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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高晴 -【撒旦任務(火男之四)】《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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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10-22 00:52:22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鐵冥幫。

  織心無心無緒地在和室裏獨自凝望窗外景致,適才傭人才將茶沏好,因此陣陣茶香與和果子的甜味不時傳入她鼻息間,然而還是無法引發她進食的欲望。

  自從離開黑烙的身邊,她就日漸消瘦下來,這樣可不行啊,她下意識的撫摸腹部,那裏有她與黑烙的胎兒,她不餓,可是她不能餓了孩子。

  她懷了孩子,這是三個禮拜之前檢查出來的,而孩子的父親當然還不知道這個消息。

  當她感覺到身體不適,到醫院檢查出這個結果之後,她欣喜若狂,認為這是她與黑烙緣份未斷的牽連。

  於是她毫不氣餒,天天到黑蠍盟等黑烙,盼望他能聽聽她的解釋,也盼望他知道他們共同孕育了一個孩子,看在孩子的份上,她希望黑烙能給他們一個機會,不要那麼快將他們的未來判死刑。

  然而她失望了,黑烙非但未曾出來見她一面,他還與矢島千夏子出雙入對,他的眼中不再有她了,他擺明了不再愛她。

  她悄然引退,不想再增加他對她的厭惡,在他心裏,已經認定了她是背叛他、利用他的女人,他義父必然不允他再與她見面,所以她放棄了在黑蠍盟門口等黑烙,不再幹擾他平靜的生活。

  “織心。”左浩拉開紙門進來,見織心又在發呆發愣,他有不滿,也有心疼。

  自從事情揭穿之後,織心就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左尚賢不諒解,認為她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壞了他的千年大業,現在她在幫裏根本沒地位,左尚賢就當沒這個女兒似的。

  “浩哥。”織心回過神來,現在幫裏的人都當她是罪人,大家都不太甩她了,只有左浩待她如昔,還當她是妹妹一樣。

  “在想黑烙?”他點起一根煙,很不以為然地問。

  他看得出織心愛那姓黑的家夥很深,可是他不以為他們之間有什麼真正的感情,朝夕相處之下的男女總會迸出一些火花,這他並不在乎,他在乎的是,織心究竟什麼時候會想通?她與黑蠍是不可能了。

  “想也沒有用。”她苦澀地回答。

  “你會這麼說就最好了。”他以為她開竅了,心中忍不住有些高興。

  這一個月來,如果不是織心苦苦哀求他,他才不會幫她,讓她每天順利地溜到外頭去找黑烙,因為織心是被禁足的,換言之,自從她的任務失敗,她就被軟禁了,軟禁她的人正是她的親生父親。

  她垂下眼瞼,幽幽道:“浩哥,謝謝你還肯這麼幫我。”如果沒有左浩的幫忙,她根本無法走出鐵冥幫的大門。

  “不必謝我,只要忘了那家夥就好。”他看了她一眼,粗聲說。“那家夥也沒什麼好,你忘了他,我會好好照顧你,好好愛你!”

  她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浩哥……”

  他在說什麼?難道他——他愛她?

  “不必用那種眼光看我,我確實愛著你!”他看著她驚詫的眼光,直言不諱道。“織心,從小我就喜歡你,你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女孩,我要娶你,照顧你一生。”

  乍聽左浩這麼說,她又感謝又驚訝,可是她根本無法接受他的愛。

  振作了一下精神,看著左浩,緩緩地搖了搖頭。“不,浩哥,我無法接受你的愛,你也不該愛我,我不值得你愛。”

  “胡說!”他斥責一聲,不要她妄自菲薄。

  “我是說真的,我真的……真的無法愛你。”她有口難言,左浩對她雖然好,但懷了黑烙孩子的這種事,她怎可對他啟齒。

  他撇撇唇問道:“織心,你說你無法接受我的愛,是因為我媽搶了你爸爸嗎?你恨我媽,也恨我,所以無法接受我愛你?”

  “不,不是。”她悄然嘆息。

  左浩笑了。“既然不是就沒有問題,我馬上去跟你爸爸說,要他把你嫁給我,你爸爸向來最聽我媽的話,他不會反對我們的。”

  說著,他便要站起來,織心急忙也跟著站起來拉住他衣袖,急道:“不!千萬不可!”

