚,她緊縮的甬道痙攣地吸緊著他。

她迷亂地嚶嚀著,忍不住弓起身子。

殷頤狂吼了聲,被她撩人的媚態逼得瘋狂,再也無法克制的在她體內抽送起來……

「嗯……啊……」她嬌喘呻吟著,身子隨著他狂炙的抽送而擺動。

「看著我!」殷頤命令道,他狂野的黑眸終於不再是冷冰冰的,熾熱的燃燒著欲焰,原本緩慢的抽動已不滿足地變得更為猛烈。

「嗯……殷……殷頤……啊——」她尖喊著他的名字,弓起身子隨著他狂野的抽送而款擺,強而有力的硬碩在她體內不斷脹大,疼痛與快感來得猛烈。

她的心跳、呼吸在他激烈的律動中漸漸加遽,在彼此的共鳴中,一起感受這狂烈的愛意,一起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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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點,曙色正起。

睜開了惺忪的眼,淩奴兒發現與她纏綿的男人已不知去向,她酸痛的身子彷佛被車輾過,那悶疼的麻痛讓她雙腳酸軟不已。

下了床,她撿起昨夜被褪下的衣服緩緩穿上。

她是他的人了!那如狂濤的激情淹沒了她,至今回想起仍令她感到羞澀。

原本以為平凡的自己,是不可能獲得他的青睞,沒想到,在短短一夜之間,他和她的距離竟緊密難分。

這就是愛情的滋味嗎?那種酸酸甜甜又難以言喻的感覺蔓延在她心頭,令人愉悅。

她推開房門,放慢腳步來到樓梯口,樓下傳來的低沉嗓音是她的依靠,但此時他那無情的話語,卻如同利刀般刺入她的心頭……

「我沒想到回來時見到的會是這種場面。」一名男子撫著剛毅的顎線調侃地開口,那興味盎然的詭笑惹人生厭。

「什麼時候回來的?」凜著臉,殷頤抑著怒火寒聲道。

方才在二樓時,這個該死的家夥突然闖了進來,來不及遮掩下,奴兒那雪白的裸背就進了他的賊眼,霎時他的心情惡劣到極點。

「剛到。」男人狂放的坐姿放蕩而不馴,野性的魅力如天生的強者般充滿霸氣,「練寧央要我回來看戲,聽說你為了個女人動氣,這可真是少見!」

「喬閔,這不關你的事!」他不悅地抿起薄唇,古銅色的胸膛半敞著。

喬閔咧開嘴,逮住難得的機會打算好好地嘲弄他一頓。

「嘖!看來練寧央說的都是真的!」他賊笑著,「你這頭大野狼不是才吃了人家嗎?」

「那又如何?」對他憐憫的語氣感到諷刺,殷頤唇角上的笑意冰冷至極。

「怎麼?你沒打算娶人家嗎?」喬閔持起酒杯向他示意,「人家可是將清白的第一次給了你。」他還以為殷頤是不碰處女的!

冷嗤了聲,殷頤一口飲盡了杯中的醇紅色液體,「你沒玩過處女嗎?我從不對玩過的女人負責,她們充其量只是我用來發泄性欲的工具罷了!」

他冷酷的話頓時撕裂了站在樓梯口的她,她已 體鱗傷的心頭又添加了一道疤痕,那傷口急湧而出的血液,漸漸染紅了她潔凈的身心……

搗著悶痛的胸口,她無力地蹲下身子,攀扶著階梯的小手顫抖著,宛如讓人捅了一刀,讓她陷入了絕望深淵……

假的!原來一切都是假的!沒有人在乎她,就連他也背棄了她的愛。

「你真殘忍啊!」喬閔大笑,舉高酒杯敬了他一下,「可憐人家一個清清白白的好女孩被你給糟蹋了。」

他為樓上的女人哀悼,遇上殘酷的殷頤,也只能算她倒楣了!

