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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你到底想怎樣?”凝露來到了谷崇義的房間,門一開,她劈頭就問。
谷崇義神情自若,沒回答她,先轉身推上門,回過身來,又看了她一眼,彷若無事人一樣,踱到沙發旁坐下。
“你到底想怎樣?”問了第二次,凝露按捺下脾氣,腳步飛快地走了過去。
他是想將她當成空氣,完全漠視她的存在嗎?
終於,他眸光徐徐拉回,落到她的臉上。“你不是想公事公辦,跟我劃清界線嗎?”
“咦?”她側臉望著他,眼裡寫著兩團問號。
“我只跟朋友講話,如果是服務生,就站到一旁去等候我的指令吧!”
他冷冷地說,連睐她一眼都懶。
他的話擺明了是要人難堪,不過凝露卻不打算認輸,就算要點頭道歉也不該是她,明明是他有錯在先,是他先侮辱了她的人格。
凝露乖乖地站到一旁,果真盡責地扮演起一尊石像。
她的無聲讓空氣頓時安靜了下來,寂靜的氛圍一點一滴侵蝕了整個空間,靜得讓人難受,一股風暴在某個人的胸臆間萦回成形。
“我渴了,去幫我倒杯水來。”谷崇義抬起雙腳,隨意地跨擺到茶幾上,下達第一個命令。
凝露盡責的似個聽話的機械娃娃,轉身就要去倒茶。
“等一下,”他突然喊住她。
凝露轉回身來,盡量不讓視線與他交會。
“你是啞巴嗎?”他睨了她一眼,突然由沙發上站起,走到她面前。
凝露仍舊緊抿著唇,毫無畏懼地搖了搖頭。
只有他會要脾氣嗎?她也會的,只是控制得比一般人好。
谷崇義簡直要氣炸了,滿腔怒火無處宣洩,一拾腳,用力踹了茶幾一下,茶幾一陣搖晃,一個精致水晶花瓶砰地一聲,掉到地上,砸得粉碎。
“你……你又沒要我說話!”凝露著實被嚇了-大跳,還好花瓶是放在桌子的另一端。
“你……”他忽然伸手將她給抓近,瞪著她。“別用你那一套敷衍的公式化態度來應付我,我不吃這一套,若是你對我沒感覺,一開始就不該借機接近我。”
這句話似一粒石子,問出的同時也在他的心裡劃開一波波漣漪,激蕩著他的心田。
“我借機接近你?”凝露回眸瞪視,這帽子未免扣得太大了吧?
“你敢說你沒有?”他聲線一沉,與她眸光交凝。
也許一開始的相識是巧遇,但之後呢?這房間裡的再度相遇、兩人一再的相遇、星空下、夜色中……
凝露的心咚地一跳,她逃避地掙扎著,想推開他。“谷先生,我不得不稱贊,你的想像力實在豐富。”
好吧!她承認她是喜歡他,但絕對沒有刻意接近!
“我的想像力?”谷崇義高高挑起一濃眉。“難道我吻過你,也是我個人的想像力作祟?”
“我……”她該說什麼?是他先看輕她,難道她還要坦誠對他懷有情愫,好換來另一回的取笑?
“想清楚再說!”他的眸光熠熠發亮,仿佛隨時要將她給吞噬了般。
凝露深吸了一口氣,壓抑著激烈跳動的心律。
“谷先生曾經說過,我們是朋友的關系,我想,也許谷先生你很習慣跟朋友接吻,這樣的習慣,我不能、也不想多作批評。不過,現在我發現,我們的頻率似乎不是很合,所以我並不想成為你的朋友。”
冷冷的笑在谷崇義的臉上綻開。“很好,非常好,你說你不想成為我的朋友?換句話說,你想嘗試當我的敵人喽?”
看了她最後一眼,他轉身大大咒罵了聲。
“既然你這麼說的話,那就把地上的東西收拾干淨,然後准備好球具,一會兒後,我要去打球。”說完,他旋身往內房走。
廚房的一角,情報消息交流處,幾個人躲在一起,邊偷吃東西,邊竊竊私語著。
“我看這回徐經理會很慘。”清潔組的小惠說,順手伸手搶過阿佑手上已送到嘴邊的一塊麻撂。
“是呀,我看總經理腦子一定有問題,要不然怎會把徐經理調去當3321的專屬服務生?拜托,又不是不知道徐經理對大家來說有多重要。還有,聽說掃地、清潔、倒茶、刷馬桶,徐經裡都得親自來。”穆美接話,擦擦眼角,想為凝露掬淚。
“可是我看3321氣宇不凡,徐經理應該不至於像你們說的那麼慘吧?”
