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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貝蓓 -【美麗笨女人(情字公寓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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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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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5-16 00:00:35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貝蓓 - 美麗笨女人(情字公寓之一)

嗚……為什麼她會這麼倒楣?
從小到大纏上身的桃花沒有間斷過
只可惜對方若不是有婦之夫,就是想要騙她的錢!
也許就像死黨所說的──美貌是智慧的敵人
所以會來招惹她的男人都是看中她很好騙…… 沒關係,既然來追她的都不是好東西
那換她主動去追求人家總行了吧?
就這麼辦!目標鎖定新搬來的帥帥攝影師
天天送上愛心早餐,先讓他的胃無法忽視她的存在
接著自告奮勇替他打理生活瑣事,給他良好的生活品質
最後連洗澡和睡覺這兩碼子事都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
她以為再這樣發展下去,兩人遲早會走向紅毯的另一端
誰知道在他的心裏面,這種關係竟然只算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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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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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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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5-16 00:00:5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嗚嗚嗚嗚……"

  淒惻的哭聲回蕩在小套房裏,季水芯傷心得不能自己,偏偏她找上門哭訴的物件一點也不同情她。

  "好了,季水芯小姐,請別在我這邊鬧水災。"殷虹沒好氣地說,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季大小姐若是要哭一下或者哭一會兒,沒問題!她殷虹也不是這麼不近人情,看在同住於這棟破爛公寓五年多的份上,她町以接受。

  但一哭就是一整個下午,這就令人髮指了,教她如何忍受?!

  季水芯好不委屈的抬起頭,及胸的波浪鬈發圈攏著心形臉蛋,黑白分明的瞳眸經過淚水的洗禮後更加水靈晶燦。

  "不公平,真的不公平。"殷虹大歎老天爺竟然如此偏心。

  "怎麼了?什麼不公平?"季水芯長長的眼睫輕輕一眨,更帶出了無邪的風情。

  "你看你。"殷虹拿起小化妝鏡,要這罪惡的女人自己攬鏡反省。

  季水芯乖乖地伸手接過鏡子,仔細對著鏡子端詳老半天,還是沒有發現任何異狀。

  一樣啊,眼是眼,嘴是嘴,除了鼻子因為哭泣而帶出了些許鼻涕。

  她自動自發地從小圓桌上的面紙盒抽出面紙,擤擤鼻涕,接著四肢並用,認命地將擤過鼻涕的面紙放入垃圾桶裏。

  從小到大,不知試過了多少次,她就是怎麼丟也丟不進那直徑二十五公分的圓形塑膠桶。

  "擤好了。"接著她又乖乖地爬回來坐好,卻發現面對她的是兩顆大大的白眼。

  "你喔!"殷虹發現她好想掄起拳頭狠狠賞這女人一頓好打。

  為什麼有人可以連哭都這麼可愛?就像只無辜的小動物般,讓人想抱回家好好疼愛一番。

  "我……我怎麼了?"季水芯低頭不敢迎視好友,因為她發現剛剛她將最後一張面紙用光了。

  下次!下次她一定會記得幫小虹補貨的。

  殷虹無力的仰天長歎。算了,跟這女人抱怨造物者的不公平,恐怕她也聽不懂。

  "幸好老天爺在某些部分是公平的。"殷虹喃喃自語。

  "對啊,小虹,老天爺當然是很公平的。"季水芯小心的陪笑,不敢讓好友發現最後一張面紙已經殲滅在她的手裏。

  更糟的是,她想起剛剛在廁所哭泣時,裏頭的面紙也已經全部消耗殆盡,死在她一大缸的眼淚之下。

  "你又知道老天爺公平在哪里了?"殷虹翻了個白眼,很肯定這妮子根本搞不清楚她在說什麼。

  她看著季水芯可愛的容顏,忍不住歎口氣。美貌果然是智慧的敵人。

  看殷虹的視線落在自己臉上,季水芯露出小心翼翼的笑容。

  "你喔,怎麼這麼笨?空長了這副好皮相。"殷虹用食指點點季水芯水嫩的粉頰,毫不留情的說出結論。

  季水芯瞬間鼓起白潤的雙頰。抗議!她要抗議!

  "哪有!這樣說對人家一點也不公平!"嬌嫩的抗議聲聽起來就像貓咪在撒嬌一樣。

  "哪里沒有?我們認識五年以來,你一共被騙幾次了?!"她和季水芯從大二開始毗鄰而居,結下不解之緣,也因而得知季水芯"輝煌"的歷史。

  "也沒幾次啦……而且那應該也不算被騙……"季水芯越說聲音越小。

  "是誰在大二的時候借錢給學長,結果一毛錢也拿不回來?"殷虹開始拉高嗓門。

  討厭……記憶力那麼好!季水芯眉眼低垂,扁起了菱唇。

  "當時學長說他有急用,恰巧我身上也有這筆錢……"她為自己辯解。

  "急用?拿給他不知道第幾任的馬子到婦產科墮胎?全校的人都知道他花名遠播,就你一個人不知道,班上同學跟你說你還不肯相信!"

  "因為他看起來真的一點都不像那種人,學長對我一直很有禮貌……"季水芯一臉委屈。

  那個戴著眼鏡的學長看起來一派斯文,她怎麼知道他會是那種人?而且當學長向她表示好感時,她還高興得整晚都睡不著……

  "你是小學生嗎?壞人會將他的企圖寫在臉上嗎?不只學長這個例子而已,大三的時候你去咖啡廳打工,薪水都還沒領到,就被顧客推銷了許多產品。"

  "我……我不知道要怎麼拒絕他……他那麼熱心……笑容那麼燦爛,說的話好像都很有道理……"季水芯睜著無辜的瞳眸,蔥白手指失措地在小桌子上畫圈圈。

  當時她也是一直向李先生說她還是學生,沒有那麼多錢,可是李先生卻說不要緊,拿了一堆健康食品給她就走了,接著發薪日一到,她的薪水袋就只剩下幾張零鈔和銅板。

  "那些直銷人員就是知道要找你這種人,你有多少錢可以這樣花?"殷虹實事求是,她們兩人的家庭環境只算小康,現在生活水準這麼高,沒有步步為營怎麼成?!

  "幸好我媽媽說吃了那些健康食品後,身體感覺好多了……"季水芯呐呐地說,後來她將那些健康食品拿回去孝敬父母,當作母親節的禮物。

  "是啊,真是不幸中的大幸。要是花了上萬元還讓季媽媽吃出毛病來,你這不孝女不就要以死謝罪了?"殷虹冷嘲熱諷。

  不過她也知道,不能怪水芯容易上當,畢竟以她的年輕稚嫩,怎麼可能抵擋得住一名藍鑽級經銷商的口才與魅力呢?

  之後咖啡廳的工作是怎麼結束的,她們都心裏有數,所以殷虹也不再繼續揭季水芯瘡疤。

  誰教那個臭男人結了婚還不安分,每天到店裏找水芯,又不表明已婚的身分,結果吃醋的老婆找上店來理論,害水芯工作也沒了。

  水芯的桃花不斷,不過纏上身的都是一些爛桃花,不是有婦之夫,就是一些想要做業績的業務員,沒有一個是真心想追求她。

  季水芯懺悔的低下頭,直到現在,她出去逛街時都還要殷虹幫她擋住積極推銷的專櫃小姐,以免買了一堆用不上的昂貴保養品。

  "好了,有話就趕快說,這次你又怎麼了?"殷虹真的不想知道,因為每次聽了之後,她都比季水芯這個當事人更生氣。

  "嗚……"想起銀行的存款降為三位元數,季水芯眼眶很快地蓄滿了淚水,隨時準備決堤。

  "給你三分鐘,不說拉倒,別又哭給我看。"殷虹雙手環胸,不耐的將背部靠在後方床沿。

  季水芯面有難色,不知如何啟齒。

  為什麼她的男人運這麼差?接近她的都是一些居心叵測的男人,要是小虹知道這次她連積蓄都被騙光了……

  "真的叫你說你倒不說了?剛剛還哭得這麼厲害。"殷虹斜眼覷看季水芯。

  幾番天人交戰,季水芯終於開口。

  "小虹,你錢借我好不好?"

  "不好,先告訴我你要做什麼?"殷虹很乾脆的拒絕。

  "我……沒有錢繳房租了,等下個月領薪水我一定還你。"

  兩個女人的交情好到對方一個月領多少薪水、寄多少錢回家、添了什麼新行頭、銀行戶頭餘額有多少都一清二楚,所以聽見季水芯的話之後,殷虹立刻眯起了眼睛。

  "你還不快說!"她語帶威脅。

  "我……我好像被騙了。"季水芯支支吾吾。

  "好──像?"殷虹拉長了語調,告訴自己不能生氣,先將事情原委問清楚。"若我沒記錯的話,現在追你的那個人不是在證券公司工作?"

  "前陣子國成說需要一筆調度金,五號領錢就會還我,之後我打手機給國成,結果都轉入語音信箱,今天我打電話到他公司,公司說他已經離職了。"季水芯好難過,除了金錢的損失之外,更令她傷心的是一直以來的際遇。

  吸氣、呼氣。吸氣、呼氣。殷虹拚命調勻氣息,但沒用,胸中熊熊的怒火越竄越高。

  "季──水──芯!我說過多少次了?!你認識那個什麼國成的才多久?"殷虹高挑的身軀咻地站起,周身的怒焰瞬間沖到七尺高。

  "他不是什麼國成,是周國成……還有,我們認識兩個多月。"季水芯垂首低聲地說明。

  "重點來了!為什麼你會將錢借給一個才認識兩個多月的男人?!"殷虹氣得渾身血液逆流,覺得她快中風了!

  "可是國成對我很好……認識的第一個禮拜,他每天接我上下班,帶我去吃飯,每天晚上還會打電話問我上班的情況怎樣,心情好不好……"季水芯期期艾艾的說。

  回想起兩人的點點滴滴,她的淚腺又開始失控,她真的不願意相信他對她的好都只是為了騙她的錢。

  "我不想聽你們多恩愛,告訴我結果!"

