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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林如是 -【美人魚不唱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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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3-18 09:38:52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關玲出了國,風波總算可以說平息。而那以後,鄭關昭雖然不再帶阮雪菁回家,但大半的周末都不會在家。春夏心裡不是滋味,索性與黑人頭約會起來。

  黑人頭學名叫李志泫,某大學的英文系高材生,會吹一點薩克斯風,網球打得也不錯,還會蝶式游泳,算是文武兼修,人和才兼備。

  不過,事情總沒那麼順利。關玲那個風波才算小小平息,更大的一波風暴就狂狂襲來。

  鄭杜皖來往的那個富家太太集團,不知怎地,知道了夏容的存在,傳到鄭杜皖耳裡,事情就那麼鬧開。

  「你跟那女人來往多久了?」鄭杜皖尖聲質問。

  鄭旭陽默不作聲。當著鄭關昭和春夏的面前被這麼質問,立場實在十分難堪。

  「你說話啊!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哪裡對不起你了……」

  「媽,別這樣。」鄭關昭開口。

  「不然你要我怎麼樣?」鄭杜皖冷靜不下來。「自己的先生有外遇,你要我一句話都不吭嗎?」

  「有話可以好好說,冷靜的解決。」鄭關昭十分理智。光是吵鬧解決不了問題。

  春夏捲在暴風邊緣,情形危殆,努力將自己拉出暴風圈,說:「呃,鄭叔,阿姨,我還有功課要做,先上樓了。」

  「等等!」鄭杜皖叫住她。「妳留下,春夏。我有話問妳。」

  「媽,妳這是幹什麼?這件事跟春夏又沒關係。」鄭關昭立刻皺眉。

  鄭旭陽開口:「這事跟春夏無關,何必將孩子捲進來。」

  鄭杜皖冷笑。「你心虛了?怕我問她話洩了你的底?」她想春夏跟鄭旭陽一向親近,也許無意中聽著、見著什麼,能作為證明。

  「春夏,妳老實說,妳有沒有看過妳鄭叔跟什麼女人見面過或者來往?」

  「我……」春夏囁嚅,看看鄭杜皖又看鄭旭陽。「我什麼都不知道,阿姨。」

  「妳仔細想想,妳鄭叔不常帶妳出去吃飯嗎?他有沒有在那時和什麼人碰面?有什麼可疑的地方?」

  「夠了!」鄭旭陽叫說:「幹麼這樣逼孩子!春夏,妳上樓去!」

  春夏快快上樓。鄭關昭望著她的背影,心裡閃過那日在飯店先後撞遇春夏和他父親的情況。

  「哼!怕我問出你那些醜事,就急著趕春夏上樓!」鄭杜皖咄咄逼人。

  「妳夠了沒……一定非得把大家都捲進去嗎?」鄭旭陽心裡有愧,但也受不了鄭杜皖的態度。

  「哼!你還想要面子嗎?要面子就不要做那種見不得人的事!」

  事情分明是鄭旭陽理虧,但鄭杜皖知悉被背叛的憤怒不甘心,使她一言一語都變得尖酸刻薄,反倒吃虧得一副張牙舞爪的模樣,讓人同情不起來。

  「妳……簡直是不可理喻!」鄭旭陽抓起西裝上衣,大步往外頭走出去。

  「怎麼?!你想逃?!你以為這樣一走了之就沒事了嗎?!沒那麼簡單!」鄭杜皖索性扯開喉嚨尖叫。

  鄭旭陽越走越快,逃也似把鄭杜皖歇斯底裡的吼叫丟在腦後。

  和千千萬萬的男人一樣,東窗事發了,他選擇逃避,把事情攪成一團爛泥糊。只不過,在這種情況下,實在,他除了逃開,也根本無法與鄭杜皖冷靜的談事情。

  「媽,妳冷靜一點。」鄭關昭即使想站在他母親的立場,也知道她這種態度解決不了問題。

  「你也跟你爸站在同一條線是不是?!」鄭杜皖冷靜不下來。這不只是感情婚姻遭背叛的問題,還有更深層的,她自尊、驕傲被踐踏的羞辱。

  在這節骨眼,鄭關昭明白越勸越糟,便說:「妳冷靜一下,我先上樓。」把鄭杜皖留在客廳裡,又吩咐傭人別去打擾她。

  春夏在房裡坐立不安,心頭忐忑地,不時側耳細聽樓下的動靜。先是聽到鄭杜皖歇斯底裡的吼叫,然後傳來一陣汽車的引擎聲,再然後就一片寂靜。

  她就知道紙一定包不住火,都怪她鄭叔太會拖了,說要跟夏容分手,一直拖到現在還沒搞定,結果東窗事發,搞到現在這情況,差點都把她拖進去!

  「幸虧!」她拍拍胸口。

  正暗自慶幸,房門碰地被撞開。想當然是鄭關昭很不友善的臉。春夏急著問情況,也沒留心他臉色的不對勁,只是著急說:

  「怎麼了?阿姨跟鄭叔有好好談嗎?我聽到汽車聲音,鄭叔是不是跑出去了?」

  「嗯。」鄭關昭盯著她,目光利,讓人聳然。「妳也會擔心?」

  什麼話!春夏皺眉說:「我當然會擔心!發生這種事,我,呃,我也替阿姨難過。」

  「哦?」鄭關昭仍緊盯著她。

  春夏被盯得發毛,覺得不對勁了。

  「你幹麼?這樣盯著我看?又想冤枉我什麼了是不是?」硬著頭皮發狠地昂著下巴回瞪鄭關昭。

  鄭關昭還是用那令她發毛的目光盯著她。春夏硬著頭皮和他對峙起碼三分鐘之後,終於受不了,心虛地把目光掉開。

  「心虛了?」鄭關昭語氣冷冷。

  「誰……誰心虛了?」春夏反駁,口氣卻軟弱的,完全沒有力量。

  「還會有誰?」鄭關昭逼問她:「我問妳,這件事妳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春夏心頭猛不防狂跳一下。鄭關昭知道什麼了嗎?他在懷疑什麼?