  在她心裏,她已經身為黑烙的妻子了,又怎麼可以另配他人呢?況且她一點也不愛左浩,跟他結婚,只會造成一對怨偶罷了。

  她神色不太對勁,他狐疑地看著她。“你有事瞞我?”他不敢說自己是最了解織心的人,但起碼了解一半,她本性單純,心裏藏不住事,喜怒都會表現在臉上。

  “我……”她急得手腳都發冷了。

  “你再不說,我真要去請爸爸答應將你嫁給我了。”他威脅道。

  “別去!我說!我說!”她屈服了,因為她知道,一旦她爸爸答應將她嫁給左浩,那她就真的只能乖乖嫁給左浩了。“快說吧。”

  “我——”她看著他,終於無奈又悲傷地說,“我懷了黑烙的孩子,我愛的人也是他”。

  恍若平地一聲雷,左浩被震懾在原地,無法動彈。

  織心懷了黑烙的孩子?他心目中的小公主居然和姓黑的有了孩子!換言之,他們早就發生親密關係了。

  “該死!”他激動得用力一捶墻壁。

  她平靜地道:“你別這麼激動,浩哥,是我心甘情願的,他沒有強迫我,我和他兩情相悅。”

  左浩激動得眼睛都紅了。“事到如今你還替他說好話?他對你根本就是始亂終棄!”

  她的目光和他接觸。“他不知道我有了孩子。”

  “那就告訴他!”左浩跳腳,他不知道自己也會失控,原來他這麼在乎織心,他愛她,即使她為別的男人受孕,他也不要她受到傷害。

  “不行,我不要他煩惱。”

  “那就打掉孩子。”左浩很快地說,“你打掉孩子,反正黑烙不可能再愛你了,讓我愛你,我會好好保護你,我們開始新生活,織心,我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她驚恐地看著左浩。“我不要打掉孩子,我要留下孩子!”就算是黑烙不再愛她,她也要留下他們的孩子。

  “織心,你別傻了——”

  驀地,一陣混亂的腳步聲接近和室,在左浩和織心還沒意會過來是怎麼一回事之前,一大群人衝進了和室,他們虎視眈眈地看著織心,似乎別有企圖。

  左浩劍眉一挑:“你們是什麼人?膽敢擅闖鐵冥幫!”

  “是我讓他們進來的。”左尚賢緩緩地走進來,他冷淡地掃了織心一眼道:“我這個沒用的女兒讓豹集團蒙受了莫大損失,還讓鈴木幫主的親弟弟給黑蠍盟捉走了,鈴木二當家至今未歸,我當然要想辦法彌補人家損失。”

  “爸,你這是什麼意思?”左浩難以理解地問左尚賢,莫非他想把自己親生女兒讓豹集團帶走嗎?
  左尚賢冷淡地掃了織心一眼,淡然地道:“這丫頭讓他們帶回去,隨便他們處置。”

  織心臉色慘白地僵在原地,她一直知道她父親是沒有人性、唯利是圖的,可沒想到,他居然連親生女兒也不放過。“你不能這麼做!”左浩大喊一聲。

  “我當然能這麼做。”左尚賢不理會左浩的反彈,他逕自對那群豹集團的人道,“你們把她帶走吧,轉告貴幫幫主,這丫頭已經不是我的女兒了,他高興怎麼處置便怎麼處置,我沒有意見。”
  “是的,左幫主!”

  那群人架著織心走了,從頭到尾,織心不置一詞,她沒向左尚賢哀求,也沒掉半滴眼淚,只是順從地讓那夥人在她手上銬上手鏈,讓他們押著她而走。

  左浩沉痛地看著她、看著這一幕,此時此刻,他的力量單薄,左尚賢已經下了命令,光憑他一人無法救織心,他不能衝動,否則他也會失去左尚賢的信任,到時候救織心就更難了。

  “阿浩,別看了,這沒用的丫頭死有餘辜。”左尚賢冷哼一聲,無情地道。

  左織心在他眼中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現在讓豹集團帶走她,還可以保住他在鈴木直樹心目中的分量,也證明他的忠心耿耿,何樂而不為呢?

  女兒,別怪爸爸,這是你自找的!

  ???

  黑烙坐在黑蠍盟的電腦室中調閱盟內的資料,可是沒一會兒他便躺回椅背中,揉著發疼的太陽穴,他心煩不已,不明白為什麼今天的他特別心神不寧,眼皮也跳得特別厲害。

  “怎麼了?”方碩察覺到黑烙不太對勁,關懷地問。

  “沒什麼。”黑烙搖搖頭,他是怎麼一回事,倣佛自從左織心消失之後,他的生命就不完整了。
  “還在想左織心?”方碩語重心長地道。“幫主特別吩咐我看緊你,他老人家深怕你又‘誤入歧途’。”

  “不可能了。”明明是生硬的回話,聽起來卻有那麼幾分惆悵的味道。

  “那是最好。”方碩接續道:“千夏子在幫主面前講了很多你的事,她說你對左織心念念不忘,連酒醉了都想著左織心,她要幫主慎防你又被左織心欺騙。”

  黑烙冷嗤一笑。“那個無聊的女人!”

