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如雪] 滿城大佬都是我徒孫 (全文完)

嗜酒態睡

321 學霸中的學霸2

    江南點點頭，不驕不躁地走過去，接過自己的號碼牌。

    楊嘉興轉過臉，碰碰秦玖的胳膊：「你猜猜，你是多少號？」

    秦玖正在和衛萊發微信聊天，頭都沒抬。

    「001或者002吧。」

    「噗！」站在洛雪旁邊的女同學笑出聲來，「我們洛雪都不敢說自己是第一，您可真夠狂的。」

    「說不定，人家考滿分呢？」另一個男生陰陽怪氣地說道。

    聽出幾人的嘲諷，江南皺眉轉過臉，正準備發作的時候，秦玖的聲音已經響起來。

    「我就是滿分，有什麼不對嗎？」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穿黑T恤的女生笑著搖搖頭，「反正大家都不知道分數，您說是滿分就是滿分唄！」

    滿分？

    這麼多年的競賽，有誰考過滿分的？

    就連洛雪這樣，從小學起，就被身為燕大化學系教授的父親培養著的學霸，都不可能拿到滿分。

    一個外省市來的女學生，學校名字都沒聽過。

    怎麼可能！

    「002，洛雪！」

    工作人員的聲音及時響起來。

    站在洛雪身邊的同校同學們，立刻為她鼓起掌來。

    儘管不是第一，但是能夠在全國這麼多高中生之中，成為亞軍，那已經是非常出眾的成績。

    洛雪的眼睛裡，卻是閃過一抹錯愕之色。

    第二？！

    父親是競賽組的成員，她知道自己的分數只扣了0.5分，早已經認定自己肯定是冠軍，難道有人能在競賽中拿到滿分嗎？！

    走上前來，她伸手接過工作人員遞過來的號碼牌，心下還有幾分想不通。

    工作人員還在繼續發放著號碼牌。

    終於……

    「100號，秦玖！」

    「在！」

    秦玖答應一聲，收起手機。

    幾個燕大附中的同學，立刻嘲諷起來。

    「不是滿分嗎，怎麼是一百名啊？」

    「人家說的滿分就是一百，排名一百也是一百，這不是挺對的嗎？」

    「這臉打的，我都替您疼！」

    ……

    眾人哄笑。

    洛雪的唇角也抽了抽。

    江南和楊嘉興聽著眾人的聲音，都是皺起眉來。

    比賽時，只宣佈結果是幾等獎，並不說明具體分數。

    但是兩個人都知道秦玖的成績，平常從來不會比他們差，大家都是一等獎，怎麼可能她排名這麼靠後？

    秦玖平靜地走出人群，來到那名負責發牌的工作人員面前：「您念錯了。」

    工作人員仔細看看手中號牌的名字：「秦玖，你的名字不是這麼念嗎？」

    秦玖語氣平靜：「我說的不是名字，是數字。」

    工作人員重新將手中的號牌翻到數字那面，看了看，笑起來。

    「對不起啊，看反了，不是100號，秦玖同學……001！」

    說到最後這個數字，工作人員的聲調明顯揚高。

    預選賽全國各地市有近兩千人參加，這兩千人可都是各校的化學尖子生，能夠在這樣的二千人中拿到第一，其實力可想而知？

    楊嘉興和江南都是露出笑容。

    「怎麼樣？」楊嘉興轉過臉，目光落在剛剛嘲諷秦玖的幾人身上，「以為你們做不到就沒人做得到？諸位，臉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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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2 天壤之別