  「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會知道!」她使勁揮手,掩飾心中的悸跳。

  「妳別想騙我,老實給我說清楚!」鄭關昭整個人威脅向春夏,脅迫的意味很難。

  「我什麼都不知道!」春夏否認。

  「還想騙我!」鄭關昭聲音硬又冷,「我早該想到的,那回妳無緣無故和我爸在同一家飯店出現,我就覺得不對勁。可惡!我居然還相信妳,呆呆被妳騙了!」

  「我沒有騙你!」

  「妳以為我還會相信嗎?我早該想到,妳不但早就知道了,還幫我爸作掩飾——」

  「你說什麼?!」碰一聲門被撞開,鄭杜皖滿臉憤怒,表情幾乎扭曲,尖銳的嗓子比平時拔高了八度:「春夏,妳早就知道了?
       !一直都知道……」

  她一個人在客廳冷靜了一些,心裡卻實在覺得不甘,想找春夏或許可問出一些什麼,沒想到一上來就聽到這令她怒不可抑的事情。

  「不,阿姨,我不……」春夏反射搖頭否認,鄭杜皖的表情簡直要吃人。

  「原來妳一直都知道!」鄭杜皖撲過去,手指跟爪子一樣,勾抓住春夏,「我待妳不薄,妳居然連著那女人對付我!妳這吃裡扒
       外的東西!」

  「阿姨!」春夏嚇到,像小雞一樣被鄭杜皖攫得死緊。

  「媽,妳冷靜點!」鄭關昭急忙上前,拉開鄭杜皖,「這不關春夏的事!」

  「我明明聽到了!原來她早就知道了!」

  「沒那回事。春夏什麼都不知道!」

  「你還要護著她!」鄭杜皖大叫,「她連著那女人,同你爸欺騙我,現在連你也站在他那一邊了嗎……」

  「媽,妳聽我說,不是這樣的!」

  「別想再騙我!春夏,這麼多年,我哪點對妳不好?妳居然這樣回報我——」

  「我沒有,阿姨。」春夏一臉委屈,否認到底:「我真的沒有!」

  鄭關昭看她那委屈的模樣,心頭複雜透了。他懷疑,甚至認定春夏早就知情且知情不報,但一鬧開,他母親牽扯進來,他忍不住護著春夏。

  「媽,妳冷靜點。這種事春夏怎麼可能會知道。我們先出去,出去再說。」

  「不,我一定要問個清楚,」鄭杜皖咄咄逼著春夏:「妳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供妳吃供妳住,供妳一切花用,妳心裡還有什麼
       不滿?要用這樣狠毒的手法對付我?」

  「我沒有,阿姨。」春夏一逕否認,而且否認到底。

  打死她都不能承認。怎麼能承認呢……

  「妳還不說!」鄭杜皖又撲過去。

  「媽!」鄭關昭及時阻止,硬是將鄭杜皖拉了出去。

  激動的情緒下,什麼事都不好解決。他匆匆瞥了春夏一眼,見她眼裡凝著淚光,心裡不由得一軟。但飯店巧遇那畫面又襲上來,太多的疑竇,糾得他心頭亂糟糟。

  事情越發不可收拾。鄭杜皖鬧到要離婚的地步,鄭旭陽原沒有這個打算,但也被逼到無可奈何的地步。

  「媽,妳這又是何必?」鄭關昭勸說:「妳並不是真心想要離婚,何必跟爸鬧到這種不可收拾的地步?何苦呢?」

  「不然,你想我怎麼樣?跟那女人共事一夫嗎?」鄭杜皖仍然忿怒不甘。

  「據我所知,爸已經跟那位夏小姐分手了。」

  「哼!」鄭杜皖重哼一聲,「誰曉得私底下他又在搞什麼偷雞摸狗的把戲!」

  「何必呢?媽。妳還是好好跟爸爸談一談。」

  「為什麼我要跟他談?!他嫌我,我就成全他。他想跟哪個女人就去好了,我不在乎!」鄭杜皖仍不甘心地說著氣話。

  事情便這樣紛紛擾擾。

  鄭關昭耐著性子,好說歹說,總算勸得鄭杜皖打消離婚的念頭。但鄭杜皖心中還是不甘,發了狠,竟丟下一切出國去,說是陪關玲,完全是不甘心的姿態。

  走前,鄭杜皖把傭人辭了,一句話也不跟春夏說,心頭對她的惱怒不消。春夏知道她在氣頭上,自然也不會自己去找晦氣,識相地把自己關在房裡,低調又委屈。

  鄭旭陽有些洩氣。情況超乎他想像。這陣子簡直煩得他不勝其優。他到底跟夏容分手了,結果鄭杜皖居然一走了之,究竟還要他怎麼樣?!

  他知道自己理虧,所以一直忍氣吞聲,容忍鄭杜皖的歇斯底裡。他心中到底覺得內疚。可是,他該做的都做了,她到底還要怎麼樣?!

  「你媽她到底想怎麼樣?!」他有些懊惱,對著兒子發洩。

  「我看你還是跑一趟吧,爸。」鄭關昭說:「發生這種事,媽心裡當然不好受,你過去陪她一陣子,好好跟她解釋,我想媽還是會諒解的。」

  鄭旭陽不禁苦笑。「我去了就有用嗎?要是你媽她不肯理我呢?」

  「不會的。她現在還在氣頭上,行事衝動,沒考慮太多。過了這些時間,多少冷靜下來,你去了剛好跟媽一個台階下。」

  「關昭,你是不是也覺得爸做得太過分了?」

  鄭關昭十分冷靜。「你總不能要我說舉雙手贊成你做的這一切吧?爸。」

  鄭旭陽又苦笑一下。「你幫我訂機票吧。」

  「我馬上就去。公司裡有我,你不用擔心爸。」

  「我知道上有這能幹的兒子,他一點都不用擔心。「我大概會待上一陣子,公司的事就偏勞你。還有,我不在,家裡就只剩你和春夏,你要好好照顧她。」

  提起春夏,鄭關昭臉上閃過一抹詭異的表情。

  「我曉得。」口氣很平。

  「她這陣子還好吧?你媽那脾氣,唉!」

  鄭關昭心裡一直有懷疑,那疑竇始終不消。他看看他父親,若無其事,不動聲色說:

  「難怪媽會生氣。春夏早就曉得了,卻一直幫著你瞞著她,媽心裡當然有氣。」說完,不經意似看著他父親。

  鄭旭陽沒察覺有什麼不對,說:「這都要怪我,春夏她勸過我的,我一直猶豫不決才把事情搞成這種情況。」

  呵!果然!

  鄭關昭眼瞳冷起來。那傢伙居然敢當他的面一臉無辜的撒著天大的謊言!

  證實了他心中的懷疑,鄭關昭仍不動聲色,說:「還好現在事情都算解決了,只要別再節外生枝就好了。」

  鄭旭陽當然明白兒子的意思;沒答案,只是露出一個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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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3-18 09:44:48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送鄭旭陽上飛機當晚,鄭關昭便與春夏對質。

  「爸親口跟我說了,這件事妳早就知道,而且還替他隱瞞。」他兩眼冒火,直勾著春夏。

  春夏心中一緊。糟糕!她居然忘了跟她鄭叔先套好辭,串好口供。

  「你少胡說!我沒有。我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但她很鎮定,否認到底。不能亂,亂了就完蛋了。

  這可惡的傢伙,還敢騙他!

