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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蔡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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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聶少蓁 -【親愛的天敵】《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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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1-11 00:05:30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言駿願一接獲電話之後,立刻丟下開到一半的會議,驅車趕往那間位處偏僻山區的溫泉館。

  三天了!

  紀小夜那可惡的女人留下一則「甭擔心」的簡訊之後,便整整消失了三天。

  這三天來,他們所有人為了找她忙得人仰馬翻,沒想到這女人竟然悠哉的跑去泡湯,她到底有沒有良心啊?

  「那沒良心的女人呢?」溫泉館大門前,言駿願凜著俊容,問著捎給他消息的林曉玲。

  「還泡在池子裡……哪,這是房間鑰匙。好了,人交給你,我先走了,拜。」

  戴上太陽眼鏡,林曉玲展顏嫵媚一笑,揮揮手跳上她的紅色跑車,絕塵而去。

  「駿願,這位女同學真漂亮,是你的小女友啊?」

  「紀媽媽好,她叫林奉琴,是我們班的副班長,今天來我家定要和我討論班務。」

  「紀媽媽您好。」林奉琴羞怯的打著招呼。

  「哦~~好、好!呵!班長和副班長,你們站在一起還真像是全童玉女……唉,所以說女孩還是別長得太高,像我家那丫頭,長得比和她同年級的男孩都高……你們真的在交往啊?」紀母和兩個小朋友聊著。

  和母親來言家作客的紀小夜,在瞧見客廳那兩個人後,隨即又退回門邊,因為距離遠,所以沒聽清楚對方的回答。

  不過,她卻清楚瞧見那小鳥依人般的漂亮女孩,伸手悄悄握住言駿願的手,見狀,她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紀小夜舒服的泡在溫泉池裡,心思飄得老遠。

  「呿,也不知是誰的基因出了差錯,她這做娘的竟然還好意思在別人面前批評起自己的女兒來。」

  金童玉女又如何?半年後不也分手了。

  她繼續喃喃自語著,「哼!若非發生綁架事件,聽說校長的孫女已準備遞補那花花大少的女朋友寶座了。」

  「妳倒是挺清楚嘛!」冷颼颼的聲音響起。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咦?難不成泡湯泡太久產生了幻聽?」她猛的一怔。

  「幻妳個頭!妳當我死人啊?」一記爆吼,轟得她震耳欲聾。

  吼!林曉玲,妳這個背叛者,居然去通風報信。

  紀小夜當下的反應是撲通、撲通、撲通的逃到另一頭去。

  「你你你你、你怎麼可以進來?」紀小夜一手抓著浴巾,一手顫指著大膽淫賊。

  「為什麼不可以?」他挑起一眉。

  「這是女湯!」

  「那又如何?剛剛我已經把它整個包下來了。」言駿願環胸,挑眉。

  「你把它包下來了?」她一怔。

  「對,為了能痛快宰了某個人。」森冷白牙閃閃發亮。

  「哦!既然你有事要辦,那我就不打擾了。」紀小夜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那「某個人」是誰。

  「妳還敢走!」他喝道,想過去逮人。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想血濺溫泉池嗎?她又不是頭殼壞了。

  紀小夜想要爬上池子逃命,但那撲通跳進池裡,像火車頭般衝過來的男人動作更快!

  她的纖腿被大手牢牢握住,下一刻,人又被拉回池子裡,並被他雄偉的身軀給困在池邊。

  「現在妳還想逃去哪裡?」冷冷的氣息似十二月寒霜,拂向她紅通通的臉龐。

  「我、我為什麼要逃?」

  也不知是不是心虛,她突然覺得眼前渾身濕透的男人看起來好高大,害得她的心怦怦直跳,亂成一團。

  「妳剛剛的樣子就是在逃。」言駿願酷著臉冷冷指出。

  「好吧!就算我在逃好了,那你追在我屁股後頭窮追猛打又是為什麼?」

  「妳還好意思問我為什麼,無緣無故消失了三天,妳說我到底為什麼?。」他氣悶的指控道。

  「這、這個嘛……喂,你到底在擔心什麼?我這麼大一個人難道還會莫名其妙消失不見啊!」真好笑,她又不是小孩子會被壞人誘拐。

  「這個社會上莫名其妙消失的女孩可不少!妳問我擔心什麼?在我對妳告白之後,妳就一聲不響的逃走,妳說我該擔心什麼?」他這麼緊張害怕,她卻說得如此輕鬆。

  「誰教你說那些奇奇怪怪的話。」她當然只能逃啊!哼!以為只有他會瞪人啊?她的眼睛也不小!她瞪瞪瞪,努力瞪回去。

  「那不是奇怪的話!」青筋暴跳。

  「誰說不是,本來我們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人,結果不小心上了一次床--」

  「不只一次。」他糾正。

  「隨便啦!光是那樣,你就提議要交往,你說這不是很詭異嗎?」害她受到莫大驚嚇。

  「我說過那是因為我喜歡妳!」為什麼她就是聽不懂?

  「你才不喜歡我,你只是想讓自己表現得像個負責任的男人。」她拒當配角!