  方碩微微一笑。“她也是太愛你了。”

  “我不需要她的愛。”黑烙冷漠地道:“我也不需要任何女人的愛。”

  “那麼,這對你來說也不會有任何影響了。”方碩意味深長地說完,忽地拿出一張報紙放在黑烙面前。

  黑烙皺皺眉頭,當他的眼光掃到那張報紙的版面時,他的臉霎時褪了色,變得微微鐵青。

  黑黑鐵冥幫千金遭日本黑道集團綁架偌大的文字就刊登在報上,並有詳細內文。

  “左織心被豹集團的人綁架了。”方碩重復道。

  “哼,花樣。”黑烙哼了哼,他不相信這個消息,誰知道詭計多端的鐵冥幫這回又玩什麼花樣。

  方碩笑道:“你能這麼想,相信幫主知道了一定很安慰,你果然不再對左織心存有掛念之心。”

  電腦室的自動感應門往兩旁開啟,一名保鏢走了進來。“烙少爺,一位自稱名叫左浩的人在會客室請求見您。”

  “左浩?”他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況且又是姓左,現在他對這個姓氏特別敏感。

  “左尚賢的養子。”記憶力超強的方碩提醒黑烙。

  一聽到是與左織心有關的人,黑烙立即道:“不見。”方碩玩味地道:“何不見見他呢?除非你心裏有鬼。”

  “笑話!我心裏有什麼鬼?”黑烙一斥,對保鏢吩咐,“帶他來這見我。”

  方碩暗笑不已,這個黑烙真是禁不起旁人的激將法,看來他根本就還愛著左織心,盡管他一再否認,但最直接的反應是騙不了人的。

  沒多久,左浩在保鏢的帶領之下進來了,見到黑烙,他的眼神立即流露出恨意,就是這個男人搶了他最愛的女人,他真恨自己還得來見黑烙。

  “你就是黑烙?”左浩朝黑烙走近,鄙夷地看著他。

  “有什麼事嗎?”黑烙也高傲地回答。

  “織心被豹集團捉走了。”左浩開門見山地說。
  黑烙重哼一聲。“與我何幹?”

  左浩道:“現在整個黑道,只有黑蠍盟和豹集團能相抗衡,我希望你能去救她。”

  這個消息同時也是他發給各報社的,目的當然是希望織心被豹集團擄走之事公開出來。

  黑烙揚起一道眉。“笑話,我為什麼要去救她。”

  “黑烙,織心利用你是有苦衷的,他父親威脅她,如果她不執行這個撒旦任務,就不透露她病危生母的下落,織心為了見她生母最後一面,迫不得已只好利用你。”

  黑烙皺著眉宇,是這樣嗎?織心是因為這苦衷才欺騙他,不是蓄意的,不是她甘心的?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黑烙嘴硬地問。

  左浩沉聲道:“豹集團這回計謀被你識破、他們全軍覆沒,鈴木直人又被你們所擒,所以左尚賢把女兒交給豹集團以平息他們的怒火,發生這件事時我也在場,親眼目睹,所以你必須相信我。”

  媽的!愈想愈火大,為什麼他要來求黑烙去救織心,明明就是黑烙的女人,就算救回來了,也不會變成他的女人,他簡直是多事!但盡管如此,他仍不忍心看織心葬身豹集團之手,所以他還是來見黑烙了。

  黑烙揚起嘴角,不信任地道:“左先生,我認為你所言簡直是天言夜譚,左尚賢把親生女兒交給豹集團處理?你不覺得這太荒謬了嗎?況且,鐵冥幫和豹集團本來就是同夥。”

  左浩瞪著黑烙道:“事實就是這麼荒謬,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反正我已經告訴你,救不救人隨你,如果不救,但願你不會後悔一輩子!”

  說完,他踏出門口,懶得再待在這裏,織心這個癡心小傻瓜,愛上了一個絕情的家夥。

  走到門口,左浩又猛地回頭瞪視著黑烙道:“姓黑的,我認為你最好還是去救織心,她肚子裏有你的骨肉,如果你還是不在乎你的骨肉安危的話,你就盡管去表演你的絕情吧!”

  “你說什麼?”黑烙一震,織心懷了他的孩子?這是真的嗎?

  “她找了你一個月,就是要告訴你這件事,但卻一直不得其門而入,所以她才放棄,不想再增加你的困擾。”

  說完,這次左浩真的走了,室內只留下黑烙和方碩,黑烙的胸膛起伏不定,而方碩則顯得若有所思。

  “我要去救她!”黑烙忽然衝動地站起來。

  “你不能去。”方碩冷靜地阻止他。

  “我一定要去。”他整顆心都熱了;知道織心利用他是情非得已,她又懷了他的骨血,他說什麼也要去救她和他們的孩子!

  “你忘了幫主的身體再也禁不起任何刺激了嗎?”方碩看著他,緩緩地道。“黑熾、黑燃與黑灼的出走已經帶給幫主太大刺激了,如果你又離開他,你想,他老人家會變成怎麼樣?”

  “你替我先瞞著他!”現在他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織心懷著他的骨肉被人囚禁,他豈能棄她於不顧!