  「妳要說謊說到什麼時候?」他欺身過去。

  「我說我沒有就是沒有嘛!」春夏甩開他,裝一臉惱怒,「我不要跟你說這些了!我肚子餓死了!」說著往廚房走去。

  「妳別想逃,」鄭關昭將她捉回去,「妳這個小鬼太可惡了,搶關玲的男朋友不說,又故意惹雪菁誤會,現在,連這種事妳都幫忙我老爸搞外遇!妳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妳是唯恐天下不亂是不?」說到最後,口氣越來越冷越硬。

  事情到這種地步,就算鄭旭陽親口承認,她也絕對不能承認。春夏一逕搖頭,統統否認到底。

  「我什麼都沒做!你不要冤枉我!」大聲喊冤。

  鄭關昭眼裡閃過一絲怒氣。她如果老老實實承認,他生氣歸生氣,還會原諒她。但她死不認錯,他心頭對她的那個不忍,不由得硬掉許多。

  「妳還要說謊是不?好!」他點個頭,重重丟下她,丟在空曠冷森的客廳,掉頭走出去。

  這一丟,鄭關昭整整兩個禮拜不理春夏,任她自生自滅。每天早出晚歸,有時甚至不回家,對春夏完全不聞不問。

  春夏一個人,把冰箱的東西搜括光了後,差點沒餓死。還好,這些年鄭旭陽給她不少錢,她都積了下來。打從九歲那年被鄭杜皖
      丟在街頭後,她小心翼翼,一直防有這一天。還好,算她有先見之明。

  不過,聰明的她,就算沒有那些錢,也不會傻到讓自己餓肚子。多的是人搶著替她付帳。她索性跟這個那個約會,餐餐都有人替
       她擺平;晚餐更乾脆跟黑人頭李志泫在他大學餐廳解決。雖然委屈了一點,不過,聊勝於無。

  鄭關昭不回家,故意冷淡她不理她,她是有些生氣——不,是很生氣。但他居然這樣對她,她索性就跟他耗到底,別想她會一臉
      可憐兮兮去哀求他。哼!門兒都沒有!要她認錯,等太陽打西邊出來吧。

  她抓起電話,隨便撥了一個號碼。

  「喂,我是春夏。我現在有空,你過來接我。快點哦,不然被別人先接走了,我可不負責。」

  哼!要耗大家就來耗吧!

  已經兩個禮拜了,他對春夏不理不睬,把她一個人丟在家裡,也不知道她究竟怎麼樣了?鄭關昭越想越不放心,心頭越不安。

  他冷淡春夏,不管她死活,但想傭人辭了,沒人作飯,不知她有沒有好好吃飯?她一個人,日子是怎麼過?

  他努力想撇開那些念頭,集中精神在工作上,終究是不放心,丟下卷宗,抓起西裝外套,匆匆趕回去。

  回到家才九點半,還不算晚。客廳黑漆漆的,他皺眉打開燈,屋子靜悄悄。廚房流理台上都掩上一層灰。他驀地一呆。這些天她都吃些什麼?

  他蹙緊眉,往樓上走去,忽聽得一陣掩抑的笑聲。

  春夏的房門半掩,她兩隻長腿大剌剌掛在桌子上,聚精會神看著漫畫,不時還發出咯咯的笑聲。桌上、地上甚至床上,全是一包包的零食,半點沒有憔悴消瘦的模樣,而且還很自得其樂的樣子!

  鄭關昭只覺一陣無名熱火竄上腦門,生氣的掉頭走開。

  看來這春夏不但不反省,而且還過得十分悠哉。

  他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非常不是的滋味。他原以為他這樣冷淡她,對她不聞不問,她會……她會……呃,起碼難過一些,但她居然活得好好的,而且面色紅潤,精氣十足!

  他說不出他心裡這種無名的怒氣,激撞得他滿腔酸溢,非常的不舒服。

  在客廳裡坐立不定了好一會兒,他終是按捺不住,又一次跑上樓去。

  這一會,才走到春夏門口,就聽到一陣嘰咕聲。春夏不知正在跟誰講電話,說得很開心,不斷哈哈大笑。鄭關昭心裡有氣,腳步一折,一路走出到門外。

  好吧!他不在,她居然也還能過得這麼快活,那麼他索性就不要回來算了!

  當天晚上,他在飯店窩了一夜。第二次,他直接到公司,下班後,故意拖到很晚、很晚,才勉強回家轉了一圈。

  但不回去還好;這一轉,他發現,春夏居然……居然不在家!

  「都幾點了?!居然還沒回來?!」他大發脾氣,對著空氣大聲咆哮。

  牆上鐘指著十一點三十五分有多。

  鄭關昭索性把全部的燈打開,坐在客廳,面對著大門,一臉晦氣地盯著前方。

  等到十二點,凌晨,三點,四點,天亮了,他的眼睛紅了,鬍渣冒出來了,那個該死的春夏居然、竟然、徹夜、整夜、通宵沒有回家!

  鄭關昭臉色鐵青,表情非常非常的難看,像被人摑了十巴掌那樣。

  這一整天,他什麼都沒做,在家裡呆等著,憤怒之中有一股心焦。

  等到晚上七點,他聽門外一陣汽車的聲響,春夏終於回來了。

  「啊?你在家啊?」進了客廳,看見他,春夏不怎麼關心地隨口溜一句。

  「妳去哪了?」鄭關昭開口就質問,臉色陰沉。

  「沒啊,只是跟朋友隨便走走。」春夏隨便敷衍。

  這樣敷衍他!她心裡究竟當他什麼人?!

  鄭關昭心裡有氣,發火說:「隨便走走?走了一整晚都沒有回家?!」

  春夏這才瞄他一眼,」副沒什麼大不了。「我跟幾個朋友去露營嘛,才一晚而已,又沒什麼大不了。」

  「妳至少要打個電話回來。妳知不知道妳這樣會讓人擔心!」

  擔心?春夏嗤笑一聲。他把她丟在家裡十多天不聞不問的,就完全不擔心,現在倒會來打官腔了?

  「我不是好好的回來了?也沒缺手缺腳。」她諷刺一句,「好了,我不要聽你囉嗦。我累死了!我要去洗澡。」

  「春夏!」鄭關昭氣得臉色發青變紫又轉黑。

  「又怎麼了?」春夏相當不耐煩。

  鄭關昭十分不滿。「妳才幾歲,就徹夜不回家,還絲毫不懂得反省——」

  「我十八歲了。」春夏打斷他的不滿,「我都沒干涉你的事,你倒管起我來了。哼!你這半個多月跟那個阮雲菁在外頭快活時,可有想過被你丟在家裡不聞不問的我,可有一頓飯好吃,一碗湯好喝?!現在才跟我擺派頭,省省吧!我累得要命,不想再跟你囉嗦了。」

  說得鄧關昭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是冷淡她沒錯,但她一點都沒有反省,完全不知悔改,還說這種教人腦袋噴血的話。鄭關昭氣得青筋爆起來,衝了過去,抓住春夏的手,惡狠狠說:

  「妳給我過來!今天非給妳一點教訓不可!」

  「你幹什麼?!」春夏驚叫起來,「放開我!」

  鄭關昭哪會聽她的,不理她的喊叫抵抗,一路將她拖上樓,動作粗魯,簡直在拖一頭牛。

  「放開我!」春夏又踢又咬又叫,「你想幹什麼?!鄭關昭,我警告你!你快放開我——」

  「妳警告我?哼,還早呢。」鄭關昭冷哼一聲,兩手並用,兩腳也加上去,硬將春夏拖到他房間,丟了進去,喀嚓一聲鎖上門,還加上一道大鎖。

  「鄭關昭,你幹什麼?!快開門,放我出去!」春夏用力敲門,惱透了。

  「妳給我乖乖待在裡頭,好好反省!」將她關在他房裡,窗戶都被他鎖上了,她又沒鑰匙,跑不掉。更何況,他又加上一道大鎖。

  「鄭關昭!」春夏拍著門,窩在門邊破口大罵:「你開門!放我出去!你這個混蛋!可惡的老頭!該死!你這臭傢伙,混蛋加三級!你幹麼把我鎖在房間裡!你再不開門,我就把你房間裡的東西都砸了!」