  「我喜歡妳!」他再次鄭重聲明。

  「你才不喜歡!」她的音量也不小。

  「妳這個頑固的笨蛋!」他忍不住狂吠。

  「你這個自以為是的豬頭!」她只差沒揮拳相向。

  「妳--」他瞪。

  「怎樣?」她也瞪。

  「好,床伴是吧?我答應妳,不過不許妳再這樣莫名其妙消失--」啪!領帶被扯下丟進池子裡,他的眼神變得炙熱。

  「你你你……你幹什麼?這裡是溫泉池……有人……你這個大淫賊,不許你再脫……」她緊張的叫著。

  「咱們走著瞧!」

  氣炸的男人,惡意的賊笑,猿臂輕而易舉便將企圖遁逃的女人抓回自己的懷裡!

  為了不讓她真的血濺溫泉池,他必須做點什麼才行。

  須臾,一條浴巾勾纏著男性衣物飄浮在水面上,

  這天,紀小夜在溫泉池被狠狠的處罰了。

  ***    ***

  他喜歡她?

  他說,他喜歡她?

  這是真的嗎?

  她可以想像和他發生任何事,就是不曾想過他會有喜歡自己的一天。

  這就像某個女生到了二十歲,某天她母親突然對她說:女兒啊!其實妳是個男的一樣。

  唉,這樣的比喻會不會太詭異?

  總而言之,有時根深蒂固的觀念一時要扭轉過來很難,她到現在還是無法相信言駿願那傢伙喜歡她這件事。

  那傢伙太可惡了,不但毀了她的初戀,在她幼小的心靈留下無法磨滅的傷痛,然後又一次次帶著女友向她示威,她怎能輕易相信他?最可惡的是,他什麼時候不好說,卻偏偏選在兩人上了床之後……

  如果他真的喜歡她,早該在八百年前表白……不,就算他說了,她也不會相信,她怎能忘記他第一次帶女友到她面前炫耀時的惡劣表情……對,不能輕易相信他……紀小夜心裡百轉千回。

  「呃,你們幹什麼?」她怔了怔,終於察覺到面前那三張便秘臉。

  「老師,妳再不喊口令,我們的手就要抽筋了!」學生甲支撐不住的哀號。

  「老師,我的脖子快斷了啦!」學生乙也叫苦。

  「老師,我的腰好酸,快挺不起來了……」

  團體三人組一個接一個哀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得受此懲罰。

  紀小夜表情很尷尬,趕快陪笑上前。

  「對不起喔……來來來,先把小提琴放著,放鬆一下,我們待會兒重新再來……對不起啦!老師剛才在想曲目……」

  「老師妳想好了嗎?」

  「想、想好了!」

  「那我們拉什麼?」

  「……」

  這下她又尷尬了。

  ***   ***

  唉~~真是糗大了。

  「都怪言駿願那傢伙啦……」她忍不住嘀咕。

  「怪我什麼?」

  被這聲音嚇了一跳,窩在鋼琴底下的紀小夜直覺的抬起頭,狠狠的撞上鋼琴,「哦~~」痛!這傢伙怎麼老是陰魂不散的。

  「妳沒事吧?」他彎下英挺的身軀,蹲下探視她的狀況。

  言駿願歪著俊容,探望平台鋼琴底下的人兒。

  「妳躲在這裡做什麼?」

  「你說呢?」她齜牙咧嘴的從裡頭爬了出來,繃著嬌顏將松香塞進男性大掌裡,惱怒的橫去一眼。

  「敲門是基本的禮貌,OK?」

  「我敲了。」

  「我沒聽見!」

  「沒錯,事實就是這樣。」

  什麼叫事實就是這樣?意思是說,他敲了門,但她沒聽見嗎?

  她就知道這惡劣的男人說喜歡她根本是騙人的,有誰會一天到晚惹他喜歡的女人生氣?呵護都來不及了好不好!

  「你來做什麼?」柳眉挑釁的挑著。

  週末可是還沒到。

  「找妳吃飯,妳撞到哪了……這裡嗎?」說著,蒲扇大掌撫上她方才按揉的地方。

  麗容怔了怔,一絲緋紅悄悄爬上。

  「哦痛,輕一點。」

  「嗯……」

  「走吧!想吃什麼?」他起身的同時順帶扶起她,「義大利菜?」掏出手帕,替她拭淨手上的塵埃。

  「吃膩了。」她悄悄打量他專注的表情,想不出在這世紀還有人會隨時在自己口袋裡放條絲帕,這男人時而紳士、時而野蠻……好吧!她承認他不管哪一面都今她著迷。

  沒錯,她紀小夜打從出娘胎見到這男人的那一刻起,就深深的為他著迷,儘管他一再傷她的心,令她的純情夢化為無法磨滅的夢魘,她還是為他著迷。

  「那法國大餐?」他耐心的問?

  「前天才和朋友吃過。」

  見他梳得一頭整齊的短髮,她一時興起,伸手揉亂它。

  「日本料理?」他無聲歎息,任由她去。

  「我最近對生魚片過敏。」她想也不想的答。「麻辣臭臭鍋,如何?」早暗藏禍心的人兒勾起朱唇,笑得可甜哩!