  “事情遲早會揭穿。”方碩再次提醒他。

  黑烙進退兩難,他痛苦地說:“揭穿了再打算,但若我現在不去救織心,她恐怕就沒命了。”

  沉靜半響,方碩緩言道:“好吧,你去。”

  黑烙反而疑惑地看著他。“你不阻止我了?”

  方碩淡淡一笑。“別忘了我也是一個懂愛的人,我知道感情這回事是無法用任何道德規範,也是任何人都無法阻止的。”

  黑烙這才想起,方碩曾經有個未婚妻,但死於三年前一場車禍,當時他悲痛欲絕,自此不再碰愛,方碩對未婚妻用愛之深,誰都無法衡量。

  “謝謝你,方碩!”黑烙由衷地說。

  黑烙從腰間拿出一把鑰匙遞給黑烙。“別忘了把鈴木直人帶去,豹集團的目的還是這個人。”

  黑烙接過鑰匙,他感激地看了方碩一眼,沒再多說什麼,很快地離開電腦室,準備飛到日本!
  ???

  日本橫濱

  織心被帶到這裏已經三天了,這三天來完全沒有任何人來看過她,除了送飯的小妹,她沒見過別的人。

  她不知道他們會對她怎麼樣,她只是在這裏等死罷了,反正她知道沒有任何人會來救她了,她死不足惜,可惜的是未出世的孩子,竟要隨著她這個沒用的母親陪葬。

  黑烙不會知道她即將死於日本,這裏不是她的家鄉,更沒有她的親人在身旁,她思思念念的母親呀,可知女兒即將與您永別了?

  驀地,腳步聲接近房門口,沒有敲門,一名高大粗壯的男子便走了起來,他輕鄙地掃了織心一眼,見她容貌絕美,身材凹凸有致,他突然眼睛一亮,對她產生了莫大興趣。

  “你就是左織心?”鈴木直樹以流利的中文道,他盯著他眼前的小丫頭看,這就是左尚賢的女兒呀,長得還真標致。

  “我是。”織心不喜歡他那色迷迷的眼光,可是她還是回答了他的問話,畢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我是鈴木直樹,豹集團的幫主,同時也是豹集團相關企業的主席。”說這話是,鈴木直樹有股掩不住的得意驕傲之情。

  “幸會,鈴木幫主。”織心仍然保持著她的禮貌,只因她還抱著一線希望,或許這個鈴木直樹會大發慈悲放了她也說不定。

  鈴木直樹刻意優雅地笑道:“不愧是將門之女,看來你似乎一點都不怕我。”

  “你沒有三頭六臂,我為何要怕你?”

  “回答得好。”鈴木直樹顯得很愉快。“據說,你和黑蠍盟的未來幫主黑烙有過一段情,他很愛你。”

  她淡淡地道:“已經過去了,他不可能會再愛我了。”“不見得。”鈴木直樹胸有成竹地
說:“一個從未愛過的男人,不可能那麼快就遺忘他的所愛,黑烙一定還愛著你,一定。”

  她臉色微微一變。“你想怎麼樣?”

  她已經跟他毫無瓜葛了,難道這些人還想利用她與黑烙從前的關係做些什麼嗎?

  不,不能,她不能再帶給黑烙煩惱,不能再讓他對她的存在感到不耐煩……

  鈴木直樹陰狠地一笑道:“你那陰險狡詐的老爸左尚賢,知道你那極端愛護你的繼兄左浩一定會去向黑烙求援,特不阻止他前去黑蠍盟,現在,黑烙一定知道你在我手上的消息了,哈哈!”

  織心故作鎮定地說:“那又如何?即使知道,他也不會來救我。”



  不要來呀,黑烙,你千萬不要來——
  她在心中不停地吶喊著,黑烙已經很恨她了,她不要他再為她犧牲什麼。

  “我們就賭賭看,看他會不會來救你。”鈴木直樹恨得牙癢癢地說:“黑烙如果來,我就要他交出我弟弟和他自己的人頭來換你的命,我從不曾失敗過,這次敗給黑蠍盟是我的奇恥大辱,對你父親,我也同樣很不滿,如果不是他的失誤,我也不會丟人丟到臺灣去!”

  黑烙只愛他自己,他不會用他的人頭來交換我的性命。”

  “不見得吧。”鈴木直樹不懷好意的眼光掃向織心的肚腹。“如果他知道你懷著他的孩子,你說他會有什麼反應?”

  “你……”織心恐懼地瞪視著他,他是怎麼知道的?左浩——不可能的,她的浩哥不可能出賣她!
  “想知道我是怎麼知道的?”鈴木直樹笑了笑。“還不是你那個偉大又肯大義滅親的老爸告訴我的,嘖,你以為你能瞞得了他?你孕吐的異樣早就落入他眼底了,否則你以為光憑你,黑烙就會乖乖入甕嗎?”