    眾人一個個都是啞口無言。

    「一群井底之蛙，咱們走吧！」

    江南不屑地吐槽一句，與秦玖和楊嘉興一起走向樓梯的方向。

    洛雪也跟著人流走上樓梯，注視著前面不遠處那個纖細的背影，眉一點點地皺緊。

    去年拿到全國第一之後進入國家隊，參加化學奧林匹克競賽，最後拿到二等獎。

    對於這個成績，無論是洛雪還是她的父親都不太滿意的。

    這一次，洛雪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衝擊世賽一等獎，拿到名校的全額錄取獎學金。

    秦玖的出現，無疑是在她面前多出一個大障礙。

    所有人都知道世界第一高峰是珠穆朗瑪，第二呢？

    鮮為人知。

    第一、第二看似只是些微的差別，實際上卻是天壤之別。

    所有人的目光都會在冠軍身上。

    從小學開始接受父親的教育，這些年她吃了多少苦頭。

    再開學就是高三，這是她最後的機會。

    多少年的努力，絕不能毀在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秦玖手裡。

    坐到自己的位子前，洛雪握緊手指，暗下決心，這次的全國賽絕不能再輸給她。

    筆試部分的答案時間是三個小時，試卷發下來，所有人都在認真地審題、思考、書寫。

    寫完幾道題，洛雪抬起臉，掃一眼不遠處。

    因為序號相鄰，她的位子就在秦玖不遠處。

    視線中的秦玖，小臉上依舊是平淡的表情，右手移動得很快，洛雪下意識地掃一眼她的試卷。

    隔得很遠看不清楚字，不過可以確定的是，秦玖已經在寫第二頁的大題。

    這怎麼可能？

    她才寫完第一張卷子的一半，對方已經寫到第二張。

    心下生出幾分焦慮，洛雪忙著收回視線，抓緊時間書寫。

    等她終於寫完第二張試卷，準備進攻第三張的時候，秦玖站起身，將試卷放在桌子上走了出去。

    這麼快，寫完了？

    她是變態嗎？！

    隨後，相繼有學生交上試卷離開考場，江南和楊嘉興也不例外。

    會的寫完了，不會的再留下也沒有意義。

    洛雪一直坐到最後一分鐘結束，老師要求交卷時，她才將仔細檢查過的試卷交上來。

    為了方便大家繼續下午的實驗比賽，考生的午餐就在學校的餐廳解決。

    飯後，眾人一起來到大學實驗室，桌上早已經準備好各種實驗工具。

    和初選賽不同，全國賽的化學實驗都是每個人獨立完成。

    其他同學還在進行實驗的時候，秦玖已經按照題目要求完成實驗，將實驗報告交給負責的老師，她脫下身上的白大褂走出實驗教室。

    「秦玖同學！」剛剛走出門口，一位頭髮半白的老者就笑迎上前來，「您好，我是青華大學化學系的陳渺。」

    秦玖停下腳步：「什麼事？」

    「除了這個比賽的組委會成員之外，我也是青華大學自招辦的負責人。」老者笑著很是和藹，「你的情況我已經瞭解過，我們學校對你非常感興趣，你有沒有興趣來我們學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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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3 我是不是在當電燈泡

    負責這個競賽多年，這還是頭一次看到滿分試卷，老教授已經等不及全國賽的結果。

    秦玖沒接名片，淡淡地回應兩個字：「沒有。」

    陳教授：……

    幹招生工作十幾年，他還是第一次被拒絕得如此乾脆。

    「為什麼？」

    「我要上燕大。」

    「燕大確實是不錯的大學，但是在科研這塊，我們青華可是國內領先的，好多國外名校都有與我們的合作專案，以你在化學上的天分，到我們學校你會有更好的發展，而且我們可以給你全額獎學金，最好的資源。」老教授一咬牙，「如果你經過我們的審核，甚至可以不用參加高考！這是我的名片，你回家和家長商量商量，隨時打給我都可以。」