  "國成說他投資了一筆生意,等獲利穩定後就要娶我,只是現在還差一些錢……"

  "所以你這笨蛋就傻傻的說你有錢,還將錢雙手奉上?"殷虹手指顫抖的指著她,希望季水芯告訴她沒有。

  季水芯怯怯地點頭。

  "季──水──芯!你當你是百萬身家的小富婆啊?還是某某有錢人的女兒?"殷虹簡直快抓狂了,她好想扯掉自己的頭髮,怎麼會有人這麼笨?!

  "可是……國成他……"

  不待她說完,殷虹已經自動幫她往下說。

  "看起來不像那種人對不對?!"

  這妮子會被騙不是沒有原因的!只要是看起來條件不差的男人向她示好,她就暈頭轉向。

  "我也不願意國成是那種人啊!我一直在等他向我求婚,誰知道……"說到傷心處,淚水又要潰堤,季水芯伸手想拿面紙,忽然憶起面紙已經沒了,只好強忍住眼淚。

  殷虹無力的擺擺手,"算了,沒失身就好,別告訴我你的錢被騙了,連身子也賠進去了。"

  "嗚嗚嗚……"季水芯掩面痛哭。

  殷虹說到她另一個傷心處,前前後後被騙了好幾次,這些男人卻都沒有向她下手,讓她真不知該難過還是高興才好。

  "至於房租,等時間到了我再拿給房東就好,免得你又把它花掉。"殷虹癱坐在地上。

  真服了她,被騙這麼多次居然還是處女,該說幸還是不幸?

  外頭忽然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兩人一愣,互視對方。

  "什麼聲音?"兩人走到門口。

  "好像有人在搬家?"殷虹甫打開門,就聽到重物在樓梯間移動所發出的碰撞聲,隱隱還聽得出男人的咒駡聲。

  逭棟老舊公寓一共有五層樓,目前一樓的店面無人承租,其他樓層每一樓有兩個房間,殷虹和季水芯盤據四樓A、B二室,三樓則也住了一個單身女子,只是她們不常看到她,印象中總見她低著頭,像是怕見人似的。

  兩人站在走廊,打算看看新搬來的房客,樓梯間的咒駡聲也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

  "該死!這棟破房子連電梯都沒有,是不是存心累死人啊?!"齊日翔彎著腰扛著箱子,氣喘如牛的往三樓樓梯前進。

  好……好重!這箱子裏到底裝了什麼東西?鐵塊嗎?

  "才叫你搬一點東西,就鬼叫鬼叫的,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我可沒有叫你來幫忙,是你自己沒事找事做,自個兒送上門的!"龐昊的火氣比他更大,單手扛著箱子,他現在只想要一瓶海尼根,外面天氣好得太陽可以照瞎人的眼睛!

  "你是不是人啊?我這樣辛苦的幫你作牛作馬,讓我抱怨幾句會死啊!明明我那邊還有空房你不去住,跑來住這邊的破房子。"齊日翔一邊念,一邊還是認命的幫好友搬家。

  "我就是討厭你嘮嘮叨叨的個性,除非房子的主人搬走讓我一個人住,否則每天聽你一張嘴呱呱叫,我怕哪天我會忍不住殺了你!"龐昊冷哼道。

  兩個大男人負著重物一階一階的爬著,龐昊早就因為天氣燠熱乾脆將上衣脫掉,全身上下只著一件低腰的牛仔褲,毫不吝惜將傲人的古銅色胸膛展現在眾人面前。

  季水芯一邊聽兩個大男人鬥嘴,不禁掩口失笑,剛剛難過的心情也沖淡許多,懷著好奇,她終於看見新房客的尊容從四樓的樓梯間冒出。

  好……好帥!

  季水芯睜大眼,直勾勾地看著眼前不馴的男子,芳心好似瞬間飛滿了彩蝶,輕盈的翅膀不斷拍打騷動。

  "阿昊,你幹嘛停下?"齊日翔不解地問。

  龐昊皺著眉。這女人在幹嘛?!沒看過男人喔?

  季水芯的視線完全被他結實的古銅色胸膛俘虜,陽剛的汗水從鍛練完美的腹部六塊肌滑入肚臍,又流入低腰的褲頭,充滿了曖昧的引誘。

  驀地,她腦中沖出一個念頭──她想要認識他!

  "阿昊?"不解龐昊為何停住不動,齊日翔額上淌下豆大的汗水,扛著箱子的手也逐漸顫抖。

  "你……你好。"季水芯怯怯地打招呼,粉頰佈滿了瑰色的紅暈。

  "讓開,你擋住了我的路!"龐昊不耐的說。這女人是白癡嗎?沒看他們正在搬東西!

  "咦,有女人的聲音?"一發覺有女人,齊日翔的手頓時停住顫抖,他踮起腳尖,好奇地越過老友寬闊的背部極力眺望,卻無法順利看到四樓住戶的真面目。

  季水芯這才發現自己居然擋在樓梯口,她趕緊向後退,卻一頭撞上後方的殷虹。

  "好痛!"殷虹什麼都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鼻子就被季水芯的後腦勺用力撞上,她捂著鼻子吃痛地蹲下。

  "小虹!對……對不起!我忘了你站在後面,你沒事吧?"季水芯趕忙轉身去攙扶她。

  樓梯間一恢復順暢,龐昊立刻移動長腿,率先往五樓邁進,後方的齊日翔辛苦的跟上,也清楚地看到兩位四樓美眉的模樣。

  其中一個看起來很嬌小,身高大概不超過一百六十公分,長相很甜美,是一般男人都會心動的類型。

  齊日翔默默地欣賞了三秒鐘,視線忽然和比較高的那名女子相遇。

  "看什麼!沒看過女人啊?"殷虹捂著鼻子痛得要命,對不停探頭窺視的登徒子自是不會有什麼好口氣,她感覺一股熟熱的液體自鼻子流下。

  好……好凶!他只是不小心看到她一下下而已……齊日翔嚇了一跳,扛著箱子,趕緊追上龐昊的腳步。

  "小虹,你流鼻血了!"季水芯驚叫。

  "少鬼叫鬼叫的,快拿面紙來!"

  面紙、面紙!季水芯急得團團轉,忽然腦中靈光一閃,她想起剛剛面紙已經……

  殷虹蹲在地上,一隻手伸在半空中,過了好一會兒,她抬頭不解地望著仍站在原地的季水芯。

  "對不起……面紙沒了。"她好愧疚的招認,像犯錯的小學生一樣無措地站著。

  該死!

  "季水芯!你還我的面紙來!"殷虹發出河東獅吼,響徹整個樓梯間。

  "可……可是……"

  "可是什麼!還不快到你的房間拿張面紙讓我止血!"殷虹越生氣,血流得速度越快。"該死,我的衣服!"

  "小虹……對不起,我家的衛生紙也用光了……真的!"怕殷虹不相信,季水芯末句還特別點頭強調。

  她……她會被氣死!殷虹氣得整個人發暈。

  "那你隨便拿條毛巾也行!"殷虹大吼,狼狽的將頭仰高,想阻擋血繼續流在衣服上。

  笨笨笨,笨死了!

  剛踏上五樓的兩個男人將她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忽然發現樓下的兩名女子相處模式和他們很像。

  "你這次打算在這裏住多久?"齊日翔將箱子放下,想到龐昊車上還有一大堆要搬的東西,他就開始後悔自己主動提出要幫忙。

  "好一陣子吧,這裏離工作室近,搞不好以後就長住在這兒也不一定。"龐昊拿出鑰匙,打開門,映入眼廉的是空蕩蕩的房間。

  刺眼的陽光穿透垮向一邊的窗廉,讓滿室的灰塵無所遁形,樓下兩名女子仍隱隱傳出吵鬧聲。

  忽然他覺得這一切都美好極了,唯一不完美的地方大概就是後方不停的叨念了。不過這一點也不影響他的好心情。

  龐昊性感的薄唇一彎,露出迷人的微笑。這裏就是他將要停留的地方。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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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5-16 00:01:10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龐昊搬進來不久,就開始大興土木,請人來裝潢,讓居家環境更舒適,不過敲敲打打的聲音倒是苦了公寓的其他住戶。

  室內涼爽的冷氣與外面炎熱的太陽成反比,睡得正香的龐昊裸身躺在大床上,忽然不識相的門鈴聲響起。

  他翻了個身,想置之不理。

  叮咚!

  他拉起棉被蓋住頭,想阻斷惱人的鈴聲,知道他住在這裏的只有齊日翔那傢伙,現在站在外面的八成是他。

  叮咚!叮咚!

  他不在嗎?季水芯猶豫著要不要繼續按門鈴,她承認自己對他有非分之想,因為她第一眼看到他就很喜歡他──別問她為什麼,她自己也不清楚,她只知道她想進一步認識他。

  不過,首先她得知道他的名字。於是聽到裝潢的聲音告一段落後,她立刻將心意化為行動。

  望著一早特意起來做的總匯三明治,季水芯希望自己能順利達成敦親睦鄰的第一步,讓他留下美好的第一印象。

  可是這剛踏出的第一步即將失敗,因為他好像不在……

  鼓起勇氣,纖白的手指又按了一下門鈴,她的心隨著鈴聲跳得飛快,不知道他會不會討厭女孩子主動示好……

  該死!龐昊氣惱的從床上跳起,隨手用床單圍住腰,昨天拍攝的模特兒遲到,等他將毛片洗出來時都已經半夜了!現在到底是哪個不識相的傢伙打擾他補眠?!

  真的不在?季水芯失望的想轉身下樓,這時門忽然開了。

  太好了,他在!

  "你好……"季水芯連忙綻放出可人的笑容,只是沒想到映入眼廉的竟是大片肉色胸膛!