阿佑有他的獨到見解,只是每回都與眾不同。
“什麼氣宇不凡!?我看他是財大氣粗!”小惠也為凝露抱不平,沒忘稍早凝露找她要打掃工具,准備清理房裡砸得粉碎的水晶花瓶。
“噓!”江丙木提醒她音量過大。
小惠趕緊搗住嘴巴,眼瞳四處一轉,吐吐舌頭。
還好!沒見到宗大主廚的身影。
“說實在的,這次總經理的決定,大家都想不透。”江丙木人高馬大,連皺起眉頭,濃密的眉結都似能擠出兩條毛毛蟲。
“嗯。”其余三人心有同感地點點頭。
“所以我才說人不可貌相,總經理長得俊挺非凡,結果是花心羅卜一顆,那個3321也同樣英俊,一開始到度假中心,還有許多人差點被他迷得神魂顛倒,結果咧?不到兩天,就知道他脾氣怪得很,生氣發火像翻書一樣快。”
穆美大膽說出她的觀點,一旁的小惠連聲附和,還差點讓最後一口的麻撂給噎著。
“我的感覺和穆美一樣。”第一次見到他,她還差點拜倒在他的西褲之下。
阿佑和江丙木互看了眼,動作一致地伸出手,用力推了小惠的腦袋一記。“你省省吧!沒發花癡就不錯了!”
“看你們聊得這麼開心,聊什麼事?”阿佑和江丙木還沒來得及收回推人的手,又有人加入閒聊。
歐陽琅——花心蘿卜總經理康爾齊的私人秘書,整日無所事事,是度假中心裡最閒的人物,但她絕對不是花瓶,尤其不可能成為康爾齊的私人花瓶。
“柳柳,”穆美拉了她一下,手指壓在唇上噓了聲,要她放低聲音。
“萬一讓宗老大發覺大家又躲在這裡偷吃東西、聊天,肯定賞我們一大桶冰水,要不就是來個破口大罵。”
“老大?是……宗喬嗎?為什麼?”歐陽——完全一副狀況外,一下拋出三個問題,一對黑白分明的眼睛左轉右晃,搞不清楚他們為什麼怕宗薔。
“拜托,上回我們剛被宗老大潑了一整桶的冷水加冰塊。”小惠朝著歐陽柳擺出一張可憐兮兮的臉。
“加了冰塊的冷水?”哇!果然像是宗薔會做的事!不過,好可惜,這樣精采畫面,她居然錯過了。
江丙木對著她,用唇語說:“所以,請小聲一點!”
歐楊聊長長喔了聲。了解!
“你們聚在一起,就是在聊小薔嗎?”
“小薔?”穆美搖頭,這種過於善良的稱呼方式,果然只有歐陽聊能喊得出來。“聊聊,你果然是天使!”
“什麼?”難道不是嗎?看來她還是狀況外。
“我們在說徐經理。”阿佑跳出來解了歐陽琅的疑惑。
“凝露?凝露怎麼了?”一早在宿捨的門口兩人還遇過,她明明好好的呀!
“花蘿卜總經理把徐經理調給了3321,要她在這段時間裡好好照顧安排好貴客的一切。”小惠看不下去了,干脆道明。
“啊?”歐陽聊不可置信地眨眨眼,爾齊哥瘋了不成?
“你不知道?”穆美走到歐陽聊身邊,拍拍她的肩。
她不知道是正常的,可想而知。
“爾齊哥為什麼這麼做?”歐陽聊困惑的皺眉。
凝露對度假中心來說有多重要,-眾所周知,尤其在周休一言的假期裡,少了她安排訂房,肯定要亂成一團。
眾人一聳肩,口徑一至地說:“不知道!”
他們還想問她呢?畢竟她是那個大蘿h的秘書,不過……似乎問了也是白問。
“方才我繞到廚房前,有看到徐經理。”小惠清清嗓子,重新拉回話題。
“你在哪看見她?”