    這個條件，夠優越了吧？

    他就不信他拼不過燕大？！

    陳教授自信滿滿地，想要在秦玖臉上看到喜悅的表情，可惜他失望了。

    女孩子的表情依舊平淡如初。

    「不用了，我只上燕大。」

    答應外公上燕大，她不能變卦。

    陳教授還要再說什麼，她已經轉身接著電話走遠。

    「秦同學、秦同學……」

    眼看著她頭也不回地走遠，老教授站在廊道裡，無奈地搖搖頭。

    「秦玖。」看到她下樓，衛萊笑著迎過來，「不是五點才結束，你怎麼這麼快？」

    「實驗都完成了。」

    「厲害。」衛萊向她豎個拇指，看向她身後的大門，「江南他們考得怎麼樣？」

    「這些實驗我們都做過，不會有問題。」秦玖道。

    正說著，江南的身影就出現在樓門口。

    衛萊看到他，立刻抬起右手，用力向他揮了揮。

    「江南，這邊！」

    江南邁步走過來，臉上也是露出明顯的笑容。

    「你忙完了？」

    「課程就一個小時，早上完了，考得怎麼樣？」

    為了讓衛萊有更好的狀態錄製單曲，公司方面特意為她安排了聲樂課，以幫助她更好地控制氣息，唱得更好。

    「還行，你呢，聲樂課怎麼樣？」

    「還挺好的，老師特別親切，她還說，如果我有興趣，明年可以報考音樂學院。」

    秦玖站在旁邊，看看衛萊，再看看江南。

    「我是不是在當電燈泡？」

    衛萊：……

    江南：……

    「秦玖、江南，衛萊也在！」

    幸好，楊嘉興和幾位完成實驗的學生從樓裡出來，順利化解掉兩人的尷尬。

    四人一起拾階而下。

    臺階下，一輛車子駛過來，後車門推開，一位打扮得精緻又不失優雅的黑裙女子鑽出車子，笑著向走出來的洛雪招招手。

    「小雪，這邊！」

    洛雪答應著加快腳步，聽到熟悉的聲音，衛萊從臺階上轉過臉。

    視線落在女子臉上，她身子縮緊，猛地停下腳步。

    江南走在她身後，沒想到衛萊會突然停下，慌亂之中差點撞到她身上。

    「衛萊，你……」

    注意到她的視線，江南也轉起臉，看到站在車邊的女人也是一怔。

    此時，洛雪已經邁下臺階，黑裙女人笑著接過她的書包，目光不經意地掃過臺階上的眾人，注意到衛萊，動作一下子僵住。

    「小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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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4 大概是怪癖

    提著洛雪的背包走上臺階，黑裙女子停在衛萊面前，美眸裡滿是意外。

    「你……你也是來參加競賽的？」

    衛萊沉著臉，語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

    「我這種學渣，哪有這個實力？我們走！」

    招呼秦玖等人一句，她快步奔下臺階，秦玖等人也跟在她身後邁下臺階。

    「小萊！」黑裙女子跟過來，見追不到她，伸手攔住江南，「小南，阿姨……」

    「對不起，我們還有事。」

    江南淡淡地回應一句，繞過她追到秦玖等人身後。

    洛雪靠在車門上，將一切收在眼裡，有些不耐煩地開口。

    「能走了嗎？」

    提著洛雪的包站在原地，黑裙女子眉頭皺了皺，到底還是轉身走過來.

