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如雪] 滿城大佬都是我徒孫 (全文完)

嗜酒態睡

301 那時候真是又傻又快樂

    「真沒事。」

    「什麼叫沒事，回頭化膿了有你受的，忘了你打耳洞的時候了？」

    解開安全帶，兩毛起身從行李架上拿下自己的雙肩包。

    衛萊扶著頭髮側過臉，從拉開的拉鍊縫隙，她一眼就看到裡面露出來的一小片籃球。

    籃球？

    衛萊的眉重重一跳。

    他竟然隨身帶著籃球？！

    掏出包裡的小藥盒，江南迅速將拉鍊拉好，將包塞回行李架，坐回她身邊，將藥盒打開，從裡面取出藥膏和棉簽。

    衛萊笑起來：「你現在沒事還隨身帶著藥膏啊？」

    「還不是因為你和小北？」江南用棉簽沾出一點藥膏，語氣調侃，「有哪天你們不受傷的？」

    一句話，穿越時光。

    衛萊一怔。

    江南也怔了怔。

    「啊，我是說……以前。」

    從小到大，衛萊和江北都是「皮猴子」，打架、爬樹……無所不為的主兒，幾乎沒有一天，兩個人不掛彩的。

    江南這個當哥哥的，只好每天書包裡都帶著紅藥水啊棉簽之類的，以備二人的不時之需。

    那時候，衛萊還開玩笑說讓他去當外科醫生，等以後江南和她打架打斷腿、被人捅了刀什麼的時候，就可以找他治療。

    儘管這兩年三個人越走越遠，可是十幾年下來，這些早已經成為江南的習慣。

    走到哪裡，他都會下意識地裝著這個小藥箱。

    想起以前的事情，兩個人都是不約而同地沉默了。

    「來吧！」江南輕咳一聲，「我幫你塗點藥。」

    衛萊乖乖把耳朵湊過來，他扶著她的側臉，小心地將藥膏塗到她的傷口。

    塗完她的耳朵，他視線下移，落在她的耳垂。

    衛萊的耳垂很漂亮，白白嫩嫩，上面戴著一隻黑色的小耳釘，是一個字母「N」的圖案。

    N？！

    江南心下有點酸。

    果然，她更在意的還是江北。

    視線落在那個字母，江南握著棉簽的手指緊了緊，仔細看看她耳垂上的耳洞，確定沒有發炎才鬆開手指。

    「塗完了，等晚上再塗一次，明天應該就會好的。」

    衛萊把玩著掌心裡那只骨環，輕應了一聲。

    江南默默地收起藥膏和棉簽，修長的手指把玩著盒子。

    衛萊咬咬下唇，努力讓自己的語氣放鬆下來：「對了，你的耳洞都長死了吧？」

    那時候，是她覺得戴耳釘很酷，所以拉著他們兄弟一起去打耳洞。

    「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當時，她是這麼說的。

    於是，兩兄弟只好陪她一起去打耳洞。

    並且，每個人在左耳上打了一個洞配合她。

    兩兄弟都沒事，偏偏她大大咧咧地晚上洗澡發了炎，耳朵腫了一個星期，江北每天都要取笑她，江南每天都要幫她上藥。

    現在想想，那個初三的寒假，是三個人最後的快樂時光。

    初三下半年，衛家出事，江媽媽意外……

    所有的一切就變了樣。

    江南抬起手指，摸了摸耳垂。

    「不知道。」

    衛萊側臉，看向窗外，被陽光刺得眯起眼睛。

    「我好懷念從前，那時候真是又傻又快樂。」

    江南注視著她被陽光塗上一層光邊的側臉。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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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2 絕對有！