  “我求你!求你不要傷害黑烙!”她一下子對鈴木直樹跪了下去,她腹中的孩子是她深愛黑烙的證明,而不是用來陷害黑烙送死的,如果黑烙真為了她的腹中之子,那麼,他會不會誤以為她又在連同這些人害他了呢?

  不要,她不要他這麼誤會她和孩子!

  “果然是情深感人!”鈴木直樹輕佻地挑起她的下巴,欣賞她絕美的容顏,惋惜地道。“如果不是你已經懷孕了,而我對孕婦沒什麼興趣,否則我現在一定立刻剝光你的衣服,佔有你美麗的胴體。”

  有美當前卻不能享有,這種感覺實在不好,待會兒他可要召幾個小妾來好好侍候他一番。

  織心驀然地打了個寒顫,她知道他說的是真的,如果她不是有孕,他真的會強暴她!

  鈴木直樹微微一笑道:“別怕,我不會對你施暴,你現在很有利用價值,我會好好保護你、愛護你、照顧你,直到黑烙提著他自己的人頭來見我為止!”

  說完,鈴木直樹大笑著去了,他那恐怖的笑聲回蕩在屋內久久不散,想起父親的絕情與自身的處境,織心不由得感到前途一片黑暗,她該怎麼做,才能讓黑烙免於受害。

  老天!告訴她,她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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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10-22 00:52:39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黑烙一身黑衣勁裝疾步走出機場大廳,天隆跟在他身後,黑烙一反常態凝重的沉默,所以天隆也相當識趣地保持緘默。

  “烙哥,我們的人。”一出機場大廳,天隆就立即向黑烙稟告,

  前方不遠處有十名身穿黑西裝的男子,他們拿著手機頻頻聯絡,神態嚴肅、緊張、又恭謹。

  “烙少爺!”見黑烙終於出現了,男子們齊步向前,齊聲恭敬地對黑烙道。

  黑烙手一揮,淡淡地道:“回幫。”

  他知道他必須利用他義父尚未發現他叛盟之前救出織心,否則一旦他義父知曉他為了救織心飛來日本,肯定會斷了他所有可用的資源,那麼這些屬下便不可能再聽命於他,他的救援行動勢必加倍困難。

  黑烙與天隆上車之後,加長型的凱迪拉克房車直駛黑蠍盟位於效區的分舵,黑烙一心思擬救人之策,無心於風景。很快的,黑蠍盟的分舵到了,這是一棟典雅又空敞無比的日式建築,數十名分舵的堂主在門口恭迎黑烙的駕臨。

  “烙少爺!”堂主們無比尊崇地喊。

  黑烙漠然地掃了他們一眼,他知道當他救回織心之後,這些權勢都將不再屬於他,他義父不會原諒他的,對這點他早有自知之明。

  進入室內之後,立即有人送來茶點及溼毛巾。

  “烙少爺,方軍師傳真表示,您這次是奉了幫主之命,特來營救幫主摯友的掌上明珠。”總堂主莫漢道。

  “嗯。”黑烙點點頭,一方面也感激方碩替他圓謊,他泰然自若地詢問道:“她目前人在豹集團,你有何對策?”

  “豹集團?”莫漢皺了眉宇。“這個集團與我們素無交情,甚至還多次有所衝突,他們不可能賣我們面子,要救人,恐怕只能硬攻了。”

  “那就硬攻。”黑烙毫不考慮地道。

  “是的,您稍作休息,屬下即刻去安排!”莫漢恭敬地退了出去。

  室內僅餘黑烙與天隆,天隆愈想愈不安,愈想愈不對勁。“烙哥,這樣好嗎?如此欺騙幫主,萬一他發現了,那……”

  一想到褚黑蠍知道後有多震怒,那後果會有多可怕,天隆就忍不住要勸他主子三思而後行。

  黑烙斷然道:“別再說了,不計後果,我一定要救出織心。”

  天隆無奈地問:“那,那人鈴木直人怎麼辦?豹集團要的人是鈴木直人不是嗎?沒有這個人質,他們也不會放了織心小姐。”

  黑烙淡淡地道:“我已經安排人手押著他回來日本了,過程謹慎,他插翅難飛,相信隨後會到。”

  “烙哥,看來你是真的非救出織心小姐不可。”天隆無可奈何地搖頭嘆氣。

  情教人生死相許,這真是千古不變的道理呀,連黑烙這麼絕情的人也會對愛著迷,現在那個左織心還有他的孩子,他們情比石堅,是絕對不可能分開的了。

  哎哎,看來,他們的老幫主褚黑蠍,是注定孤身到老,沒人相伴嘍。

  ???

  入夜,織心輾轉難以入眠,這兩天來她均是如此,她擔心著黑烙會來自投羅網,擔心得夜不成眠。

  鈴木直樹已經布下天羅地網了,黑烙如果來,肯定是死路一條,她但願他沒那麼傻,不要來救她;可是在心底,她又期盼著黑烙會來救她,她是不是很自私,很不該呢?