    「走吧，我們先回家！」

    坐到車上，洛雪拿過自己的包，從裡面翻出手機看了看。

    「那是你女兒？」

    「嗯。」黑裙女子點點頭，「小雪啊，今天考的題目應該不難吧？」

    「你不用假裝關心我。」洛雪側臉看向窗外，「另外，我還要提醒你一句，當初你和我爸結婚的時候可是說好的，不帶你的孩子過來。宋阿姨可千萬別忘了！」

    「宋阿姨」這個稱呼，她咬得很重。

    車子向前，黑裙女子抿著唇沒有再說話。

    車子駛出大學門口，路邊衛萊等人正在等計程車。

    江南攔住一輛車，大家坐進車子，一路上衛萊都沉默著沒說話。

    車子來到體育大學，江南看看時間，建議大家先去吃點東西。

    剛好附近有個快餐廳，大家一起走進去，江南招呼著楊嘉興一起去櫃檯點餐，讓衛萊和秦玖去占座位。

    兩人找到一個四人座坐下，一直沉默的衛萊終於開口。

    「剛剛那個是我媽。」

    「我猜到了。」

    秦玖語氣平靜，看看衛萊煩惱地玩手指，知道她是煙癮又犯了，秦玖主動從口袋裡摸出糖盒遞給她。

    看衛萊打開糖盒，她又嚴肅地提醒：「不許吃檸檬味！」

    衛萊側眸看她一眼，語氣不解：「為什麼你那麼愛吃檸檬味？」

    秦玖歪了歪頭：「大概是怪癖。」

    衛萊怔了怔，噗出笑出聲來，將一顆糖塞到嘴裡。

    秦玖看看他的表情，抬起小手拍了拍她的腦袋，又沒章法地揉揉她的頭髮。

    衛萊摸摸自己被她揉亂的頭髮：「你這是幹什麼？」

    「安慰你啊！」

    「你不是不會安慰人的嗎？」

    「我現學的。」

    衛萊怔了怔，大笑，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

    兩手緊抱著糖盒，垂下長睫毛，她輕輕開口。

    「謝謝！」

    這會兒，江南和楊嘉興已經捧著食物回來，秦玖主動站起身，讓出衛萊身邊的位子。

    「江南，你坐這兒。」

    「你坐著吧！」江南笑著開口，「我和嘉興一起坐就行。」

    「不行！」秦玖坐到衛萊對面，「她現在需要安慰，我不會。」

    三人：……

    沒有理會幾人的表情，秦玖自顧自地在衛萊對面坐下。

    楊嘉興是會來事的，當即笑著坐到秦玖身側：「那我就挨著秦學霸，沾點學霸的歐氣。」

    江南也不好再推辭，只好在衛萊身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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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5 到底是誰情商低啊！

    四個人一起吃飯，江南和衛萊都是沉默著沒說話。

    秦玖咬著自己的雞翅，疑惑地看看對面的二人，放下手中吃完的雞骨頭。

    「楊嘉興，你陪我去洗手間。」

    楊嘉興：……

    「走啊。」

    女孩子的語氣是命令式的。

    楊嘉興只好放下吃到一半的漢堡站起身，將她送到二樓的洗手間門口。

    「這裡就是，你去吧。」

    「我不是想上洗手間，我只是想給他們一點二人空間。」秦玖站到洗手台前洗洗手，「你情商真低。」

    楊嘉興欲哭無淚。

    到底是誰情商低啊！

    樓下。

    江南將桌上的可樂向衛萊推了推：「秦玖她只是性子直，你別多想。」

    「我知道。」衛萊笑了笑，「那個傢伙，說話從來不會拐彎。」

    「是啊！」江南也笑起來，「不過，我還挺羨慕她的性格的，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我都沒那個勇氣。」

    「是啊！」衛萊吸一口可樂，「我也是。」

    二個人，又沉默起來。

    「對了。」衛萊拉過書包，從裡面取出一個禮盒遞給他，「謝謝你給我那十萬塊錢。」

    「那是你應得的，不用謝我。」

    「那我也想謝謝你不行嗎？」衛萊將禮包塞到他手裡，「給你你就拿著，哪那麼多廢話啊？」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江南一臉歉意，「對不起。」

    看他準備拆包裹，衛萊皺眉提醒：「你回去再看，一會兒他們下來了。」

    江南怔了怔，拿過包將包裹塞進去。

    側臉注視著女孩子的側頰，他溫柔開口。

    「你別把你媽的事情放在心上，都過去了，你現在已經長大了，沒有她也可以過得很好，你不是還有我……我們這些朋友嗎？」

    衛萊點點頭，回他一笑：「我知道，就是……看到她彆扭而已，別提她了，我就當沒這個媽，有你們這些好哥們就夠了！」

    聽著她的語氣放鬆下來，江南也是表情輕鬆不少：「我看……你還是給秦玖發個短信吧，要不然，她估計能在廁所呆到比賽結束。」

    「還別說，她真能幹出那種事。」衛萊笑著搖搖頭，取出手機撥通秦玖的電話，「行了，快下來吧！」

    秦玖和楊嘉興結伴下來，重新坐回椅子，看看衛萊，再看看江南。

    衛萊將她的樣子收在眼裡，心下一陣暖暖的感動，笑著遞給秦玖一根炸雞翅。

    「我沒事了，快吃吧，一會兒都涼了。」

    秦玖看看她的表情，放鬆下來，接過雞翅送到嘴邊。

    「小說裡寫得還挺對的，還是男朋友的安慰最管用。」

    衛萊和江南同時咳嗽一聲，一個低頭吸可樂，一個抬頭咬漢堡。

    楊嘉興捏著一根薯條，原本有點想笑。

    看看對面這兩位的表情，突然回過味來。

    這些天常和他們接觸，見衛萊總是往籃球隊跑，他一直以為衛萊和江北是一對。

    今天才發現，原來他搞錯了。

    衛萊真正喜歡的，跟本不是江北，是江南。

    操！

    原來，真的是他情商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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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6 少年們的熱血也跟著沸騰起來