    飛達抵達燕京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來鐘，大巴車早已經在機場等待。

    衛萊也跟著秦玖一起坐上大巴，笑著晃晃秦玖的胳膊。

    「親愛的，一會兒陪我去公司報到好不好？」

    「好。」

    秦玖點頭答應。

    她和沈知非約好的晚上見面，現在時間還早，比賽時間是明天，現在回酒店也沒有什麼事情。

    辦好入住手續之後，兩個女孩子一起下樓攔上一輛計程車，先將衛萊的行李拿到公司幫她訂好的酒店辦好入住，隨後趕往簡氏娛樂報到。

    簡氏娛樂地處東三環附近，整個大樓是一座九層的個性化建築。

    地皮是秦玖選的，上風上水的好地方。

    樓體造型是簡曜親自設計的，之所以建九層則是因為秦玖。

    「整個9層我都留給你，到時候幫你弄一個漂亮的大露臺，隨時歡迎你過來當老闆。」

    當初，簡曜給她看設計圖的時候，如是說。

    可惜大樓真正建成之後，秦玖一次都沒來過。

    計程車停在樓下，秦玖從後車座鑽出來，側臉注視著這座張揚的紅色大廈。

    「我告訴你，這座大廈是簡神親自設計的，聽說，只有一到八層辦公，九層樓除了他和保潔之外任何人都不許上去。」衛萊聳聳肩膀，「這些有錢人、名人多少都有點怪僻。」

    秦玖點點頭，表示同意。

    別人有沒有怪僻她不知道，簡曜……

    絕對有！

    兩人一起走進大廈，向前臺報上名字，很順利就被放行，兩人直接乘電梯去五層。

    這一次，衛萊一是來報個道，二來也是簽訂正式的經紀合同。

    與一般的辦公室不同，這座簡氏娛樂的大廈更像是電影中才會有的建築。

    前衛，別致。

    走出電梯就是一個偌大的穹頂，頭頂上燈光閃動，恍若夜空。

    「哇，真是有錢任性，這也太奢侈了。」

    衛萊仰著臉，語氣感歎。

    「請問，哪位是衛小姐？」一位套著白色套裝的年輕女孩走出來，看到二人，客氣地詢問。

    「我就是！」衛萊忙著站直身子，「您好。」

    「我是藝人管理部的趙嫻。」女孩向二人一笑，「來吧，我們先去攝影間，拍幾張您的照片我存檔，然後我們就去簽合同。」

    將二人帶進右側的廊道，趙嫻一路上還在關切地詢問衛萊，路上順不順利啊，酒店房間合不合適，有什麼需要之類的。

    「鐘總監向我打過招呼的，如果您有任何需要，可以隨時打電話給我。」

    「沒有沒有，都挺好的。」

    「那就好。」

    說話間，三人已經來到攝影間門外。

    趙嫻推開門進去，與裡面的工作人員交流幾句，讓衛萊和秦玖也讓進去，幫二人拿來飲料和水果放到桌上。

    「卓爾小姐在裡面拍照，估計還要一會兒，你先簡單化個妝，我去準備合同。」

    趙嫻笑著點點頭，推門走了出去。

    卓爾高三時組樂隊出道，後面單飛做歌手，一直就是衛萊最喜歡的國內女歌手。

    偶像就在裡面，衛萊難免有些激動，化妝師給她化妝的時候，她還在不住地詢問關於卓爾的事情。

    片刻，裡面傳來說話的聲音，時候不大，一位套著黑色短T恤的年輕女孩走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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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 讓人噁心