  "好什麼好?!你知道現在幾點?一大早按什麼門鈴!我認識你嗎?"龐昊火大地開罵。

  "對……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還在睡,我是住在樓下的人,我姓季,叫水芯……芯是筆芯的芯。"季水芯嚇了一大跳,不曉得他會如此生氣,她不知道要將視線放在哪里,趁著勇氣還沒消失前趕緊自我介紹。

  他想起來了,她就是那天呆呆的擋在樓梯間的女孩。

  "我沒興趣知道你叫什麼!你一大早按門鈴不會就是想自我介紹吧?!"龐昊不爽極了,手一推,就想將門關上。

  "等……等一下!"季水芯沒想到他的反應會是如此。

  門一頓,又再度拉開。

  "你還有什麼事?"龐昊不耐的說。

  "嗯……這個……是要給你的……"小手怯怯地將總匯三明治端高,展示一早努力的成品。

  龐昊本來想出口拒絕,但窗外太過刺眼的陽光分散了他的注意力,讓他暗叫不妙。

  "現在幾點?"他和雜誌社約好十點送照片過去。

  "九點二十七分。"低頭看了下腕表,季水芯乖乖的報時。

  "Shit!"龐昊出聲咒駡,咻地一把扯開床單,轉身逕自往浴室走去。

  季水芯看著他赤裸的背影,眼睛睜得老大,險些聯手上的總匯三明治都掉落地面。

  強健有力的翹臀接連筆直的長腿俐落地移動,隱隱約約可看見兩腿間曖昧的暗影……

  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看到成年男子的臀部,在她還來不及回味所看到的影像時,浴室的門又忽然砰地一聲打開。

  季水芯倏地倒抽了一口氣,視覺再度受到強烈震撼,目睹他正面全裸的景象。

  赤裸裸的毫無掩飾,只有剛沐浴完的水滴作為身上的裝飾,男性的象徵隨著長腿往衣櫥前進而晃動,她的心臟強烈的撞擊胸腔,喘氣加速,她快受不了了!

  龐昊絲毫不在意她的目光,快速的著裝,不到三十秒即將傲人的身材遮掩住,讓季水芯沸騰的血液平靜下來。

  龐昊拉整襯衫,將皮帶系好,拿起裝著照片的牛皮紙袋便往門外沖出。

  "喂!你、你的門沒有關──"季水芯手裏拿著總匯三明治急急地呼叫,但回答她的只有達達達奔下樓的急促腳步聲響,她只好替他將門關上。

  第一次大膽的嘗試就這樣鍛羽而歸,連心儀男子的名字都不知道,不過她不會就這樣放棄的。

  季水芯絲毫不氣餒,在心中暗暗發誓。



  龐昊喜歡女人。

  事實上他的工作跟女人脫不了關係。

  他擅長用鏡頭捕捉女人的各種風貌,大學畢業後他就不顧家人的反對隻身飛往紐約搞攝影,一直到去年才回來。

  他在臺灣自組了一個工作室,接受公司行號或是雜誌的邀約,將女性最美麗的一面拍出來集結成冊,也就是現下最流行暢銷的女星寫真集。

  在他敏銳的鏡頭捕捉下,拍出的寫真集本本大賣,為他帶來許多工作的機會,名氣更是扶搖直上。

  "阿川,你將燈光往後移一點。對,就是這樣。好,麗莎就這樣別動,保持這個笑容。等一下──小凡,幫麗莎的臉補粉。"龐昊下令。

  化妝師小凡一秒也不敢耽擱,趕忙提著化妝箱沖到模特兒身前,幫那張沁出薄汗的美麗臉龐拍上蜜粉,然後又迅速退開。

  現在是夏天,他們拍的卻是秋天的服飾,在周圍燈光的高溫照射下,再強的冷氣也沒用,幸好模特兒麗莎也很合作,熱歸熱卻不敢出言抱怨,生怕影響龐昊的心情。

  "好,最後一張了。"

  聽見辛苦的工作即將結束,麗莎心情大好,不吝惜地露出最美麗的笑容。

  龐昊放下相機,宣佈收工。

  "累死了,肚子好餓。"阿川撫著肚子,慘兮兮的走過來。一早忙到中午,他什麼都沒吃。

  "喂,大家趕快說一說中午要吃什麼,我打電話叫外送。"小凡拿著紙筆呼籲,一夥人立即爭先恐後的圍到她身邊搶著登記。

  "這東西是誰的?"阿川眼尖地發現桌上有個粉紅色的保溫鍋。

  "你想吃就拿去吃好了。"龐昊不當一回事,大方地拱手送出。

  "真的嗎?"阿川大喜過望,馬上打開保溫鍋的蓋子,入眼的是皮蛋瘦肉粥,切成小塊的油條還貼心的另外用小盒子裝好。

  龐昊隨手拉了把椅子坐下,忙了一上午,好不容易工作告一段落,終於可以喘口氣……兩條玉臂忽然環住他的頸子,龐昊抬起頭,就見到兩片畫著絢麗唇彩的誘人櫻唇迎向他。

  "昊,等一下你有沒有空?我發現一間很不錯的餐廳,要不要一起去吃飯?"麗莎親匿的摟住龐昊,眼光流連在他充滿男人味的性感俊顏上。

  "真不錯!昊哥,這玩意兒怎麼來的?你什麼時候交了這麼賢淑的馬子?"阿川塞了滿滿的一口粥,雖然有點涼了,但不影響它的美味。

  "住在那邊的一個女孩子送的。"龐昊隨口回答。

  從被季水芯吵醒那天起,他每天都會在門口發現一份早餐,為了不浪費食物,他都會順手帶到公司來讓其他工作同仁解決。

  "昊哥,很好吃耶!你要不要吃吃看?"阿川口中含著粥,慕的看著自家老大。

  真好,人長得帥漂亮的女孩就跟著來,有好多模特兒都很喜歡昊哥,頻頻向昊哥示好。

  "不用了,你留著自己吃就好。"龐昊回絕。

  "昊,我記得你才剛搬家而已,怎麼這麼快就有美眉找上門了,還願意做早餐給你吃?"麗莎開玩笑地輕咬龐昊的耳朵作為懲戒。

  "別鬧!"龐昊低聲喝斥,樣子卻不是太認真。

  身為男人,他享受這樣的調情,而麗莎的舉動也使得他的好兄弟立即敏感的抬頭致敬,坐在他腿上的麗莎感應到了他的生理變化,更加不安分地挪移嬌臀,故意鬧他。

  "昊哥,吃完後我再將鍋子洗好還你,以後有這樣好康的別忘了給我。"阿川心滿意足的吃著,保溫鍋裏的粥眼看就要見底。

  沒以後了。這句話龐昊沒說出口。

  事實上,他打算今天回去後就告訴她,以後別再送了。

  嚴格說來,他們兩人只見過一次面,就是她擋住樓梯口的時候,她這樣的舉動只讓他覺得莫名其妙,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就天天送早餐給他!

  這算什麼?

  另外一套追男大法?



  "為什麼只有還這些?"殷虹眯起眼睛,打算來個大審判。

  親兄弟、明算帳,朋友之間的借貸更是要算得一清二楚,友誼才能長長久久。

  "小虹,對不起,這個月我先還你一半。"季水芯眼中寫滿懇求,雙手合十地拜託好友。

  "你該不會是又被人強迫推銷,買了一大堆沒路用的東西吧?"這是第一個合理的懷疑,殷虹開始進行逼供。

  季水芯頭垂得低低的,不敢面對好友。她總不能說她是為了每天煮早餐給龐昊爭取他的好感,才把錢花掉的吧?

  "我……我下個月就能還你了……"唉,她居然連一個藉口也編不出來。季水芯挫折地玩著自己的手指頭,希望殷虹能放她一馬。

  可惜這只是夢想。

  "你是要自己說,還是……"殷虹威脅地拿起電話,作勢要撥號。

  "我說、我說!"季水芯急忙撲向前,抱住電話。

  討厭,動不動就要打電話給她媽媽,明知道她最怕住在鄉下的媽媽知道她在臺北發生的事,因為媽媽一定會二話不說,馬上叫阿爸把她帶回家,找個人嫁了。

  哼哼,不怕她不說。殷虹好整以暇地等著供詞。

  "我說了你不行罵我喔?"季水芯仍猶豫著。

  殷虹的回答是將五指放回電話上。

  "好好好,我馬上說。"季水芯立刻舉雙手求饒。嗚嗚嗚,壞小虹。

  她一五一十的坦白招出,果不其然──

  "季──水──芯!"獅吼再現。

  她捂住耳朵。

  怎麼會有這麼笨的女人?!殷虹壓抑住想掐死她的衝動。

  "你說你看了一次樓上新房客的美色後,連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就每天自動自發的自掏腰包幫人家免費煮早餐送上門去?"這豬頭!有錢沒地方花啊?!

  季水芯可憐兮兮的點頭。大致上是這樣沒錯,可是話從小虹的嘴巴說出來就變得好難聽喔,不過她沒有膽子去糾正。

  殷虹快抓狂了。

  "為什麼你吃了那麼多男人的虧還學不乖呢?就這樣貿然將自己送上門去,萬一對方是壞人怎麼辦?那你豈不是羊入虎口,現在社會這麼亂!"

