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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凝眸七弦傷] 趕屍客棧(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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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最後由 teae 於 2022-4-25 07:35 編輯

趕屍客棧 作者:凝眸七弦傷
                              
內容簡介】:
十三歲的魏寧第一次與祖父學習趕屍,卻踏上了他人生的不歸路..首先是喜神失蹤了,接著祖父也莫名其妙地從人間蒸發了..一連串的的怪事,接二連三的發生,讓魏寧目不暇給,且無從選擇,他背負的是辰州魏家趕屍匠的宿命,也是魏家祖宗在清兵入關事變中,煉就十三血屍,付出魏家一族的短命詛咒..這一切將在他的人生歷程中,掀起了萬丈的波瀾,且讓我們拭目以待!

作者簡介】:
凝眸七弦傷
公務員,工作閒暇之餘創作《湘西趕屍鬼事》。文章經天涯、搜狐、百度貼吧、塞班等知名網站爭先轉載後引發巨大回響,點擊超過千萬,回復超過十萬,被評為貓撲網2010年第一原創。有人稱之為湘西版的鬼吹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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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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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湘西趕屍匠:指湘西民間從事趕屍行業的人,進入這個行業,須具備兩個先決條件:一是膽子大,二是身體好。如果還能具備一個十分特殊的條件更佳,那就是相貌要長得醜一點兒。

趕 屍概要:趕屍人將「死屍」或「死人」稱為「喜神」(湘西話死人的諧音)。每次趕前,「先生」都要作法..設壇、點香、燒紙,「處理」過的屍體,才可以出發 上路。「先生」每搖一次鈴,屍隊就向前慢慢地走一步,趕屍走的都是人跡罕至的荒野小徑,每當差不多天亮的時候,就要找一個專為趕屍人服務的小旅店,打尖休 息。這些小旅店無一例外大門都是向內開的,而且門都是厚重的、上了黑漆的木質大門。這門背後,就是屍體靠站的地方。湘西當地有忌諱小孩站在門背後的習俗, 就是源於此事。

湘西流行趕屍的原因:趕屍,只有在湖南西部才流行。原因有三:第一,只有湘西有「趕屍客棧」;第二,只有湘西人聽到趕屍匠 的小陰鑼,知道第一時間迴避,且會主動將家中的狗關起來,否則,狗聞到屍體的味道會跑來撕咬;第三,只有湘西是村外有路,而其他地方一般是道路穿村而過, 死屍是不宜入村的。




第1章 迎喜神

    天漸漸破曉,淡青『色』的天空鑲嵌著幾顆殘星,大地朦朦朧朧的,如同籠罩著銀灰『色』的輕紗。

    整個世界萬籟俱寂,空氣彌漫著破曉時的寒氣。

    劉老三長長的打了一個哈欠,『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他是官莊鎮上碩果僅存的一名更夫,他已經在這個古鎮上生活了整整七十年,做了整整五十年的更夫。

    “咚!咚!咚!咚!咚!咚!天幹物燥,小心火燭”劉老三振作了精神,扯著喉嚨嘶喊,打完這趟,今天得工作算是完成了,等等回家後便可以好好地睡上一覺,下午再找張老四他們搓麻將,把昨天晚上輸的全都贏回來。

    官莊鎮是湘西的東大門,也算得上是一個千年古鎮,九十年代的中國正是經濟高速發展時期,小鎮上大多數青壯年都去了沿海打工,使得這個原本人丁不旺的小鎮顯得更為蕭落。一夜宿雨,使得平日塵土飛揚的國道看上去格外潔淨,偶爾一輛長途汽車帶著嘈雜的轟鳴聲呼嘯而過,留下長長的尾燈照亮街邊的店鋪。

    忽然,一隻原本垂著耳朵睡著了的黑狗猛的站了起來,吠了幾聲,似乎神『色』不安的開始原地打轉,然後撒腿向前跑去。

    “你個悖時砍腦殼的”,劉老三被斜刺蹦出來的黑狗嚇了一條,一腳踢在黑狗身上,黑狗負痛。悶哼了一聲,跑開了。

    忽然遠處傳來一陣清脆的鈴聲,劉老三忙側耳傾聽,神『色』越來越嚴重,喃喃道,“娘賣比的,這個聲音整整將近四五十年沒有出現了,難道,難道又有人開始做那個勾當?”

    “呸呸呸,大吉大利,大吉大利”劉老三啐道。顧不得沒有敲完梆子,裹了裹大衣,快步走回家。消失在深秋的薄霧中。

    鈴聲越來越近,伴隨著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喜神過境,人鬼退散。”

    薄霧中漸漸現出三個身影,領頭的是一個老者,皮膚黝黑,麵『色』有些凶惡之『色』,穿著青布葛衣,腰間係著一根黑『色』腰帶,雖然秋深『露』重,但是依然隻是穿著一雙草鞋。中間一人帶著一鬥笠,用輕紗遮住。全身穿著白衣白褲,仿佛死人穿的壽衣,走路的樣子也十分特別,手腳僵直,跟在老者身後。最後一人卻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孩,穿著當時大多數孩子喜歡穿的運動服,隻是腰間同樣係著一根黑『色』腰帶,身後背著一個書包。

    奇怪的是,小孩子手中捧著一個白『色』的大碗,碗中似乎盛滿清水,小孩子小心翼翼的走在二人後麵。似乎深怕手中清水灑落。

    老者手中拿著一疊厚厚的黃紙,上麵用銅錢狀的利器刺出一串串銅錢般的細孔,這正是湘西特有的冥幣,老者手握冥幣灑向天空,喝道:“喜神過境,買路借過,凡夫俗子,切勿靠近,急急返鄉,入土為安!”

    老者在一間小木屋前停了下來,怔怔的看著,“沒有想到,這麼多年沒見,已經破落到這等地步。”

    這間木屋已經破敗到看不出年代了,用幾根竹子胡『亂』的撐起,防止它倒塌,兩扇大門緊閉,屋前掛著一盞積滿了灰塵的燈籠,亮著陰慘慘的光。隱隱在門楣上刻著四個字“喜神客棧”。

    “這麼多年了,也不知道那老兄弟還在不在——寧兒,去敲門,記得我教你的方法。”

    小孩應了一聲,將手中的瓷碗小心翼翼地遞給老者。走上前去,挺直腰板清清嗓子,脆生生地道:“天不收,地不留,東來西去又還東,今日借過你家店,金磚收入你櫃中。”

    屋內無聲響,小孩望向老者,有叫了一遍,隻是聲音比剛才打了幾分。連續叫了三遍,屋內依然沒有人應答,老者臉『色』有些黯然了,道:“果然沒有人了。我們,走吧。”

    說完老者將小陰羅一敲,待要離開,這時,屋內一個聲音慢條斯理地道:“天要收,地要留,東來西去又還東,亡人化作金磚一塊,金磚收入我櫃中。”

    老者頓時神『色』一喜,小孩更是高興地直拍手,連忙道:“爺爺,有人,有人。”

    這時屋的人又道“來的可是牙先生?”

    小孩連忙回答:“來的不是牙先生。”

    屋人又道:“來的可是腳先生?”

    小孩應道:“來的不是腳先生。”

    “來的可是船先生?”

    “來的不是船先生。”

    “來的可是車先生?”

    “來的正是車先生。”

    “可飲陰間忘魂湯?”

    “隻飲陽間一壺茶。”

    屋的人沉默了半晌,道:“沒想到現在還有車先生光臨,稍帶片刻。我便迎喜神進櫃。”

    屋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顯然那人在收拾,不一會,一名頭發花白的老者將兩扇大木門打開,老者從懷中掏出一張黃紙做成的符咒,摘掉白衣人頭上的鬥篷,『露』出一張慘白慘白的臉,臉『色』沒有絲毫血『色』,雙目緊閉,嘴唇卻鮮紅如血,整個身上籠罩的一種KB的感覺,這果真是一具屍體。

    老者從手中掏出一張黃紙,貼在屍體的額頭上,右手呈劍指在他臉上邊比劃邊喝道:“奉請喜神進櫃”。

    果然,屍體居然動了!