    全國高中生籃球賽，決賽採用淘汰制。

    八支球隊，兩兩對決。

    當晚，江北所在的實驗高中籃球隊對戰海市大學附中隊，拉開整個全國聯賽的帷幕。

    因為是第一場開場比賽，再加上海市大學附中隊是去年的亞軍，因此這場比賽也是得到廣泛的關注。

    體育館內，人山人海。

    除了觀眾之外，還有不少是來自相關媒體的記者，以及來自知名大學的籃球教練。

    這樣的比賽，不僅僅是球隊之間的競賽，也是球員之間的競賽。

    有不少學生就是在這樣的比賽中，得到大學教授的青睞，憑著籃球實力進入大學。

    大家剛剛入座不久，程鈺也趕到現場，笑著坐在秦玖身側。

    「競賽怎麼樣，題難不難？」

    儘管競賽有專門的老師負責，但是秦玖畢竟是自己班的學生，程鈺當然也是十分關心。

    秦玖搖搖頭：「不難。」

    「那就好。」程鈺親昵地扶住秦玖的肩膀，語氣溫柔，如同鄰家大姐姐，「不論成績如何，都是你的一次人生經歷，不要太苛求成績，重在參與。」

    秦玖點點頭。

    這功夫，場上兩隊隊員已經入場。

    兩隊都是客場，因為海市大學附中還有不少本地的粉絲，呼喊聲也顯得比較明顯，相比起來，實驗高中的支持率明顯有點低。

    衛萊站起身來，晃著手中準備好的隊旗。

    「實驗高中加油，實驗高中必勝！」一邊喊著，她就轉過臉，「你們也一起喊啊，咱們在氣勢上就不能輸給敵人！」

    「說的對！」程鈺也站起身來，扶住旗幟的一角，「來，大家一起給他們加油，秦玖，你也來啊！」

    秦玖看看二人的樣子，到底還是跟著站起身，從衛萊手中接過小紅旗握在手裡。

    江南、楊嘉興也都跟著站起身。

    「你們跟著我喊！」衛萊帶頭，揮著節奏，「實驗高中加油，實驗高中必勝，1，2！」

    五個人，一起揮著旗幟，齊聲高呼。

    體大的體育館空間很大，五個人的聲音並不太明顯，還是清楚地傳到場上眾人的耳中。

    轉過臉，注視著觀眾席上那面明顯的紅色旗幟，少年們的熱血也跟著沸騰起來。

    江北帶頭握著拳頭，向半空中伸出右手。

    大家也都是和他一樣，向著自己人的方向伸出右手。

    在異地他鄉，小小的一句鼓勵也足以溫暖人心。

    「大家準備！」

    教練一聲令下，眾人四下散開，做比賽之前的熱身。

    轉眼，十分鐘過去，比賽即將開始。

    江北抬手抹一把汗，將右手伸過半空，一隻隻手掌壓過來摞在他的手掌上。

    「實驗高中……」

    「必勝！」

    哨聲之後，比賽開始。

    江北開局搶到球，但是因為缺少一個前鋒，攻勢明顯不足，被對方搶到籃板球，海市附中隊拿到第一個2分。

    全場沸騰。

    江北再次拿球，不驕不躁地抬起兩手。

    「大家穩住，不要急！」

    這段時間每天堅持練字，再加上數次比賽的洗禮，這個一向毛燥的少年也在一點點地成長起來，變得比以前更加深沉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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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7 他瘋了？！