  "可是──"季水芯才剛開口就被打斷。

  "別又說他看起來不像壞人!"殷虹氣得跳腳。

  事實上他真的不像壞人啊!季水芯偷偷為心儀的男人辯護。

  "好,結果呢?你送了這麼多天的早餐,那男人有什麼表示?"吸氣、呼氣。殷虹告訴自己要冷靜。

  季水芯慘兮兮地搖搖頭,到現在那個男人一點回應也沒有,讓她好失望。

  "小虹,我這樣做是不是太大膽了?"她很沒信心地說,順手拿起小抱枕摟在懷裏。

  "我比較好奇的是,為什麼你才看過那個男人一面,就能想出這個餿主意?"還化作行動!殷虹只覺得不可思議。

  "哪有才一面?他搬來後我就一直注意他,可是他好像都沒有看到我,總是匆匆忙忙的就出門了。之後我才想說採取主動,每天煮早餐放在他門口,好引起他的注意力。"季水芯辯解。

  "這不是重點。你根本不知道那男人是何來路,就能這麼欣賞他?你不覺得太詭異了嗎?"殷虹無法理解。

  "這就是一見鍾情咩……笨小虹!"季水芯羞赧地抱緊了懷中的小抱枕,臉頰浮起了紅暈。

  她第一眼看到他,就覺得他是自己理想中的男人。她不想錯過他,左思右想,好不容易才決定用這樣的方法來接近他。

  看見做給他的早餐每天都會消失,隔天她再送去,用過的保溫鍋洗好放在門口,這情況讓她心中好歡喜,希望陡生。

  "我覺得或許會有希望……"她小小聲地說,嬌嫩的聲音隱含許多期盼。

  "別傻下去了。"殷虹直接潑冷水。明明最笨的人就是她,還敢罵她笨?"我真搞不懂,雖說緣分不可能從天上掉下來,需要有心人去爭取,不過你現在也才二十四歲,有必要這麼急嗎?"

  "會很急嗎?我已經二十四歲了,過兩年,四捨五入就會變成三十了。我想在二十六歲前找到自己心愛的男人,然後結婚,生下兩人愛的結晶,就像王子與公主一樣,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季水芯滿眼夢幻,說出心中嚮往已久的美好藍圖。

  國中時,她曾說出自己的心願,卻被同學取笑了一頓,說她愛作夢。

  現在哪來的白馬王子?何況在成人童話裏,王子和公主結婚後,就是一連串的災難。

  殷虹默默地望著眼前的稀有生物,人各有志,她祝福她。

  "好像是他回來了。"樓梯間的腳步聲爬到四樓了,而四樓只住著她們兩人,再往上當然只有水芯心儀的那名男子。

  季水芯歡喜地抬起頭,心臟急遽鼓動。

  "嗯……十點了,我去拜訪他會不會太晚?"她問。

  "你說呢?"若她說太晚,這妮子就會放棄嗎?

  答案當然是不會。

  傻人的堅持是很可怕的,若水芯能變機靈點,也不會在她幾番耳提面命後,還老是被騙。

  "我想……現在的人應該沒那麼早睡……對不對?小虹。"季水芯怯生生地說。

  瞧,自己都找到理由來說服自己了,還問她做什麼?

  "對和不對你都說了,還要我說什麼?要去就趕快去,我要去洗澡了,明天一早還要起來上班。"殷虹擺擺手,表明不送了。

  季水芯人兒似箭,旋即奔向門口。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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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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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等……等一下。"

  就在龐昊打開門的同時,樓梯間傳來輕緩的足音,嬌嫩的聲音隨即喚住他。

  季水芯很緊張,這是自那天早晨後他和她再次見面。

  她低頭拉拉身上的衣服,今天她穿的是貼身粉紅T恤和低腰的牛仔褲,將她姣好的曲線展露無遺。

  龐昊第一次正眼打量她。

  很漂亮的女孩,他下結論。

  白嫩嫩的,像只上等的可口羔羊,引人垂涎。

  可惜他在工作的場合看多了美女,無論剛出道的女星或是已成名的巨星,對他有好感的女人太多了。

  不是他吹噓,他知道自己條件不差,身高腿長長相佳,從小到大,倒追他的女人數都數不完。

  "你來得正好,我正想找你。"他掏出皮夾。

  找她?季水芯感覺到心花朵朵開,該不會是她的早餐策略奏效了吧?才這麼想著,所有喜悅的花朵都在看到他塞給她的三千元時瞬間枯萎。

  "夠不夠?不夠的話我再給你。"無視於她大受打擊的表情,龐昊從黑色皮夾再抽出兩張千元大鈔。

  季水芯沒想到近半個月的努力,換來的竟是如此不堪的回應。

  "……我做早餐給你不是為了這些錢。"她啞聲說,難堪的淚水燒灼著眼眶,她拚命忍住。

  "不好意思,我承受不起。我與你非親非故,沒有任何理由可以讓我接受你的贈與。"龐昊雙手環胸靠在牆壁上,走廊昏黃的燈光照射在他毫不留情的嚴酷臉龐。

  淚水在聽到這番話後,終於忍不住掉落在地面,形成一攤攤小水漬。

  "我只是喜歡你,想對你表示好感……"不要哭,不要哭。季水芯告訴自己。

  "你才見過我一、兩次就說喜歡,這樣不會太沉重?"龐昊最受不了的就是女人動不動就掉眼淚。

  季水芯抬起頭,晶瑩的淚水淌落白皙的雙頰,因淚水而迷蒙的雙眸無比動人,只要正常的男人都會興起愛憐之心,而龐昊毫無疑問是個健康的男人。

  不,不可以心軟。他硬起心腸。

  "你不會嗎?不會因為心儀一個人,然後忠於心中所想而採取行動?"季水芯緊咬住唇。

  龐昊快速回想自己二十八年來的人生,基本上,他喜歡或欣賞的女人,往往不用他花費任何心思施展魅力,就能夠手到擒來。

  所以任何方式的搭訕或主動追求,對他而言是從來沒有過的經驗。

  "OK,我承認你說的有理。不過在採取行動的前提下,你是否應該對這個人有基本的瞭解?至少不是只見過兩、三面。萬一我是作奸犯科的壞人,你該怎麼辦?"龐昊出言反駁。

  "你沒有聽過一見鍾情嗎?你要是不給我接近你的機會,我怎麼能對你有更進一步的瞭解?還有,我相信你不會是壞人。"季水芯一一駁回他的疑問,為自己的心意而努力。

  "你從哪一點知道我不會是壞人?"龐昊反問,他倒要知道她的信心從何而來。

  "直覺。"季水芯圓睜著眼,毫不思索的回答。

  好一個直覺!龐昊睜大雙眼,想起報紙社會版與日俱增的殺人案件,忽然覺得被打敗了。

  他看著她認真的臉,笑聲就這樣不受控制的自喉嚨逸出。

  有什麼好笑的?季水芯不依地嘟起唇。

  "那你對我有什麼期望?"龐昊低頭看著這個天真的有點近乎愚蠢的女子。

  "我……我現在還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對你很有好感,想進一步和你交往。"季水芯垂下頭,害羞的玩弄十指。

  "那你要多久才會知道?"龐昊開始覺得有趣了,他戲謔的問。

  "我還不知道。"季水芯偏著頭,很認真的想了想才回答。

  龐昊因她的答案再度失笑。

  "我自我介紹,我姓龐,單名昊,日天昊。從事攝影工作,今年二十八歲,去年剛從紐約回來。你叫我阿昊就好了。還有其他問題嗎?"他快速的說,中間絲毫沒有停頓。

  季水芯的笑靨停在臉上,還來不及享受小小的勝利,就被龐昊連珠炮的自我介紹弄傻了,遲疑了一會兒才會意過來。

  "等一下……你別說得那麼快……"她急急的搖手,阻止他繼續往下說,拚命想著剛剛還有哪里漏聽的。

  龐昊看著她,心想他這樣做會不會招來麻煩呢?

  不過,管他的!就如這小女人所說的,想做就做了,何必想這麼多?



  "水芯,你最近的心情好像不錯?"張美嫻悄悄問。

  "對啊!"季水芯將校正完的童書稿放在桌上。

  畢業後,她陸陸續續換了好幾個工作,好不容易在文教基金會找到一個可以學以致用的工作。

  "有什麼好事,快說來聽聽。"張美嫻用手肘推推她。

  "沒什麼啦!"季水芯傻笑,心裏想的全是與龐昊間的小小進展。

  她拿起紙條,上面寫著龐昊托她買的東西,礦泉水兩瓶、海尼根一打、洗髮精等日常用品。

  龐昊的作息不定,有時從工作室回來就已經很晚了,所以他才會托季水芯幫他補一些日常生活用品。

  她想著人真奇妙,就算只是幫喜歡的人做一點小小的事情,也能高興好半天。

  傍晚下班後,她氣喘吁吁地提著這些重物,辛苦的一階階爬到五樓。

  "你來了?"龐昊頭也不回,穿著一條牛仔褲躺在室內唯一的大床上。

  順手翻著今天出版社寄來的寫真集,設計排版都很不錯,比想像中來得好,若無意外的話,應會大賣。

  "嗯。你不是叫我下班若有空就幫你到超級市場買東西。"季水芯提得小手都紅了。

  這個男人好像不喜歡在身上穿太多衣服,每每看到他就是打著赤膊,矯健的身軀只裹著一條引人垂涎的低腰牛仔褲。

  最近麗莎的案子剛告一段落,剩下的都是拍一些女性服裝雜誌的封面,因此龐昊難得提早收工回家。

  "阿昊,今天的粥好不好吃?"悄悄收回欣賞的目光,季水芯忙著將袋子裏面的東西拿出來,一一放到冰箱歸位。

  "不錯。"龐昊漫不經心的回答。

  每天放在門口的早餐依然沒有間斷,他也收下了。不過帶到公司後,往往就被阿川攔截,他也隨阿川去吃,沒有阻止。

  當洗好的保溫鍋或便當盒放在門口,隔天立即又換上新的菜色,他依舊一樣拿去公司貢獻。

  "你晚餐吃了嗎?"她問。

  龐昊將兩間套房打通,顯得室內更加寬敞,裏頭除了一些看似很昂貴的攝影器材和書籍外,還有一台蘋果的筆記型電腦擱在床頭櫃兼書桌上。

  從洗衣店拿回的衣服連塑膠封套都沒有拆除,就這樣扔在四處,除了冰箱是裏面唯一有生活感的東西外,連套房原本附設的小小廚房都被拆除。

  其餘空白的牆面全掛滿了女人的照片,或立,或躺,或趴,有一個共通點就是她們都很漂亮。

  她問過是他拍的嗎?