    煙熏妝、大卷髮、黑恤皮裙，正是以特立獨行做標籤的歌手卓爾。

    「卓爾老師！」衛萊站起身來，一臉笑容地向對方伸過手掌，「您好，我叫衛萊。」

    「你是我的粉絲？」卓爾上下打量衛萊一眼，笑著詢問，「你怎麼進來的？」

    「您誤會了，我不是粉絲……不是，我是粉絲，不過，我也是您的同事。」衛萊笑得一臉燦爛，「我剛剛與公司簽約，以後還請卓爾老師多多關照，」

    「這是公司新簽的歌手，」化妝師介紹道，「和您一樣，出是高中生出道！」

    新人？

    歌手？！

    卓爾上下打量衛萊一眼，並沒有把對方放在眼裡。

    「加油。」

    「謝謝卓爾老師。」

    聽到來自偶像的鼓勵，衛萊頓發激動幾分。

    卓爾點點頭，走過來準備卸妝。

    注意到坐在椅子上的秦玖，不悅地皺眉。

    秦玖對這些什麼明星啊從來不感冒，隨意地坐在一把化妝椅上，專注於手機遊戲，眼皮都沒抬。

    「你這孩子。」助理看出卓爾不高興，小跑過來，猛地推一把秦玖的胳膊，「沒看到卓爾姐要卸妝嗎？！」

    秦玖手一滑，遊戲裡的角色躲閃不及，被對方一刀削掉最後一絲血。

    死了。

    零失敗記錄，毀於一旦。

    秦玖捧著手機，小眉毛一點點地皺緊。

    不爽！

    很不爽！

    見她還在椅子上不動，助理刻薄開罵。

    「愣著幹什麼呢？起來啊！一點腦子都沒有還想混娛樂圈？」

    秦玖站起身，將手機塞進口袋。

    「你怎麼這麼說話啊，她又不是故意占著座，你讓她起來一下不就行了嗎？」在她開口之前，衛萊衝過來，護在她面前，「再說，她也不是新人，她是我朋友，跟我一起來的。」

    「哼！」助理眉一橫，「什麼閒雜人等也敢隨便往公司帶，以為這是你們家客廳啊？」

    衛萊沒有理會她，而是側眸看向卓爾。

    「卓爾老師，您的助理這麼說話，您也不管嗎？」

    卓爾邁步走過來，在秦玖坐過的椅子上坐下。

    「我趕時間，快點幫我卸妝。」

    不懂規矩的新人，活該被教訓！

    幾年來，衛萊對她的美好印象，瞬間崩塌。

    自己一直心儀的偶像，竟然是這麼一副嘴臉。

    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一直喜歡著，當成榜樣的那個人，竟然是這樣的一個人？

    那種感覺就像是終於吃到心儀的霜淇淋，一口咬下去，不僅難吃，還發現裡面有隻蒼蠅。

    當初衛萊有多崇拜她，現在就有多難受。

    「真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真是……」衛萊咬著後牙，緊皺著眉，「讓人噁心！」

    「好大的膽子，敢對卓爾小姐這麼說話！」

    卓爾的助理氣罵著衝過來，揚起手掌就要往衛萊臉上扇。

    秦玖上前一步，將衛萊拉開，右手伸出在半空中抓住助理的手腕。

    「住手！」

    清麗的女聲，與她的動作同時響起來。

    如果這聲音再晚幾秒，助理的手腕也就斷了。

    秦玖收住手指上的力道，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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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 排行第一的那個秦家