「各取所需罷了!」殷頤平靜的心扉竟不自覺地一悚,「她需要人撫慰她的創傷,而我需要一個替我暖床的床伴,我們只是各取所需。」

「真是可憐的女孩啊,打算什麼時候放過人家小妹妹?」

他可不想到了最後又落個與他狼狽為姦的罪名,畢竟這感情的糾葛,還是讓他們自個兒去處理比較好。

「等我玩膩了她再說!」殷頤刻意漠視他心裏那莫名的情愫,殘忍地道。

「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殘酷?」喬閔挑高眉,對他突來的轉變感到意外,以前的他也還沒現在這般殘酷。

殷頤瞇起眸子,嘲弄似地揚起嘴角,沉默不語。

「算了、算了,你別把人家小妹妹逼上絕路就好!」

輕描淡寫地警告他,雖是在同條船上,他也不希望將一條寶貴的性命給逼上絕路!

喬閔站起身跨步離去,經過樓梯間時,瞟到一個白色的身影曲縮在樓梯口,他一愣,隨及咧開嘴朝她扯開一抹無害的微笑。

「小妹妹,你都聽到了,這個男人不適合你,你還是聽哥哥我的話,離他遠一點吧!」

宛如埋設了一顆不定時炸彈似的,喬閔怡然自得的離開「南綾閣」,留下一屋子沉默在空氣中飄蕩著。

什麼都沒有了,她也該醒了!

他回過身凝睇著那抹白色嬌影,毫不在乎地朝她聳聳肩。

「怎麼,你後侮了?」噙著笑意,殷頤好整以暇地瞅著她。

垂著頭,她淡漠的神情猶如對待陌生人似的,逕自下樓越過他碩長的身軀,那木頭般的行止、呆滯茫然的神情,竟令人瞧了心生驚懼。

「不想理我?」殷頤堵住她的去路攫住她的手,挑高眉,邪魅地調笑著。

沒想到眼前這個總是怯懦的小女人,竟有他料想不到的倔傲!

她停下腳步,無神的眸瞳瞅著他箝握住她的手掌一眼,淡然地抽出,那副不在乎的神態竟牽動了他的心弦。

她閉起眸子,繼續向前走,孤伶伶的白影在黑暗中恍若一縷孤魂。

「你不相信我?」這次,他沒有跟上去,冷騖的寒眸直視著她的背影。

沒有回話,奴兒腳步依舊向前邁開,早就被他傷得體無完膚了,空乏的心靈已嘗過遭人背叛的椎心之痛,失去了希望,她只有絕路可行。

「你走了,我是不會追你回來的。」他冷聲警告她,心頭湧上的竟是令人窒悶的心悸,他不動地望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

清晨時分的「南綾閣」,意外的飄起毛毛細雨,紛飛在空中似為她而悲哭。

她笑著,眼淚卻滴滴伴隨著雨水滑下雙頰,蹣跚的步伐依舊向前,她應該醒了,可是為什麼她的胸口卻是疼痛欲裂,這是老天爺在懲罰她的不自量力嗎?

細雨淋溼了她雪白的衣衫,空蕩蕩的大街上只剩她孤伶伶一人,他無情的冷語、陰騖的黑眸,躍進她的腦海裏,那曾有的疼惜、那激狂的歡愛,竟如同焚毀後的火光,在黑夜中消失……

她搗著臉上分不清是淚或是雨的水滴,瀕臨崩潰地猛晃著頭。

在無人的街道上,她疲累的滑落墻角,雨越下越大,不留情的淋溼了她冰冷的身子,飄著雨的清晨,竟意外的孤寂……

她倚靠在墻角邊,身軀如嬰兒般的蜷縮起來,清晰的神智逐漸離她遠去,那疲憊不堪的意念終於陷入黑暗,徒留下一地傷了心的碎片,切割著她天真以為得到的愛情。

一輛黑色的跑車緊急煞車停在街道旁,一名穿著鐵灰色西裝的筆挺男子迅速下了車,將昏倒在路旁的她抱上車,旋即轉動方向盤,跺下油門朝前方奔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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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請來的是庸醫啦,她怎麼還不醒嘛!」