大家面面相觑,很確定沒人開口。
只有小惠粗心地沒發現。“很慘,可以預料,將會非常慘!”她稍微賣了下關子。
“為什麼?”聲音翩然降落,眾人又開始面面相觑。
“她被叫去當球童了。”小惠歎了一聲,換她想為凝露掬淚。
“喔!”是沉沉的一歎。
循聲探入,眾人動作一致地往後轉,看到了站在身後的宗薔,除了歐陽聊之外,其余的人均大大地跳開一步。
還好,這次沒有整桶的冰塊冷水伺候!
“呃……我去看看馬鈴薯削好了沒。”阿佑閃人。
拜托,他是甜點師,削馬鈴薯干嘛?
“我、我……蛋糕要用的奶油好像還沒打好。”江丙木動作僵硬,同手同腳跑得很怪。
他是二廚,應該研究的是菜單上的菜色,而不是蛋糕上要用的奶油。
“我們也還有事,”穆美和小惠彷似在比快,落跑的速度可與百米短跑健將較勁。
一下子,人全沒了,獨剩反應不夠快的歐陽琅。
“凝露好像真的會蠻慘的!”她聳肩僵硬的笑笑。“爾齊哥的頭腦一定有問題!”加上最後注解。
一想到要背整套重得要死的球具走完整個球場,想不幫凝露掬淚,似乎都不可能。
“我去找爾齊!’,愣了一會兒,宗薔想想,決定後轉身就走。
凝露舉步維艱,站在高爾夫球場上,揮汗如雨,邊走邊喘息。
她真想將腳上的高跟鞋脫下,直接將鞋跟折斷丟掉,也好過此時在高爾夫球場的草皮上不停打洞。
“喂!動作快點,給我三號桿。”谷崇義轉過臉來催促,將手中握著的鐵桿交給她,擺明了將她給當成了球童。
凝露有苦難言,有冤難申,算算一路上走來的哩數,她已累得想昏倒。
拜托,他們才走了六洞,她已上氣不接下氣,而度假中心的球場是國際標准的十八洞球場,也就是說,接下來還有十二洞的路程得走,誰來救救她啊?她很有可能會累死!
在球袋裡找了許久,找到三號桿,凝露癟著嘴,遞出去,收回谷崇義手裡的鐵桿。
“快點,你用這種速度跟著,是打算讓我的這場球打到天黑是嗎?”谷崇義百分之百的故意。
她的疲倦都寫在臉上了,他沒理由看不出來,然而就是心疼的感覺,硬逼著他要狠下心。曾幾何時他會關心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卻不領情,故意與他唱反調,非得逼得他低頭道歉不可。
道歉?是她瘋了,要不就是太陽打西方出來。高傲如他,字典裡可從來沒有道歉這兩個字。
凝露皺著臉,用憎恨的眸光瞥向他。“我知道,可是能不能請你考慮一下,我穿的是高跟鞋。”
“沒人要你穿高跟鞋。”他十足沒同情心。
話才落下,有人加入了他調侃的行列,一個美麗的倩影走近,體態婀娜多姿。
“徐經理,真巧,居然在這裡遇上你,不過……你怎麼好端端一個經理不做,成了球童?喔!我的天!你居然穿著高跟鞋上球場,還在球場上四處亂打洞!”