    視線的女孩子，也就是二十歲出頭。

    棉質寬鬆襯衫，簡潔至極的牛仔褲，不過就是一副鄰家女孩的打扮，身上卻自有大家閨秀的氣場。

    秦玖認出那張精緻的臉——秦海瑤，和簡曜一起主演《沉浮》的秦海瑤。

    她尚且認得出的人物，其他人自然也都認得。

    幾個化妝師都是客氣地和她打招呼。

    「秦小姐！」

    娛樂圈子裡的人都知道，這位可不僅僅是影后天后，她還是秦家大小姐。

    帝都四大家族，排行第一的那個秦家。

    娛樂圈裡的女星，大大小小，哪個沒有個醜聞緋聞什麼的。

    但是，她沒有。

    就算有，記者也不敢寫。

    京城秦家，那是誰也不能開罪的存在。

    哪怕是名氣比她大的，也要尊稱一聲秦小姐，更何況，卓爾這種原本就比不上她的。

    「這是出了什麼事，需要在公司裡大打出手的？」

    女孩子的聲音裡，並沒有太多強勢的味道。

    剛剛還氣焰囂張的助理，瞬間變臉。

    從秦玖手中抽回手臂，她側過身，彎著腰。

    「秦小姐，就是這個新人，對卓爾小姐指桑駡槐的，我實在看不過，所以……」

    秦海瑤抬起左手，截住助理的惡人告狀，秋水般的明眸帶著善意與溫良落在秦玖臉上。

    「小姑娘，你說。」

    很明顯，她是不信助理之言的。

    吃過卓爾的虧，對這位秦大小姐衛萊也沒報什麼希望，生怕秦玖吃虧，她衝上前來。

    「沒錯，我就是個小新人，沒有你們名氣大，你們要欺負就衝我來！反正我這合同還沒簽，大不了，我不簽！」

    「卓小姐。」秦海瑤側眸，淺笑，「能不能給我一個面子，這件事情就算了？」

    卓爾坐在椅子上，扯扯唇角：「看您說的，我哪敢和您做對啊！」

    她帶著笑，字裡行間卻透著刺。

    《沉浮》的主題曲，卓爾一直想要爭取下來，結果公司最後用的是秦海瑤。

    因為這件事情，卓爾一直有些忿忿不平。

    在卓爾看來，秦海瑤的唱功才華根本比不上自己，而且還不是簡氏的藝人。

    如果不是因為她是秦家的大小姐，這首歌怎麼也輪不到她。

    不過就是會投胎罷了！

    秦海瑤一笑：「多謝卓小姐給我這個面子。」

    卓爾扯扯唇角，聲調轉高：「愣著幹什麼，還不幫我卸妝？」

    化妝師忙著走過來，幫她卸妝，另一位化妝師就笑著開口。

    「秦小姐，來，我幫您。」

    「不急。」秦海瑤目光溫和地注視著衛萊，「先幫她化完吧，我的攝影師還沒來。」

    這會兒，衛萊也回過神來。

    知道這位和卓爾不是一路貨，當下主動相讓：「秦小姐，您先來吧！」

    「我還要洗把臉，敷個面膜。」秦海瑤語氣溫柔如鄰家姐姐，「你先來就好。」

    對方說到這份上，衛萊也不好再推辭，道了謝在椅子上坐下。

    助理將包放到桌上，幫秦海瑤找面摸，秦海瑤的視線就落在秦玖臉上。

    眼前的女孩子，明明是個陌生人，卻莫名的讓她覺得有幾分熟悉感。

    「小妹妹，你也是簡氏娛樂的新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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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5 禍害

    秦玖搖頭：「我是衛萊的朋友。」

    「原來是這樣。」秦海瑤上下打量她一眼，「看樣子，你應該還在上高中吧？」

    「開學高三。」

    如果自家妹妹還在，應該也是這樣的年紀。

    想到當年的小可愛，秦海瑤眼神轉黯。

    助理從隨身的包裡取出化妝包：「海瑤姐，先去洗把臉吧？」

    「失陪。」

    向秦玖點點頭，秦海瑤與助理一起走進洗手間。

    卓爾對著鏡子撇撇嘴，不屑地小聲嘟囔一句。

    「綠茶婊！」

    秦玖就站在她不遠處，清清楚楚地聽到耳中。

    轉過身，她平靜地走到卓爾身後，對上鏡子裡卓爾的眼睛。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你簽到簡氏娛樂的第五年，對嗎？」

    卓爾抬起臉：「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

    「我不喜歡你。」

    卓爾噗得笑出來，從椅子上站起身。

    助理將包遞給她，也和她一起笑。

    「我們卓爾粉絲上千萬，不在乎少你這一個！」

    「你現在向衛萊道歉，這件事情就算了。」

    看在，對方幫她賺了不少錢的份兒上，秦玖已經是手下留情。

    就算是秦海瑤也要給她幾分面子，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野丫頭也敢讓她道歉？

    卓爾大笑，笑得花招亂顫，魚尾紋都笑出來，好不容易她才止住笑。

    「如果我不道歉呢？你封殺我，雪藏我，還是把我的新專輯取消？」卓爾上前一步，用手包抵在秦玖的胸口上，「我，等，著！」

    秦玖抬起右手，握住她的手腕，兩指搭上她的腕脈。

    「你在吸毒？！」

    卓爾的臉，瞬間蒼白如紙。

    「你……你胡說什麼！」

    拼力將手抽回來，卓爾冷哼一聲，大步走出攝影間。

    助理提著包追過來，路過秦玖身側，還不忘停下腳步奚落。

    「可別讓我們卓爾等太久喲，大BOSS！」

    「小玖。」衛萊從化妝椅上轉過臉，向秦玖伸過胳膊，「算了，別理她們。」

    「衛小姐，不好意思，久等。」趙嫻捧著合同走進來，將準備好的合同遞給衛萊，「你先看看，所有的條款都是按照您和鐘昕約定的條款寫的，如果哪裡不明白，您可以再問我。」

    事關重大，衛萊收回目光認真看合同，秦玖就摸出手機，打開微信點開「小祖宗的小太陽」的頭像。

    九：封殺卓爾。

    如果這次放過卓爾，以後對方肯定還會針對衛萊，她不可能每次都陪在衛萊身邊。

    更何況，對方還在吸毒，這種藝人留著就是禍害。

    「秦玖，你幫我看看？」

    衛萊抬起手，將合同遞過來。

    頭回簽這種合同，她多少也有點緊張，畢竟娛樂圈有不少藝人被公司吸血的事情發生。

    秦玖接過合同，很快地流覽一遍。

    「沒問題，簽吧。」

    她親自推薦，鐘昕親自把關，合同條款當然也是最寬鬆的，於衛萊可以說是非常優厚的條件。

    衛萊接過筆，認認真真地寫上自己的名字。

    「歡迎你加入簡氏娛樂。」趙嫻笑著與她握握手，將兩人帶到裡面的攝影區域。

    攝影師幫衛萊拍下幾張照片之後，趙嫻又帶著兩人一起走進電梯，抬起右手按下8層的按鍵。

    電梯上行來到8層，趙嫻笑著帶著二人穿過一片瑰麗的水晶走廊，來到一遍門前。

    「兩位，請進！」

    房門分開，看到坐在辦公室後的男人，衛萊的眼睛一點點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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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6 果然，真的有怪癖！