一個熟悉、嬌嫩的女聲傳進她仍昏沉的思緒裏,淩奴兒輕微地動了動,想起來,身子卻不聽她的使喚。

「該醒自然就會醒了。」

低沉的男聲響起,語氣聽不出任何情緒。

「可是……」在瞥見奴兒微微睜開眼時,女聲興奮地叫嚷了起來,「醒了、醒了,大哥,她醒了。」

迷蒙中,淩奴兒只見到一男一女佇立正她身旁。

「我……」她聲音變得粗啞。

「奴兒,你還好吧?」東方小小坐在床邊,滿臉擔憂地凝望著她的病顏,關懷地柔聲問道。

「小小?我……我怎麼會在這兒?」在瞧清楚眼前的人兒之後,她撐起沉重的身子,瞅著他們倆。

「是我大哥救你回來的,他叫東方傲。」東方小小指著身旁的高瘦男子,朝她解釋著,「倒是你,你怎麼會倒在路邊呢?」

奴兒渾身一僵,苦澀的說不出話來。

要怎麼說?這一切要從何說起呢?她索性閉上眼眸,靜默的平緩著自己紛亂的心緒。

東方傲黑眸掃過她,不動聲色地倒了杯水遞給她。

「喝下去會好一點。」他微微一笑。

「謝謝。」感激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奴兒伸手接過杯子,輕啜了口,滋潤幹燥而難受的喉間。

「奴兒,是不是他……」東方小小試探地詢問著,霎時搗住嘴停住了話。

「小小!」東方傲警告性地低斥了聲。

奴兒生硬地扯開笑容,「沒關係。」反正她狼狽的模樣也騙不了他們。

東方小小吐吐舌頭,向淩奴兒道歉,「對不起喔,奴兒。我只是隨口說說,沒有惡意的。」

「我知道,你別在意,你說的也全是事實。」她臉上掛著幾許落寞。

「都是那個混蛋的錯!」東方小小憤恨地用力捶了床墊一下,替她抱不平。

那個該死的混蛋,把奴兒害得這麼慘,下次要是見到他,她非要好好修理他一頓不可。

「小小,我跟他已經沒有開係了,不用再為了我生他的氣。」她安撫著盛怒中的東方小小,堅強地微笑開口。

「可是、可是……」東方小小蹙著眉,心有不甘地嘟嚷著。

「小小!」東方傲嚴厲斥道,讓一旁嘰喳不停的東方小小乖乖的閉上嘴。

「好嘛,不說就是了。」東方小小委屈地睨了東方傲一眼,繼之展露出一抹笑靨拉著她的手,「奴兒,不如這樣,你就留下來吧!我一個人好無聊喔。」

嘿嘿!她會要求她留下來陪她,其實還有另一個用意……

「不了,我已經替你們添了很多麻煩,我還是走比較好。」她回絕了她的好意,淺笑著準備下床離去。

東方小小焦急地扯扯東方傲的衣袖,使了個幫忙留人的眼色。

「淩小姐,你可以放心地待在這兒,我們並不覺得麻煩。」

「可是……」正當她還想再拒絕時,東方小小早已如同無尾熊般緊緊抱住她。

「你願意留下來了是不是?太好了!」東方小小樂瘋似的大聲叫嚷著。

淩奴兒怔愣著,眼神對上含笑的東方傲,他禮貌性地點點頭,好半晌,她終於伸手深深地回抱住那個如同天使般善良的東方小小。

「謝謝……」她哽咽地說道,眼淚卻無法抑制地滴落下來。

她不怕了!現在的她應該努力擺脫過去的陰影,做個全新的淩奴兒,她可以學會忘記的,只要她學會堅強、只要她學會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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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9-11 00:13:43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喧嘩的宴會廳中,流泄著優柔的音樂,舞池內已有幾對男女先行起舞,熱鬧的氣氛至深夜未曾消退,愈加有狂歡一夜的趨勢。