    屍體雙手直直地伸向前方,雙目緊閉,就像常人夢遊一般。但是動作卻比人要僵直很多,緩緩的向前走,身體的骨骼磨擦發出一種奇特的聲音,仿佛尖刀劃過瓷盤一般刺耳,直挺挺的跳過門檻。徑直在門後站立。

    此時幸好周圍除了三人之外並沒有其他的人,不然,見此情形,非得當場嚇暈了不可。

    原來此二人居然是在湘西已經消聲滅跡很久的趕屍匠,而那白衣人自然就是“喜神”。而此處自然是很多年很多年沒有喜神光顧的“趕屍客棧”

    此時天剛剛破曉。

    趕屍客棧和官莊大多數的農家並沒有什麼區別,隻是此處的農家大多喜歡用門板關門,及由十幾塊木板一次在『插』入門楣中,在用木棍拴住,很少由農家做兩扇這麼大的木門,屋中間擺著一張舊桌子,原本漆著黑漆,但是已經剝落得差不多了,上麵由於油光發亮,四張長凳子也磨光了圓角,不知道用了多少年了。整個屋子黑漆漆的,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陰森感覺。

    開門的老板禿了頭發,也不知道是不是經常關在屋子的緣故,臉『色』透著一種不健康的青『色』,嘴唇略微有些發紫,他看著喜神進屋,臉『色』先是閃過一絲驚訝的神『色』,竟而鎮靜下來。深深看了爺孫二人一眼,頭也不回走了進去。

    小寧捧了一通宵的大碗,手臂早就疼的要死,連忙走向前去,剛要坐下,便被爺爺叫住了:“小寧,爺爺怎麼教你的?”

    小寧嘟了嘟嘴,從書包中拿住一盞樣式古樸的油燈,來到客棧的東南角,這從屋梁上吊著一個小竹籃般的東西,小寧將手中的油燈放在小竹籃中,老者從懷中掏出一張黃紙。雙手一撮,居然在手中燃了起來,小寧看的目瞪口呆,老者口中念念有詞:“天命付我,我命負汝,汝若負吾,天命不許,點盞陰燈,照汝前程,汝不負吾,請勿吹燈。”

    說完,將手中的黃紙將燈點燃,古燈亮出藍幽蘭的光芒,火苗任憑風吹,也絲毫不動。

    “小寧,看好了,千萬不能讓燈熄滅了,要是熄滅了,可就壞了大事了。”

    小寧嘟著小嘴道:“我都累了一晚了,早知道行腳這麼累,我才不出來呢。”

    老者慈祥的『摸』了『摸』小寧的頭,笑道:“當時吵著要出來的是你,現在說不幹了的也是你,乖,在過一晚,把喜神送到了,我們就回去,我答應你,回去後,把剛才那手不用火點燃油燈的方法教給你。”

    小寧一蹦三尺高,拍手笑道:“嗲嗲說話算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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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趕屍客棧

    此時趕屍客棧的老板用抹布擦了擦不滿灰塵的神龕,拿出三支香點燃——當然他可不會徒手點香,他用的是打火機——對神龕白了三拜,上香。

    心細的人會發現,老板上的不是一般尋常人家的觀音或者是如來一般的神仙,卻是一個牛頭人身的怪物。“

    老板笑道:“如果我沒有記錯,你是辰州的魏家吧。”

    老者微微一欠身,“搭伴你記『性』好,我就是魏求喜,這就是我的孫子魏寧——寧兒,叫爺爺。”

    魏寧為人乖巧,連忙叫了聲爺爺。老板似乎十分喜歡他,『摸』了『摸』他的頭,笑道:“長得不錯,真不知道你爺爺怎麼舍得讓你吃這碗飯。”

    魏求喜微微一笑道:“祖宗傳下來的東西,總是不能丟的。”

    老板『性』格似乎很開朗,自我介紹說到:“我姓張,這個官莊認識我的人都叫我張老四,從我爺爺那輩算起,這家喜神客棧也算是開了一百年了,也就是文革時期破四舊,敗了,哎,”張老四神『色』有些黯然了,唏噓不已,“沒有想到改革發放政策好了,老祖宗們的東西又回來了,還是黨的政策好啊。”

    魏求喜道:“官莊張家從我爺爺輩就開始聽說了,以前凡是湘西的走腳師傅,經過官莊,沒有不到這歇腳的——本來我爺孫兩早已不做這行很多年了,但是這次實在是受人之托,才不得不走這趟腳,現在的年輕人思想都開放得很,那有誰還瞧得起我們這些個整日與喜神打交道的老不死呢。”

    “是啊,時代不同了啊。”張老四長歎了一口氣,轉換話題:“喜神還沒有吃飯吧,我這就去做。”

    張老四為人木訥,『性』格古怪,又很少說話,除了更夫劉老三幾個人外,官莊鎮上很少有人願意和他打交道,久而久之,鎮上的人似乎已經忘記忘記了他的存在,今天好不容易來了一個行腳的師傅,張老四顯得格外興奮,不一會便張羅出了一桌飯菜。

    三個菜,一個清炒土豆、一個茄子和一小碗湘西特有的醬辣椒,再家上兩碗白飯,看來張老四家並不富裕。

    餓了好久的魏寧可不客氣,連忙捧著碗就要開動,卻被爺爺喝住了:“喜神都沒有吃,你急什麼。”

    魏寧連忙打住,魏求喜用筷子在每到菜上點了一遍,口中念念有詞,似乎在請喜神吃飯,然後在東南方燒了一疊冥幣,張老四又將所有的飯菜倒回鍋內重新炒了一遍才再端了上來,這就算是喜神用過了。

    飯後,魏求喜叫過魏寧吩咐道:“去看看喜神的七竅,辰砂是否掉落,若有脫落或者鬆落,便用辰砂重新補上,七竅不可通了生氣,”

    魏求喜從懷中變戲法般的變出一疊桃木符,交給孫子,道:“將此符分別貼在額頭、胸口、雙臂、雙膝處,切忌,當新符貼上才可以揭去舊符,否則屍煞發作,,後果不堪設想。”

    魏寧應了一聲,由於喜神身材高大,魏寧拉過一條長凳站在上麵,喜神雙目緊閉,七竅中都是由湘西特產的辰砂封住,魏寧人小膽大,麵對屍體絲毫沒有一絲怯意,仔細將喜神檢查一遍,魏求喜則目不轉睛地盯著東南角的那盞燈,火苗直直的,沒有一絲顫動。

    魏寧知道事關重大,絲毫不敢馬虎,按照爺爺的指示將辰州符貼在指定的位置,然後再將舊符撕去,魏求喜接過符咒,雙手一撮,在空中燃燒,化作黑蝶般散落。

    魏求喜鬆了一口氣,魏寧雖然年紀小,但是做事卻是幹淨利落,絲毫不遜於大人——就算是現在的大人,恐怕讓你對著屍體同處一室都不敢,何況是幫屍體換符咒。

    忽然一陣穿堂風吹了過來,東南角的火苗一閃一閃,魏求喜臉『色』大變,連忙走上前去,希望護住跳動的火苗,而此時魏寧正背對著喜神,搬著板凳坐在椅子上。

    呼,魏寧隻覺得身後一陣陰風吹過,轉過頭一看,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原來喜神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自己的身後,兩隻原本閉著的眼睛已經張開,呼哧呼哧地吐著白氣,雙眼目不轉睛地盯著魏寧。

    “嗲嗲”魏寧嚇得連忙大叫,可是魏求喜此時已經剛走到油燈旁邊,離魏寧有四五米的距離,怎麼趕得上正在魏寧身後的喜神。

    “喜神走煞了”張老四嚇得大聲叫了起來,從桌子上一蹦三尺高,向堂屋後跑去。

    喜神從壽衣內探出長臂,慘白的手臂青得嚇人,上麵沒有一丁點的血『色』,指甲又長又尖,且呈黑『色』,手臂上長著一寸來長的白『毛』,雙手抓住魏寧倒提了起來。

    “喜神息怒,”魏求喜從懷中取出一柄用銅錢串成的小劍,左手變戲法般點燃一串符咒,而此時,喜神仿佛根本沒有聽見魏求喜的聲音,頭機械般的擺了擺,發出卡擦卡擦的聲音,將魏寧提得更高,仿佛要握住雙腳活活將魏寧撕開。魏寧死命掙紮,可是奈何死屍似乎力大無窮,活活的抓住魏寧的雙腿,任憑魏寧怎麼掙紮。

    眼看著魏寧就要被這具死屍活活撕裂了!

    “疾!”魏求喜手中將銅錢劍上將正在燃燒的符咒串起,飛快地跑向前去,銅錢劍直指死屍腦門,竟然直直地從死屍的腦門中穿了過去!

    更奇怪的是,死屍沒有流血。

    “當”!一聲巨響,銅錢劍穿過死屍的頭部定在了後麵的木板上,魏求喜拿起放在桌子上魏寧一直捧著的白碗,喝了一大口水,然後噴在正在燃燒的辰州符上麵。

    呼,辰州符遇水不僅沒有熄滅,反而燒的更旺。

    魏求喜喝道:“奉請喜神歸位!”喜神似乎僵直了一般,雙手停在半空中,魏求喜連忙將魏寧救下。

    魏求喜將銅錢劍分別在喜神前胸、後心、雙手、雙腳各拍打數下,又從懷中掏出一個木製的釘子,硬生生的嵌入喜神的吼間七寸之處,歎道:“你身前是個人物,沒想到死了還是這麼招煞,我隻能用槐木將你的魂魄鎖住,帶你入土為安後,我自然會將你魂魄放出,放你轉世,若有得罪,多多包涵。”

    魏求喜又點燃幾張符,將燒過後的符咒放入白碗之中,對驚魂未定的魏寧道:“喝下去,免得著了屍毒”。

    魏寧看著水中泡著的黑呼呼的東西皺了皺眉頭,但是依然勉強喝了下去。

    這是張老四不知道從哪冒出頭來,道:“剛才可是遇見鬼吹燈了?”