  鄭關昭相應不理,躂躂下樓去。

  「鄭關昭!」春夏又拍又踢門,混蛋加該死加無賴滿口粗話地罵個不停。

  但就都像丟向牆壁一樣,鄭關昭一概不應不理。

  「可惡!」她抓起枕頭砸向房門洩憤。

  跟著,她把椅子、鏡子、書籍雜誌,能砸的全都砸了;又把衣櫥裡的昂貴襯衫褲子,一堆大牌小牌的名牌服飾全掃到地上,狠狠地踩了好幾腳,當抹布一樣在地上使勁抹擦;又把領帶全都打結成一團,還把古龍水灑得到處都是;最後一不做二不休,把床單扯了下來,撕成一條一條。她找不到剪刀,要不然鄭關昭那堆昂貴的衣服全都要遭殃了。

  這樣鬧了起碼有一個多小時,她也累了,受不住蜷在地上,嘴裡還憤憤地呢喃咒罵說:

  「你給我記著……可惡的臭老頭……可惡,討厭的傢伙……」

  就那樣蜷曲著睡著。

  過了一會,鄭關昭聽房間裡沒有動靜,打開了口。

  房間像戰場一樣,滿目瘡痍。他不禁蹙緊濃眉。但他沒有著手收拾,從那一堆被踩得稀巴爛的衣服中撈起春夏,將她抱上床,替她蓋好棉被。

  春夏在睡夢中,忽地伸手抓住他的衣襬,咬牙切齒地,夢裡叫罵著:

  「可惡,臭老頭……」

  鄭關昭又蹙了蹙漂亮的眉毛,拉開春夏的手,帶上門離開。

  已經兩個禮拜了,他對春夏不理不睬,把她一個人丟在家裡,也不知道她究竟怎麼樣了?鄭關昭越想越不放心,心頭越不安。

  他冷淡春夏,不管她死活,但想傭人辭了,沒人作飯,不知她有沒有好好吃飯?她一個人,日子是怎麼過?

  他努力想撇開那些念頭,集中精神在工作上,終究是不放心,丟下卷宗,抓起西裝外套,匆匆趕回去。

  回到家才九點半,還不算晚。客廳黑漆漆的,他皺眉打開燈,屋子靜悄悄。廚房流理台上都掩上一層灰。他驀地一呆。這些天她
      都吃些什麼?

  他蹙緊眉,往樓上走去,忽聽得一陣掩抑的笑聲。

  春夏的房門半掩,她兩隻長腿大剌剌掛在桌子上,聚精會神看著漫畫,不時還發出咯咯的笑聲。桌上、地上甚至床上,全是一包
      包的零食,半點沒有憔悴消瘦的模樣,而且還很自得其樂的樣子!

  鄭關昭只覺一陣無名熱火竄上腦門,生氣的掉頭走開。

  看來這春夏不但不反省,而且還過得十分悠哉。

  他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非常不是的滋味。他原以為他這樣冷淡她,對她不聞不問,她會……她會……呃,起碼難過一些,但她居
      然活得好好的,而且面色紅潤,精氣十足!

  他說不出他心裡這種無名的怒氣,激撞得他滿腔酸溢,非常的不舒服。

  在客廳裡坐立不定了好一會兒,他終是按捺不住,又一次跑上樓去。

  這一會,才走到春夏門口,就聽到一陣嘰咕聲。春夏不知正在跟誰講電話,說得很開心,不斷哈哈大笑。鄭關昭心裡有氣,腳步
       一折,一路走出到門外。

  好吧!他不在,她居然也還能過得這麼快活,那麼他索性就不要回來算了!

  當天晚上,他在飯店窩了一夜。第二次,他直接到公司,下班後,故意拖到很晚、很晚,才勉強回家轉了一圈。

  但不回去還好;這一轉,他發現,春夏居然……居然不在家!

  「都幾點了?!居然還沒回來?!」他大發脾氣,對著空氣大聲咆哮。

  牆上鐘指著十一點三十五分有多。

  鄭關昭索性把全部的燈打開,坐在客廳,面對著大門,一臉晦氣地盯著前方。

  等到十二點,凌晨,三點,四點,天亮了,他的眼睛紅了,鬍渣冒出來了,那個該死的春夏居然、竟然、徹夜、整夜、通宵沒有回家!

  鄭關昭臉色鐵青,表情非常非常的難看,像被人摑了十巴掌那樣。

  這一整天,他什麼都沒做,在家裡呆等著,憤怒之中有一股心焦。

  等到晚上七點,他聽門外一陣汽車的聲響,春夏終於回來了。

  「啊?你在家啊?」進了客廳,看見他,春夏不怎麼關心地隨口溜一句。

  「妳去哪了?」鄭關昭開口就質問,臉色陰沉。

  「沒啊,只是跟朋友隨便走走。」春夏隨便敷衍。

  這樣敷衍他!她心裡究竟當他什麼人?!

  鄭關昭心裡有氣,發火說:「隨便走走?走了一整晚都沒有回家?!」

  春夏這才瞄他一眼,」副沒什麼大不了。「我跟幾個朋友去露營嘛,才一晚而已,又沒什麼大不了。」

  「妳至少要打個電話回來。妳知不知道妳這樣會讓人擔心!」

  擔心?春夏嗤笑一聲。他把她丟在家裡十多天不聞不問的,就完全不擔心,現在倒會來打官腔了?

  「我不是好好的回來了?也沒缺手缺腳。」她諷刺一句,「好了,我不要聽你囉嗦。我累死了!我要去洗澡。」

  「春夏!」鄭關昭氣得臉色發青變紫又轉黑。

  「又怎麼了?」春夏相當不耐煩。

  鄭關昭十分不滿。「妳才幾歲,就徹夜不回家,還絲毫不懂得反省——」

  「我十八歲了。」春夏打斷他的不滿,「我都沒干涉你的事,你倒管起我來了。哼!你這半個多月跟那個阮雲菁在外頭快活時,可有想過被你丟在家裡不聞不問的我,可有一頓飯好吃,一碗湯好喝?!現在才跟我擺派頭,省省吧!我累得要命,不想再跟你囉嗦了。」

  說得鄧關昭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是冷淡她沒錯,但她一點都沒有反省,完全不知悔改,還說這種教人腦袋噴血的話。鄭關昭氣得青筋爆起來,衝了過去,抓住春夏的手,惡狠狠說:

  「妳給我過來!今天非給妳一點教訓不可!」

  「你幹什麼?!」春夏驚叫起來,「放開我!」

  鄭關昭哪會聽她的,不理她的喊叫抵抗,一路將她拖上樓,動作粗魯,簡直在拖一頭牛。

  「放開我!」春夏又踢又咬又叫,「你想幹什麼?!鄭關昭,我警告你!你快放開我——」

  「妳警告我?哼,還早呢。」鄭關昭冷哼一聲,兩手並用,兩腳也加上去,硬將春夏拖到他房間,丟了進去,喀嚓一聲鎖上門,
       還加上一道大鎖。

  「鄭關昭,你幹什麼?!快開門,放我出去!」春夏用力敲門,惱透了。

  「妳給我乖乖待在裡頭,好好反省!」將她關在他房裡,窗戶都被他鎖上了,她又沒鑰匙,跑不掉。更何況,他又加上一道大鎖。

  「鄭關昭!」春夏拍著門,窩在門邊破口大罵:「你開門!放我出去!你這個混蛋!可惡的老頭!該死!你這臭傢伙,混蛋加三
        級!你幹麼把我鎖在房間裡!你再不開門,我就把你房間裡的東西都砸了!」

  鄭關昭相應不理,躂躂下樓去。

  「鄭關昭!」春夏又拍又踢門,混蛋加該死加無賴滿口粗話地罵個不停。

  但就都像丟向牆壁一樣,鄭關昭一概不應不理。

  「可惡!」她抓起枕頭砸向房門洩憤。

  跟著,她把椅子、鏡子、書籍雜誌,能砸的全都砸了;又把衣櫥裡的昂貴襯衫褲子,一堆大牌小牌的名牌服飾全掃到地上,狠狠地踩了好幾腳,當抹布一樣在地上使勁抹擦;又把領帶全都打結成一團,還把古龍水灑得到處都是;最後一不做二不休,把床單扯了下來,撕成一條一條。她找不到剪刀,要不然鄭關昭那堆昂貴的衣服全都要遭殃了。

  這樣鬧了起碼有一個多小時,她也累了,受不住蜷在地上,嘴裡還憤憤地呢喃咒罵說:

  「你給我記著……可惡的臭老頭……可惡,討厭的傢伙……」

  就那樣蜷曲著睡著。

  過了一會,鄭關昭聽房間裡沒有動靜,打開了口。

  房間像戰場一樣,滿目瘡痍。他不禁蹙緊濃眉。但他沒有著手收拾,從那一堆被踩得稀巴爛的衣服中撈起春夏,將她抱上床,替她蓋好棉被。

  春夏在睡夢中,忽地伸手抓住他的衣襬,咬牙切齒地,夢裡叫罵著:

  「可惡,臭老頭……」

  鄭關昭又蹙了蹙漂亮的眉毛,拉開春夏的手,帶上門離開。

  第二天早上春夏醒來的時候,鄭關昭已經出門了。客廳桌上有準備好的早餐,還是熱的。在早餐旁,鄭關昭還留了一些錢。

  「哼!鬼才稀罕。」春夏不稀罕他的臭錢。

  但是,錢又沒罪,食物也沒有得罪她,所以春夏還是老實把早餐吃完,把錢放進口袋。

  千錯萬錯,她覺得全是鄭關昭的錯,所以把鄭關昭房間蹂躪成那亂七八糟的模樣,她一點也不愧疚。不過,她學了一點乖,放了
      學就馬上回家,把約會全取消。

  鄭關昭下班回家,看見她已經乖乖待在家,心裡氣消了一點。春夏看見他也不理他,悶頭吃她的泡麵。

  「妳怎麼在吃這個?」鄭關昭皺眉,把泡麵端開,「別吃了,我帶了一些東西回來。」把從外頭餐廳外帶回來的壽司便當遞到桌
       上。

  春夏眼睛一亮,卻仍不吭聲,悶悶吃著。

  鄭關昭知道她在鬧脾氣,不禁又好氣又好笑。他的氣都還不消,她居然還敢跟他鬧脾氣!

  「妳把我房間糟蹋成那模樣,妳打算怎麼辦?」

  春夏瞅他」眼,終於開口,完全沒好氣:「誰叫你把我鎖在裡頭!」

  「那是處罰。誰叫妳不聽話!」鄭關昭振振有辭。

  「我不是小孩,你不能那樣對我!」

  鄭關昭當然也知道自己稍微過分了一些,但他不肯承認,他認為是春夏惹他生氣的。

  「妳聽好,」他下命令,「沒有我的許可,以後不許妳擅自在外頭過夜;也不准跟一些亂七八糟的人在一起,隨便坐男人的車子
       回來——」

  「我有交朋友的自由,你不能這麼無理。」春夏馬上插嘴,「而且,我跟男孩子約會,他們送我回來也沒什麼不對。」

  「妳還要辯!」鄭關昭氣急起來,「我怎麼說,妳就聽什麼,不准妳有意見,聽懂沒有?!」

  這麼無理的事,她當然有聽沒有懂。

  「妳到底聽懂沒有?怎麼不說話?」

  「你都說光了,要我說什麼?」春夏翻個白眼。

  電話適時響起。春夏槍接起來,聽是鄭旭陽,馬上滿腹委屈,哀怨說:

  「鄭叔,你什麼時候回來?你要快點回來,鄭大哥他欺負我,把我鎖在房裡不說,還餓我肚子,對我不理不睬——」

  話沒說完,電話便被鄭關昭搶了過去。

  「喂!爸,是我。」鄭關昭邊說邊兇狠地餵春夏一個白眼。

  「怎麼回事?關昭。」

  「沒事。小鬼頭在鬧脾氣。」

  「有什麼事讓著她一點,好好照顧她。」

  「你放心,爸,我會有分寸。」

  「那就好。我可能還會待上一陣子,家裡和公司一切都要偏勞你。」

  「沒問題,媽和關玲都好吧?」

  「嗯。我打算再陪她們住一陣子,所以春夏就交給你了。」

  「我知道了。」鄭關昭不禁望向春夏。春夏大口塞著壽司,很不領情地回瞪他一眼。

  就這樣,彼此相安了一個禮拜。

  春夏每天乖乖準時出門,按時回家,所以鄭關昭氣也消了,臉色不再難看,小心照應春夏的三餐。但他到底是男人,鍋鍋鏟鏟的,實在挺麻煩,乾脆帶春夏到外頭吃飯了事。

  春夏挺高興,攙著鄭關昭的手臂,不時還會哼著歌,像小孩一樣撒嬌。鄭關昭笑望著她,伸手揉她的頭髮,惹她瞪眼。

    「你要我說幾次?別隨便碰我的頭髮!」

    「是是,小姐。」鄭關昭笑嘻嘻,「好了,別嘟嘴,想吃什麼?」

      「吃川菜好了。」

    「很辣哦,你不怕?」

    「好吃就好。」管它的。

    鄭關昭當然依她。進了餐館- 才坐定,便有兩女孩超過去叫鄭關昭。

    「鄭先生,好巧,你也來這裡。」兩個差不多高矮、妝扮明艷,一望而知是職場那種自信能幹的新女性。

    「馮小姐、袁小姐。」鄭關昭微笑打個招呼。社交場合見過幾次,沒想到這麼巧會遇上。

    「這是春夏。」他簡單介紹了春夏,禮貌邀請說:「不嫌棄的話,一起坐,我請兩位晚飯。」

    「那就不客氣了。」兩名女郎大方地坐下來。

    春夏可不高興了。一頓飯吃得她非常的螫,一肚子的辣味。

    兩個時代女郎相當健談,她看著她們和鄭關昭一來一往的,談得非常起勁,索性不說話。一來插不上嘴,二來沒興趣。

    鄭關昭偶爾瞥她一眼,問她一句兩句,她便回一句兩句,絕對不多出半句。

    「又怎麼了?」吃完飯,出了餐廳,鄭關昭終於開口問。

    「我不爽啊,你看不出來嗎?」春夏回一句粗話。

    「剛巧遇到認識的朋友,請她們一起吃飯,這樣你也不高興?」

    「我當然不高興,你幹麼請她們吃飯?你又沒欠她們。」

    「春夏,你別鬧脾氣好不好?」鄭關昭簡直無可奈何,「你也不是小孩了,別那麼小家子氣,心胸那麼狹小!」

    「咦?」這時候就說她不是小孩了,還罵她心胸狹小!春夏抬起頭,一臉詫色,好像他這話有什麼可笑。「我胸圍這麼小,心胸狹小是應當的。」

    著實叫鄭關昭氣結!粗聲說:「你就不能老實安分乖巧一次?一定要這樣跟我作對?」

    「你就不能老實安分守己一次?一定非得這樣連吃頓飯也惹些花花草草?」春夏反詰。

    「跟你說了,對方只是朋友。」

    「只是朋友有需要那麼慇勤?你就從來沒有對我那麼諂媚過。」

    「我哪有,你不要無理取鬧好不好?」春夏簡直不可理喻。鄭關昭好說歹說說到嘴巴都快干了,她還在那邊挑骨頭。他對她都這麼小心翼翼了他心頭一驚,
突然才意識自覺到,他和春夏這已經「越出界」的關係。

    春夏不滿的瞅他一眼,走過去,揪住他襯衫,手指點點他胸膛,仰頭直視他,說:

    「外頭的枝枝草草一大叢,型男一大堆等著我挑,我可是選了你哦,鄭關昭。你不要太花心,不然我就休了你,把你給甩了。」

    一路吵鬧過來,偶爾有些曖昧的暗潮,但兩人之間從來沒有像這般公開明白的宣言,春夏這話,不啻是一顆小核彈,震得空氣轟隆。

    但這麼直接明白,鄭關昭一下子不能面對,說:

    「小孩子別胡說八道!」

    「現在又說我小了!剛剛不才說我不是小孩了?我這麼好這麼完美,哪點讓你看不上?你說!」

    鄭關昭哪能說啊?!就算他心中有過什麼曖昧模糊的念頭,他也從來沒有好好想過,仔細去面對、分析過。他一直告訴自己春夏還是個小鬼頭,就算小鬼頭
變成大鬼頭也還是個鬼頭,要他明白直接地承認他心中那隱隱、潛伏得不清不楚的游離狀的東西,有點,呃,為難。

    「不要再鬧了!」他甩開春夏的手。

    「幹麼?」春夏偏拽住他。「我又沒得麻瘋。這麼大一個人,還怕我把你吃了?」

    「春夏,」鄭關昭轉向她,表情嚴肅,「我是很正經的,不是在跟你說著玩。不、要、再、鬧、了。聽清楚了沒有?」一邊強硬拿開春夏攀住他的手。

    「我可不是在跟你鬧著玩,我也是很正經的。」春夏沒有退縮,退縮了就不是連春夏了。「本來我是想兔子不吃窩邊草,怕把窩吃塌了。可是那根臭草偏偏
不識相邀請別人去吃它,我乾脆自己把它給吃了。」

    「我不想聽你在這裡胡說八道!」鄭關昭猛地掉頭走開。

    「鄭關昭!」春夏追上他,「你幹麼逃開?有點出息好不好!」

    「你」鄭關昭猛然停步腳步,狠狠瞪她。

    「我都說我挑上你了,所以你也可以喜歡我。你在怕什麼?」春夏挑釁地,斜斜臉龐,仰了起來。

    這個連春夏!

    鄭關昭悶哼一聲,推開礙路的她,大步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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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3-18 09:51:21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一章

    鄭關昭從來沒對人解釋過他和春夏的關係。一來沒必要,二來太麻煩,三來沒意願。他們的關係太複雜,不是三兩句可以簡單說明。像那天,遇見那兩名女郎,他只是介紹了春夏的名字,糾糾葛葛的關係根本說不清,他也實在懶得對別人澄清。

    這是他的想法。但對別人而言,比如阮雲菁,春夏和鄭家,與鄭關昭的關係再簡單清楚不過。春夏不過是鄭旭陽死去好友的女兒,被鄭家收養,而成為鄭家一份子的小妹妹罷了。

    鄭關昭不知道,他心裡頭這下意識將他與春夏關係的「複雜化」,其實暗藏一種潛伏的意念。這個意念,將他與春夏再簡單不過的關係弄得不清不楚,暗地理蓄積曖昧的伏流。

    但現在,一切都被戳開了。

    鄭關昭優秀的腦袋卻無法有效的思考,腦袋瓜裡深處的反應器似乎總有著什麼障礙。

    就這樣,他們同在一個屋簷下,同屋不同夢。兩個人互不說話,冷戰了一個禮拜。

    說冷戰也不確切。春夏時而會有一種挑釁的眼光打量他,心裡不知在打什麼鬼主意。雖然互不說話,但他們各自會對牆壁、對空氣說話,再由牆壁彈回來,所以兩個人都知道對方對牆壁說了些什麼。

    「欸,牆壁,你今天表情有點臭。還有,領帶打歪了。」第八天,早餐桌上,春夏就這麼邊喝牛奶,歪著脖子對牆壁說話,正眼不瞧坐在他對面的鄭關昭。

    「你今天很囉嗦,桌子。沒你的事少管。」鄭關昭也不搭理春夏,對著桌子一臉沒好氣。

    春夏回過頭來,瞪他一眼。

    鄭關昭回她一眼,不痛不癢,若無其事。

    總算肯正眼瞧她了。春夏勾勾嘴角。

    「牆壁,」她又喝口牛奶,「我天天在外頭吃飯都吃膩了,今天晚上我想吃咖哩飯,你要煮給我吃。」拿眼角去覷鄭關昭。

    鄭關昭悶悶吃著烤土司,沒有對桌子說話。

    春夏不死心,又說:「牆壁,我說的話你聽到沒有?我要吃咖哩飯哦。」

    鄭關昭起身站起來,收拾好東西,拿起公事包,一言不發走了出去。

    「什麼嘛!」春夏生氣的把盤裡的土司丟向牆。「臭老頭!對我說一句話會死啊!」

    鄭關昭當然聽不到這抱怨。他坐在車裡,雙手操控著方向盤,像在掐住誰的脖子一樣,音響開到最大,根本在干擾思考。

    他根本不需要思考了。這幾天他的腦袋一直不靈光,一向條理分明的思路完全打結。他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順其自然不會自自然然,船到橋頭也不會自然直。

    「該死,乾脆一頭撞沉算了!」他詛咒一聲。

    既然都戳開了,他不正視也不行了。但他還需要一點時間想一想。大膽包天的春夏年紀小小就不怕丟臉的四處追男生,現在居然追到他身上

    他不禁勾起嘴角泛起笑。

    意識到自己這個不自覺的笑容,鄭關昭忍不住搖頭,換成苦笑。心裡的反應這樣的誠實。唉!

