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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上當
「接下來呢?」徐清歡低聲詢問父親。
安義侯道:「聶氏生下孩子之後,曾有人做主要為聶榮說親,卻被聶榮嚴詞拒絕了。」
這時候給聶榮說親,其實就是逼迫他休妻,聶氏被傳與倭寇有關,如果聶榮與她斷絕往來,也算是向世人表明他的態度。
徐清歡道:「讓我猜猜,說親之人該是張家一脈吧?」急先皇之所急,這樣就能得到先皇的倚重,張家怎麼可能放過這次機會,「聶榮不從,也是駁了先皇的面子,先皇定然會很失望,沒想到在聶榮心中一個女子比向先皇證明忠心還重要。」
安義侯接著道:「聶氏因此事自縊了,不過幸虧聶榮發現的及時才算撿回一條命,不過經過此事之後,外面的風言風語愈發多,說聶氏是故意有此舉動。」
徐清歡能夠想到當年京中都如何說聶氏,若是一心求死,豈會被人救下,這樣的言語就是再次逼聶氏去死:「聶氏也沒有什麼錯,她的遭遇也該讓人同情,真正有罪的人倭寇,然而所有人卻將矛頭都指向聶氏這樣一個柔弱的女子。」
徐清歡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兇徒將孫二老爺的舌頭割下來之後,送還給孫二太太,會不會是因為孫二太太當年譏諷了聶氏。
張家用說親來拉攏聶榮不成,認為癥結在聶氏身上,於是百般糟踐聶氏。孫二太太的姐姐是張家婦,她又想要攀上張家,自然會趁機向張家示好,會是這樣嗎?
否則割舌這一舉動到底是什麼含義?
安義侯接著道:「聶榮日日守著聶氏,一直等到聶氏放棄了自盡的念頭,聶榮才再次走出家門去衙門裡任職。」這對苦難的夫妻定然覺得一切終於慢慢好起來,卻沒想到後來聶榮被告謀反。
徐清歡道:「聶榮被殺之後,聶氏和子女是不是也下了大獄?」
安義侯搖頭:「沒有,衙差趕到聶家之後,發現聶氏和子女沒有了蹤跡,於是有人說聶榮想好要謀反,已經讓倭人悄悄將妻子帶走,也有人稱看到幾個生人來接聶氏,朝廷命人追捕聶氏,後來在京外將人找到,只不過當時起了衝突,聶氏和孩子都死了,本來她們就是反賊家眷,再將屍身運進京也無必要,當地府衙就將屍身就地掩埋了。」
安義侯想及往事,不禁心潮起伏,好不容易才平復下來,正要繼續說話,耳邊卻響起清歡的聲音。
「聶榮或許是被冤枉的,張家也不是什麼好人,但魏王也跟此事脫不了干係,魏王救聶將軍何嘗沒有私心,因為無論事情發展到何種地步,都於他有利。
聶榮若是果然顧念魏王的善舉,說不得會向魏王靠攏,即便聶榮不為所動,魏王也在先皇面前顯示出他憂國憂民的之情,魏王從那時起根本就是包藏禍心,說到底,這還是一樁沒有查清的案子,我們也不能一味同情聶榮一家,聶氏被倭人綁走是真,聶榮追隨魏王謀反也不一定是假。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安義侯聽到這話,臉上不禁露出驚詫的表情。
徐清歡卻彷彿沒有發現父親的異樣,接著道:「從鳳翔回來之後,我還懷疑,所謂趙沖的謀反也許是有人暗中安排的結果,目的就是讓朝廷亂起來,先皇束手無策之下,只好將魏王請出山,魏王這樣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回到朝堂,說是救大周於水火還不是為將來謀反鋪路,先皇就是看走了眼,才會相信這個弟弟,聽說先皇還將魏王葬入皇陵,像這樣的亂臣賊子……」
「住口。」安義侯忽然厲聲打斷了徐清歡的話。
徐清歡安靜下來,這是父親第一次用這樣的口氣與她說話。
安義侯彷彿也被自己嚇到了,深吸一口氣道:「不准你再說這種刻薄的話。」
「女兒的話哪裡刻薄了,」徐清歡道,「外面人提起魏王直接就會喚他為魏賊,女兒方才不過在說事實,魏賊之禍,確實動搖了大周的政局,讓大周就此一蹶不振,便是女兒不說,周史上也會記得清清楚楚。」
安義侯沒有再說什麼,只是一臉疲憊的神情,揮了揮手:「不早了,回去歇著吧!」
「父親生氣了?」徐清歡一雙清澈的眼睛望著安義侯,「父親還從來沒向女兒發過這樣的脾氣。」
「沒有,」安義侯聲音低沉,「我只是有些累,以後……這些事不宜談論太多。」
徐清歡端杯茶擺在安義侯面前:「父親是覺得女兒方才的說法太過偏頗,還是在為魏王鳴不平,父親一直為聶榮辯駁,從心中已經認定聶榮是被冤枉的,既然聶榮被冤枉,魏王謀反自然另有內情,女兒說的對不對?」
猝不及防的問話,讓安義侯渾身一僵,他竟然沒有注意到這些。
「看來女兒猜對了。」徐清歡低聲道。
安義侯看向清歡,清歡故意來與他說聶榮之事,是在試探他的態度,他一時不察被女兒算計了。
清歡藉此事是在探究他藏在心中的秘密。
「不要亂說,」安義侯道,「若是讓人知曉了……」
「父親是怕我們有危險,」徐清歡道,「父親真覺得什麼都不與我們說起,我們就能平平安安嗎?
即便將來有了危險,父親豁出性命保住我們一家,又有什麼用處?到時候父親出了差池,我們卻都被蒙在鼓裡,便是這份悔恨也會跟隨我們一生。」
安義侯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徐清歡道:「父親不要還將我和哥哥當做小孩子,今日我能說出這樣的話,逼迫父親吐露真言,將來也能將父親隱瞞的事弄個清清楚楚,只不過可能會大費周章,還可能會遇到危險。」
聽到這裡,安義侯心中一沉,轉頭看向女兒,女兒一雙眼睛清澈而明亮。
安義侯彷彿受了鼓舞,既然已經露出馬腳,他再否認清歡也不會相信,他不由地嘆口氣:「當年的謀反案來得太快,許多事還沒有弄清楚,事後雖然也有人質疑此事……可魏王一家盡數被殺,再說什麼也都沒有了意義。」
徐清歡道:「可父親沒有放棄追查真相。」
安義侯不知該說些什麼,他是沒有放棄,應該說他根本不用追查,他從心底裡相信魏王的為人,可他一個帶兵平亂的人又有什麼立場說這些。
安義侯嘆口氣道:「其他的事我還沒弄清楚,唯一能確定的是,謀反案時張家在背後推波助瀾,魏王的事過後,張家便如脫胎換骨,得到了先皇的信任,新皇登基之後,張家更是愈發的囂張,朝政上下對他們敢怒不敢言,若是有機會,我自然要在朝堂上論罪張家。」
徐清歡點點頭:「那父親可知張家可能涉及私運。」
安義侯道:「自然知曉,但是私運對於旁人來說,或許是件大事,可張家……」
「侯爺,」門口忽然傳來下人的聲音,「太夫人突然心口疼。」
安義侯面色大變立即站起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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