  當時龐昊只是淡淡地點頭,似乎不願多談這類的話題。

  "我打電話叫披薩了,等一會兒應該會送來。"龐昊發現認識了她還真不錯,生活一些繁瑣的雜事全都搞定。

  兩人住在同一棟公寓,凡事有了起頭,接下來許多事就是順理成章的了。

  龐昊的心思被在大型冰箱前忙碌的纖細身影擄獲,一股男性的衝動油然而生。

  季水芯看著空蕩蕩的冰箱,裏面除了龐昊托她買的礦泉水和啤酒外,其餘什麼也沒。她告訴自己,下次記得買些蘇打餅或水果,這樣要是龐昊半夜突然肚子餓了就能拿來吃。

  她合上冰箱的門,一道高大的陰影罩住她,她仰起頭,龐昊不知什麼時候走到她後面。

  "阿昊?"她一愣,不解地看著他。

  粉紅的櫻唇誘惑著他,他毫不思索俯首銜住軟馥的唇瓣,鼻端飄來陣陣女性的馨香,讓胯下的衝動越發難以控制。

  季水芯睜大眼,在愕然不知所措間,她的唇似乎已成了上好的糖果,因他的吸吮、啃咬而紅腫發熱。

  龐昊貪戀地品嘗唇下的滋味,他咂了下嘴巴,感覺不壞。不,應該說比想像中的更好。

  不過卻有一個殺風景的地方。

  "你的眼睛幹嘛睜這麼大?"

  "因為我沒想到會這麼快……"對喔,電影裏的女主角好像都是閉上眼睛的。思及此,她趕緊閉上眼睛,不知還來不來得及?

  龐昊發笑,再度吻住可口的櫻唇,用舌尖探索柔軟的口腔,試探地輕觸粉嫩的香舌,一切的感覺都好極了。

  季水芯緊閉雙眸,任龐昊索求,她感到自己的舌被牢牢吮住,又被鬆開,一會兒靈活的舌富有旋律地進出她的唇間,帶來一股奇妙的感受,慢慢地她抓到了他的節奏,也嘗試給予同樣的回應。

  龐昊低吼了一聲,像是滿意極了她的回應,拉起她的上衣,兩手滑入她的衣內,鑽入胸罩間,揉著細嫩的雪峰。

  季水芯嚇了一跳,胸部初次被人握住,溫暖的膚觸罩住了整個渾圓,龐昊大手上的繭在搓揉中不停摩擦她的乳蕾,驀地,刺癢的電流從乳尖竄流至全身,她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氣。

  已然挺起的乳尖陷入他的指腹間,龐昊捏扯著小巧的蓓蕾,為它快速的反應著迷。

  "阿昊……"她隔著衣服捉住他的手,想阻止他在自己胸前蠢動,卻發現使不出力氣來。

  她低喘著,全身發燙,雙腿似乎變成了柔軟的棉花般,因他的動作,女性的秘處逐漸泛開一種無名的悸動,背後抵著冰冷的冰箱,原本在胸前推拒的手只好改放在他寬闊的肩膀上,好撐住她的重量。

  龐昊拈弄著細緻的蓓蕾,他輕輕拉扯,感覺指尖中的蓓蕾變得更硬,身旁的人兒立即傳來輕輕的震顫。

  他兩手握著她柔軟的雙乳,一邊不時用手指頑皮夾玩,越發敏感的乳尖繃緊,在不斷的撫弄下傳來刺癢的快感。

  無法承受這樣的挑弄,季水芯雙頰泛出誘人的瑰紅,微微開啟的紅唇不時逸出難耐的低吟。

  濃烈的欲火在兩人之間蔓延,龐昊掀高她的窄裙,一手探入裙底,希望她已為他準備好,包裹在牛仔褲裏的欲望腫脹得發疼,此刻他想立即埋入女性濕熱的蜜穴裏縱情賓士。

  季水芯神智恍惚,渾然不覺裙子已被掀起,直到他的手指沿著大腿內側伸入蕾絲小褲裏,她才猛地驚覺。

  這些日子裏頻繁地進出他的房間,她當然也想過兩人會越過朋友的界線,也隱隱地期待著,只是沒想到會是現在……

  這樣的發展會不會太快了?

  思及此,她的身子倏地變得僵硬,猶疑著是否該踏入最後一步,就在她來不及思索更多時,雙腿間的瓣蕊已被他的長指分開,他快速地揉按著女性核心,也將她的遲疑不決全都打散。

  "啊──"季水芯忍不住呼喊出聲,十指緊緊扣住他結實的肩膀,戰慄的快感在龐昊手指的移動下蔓延全身。

  體內的熟潮在指尖的按揉下不斷泌出穴口,讓龐昊沾滿蜜液的手指更加順利地在嫩核間揉動。

  "嗯嗯……"不……她不行了……癱軟的身子逐漸下滑,她試圖拉開在雙腿間肆虐的手指,卻力不從心……

  一團極大的火球在腹中燃燒,她掙動著,想脫離龐昊的撫弄,但是龐昊卻一點也不想放過她,手指持續在腫脹的小核上施壓、旋轉,逼出更多的愛液。

  龐昊看著她激情難抑的臉,手指更是毫不留情,溫熟的愛液淌滿他的大掌,而她粉紅色的蕾絲內褲已經濕濡一片。

  "嗚……"她緊抓著龐昊的手,小腹不斷絞縮,體內奔竄的熱流彷佛即將找到一個宣洩口。

  火熱的浪潮逐漸席捲身軀,她雙腿顫動著,激情的高點即將降臨的同時……移動的手指忽地一僵。

  叮咚!

  "您好,我們送披薩來了!"外送的小弟在門口朗聲喊著。

  龐昊抽出手指低聲咒駡,該死!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來!此刻他只想讓下腹的腫脹埋進濕熟的天堂。

  他努力深呼吸,想將奔騰的血流緩下,火熱的欲望僨張,讓他寸步難移。

  他的皮夾呢?他咬牙尋找。

  有了,看到了。

  他自地上拿起皮夾,僵硬地移動著雙腳,腹下的腫脹摩擦著布料,讓每一步都充滿艱辛。

  他恨恨的咬牙強撐,伸手拉開門,外頭站著手拿披薩紙盒的外送小弟,一臉大大的笑容迎接他。

  "請問您有訂披薩嗎?"

  "不用找了。"他自皮夾抽出五百元,迅速塞在外送小弟的手上,接過披薩和可樂,門旋即又關上。

  外送小弟一愣,但仍訓練有素的朗聲說著。

  "謝謝您的光臨,歡迎再次惠顧。"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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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5-16 00:02:21 |只看該作者
  美麗笨女人2

  深呼吸鼓足勇氣
  大膽的告訴你
  不只愛你也要你的愛

  第四章

  龐昊將簽收的披薩隨手一放,邁開長腿回到季水芯身邊。

  被引發的熟潮在體內持續燃燒,季水芯衣衫淩亂地坐在地板上,愣愣地看著龐昊離去再回來,彷佛置身夢中。

  "……披薩?"季水芯迷茫的腦海中截尋到陌生的單字,無法從剛剛那陣喜悅的浪潮中回神。

  "嗯,送披薩的人來了,你現在想吃嗎?"龐昊彎身將她抱起放在床上,將她的上衣脫掉,然後是胸罩。

  他衷心希望佳人的回答不會是肯定的,要不然的話他只好改變吃法了。

  不要,她搖頭。

  上身初次袒裎在異性面前,她害羞都來不及了,哪還會想到吃披薩!

  望著雪峰上粉紅的蓓蕾,他的眼光不由得駐留片刻,隨之被脫下的是早已被掀至腰上的窄裙。

  就這樣,白皙的女體身上只剩一條粉紅的蕾絲內褲掩住雙腿間的秘密。

  季水芯在他火熱的目光下羞澀地用雙臂抱住上身,曲攏雙膝,殊不知粉紅色的底褲因為剛剛的熱情撫弄而被愛液暈濕出一攤暗色的陰影,吸引住龐昊的目光。

  "好美。"龐昊忍不住彎身用手分開她雪白的大腿,欣賞在蕾絲中若隱若現的女性幽密。

  "不……別這樣……"羞死了!龐昊居然直盯著她那裏……季水芯用雙手抱緊赤裸的上身,拚命想併攏雙腿。

  "你的樣子很美,沒什麼不好意思的。"龐昊將她的底褲邊緣掀開一角,如茵的芳草伴隨粉紅的嫩瓣,透明的花汁淌滿穴口,惹人採擷。

  他將手指靠近穴口邊緣,沾滿蜜汁後,撥弄著閉合的瓣蕊,剛剛火熱的感覺又回來了。

  "啊……"季水芯忍不住呻吟,四肢百骸隨著他手指的撫觸掠過強大的電流,緊緊攫住她的感官,她隱約還記得歡愉的軌跡,剛剛的打擾使得身體更加敏感。

  龐昊輕輕勾畫著粉紅的瓣蕊,倏地,溫熟的長指下移,一舉刺入粉紅的穴口,修長的手指沒入她的底褲裏,再緩緩抽出。

  "啊──"陌生的侵入讓她不知所措,低呼出聲。

  "你好緊。"龐昊手指重複相同的動作,還不停地用拇指揉按瓣蕊中的嫩核。

  "啊啊……別這樣……"季水芯無力地呼喊,在他手指的戳刺下,更熾烈的火苗自花穴深處燃起,強烈得讓她腳趾頭蜷曲。

  比剛剛更強大的快感在腹中凝聚,小手按住在雙腿間移動的大掌,希望能阻止他的入侵,偏偏頑皮的手指不停地在幽穴鑽動,讓她不知如何是好。

  雙頰被情欲薰染,浮起誘人的瑰紅,龐昊再也忍耐不住,一把扯下薄薄的底褲,而後釋放出自己腫脹難耐的堅挺。

  "你有準備了?"即使在被熱情沖昏頭的瞬間,他仍舊習慣性的問。

  搬來至今,他還沒有去買保險套,況且現在欲火奔騰,若水芯有避孕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嗯……"被欲火燒得昏昏然,季水芯盲目地點頭,根本不明了他所謂準備的涵義。

  她一點頭,龐昊巨大的昂揚迅疾沖入!