    魏求喜點了點頭,張老四道:“我長了這麼大,這次可算是開了眼界,莫非是師傅遇見了黑心商人,賣給買的符咒、辰砂都是西貝貨——現在的人啊,連死人的錢都敢騙,哪像我們當年那時候,當心招報應啊。”張老四歎了口氣,大搖其頭。

    魏求喜淡淡地道:“這些都是祖上傳下來的,並非臨時買的。”

    張老四『摸』了『摸』魏寧的頭,道:“小朋友,有沒有受傷啊,剛才你表現的真勇敢。”

    魏寧顯然對張老四剛才臨陣脫逃十分不滿,把頭一別,不讓張老四『摸』,哼了一聲,張老四不以為意,道:“師傅累了一宿,既然喜神屍煞解除,就早點休息,還是老規矩,我為師傅們守燈。”

    魏求喜皺了皺眉道:“不對,喜神招煞,我行腳從來沒遇到過,別說是我,就算是我魏家幾代也沒有遇到過——這附近一定有招煞之物,張老四,你可聽說這附近有什麼不幹淨的東西麼?”

    張老四搖了搖頭,道:“我們這一向幹淨,我沒有聽說過。”

    魏求喜喃喃道:“這就真是奇怪了,應該不會這樣啊,”魏求喜看了喜神一眼,此時他正直挺挺地站在那,喉嚨的槐木格外醒目,魏求喜不得其解,以為自己想多了,便對張老四說:“那麼就麻煩你幫我看好這盞燈,千萬不能熄滅,就算是有點動靜,也必須馬上叫醒我。”

    張老四道:“我又不是第一次看燈,這麵的厲害關係我還是曉得的,你們盡管休息。”

    魏寧被這喜神害怕了,離得喜神遠遠的,躺在魏求喜的懷中,不久就睡著了,魏求喜也累了,吩咐了張老四幾句,靠在桌上也睡著了。

    “不好”,魏求喜從夢中驚醒,猛的坐了起來,此時魏寧睡得正香,魏求喜將魏寧從懷中掏開,隻見東南角的油燈居然已經熄滅了!

    而張老四居然在地上睡著了!

    魏求喜連忙叫醒睡著了的張老四,急道:“你,你怎麼可以睡著!”

    張老四『迷』『迷』糊糊地應了聲,氣的魏求喜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尋鄉燈怎麼滅了!”

    “什麼,”張老四嚇得渾身一哆嗦,果然看見油燈滅了。

    魏求喜氣的直哆嗦:“不是說好教你看好的麼,你,你怎麼可以讓他滅了!出大事了!”

    “我也不知道,怎麼怎麼就睡著了,我昨晚沒睡得很早啊啊,再說,再說大白天的,怎麼,我怎麼睡著了。”

    “我懶得跟你羅嗦,喜神呢?”

    “喜神,喜神怎麼了?”

    “喜神不見了!”魏求喜氣的麵『色』鐵青。

    什麼,喜神不見了,張老四這才反應過來,往門板後麵望去,那果然空空如野。

    喜神自己長腿走掉了。

    “哎”魏求喜長長歎口氣,從暴怒中恢複理智,道:“你也知道,如果喜神如果走煞了會發生什麼事情,剛才你也看見了,這還是我竭力彈壓,並且七竅被辰砂封住的結果,如果喜神一旦七竅全開,變成屍煞,會是怎麼結果。”

    “還記得一百年前漵浦的王家吧。”

    張老四渾身打了個冷戰,一百年前漵浦王家本來是趕屍匠中最大的一個家族,由於走失了一具屍體,變成屍煞,一夜之間將一個村二百多人的人全部殺死,王家為了贖罪,全家族七十四人,包括三十多名趕屍匠全部『自殺』。從此漵浦王家從趕屍匠的曆史中徹底抹去。

    “現在怎麼辦,”張老四問道。

    “找啊,天黑之前必須找到喜神,現在是白天,屍煞無法發作,如果天一黑,後果就不堪設想。”

    “對,還等什麼,趕緊去找。”張老四一拍額頭。

    “慢著,這事我開始就覺得蹊蹺,你真的確定你們這沒有不幹淨的東西?”

    張老四沉思了半晌,道:“真的沒有。”

    “這就奇怪了。”魏求喜道,“那有沒有冤死的,”

    張老四苦笑道:“這個就多了,文革時候,死了那麼多人,哪個不是含冤受屈的,如果都變成厲鬼了,這官莊鎮的人早被鬼害死完了。”

    魏求喜琢磨了半晌,忽然道:“你這最後一個來住店的是誰?”

    張老四想了想,道:“快四五十年了吧,那個時候正好是文革,當時來的好像是一年輕小夥子,也隻接了一位喜神。後來…..”

    “後來怎麼了”。魏求喜問道。

    後來被村幹部曉得了,說他宣揚封建『迷』信,把他關在豬籠子,每天戴帽遊街開會批鬥,那小夥子身子骨弱,熬不了一年就死了。

    “喜神呢?”

    “好像埋了吧”

    “埋在哪的?”

    “好像就在六死五葬吧,我們這人死了都埋在那的。”

    “這就是了。”魏求喜點了點頭,道,“定然是它在作祟了,這樣就好辦多了——但是從現在看了,那事物應該是屍身腐爛已久,已是有魂無身,但是喜神確實有身無魂,如果它們一旦合體了的話,就…..”

    “就怎麼樣,變人複活麼。”

    “如果真的變人複活還好,也算是功德一件,恐怕沒有那麼簡單,如果它們一旦合體,就會變成一種“行屍”,不屬於六道之內,為禍人間。到時候,我們就是百死也莫贖其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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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喜神失蹤

“寧兒,我們走”魏求喜不再多解釋,帶著孫子急急忙忙離開了趕屍客棧。

    魏求喜帶著寧兒出門卻並不急著去尋找喜神,反而在趕屍客棧的一個角落停住了。

    魏寧不解的問到:“嗲嗲,我們這不是要去找喜神麼,怎麼不走了。”

    魏求喜微微一笑:“喜神,我們就在這等,它就會來的。”

    “什麼?”魏寧不解的問道。

    “哎”魏求喜歎了口氣,道:孩子,你長大後就會知道,有的時候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妖魔鬼怪,而是人心啊!

    魏寧年紀小,哪懂得魏求喜的言下之意,見爺爺不再說話,也乖巧的沒有在追問下去,不一會,趕屍客棧的門開了,張老四神『色』緊張的探出頭來,魏求喜爺孫趕緊藏好,張老四見四周沒有人,便又進去,過了一會,張老四和兩個抬著棺材的陌生人走了出來。

    我果然沒有猜錯,魏求喜自言自語道。

    等三人抬棺出門,魏求喜和魏寧才好整以暇的出來,魏求喜似笑非笑地看著張老四道,我不是讓你在家等著,你這是要幹嘛去呢?

    張老四見魏求喜並沒有走遠,知道自己的“好事”大約已經被魏求喜撞破,神『色』有些不自然,幹咳了一聲道:“恩,魏師傅不是去尋找喜神了麼,怎麼還不去,再過會太陽下山了,就更加難以尋找了。”

    魏求喜冷笑道:“我若是真的相信了你的話,恐怕我這輩子都找不到喜神了。”

    張老四皮笑肉不笑的道:“魏師傅哪的話,我們爺孫三人這不是有點急事,趕著出門。”

    抬棺的兩人前麵一人四十來歲,麵相老實,是個標準的莊稼漢,後麵的確是一個年輕的後生,三人長得有些像,大約是祖孫三代吧。

    魏求喜揚了揚眉『毛』,道:“你棺材麵裝的是什麼?”

    張老四道:“還能有什麼,昨天鎮上死人,我們今天幫著抬棺下葬,魏師傅麻煩讓讓,誤了下葬時辰就不好了。”

    魏求喜道:“能讓我看看麼?”

    張老四聽說魏求喜要開棺驗屍,神『色』有些緊張,道:“這個恐怕不好吧,人都已經死了,就不要再吵到他了。”

    魏求喜森然道:“恐怕麵裝的不是別人,而是我帶來的喜神吧。”

    張老四道:“怎麼可能,魏師傅真會開玩笑。”

    魏求喜歎了口氣,道:“你知道你們哪『露』餡了麼?”

    “你們果然也是準備充分,無論是我們趕腳師傅的切口還是接喜神的規矩,你們都模仿得一點都不差,足可以以假『亂』真。但是卻在一個小小的細節上出了點問題…….”