  女人都是渴盼被保護的,尤其當她知道她懷了黑烙的孩子之後,她對他的依戀更深,無時無刻不想著再見黑烙,這些日子的分別已讓她嘗盡了相思之苦,她想見他,她真的好想見他……

  房門被打開了,送飯的婦人走了進來,她面無表情地把餐盤擺好,麻木不仁地道:“吃飯了。”

  織心站起身,他沒胃口,但她的孩子應該餓了,為了孩子,她多少得吃一點才是。

  “怎麼了,又在想念你的情郎了?”鈴木直樹不知何時無聲無息地來了,看到織心的憔悴樣,他似乎頗為滿意。

  “有什麼事嗎?鈴木幫主?”看到這個鈴木直樹,她的心情就會無端往下蕩,隨時擔心黑烙不知何時會墜入他的陷阱。

  “沒有任何事,我想來就來。”鈴木直樹大搖大擺地走進室內,耀武揚威地說道。

  織心忍耐地待在原地,跟這種變態狂沒什麼好講的,她知道他的目的,不過就是想羞辱她。

  “幫主,不好了!”一名屬下急匆匆奔進來,他很快對鈴木直樹附耳過去,不知在講些什麼。

  鈴木直樹皺起眉頭,愈聽眉頭就皺得愈深。

  聽罷,他抬眼看著織心,冷哼一聲。“你的情郎來了,我早說過,他不會棄你於不顧的。”

  “黑烙來了!”織心眼眸一閃,但隨即那抹光彩又被陰霾給取代了,他真的來了,天主保佑,不要讓他受到任何傷害才好!

  鈴木直樹陰沉地看著她。“先別高興得太早,他來,不代表他帶得走你,要帶走,得經過我鈴木直樹的同意才行。”

  驀地,他伸手拉過織心,一下子將她雙手反折扣在腰後,令她動彈不得。

  “你做什麼?”織心大驚。

  鈴木直樹嘿嘿一笑。“捉你去要黑烙的人頭!”

  ???

  黑烙率領眾多部屬浩浩蕩蕩地進入豹集團,被日本喻為史上最嗜血的“豹集團”,規模果然宏大。

  “我要見鈴木直樹!”黑烙開門見山地喊。

  豹集團的左右護法瞪著毫無禮數的黑烙,不滿地道:“小子,我們幫主的名諱,不是你隨便可以叫的。”

  黑烙撇撇唇,面不改色地道:“笑話,我要怎麼叫便怎麼叫,叫鈴木直樹出來見我,否則鈴木直人的命便不保。”“黑烙,你果然帶種。”鈴木直樹緩緩由屏風後走出來,他手中押著織心,槍則抵著織心後腦勺。

  “阿烙!”織心見到她思念已久的黑烙,忍不住呼叫他的名字。

  “別怕,我很快會救你出去!”黑烙不捨她被鈴木直樹箝制著,他很快地對鈴木直樹交涉
道。“放了她,我也會放了鈴木直人。”

  “有那麼容易嗎?黑四少爺。”鈴木直樹露出詭譎的笑容。“這丫頭有孕在身,算起來是兩條命,我把她交給你,你也要拿兩條命來換才行。”

  黑烙挑起眉毛。“我不懂你的意思。”

  “意思很簡單。”鈴木直樹一笑。“用她來交換鈴木直人和你的人頭。”

  “作夢。”黑烙嗤之以鼻地哼了一聲。

  “看樣子是不成交了。”鈴木直樹無所謂地道:“那我就對你愛莫能助了,你放不放鈴木直人沒關係,反正我也不是那麼在乎那個弟弟,倒是你的小情人,哈,我要她生下你的孩子,我會把他教養成我的孩子,只聽我的命令,然後,我要左織心永遠留在我身邊服侍我、陪伴我,哈!哈哈,後悔了嗎?烙四少,要不要和我重新交易嗎?”

  “我確實是後悔了。”黑烙冷漠地看了鈴木直樹一眼。“不過,我不是後悔沒答應你的交易,而是我不想和你交易了。”

  鈴木直樹臉色一變。“不想和我交易?你不怕我殺了她嗎?”難道黑烙不愛左織心,不可能!如果不愛,他根本不會找上門來。

  “不怕。”黑烙微微一笑。“因為我會先殺了你。”

  驀地,他開出第一槍,那槍筆直地落在鈴木直樹的頭頂,與他發頂擦過,雖然沒打中他腦袋,不過也夠教人驚心動魄了。

  “向我展現你的槍法。”鈴木直樹忽而一笑。“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處境?”

  “絕對能擊敗你的處境。”黑烙的槍再度對著鈴木直樹,他有把握殺了鈴木直樹而讓織心毫發不傷。

  “不見得。”鈴木直樹玩味地一笑。“你們大家告訴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少爺,你們還命於他們嗎?”