  "呀──"未經人事的甬道被硬物強力撐開,季水芯疼痛地低喊,掙動著身子想擺脫進入體內的熱燙。

  龐昊挺腰想一舉而入,但她緊窒的甬道卻推拒著他,讓他進退兩難。

  "好痛……"她眼眶含淚地推著他的胸膛。

  濕熱的花穴在疼痛下不住地收縮,緊緊包裹著腫脹的欲望,這甜蜜的折磨讓龐昊幾乎無法克制住衝動。

  "別動……"龐昊怕弄傷她,只好退出一點再慢慢推進,看似簡單的動作已經讓他額上全是汗。

  太緊了,他閉目深吸了一口氣,開始緩緩移動,讓甜蜜的花穴一寸寸吞食巨大的火熱。

  濕熱的穴口逐漸適應外來的侵入,腹中深處緩緩凝聚成一股奇異的熱潮,隨著強力的衝刺送至四肢。

  "嗯……"她無助的呻吟,跟隨他所製造出的旋律起舞。慢慢地,汩汩的愛液隨著抽送淌出,製造出交合的浪聲。

  發現她已完全為他而敞開,龐昊專注地投身在熊熊的欲火中,他縮臀用力刺入令人神魂顛倒的花穴深處,一次比一次更深。

  身下的軀體彷佛為他而生,又濕又熱又軟的花穴如劍鞘般套住他的陽剛,強力的擺動讓她胸前豐滿的渾圓不停地蕩漾出惑人的波濤。

  "昊,不……不要……"無法承受過多的喜悅,她害怕地想停止,但隨著一波波的衝刺襲來,所有的抗拒全化作呻吟。

  益發急促的嚶嚀更加鼓舞他的欲望,她體內一陣緊縮,歡愉的蜜液傾洩而出,高潮陡地降臨,令她腦中一片空白。

  龐昊再也忍不住,將自己狠狠地埋入花穴深處,滾燙的種子盡數噴灑在濕熱的天堂裏……



  激情過後,急促的心跳尚未獲得平息,胃部即傳來殺風景的咕嚕聲。

  龐昊自床上爬起,打算先祭祭五臟廟,他彎身撿起扔在地板的大紙盒,隨即又回到床上。

  "要不要吃?"他拿起一塊冷掉的披薩遞給她。

  季水芯睜大雙眼,抓著雪白的床單,看著大剌剌盤坐在床上的裸男,一下子無法適應這樣的情況。

  前一秒……這個男人才在床上抱了她,現在卻臉不紅氣不喘的問她要不要吃披薩?

  是她被媒體誤導太深嗎?男人不是都會軟言安慰將初夜獻給他的女子?

  照常理判斷,一般男女在床上纏綿後,男方應該會溫柔地抱著她、疼惜她,而她則嬌羞地靠在他寬闊的胸膛上……

  好,就算她的期望太高,他也不應該就……就這樣毫無遮掩的打開雙腿盤坐在她面前問她要不要吃披薩!

  龐昊狠狠地咬了好幾口披薩後,繼而扭開寶特瓶的瓶蓋,發出啵一聲,嚇了她一大跳。

  "要喝嗎?"他出聲詢問,將瓶子遞給她。

  見她搖頭,龐昊不客氣的一人獨享,仰首咕嚕嚕地灌下可樂,喉結上下快速的移動。

  男人都是這樣子的嗎?雖然她沒有可以比較的實際經驗,可是現實與想像中的落差好像也不應該這麼大……

  那她現在該怎麼辦呢?起身到浴室將自己清洗乾淨,或是下樓回家?季水芯無所適從地坐在床上。

  沒多久,龐昊吃飽了,見她還傻愣愣地坐在床上。

  "要不要清洗一下?"龐昊問她。剛剛流了一身汗,手又油膩膩的,他也想好好洗個澡。

  季水芯這才猛地回神。

  "啊……好。"她呐呐地應道,拉著床單便想起身。忽地,她的雙腿間流出濕黏的液體,讓她尷尬不已,不知如何是好。

  龐昊以為她是害羞,開玩笑地伸手拉動床單想作弄她,季水芯驚叫,連忙想護住唯一能蔽體的床單。

  她誓死捍衛床單的可愛模樣看得龐昊大笑不已,更是故意有一下沒一下的扯著床單,駭得她驚叫連連。

  雖然剛剛該看的都被看光了,但要她像龐昊一樣大方地展示自己的身體,她還是做不到。

  "我先洗好了。"覺得玩夠了,他鬆開手,跨步往浴室走去。

  確定龐昊短時間內不會出來,她才小心地掀開床單查看,想在他沐浴時先清理自己。驀地,她腦海中掠過一絲怪異的感覺。

  她巡視鋪著白色床單的大床。

  沒有。

  抖開床單,她仔細的尋找,甚至低頭查看雙腿間的痕跡。

  也沒有!

  雖然這是她的第一次,可是她並沒有流血,床單上沒有她的落紅。

  她愣愣地拿著床單,無法消化這個意外。

  雖然她也有聽過初夜沒有落紅的例子,但是……但是……

  "你在找什麼?"龐昊渾身濕淋淋的,沐浴乳剛剛用到一半沒了。

  她聞聲回頭,一臉呆滯。

  "怎麼了?怎麼呆呆的站在那裏?"凡他走過的地板都留下一攤攤水漬。

  季水芯猛地回過神,"沒、沒什麼。"

  "你有沒有幫我買沐浴乳?"

  "有,在那裏,我忘了放進浴室。"忘記身上的赤裸,季水芯指著冰箱旁邊的購物袋。

  龐昊彎身拿出沐浴乳,正要轉身進去浴室又踅回。

  看著她兩手兀白抓著床單,白色的床單垂在雙腿間,若隱若現地遮住萋萋芳草,纖腰上方的渾圓雙峰傲人地挺立,美麗的臉還殘留著歡愛過後的紅暈,形成一幅美麗的景象。

  "我忘了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她張大水眸詢問。

  龐昊眸光變得深邃,嘴角性感地輕勾,噙著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

  "就是你。"他彎身將她抱起。



  小小的浴室充滿了熱氣,蓮蓬頭噴灑出的熱水不斷打在兩人身上。

  "昊,別鬧……別這樣!"季水芯忙著抵擋在身上作亂的大手。

  "我在幫你洗澡。"龐昊將沐浴乳塗在她身上,讓細白的泡沫均勻地抹遍白皙的身子。

  季水芯羞紅了臉,瓷磚又濕又滑,任何一個大力的動作都可能滑倒。

  "我自己洗就可以了。"在背後抵著她的堅挺,十分清楚地表達了它的意圖。

  "你確定?"一雙大手自她的腋下伸出,捏住她的雪乳,沐浴乳使得她的身體變得更加滑膩。

  "我確定!"她急急地說,雙腳努力想站穩,胸前的蓓蕾已經落入敵人的掌控。

  她倒抽一口氣。

  龐昊輕笑,手指撚弄著突起的蓓蕾,同時將腿插入她的雙腿間,藉著泡沫摩挲她敏感的部位,致力改變她的主意。

  熱水滑過兩人的身軀,流入雙腿間的凹壑,引發另一股戰慄,讓她的抗議轉成了無力的嬌吟。

  "昊,不要這樣……"顫抖中,她抓住水籠頭平衡自己的身體。"而且我們剛剛才……"

  "那不夠,剛才你的身體繃得好緊,我怕你沒享受到。"他低頭親吻她纖細的頸項,為自己的意圖尋找一個正大光明的藉口。

  "不……不會的……"她顫抖的說。

  雖然是第一次,可是她剛剛真的很舒服,雖然剛開始有點難受。她想跟他這麼說,但在雙腿間來回移動的男性大腿讓她無法集中精神。

  "真的?我怕你不好意思說。"說話間,在她胸前肆虐的兩手已經轉移陣地,一手來到她雙腿間,壓住小巧的嫩核不停揉動,另一手則移到背後,滑入小小的穴門。

  "昊──"她尖銳地呼喊,前後方同時受到夾擊,侵襲身軀的強烈快感讓她根本無力抵抗。

  季水芯曲起身子,十指緊緊地抓住水龍頭,熱水沿著背脊一路流下,滑入臀溝繼而隨著龐昊移動的手指流入穴內,引發奇異的感受。

  "我忽然忘了,你這裏還沒洗。"龐昊加快揉弄瓣蕊中的嫩核,愛極了她可愛的反應。

  她喘息著,感覺腹中不斷收縮,朦朧間,她感到臀瓣被撥開,巨大的火熱瞬間滿滿地充塞在她體內。

  龐昊雙手扶住她的臀,將欲望順利地送入雪白的臀瓣間,沒有之前的窒礙,他歡快的馳騁,一次次地激發更多更高的浪潮。

  嗚……好壞,根本是欺負人!