    “不可能,我們足足學了三天,”後麵抬棺的一個後生沉不住氣,『插』口道。

    張老四心一沉,知道自己這方算是徹底的暴『露』了。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們不是這喜神客棧的主人,甚至不是沅陵人,應該是長沙或者益陽那邊的”

    “我『奶』『奶』是沅陵人,我們從小就說沅陵話,你不可能聽出來”後生以為是在語言上『露』出了馬腳,連忙辯解。

    魏求喜點點頭說,“你們的語言確實和本地人一樣,但是你們卻忘記了我們這行一個忌諱,那就是,所有的走腳先生或者是喜神客棧的老板,從來沒有一個人姓張,更加不會收張姓的弟子。”

    “為什麼”張老四問道。

    “,你應該知道江西那邊的姓什麼吧,我辰州一脈與茅山一脈自古便是冤家對頭,怎麼可能有門下弟子姓張呢。”魏求喜口中說說的江西那邊自然是江西龍虎山上的那位張天師了。

    魏求喜接著道:“原本我也很『迷』『惑』,因為這幾十年來,我辰州一脈早已經名存實亡,有個姓張的做喜神客棧的老板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但是,我迎了一輩子的喜神,從來沒有遇見過喜神走煞,當時喜神走煞的時候,我發現他後門的符咒被人撕掉了,當時除了我你和寧兒外,並沒有第四個人在場,除了你還有誰。”

    “我當時也是一時興起,看看傳了幾百年的趕屍到底是不是確有其事,沒有想到會引起它走煞。”

    魏寧『插』口道:“原來當時害我被喜神害死的人就是你。”

    這時,一直沒有『插』嘴的中年人說話了:“爹,跟他費什麼話,我們三人害怕這一個老不死的和一個小孩子麼,早點回去,喜翠還等著給她買金耳環呢。”

    魏求喜歎了口氣,道:“我猜的沒有錯,你們果然是為了這具屍體。”

    後生道:“不錯,是有怎麼了,老子還要定了,實相的壞點滾,老子今天心情好,懶得跟你廢話。”

    魏求喜道:“我知道你們是求財,但是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們走腳的有走腳的規矩,你們發丘也應該有發丘的規矩,什麼時候開始轉行做這類脅人屍索人錢財的下作事情。”

    “嘿嘿,是有怎麼了,我們現在生意不好做,早不盜墓了,什麼來錢快,我們就做什麼。”後生道。

    魏求喜厲聲道:“你們這是違法犯罪,你知道嗎!”

    “嘿嘿,我們是犯罪了,你們又好到哪去?帶著屍體走街串巷,裝神弄鬼的,不是一樣的騙錢,不如這樣,我們合夥,從楊書記家屬那搞點錢,到時候分點給你,比你這背著屍體從常德走到沅陵強。”

    “我們是靠祖宗留下來的技藝吃飯的,不偷不搶,行得正站得直。”

    “得了吧,”後生吊兒郎當地道,“還真把自己當二五六萬啊,鬼曉得你們用的什麼,騙騙小孩子還行,又是詐屍,又是趕屍的,你當老子白癡啊,還真會相信世界上有鬼啊。”

    魏求喜歎了口氣道:“沒看見不代表沒有,你還小,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的。”

    “跟他費什麼話啊,”中年人有些不耐煩了,“我們走,看他怎麼辦,難不成還真敢報警。”

    說著就要起棺。

    “把棺材放下,你們知道你們在做什麼麼!如果真的走了,喜神一走煞,我們都別想活。”

    後生顯然是長在新中國,生在紅旗下的大好青年,馬克思主義唯物論根深蒂固,根本就不相信世界上有鬼,道“你就別嚇人了,老子是嚇大的,老子從小便在墳山頭轉悠長大的。啥樣子的屍體沒有見過。”

    這話倒是不假,他們祖孫三人乃是益陽有名的盜墓團隊,見過的屍體確實不少。

    魏求喜知道這三人肯定不信,急道:“你們,你們碰過喜神了麼?”

    後生得意洋洋地道:“老子不僅僅碰過,老子還在他身上撒『尿』了,什麼**縣委書記,以前不是很NB的麼,現在還不是要喝老子的『尿』。讓他這個貪官貪,有命貪沒命享,他沒死的時候貪了那麼多,我們這是劫富濟貧,為民除害。”

    魏求喜跺腳道:“這就糟了,喜神剛走完煞,與生氣接觸,會產生屍毒的,你們看看自己的手臂,有沒有什麼變化?”

    張老四見過魏求喜施法,所以與自己兒子和孫子的完全不信不同,而且年輕時倒鬥是也遇見了一些用現代的科學無法解釋的現象,對趕屍也是半信半疑,當心挽起手臂之間在手肘上不知什麼時候長了一塊大白斑,按上去卻不癢不疼,隻是微微有些臭。在看看其他二人,在同樣的地方都長了同樣的白斑。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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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啞狗功

   張老四有些慌了,但是孫子卻不以為然,道:“爺爺,不要聽這個假道士在裝神弄鬼,冇不定又是用些江湖上的騙人手段來忽悠人的,這票我估計過了至少可以搞十萬塊錢,做完這筆生意,爺爺您就安心養老吧。”

    張老四被孫子說的心動了,十萬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也顧不得了,爺倆開始起棺,也不理會魏求喜爺孫二人,準備走人。

    魏求喜一歎,知道要說服這三人,不拿出點真本事是不行的了,當下從懷麵拿出一片竹葉,在嘴唇潤了潤,吹出來一中很奇怪的音符。

    旁邊原本懶洋洋躺著曬太陽的土狗,似乎忽然間像聽見命令一般,來了精神。雙耳豎起。飛快的跑到了張老四的身邊,對著張老四直叫喚。張老四被它吼得心不由得有幾分發『毛』,魏求喜的音符急轉直上,土狗忽然碰了起來,狠狠的咬住了張老四的手。張老四連忙用手死命打土狗,但是任憑張老四怎麼打,土狗咬得死死的,就是不放手。

    “幹你娘,”後生從身邊飛快的撿起一塊石頭,死命向土狗砸去,土狗吃痛,但是仍不肯鬆開,另外一個人飛起一腳踢在土狗身上,這才把土狗踹出幾仗遠,土狗顯然受了傷,躺在地上直叫喚。已經起不來了。

    在看張老四手上被土狗咬了幾個深深的牙印,鮮血直流。他兒子正忙著給他包紮。後生冷笑道:“狗娘養的,原來你還帶著一個兄弟。”

    “你才是狗娘養的,”魏寧不服,反唇相譏。

    魏求喜不答話,竹哨的聲音越來越尖銳,張老四爺孫三人這才發現目前的情況很不好,原來身邊不知不覺的又多出了三條狗,而且似乎遠方還有幾條狗向這跑來,狗吠之聲此起彼伏。

    狗越來越多,不一小會便來了十幾條,圍在張老四四周,每條狗都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發出低沉的吼聲,身子前傾,口中滴著涎水。似乎在等著魏求喜攻擊的命令。

    再這樣下去,魏求喜會不會將全鎮的狗都招來啊,張老四三人心越來越沉,很顯然他們知道,魏求喜的竹哨就是在控製這些狗。

    一兩條狗或許不可怕,但是當十幾條狗圍著你,光是他們發出的吼聲就足足可以讓你汗『毛』直豎,而且,這些狗都是附近的野狗,平常廝打慣了,咬起人來絕對不含糊。

    魏寧開始還有點怕,身子不斷地向爺爺靠近,但是發現這些野狗不僅似乎受爺爺的控製,是他們這邊的,不由得拍手道:“嗲嗲好厲害,我也要學,我也要學。”

    魏求喜放下竹哨,這群野狗也安靜了很多,但是仍然沒有散開,隨時準備擇人而噬。

    魏求喜『摸』著魏寧的頭道:“這“啞狗功”乃是趕屍中最入門的伎倆,以後等你十五歲正式“過三關”後,我自然會將這手段傳給你。”

    原來喜神生『性』極為怕狗,在趕屍的路上如果遇到狗,輕著不走,嚴重的時候甚至會詐屍,所以,辰州趕屍門入門便最先學習的就是啞狗術,如何驅趕妄圖靠近屍體的野狗,而這門功夫到了魏求喜這個段數了,甚至便可以隨心所欲的控製野狗了。

    張老四此時三人已經心打鼓,魏求喜這一手可是徹底的把他們震住了,看了這個神神叨叨的老頭還真的有些本事,這一手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們常識所能夠接受的範圍。

    惹怒了他,他招的來野狗,你就說他一定招不來些其他的東西?冇不定人家找來個厲鬼啥的,這三人就算是撂到這了。

    更何況,這麼多野狗,就夠著爺三喝上一壺了。

    “罷了,”受傷的張老四長歎了口氣,道,“我跟你們說了,這辰州有些東西碰不得,你們說我『迷』信,不聽,哎,罷了,我們把屍體還給人家,你放我們走。”

    後生不知道從哪拿出一根木棍,仍然嘴硬道:“嗲嗲,你和爸爸抬著棺材先走,我來對付這些狗日的,”說完揮了揮手中的木棍,向群狗示威,此時已經有四五十條狗趕來了,一起向後生狂吠,『露』出白森森的犬齒。

    魏求喜歎了口氣,道:“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是什麼麼?”