伍凱薇挽著她的企業家情人,三分像打球、七分似散步地走了過來,剛好走到凝露的身旁。
凝露的臉都快綠了,她已經被整得夠慘了,偏偏還要遇上討厭的人,拜托,她也不願意好不好?偏偏這個霸道可惡的男人,連讓她回宿捨去換鞋的時間也不給,害她得當一個破壞草皮的罪魁禍首。
“嗨,好巧,伍小姐。”她該頒一座金馬獎給自己,至少她還笑得出來。
“哇,你的鞋!”沒理會凝露臉上友善的笑,伍凱薇露出嫌惡的表情。
“髒得好似由垃圾堆裡撿起來的一……”樣字沒來得及說出來,當伍凱薇的眸光落於一旁谷崇義身上,她嘴形由一字倏地變化成0字形,聲音哽於喉頭。
不需要她幫忙介紹,伍凱薇先是尖叫一聲,隨即毫無形象地沖向前,站到谷崇義的面前。
“你是渥夫•谷,對不對?人稱華爾街股神的谷崇義!”伍凱薇興奮的雙眼發亮,眼瞳中閃動著絕世光彩,只差沒膽大地直接撲進谷崇義懷中。
谷崇義是這期時代雜志英文版的封面人物,伍凱薇前幾日才由雜志中讀到有關他的報導,很快就為他的風采所著迷,甚至將他給列為首要交往對象。
谷崇義默不作聲,眸光恣意掃過她,再拉向站在一旁嘴角漸漸下垂的凝露。
“凱薇,你失態了!”跟伍凱薇在一起的企業家,臉上掛不住光彩,心生不悅地上前拉人。
伍凱薇完全不理他,非但動也不動,神魂還仿佛全讓谷崇義給吸引了去,花癡地張大眼,賴著不肯走人。
“你……”氣得臉色發青,企業家旋身走人。“把她的球具放著,我們繼續打球去。”
球童放下伍凱薇的球具,還真的與企業家先行離去。
凝露看著眼前的這幕,任反應再好再快,也很難想出妥善圓場的話語。
“谷先生,真高興認識你!”伍凱薇矯作地朝著谷崇義伸出一手。
顯然地,是凝露想多了,有人根本不在意,掃過來的眼尾眸光,甚至還嫌棄不該有她這礙眼的電燈泡存在。
將一切看在眼中,谷崇義勾勾唇角。“我也一樣。”
伸出一手與伍凱薇一握,這樣的女人,過往他已見多,甚至根本不屑一顧,會與她打招呼,全是因為凝露的關系。
他喜歡見她眼裡閃過那若有似無的氣憤,而會有氣憤的情緒,是因為在意吧?_想到她在意他,他就張狂的想笑。
“能跟你一同打球嗎?”伍凱薇把握著上蒼賜予的難得機會。
“有何不可?”攤攤雙手,谷崇義大方接受。
眼尾眸光掃過凝露,只見她皺起了臉,嘴裡喃喃有詞,不知念些什麼。
“我就知道谷先生你一定像雜志報導裡所寫的一樣,是個很棒的、超有氣度的男人,”伍凱薇掩嘴嬌笑了聲。“喔}對了,我還沒自我介紹呢!我姓伍,名凱薇,你可以叫我凱薇就好,我最近才剛接拍了一部偶像劇……”
看著她自我介紹著,凝露頓覺惡心,實在想吐。
不愧是個演員,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態度可因人而異,落差之大,簡直會教人心神錯亂。
“對不起,我的球具。”凝露想著的同時,聲音又飄了過來。
“沒關系,徐經理,伍小姐的球具就麻煩你了!”谷崇義只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嘴角漾著抹嘲諷的笑,看了眼地上。
“啊?”隨著他的眸光,凝露的臉色瞬間垮了下來。
天啊!不會吧?
光背一套球具已累得快壓死她了,這個天殺的該死男人,居然還要她再多背一套?
“我們走吧!”不理會她,谷崇義一手搭著美人的手,兩人邊走邊聊地迳自往前,丟下了滿腹苦水的凝露伴隨著陣陣微風。
經理這個職務真不是人干的,這是凝露此刻心裡的最佳寫照。
凝露從不識怨慰的滋味,一嘗才知,哀怨可以盈滿胸臆,讓人喪失理智地唠叨個不停。
看著幾步外的果嶺上,一男一女邊調情邊愉悅地揮桿,她卻在這端拼命地喘息,累得差點沒趴下來。如果還有命活過今天的話,明日一早她會記得多上幾炷香,感謝神靈保佑。
“徐經理,你動作快一點,這樣慢慢吞吞,我怎麼換桿子推球?”伍凱薇一手擦腰,嬌嗔著。
借著有谷崇義撐腰,伍凱薇頤指氣使得理直氣壯,不僅沒給凝露好臉色,還時而批評她笨、運動神經差、動作過慢。
“快點,我要四號桿。”谷崇義神情冷冷硬硬的,凝露決定要將他給列入和康爾齊同一類,花心大蘿卜。
對她的口吻冷硬得似冰塊一樣,對一旁的伍凱薇卻是另一種輕聲細語的熱情。呋!大小眼的色狼,還好她沒上他的當!