一抹銀藍色的窈窕身影悄悄地退出了熱鬧的大廳,向侍者取了杯香檳,一個人溜到中庭的空中花園,享受著寧靜的氣氛。

「怎麼不進去?」突地,低沉的男音由她背後傳來,嚇壞了她。

急急回過身,在瞧清來人之後,她露出一抹笑靨。

「不了,今天真是難為你了,東方大哥。」女子恬靜得彷若深夜中盛開的白玫瑰,銀藍色的晚禮服隨著她的步伐而飄揚,似水柔的長發也被設計師的巧手綰成了髻,露出她優美頸項的白嫩肌膚,散發出來的柔婉氣質足以引起單身男子的垂涎。

「不會,倒是你,別生小小的氣,她不是故意的。」東方傲替她將落到頰旁的發絲撩到耳後。

這鬼丫頭,今天說什麼都要他帶著奴兒來參加殷頤的選妻宴,也不管奴兒的心情如何,就將他們趕出門,說是要他們去教訓教訓這種玩弄女人的人渣,真是胡鬧一通!回去絕對要先訓她一頓!東方傲抿著唇在心中想著。

淩奴兒呆滯地看著廳中那些歡笑的男男女女們,那種歡樂過後的孤寂,他們看得到嗎?

她還是來了!完全沒有一點心理準備,當見到那個無情的他,她該用什麼表情來面對?

是祝福嗎?是微笑嗎?還是轉身離去?

她不懂!為什麼當她清醒之後,卻還是那麼眷戀?那種椎心之痛始終沒有消逝,甚至在無人的黑夜中,會伴隨著她的淚水再度翻騰。

東方傲輕瞥了她失魂的模樣一眼,淡淡地開門:「不舒服的話,我們可以先走。」男人的心若不在女人身土,無論做什麼都無法喚同一切的!

「我沒事,東方大哥。」回過神,她掩飾著自己的落寞,苦澀的笑意掛在唇邊。

「既然如此,為什麼待在這兒不肯進去?」他伸手環上她平滑的裸肩,感到她身子一僵,繼而低聲詢問。

「我……」她吞吞吐吐,說不出個好理由來。

她不是不肯進去,而是,她根本不該來這裏!

要親眼目睹自己深愛的男人在宴會中,欽點陪伴他一生的女人,那需要多大的勇氣,而她,沒有那麼大的力量。

「難道你不想看看那個傷了你的人,現在過得如何?」東方傲提醒她今天前來的目的,「我以為我們來的目的是報復!」

「我只是不想再自取其辱。」她已經不想報復了!只要自己能忘了他,忘了他們之間曾有過的一切,能將他由心底徹底抹煞掉,重新歸零……

東方傲揚起嘴角,察覺到自宴會廳中,有道冷騖的目光直朝他們進射而來,那冷傲的眼神、嘲諷的唇角,都顯示這名男人對他們之間那種曖昧態度極度不悅。

那穿著黑色西裝、高大筆挺的男子搖晃著酒杯,俊美的臉龐雖是帶著禮貌性的笑容,但他那森冷的眼眸卻格外冰冷,看來,主角上場了!

「那倒未必。」話一落,東方傲大膽地在那名男子陰騖的注視下,伸出手箝扣住奴兒的後腦勺,覆上她紅潤的唇瓣。

「東方大哥?」她驚慌失措地推開東方傲。

「放輕松點,奴兒,有人正看著呢!」他廝磨著她粉嫩的雪頰,大手撫著她的纖腰,微一使力,將她抬抱到倚欄上坐著,她驚訝的黑眸越過廳中的人群,對上那雙冰冷的深眸。

她驀然一愣,那雙凜冽的黑眸正燃著熾火緊鎖住她,那恣意的狂傲竟是如此熟悉,這一刻,倣佛只剩他們倆的視線在空中交纏,只為他悸動的心又開始緩緩跳動……

男人凜著俊臉,邁開腳步朝他們走來,那渾身的強勢,夾雜著胸口竄燒的狂炙烈焰,兇猛地朝他們湧來。

「沒想到才—個月不見,你就勾搭上別的男人,真是厲害!」殷頤的薄唇嘲諷地勾起,他瞪視著東方傲攬在她腰際的那只手,輕蔑的諷道。

為什麼要這麼羞辱她?