  體內的高潮隨著他的撞擊再度降臨,她低泣著,無法承受過多的歡愉,忍不住出聲告饒。

  激情恍惚間,心中不確定的黑雲卻揮之不散。



  "你這傻瓜!"河東獅吼再現。

  殷虹沒想到自己才出差兩天,水芯就被吃乾抹淨了。

  出差前她曾在樓梯遇到水芯口中的攝影師先生,光看一眼她就對那傢伙沒什麼好感。

  "噓,小虹,小聲一點……"季水芯緊張地將食指放在唇瓣上,壓低身子不想牲大賣場引起太多的注視。

  "你……才認識那男人多久,居然……"殷虹如她所願壓低了聲音,不過卻是從齒縫迸出。

  假借推車的動作,季水芯垂首走到前頭放衛生紙的區域,回避好友惡狠狠的目光。不過沒用,殷虹很快又追了上來。

  嗚嗚……早知道她就不說了。可是……不說她心裏難過,她想找個人幫她厘清心中的一團迷霧。

  "為什麼你的腦袋瓜子不多用用,你想認識的是他的人,不是他的身體啊!"殷虹咬牙切齒。

  雖然她努力降低音量,但附近那個正在挑選衛生紙的歐巴桑仍然耳尖地聽到了。

  "我們回去再說……"感受到奇異的關愛目光,季水芯大窘,拚命暗示好友別說了。

  殷虹當然不去理會她的建議。

  "你有沒有聽到我剛剛說的?!那個男人一看就知道是在花叢裏面長大的,你居然傻傻的將自己送上?我簡直無法相信,那天我在樓梯遇到那個男人就知道不妙,來不及警告你離他遠一點,你居然就……"

  攝影師先生剛搬來那天,她來不及瞻仰他的尊容,就被水芯撞得一臉鼻血,還找不到衛生紙,報銷她一條毛巾。

  結果不到一個月,兩人居然上床了!

  季水芯臉似火燒,趕緊拉下三串抽取式面紙丟入推車,走離那地帶。

  "算了,等一下回去再說。"殷虹說不下去了。

  現在的地點確實不是說話的好地方,她這樣火冒三丈有個屁用,也無法改變已經發生的事情。

  殷虹氣悶地走在一旁,忽然發現推車上多了許多物品,衛生紙是三串。

  "你買那麼多衛生紙做什麼?"

  "龐昊叫我幫他買的。"

  "這也是?"殷虹拿起蘇打餅乾、海尼根,剛剛她走去拿霜淇淋,沒有注意到水芯拿了這些東西。

  "嗯。"

  兩人走到結帳櫃檯,殷虹將推車裏的東西拿出,眼角餘光忽然瞄到水芯錢包裏頭至少有十幾張千元大鈔。

  "那些錢不會是他給的吧?"

  季水芯無辜地點頭。怎麼了嗎?

  殷虹無力的翻了個白眼,她這次是否要替水芯慶倖,雖然賠了身子但至少沒被騙了銀子?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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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5-16 00:02:38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兩人提著大包小包回到殷虹的小窩。

  "小虹,我跟你說喔……"

  "還有什麼好說的?你都跟那個什麼攝影師上床了,最差的都已經發生了,沒什麼好損失了。"殷虹半眯著眼看她,享受草莓霜淇淋的清涼。

  她憤慨有啥用?出社會至今,雖不曾談過戀愛,但別人的愛情她看得可多了,陷入情海的人,需要的只是一個聽眾,絕不需要她的任何建議。

  要不然等小倆口和好之後,她當初提出的屁話就成了眾矢之的。

  "是龐昊。"

  "是是是,龐昊。"管他姓什麼叫什麼,關她屁事,她一點興趣也沒有。殷虹再舀一匙霜淇淋送入口中。

  "……拜託啦!"季水芯眼裏氤氳著霧氣,她心中有好多疑團想厘清。

  "拜託!別又哭給我看,我聽你說。"

  季水芯臉孔臊紅,遲疑許久,才呐呐地說出口。

  "我……我好像沒有落紅說……"

  "那又怎樣?難道男人會流血了?現在男人若要求第一次,可能需要實行十年養成計畫,從小派人監視到那女孩長大,要不然就花錢娶外籍新娘碰碰運氣。"

  "可是……可是……龐昊會不會認為我是一個隨便的人?"季水芯吞吞吐吐了半天,終於說出口。

  "哦不知道。"殷虹乾脆地說。

  "小虹!別這樣,跟人家說啦!人家真的很不安……"一隻小手伸過來懇求地扯著她的衣角。

  殷虹歎了一口氣。

  "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是他,我怎麼知道他會怎麼想?不過你怎麼不想,不管你是不是第一次,你的龐先生可能沒有打算和你有快樂的結局?"殷虹反問。

  季水芯一怔。"我還沒想到那裏……"

  "那就等你想到那裏再說。"殷虹將霜淇淋吃完,準確地扔入一公尺外的垃圾桶中心。

  "小虹……"一時之間,季水芯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別叫我出主意,那是你的戀愛。"說完,殷虹不忘附注:"雖然我不怎麼欣賞那位龐先生,不過看樣子至少他不會騙你的錢。"

  這算好還是壞?

  兩人都沒再說話,心知不管問題是什麼,最怕的不過是不堪的結局。



  龐昊的日子向來如魚得水。

  一如他二十八年來諸事順遂的生活。

  結束一天的工作,夜色已經降臨,驅動愛車,回到家的路程不用十分鐘。停好車,爬上五樓樓梯。

  拿出鑰匙打開房門,有鋪好的新床單。洗完澡,打開冰箱,伸出手,就有冰涼的海尼根。

  約莫半小時後,怯怯的敲門聲響起。

  龐昊邁開長腿,打開門,嬌憨可愛的佳人站在外頭。

  一切是那麼的美好。

  他微微低下頭擷取豐潤的菱唇,隨即,一雙纖細玉臂攬住他的頸項,嬌羞地迎向他。

  龐昊環著她進入屋內。

  "昊……"她是來還他購買那些物品找的錢。

  可是,她的唇現在無法說話……溫熟的舌尖探入她的唇內,撩撥口腔內部所有的秘密。

  "嗯?"他輕笑,鼻端享受地吸嗅她沐浴後的清香,大掌故意在敏感的腰側停留,引發陣陣輕顫。

  "昊,你聽我說,別這樣──"好癢!季水芯咯咯笑著。

  "說什麼?"龐昊的心思早已不放在談話上。

  大手沉醉在她腰間纖細的曲線,一路往上遊移,眼看就要來到堅挺的雙峰,季水芯連忙站離一步,免得壞壞的手又在她身上作怪。

  她拿出皮夾,將要找他的錢遞給他。

  "做什麼?"滿腔的熱情猛然打住,看著塞到手中的錢,龐昊眉頭糾緊。

  "這是要找你的錢。"她幫他買了電磁爐和床罩組。

  龐昊看著她,不接收她遞來的錢。

  "沒關係,那些都給你。"他將錢塞回纖細的小手中。這還是第一次有女人在和他親吻的時候,停下來要跟他把帳算清楚。

  本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但他錯了。意外的,總是任他予取予求的小綿羊今天居然執拗起來。

  "不行,我沒有理由拿你的錢。"季水芯像拋開燙乎山芋般,急急的揮手。

  龐昊深思地望著她,驚訝之餘,第一次用心估計她。

  女人不是都喜歡享受男人的饋贈?所有他認識的女子總是理所當然接受他付帳,而後享受身體的歡愉。

  季水芯將錢放在櫃子上,單純的她並沒有發現龐昊的異樣,雖然兩人已發生關係,但她仍是無法在屬於龐昊的空間中自在走動,總覺得有一層無形的屏障阻隔在兩人之間。

  "不過,我還是多花了一些錢,因為在去賣場門口看到有人在推銷農會的產品,忍不住多買了。"季水芯俏皮地吐了吐粉紅的舌頭。

  龐昊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一些瓶瓶罐罐堆在角落。

  他隨手拿起一看。無患子皂乳?芊芊生薑精油泡澡液?蒜博士大蒜洗髮精?

  他滿頭黑線。

  "無患子?"沒聽過。

  怕他不高興,季水芯連忙解釋。

  "這是天然的洗劑,老一輩的阿公、阿嬤都是用這個的。那個小姐說,在臺灣早年就是將無患子的果實搗碎當肥皂使用的。"

  龐昊很仔細的看著說明書,一般說來,他對這些玩意兒向來不講究,往往到賣場隨手一拿就走了。

  但是現在小綿羊似乎有點慌張,好像在隱瞞他什麼。

  "那這個?"他拿起蒜博士大蒜洗髮精。大蒜做的洗髮精?他不可思議地看著瓶身上的字。

  "那個小姐有拿給我聞過了,沒有大蒜味,各種發質都能用。"季水芯趕緊解釋。

  那個小姐?

  龐昊覺得他應該知道問題的癥結了。他拿起芊芊生薑精油泡澡液,心虛的人又趕忙解釋。

  "那個小姐說,用這個泡澡可以使肌膚潔白……"感受到他懷疑的目光,她越說聲音越小。

  嗚嗚,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急著將錢還他啊!

  "那位小姐顯然很熱心。"龐昊慢條斯理的說。

  "她……她說現在農民受到WTO的衝擊,於是行政院特別派農委會輔導農民……"她老實地重複推銷員的說法,希望能一樣有效的說服他。

  "那你是受到愛國的號召羅?"

  "也不全是,我聽很多人說農會出產的產品品質不錯,才……"被猜中了。一方面是愛國,一方面也是因為那小姐可憐兮兮地拜託她,當時小虹又不在,何況她想龐昊也用得上……

  所以……所以……就買了。季水芯好不心虛。

  答案揭曉。

  很明顯的,季小姐不是為了和他畫清界線或宣揚大女人主義才不用他的錢,而是因為無法拒絕熱心的推銷人員,才急著將錢還他。

  季水芯頭低低的,像做錯事的小學生不敢抬起頭來。

  龐昊緊抿住唇,生怕自己笑出來。

  半晌過後,享受完小綿羊的懺悔,他才拿起其中一瓶。

  "我想,我對這瓶比較有興趣,等一下我們一起試用看看。"

  咦,他剛剛說了什麼?

  季水芯鼓起勇氣將頭抬起,發現一雙壞壞的眸子正盯著她,裏頭有著不容錯認的企圖。

  她不安地向後退,但已經慢了一步。



  懲罰遊戲開始。

  "嗯……真舒服。"龐昊坐在小塑膠椅上,享受溫柔的指尖穿梭在頭鬃上的快感。

  他大老爺有人伺候當然舒服啦!