    魏寧脫口答道:“當然是死了,人死最可怕了。”

    魏求喜幽幽地道:“若是死了,墮入輪回,轉世為人,倒未嚐不是一件好事,可是,人世間最可怕的事情不是死,而是死不了。”

    “死不了?”魏寧不解地問道。張老四三人也豎著耳朵聽二人對話。心中也是充滿『迷』『惑』。

    “這世上死不了的隻有二中人。一種人是生前受了莫大的冤枉,死後不甘心,魂魄不肯輪回。便會出來作祟,這種人也就是我們通常說的厲鬼,這種鬼一般報了仇自然就會離開人間,所以並不可怕,但是第二種則是被人用道法將魂魄鎖住,不準他輪回,想死卻死不了,這種鬼才是最可怕的。”

    魏求喜頓了頓了:“我們辰州趕屍便是用辰砂將屍體的七竅封住,將人的魂魄鎖在身體內一段時間,待喜神返鄉後,在將他的魂魄超度,這也算是圓滿了。”

    “可是,如果喜神被趕屍師傅弄丟了,喜神返不了鄉,魂魄自然也就無人超度,帶七竅內的辰砂掉落,喜神無x回,便成為了這人間的孤魂野鬼。”

    “如果你是喜神,你會怎麼樣。”

    後生想了想道:“如果我是喜神,我無x回,我不好過,別人也不想好過,我定然要害人。”

    “是啊”,魏求喜歎了口氣,道:“喜神無x回,久而久之,喜神便會被胸中的戾氣傾入,變成僵屍,禍害人間,到時候,就算是我,也無法收服它了。”

    張老四心一沉,明白了魏求喜話的意思,他原本就是不同意這門“生意”的,隻是經不住兒子和孫子的軟磨硬泡,加上十萬塊錢的**實在太大,這才昧著良心做這種勾當,現在聽魏求喜一說,知道自己差點造了天大的孽,連忙將手一拱,慚愧道:“魏師傅,是我張老四良心讓狗吃了,主意打到了死人身上了,我爺孫三人這就將屍體還給您,我張老四不是人,對不住楊書記,魏師傅將他送到後,請代我向楊書記燒根香賠罪。”

    “嗲嗲,”後生連忙阻止。又對父親看看,見父親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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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鎮屍紋

    “開棺吧,張野,人死為大,不管他生前如何,死了就讓他安靜地走吧。”中年人對後生說道。

    “十萬啊,你們不想要了麼?”張野大聲道。

    “媽的,叫你開你就開,你叫『毛』啊。”張野的父親甚為煩躁,對著兒子怒吼道。

    張野顯然對父親極為忌憚,但是嘴還不停地嘟噥,對爺爺和父親的決定極為不滿。

    魏求喜走上前去,拱手道:“如此,謝謝了。”說完將棺材推開,忽然臉『色』大變,驚叫道:“喜神呢?”

    “在麵啊”。張野一邊道一邊湊了上去,隻見棺材麵空空如也,哪有喜神的影子!

    “喜神呢!”饒是魏求喜的修養再好,此時也已經不由得氣急敗壞起來。

    “明明在麵的啊,我和張野兩個親手放進去的啊,我記得這屍體好重,幾乎有200斤,我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他放進去的。”中年人撓撓頭,神『色』不解的說道。

    “真的是見鬼了。”張老四喃喃自語,“我親眼看見裝進去的……”

    “你們確定?”

    張野胸部一挺道:“你是懷疑我們麼?”

    魏求喜心道,這張家三人雖然做的是些雞鳴狗盜之事,但是神『色』之間不像說謊。

    “除非除非。。。”張老四低頭一人喃喃自語。

    “除非什麼”

    “除非真的像你說的,去了六死五藏了。”

    魏求喜沉『吟』道:“莫非你開始說的是真的?”

    張老四截口道:“這是趕屍客棧真正的老板說的,應該不會有假。”

    魏求喜點頭道:“事到如今,我也隻好死馬當活馬醫了,寧兒我們去趟六死五藏。”

    六死五藏是官莊鎮最大的一個集中的墳場,幾乎官莊鎮死的人都會埋葬在這,幾百年下來,已經占據了數的山地,一眼望去低低矮矮的全是墳頭,由於六死五藏處於山陰,陽光一般很難照進來,再加上圍繞著這出現了很多林林種種的KB故事,使這顯得格外的陰森KB,除了清明和春節,這很少有人會上山,等魏求喜爺孫坐車趕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司機說什麼也不肯上山,把他們兩人仍在山腳。

    魏求喜在山腳下看著密密麻麻的墳頭,低聲道:“奇怪了。”

    魏寧問道:“怎麼了?”

    魏求喜擺擺頭道“說不上了,很奇怪的一種感覺,似乎這有些不幹淨的東西,但是又說不上來是什麼,走,我們上去找找,希望能夠把過去的那具喜神找到,不過,哎…..”魏求喜歎了口氣,不在說話,帶著魏寧上山。

    那具喜神已經距離現在已經有三四十年時間了,就算當時埋葬它的人也說不出來埋在哪,魏求喜在墳頭上轉悠了2個小時依然一無所獲,眼看著太陽就要下山了,心不由得暗暗著急。

    就在這時,仿佛前麵一道紅影閃過,魏求喜連忙帶著魏寧躲在了一道墳頭的後麵。

    這時,從墳堆中竄出一條狗,說它是一條狗,是因為它和其他的狗一樣,有身子有耳朵,但是魏寧發誓,他這輩子肯定不會看見另一條比這條狗還KB的狗,這條狗渾身的『毛』都已經掉光了,『露』出紅紅的皮膚,一直耳朵不知道被誰咬掉了一半,耷拉在頭上,這個身子骨瘦如才,根根骨頭突起,但是頭卻一場的大,兩顆犬齒『露』出,滴著惡心的黃『色』粘『液』,更KB的是,兩隻眼鏡居然是紅『色』的,閃著凶惡的光芒。仿佛一口就可以將人的脖子咬斷。

    “是地狼。沒有想到這個地方居然會有出現這種邪物。”看到這這條狗,魏求喜更加堅定了自己心的判斷。

    “什麼是地狼啊,”魏寧看著這條凶惡的狗,不由得身子有些發抖,向爺爺靠去。

    “一種很邪很邪的東西,”魏求喜低聲道,“我也是第一次遇到,也是傳說中地獄的接引之犬,估計就是它帶走了我們的喜神。”

    地狼圍繞著一座墳墓走了三圈,忽然尖叫一聲,死命的用鼻子到處嗅,忽然尖叫了一聲,想魏求喜藏身的地方跑來。

    “糟糕,被他聞道了生人的氣息。”魏求喜連忙從懷中拿出一把紅『色』的小傘撐起來,遮住二人。

    地狼停了下來,擺了擺頭,仿佛在想著什麼然後擺擺頭,不甘心地向魏求喜放心吠了幾聲,然後跑開了。

    “跟上。”魏求喜低聲喊道,帶著魏寧跟了上去。

    這是已經暮『色』四合,墳頭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用竹竿挑起的白『色』長布隨著風擺動,就像一個個的厲鬼,爺孫兩跟在地狼身後,忽然地狼在一個墳頭上轉了一圈,吐出鮮紅的舌頭『舔』了一下墓碑,轉身泡在墳頭後麵,仿佛消失了一般。

    “追!”魏求喜低聲喝道,連忙追趕上去。忽然落在後麵的魏寧呀喲叫了一聲,摔倒在地。

    魏求喜連忙跑了過去扶起魏寧,卻發現絆倒魏寧的居然是一具棺材的一角。

    魏求喜連忙將棺材身上的泥土擦幹淨,這具棺材是斜埋在土的,隻『露』出了一個棺蓋的一小角,上麵用陰文刻著一些符號,棺材不知道埋了多久,但是卻並沒有腐爛的跡象。

    “養屍,養屍,沒有想到,居然有人會在這做這等邪惡的勾當,難道真的不怕折壽,不怕天譴麼?”

    “什麼是養屍啊?”魏寧問道。

    “一種非常非常邪的妖術,我也隻聽人提起過,沒有想到今天讓我親眼看見了。寧兒,你注意看到了沒有,這些文字,”魏求喜指著棺材蓋上的陰文說道,“這就是鎮屍紋,是養屍的人刻上去的,防止屍體走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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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養屍地

    魏求喜從地上捏起一點土,在舌頭上『舔』了『舔』,在仔細看看,隻見土成黑『色』,並且放在舌尖微微有些涼,不解道:“此處並不是最好的養屍之地,為何會有人在此養屍呢?對了,養屍地何等難尋,那人看了也隻有退而求其次,在此養屍,難怪他還會養地狼了,此人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通曉這等邪術。”

    “對了”魏求喜一怕額頭,難怪他要那具喜神…….遭了,

    魏求喜忽然臉『色』大變,“要是,他真的養成了,那不是…..”