    玻璃窗大開，風揚起白色的紗簾。

    陽光下的大沙發上，躺著一個男人。

    櫻花粉的襯衫，鼻樑筆挺鳳眼妖嬈，兩條長腿搭在白色沙發上，手裡勾著一隻水晶酒杯，姿態慵懶如曬太陽的貓。

    如假包換。

    簡曜！

    「原因？原因就是沒有原因，讓她去死就行了！」

    簡曜打個哈欠，抬手將藍牙耳機從耳朵下扯下來，丟到地毯上。

    哪怕是像衛萊這樣的女孩子，也無法逃出網上的真相定率——沒有女人可以對簡曜免疫。

    當然，說這話的人大概是不知道世界上還有一個秦玖。

    「簡神？！」

    衛萊站在辦公室門口，目瞪口呆。

    原本以為趙嫻最多是帶她見見什麼藝人總監啊之類的人物，哪想到對方竟然直接把她帶到簡神的辦公室。

    不說簽約，光是能走進簡神辦公室這一條，就夠她吹上一年的。

    簡曜懶洋洋地側臉，看到站在衛萊身側的秦玖，頓時變成一隻睡醒的豹。

    一個鯉魚打挺從沙發上站起身，他放下酒杯，大步衝過來。

    「小祖宗，您老人家總算是捨得來了！快，抱抱！」

    衛萊：……

    趙嫻：……

    秦玖嫌棄地後退一步，站到衛萊身後，回他一個白眼。

    少來這套！

    她才不想和他抱抱！

    到底是影帝，反應迅速無比。

    簡曜抬直兩臂，裝模做樣地伸個懶腰，向衛萊眨眨眼睛。

    「開個玩笑。小同學，歡迎你的加入！」

    衛萊放鬆下來：「謝謝簡神給我這個機會。」

    「簡總。」趙嫻笑著說明，「這位就是衛萊的同學秦玖同學。」

    挨了秦玖一計白眼，簡曜沒敢再對她表現得太親近。

    「進來，請坐！餓不餓？渴不渴？」

    不等衛萊回答，他已經轉身衝進裡面，再出來時懷裡已經抱著一大抱零星。

    「來，看看你們喜歡吃哪個？」

    「簡神，您……您太客氣了，我們……」

    衛萊這句客套還沒說完，簡曜又衝進去。

    這次端出來的是水果，然後是點心，緊接著是霜淇淋和優酪乳……

    偌大的茶几，擠得滿滿的。

    打開霜淇淋盒子，幫二人把勺子擺好，他抬手一拍額頭。

    「看我這腦子！」

    轉身衝到辦公室前，他蹲著身子，拉開櫃子，從櫃子裡抱出一大盒彩虹糖，打開蓋子，放到茶几上，又抓出幾盒送到二人面前。

    「來，吃糖！」

    衛萊：……

    大男人竟然這麼喜歡吃零食，還一盒子一盒子的買彩虹糖？

    果然，真的有怪癖！

    趙嫻站在旁邊，也是看得一愣一愣的。

    眼前這位真的是他們那位任性乖張，看到不喜歡的人，眼皮都懶得抬，好萊塢大導演來公司，他都懶得見一面的簡曜？！

    這也太熱情了吧？！

    秦玖沒客氣，取出一顆糖丟到嘴裡。

    盤腿在茶几對面的地板上坐下，簡曜笑得眼睛彎起。

    「衛萊是吧，你也吃啊！」

    小祖宗的同學，當然也得照顧好了。

    「謝謝！」

    衛萊原本有點不好意思，對方這麼熱情，她只好把面前的霜淇淋端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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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7 禁區