    組織隊員們反攻，在季然和猴子的配合下，江北再一次拿到球。

    衛萊等人都是緊張地盯住江北，秦玖則有節奏地揮著小旗子。

    「江北加油。」

    對方回防，江北後退，跳投。

    籃球旋轉著飛向籃筐，秦玖下意識地握緊小旗子，眼看著籃球落下球筐。

    所有人歡呼出聲，秦玖暗鬆口氣，臉上露出笑容。

    海大附中隊不愧是去年的聯賽亞軍，實力也確實是可圈可點，很快就開始反攻得分，江北等人也是不甘落後。

    球場上，這場比賽打得緊張而刺激，觀眾的情緒都被比賽調動起來。

    鮮為人知的實驗高中隊，也因為江北和隊員們的出色表現，得到大家的認可。

    哪怕是面對這樣的一支強隊，球隊的分數依舊緊緊咬住。

    「實驗高中加油，江北加油」的聲音，也是漸漸地多起來，與海大的加油聲保持到幾乎相等的程度。

    上半場最後一分鐘，江北以一計漂亮的切入上籃得分，將兩隊的分數再一次打平，頓時贏得滿堂喝彩。

    在這樣的局面下，秦玖也是情不自禁地被賽事吸引，一直到上半場哨聲結束，她才長籲口氣坐回位子。

    所有人都在關注比賽，誰也沒有注意到，看臺西北角，距離秦玖大概十幾米的地方，一個人握著望遠鏡，沒有看比賽，看得卻是秦玖。

    看著她輕籲口氣放鬆著坐回椅子，沈知非也是輕揚唇角露出笑容。

    他看得出來，儘管她表現得沒有衛萊他們那樣誇張明顯，但是她的心情也一直在被比賽左右。

    她已經能像一個普通人一樣，享受比賽。

    「江北太牛了！」楊嘉興一臉感歎，「這比賽比決賽還精彩！」

    幾個人都顯得很興奮，只有江南微皺著眉。

    他曾經也是隊員，當然更懂比賽。

    上半場，完全是江北一個人在撐著這整場比賽，新替補的小前鋒根本沒有這個實力。

    這是淘汰賽，只有一次機會，輸的人就會出局。

    對方是去年的亞軍，不可能會這樣輕易放棄。

    江北這樣的表現，下半場對方肯定會著重防守江北。

    兩手緊握著護欄，江南遠遠地注視著那個熟悉的身影，心也是一點點地揪緊。

    上半場江北一個人主攻，消耗太多體力，下半場他還能扛得住嗎？

    時間不以任何人的意志為轉移，下半場比賽很快開始。

    如江南所料，對方已經看出江北的實力，轉換策略，兩個人主盯江北。

    在這樣的局面之下，江北很自然地受到牽制，對方則可以利用前鋒和中鋒的配合，相繼得分，比分從持平打到五分的差距。

    如果對方再得分，差距加大到七分，想要再翻盤幾乎沒有可能。

    眼看著對方的大中鋒拿球，自己一方的黃浩宇還沒有移動到位，江北一個假動作晃開對方防守，衝到籃下，飛身跌起。

    一米八幾的前鋒，以一人之力抗擊兩個人——一米九幾的大中鋒和前鋒的合力進攻。

    他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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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8 你是笨蛋嗎？！