她拾起哀憐的星眸對上他寒峻的黑瞳,幾乎無法克制自己即將崩潰的情緒。

在這一刻,她默然地承受他辱蔑的言語,那雙哀戚的黑眸緊瞅著他,控訴著他的無情。

殷頤危險地瞇起黑眸,狂放的怒氣開始在胸口醞釀——她的乖馴、不辯解,成了他眼中的默認。

「你跟他上過床了吧?他知不知道我享用過你啊?」

殘酷的話句句像利刀割刺著她,強忍著那撕裂的心痛,她踉蹌的退了步,直直撞進東方傲的胸膛裏。

東方傲扶住她,淩厲的眼眸警告性的對上殷頤。

「不是每個男人都像殷掌主你一樣。別忘了,今晚的宴會是為你而安排的,你又有什麼資格去管之前被你玩弄、拋棄過的女人?」

殷頤蹙起眉,冰冷的眸光掃過她在黑暗中顯得更為嬌弱的身影。

「你大概忘了,只要是我要的人,沒有我得不到的!」

他那不屑又憤然的話語突地令她放聲大笑,笑到眼淚由眼角進出來了部還不停止。

「你真是可悲。」止住笑聲,她幽幽望向他,「得到我之後又如何?再玩弄我一遍嗎?」

在夜風的吹徐中,她銀藍色的窈窕身影居然讓他感到遙不可及,那淒然的笑、那含淚的眼眸、那輕顫的嬌軀,似乎都不再屬於他,似乎已離他遠去,成為別人懷中的……

「如果不能給我你的心,你不覺得說這些很可笑嗎?」搖搖頭,她感到兩道溫熱的液體滑過她冰冷的雙頰。

殷頤心猛地一揪,她不再留戀的神情,讓他感受到一股即將失去珍寶般的強烈恐懼。

他高挺的身軀僵在原地,胸口的窒悶讓他感到異常痛楚,怔愣地瞅著她悲傷的淚眼。

「我不是玩偶,更不是你無聊時用來打發時間的玩具,在我用真心來愛你時,你卻將我推人深淵……」

她滑下的淚水,竟刺痛了他的眼。

「我曾經想過,只要你心中有我,我就願意一輩子待在你身邊,不去強求你到底愛不愛我。而你呢?你的心中有沒有我?」她哭喊著那深藏的心情,他一再的傷害讓她的傷口壓根兒無法癒合。

搗著口,她強忍著心碎轉過身。

東方傲脫下西裝外套披到她身上,淡褐色的眼眸冷漠地看著殷頤。

「殷掌主,話說的夠多了。今天我們只是來瞧瞧是哪位幸運的女子,能匹配得上你罷了,沒有其他的意思,你大可放心。」他摟住奴兒的纖腰,意外地發現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殷頤,居然在他摟住她的那一刻,變了臉色。

「失陪了。」東方傲摟著奴兒繞過他身旁,微點了點頭。

「很好!要走可以,但是她得留下。」幽暗的眸子進出烈焰,他不允許他要的人就這樣消失在他眼前。

「憑什麼?」

「憑她的肚子裏可能有我的種!」殷頤瞇起眼盯著她平坦的小腹,那一夜他可沒有做任何安全措施。

「不可能!」淩奴兒反射性地驚嚷。

不會的,只與他有過一夜的歡愛,這種可能性簡直少之又少。

「你能肯定?那一夜我可是沒有做任何的防孕措施。」他向前跨一步,衝動地將她拉進自己的懷抱中,感受她的馨香。

天吶!他怎麼會如此想她?怎麼會如此地想再要她?

「我可沒有讓自己的種認別人做爸爸的習慣!」收緊了雙臂,不顧她極力的掙紮,一味地只想讓自己劇烈波動的心,因得到她而平撫。

東方傲冷笑地睨著他滿懷怒氣的神情,他的言下之意莫非是要他識相點,將他的女人還給他嗎?