  麻辣臭臭鍋?

  問他意見嗎?

  答案早寫在他僵硬發白的臉上。

  ***    ***

  「天啊!駿願,你長水痘啊?」看列言駿願原本乾淨白皙的俊臉變成豆花臉,紀母不由驚呼。

  「不是,他昨天和同學去吃什麼臭臭鍋的,結果今早一覺醒來就變這副模樣了,醫生說是過敏。」言媽媽替兒子解釋著。

  聞言,杵在紀母身旁的紀小夜驚詫的瞠大了眼,嘴角不覺抽搐。

  妳敢笑就試試看!一道惱怒目光朝她射來。

  紀小夜揚眉,想起往事不禁竊笑。

  明知他吃臭臭鍋會過敏,她怎麼可能真的拉他去吃,比起他的壞心,她還不及他的一半呢!

  結果,他們去燒肉店吃燒肉,還喝了小酒。

  從燒肉店出來,兩人散步的走在紅磚道上,見她步伐不穩,言駿願還體貼的背起她。

  紀小夜輕吁口氣,耳畔彷彿還能聽見烤肉鐵盤發出的滋滋聲響。

  「妳還好吧?」言駿願關心的問道。

  聽見他低沉的嗓音,微醺的她露出朦朧笑意。

  「好,很好。」讓他背著走,她還能不好嗎?呵!

  「下次少喝一點。」勸阻無效,他只能再次歎息。

  「嗯。」

  上方傳來細微的回應。

  言駿願有些訝異,難得她也會溫馴得像只小貓。

  「言駿願。」走了一段路之後,她出聲輕喚。

  「嗯?」

  環在他頸間的雙臂悄悄收緊了。

  感覺到她的動作,他揚眉,唇角有笑。

  「這是你第幾次這樣背我?」她心裡甜滋滋的。

  「第二次。」

  「是認識你二十幾年,你第二次這樣背我……你記得距離上一次是多久前的事嗎?」

  「三個月前。」

  「沒錯,三個月來你連續背了我兩次,但是……你以前怎麼從沒這樣做過?」她埋怨道。

  「小夜……」他有絲動容,明白她在說些什麼。

  「你好可惡,有了女友總是不忘帶到我面前炫耀。」

  「唉,妳也不差,有了新男友也總是不忘四處放話。」

  「沒錯,就是這樣,我們的相處模式一直就是這樣……但是突然之間天地顛倒了。」

  「小夜……」

  「一切來得好突然,你的告白令我很惶恐,我常在想,如果不是因為我們上了床,那我是不是一輩子也不可能聽見你對我說出喜歡我?。」她心酸哪!

  「小夜,我一直是喜歡妳的。」他用愧疚的聲音歎道。

  「一直?」她輕聲應道,聲音顯得飄渺。

  「咳……其實那天看妳哭著跑開,我就後悔了。」對於這件事,多年來他一直記掛在心裡,從不曾忘記。

  「那天……」她鼻音濃重地再應,酡紅的臉蛋在他背上蹭了蹭,然後心滿意足的埋進他溫暖的頸窩裡。

  「對,妳帶著餅乾向我告白那天。」思緒掉進回憶裡,俊挺冷傲的男人用萬般懊惱的口吻懺悔道。

  「好幾次我想對妳告白,但妳凶巴巴的態度總是令我卻步……」他深吸口氣,再次表明自己的真心,「小夜,我喜歡妳,一直一直都喜歡妳,不是因為我們上了床、不是妳所以為的為了責任!現在,我要為我當年的愚蠢鄭重的向妳道歉--小夜,請妳原諒我,我們重新來過好嗎?」語畢,他屏息等待著。

  不知自己的真誠能感動那顆固執的小腦袋瓜幾分?

  言駿願此刻的心情遠比洽談一樁價值上億的生意還緊張萬倍。

  「小夜?」久久不見她的回應,他不由佇足等待。

  他傾耳聆聽,半晌,一陣輕緩規律的呼吸聲悠悠飄進他耳內。

  霎時俊容一僵,黑眸無法置信的瞠大。

  她竟然睡著了?在他拉下男人的自尊、如此低聲下氣的祈求她的原諒時,她竟然給他睡、著、了!

  街燈下的男人俊臉鐵青,嘴角抽搐。

  吼~~他要活活掐死她!

  ***    ***

  哈啾!

  人秋的季節,天氣變化多端。

  摘不安全帽,紀小夜揉了揉俏鼻,跨下機車踱進超商。

  自從愛車撞毀後,近來她改以機車代步,雖然言駿願願意免費提供一輛新車給她,但她堅持無功不受祿,要車就自己買。

  現在,她倒是很享受騎機車的快感。

  手裡捧著一瓶溫牛奶,嘴裡叼著一個大漢堡。

  紀小夜哼著歌,咬了一口漢堡,坐在機車上欣賞夜空中皎潔的明月。

  真美……

  她兩頰像天竺鼠般,塞得鼓鼓的,含糊地發出讚歎。

  不知那傢伙在那邊是不是也能欣賞到這樣的美景?