    小鬼頭說晚上要吃咖哩飯。沒辦法了。今天晚上他就下廚煮咖哩飯吧。

    怎麼會變成這樣?

    鄭關昭瞪著穿著圍裙,在廚火前忙碌煮咖哩飯的阮雪菁,不明白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鄭關昭瞪著穿著圍裙,在廚火前忙碌煮咖哩飯的阮雪菁,不明白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算一算,他有好一陣子沒跟阮雪菁見面了。從關春夏禁閉之前他就沒再打電話給阮雲菁。他知道他必須做出某種決斷,這當自然更不會去找阮雲菁。

    但他下班時,阮雪菁卻找上來。

    然後,就變成這樣了。

    儘管他婉言拒絕,阮雲菁還是相當慇勤。他想想,也不必拒她太過於千裡之外,就不堅持了。

    不過,現在,他有種不好的預感。他覺得,他似乎是做錯了……

    「怎麼了?在想什麼?想得都出神了。」阮雪菁忽然蹦到他面前,對他明媚的笑著。

    「沒什麼。」鄭關昭趕緊收回神。

    阮雪菁又笑一下。「可以去叫春夏了,咖哩已經好了。」

    鄭關昭點頭。

    他回來時發現春夏在睡覺,沒有吵醒她。睡夢中的春夏顯得十分溫馴,頑劣的性子都收起來不見,應該讓她就那麼一直睡下去的。

    他才站起身,客廳那頭傳來啪躂的聲響。春夏已經起來,人還在半樓中,但顯然已聞到咖哩的味道,邊跑邊高興且興奮的叫說:

    「鄭關昭,你回來了?你煮了咖哩飯了!怎麼不叫我」叫聲嘎然斷掉,斷得非常突兀,不舒坦。

    鄭關昭下意識轉頭。春夏赤腳站在廚房門口,白白的小臉結著霜,還殘凝著一些來不及褪去的興奮的緋紅,卻和她表情的冷冰錯愕,形成極大的衝突反差。

    「你這是什麼意思?」春夏掃一眼穿著圍裙的阮雪菁,神情僵硬地瞪住鄧關昭。

    「你醒了?春夏。」阮雪菁笑說:「關昭說你想吃咖哩飯,所以我就幫忙做了一些。」

    春夏充耳不聞,只是瞪著鄭關昭,惱怒極了。

    「你肚子餓了吧?來」心裡那點預感證實了。鄭關昭放低姿態,過去拉她的手。

    「你自己留著吃吧!」春夏甩開他,掉頭衝出去。

    太可惡了!居然又把阮雪菁帶回家!她要是忍下這口鳥氣她就不叫連春夏!

    「春夏!」鄭關昭追一聲。春夏當然沒理,就那麼赤著腳衝出去。

    阮雪菁取下圍裙,明知故問說:「是不是因為我的關係?春夏不高興了?」

    鄭關昭沒力氣回答,還是勉強開口:「她就是這樣,沒事就鬧脾氣。」

    「我去找她回來好了」

    「算了!」鄭關昭搖頭。「隨她去,別理她了。」累了,餓了,她自己自然會回來。

    阮雲菁看看鄭關昭,心裡不是沒懷疑。事情太明顯了,她又不是笨蛋。她到底太小看了連春夏。

    她丟下圍裙,說:「你是不是希望我離開?」

    鄭關昭抬起頭。「對不起。」意思很明顯。

    阮雪菁點個頭,拿起皮包往外走。

    這情況,她再待下去也沒意思。她吃虧就吃虧在年紀大了一些、成熟一些,有教養有風度一些。不比連春夏,仗著年紀小,隨便就撒野鬧脾氣。

    鄭關昭坐著沒動。他是必須要做出決定,必須結結實實去面對了。

    他耐心等著,始終沒動。

    時間分分秒秒過去,空氣中的咖哩味由濃而淡繼而變得漂浮。鄭關昭終於站起來,走過去將咖哩倒掉。

    他想他是不是又一步做錯了。那時他應該追出去的。

    他耐心地等著。九點,十點,十一點一直到時鐘上的指針他看起來都變模糊,他才總算聽到一陣汽車的聲響。

    他沒猶豫,立刻衝到門口。

    春夏站在門下,雙手勾著一個高大很有型的男孩的脖子,熱烈地擁吻著,吻得嘖嘖作響;還伸腿勾住男孩的腿,腳下繫著一雙細跟的銀色亮面高跟鞋。

    「春夏!」鄭關昭一股氣往腦門沖,憤怒極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

    「接吻嘛!還能做什麼?」春夏屌他一眼,又攀住男孩的脖子,吻得嘖嘖作響起來。

    「你給我過來!」鄭關昭一把扯過春夏鐵青著臉下逐客令:「你馬上給我離開!」

    男孩笑了笑,對春夏送個飛吻,流氣說:「那我先走了,小夏。下次再來找我。」自以為很瀟灑的擺擺手。

    鄭關昭將春夏拖進屋子裡,用力踢上門。口氣兇惡說:「看看你這是什麼樣子!穿這是什麼!馬上給我脫掉!」對那雙銀色細高跟鞋極是厭惡反感。

    「我幹麼要聽你的?!我才不要。我喜歡這雙鞋子。」春夏自然不聽。「這是傑米買給我的,很貴的哦,我」

    話沒說完,鄭關昭已經滿額青筋,硬是將春夏抱上桌子,粗暴地脫掉那雙高跟鞋,丟進垃圾桶裡。

    「鄭關昭,你憑什麼?!」春夏高聲抗議,跳下桌子要去撿高跟鞋。

    「憑我是鄭關昭!」卻被鄭關昭一把拽住,「以後你要再敢像剛剛那樣胡來,我一定一定不饒你!」想到那畫面,鄭關昭氣得咬牙切齒。

    春夏冷笑。「憑什麼?就只准你自己跟別的女人卿卿我我,我就不能跟看得上眼的男孩子約會?笑話!」

    「反正我說不准就不准。別忘了,這個家由我在管。」

    「由你在管?你管得也太寬了吧?我都十八歲了,談戀愛是很正常的,就算是鄭叔,也不會反對我和男孩子約會談戀愛。」

    「我不是我爸!」鄭關昭跳起來。他深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你這麼胡來,究竟想怎麼樣?」