這種高高在上的男人,他所能做到的承諾恐怕也只有這些了。

「放開我!」淩奴兒尖喊,抗拒著他的擁抱,不斷扭動著身子,「不要碰我!」

就算再強烈地反抗、拒絕他,他還是堅持不放手。

「我不放!」殷頤驀然狂吼一聲,嚇愣了掙紮的她,眼淚委屈地撲簌簌滑落。

「該死的!」他突地暗咒一聲。

為什麼他老是惹她哭?她的眼淚就如同珍珠般晶瑩,令人心生憐惜。

殷頤緊緊蹙起眉,在撫拭她落淚的俏臉時,竟發現自己一向不為人所動的心開始陣陣抽痛。

方才在宴會中見到她被一個陌生男人吻住時,他一向克制得很好的情緒居然開始浮躁,怒焰突地衝上他的腦海,侵蝕掉他的理智,想動手打人的念頭竟是如此強烈,他到底是怎麼了?

奴兒抽抽噎噎,盈著淚光的水眸指控的瞅著他,「你為什麼老是這樣?」她啜泣的哭聲微微哽咽著。

「在我要對你死了心的時候,你又來強迫我待在你身邊?我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堅強,我只是一個很平凡的人,如果你不要我,你當初就不該招惹我,我玩不起這種遊戲……」

殷頤抿著唇不語,只是收緊手用力抱著她,他只知道自己不想讓她就這樣離去,從此走出他的生命……

「太晚了……已經太晚了……」她搖搖頭,扳開箝住她的手,離開那令她眷戀的懷抱,含淚的水眸幽幽地瞅著他眼中的痛楚,絕裂似地緩緩走向東方傲,像下著細雨的那天清晨,沒有回頭。

他們之間,再也不會有交集,再也不會見面,就像是熟悉彼此的陌生人,以後只會擦身而過……

空氣中隱約還能聽見她的哽咽,那纖細、贏弱的身影就跟著東方傲緩緩消失在他眼前,緩緩走出他的生命……

「不……不要走……」一股難以言喻的劇疼倏地襲上他心頭,殷頤握緊拳頭痛楚地閉上了眼,滿腦子全是她的身影,看她那決然的離去,他竟無力抗拒要發狂的情緒……

「哈……哈……」他搗著臉狂笑著,苦楚湧上他的喉間。

這是什麼感覺?那種撕心裂肺的悚懼是他以往未曾嘗過的。

是愛嗎?是愛情的滋味嗎?

原來,他愛上她了,愛上那個柔情似水的女人了,或許在第一次見面時,她就已經侵佔他心房的一角,竊取了他的愛情。

可是這一切都太晚了,都明白的太晚了……

像是發了狂地大笑著,他蘊藏著酸楚的狂笑聲,在沉靜的「南綾閣」中庭傳開,廳內依舊是熱鬧的喧嘩及音樂,誰都沒有注意到,遊戲已經悄悄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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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奴兒呢?」東方小小半趴在沙發上問著東方傲,手裏舔著霜淇淋,滿足地嘆了口氣。

「在樓上休息。」東方傲脫下鐵灰色的西裝掛在沙發上。

「喔。大哥,那你們今天有沒有整到那個超級大壞蛋啊?」東方小小隨即撒嬌似地黏近他,黑眸古靈精怪地轉了個圈。

「小小!」他立即警告性的低斥了聲。

這小妮子!說話永遠學不會要文雅些,講話老是那麼粗魯!