    「小北！」

    江南擰著眉，握在欄杆上的兩手握緊，手背上的青筋都暴露出來。

    衛萊等人也都是緊張地屏住呼吸。

    少年飛身躍起，抬起的手臂竟然高出對方將近兩米的大中鋒，成功攔住球。

    手指將籃球抓緊，他用力地將球抱到胸口。

    對方的中鋒和前鋒根本沒想到，會有人在這種時候衝過來，收勢不住，身體重重地撞到江北身上。

    江北摔出去，右足落地，身子一晃，砸在地板上。

    所有人都從椅子站起身來，看向那摔落的少年。

    少年人弓著背，縮著腿，疼得皺起眉，兩手卻依舊緊緊握著籃球沒放。

    哨聲響起。

    季然等人衝過來，將江北從地上拉起來。

    「江北！」

    「沒事吧？」

    ……

    江北站起身，右腳踩到地上，腳腂頓時一陣鑽心的疼痛。

    咬著牙，站直身，他抬手抹一把額上的汗。

    「我沒事！」

    秦玖的視線落在他的右腿，眉頭皺緊。

    「他的腿受傷了。」

    右手撐住欄杆，她俐落地翻下看臺，快步衝向臺階的方向。

    大家原本都在擔心江南，看他平安起身似乎沒事，心下稍安。

    眼看著秦玖突然跳下看臺，衝向下面的比賽場，幾個人怔了怔，也跟著衝過來。

    此時，比賽已經暫停。

    幾個人將江北扶到場邊的休息椅上，醫生和教練都是第一時間趕過來，查看江北的情況。

    畢竟，剛剛那一摔，實在是不輕。

    「醫生！」教練一臉擔心，「他的腿怎麼樣？」

    醫生仔細檢查一下江北的腳腂，沒有發現扭傷之類的痕跡，試探著用手指捏捏他的傷處。

    「怎麼樣，疼不疼？」

    「有點。」江北皺著眉回答一聲，轉臉看向，「教練，我沒事，繼續比賽吧！」

    「不行。」

    秦玖一個箭步衝下最後兩階臺階，走過來蹲下身，抬起右手按在他的脛骨結節處。

    感覺著她的手指落下，江北一時沒有防備，忍不住輕呼出聲。

    秦玖鬆開手指，「膝蓋軟組織挫傷，半月板骨裂，你不能再上場。」

    「沒關係，我忍得住。」

    江北撐著還要起身。

    「坐下。」秦玖站起身，一把將他搡回椅子，「你現在需要休息，高強度的動作會加重損傷，導致半月板嚴重撕裂，那時候就算是手術恢復，也會影響運動機能，你這輩子都打不了球了。」

    所有人都怔住了。

    其他人不瞭解，球隊的眾人卻都明白，秦玖的醫術如何。

    她說的話，大家毫不懷疑。

    「小仙女。」季然咬咬下唇，「有沒有別的辦法？」

    秦玖搖頭：「他現在必須馬上休息，我需要一周時間為他治療。」

    「江北，接下來的比賽就交給我們吧！」

    「是啊，老大！」

    江北低著頭，沉吟片刻，緩緩吐出四個字。

    「我必須上！」

    現在，球隊還落後五分。

    如果他再下場，球隊就再也沒有合適的前鋒，到時候實力必須大打折扣，根本沒有贏球的可能。

    一向個性清冷的女孩子，聲線陡然升高，語氣裡有明顯的憤怒。

    「你是笨蛋嗎？！」秦玖上前一步，按住他的肩膀，「就算你贏了這場比賽又怎麼樣，下一場你還能上嗎？你那麼喜歡籃球，為了一場比賽一輩子都不可能再打籃球，值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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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9 你敢再給我站起來試試？！

    「值！」江北梗著脖子抬起臉，對上秦玖的眼睛，他的聲音又低下去，「對不起，秦玖，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這場比賽，我非上不可。」

    「江北！」程鈺走過來，目光深沉，語氣卻是溫柔的，「大家都明白你的心情，不會怪你的，未來的路還長著呢，你的人生不止這一場比賽。」

    他的人生或許不比這一場比賽？

    可是他們呢？！

    這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比賽，也是全隊奮鬥兩年的終極目標。

    一天天的訓練，一次次的比賽……

    學校籃球館裡，小黑板上的倒計時。

    隊員受傷，大家受排擠，因為輸球被嘲諷，他一次次地鼓勵大家——「無論如何，我們都要打進全國賽，不管輸贏，我們都要拼到最後」。

    他是隊長，大家信任他，拼了命地練。

    為了這一天，付出多少努力，他怎麼能在這個時候止步不前，拋下他們不管？

    「江北！」教練走過來，「我們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身體要緊。」

    「是啊，老大！」季然也走過來，「你別再上了。」

    「隊長，不管輸贏，你都帶我們進了全國賽，能打這一場，我們已經滿足了！」

    「是啊，江北，我們可都等著你進國家隊，打CBA呢！」

    ……

    所有的隊員都走過來，努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輕鬆。

    「不就是一場比賽嗎？」猴子笑嘻嘻地開口，「今年不行，咱們明年再……」

    說到這裡，他突然卡了殼。

    明年就是高三，明年的暑假他們已經離開學校，哪裡還會有什麼機會？

    彎身從醫生的藥箱裡拿過噴劑，在腿上噴了噴，江北兩手撐著椅子站起身。

    「你給我坐下！」衛萊衝過來，伸開胳膊擋住他，「我不許你毀了自己的籃球生涯！」

    「你哭什麼呀！」江北掃一眼她的淚眼，「沒秦玖說得那麼嚴重。」

    「我沒有誇張。」秦玖擰著小眉毛，「江南，我再警告你一次，如果你不馬上接受治療，以後你真的再也打不了籃球。」

    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張熟悉的臉，想起大家一起喊過的口號，發過的誓言，江北緩緩握緊拳頭：「就算以後再也不能打球了，這一場比賽，我也非上不可！」