  想起言駿願,紀小夜秀美的柳眉不覺輕蹙。

  好奇怪,那傢伙到底在鬧什麼彆扭?她又沒像上次一樣吐得他一身,他隔天一早卻端著一張冷臉給她瞧?

  接著好幾天都沒有消息,直到昨天才捎來一則簡訊……真的很「簡」,內容只有五個字--

  回國再詳談。

  談什麼?他們那晚有談到什麼嗎?

  那晚她只記得他的背好寬闊、好溫暖,她的身子輕飄飄的,醺醉的腦袋瓜也輕飄飄的,她不記得自己到底說了些什麼,還有漏聽了什麼……

  突然,一陣緊急煞車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對面駛來一輛蓮花跑車,停下車之後,一名打扮火辣的美女翩然從駕駛座下車。

  嘰!

  接著又是一陣緊急煞車聲,一輛黑色廂型車擋在火辣美女前面,不到三秒,廂型車絕塵而去,打扮火辣的美女也跟著消失了。

  處在暗處的紀小夜美眸一瞠,霎時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靠!當街擄人?

  紀小夜下意識的抓起安全帽戴上,猛催油門,尾隨廂型車而去。

  她承認,雖然自己不是什麼正義俠士,但和好管閒事也脫不了干係,人就在自己面前被擄走,如果當真撒手不管,那就太沒有人性了。

  只是,跳上機車後,她才發現自己沒帶手機,這下要報警也不成,只好硬著頭皮繼續跟下去。

  她發覺歹徒很狡滑,為了躲避路口監視器的追蹤,還在半途換車,由廂型車換成黑色轎車。

  但對方依舊是四個輪子,比起她的兩輪跑得快多了,她奮力的追到郊外一處十字路口,已不見對方蹤跡。

  可惡,車子呢?紀小夜懊惱低咒,半晌,腦裡靈光一閃。

  啊!會在那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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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1-11 00:05:55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對這一帶十分熟悉的紀小夜,突然想起這附近有棟廢棄已久的別墅。

  為免行蹤暴露,她將機車停好,從置物箱裡摸出一把手電筒,徒步踏上記憶中的小徑。

  紀小夜花了好一番工夫才走到別墅,看到其中一扇窗戶在幽暗中綻放著光亮。

  踩過雜草叢生的庭院,她小心的沿著斑駁的牆壁繞行。

  黑色房車就停在前院,她悄悄的透過窗子住內望,發覺裡頭有三名身材中等、面貌兇惡的男子。

  斂回視線,背靠著牆面,她深深呼吸,繃起嬌容,繼續住別處探去。

  紀小夜找到後門,悄悄的溜進別墅裡,從其中一間房門門縫底下流洩出的光線,順利的找到火辣美女被困住的地方。

  「妳沒事吧?」她用細若蚊蚋的聲音,緊張的問著雙腳雙手被綁縛住的美女。

  只見她哭得臉上的妝都花了,雙眼紅腫,頰上還有明顯的巴掌印……

  「噓,我先替妳把它撕下。」

  火辣美女一瞧見有人來救她,便立刻掙扎起來,眼淚更是掉個不停。

  紀小夜安慰地丟給她一眼,小心翼翼的撕開她嘴上的膠帶。

  「那……嗚……那些……那些人……」嘴巴一得到自由,她顫著雖又唇啜泣。

  噓!別出聲!紀小夜迅速看了房門一眼,手指做出噤聲狀。

  「那些男人……嗚……他們……他們……」火辣美女被嚇壞了,無法控制地啜泣著。

  「該死,妳想引他們進來嗎?」紀小夜臉色發白,一邊幫她解開繩索,一邊警告道。

  「他們……嗚……嗚……他們打我……還……要揚言……嗚~~拿到贖款就要宰了我……唔!」嗚~~為什麼又把她的嘴封起來?火辣美女瞠著腫如核桃的大眼睛,駭然控訴。

  「為免被妳害死,妳就先忍耐一下吧!」哇,真會被她給嚇掉三魂七魄!

  突然,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誰的手機在響!?紀小夜臉色瞬間慘白。

  「快把手機關掉!」她急得在火辣美女身上到處摸索著找手機。

  手機鈴聲持續響著,紀小夜急得渾身冒汗。

  「那些蠢蛋竟然忘了搜妳的身--哦,該死!」像在呼應她的話般,破舊的門板「砰」一聲被一腳踹開。

  臉上血色盡失,紀小夜駭然瞪著闖入的三名惡煞,心跳一停--

  很好,太好了,現在該怎麼辦?

  她勉強扯動僵硬的嘴角,「呃,不好意思,我是來拿回我的手機的。」乾笑著。

  面對惡徒的逼近,紀小夜僵硬的搖著手機表示,在心中哭泣。

  三人之中較矮的一個率先衝了過來。

  紀小夜全身血液瞬間凍結,什麼也無法想,拳頭反射性的揮了出去--

  砰!矮個子男人竟教她一舉打飛出去!