    魏寧看著平時極為鎮靜的爺爺,忽然看到這具斜『插』入土的棺材,變得一驚一乍的,不由得扯住爺爺的袖子問個明白。

    魏求喜四周看了看,帶著魏寧來到一個相對比較大的墳頭後麵躲了起來。開始給他解釋道:“人有三魂七魄,人魂善而魄惡,原本人死如燈吹煙滅,魂魄盡失,才能夠使說是真正一生結束,落入輪回了,但是,如果人隻有魂離開身體,而魄留在身體中,便會淪為僵屍,而養屍術就是強行將人的魄拉在人體之內,讓屍體養成僵屍,養屍通常選擇的是風水中最最邪惡的陰煞地中,將棺材『露』出一部分在外以便吸收天地靈氣,每天用白飯、雞血供養,隔一段時間需殺黑貓一隻,催屍,黑貓年齡愈大愈好,取其血灑於墳上,並將貓屍埋在棺尾,這樣如果是極為凶險的養屍地,再加上天時地利,四十九天即可見其功效。四十九日後養屍人於傍晚時分開棺檢查,如屍體全身有細細白『毛』,稱為白兇,有黑『毛』者,叫做黑兇。養屍一法是大邪術,而且僵屍並不容易控製,否則會遭僵屍反噬,你在那個棺蓋上看到的,便是“鎮屍紋”專門防止僵屍反噬的。——但是這具棺材似乎已經埋了好幾十年了,估計與此地不是養屍地有關吧。”

    “嗲嗲,那個人為什麼選擇在這養屍啊?”

    “把屍體仍在那最不容易被人發現?”

    魏寧癟癟嘴道:“自然是別人發現不了的地方了。”

    “”魏求喜微微一笑。“在一堆屍體中最不容易發現了,同樣,在墳山中做這種事情自然也是方便得很,你說,誰會每天沒事來這玩耍呢?”

    魏求喜又道:“此人定然是有極大的冤仇,否則怎麼會動用這麼惡毒的邪術來報仇呢?”

    “報仇?”

    “當然了,他定然是想養出一具僵屍為自己報仇,哎,世界上除了仇恨,還有什麼力量讓一個人不惜以冒著天譴的危險去修煉這等邪術呢?”

    這個時候,有人上山來,魏求喜停止了說話,縮了縮身子藏好。

    來的二人正式衝著魏求喜的地方而來,前麵的一個人,手中拿著一個蛇皮袋子,另一隻手拿著一根白『色』的棍子,棍子用白布纏著,在棍頭上吊著一根白布。

    而後麵跟著一個白衣白褲的人,走路時全身僵直,亦步亦趨的跟在拿棍子的人身後,那人的棍子前後不停地動,仿佛在指點著這個僵直的人的行動,

    走進了,白衣人臉『色』異常蒼白KB,五官已經完全扭曲,眼睛深陷在眼眶內,幾乎看不見,喉間『插』著一支槐木釘,這不正是魏求喜的喜神楊書記麼。

    “果然在這,嗲嗲”看見喜神,魏寧不由心頭一喜,幾乎要叫了出來,魏求喜連忙將他嘴捂住,把他的身子壓在墳堆之下,爺倆透過石頭間的間隙看著眼前的一切。

    魏求喜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用幾乎隻有魏寧聽得到得聲音說道:“不要動,看他要搞什麼。看到那根趕屍棍了沒有,是麻陽鄔家的人。”

    那人走到了養屍地,蹲了下來,眼神中『露』出一絲驚訝的神『色』,但是一閃而沒,他從蛇皮袋子中拿住三支蠟燭點燃,『插』在地上,然後向棺材拜了三拜。緊接著從袋子拿出一隻黑貓,用指甲在喉管上用力一割,那黑貓血頓時噴了出來,那人連忙拿出一個碗接著,黑貓全身抽搐了幾下,慘叫聲在這個墳山上格外的淒厲KB,然後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死透了。

    此時夜『色』漸漸暗了下來,整座墳山上一片死一般的沉積,無數個墳頭如鬼一般,有的墳頭開始出現綠粼粼的鬼火,平添了幾分鬼氣。

    “嗲嗲,他在幹嘛?”魏寧忍不住小聲問道。

    “催屍,不要出聲,看。”魏求喜輕聲道,怕驚動了他。

    那人用手將碗中的黑貓血用食指沾了沾,貼在喜神的眉心,然後猛的一口將貓血喝下,一蓬血汙吐在棺蓋上。

    棺蓋上鎮屍紋開始亮了起來,變得越來越紅,貓血淌在地山卻奇怪的沒有滲入土中,反而像水銀一般慢慢瀉開,鋪滿了大約一個棺材大小的地方,血越來越多,漸漸的變成了黑『色』,忽然一下全部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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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催屍

    而剛才被血淌過的地方變得一片漆黑,那人雙手做了一個手勢,用指甲在自己的手腕處革除一道血痕,讓自己的鮮血汩汩流出,流過手掌,然後一滴一滴的地在土中。最麵念念有詞,配上他嘴角沒有擦去的鮮血,形成一幅詭異非常的景象。

    忽然,棺蓋開始用力的聳動,黑土仿佛塌陷了一般,哄的一聲,整個塌陷了下去,『露』出一副鮮紅的棺材,上麵淌著黑『色』的血,在不停地流動。

    那人神『色』一喜,朗聲道:“養君千日,用君一時,白米雞血供你,速速受我驅策”。

    如果說魏求喜的那具喜神還算是“人”的話,這具僵屍簡直就隻能用KB來形容了。它全身的人皮都已經被剝掉了,『露』出了鮮紅的肌肉,五官全部毀去,如同頂著一個鮮紅的球一般,更KB的是,他的右邊大腦已經被咬去一半,而麵的腦髓已經全部不見,去而代之的是一條條纏繞在一起的血紅的像蛔蟲一般蠕動的東西。

    魏寧要吐了,魏求喜連忙用力抓住他,捂緊了他的嘴巴。

    而直直立在一旁不動的喜神渾身似乎開始顫抖起來。仿佛十分害怕。

    “哈哈”。那人猶如夜梟般喋喋怪笑道,“君果然不曾負我!”

    那具僵屍徑直走向喜神,喜神渾身顫抖更加厲害,卻似乎對它十分敬畏,絲毫不敢動,僵屍用它幾乎有一公分長的指甲的手緩緩地伸向了它,喜神渾身抖得更厲害,可是仍然不敢絲毫動彈,僵屍的手指直直地『插』入喜神的頭中,竟然將喜神的頭皮撕了下來,將麵白花花的腦髓掏了出來。放進自己的“嘴”大嚼起來,神『色』看上去似乎十分享受。

    喜神渾身如篩子般抖動,任憑腦髓從大腦中流出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魏求喜眼中竟是驚怖之『色』,臉『色』也有些扭曲了。

    “鬼借屍。”

    魏求喜再也按捺不住,長身而起,厲聲道:“這位師傅,你怎麼能用這種邪術,你就不怕遭雷劈麼?”

    那人似乎對魏求喜的出現並沒有感到驚奇淡淡地道:“鎮屍紋有人動過的痕跡,我還以為是巧合,沒有想到果然有人在附近。”

    “這位師傅,現在停下來還來得及,不然鬼借屍成了,定然赤地千,人間大難。”

    那人淡淡地道:“遲了。紅煞已成,後麵已經不是我能夠控製的。”

    “你我聯手一定能夠鎮住這個禍害,然後一把火燒了不就成了。”

    那人白眼一翻“你是誰,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我是辰州魏求喜。”

    那人淡淡地道:“辰州魏家聽過,魏求喜沒聽過。”

    魏求喜跺腳道:“現在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先絕了這個禍害才是當務之急啊。”

    說著從懷中掏出銅錢劍就要出手。

    “你要是自認為能夠降得住紅煞,盡管出手,我沒有意見。”

    “你,你,你。難道你真的不怕天譴,不怕下去見你鄔家的列祖列宗麼?”

    那人忽然作出沉思狀:“天譴,什麼是天譴,魂飛魄散、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列祖列宗,。”那人忽然神態瘋狂的笑了起來,“真好笑,當年我被周正康打的半死的時候,列祖列宗在哪,我詐屍從墳堆麵爬出來的是,我的列祖列宗在哪?笑話。”

    魏求喜忽然腦中靈光一閃:“我知道了,你定然是當年那個走腳師傅。你沒死。”

    那人森然道:“我沒死,我當然不會死,周正康那個王八蛋都沒有死,我怎麼好意思死在他前頭呢?”