    「你的事情，鐘昕已經和我說過，你的demo我也聽過了，非常出色。」簡曜對衛萊豎個拇指，「你放心吧，公司會把你當成重點培養對象。」

    「謝謝簡神。」

    「不用客氣。」

    簡曜側臉向看秦玖，眼神詢問。

    小祖宗，我這表現行不？

    秦玖揚揚眉，算是回應。

    「簡總。」

    助理喬良捧著一份傳真走進來，看到這一幕，也是驚得目瞪口呆。

    「有事一會兒再說。」簡曜頭也沒抬地向他擺擺手，對著兩個女孩子露出最親切的笑容，「你們想不想去9樓看看？」

    喬良：……

    完了，簡神瘋了！

    九樓是整個簡氏大廈的禁區，任何人不得進入，就連保潔都是簡曜親力而為。

    裝修好之後，連他都沒進去過。

    曾經有一個新來的部門經理，爬樓時爬錯上到九樓，被簡曜罵得狗血淋頭不說，當場就被開除了。

    自那之後，所有人都對九樓敬而遠之。

    這可是第一次，助理從簡曜嘴裡聽到這樣的邀請。

    「這……」衛萊捧著霜淇淋，「不太好吧？」

    她就是一個小新人，對方第一次見面就這麼熱情地邀請她上九樓，衛萊心裡也是多少有點嘀咕。

    「好吧。」

    秦玖站起身。

    這貨不知道多少遍地軟磨硬泡，要她過來看看。

    這次都已經坐到他辦公室的沙發上，要是再不去看看，只怕要傷他的心。

    此時此刻，秦玖並沒有意思到，自己與以前已經有很大的不同。

    以前，她可是從來不會考慮別人。

    「走，我帶路！」

    簡曜的笑容在臉上盛開，不要說是衛萊，就是見慣他那張妖孽臉的助理和趙嫻，都是被男人這燦爛明媚的笑容電到，有一瞬間的恍惚失神。

    平常，簡曜也愛笑。

    但是，這次不同。

    那笑容似乎是從心裡溢出來，那是一種真正的快樂。

    幾人一起走出辦公室，行到電梯間，恰好見三人出來。

    兩女一男——卓爾和助理，中等個頭的微胖男人是她的經紀人徐壯。

    「哎喲，簡神！」看到簡曜，徐壯的小眼睛笑成一條縫，「能不能耽誤您一分鐘。」

    「不能。」

    簡曜眼睛都沒斜一下，帶頭走向電梯間。

    「簡神！」卓爾也迎過來，「不管我哪點做的不好，您給我一個機會行不行？」

    「不行。」簡曜頭都沒歪一下，「馬上讓她滾。」

    這五個字，他是對徐壯說的。

    「簡神！」

    卓爾哭哭啼啼地撲過來，抓住簡曜的胳膊，看到走在他身後的秦玖和衛萊，她眉頭皺起。

    怪不得，突然就要停掉她的通告，新專輯計畫也取消，原來是她們。

    「是不是這兩個死丫頭在您面前亂嚼舌頭，簡神，您要相信我，我……」

    死丫頭？！

    聽到這三個字，簡曜猛地收住腳步。

    反手抓住卓爾的胳膊，他猛地轉身，將她推到秦玖和衛萊面前。

    「道，歉！」

    除了秦玖，所有人都嚇呆了，不要說是趙嫻等人，就連助理喬良也是第一次見到簡曜發這麼大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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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8 伺候祖宗似的

    多年當經紀人接觸各色人等，徐壯當然是精明人。

    只是看這架式，已經猜出幾分端倪。

    公司裡哪個新人第一個簽約就能見到簡曜的？

    不要說是新人，哪怕是一二線的明星，平日裡簡曜都是不假以顏色。

    不管這位秦玖和衛萊是什麼來頭，這二位都不是能得罪的人。

    意識到這一點，他陪著笑臉湊過來。

    「二位，都是我不好，是我平常對手下的藝人太過放縱，得罪之處，還請二位大人大量。」一邊道歉，他的手掌就伸過來，推一把卓爾的胳膊，語氣嚴厲，「卓爾，還不向這二位小姐道歉。」

    他手下的幾個藝人，卓爾是名氣最大的一個。

    手下的搖錢樹，平日裡徐壯對她也一向比較寵愛，稍微有點放縱的地方，徐壯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現在他可顧不得這位的面子。

    「對不起。」卓爾這會兒也回過味來，「剛剛是我唐突，還請衛小姐和秦小姐見諒。」

    衛萊撇撇嘴，心下不以為意，只是因為簡曜在，她還是努力控制著自己的小脾氣。

    秦玖的兩隻手依舊在口袋裡，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說完了？」

    卓爾抬眸，看看那張粉雕玉琢的小臉，有些不知道怎麼接。

    「她啊就是笨嘴笨舌的！」徐壯一把將卓爾拉好，向秦玖一笑，「要不，中午我做東，請兩位吃個飯，讓卓爾罰酒三杯給二位道歉？」

    「不用了。」

    秦玖依舊是神情淡淡的。

    不用了？

    徐壯只當是事情告個段落，暗鬆口氣。

    這口氣還沒松完，就聽秦玖接著說出下半句。

    「我不想和她一起吃飯，你們的道歉我也不接受。」

    「這……」

    饒是一向能說會道如徐壯，也是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位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你……你還想我怎麼樣？」卓爾的語氣又無奈又委屈。