  她一怔,這才想起自己學過幾年武術,意識到這一點,她就像一剎那間被打通任督二脈一樣,整個人又活了過來。

  在另外兩名惡徒回過神之際,她乘機抬腿朝瘦削男人的「寶貝」用力的踹下去,瘦削男人哀號不已,痛得當場昏厭。

  不過這卻讓另一名胖漢有了反應的機會,他掏出刀子,一刀朝她刺來,幾乎刺中紀小夜的手臂。

  刀鋒劃破衣料的聲音令人不由泛起雞皮疙瘩。

  紀小夜在閃躲之際,幸運的摸到一根椅腳,在胖漢再度逼至眼前時,她抓起椅腳,猛力往他的大頭一敲--

  啪!椅腳應聲斷成兩截。

  咚!胖漢兩眼一翻,倒地躺平。

  又咚的一聲,紀小夜也應聲倒地。

  只因斷成兩截的椅腳,其中一截反彈回來,好死不死的剛好砸在她頭上,莫名被K中的她,昏過去前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救人反被救,這就是紀小夜的寫照。

  一旁的火辣美女還算鎮定,在掙脫腳上的束縛後,趕緊將紀小夜拍醒,然後扶著她逃出屋子。

  在紀小夜的指點下,找到她停放在路邊的機車,匆匆將血流滿面的她送往醫院就診。

  到達醫院做了緊急救治,紀小夜的傷口已做好縫合,但為了觀察是否有腦震盪的症狀,她被迫在醫院待了一晚。

  ***   ***

  人在國外的言駿願一接獲紀小夜出事的消息,即匆匆跳上飛機回台。

  天底下也只有紀小夜能讓他這個工作狂丟下幾千萬的生意不做,匆匆趕回。

  言駿願對於她冒險犯難的精神再清楚不過。

  小時候她總是愛帶著一群小跟班到處去探險,不過,這會兒她可玩得大了,玩到差點出人命。

  他問清楚整個來龍去脈,大致明白是債務糾紛所引起的擄人事件。

  「怎麼回事?」佇立床邊,望著紀小夜額際的繃帶,他整張臉冷到不行。

  「啊?我是在作夢嗎?」方從睡夢中轉醒的人,一睜開眼就見到剛才夢中的人,還以為自己猶在夢中。

  「紀小夜,妳最好別跟我裝傻!」劍眉重重擰起,天知道從得知消息後,他擔心得都快急白頭髮了。

  紀小夜美眸一瞠。「啊!真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她驚詫低語,掙扎著想罷坐起身。

  「先回答我的問題。」見狀,他立刻上前扶她一把,並順手替她擺好枕頭。

  「哦~~你要我簡單扼要的說,還是詳細描述?」哦喔~~看來他的火氣很大喔!

  「詳細描述。」他環胸冷哼,從接獲消息到趕到醫院知道她沒事,他的心情就像坐雲霄飛車一樣劇烈起伏。

  「咳,這個啊……」嘖嘖,她可是病人耶!他沒帶水果來探病就算了,也不需要掛著張臭屎臉吧!

  呿,就不擔心她氣得病情加重嗎?

  雖然心中很不高興,但是,識時務者為俊傑,明白眼前的男人現在很不好惹,她還是乖乖回答了。

  紀小夜說得眉飛色舞,生動的表情瞧在憂心的言駿願眼裡是既可愛又可恨,而他懸宕多時的心也終於安心落了地。

  心一安,另一種情緒隨即湧起。

  「紀小夜,妳這欠揍的女人!」他猛地吼一聲。

  「你、你幹嘛突然罵人?」她被吼得一愣。

  「怎樣!不能罵妳嗎?妳不知道那些歹徒手中有刀嗎?」居然徒手對抗三個大男人!

  「呃,我以為他們會帶槍的?」

  「妳還敢頂嘴!」

  「我、我只是實話實說……喂,你到底是來安慰人的,還是來氣死人的?先是擺個死人臉給我看,然後又像吞了好幾噸炸藥一樣對我又吼又叫的,你還有沒有人性啊?」她不滿的叫囂。

  「我沒有人性?」他猛地抓住她雙肩,將這不知好歹的女人一把扯進懷裡。「我如果沒有人性就不會這麼想親手狠狠的勃死妳!」氣炸的男人低吼著。

  呃,這句話聽起來很矛盾喔!

  肺裡的空氣幾乎都要被擠光了,紀小夜皺皺眉,隨即表情一柔。

  呵呵!這男人的緊張和恐懼毫無保留的全表露在他的暴怒聲裡呢!

  他在害怕失去她嗎?

  他在擔心她有任何閃失嗎?