  黑烙驀地胸口一震,莫非——

  “我們全聽於令於鈴木幫主您,要將黑蠍盟這個叛徒就地正法!”在莫漢的率領下,黑蠍盟的人齊聲大喊,並叫槍口都轉向了黑烙。

  “老天,這是怎麼一回事?”天隆沒力地看著情勢演變成如此,再不逃命,他恐後很快會變成蜂窩。

  “是我向褚黑蠍告的密,想不到吧。”鈴木直樹得意地一笑。“當他知道唯一僅有的義子也背叛了他的信條,居然跑來救個女人,他氣瘋了,也對你異常不滿,並且對你下了格殺令,你的這些手下都不會再聽命於你了。”

  黑烙的心一痛,他的義父對他下格殺令?

  數十年的父子之情化為雲煙。經此一役,即使他有命活著也不可能再回黑蠍盟了。

  “烙哥,我們逃吧,先走再從長計議……”天隆急著提醒,他就怕黑烙鑽牛角尖,今天非救到織心不可。

  “你們插翅也難飛了!”鈴木直樹哈哈大笑,太痛快了,真是太痛快了,黑烙居然就這麼輸給他,看來黑蠍盟離滅幫之日也不遠了。

  “阿烙,你快逃!別管我!別管我了!”織心大叫著,她不要黑烙為了她冒險,眼前的情勢對他們太不利了。

  “我不會扔下你不管的!”黑烙拿出另一枝槍,他已做好必死的準備,就算他死,他也要救出織心。

  鈴木直樹嘲諷地一笑。“好一對鶼鰈情深!聽令!不準讓黑烙活著走出這裏,將他送上黃泉路的,重重有賞!”

  一片嘶殺聲頓時飛揚,黑烙身形矯捷地躲避攻擊,鈴木直樹押著織心退到屏風後頭,準備好好觀賞這場血腥的好戲,今天是他的豐收日,他太高興了,亞洲第一黑幫已非他們豹集團莫屬。

  “不準動,放開左織心。”一個冷靜沉穩的聲音傳入鈴木直樹耳中,他一怔,誰這麼大膽敢威脅他。

  “你是誰?”他的背後被抵著槍,他不敢輕舉妄動,只得乖乖放了織心。

  “兄弟,黑烙的兄弟。”黑熾回答了鈴木直樹的話,他舉雙槍,一槍對準鈴木直樹的後腦,一槍則對準心臟,只要他敢動,就鐵定沒命。

  “你們……”織心獲得自由之後,看見解救的是三名高大的男子,她不認識他們。

  “別怕,我們是黑烙的義兄。”黑燃很快地回答了她的疑問。

  “義兄……”他們就是傳說中的另外三名火男嗎?一時間,她欣喜若狂。“那你們快救救他、救救黑烙,他快支持不下去了!”

  黑烙與天隆並肩作戰,搏殺得辛苦,縱然他技藝絕佳,但以一敵眾畢竟辛苦,才沒多久,他身上已有多處外傷。

  “我們當然會救他。”黑灼酷勁十足地回答織心的話,他冷不防的給了鈴木直樹一腿,讓他痛得彎下腰去。

  “站起來,叫你的手下們退開!”黑灼押著鈴木直樹走到屏風前,為了保命,完全沒料到事情會變成如此的鈴木直樹也只好屈服了。

  情勢一下子逆轉,黑灼押著鈴木直樹走出來,他無奈地高喊道:“把槍放下,放開黑烙。”

  “灼少爺!”莫漢他們一看見黑灼也呆了。

  “灼?”黑烙早已身負重傷,懷疑自己在被死神帶走前是不是有幻覺,看見了他這些曾與他一道出生入死的好弟兄。

  “太好了,烙哥,我們有援兵了。”天隆高興得大喊。為了顧及鈴木直樹的安全,豹集團的人均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幫主被帶走。

  黑熾、黑燃、織心與黑烙、天隆會合,織心緊緊撲到黑烙懷中,心疼他滿身傷痕。

  “你怎麼樣?支持得住嗎?”織心急著問。

  “我沒事。”將她擁在懷中,黑烙總算露出一絲笑容,他輕撫她的發,情緒陡然放松了。

  “走吧,車子在外頭等著。”黑熾搭住黑烙的肩膀,扶住重傷的他。

  “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裏?”黑烙蹙著眉心問,之前他對他們三人的出走相當不諒解,沒想到他們還肯來幫他。

  “方碩通知我們的。”黑燃回答了黑烙的疑問,看見黑烙終於找到了真愛,他們都為他感到高興。

  一部九人座休旅車停在豹集團門外,黑灼在前押著鈴木直樹,其餘人均進入了車內,接著,黑灼將鈴木直樹一推,並往他腿部開了一槍,他迅速地上了車。

  “啊!”鈴木直樹在地上翻滾,痛——太痛了——該死!他不會饒了這些家夥的,等他復原了,他一定要報仇。

  “坐穩嘍!”車廂內,黎以節回頭對他們一笑,她熟練地駕車離開這塊是非這地。

  窗外,是東京灣彩虹橋夜晚炫麗璀璨的景色,而車內,黑烙與織心相擁著,他們,永不會再分開了。

  ???