    秦玖淡淡看她一眼，「認命吧。」

    氣數已盡，運勢到了頭。

    就算今天不是栽到她手上，也會栽在別人手上。

    怎麼樣也沒有用，只能認命。

    在眾人的錯愕中，秦玖邁步走向電梯。

    簡曜伸手接住電梯門，等衛萊回過神來走進去，他才跟進電梯。

    徐壯哭喪著臉追過來。

    「簡神？」

    「你再幫她求情，你就一起滾。」

    簡曜靠在電梯壁上，按下關門鍵。

    「簡……」徐壯還要再說什麼，電梯門已經關緊，看到準備離開的喬良，徐壯忙著追過來，「喬助理、喬助理，您留步。」

    喬良停下腳步，同情地看他一眼，輕輕搖頭。

    「他的脾氣你也知道，別費時間了，我還一堆事兒呢！」

    「不是……」徐壯追過來，「這二位什麼來頭啊？」

    喬良自嘲一笑：「我還想知道呢！」

    跟在簡曜身邊幾年，這位秦小姐他也不過就見過三次。

    什麼來頭？

    不知道！

    每一次，簡曜都跟伺候祖宗似的。

    卓爾得罪這位，那只能認倒楣。

    一聽這話頭，徐壯就知道。

    卓爾完了。

嗜酒態睡

309 做人要低調

    「徐哥！」卓爾扶住徐壯的胳膊，「您……您幫我想想辦法啊，我這新專輯……」

    「新專輯？」徐壯無奈地看她一眼，「你還是回去洗洗睡吧。」

    卓爾還要再說什麼，他已經取出手機送到耳邊。

    「陳導，卓爾生病了，不能上這個節目，您看，我這還有一個歌手，要不讓她試試？唱功沒得說，比卓爾好多了，您放心，絕對沒問題，啊……好好好……」

    眼看著徐壯將自己的通告換人，卓爾的心都在滴血，「徐哥，你……你怎麼這樣啊，那可是我的通告！」

    「你的通告，公司都要把你雪藏了還要通告？」

    「可是我、我……」

    「你什麼你，我平常怎麼說的，做人要低調，你聽了嗎？」徐壯收起手機，「你要是聽我的低調點兒，能有今天？」

    以前她是搖錢樹，徐壯給她點面子。

    現在，公司都要把她雪藏了，徐壯當然也不會再給她留情面。

    卓爾還要再說什麼，徐壯已經小跑著跟在趙嫻身後追進電梯。

    「嫻姐，這個新人……能不能分給我啊？」

    簡曜都另眼相看的人，那肯定是將來的搖錢樹，他可得努力搶到手。

    趙嫻側眸看他一眼：「你就別打衛萊的主意了，老闆已經把她交給鐘老大（鐘昕）。」

    徐壯都聽得一怔。

    整個公司唯一一個敢和簡曜頂嘴的人，就是音樂總監鐘昕。

    這位可是一向挑剔，卓爾這樣的人根本就看不上，一個小新人不但驚動簡曜，還是鐘昕親自出頭捧。

    看來，這個衛萊要火啊！

    ……

    樓上。

    簡曜笑著帶著二人穿過大廳，來到緊閉的玻璃門。

    輕按掃鈕刷臉之後，玻璃門緩緩分開。

    陽光迎面而來，對面赫然是一片全落地窗，透過窗子，可以看到外面一大片養眼的綠植，中間還種著一株造型古拙的松樹。

    「天啊！」

    哪怕是從小生在富貴之家，見過不少世面的衛萊，也是驚得目瞪口呆。

    這哪裡是什麼辦公室，這分明就是一個頂層花園。

    「外面是花園，這裡是公共區域……」簡曜抬起左手，「這邊是休息區，還有這個……」

    他走過去，將閉著的對開門推開。

    出現在二人眼前的，是一個偌大的書房。

    頂天立地的書架，擺滿書籍。

    「看看這個！」跑過去，他獻寶似地捧起桌上的一方硯臺，「頂級端硯！」

    「您還喜歡寫毛筆字啊？」衛萊問。

    「我？」簡曜大笑，「我那字，‘毛毛蟲爬得都比我寫得好看’。」

    這一句是當初秦玖給他的評語。

    說到這句，他大笑出聲。

    那時候，他氣得要死，現在卻可以笑著說出來。