  這麼想著,她不覺伸手環住他,

  「喂,就算你沒打算勒死我,我也快被你給悶死了。」尋得一絲喘息的空間,她動容的輕聲數落著。

  感覺他身體微微一僵,然後稍稍鬆開了自己,她嘴角逸出歎息,有一下沒一下的拍撫他的背,就像在安撫一頭暴躁的獅子般。

  「你知道嗎?聽說人在生死關頭總是看得比較清楚……當那人一刀刺過來時,你猜第一個閃過我腦海的是什麼?」

  聞言,他緊繃的表情一怔,繼而軟化下來。

  言駿願深深歎口氣,「小夜我……」退身欲瞧她。

  「沒錯,就是你。」她收緊手臂,不讓他打斷自己。「就是你這張可惡又可恨的臉……你說,為什麼?」

  他俊容一凜。「小夜,妳聽我說。」這次他很堅決的推開她。

  她怔了怔,被他嚴厲的表情小小嚇到。

  他激動開口,「上回妳睡著了沒能聽見,這次妳一定要清醒的聽我把話說完,其實我--」

  「來了來了!豬腳麵線來了!駿願,你也來吃碗麵線,一起去去穢氣、壓壓驚吧!」紀母手端托盤,殺風景的闖入。

  霎時,某人的臉立刻綠了一半。

  ***    ***

  為了不想再披打擾,言駿願拉著紀小夜來到附近的一座小公園內。

  「你拉我來這裡做什麼?」水眸不解的眨動。

  「找個安靜不被打擾的地方說話。」俊容冷肅表示。

  「哦……」她眨了眨眼,看著四周。

  「泡泡!泡泡!好漂亮的泡泡!」小鬼頭一跑過。

  「等等!等等啦!我也要吹泡泡!」小鬼頭二跑過。

  「來啊來啊!要吹泡泡的人快點來追我,哈……」小鬼頭三跑過。

  「喂,那是我的泡泡啦……」小鬼頭四跑過。

  轟隆隆,一群小孩呼嘯而過。

  時間彷彿停頓了幾秒,端坐在公園椅子上的兩人心情各異。

  噗哧!紀小夜終於忍不住的笑出來。

  「好吧!我承認這裡也不是個很理想的地方。」言駿願揉著額頭,頭疼地扯著領帶。

  身上披著件長袖薄外套的她,笑睨著身旁的男人,跟著用袖子擦拭他額上的汗。

  「很熱嗎?你的額頭都冒汗了。」

  他的樣子看起來很緊張……認識他這麼久,她還是第一次看他這麼緊張兮兮的模樣。

  「你想對我說什麼嗎?」他的緊張應該和這有關吧?

  他輕咳一聲,向來精湛犀利的深邃黑眸露出少有的不自在,視線繞了一圈後,最後落在她的燦亮明眸上。

  「沒錯,我定有話對妳說。」他深深咀口氣,下定決心似的再度開口,「小夜,其實我--」

  「小夜,果然是妳,我終於找到妳了……」一條身影跑到兩人面前。

  「志、志浩?」瞧見前男友,紀小夜一愣,跟著站了起來,「你怎麼來了?」柳眉倒豎,當場毫不客氣的拉下臉。

  被背叛的滋味又被挑起,說實在的,她一直很後悔那晚只揍了他一拳。

  「我、我是特地來找妳的,剛才我去醫院要探望妳,但紀媽媽說妳出來了……」孫志浩原本帥氣的臉龐明顯變得憔悴,他激動的抓住她的手臂,「啊!言先生你也在?」

  慢了半拍的他,立刻又放開她,然後從口袋裡摸出一張發皺的支票。

  「既然你在這裡那就太好了!這張支票還你,我、我想了好久,發現我還是很喜歡小夜,我不想和她分手……你、你的錢我不要了……我--」他溫吞但堅定的說。

  「你們這些人為什麼老是打斷我說話的機會?」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此時,言駿願再也忍無可忍,什麼狗屁教養都被他遠遠的拋在腦後。

  砰!一陣重物落地聲後,言駿願痛快的甩了甩髮麻的右舉。

  紀小夜驚詫的瞪著他,再看看倒在地上的孫志浩。

  跟著,她危險的瞇起水眸,跨步上前,定到宛如野蠻人附身的言駿願身前。

  「為什麼會有這張支票?」紀小夜環胸冷哼。「言先生,你最好先把這件事解釋一下。」

  言駿願聞言一僵,甩手的動作改而爬向自己的頭髮。

  「好吧!我可以解釋。」面對她決定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堅決神情,言駿願無奈又頭疼的低語。

  ***    ***

  「所以根本沒有所謂的一夜情、讓暗戀他的同事懷孕這件事囉?」紀小夜張著眸,無法置信。

  「這種事我怎麼會知道。」他又不是當事人。

  「你還想裝傻?」

  「小夜……」

  「如果一個人的忠誠度連一張兩百萬的支票都敵不過,那這種男人還有什麼好留戀的?」言駿願哼了聲。

  挨了一拳的孫志浩,忍不住開口了,「不,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他的存在已徹底的被忽略。

  「到現在你還想為自己辯解!」紀小夜氣呼呼的質問言駿願。

  言駿願無奈的攤攤手,「我是就事論事。」

  「就事論事?哼!那就來談談我和第一任男友的第一次約會如何?我拉肚子拉到差點進醫院掛急診,因而無法去赴約,這件事你也有份囉?」一抹靈光閃進紀小夜腦中,當下她臉一冷,冷厲的目光瞅得人發毛。

  「咳,那個嘛……」

  「你最好說實話!」她半瞇的眼裡帶著濃濃的警告意味。

  「我只是暗示性的對小琥說不希望妳去……誰知道小琥會在妳的水杯裡放瀉藥。」他輕聲說,自知理虧。

  看她拉肚子拉得那麼嚴重,他也很擔心啊!還趁著她睡著時,偷偷跑進她房裡偷看了她兩次。

  「那麼我的第二次約會呢?」紀小夜已氣到兩眼發直。

  「呃,我只是告訴紀媽媽,和妳約會的對象在轉學之前曾不小心弄大一個女孩的肚子,怎知紀媽媽就抓著菜刀追著那男生跑,還要他別再接近妳半步……」紀家母女行事果然都很凶悍啊!