  這是花蓮郊區一所基督教醫院,今天的院區很特別,到處都結滿了彩帶,布置著鮮花,且有一股喜洋洋的氣氛,不只醫務人員個個笑嘻嘻的,連病人好似都動了起來,特別有精神。

  “織心,你真是太漂亮了!”以節一連替織心拍了幾張美美的新娘照,織心今天的新娘造型,還是她情商老拍擋阿JO和小潘做的,當然完美無瑕嘍。

  “來,戴上項鏈和手鏈,新娘要有點金飾在身才好。”方舞將自己那盒華麗的珠寶全貢獻出來了,當然,她與黑熾也打了好幾條項鏈送給織心佩戴。

  “謝謝你們!”織心感動地看著她們,離開左家、離開鐵冥幫的她一無所有,若不是有她們,她的婚禮可能很寒酸,也無法將她最美的一面呈現在她母親面前。

  “謝什麼謝?”以節開懷地說。“以後我們四個就可以組成一個‘馴夫委員會’,讓那四個大男人主義的男人對我們服服貼貼的。”

  織心與方舞都笑了,尤其是織心,她笑得最由衷,曾經以為她的一生就這麼慘淡過了,沒想到現在居然可以這麼幸福,她要感謝老天沒遺棄她,對她如此眷顧。

  叩門聲響起,研卿急匆匆地走進來。“好了吧,三位大美女,男士們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於是,方舞牽著新娘,以節理所當然負責拍照,研卿負責導路的工作。

  通過長長的走廊,織心在方舞的陪伴下走進了一間病房,裏頭,有新郎倌黑烙和他的三名義兄,
病床上則躺著一名重病的婦人,她渾身插著管子,戴著氧氣罩的她,實則已經不能言語了。

  “織心,來。”黑烙挽起織心的手,兩人雙雙走到婦人的病床前。

  “媽,我是織心,我來看您了。”織心淚眼婆娑,她沒想到母親真病得如此之重,要不是左浩偷偷將她母親的下落告訴她,她們母女不知道何年何月何日才可以相見。

  “媽,我是黑烙,您的女婿。”黑烙真誠地道。“您放心把織心交給我,我會盡我的全力,好好照顧她一輩子。”婦人或許根本沒聽見他們的話吧,病了許久,她的意識早就模糊了。

  “來!舉行婚禮嘍!”為了衝淡這哀傷的氣氛,以節故意大喊,並很快地捉來神父為他們公證。

  “是呀,快舉行婚禮吧,大家都等不及了!”研卿也微笑附和。

  神父站在黑烙與織心的面前,他清了清喉嚨問道:“黑烙先生,你願意娶左織心小姐為妻,並一生對她照顧、不離不棄嗎?”
  黑烙充滿愛憐地看了織心一眼,他真誠地道:“我願意!”

  神父再問道:“左織心小姐,你願意嫁黑烙先生,並一生跟隨他,對他不離不棄嗎?”
  “我願意!”織心毫不考慮地許下承諾。

  在神父見證下,黑烙與織心交換戒指,並在滿堂喝採當中,他們親吻了對方。

  “你們看,織心的母親在微笑了!”研卿大叫著這個驚人的發現。

  織心激動地上前,果然,她母親的嘴角微微上揚了起來,露出一個動人的、慈愛的笑容。

  “媽!”織心的淚水狂奔不止。

  驀地,顯示心跳的儀器戛然停止,在微笑之後,她與世長辭了。

  “媽——”織心悲痛欲絕,才見著生母,沒想到這麼快她們就天人永別。

  圓融的方舞安慰她道:“別難過了,織心,伯母是帶著安慰的心、喜悅的情走的,她走得很滿足,一點痛苦都沒有,你應該為她感到高興才對。”

  “是呀,左小姐,你母親其實早沒有活下去的本能了,她一直撐著,可能就是在等你來,現在看你得到幸福,她也可以安心了。”護士小姐也跟著說道。

  黑烙將床前泣不成聲的織心扶起來,他溫柔地說:“別哭了,別弄花了粧就不漂亮了,用你最美的樣子送媽離開這個世界,知道嗎?”

  織心點點頭,她懂了,她不會再哭泣了,因為她有黑烙,有未出生的小寶貝,還有她母親的愛守護著她。

  這雖然是一場致命任務,卻教她贏得了真愛,人生的幸福在這裏才開始,自此以後,有黑烙相伴,她再無所求。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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