    「這是我的事,你管不著。」

    「你的事我每件都要管!我不管你多少歲,總之,以後沒我的同意,不准你再在外頭逗留到那麼晚,也不准你跟任何男孩子來往!」

    春夏昂起頭,目光生猛。「那你也不准帶女人回家;不准在外頭逗留到那麼晚,甚至不回家,故意把我一個人丟在家裡;更不准你請些莫名其妙的女人吃飯!」
    「大人的事,小孩不能管。我有我的社交活動。更何況,雪菁原來是我的女友,不是什麼女人」

    「你!」春夏就是聽不得阮雲菁的名字。也不把鄭關昭的話聽完,惡狠狠瞪他一眼,轉身便衝了出去。

    「春夏!」鄭關昭要攔,撲了一掌空。

    但這一回,他不假思索,立即追了出去。

    「春夏!」他邊追邊喊。

    春夏全然不理,死命的跑。光腳被碎石子刺得陣陣竄心的痛她也沒停。這一刻她不想再看到鄭關昭,心中的氣翻攪不息。

    時間晚,天色濃暗,不知怎地,春夏竟跑進人家的後巷。她想回頭,鄭關昭叫聲已追上來。她不想被追上,看見牆旁架靠著的梯子,沒有多想便爬了上去。

    那梯子長年風吹日曬,又是木頭做的,已經有點腐朽,春夏每爬一階,它就吱吱嘎嘎的叫,隨時會被踩斷似。春夏顧不了那麼多,一逕往上爬。

    「春夏!」鄭關昭追來了,看得大驚。這小鬼忘了她自己有懼高症,居然爬那麼高!「快下來!太危險了!」也管不了是否會吵醒別人,不斷大叫。

    這一帶多是像鄭家那種獨立式別墅洋房,春夏這一爬便要爬上人家的屋頂。鄭關昭急得大叫。不過,這家主人似乎不在,屋後鬧了嘎嘎響,也不見有什麼動靜

    「春夏!快下來!」

    「你走開!」春夏卡在二樓和三樓間,回頭大叫。

    不回頭還好,這一回頭,完了!

    忽然「發現」自己爬在「半空」中,春夏的臉猛然白慘起來,停在半空中,不敢再進一步。

    「千萬別往下看,把眼睛閉起來,我馬上上去!」鄭關昭大聲喊叫。

    春夏聽話的閉上眼睛。感官全部靈敏起來。耳邊風聲咻咻,腳下木梯震動的吱嘎聲,她手掌緊握的那腐朽的觸感,還有一股泥土草木和潮濕混淆的氣味……

    「關昭哥!」她驚慌起來,使勁咬住自己嘴唇。

    「別怕!我來了!」鄭關昭急忙爬上去,一邊安撫她。

    隔一會,鄭關昭終於爬到春夏的高度,伸手攬抱住她的腰。感到鄭關昭手臂的力量,春夏心中一寬,這才睜開眼睛。

    但還來不及開口,突然「喀」「聲,腐朽的木梯承受不了兩人的重量,忽然斷裂,兩個人往下栽了下去。

    「啊!」春夏驚呼一聲。

    鄭關昭動作很快,驚險之際,把春夏整個人納入自己的雙臂裡,以自己的身體保護著她。

    還好底下是柔軟的草坪,又沒堆亂七八糟的雜物,加上木梯牽絆,多少有一點阻力,減緩了些衝擊,樓層的高度也不是很高,痛雖然免不了,但總算沒什麼
大礙。

    饒是如此,春夏還是嚇得一時說不出話。

    「你沒事吧?」鄭關昭先爬起來,扶她坐起來。

    春夏默默搖頭。

    「站得起來嗎?」鄭關昭伸手拉她。

    春夏想起先前的氣,拍開他的手。

    「你怎麼還」鄭關昭搖頭,簡直不敢相信。發生了這種事,一般女孩心有餘悸都還來不及,春夏居然還有心思鬧之前的脾氣!

    但看她臉色那麼蒼白,他不禁心軟起來,歎口氣說:

    「你究竟要生氣到什麼時候?看你剛剛莽撞得,我心跳都快停了,你可知道我有多擔心?!」

    春夏不禁嗔他一眼,蒼白的臉總算染了一些紅暈,伸手摟住鄭關昭的腰。說:

    「你真的擔心我?」

    「當然。我不擔心你,擔心誰?」

    「我哪知道!你又沒告訴我。」

    「你不要再跟我鬧脾氣了,你明知道我捨不得你。」

    這話讓春夏眼睛亮起來!但她還不滿。「誰叫你要帶阮雪菁回家!」

    鄭關昭苦笑說:「你總不能都不讓我帶朋友回家吧?」

    「就那個阮雪菁不行。」

    「春夏,」鄭關昭想了想,終於說:「我大了你十三歲,你想過沒有?」

    春夏瞪眼。「我都沒嫌你老,你敢嫌我小!」

    她明知道他不是那個意思的!鄭關昭還是笑了,伸出手揉亂她的頭髮。

    「你又來了!」春夏又瞪他。

    「這是我的特權。」鄭關昭又伸出手。

    春夏將他的手打開,大手順勢一滑,攬住她的腰。

    春夏順勢勾住他的脖子,說:「我從來沒有追男生追得這麼辛苦,差點把命都追丟了。鄭關昭,你要好好感動才是。」

    「是是。」鄭關昭唯命是從,將她抱起來。「回家吧。」

    「不能光說不練。」

    「你要我怎麼做?」

    「讓我想想。」春夏勾著他脖子,突然臉色一沉。「對了,那鍋咖哩呢?」

    「我倒掉了。」

    陰沉的表情又開起來。「這還差不多。」把臉埋進鄭關昭的頸窩裡。

    耳邊風聲咻咻。春夏突地抬起頭,說:「欸,關昭哥」

    呴,叫他關昭哥了。

    「怎麼了?」鄭關昭好心情的笑了。快到家了。

    「我跟你說,」春夏很鄭重:「我不是小孩了。」

    「我知道。」

    鄭關昭俯下臉,深深、深深吻住她。

    他什麼都知道。他的小鬼頭任性、脾氣差,又不會煮飯,而且討厭人家揉亂她的頭髮,又害怕高的地方。

    還有,他的小鬼頭不愛小美人魚,十分的滑頭,還會跟蹤好看有型的男人,倒追看順眼的男生。

    這一些,他完全都知道。他的小鬼頭不馴又狂野,恐怕非常的難伺候,他的日子也許不好過。

    還有,最重要的,他的小鬼頭變成了大鬼頭了。小人精變成了大人精。

    但他想後悔也來不及了。春夏緊緊勾住他脖子,密密麻麻地親吻他。

    鄭關昭頂開門,輕輕將她放在沙發上,笑望著她,拉了她攀住他脖子的手親了一下,低聲笑說:

    「小鬼頭,小力的吃,別把窩給吃塌了。」

    春夏笑出來,雙臂像蛇般又攀住他,將他拉向她。

    小心呢!兔子不吃窩邊草。偏要吃自己窩邊的草,那就得小心啊,千萬別把窩給吃塌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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