  「言駿願,你這個大壞蛋!那後來後來的幾次呢?」她氣得連眼角也開始抽搐。

  「後來?後來我出國了。」他笑笑說。

  「就算出國,你也能遠端遙控,別以為我不知道!」認識他幾十年是認識假的嗎?

  「我沒那麼大本事,如果真要說什麼,只能說全靠老天爺的幫忙。」他難得露出皮皮的一面。

  老天爺?!真虧他說得出口。「你這個渾球!一次又一次知道我被甩,你一定很開心對吧?。」

  「我沒有。」他趕緊聲明。

  「沒有才怪!原來你一直在背後偷偷看我笑話啊……」她的拳頭已悄悄的掄起。

  「小夜,妳一定要這樣指控我嗎?」他一臉的無辜。

  「指控?!孫志浩手上的支票就是最好的證據,你還想反駁什麼?你這麼做到底存的是什麼心?」害她多年來一直飽嘗失戀之苦,原來都是這傢伙在從中作梗!

  「這就是我一直想對妳說的,其實我--」言駿願再度想說出真心話。

  「夠了!」始終被晾在一旁的孫志浩,再也忍不住的低吼。「你們到底要忽視我多久?」

  「閉嘴!」

  「閉嘴!」

  氣急敗壞的兩人同時給了他一拳。

  孫志浩二度躺平,數不清的彩色泡泡在他身上跳躍著,一群看熱鬧的小鬼這下當真看傻了眼。

  哦喔!叔叔有練過,小朋友千萬別學喔!

  孫志浩苦笑著,頭一歪,當場暈厥過去。

  ***    ***

  既已被列出局,就算再怎麼力挽狂瀾也無濟於事。

  孫志浩黯然退場,臨走時,手中除了原來那張支票外,還多了張補償性質的支票……看來,他那三拳沒白挨。

  至於紀小夜……

  就算言駿願終於拉下所謂男性的尊嚴,對她表白真心話,但她因對他積怨過深,也還沒準備原諒他。

  哦~~不,正確來說,她正在考慮要不要用下半輩子來好好的折磨他。

  而這兩個月來,紀小夜的生活規律如昔,唯一的不同就是某個對她恨得牙癢癢的男人,最後還是不得不妥協於她所謂的床伴關係。

  鈴……

  手機鈴聲響起。

  「裝飾音再清楚些。」紀小夜糾正著學生的音色,並未立刻接起電話。

  手機繼續快樂的唱著。

  「好,收尾要俐落,跳奏的地方也要注意。」

  「老師,妳的手機在響。」學生忍不住出聲提醒。

  紀小夜踱至桌前拿起手機,移至窗邊說話。

  「是我。」言駿願低沉渾厚的嗓音傳來。

  「嗯!」紀小夜柳眉微揚,任那如低音大提琴般的天籟,在心湖激起陣陣漣漪。

  「待會有空嗎?能不能來我公司一趟?」

  「今天是週五。」她數著天邊白雲,用慵懶的語調輕哼。

  「晚點我要坐九點的飛機出國。」

  聽聞他明顯氣惱的口吻,紀小夜挑了挑眉。「嗯,我知道了。」略為沉吟後,慧黠雙眸閃動,朱唇微微勾起。

  待一下課,紀小夜便「應邀」前往言駿願的辦公室。

  既然他今晚要出國,那她不介意將兩人的「協議」提前一天?

  一進入他的辦公室,她便努力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將他吻得飄飄然,全然忘記自己找她來的目的。

  好一會兒之後,他才呻吟低咒,「該死,這不是我找妳來的目的。」

  言駿願從急促的喘息中回過神來。

  「不是嗎?你說今晚要出國,我以為你想將『約會』提前。」紀小夜嬌顏暈紅,羽睫垂合,醺醉無力地倚在他懷裡,表情就像只剛偷了腥的貓兒,神態甚是滿足。

  她情不自禁的逸出歎息,纖長藕臂環緊他,柔馥香軀輕輕在他身上蠕動了下。

  這對一個男人而言絕對是種要命的折磨。

  他低咒地抬起頭來,巨掌悍然地緊鎖於她腰臀間。

  「我有話對妳說。」他用壓抑的語氣道。

  「哦?」跨坐在他腿問的慵懶美人眨了眨眸,眼神轉為清澄明亮。

  「我的口袋裡有個紅色絨布盒子,妳把它拿出來。」

  「哦……如果那是一個求婚大鑽戒,我沒興趣。」她嬌媚的打個呵欠。

  「紀小夜,妳打算拒絕我到什麼時候?」可惡,真想活活掐死她,

  「言駿願,如果你又想舊調重彈,那麼我先走了。」杏眸無趣一翻,紀小夜輕哼,撐起身子。

  「妳敢?」悍然巨掌不容她在這時候逃脫,將她按了回來。他早已決定要在出國前和她談出個結果,絕不讓她再次逃避。

  既然逃不了,紀小夜索性伸臂再次將他纏繞住,又是火辣辣的一個深吻,教他根本無法招架,只能再次臣服於她。

  結果,熱情一發不可收拾。

  這回又是什麼也沒談成。

  該死!那女人根本是故意的!