「好嘛,好嘛!」她嘟嚷著,不死心地又繼續追問:「你還沒告訴我呢!今天到底怎麼樣了嘛?」

東方傲瞥了她一眼,端起茶杯輕啜了一口,不理會她。

「大哥,你別這樣吊人胃口嘛!快說啦!」她推推他,不高興地噘起小嘴。

「小小,那是人家的事,你別插手!」東方傲正經地警告著她,知道太多,最後反而不好收拾。

而且多管閒事的下場,通常不是挺好的,更何況對手是一向令人捉摸不定心思的南掌主——殷頤。

「可是……可是他欺負奴兒嘛!二哥不是也常說,欺負女人的男人都是壞蛋嗎?」她好委屈地睨著他。

驀然,清脆的鼓掌聲傳人他們兩入耳中。

「嘖!小小,什麼時候你也懂得拖著人一起下水啦?!」兩名高瘦的男人佇立正門邊,其中一名笑容可掬的男子調侃似地開口。

「我就說是你們寵壞了她。」另一名帶著細框金邊眼鏡的男子不悅地蹙起眉。

「二哥!」東方小小驚喜地跳了起來,「我好想你喔!」她猛然撲進那名笑容滿面的男人懷中,甜甜地喚道。

「你這張嘴可真甜啊!真不白費了我那麼疼你。」東方翼揉揉她的短發,滿意地笑道,「那邊還有人等著,還不去叫人。」

「喔!」東方小小轉過頭怯怯地朝另一名男人打著招呼:「小哥,你回來啦……」

「下輩子你幹脆投胎當男人好了,免得出門一趟就嚇死幾個人。」東方閻冷嗤了聲,自顧自地越過她到沙發坐下。

東方小小可憐兮兮地扯扯東方翼的襯衫,要他幫忙說說話,不然又要被三哥訓一頓了。

「我說閻啊,別一副老八股的模樣嘛!小小每回見了你都嚇得不敢說話。」閻這老八股的個性可真是無趣,悶得他都想睡覺了。

「好了,別吵了。」東方傲阻止他們繼續爭辯下去,這些家夥每回只要見了面,就非得吵到天翻地覆才會停止。

「翼,晶玉找到了嗎?」東方傲淡淡地問道。

「嘖!嘖!真有兄弟情分,一回來只要結果,也不問問我好不好!你說兄弟是這麼做的嗎,閻?」東方翼嘲弄地睨著東方傲。

「你活該!」東方閻冷哼了聲,擺明瞭不想管這件事。

「翼!」東方傲警告著他。

「OK!OK!」東方翼舉高雙手倣投降狀,並拿出一塊係了銀鏈的玉佩丟給他,「喏,不就在這嗎?」

東方傲接住晶玉,看著白玉上散發出陣陣詭綠的邪光,上頭刻著「殷」字,一股冰涼的感覺在他手上蔓延開來,他滿意地揚起嘴角。

「話又說回來,這不是禦盟的寶貝嗎?你幹嘛要我去找這東西?」東方翼好奇地問著。為了別人的寶貝而去花費心力,這一向不是東方傲的行事作風。

東方傲笑了下,朝傭人吩咐著:「去請淩小姐下來。」

「是!」

「傲,你趁我們不在的時候藏了女人喔!」東方翼露出詫異的表情說道。真沒想到傲這個冷面男人也開始對女人有興趣了,真令他驚訝!

「女人?」東方閻蹙起眉頭,狐疑地瞪向東方小小。

「小哥,她是我的朋友啦!她目前因為有點事,所以先借住在我們家。」東方小小朝他解釋著,深怕又惹得東方閻不高興。

「嗯。」東方閣冷哼了下。

「小小?」淩奴兒一聽到東方傲有事找她,還來不及換下禮服,就倉皇地下了樓。

「奴兒,你看,這是我二哥東方翼。」東方小小牽起她的手走向東方翼介紹著,「二哥,她是淩奴兒。」

「你好。」淩奴兒微笑地點點頭。

「哇!美女喔,本人目前單身中,抽個空跟我約會吧!」東方翼那風流的本性在見到她時表露無遺,他開玩笑的話語算打過了招呼。

「嗯,他是我小哥,東方閻。」東方小小又拉著她向東方閻介紹。

「你好。」

東方閻冷眼掃過她,沒有開口說話,空氣頓時尷尬地流動著。

「奴兒,我有個東西要給你。」東方傲開口打破沉默,將那塊係著銀鏈的白玉替她戴上。

淩奴兒驚訝地搖了搖頭,「東方大哥,這我不能收……」正當她準備取下時,她突地愣在原地。

這……這是他的東西嗎?但怎麼會在這裏呢?她狐惑地睨向正朝她微笑的東方傲,莫非,東方大哥是刻意的?