    「我不允許！」

    聽到熟悉的聲音，江北抬起臉。

    江南伸出手臂，分開眾人走進人群，站到他面前。

    「我不許你上！」

    「我的事，不用你管！」

    江北繞過他就要走，剛邁一步，已經被江南抓住胳膊，搡回椅子。

    「我說不許就不許！」

    江北摔在椅子上，瞪著眼從椅子上站起身。

    「你憑什麼管我？」

    砰！

    江南走上前來，猛地用力將他摔倒在地。

    少年人胸口起伏，一對眼睛通紅，每一個字都是吼出來的。

    「就憑我是你哥，就憑我答應過媽要好好照顧你，你敢再給我站起來試試？！」

    教練小跑過來，擠進人群：「還有半分鐘就要比賽，你們準備好了嗎？」

    「黃浩宇、季然、猴子、袁平……還有……」教練從江北身上收回視線，目光緩緩地掠過在場的隊員們。

    齊暢手術之後還在休息，隊裡已經損失一個前鋒，現在江北又不能上，接下來又面臨著這麼困難的比賽，教練也是十分難為。

    江南緩緩轉過身，深深地吸了口氣。

    「實驗高中高二（1）班江南，申請加入籃球隊！」

嗜酒態睡

330 我就知道，你用得著

    「實驗高中高二（1）班江南，申請加入籃球隊！」

    江南聲音不高，每一個字卻都是擲地有聲。

    一句話，震驚眾人。

    躺在地上掙扎著想要起身的江北，紅著眼睛轉過臉來的衛萊，皺著眉毛眼睛中有幾分不解的秦玖……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江南身上，連教練都是有些沒反應過來。

    他要……

    加入球隊？

    「教練，你就讓他加入吧！」衛萊第一個衝過來，抓住教練的胳膊，「這段時間，他一直在訓練。」

    江南的實力孫教練是知道，當初兩兄弟還在初中部的時候，就在籃球場上所向披靡，一個擅長急攻，彈跳力強稱霸籃下，一個個性沉穩，遠投命中率高得讓人咋舌。

    那時候的江南和江北，打起配合無人能敵。

    高中部籃球隊組建的時候，孫教練親自找到兩兄弟，當時江南只說想要好好學習，他也不能強人所難。

    「可是……」教練有點為難，「隊裡沒有這樣的先例。」

    「孫教練。」程鈺走過來，「按照學校的規程，每一個在校學生都有申請加入籃球隊的資格，我是他的數學老師，我可以做他的推薦老師。只要您同意，他就能馬上歸隊。」

    「教練，您就讓他回來吧！」

    季然第一個開口，別人不清楚，這兩兄弟之間的事情他卻最瞭解。

    「教練，讓江南加入吧！」猴子也跟著開口。

    「教練！」

    「教練！」

    ……

    江北撐著手臂從地上站起身。

    「教練！」皺眉注視著那張熟悉的臉，江北深吸口氣，「我相信，他可以！」

    教練抬起右手，示意大家安靜。

    「現在，我宣佈，接下來上場的隊員，黃浩宇、季然、猴子、和平……還有……」孫教練抬起右手，扶住江南的胳膊，「江南！」

    衛萊跑過來，奪過江南的包，扯開拉鍊，從裡面扯出她送他的包裹，三兩下扯開外包裝，將那套折得整整齊齊的球衣捧到他面前。

    「快，球衣穿上！」

    江南垂臉看過來，嶄新的球衣上，寫著號碼。

    19號！

    初中時，他就是這個號碼。

    高中籃球隊，這個號碼一直沒有人用。

    當初，教練讓大家選擇號碼的時候。

    曾經也有人想要用19號，結果被江北揍了一頓，後來這個號碼就閒置下來，再也沒有人用過。

    上高中之前那年，兩兄弟生日，衛萊為他們一人準備了一套高中的籃球服。

    原本想著等他們上高一之後送給二人。

    結果，發生了很多事，最後只有江北進入球隊，江南這套衣服也沒有送出去。

    出來來燕京之前，她收拾衣服時看到這套籃球服，一路帶到這裡，就是想要找個機會送給他。

    注視著那熟悉的數字，江南的心中也是波濤澎湃。

    「謝謝！」

    「不用客氣。」衛萊吸吸鼻子，笑著開口，「我就知道，你用得著！」

    江南扯下身上的T恤，將球衣套到身上。

    衛萊伸手幫他把球衣拉平，抬著臉。

    「加油！」

    一隻手掌，從兩人身側伸過來，停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