  一個小時後,言駿願急急忙忙的跳上座車,趕往機場,意識到又被她逃過一次,不由連連低咒。

  ***    ***

  幾個月後。

  微風徐徐吹過言家後院。

  冬日的暖陽十分可人,而在花房裡休憩的人兒也非常迷人可口。

  穩健的腳步微微一頓,繞過幾盆盛放的蘭花,輕輕坐進貴妃椅旁的絨布椅裡。

  紀小夜因不敵他與紀母的威脅與壓力,在半個月前終於乖乖搬進他家,而他相信,只要將這頑強的女人綁在身邊,他就能盡快說服她,完成他的求婚大計。

  如墨劍眉輕揚,薄唇逸出笑,他俯身湊近她,清甜馨香的熟悉氣息誘人忍不住想偷香。

  他薄唇覆上柔軟溫熱的甜唇,吸吮她嘴裡的甜蜜。

  「嗯……」蜜唇在他嘴裡逸出輕吟。

  他停頓了下,一邊親吻她誘人的香甜,一邊凝望徐緩睜開的迷人雙眼。

  紀小夜先是輕詫,繼而輕捧住那張熟悉又俊美的臉龐。

  「不是明天才回來?」

  她嘴角蕩出笑意,搜尋他臉龐的眸光透著急切,這麼瞧著他,她才知道自己挺想他的,好想好想。

  「事情一辦完我就丟下李特助先飛回來。」渴望擁她入懷,他爬上貴妃椅,在她身邊躺下。

  「呵!我一個大人有什麼好擔心的?」在他懷裡挪個好位置,她皺皺俏鼻輕笑。

  「一個月前不知是誰從樓梯上摔下來,差點小產喔?」他不滿的點點她的鼻。

  這女人有夠糊塗,懷孕了也不知道,下樓梯時一不小心跌下去,險些把肚子裡的小孩給跌丟了。

  「那次是意外,我現在不可能那麼不小心了。」天曉得,當看見自己流了那麼多血,她也嚇死了。

  想起當時的情景,她仍心有餘悸,不覺環緊他寬厚的背,關心起他這次出差的成果。

  「怎麼樣,這樁生意談得還OK吧?」

  「我比較想和妳談談我們之間的事。」想想全天下也只有紀小夜這惡女就算肚子一天大過一天,卻還是固執得不肯點頭嫁他!

  他和她的一票親友,個個都急得快白了頭髮,只有她這當事人永遠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我以為這事我們已經達成了共識。」她攢了攢眉。

  「我們達成什麼共識?」他怔了怔,努力回想。

  「這事等孩子生下來之後再談。」她在他懷裡打個呵欠,像在談論天氣般輕鬆。

  「我什麼時候和妳達成這種共識了?!我絕不會讓我的小孩成為私生子!」俊眸無法置信一瞠,嚴正表明自己的立場。

  「我也不想我的小孩沒屁眼。」她繼續打著呵欠。

  「該死……真該死,妳難道不能忘記那個愚蠢的誓言!」醫學這麼發達,她還不信任醫生的診斷嗎?她根本是存心和他作對到底嘛!

  渾身血液一瞬間衝上腦門,氣炸的男人朝懷裡那顆頑固的腦袋瓜炮轟。

  「你才豬頭哩!」忿忿的從他懷裡鑽了出來,紀小夜惱怒地爬下貴妃椅。「原來你那時在病床旁,信誓旦旦的對我說『一切都聽妳的』是假的!」靠,脾氣這麼爛,豬才嫁他!

  「那並不包括這件事。」他咬牙低咆。

  「狗屁啦!」她一定是瘋了!

  「注意妳的胎教。」言駿願不悅攢眉。

  「我的胎教干你屁事!」當初幹嘛答應他這豬頭搬來啊?她開始後悔了。

  她走出花房。

  「妳要去哪裡?」他怔了怔,跳下貴妃椅。

  「打包回家!虧我剛才瞧見你回來還亂感動一把的,哼!現在我再也不想和你多相處一分鐘!」

  「妳要是敢開車,妳就給我走著瞧。」炮轟聲再起。

  「好!咱們就走著瞧。」反正她就是還沒準備要嫁給他。

  「可惡,妳別走……」今天他非讓她點頭答應嫁他不可。

  砰!回應他的是花房門板被用力甩上的巨響。

  幾盆花因為強烈的震動而掉下,差點K到他的頭。

  「該死,這笨女人竟然氣得連鞋子都忘了穿?」他劍眉一擰,俯身拎起她的鞋子,像頭火爆獅子般追了出去。

  她要是敢弄傷腳,他就活活的掐死她!

  下一刻,花房又恢復原有的寧靜。

  看來這對冤家還有得鬥哩!

  這會兒連花兒都不禁要垂頭歎息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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