「這是我要翼拿回來的,這塊玉除了你之外,沒有人有資格收下。」東方傲相信她會明白他這麼做的用意。

「我跟他已經沒有關係了……」她喃喃自語,像是在催眠自己似地說著。

「隨你。我說過,除了你之外沒有人有資格收下這塊玉。東西既然是你的,你要怎麼做都跟我無關。」

「對……對不起,我有點累了,先上去休息。」她低著頭,輕撫胸口那冰涼的白玉,逃避似地躲開東方傲的眼神,往樓上奔去。

東方翼直到她走了後,這才懶懶地開口。

「傲,我想你有必要跟我解釋一下吧!為什麼我辛苦得手的東西,你居然這麼輕率的就交給那個小女人?」

「這並不像你的作風!」東方閻也是皺著眉不解地盯著他。

東方傲笑了笑,「不為什麼,有些事,時候到了就知道了。」

說完,他邁開步伐往書房走去,丟下其餘的人在客廳中沉思。

「小小?」東方翼瞇起黑眸瞪視著她。

「我……我不知道。」她怯怯地吞了吞口水,有時候,二哥也是很可怕的。

「你會不知道?」東方翼問著。

「嗯……我累了,先上去睡了,二哥、小哥晚安。」一說完,東方小小一溜煙地跑得不見蹤影。

「閻,他們到底在搞什麼鬼?」這簡直就像場鬧劇!

「不幹我的事。」撂下話,走得無影無蹤。

東方翼咬著牙恨恨地瞇起眼。

「很好!都是些無情無義的人,這筆帳,我記下啦!」

被人要著玩的滋味,總有一天他會加倍讓他們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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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床沿發著愣,淩奴兒輕撫著胸前懸掛的白玉。在決定離開他時,她的心不就已經死去,不再為誰悸動了嗎?

可是,今天在他的選妻宴上,又見到了那個曾經也是唯一佔據過她生命的男人,她竟然無法讓自己學會朝他微笑。

永遠忘不掉他的一切,就算他不愛她也無妨。

早在第一次遇見他時,她的心就被他奪走了一半,而他卻永遠不會發現,她的心是伴隨在他身旁的一個影子……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淚水再次滑下雙頰,她喃喃自語。

她付出的愛,自始至終都只是他所設計的一場遊戲,走到這裏,她真的累了,她不想再去承受那椎心的疼痛……

緊握住那塊刻有他名字的白玉,她蹙著眉沉沉睡去。

忘了他吧!忘了那個不愛她的男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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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傲敲著桌沿,拿起電話撥了組號碼。

「喂?」對方傳來的低沉聲音,聽來有些不耐煩。

「晶玉已經在她身上了,接下來該怎麼做,你應該比我清楚。」東方傲揚起嘴角。

「喔?這麼說,遊戲還沒結束?」

「放出風聲吧!相信一定有很多人對這有興趣。」

「可憐的是人家一個小妹妹得開始面對那麼多人的獵殺,嘖!嘖!殘忍啊!」對方無所謂地嘲諷著。

「正如你所說的,遊戲還沒結束,不是嗎?」

「你為什麼老是扮演正義使者?我這樣比較吃虧耶!」對方不悅地開口,這一次出人又得出力,太不值得了。

「是你求我幫忙的。」

「算了,算了。」對方無聊地打了個呵欠,「如果他知道了,不知道會怎麼做?」

「他不會坐視不管的。」東方傲十分肯定。

「希望如此,反正就是明天了……」

「就是明天了……」東方傲眼中的興味隱約可見。

遊戲,在天明之後還將繼續下去,未曾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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