    事隔幾年，長大幾歲，他的心境與當初早已經不同。

    秦玖掃一眼他手中的硯臺，轉過臉去看架子上的書，聽到眉眼微揚。

    看衛萊好奇地看向裡面那些CD和膠片，簡曜很大氣地開口。

    「隨便看看，沒關係的。那些東西是我的，你都可以動。」

    「那我就不客氣了。」

    衛萊激動跑過去，欣賞架子上的唱片，嘴裡不住發出感歎的聲音，「竟然有這個……哇，這個也有……」

    簡曜沒有理會她，邁步走到書架邊秦玖的身側，他懶洋洋地靠到書架上：「喜歡你的辦公室嗎？」

嗜酒態睡

310 簡直就是油鹽不浸

    秦玖轉過臉：「你沒有必要為我準備辦公室，這是你的公司。」

    「這也是你的公司，咱們說好的，股份一人一半，而且……」簡曜向她眨眨眼睛，「你的股權比我還多2%呢！」

    她51%，他49%。

    簡曜知道，給她合同她也不會細看，果然如他所料。

    終於有機會擺秦玖一道，簡曜的臉上染著幾分得意。

    秦玖坐到辦公桌前，腳尖輕點地板轉了一個圈。

    「那你也沒有必要給我弄這麼大一間辦公室吧？」

    「給你留著唄。」簡曜跳到桌子上坐下，晃著兩條長腿環視四周，「這裡除我之外，沒人能進來，你可以在這裡做任何你想做的事……那邊還有一個電梯，直通地下停車場。」

    收回目光，簡曜轉過臉，目光溫柔如父如長。

    「就算以後我不在了，你也可以靠這個公司活著，就算你不會經營也沒關係。你可以把我用你的名字買的那些房子，一間間賣掉，或者把下面八層樓放出去出租。」

    秦玖皺眉抬起臉：「你得絕症了？！」

    她伸手抓過簡曜的手腕，為他把了把脈。

    「你的肝不太好，以後不許喝酒。」

    簡曜轉過臉，如同看著外星來客一樣看著她。

    以前這祖宗可是從來不會關心他身體的，這回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怎麼？」他壞笑，「知道關心我了？」

    秦玖回他一個白眼，想了想，又肅起表情，從口袋裡摸出一個東西丟給他。

    「給。」

    簡曜伸手接住，展開手指。

    掌心上，一隻粉色的玉色小狐狸，柔和的糯種玉，顏色像極他身上的襯衣，造型憨態可拘。

    簡曜一臉喜色：「送我的？」

    「我在緬甸看到的。」秦玖隨手拿過桌上翻開的書，「給你招桃花。」

    招桃花？

    簡曜無語地翻個白眼：「你覺得我桃花還少嗎？」

    嘴裡這麼說，他的手卻已經抬起來，將那只可愛的玉狐狸掛到頸上，小心地塞進領口。

    秦玖的病，簡曜是知道的。

    因此，不管對方對他是什麼態度，簡曜從來沒在意過。

    生平第一次，她知道送他禮物，足見他在小祖宗的心目中已經擁有非常高的地位。

    「那些都是爛桃花。」看到手中熟悉的內容，她微微揚眉，「你也在看有悔這本書？」

    「別提了。」簡曜的臉上染上氣惱之色，「就這個‘有悔’，簡直就是油鹽不浸，我把版權漲到八千萬，他還是不賣。」

    「他長什麼樣？」

    「我怎麼知道，那傢伙估計醜得要死，從來沒露過面，幾次交涉都是他的代理人。」

    「你們在聊什麼？」衛萊笑著走過來，看到秦玖手上的書，也是露出訝色，「簡神，您是準備拍攝有悔的小說嗎？」

    這本《亢龍有悔》擁有廣泛的書粉，衛萊也是其中之一。

    「有這個計畫，不過……」簡曜聳聳肩膀，「版權還沒有談妥。」

    正說著，秦玖的手機就響起來，電話是沈知非打來的。

    「我在簡氏娛樂。」

    「我剛好在附近，大概五分鐘到樓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