    那人走到了紅煞麵前,眼中充滿了溫柔,“小柔,我們會一輩子在一起,誰也拆不開我們,我們一起去討回曾經別人欠我的債,然後我們一輩子都不會分開了。”

    紅煞用舌頭『舔』了『舔』嘴唇上的腦髓,麵『色』猙獰KB。

    魏求喜道:“若你單單隻是為報私仇,我念你我同宗,幾十年來不容易,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做沒有看見,但是,你也應該知道,鬼借屍乃是養屍一道中最凶險也最為歹毒之法,一旦借屍成功,躲過天雷地火,便成為不死不滅的旱魃,到時候赤地千,後果豈是你我能夠承擔得起的?”

    那人冷笑道:“若不是當年我找到柔兒的時候,她屍身已腐,我何必如此大費周章,不過我還是要感謝你,為我送來這麼一具未走『露』一絲陽氣的喜神。”

    魏求喜道:“罷了,今日便是拚了老命。也要將這未成形的旱魃入土。”說完從懷中掏出銅錢劍,另隻手點燃辰州符,嘴念念有詞,便一劍要向那怪屍刺去。

    “先看好你的孫子吧。”那人冷笑道。

    魏求喜回頭一看,隻見自己的孫子不知何時已經呆立在那兒,雙腳上分別纏繞著剛才留在紅煞腦中的紅『色』長蟲,那長蟲仿佛一條螞蝗般死死吸著魏寧,身子仿佛慢慢脹大,紅光中隱隱透出一種流轉的白光,煞是KB。

    “三屍蟲!”魏求喜心中大駭,他何嚐不知道這種專門吸人生氣的邪惡之物,連忙揮劍將兩條蟲懶腰斬斷,可是三屍蟲仿佛分裂了一般,隨魏求喜怎麼斬,隻會越來越多。而魏寧的臉『色』也是越來越慘白,有的部分三屍蟲已進爬到了魏寧的上半身,隨著魏寧的生氣走失越來越多,而三屍蟲身體也越來越大。

    已有部分的三屍蟲鑽進了魏寧的身體中,留著半條身子在外,鑽進去的部分,透過皮膚可以隱隱看到他的蠕動。

    若是三屍蟲爬過了脖子以上,便是神仙也難救了。

    魏求喜掏手入懷。『摸』出一把辰砂,灑在魏寧的身體上,鑽進的三屍蟲仿佛遇到什麼可怕的事情般,全部又鑽了出來。

    有效。魏求喜心中鬆了口氣。用手將一張神符搓成一注香的模樣,在魏寧的左手上一個一個指頭點燃,魏寧的左手手指一根根被引燃,空氣中頓時飄開一股焦糊的味道,若是常人,此時已疼痛不堪,但是魏寧此時神智『迷』失,沒有疼痛的感覺。

    此時依附在魏寧的三屍蟲開始『亂』串,魏求喜又灑了一把辰砂,三屍蟲似乎十分不喜歡這種氣味,紛紛從魏寧的身體上爬了下去,爬回紅煞的腦袋中去了。

    魏求喜此時才長長舒了一口氣,把魏寧抱到一個墳頭之上,在墳頭周圍用辰砂灑了一個圈,又連接貼了好幾道符,掐住魏寧的人中,魏寧緩緩轉醒,魏求喜又在地上燒了張符,將帶著地上的泥土紙灰塞進魏寧的口中。

    魏寧皺著眉頭咽了下去,顯然味道並不好。

    那人一動不動,目睹了魏求喜驅趕三屍蟲的全部過程,心中對魏求喜的評價不由高了幾分,心中不由得想起了一個人,但是似乎卻又不敢確定。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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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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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4-17 00:35:44 |只看該作者
第8章 地狼

   魏求喜捏了一個法訣,銅錢劍刺入紅煞的胸膛,紅煞也不管銅錢劍,兩隻手一掄,要死死抱住了魏求喜,魏求喜雙手一翻,架住紅煞雙手,但是紅煞力氣似乎不小,魏求喜身子一矮,躲過紅煞,順手抽出銅錢劍,隻見刺入紅煞身體中的部分已經變得漆黑,腥臭難聞。

    魏求喜在劍上『插』上一張符,點燃,順著劍身一抹,手掌劃開一道口子,將血滴在劍身上,正要進行二次攻擊,可是雙腿卻動不了了,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三屍蟲已纏住了魏求喜,正不停往上爬,魏求喜大駭,想用手將三屍蟲爬開,可是手一接觸三屍蟲,三屍蟲就像膠水一般粘住了魏求喜的手,可是腳上的三屍蟲仍在,顯然它分裂了。

    魏求喜有些慌了,本能的用另一隻手想扒開手上的蟲,可是一碰到,三屍蟲又分裂成了2隻,死死吸附到另一隻手上,三屍蟲越分越多,仿佛藤繞樹般纏繞在魏求喜的雙手雙腳上,把魏求喜弄得動彈不得,而此時紅煞也從身後緊緊抱住了魏求喜。

    可怕的事情發生了,紅煞從身後探出腦袋,居然像蛇一般,繞過魏求喜的脖子,一張恐怖的臉幾乎和魏求喜來了個接吻親密接觸,血紅的雙目和他對視。

    無數的三屍蟲從紅煞的腦袋中不停爬出來,不急不慢的爬在魏求喜的身上,臉上,眼睛上,鼻子中。有的部分已經鑽進了皮膚,猶如一個個小山丘般凸起,而紅煞仿佛一條纏繞的蟒蛇,隨著魏求喜的呼吸,雙臂越收越緊,血紅的舌頭『舔』在魏求喜臉上。

    魏求喜已經命弦一線。

    可是更另他感到害怕的是,原本消失在了的地狼,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雙目血紅,開始一步一步地向魏寧靠近。

    地狼圍繞著魏寧所在的墳頭轉了幾圈,確定沒有危險,猛的一躍,向魏寧撲去。

    “碰”一聲槍響,地狼被一槍擊中,悶哼了一聲,身子閃過一邊,此時不遠處三個人影趕來,為首的手中拿著一杆獵槍,槍口正冒著煙。

    原來魏求喜走後,張老四也覺得事情很蹊蹺,三人一合計,跟著魏求喜隨後趕來,隨知道一來,便遇見地狼要傷害魏寧,張老四便開了一槍。

    被擊中的地狼卻並沒有出血,甚至一點傷痕都沒有,它在不遠處來回踱步,緊緊盯著三人,隨時伺機前仆。

    情況緊急,張老四照顧魏寧,張父去就魏求喜,張野則抽出一把砍刀,與地狼對峙,

    張父對著紅煞就是一槍,可是紅煞卻絲毫沒有感覺,魏求喜見有人來援,用力將手中的銅錢劍扔出,用盡力氣喊道,“頭”

    張父會意,將銅錢劍死命『插』入紅煞的右眼中,紅煞似乎負痛,長嘯一聲,雙手不由鬆了點,張父死命將魏求喜扯了出來,但是攀住魏求喜身上的三屍蟲有了新的目標,順著魏求喜爬到張父手上。

    “不要碰,用火。”魏求喜連忙喝道。

    張父年輕時候也是倒鬥出身的,也曾遇到些怪事,心中一凜,掏出打火機,燒手上的三屍蟲,三屍蟲遇火,頓時原本血紅發亮的身子頓時萎靡了下去,像泄了氣的氣球般,掉到地上,鑽入土中不見了。

    張父『揉』了『揉』燒紅的皮膚,罵了句娘。

    “嘿嘿,來幫手了。好好好,今天要你們一起死在這,當做我柔兒的祭品。”怪人手中趕屍棒一揮,地狼咆哮一聲,撲向張野。

    “髒話的。”張野揮刀迎上,麵對地狼就是一刀,誰知道地狼竟硬生生挨住這一刀,將張野撲到,一人一狗順著山坡滾了好幾圈,最後地狼將張野撲在身下,血盆大口就要向張野的脖頸處咬去,張野用手死命的撐住地狼下顎,讓它下不了口。

    “嗎的,我草你祖宗!”張野見情況危急,但是嘴仍不停地罵,可是手上已經漸漸支持不住了,地狼已經越來越接近自己的脖子,黃『色』的涎水滴在臉上。若是自己支撐不住手一鬆,便是頸斷身亡。

    “嗎的,我幹你娘個『逼』!”張野大吼一聲雙手一鬆,抱住地狼,竟然先咬住了地狼的脖子!