走近,或許是因為背著兩個大大的球具袋,早已超過了體能所能負荷,凝露一腳踩人草皮之後,就再也抬不起來。
高跟鞋的鞋跟整個沒人草地裡,仿佛是與她槓上了般.任她再怎麼使勁抬腳,鞋子就是無法離地。
“搞什麼鬼嘛!快一點啦!就等你!”伍凱薇再次催促,若不是考慮到谷崇義就在身旁,需要保持形象,她會直接跑過去,狠狠地臭罵凝露一頓。
“搞什麼?快一點!”谷崇義也同樣催促。
凝露的心裡沮喪極了,臉上勉強擠出的笑靥就快要消失不見。
咬咬嘴唇,她一再告誡自己不可生氣,一再一再深呼氣,終於,她還是捺下心裡翻騰的情緒.是的,沒有任何人可以如此輕易就擊退她。
扭扭腳踝,她放棄鞋子,直接抬起腳來,讓穿著絲襪的潔白小腳丫直接踏上草皮。
背著沉重的球具,她伸手抹掉額上的汗滴,一步一步走向那一男一女。
“啊!徐經理,你的鞋子呢?”一見她赤裸著雙腳,伍凱薇掩嘴呵呵竊笑著。
凝露將唇線抿得死緊,不回應。
谷崇義的臉上仍毫無表情,眼尾的余光掃過她光裸的腳丫。
“給我四號桿。”他的手伸向她,明白了她的倔氣,原來與他不相上下。
凝露沒有遲疑,由球具中抽出四號桿交給他,換回了他手中的球桿。
谷祟羲看著她的手,沿著優美的線條,望向她因累垮而微垂著的雙肩。
“你要是累了的話,就休息一下吧!”不捨的情緒明顯萦回於胸口,狠狠地沖擊敲撞著他的心。
“不,我不累!”搖搖頭,凝露也挺氣自己的嘴硬,但骨子裡的傲氣不准她示弱退卻。
谷崇義的銳眼一眯,瞧出了她的硬氣。
“崇義,你真是一個體貼的男人耶!既然徐經理自己都說不累了,我們就繼續下去嘛!”
伍凱薇看出了兩人間難以介入的氛圍,主動上前摟住谷崇義的手臂,渾圓尖挺的胸脯若有似無地摩擦著他的手臂。
谷崇義終於抽回眸光,落在她的臉上。
該如何描繪他此刻的心情?厭惡!沒錯,伍凱薇大膽勾挑的動作,讓他的心裡升起了濃濃的厭惡感!
“走嘛!”伍凱薇渾然不知,仍擠眉弄眼,發嗲地撒嬌著。
對於兩人完全不在乎她的存在,公然調情,凝露的心被重重一擊,一股陌生的、苦澀的、怅惘的情緒漸漸籠罩她,壓抑著她。
“嗯。”谷崇義看看她,又轉頭看了凝露一眼,只見她仍硬氣地站著,不過臉上的笑容不見了。
“那,走吧!”又拉拉他的手臂,伍凱薇轉頭瞪了凝露一眼?露出勝利的笑,擺明了是在挑釁。
凝露無語地咬咬嘴唇。
谷崇義看了她一眼,隨即跨出腳步。
凝露再度打起精神,背起肩上重得要死的球具,揮掉額上的汗滴,蹒跚地跟上兩人的腳步。
才走了沒兩步,凝露整個人突然重心頓失地往前摔,來不及甩掉背著的球具。當她整個人撲倒在地時,球具就硬生生的壓上了她的背脊。
呋!倒楣斃了、丟臉死了!
她多麼不希望在他的面前出糗,當凝露忍不住在心裡為自己嗚咽,掙扎著由地上爬起,才瞥見了害她摔倒的罪魁禍首。
是一只腳,一只故意忘了收回的腳,而大腳的主人,正是伍凱薇!
“唉喲!崇義,你看徐經理,連走路都走不好了,我看你得跟度假中心說說,換個人來接待你,可能會好些。”伍凱薇掩嘴竊笑著。
谷崇義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再看看仍半趴在地上可憐兮兮的凝露,濃密的眉結略略地收緊,仍抿著薄唇不語,只有他自己知道,一股風暴正在心中悄然成形、蔓延、席卷,在這個時候,最好少惹他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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