    地狼負痛,長嘯一聲,張野順勢將地狼摔倒一邊爬了起來,拾起掉落一旁的長刀,絲毫不退讓地盯著地狼。

    平常都是狗咬人,今天變成了人咬狗。

    地狼恐怕也沒有遇見過敢咬狗的人。不敢再貿然出擊,在不遠處來回踱步,尋找戰機。

    “噗噗,真他媽臭,”張野從口中吐出兩顆門牙,雙手舞刀,彪悍之極。

    “此地狼乃是用經血和人肉飼養長大,皮糙肉厚,古怪之極,要用童子『尿』才能破。”在張父的幫助下,用火燒著三屍蟲的魏求喜忽道。魏求喜也是條漢子,盡管身上很多地方已經被燒爛,但是卻絲毫沒有哼一句,反而還專注張野這方的戰局。

    “童子『尿』,對快用童子『尿』。”照看著魏寧的張老四對著張野吼道。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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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4-17 00:35:57 |只看該作者
第9章 鬼借屍

    張野忽然臉『色』有些不自然了,張父急忙罵道:“平時救你小子屎『尿』多,現在到了關鍵時候,讓你拉泡『尿』你就沒有了?你想把我們都害死在這你才肯罷休是吧。”

    “不是這樣的,”張野神『色』越來越不自然,但是卻沒有剛才鬥地狼時的霸氣,仿佛一個做錯事情的小孩子般開始有些局促不安。

    “『操』,你給老子拉啊。”張父見張野仍不動手解褲子,急道“都是大老爺們,你害羞個鳥啊。”

    “不是,不,不是,我是怕,我是怕,我的沒有作用。”張野聲音小的幾乎隻有自己聽見。

    “什麼,我沒有聽見。”

    “我的沒有作用”張野豁出去了。

    “什麼不起作用,”張父罵道,“媽的,你存心害死你爹還是。”

    “什麼!”張父終於開竅了,聲音頓時提高了八度,“你他媽什麼時候……”說完順手抓住身邊的一塊石頭,向張野砸去。

    “你他媽,什麼時候,和誰”張父氣的渾身顫抖,指著張野罵道:“你他嗎才多大,轉過年才18,你……和誰,是不是那個一年四季把兩條胳膊『露』在外麵,走路不好好走,就會扭屁股的那個女同學。”

    “人家有名有姓的,再說,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你他媽怎麼這麼老土。”張野索『性』豁出去了,身子向前一挺。

    “老子老土,老子隻要還沒有進土,就輪不到你小子混來。”張父罵道。

    “好了,你們兩個給我都消停點,現在什麼時候了,有什麼事情回家再算——現在誰有童子『尿』。”

    被張老四一吼,張野父子都冷靜下來了,張家三父子的目光都移到了正在悠悠轉醒的魏寧身上。

    “這小子是童子雞麼?現在的小孩都說不準。”張野嘟囔了一句。張父瞪了他一眼。

    “怎麼都看著我,”魏寧不明就地看著張老四。

    “童子雞,灑泡『尿』”張野退到魏寧處,將手中的刀遞過去。

    魏寧依然不明就。

    “快,不然我們都得死。你爺爺第一個死。”張野一把扯下魏寧褲子。

    “快。”這個時候,張老四也懶得解釋,連忙催道。

    那邊,紅煞暫時似乎沒有動作,地狼也在虎視眈眈看著這邊,而那個怪人居然老神在在的盤腿坐在一個墳頭上,睡著了。

    魏寧望了一眼爺爺一眼,爺爺點頭以示鼓勵。

    魏寧憋足了勁,可是剛有點『尿』意,卻被張野的催促聲嚇進去了,小臉漲得通紅,好不容易,滴出幾滴。

    “夠了”。張野雙目放光,用手在刀身上一抹,雙目放光,“好東西啊。謝謝了,小雞雞。”說完用手在魏寧小JJ上齷齪的握了一把。

    魏寧嚇得連忙將褲子穿上。

    張野將到刀迎風揮舞,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但是缺了德兩顆門牙讓他的英雄氣質大打折扣。

    “髒話的東西,今天老爺我要割下你那東西泡酒喝,”地狼顯然被激怒了,狂吠一聲,向張野撲去。

    “嘿”

    張野側身閃過,雙手將刀掠起,劃過地狼的肚皮,一道惡臭的黑『液』濺出。地狼顯然想不到張野的寶刀受過了“加持”,雙眼一翻,不甘心地悶哼一聲,掛了。

    “嘿嘿”張野顯得有些興奮,“不過如此麼!”,走到了地狼身邊,尖叫道:“哇哇哇,好東西,好東西,這麼大。”。說完用手將那東西割了下來,“大補的啊。”

    “吃了那東西,我保證你三年那東西都硬不起來。”除去身上最後一隻三屍蟲的魏求喜沒好氣的說道。

    “哦,那就不要了”張野將拿東西扔掉,背著刀走了回來。

    魏求喜站了起來,他一直很奇怪為什麼剛才紅煞一直沒有進攻,然他們從容的除去身上的三屍蟲,隻見紅煞雙目微閉,原本破去的腦袋居然已經長好了,臉上的五官也漸漸變得正常,皮膚也變成正常人膚『色』,全身仿佛蛻皮般煥然一新,身材隱隱現出一個女『性』的特征。

    而另外一具我們可憐的楊書記,屍身卻是慢慢腐爛,五官也變得模糊不清,原本在紅煞身上的三屍蟲也紛紛爬在他身了。

    怪人猶如入定般,對外界不聞不問。

    “現在幾點了。”魏求喜忽然道。

    “快12點了。”張老四就這月光看了一下表。

    “不好。”魏求喜急道,“快,都去那個墳頭上。”說完跑向魏寧所在的墳頭上。

    “怎麼了。”

    魏求喜掏出一張辰州符,點燃,將紙灰吃掉,身上燒傷似乎好了很多,魏寧看著爺爺渾身是傷,急的差點哭了起來,他哪知道,魏求喜將唯一一張驅鬼符用給自己了,不然如何要受這等火燒之苦。

    魏求喜安慰了一下魏寧,向眾人解釋道:“那人在做“鬼借屍之法。”

    “什麼鬼借屍?”張氏三人顯然『摸』不清頭緒。

    魏求喜拿出裝辰砂的袋子,在墳頭上細細的撒上,忽道:“你們說人死的時候,最後一口氣,是吸氣呢,還是吐氣。”

    “這個誰知道”張野顯然被魏求喜沒來由的提問問住了,撓了撓頭。

    “是吐氣吧,吸氣的話,費力。”張老四回答。

    “的確是吐氣”魏求喜點了點頭,“這也是人一生中最精華最精華的一口生氣。我們趕屍的秘訣就在這,用辰砂在人將死吐氣之前封住七竅,讓他無法將最後一口生氣吐出,從而依靠這口生氣,輔以我門秘傳法術,讓死人可以像活人一般動起來。”

    “哦,”張家人第一次聽到趕屍秘法,臉上大有原來如此之『色』。

    魏求喜又道:“你們可知道養屍地之說?”

    張老四乃是倒鬥的人物,當然知道:“聽說是一種邪寒之地如果在那葬人,可以使人靈魂不安,變成僵屍,有的還會波及後人。”

    魏求喜點頭道:“在我們辰州一脈,有一種邪術叫做”養屍”,即將人葬於養屍地中,煉成僵屍,便可以用來指示僵屍害人。但養屍地可遇不可求,人們為了養屍,便退而求其次,用黑貓、雞血等物在濕冷的地方養屍,但是養出來的僵屍不甚厲害,有的甚至見光死。”

    “哦,我知道了,這個人定然是在養屍,那具僵屍也是他養出來的怪物。”張野道。

    “哎”魏求喜歎了口氣,“如果他單單是養屍,定然是養屍報仇,我想他報了仇,自然會讓僵屍入土為安,為禍不大。我也懶得去管。但是我沒有想到,他心居然如此歹毒,要練出旱魃!”

    “什麼是旱魃?”

    “僵屍可分為六級:一是“白凶”,屍體入養屍地後,一月後渾身開始長茸茸白『毛』,這類僵屍行動遲緩,非常容易對付,它極怕陽光,也怕火怕水怕雞怕狗更怕人;二是“黑僵”,白僵若飽食牛羊精血,數年後渾身脫去白『毛』,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幾寸長的黑『毛』,此時仍怕陽光和烈火,行動也較緩慢,但開始不怕雞狗,一般來說黑僵見人會回避,也不敢直接和人廝打,往往在人睡夢中才吸食人血;再就是紅煞,他們可以已經可以直接吸食人的精魄,紅煞修煉了千年,躲過天雷地火之劫難,便可成為旱魃,旱魃有了思想,而且如果願意,輕而易舉地就可以使一州一縣赤地千、滴水無存。”

    張野吞了吞舌頭道:“這麼厲害。”

    “而鬼借屍則又是養屍一道中最最邪門之術,它是利用紅煞吸食喜神胸中最後一口生氣,從而可以發生質變,直接由紅煞躍至接受天雷地火之劫時期,如果躲過了天雷地火,那麼紅煞便會成為千年難遇的旱魃,到時候,別說官莊鎮,就是整個沅陵恐怕也會遭遇千年難遇的大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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