  渾身不著寸縷的季水芯扁著小嘴,拿起蒜博士大蒜洗髮精,用兩手搓出泡沫後,均勻地抹在龐昊的頭髮上。

  "果然沒有大蒜的味道。"龐昊說出使用過後的評語,輕易地又勾起季水芯的罪惡感。

  事實上,在那位小姐熱心的推銷下,她不止買了那些,還買了茶花籽潤膚油,可以除臭的炭精靈鞋塞……

  她想說龐昊也用得上嘛……嗚嗚嗚,如今自作自受,還得充當小女僕。

  "嗯嗯……很好,往左一點,對對,還有耳朵旁邊。"龐昊毫不客氣地下達指令。

  季水芯聽話地移動指尖,過了一會兒,她小心翼翼地問:"好了沒?"

  "才這樣就不耐煩了?好吧,沖水好了。"龐昊開始愛上這個遊戲了。

  這麼勉強?她輕哼一聲,將蓮蓬頭移到充滿泡沫的頭上,小心地避開他的臉。

  這個動作剛做完,一雙黝黑的大手已經將無患子皂乳拿起,明示下一個勞動項目。

  討厭……記性這麼好。季水芯無奈的接過,擠了一些透明的皂乳在掌心,抹在他的背上。

  季水芯跪坐在瓷磚上,小手猶豫地洗著、洗著……將背部呈倒三角的古銅色肌膚洗了兩次,延遲即將面對的窘境。

  "可不可以洗到這裏就好?"她滿懷希望地問。

  龐昊邪笑,慢吞吞地將身軀正面轉向她。

  就在她瞠目結舌、不知所措時,龐昊吹著口哨指著雙腿間的男性部位。

  "從這裏先洗好了。"

  "呀──"血液沖上臉,季水芯將手中海綿一丟,掩住臉不敢目視。

  龐昊姿勢不變,依舊恰然地坐著,等著好奇的小綿羊上勾。

  尖叫過後,浴室一片寧靜,意外於龐昊沒有任何動作,緊捂的十指慢慢鬆開,季水芯羞怯的水眸自指縫間往外瞧。

  那裏……怎麼……她小口訝然地微張。

  傲人的男性象徵在她的視線下緩緩上揚,直指十二點鐘的方向,昂然地向她致敬。

  "呀──"十指再度緊緊合攏,將男性僨張的欲望隔絕眼外。討厭!討厭!她會長針眼啦!

  龐昊輕笑,拉過她的手停放在熾熱的堅挺上,起先小手推拒了下,但終究拗不過大手的堅持。

  好……好燙!又好硬……好像裏面放了根骨頭般。這是第一個竄過她腦海的認知。

  龐昊腰部故意使勁,讓僨張的欲望在圈攏的小手間跳動,嚇得季水芯趕緊放開手。

  過了一會兒,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再伸手握住。

  好怪的感覺……她輕輕地移動手指,發現勃起的表面卻非常光滑……

  龐癸鼻息濃重,心跳加速,期待小手更熱情的愛撫,但是折磨人的小手卻始終沒有更進一步的舉動。

  察覺龐昊一直沒說話,季水芯惶惶不安地抬起頭,生怕自己做錯了任何一個動作,不小心弄疼了他。

  兩人四目相接,她看見龐昊的嘴唇動了動,她睜大眼睛,終於認出那句無聲的話。

  用嘴。

  季水芯腦中轟然巨響,不!她死命搖頭。

  龐昊露出像小狗般乞求的眼神,將所有男性自尊都捨棄,堅挺的欲望如火中燒,渴望一切的愛撫,他再度用嘴形央求。

  拜託!

  看著碩大的堅挺,季水芯猶豫著是否該答應,想起之前兩人在浴室裏翻雲覆雨,僨張的欲望進入體內時充實的感覺,下腹倏地竄起一股熱流。

  她怯生生地低下頭,咽下緊張的唾液,小手握住欲望根部,張開口含住火熱的堅挺……

  "嗯……"龐昊悶哼一聲,熾熱的欲望被銜入她柔軟的口腔,引發陣陣強烈的快感。他忍不住伸手按住她的頭,將欲望送入更深的喉間。

  口中滿滿都是他陽剛的氣味,季水芯生澀地吸吮著,聽著龐昊粗重的喘息,以及臉上流露出的無助神情,心中掠過勝利的快感。

  "水芯……"龐昊咬牙忍住,偏偏小魔女用嘴還不夠,還不時用手助紂為虐。

  不行,再這樣他就要出來了。他陡然將欲望抽出。

  "怎麼了?"不解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季水芯仰起頭看著他。

  "沒什麼。"龐昊極力調勻氣息,想讓奔騰的欲望稍緩,腦中已經想好如何回報她剛剛的熱情。

  季水芯忽然有不好的預感。

  "你……想做什麼?"她看著他拿起那瓶茶花籽潤膚油。

  "沒什麼,只是想回報你剛剛的辛苦。"他淡淡地說,手中卻已倒入一大坨可疑的潤膚油。

  她悄悄地往浴室門口爬去,一雙油亮的大手卻先攫住了她。

  "呀──不要!"

  兩人雙雙在浴室的瓷磚上滾成一團,潤膚油在兩人身上滑動,讓他們抓不住彼此。

  兩具軀體火熱的扭動,龐昊雙手按住她的雙腿,一個猛烈的挺進,兩人立即合為一體。

  龐昊埋在她濕滑的甬道內,拚命想將火熱的欲望送進花穴深處,但濕滑的瓷磚和身軀上的潤膚油卻阻礙了衝刺的動作。

  季水芯難耐地呻吟著,熾熱的昂揚不住抵著穴口移動,但每衝刺一次,身軀就不受控制地往後滑。

  "該死的潤膚油!"龐昊低聲咒駡,腰身往前挺進,但身下油滑的嬌軀立即在他動作下往前滑去。

  季水芯輾轉嬌吟間,不忘抽空賞了他一個白眼。還說呢!

  也不想想誰是始作俑者?雖然,東西是她買的。

  兩人持續在浴室的瓷磚上奮戰。

  最後,不知是誰終於提議到床上……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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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5-16 00:02:56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一名穿著黑色性感晚禮服的女子伏在古典鑲金的椅子上,雙手撐著扶把,開著大V直敞到腰際的衣襟中,一對雪峰若隱若現,看傻了在後頭打光的工作人員。

  好大,有F吧……

  "阿川,將你嘴角的口水擦一擦,拿著板往後站,別擋住光。"龐昊管制手下發愣的行為,免得繼續丟人現眼。

  阿川聞令,高舉著打光板往後退,腳卻絆到地下的電線,險些跌倒。

  "蕭小姐,不好意思。讓你笑話了,沒想到我養的這批人這麼不濟。"龐昊微笑有禮地說,指示蕭琪下一個動作。

  這番話獲得在場男性工作人員的一致唾棄,假仙!

  蕭琪露出神秘的微笑,繼續移動曼妙誘人的身軀。

  "昊哥,外頭有人找你。"小妹進來通報。

  "沒空!叫他等一下再來。"

  "可是……他說他是廠商……"

  廠商?若他記得沒錯,這次蕭琪代言的產品是一家頗具知名度的制藥公司,以豐胸起家的……

  "請他進來吧!"龐昊歎氣,已知道在外頭的人是誰。

  巨乳寶制藥股份有限公司的少東齊日翔。

  他不著痕跡的瞄了下眼前壯觀的巨乳,也難怪會請蕭琪來代言。

  "嗨!"齊日翔穿著米色西裝晃進來,揚起手打了聲招呼。

  "你來做什麼?"不理會他,龐昊繼續要蕭琪擺出姿勢,希望能捕捉住最具影響力的效果。

  "來看你啊,不知道是哪一個無情的人搬了家後就失去聯絡,害得伯父伯母找上門向我要你的下落。"看著眼前壯麗的美景,齊日翔無聲地吹了聲口哨,難怪其他股東一致推舉蕭琪當代言人。

  果然震撼!胸部的尺寸足以讓所有的女人稱,紛紛希望自己能馬上擁有。

  "我爸媽去找你?"龐昊趁著拍攝的空檔,造型師將蕭琪帶往更衣室換另一套衣服時問。

  "對啊,不知哪個不孝子從回國後到現在都沒去探望父母。"齊日翔不苟同地瞪了老友一眼。

  "我上次才請我娘吃飯,陪她聊了一下午,只是忘了告訴她我住的地方,加上我手機忘了繳費,被停機,這不算失蹤吧?至於我老子就別提了。"龐昊雙手環胸靠在牆上,雙腿交疊。

  兩人皆是世家出身,一起讀書長大,兩家擁有不錯的情誼。和齊日翔不一樣的是,龐昊選擇了攝影,從此跑得不見人影,讓龐家二老直呼家門不幸。

  "你明知道龐伯伯希望你能繼承他一手打拚下來的事業。"

  "我和你不一樣,沒有經商的頭腦,要是我真的去接手,我老頭那些心血很快就會敗在我手裏。"龐昊兩手一攤。

  他有幾兩重他自己清楚,搞攝影行,但管理一家公司就不是他所能勝任的了。

  忽地,他腦中靈光一閃。

  "要不然你和我妹妹結婚好了,這樣不僅可以解決問題,又能親上加親,使兩家成為親家。"

  "馬的,你妹今年才十歲,我又不是有戀童癖!"齊日翔笑叱,重重捶了龐昊一拳。

  兩人打打鬧鬧,這時蕭琪也已經換好衣服走出。

  "我等你收工,晚上一起吃飯。"



  季水芯一如平常到五樓收保溫鍋,最近基金會要舉行每年一度的大活動,所以每天幫龐昊做的早餐也改為一星期數次。

  不過對這樣的轉變,龐昊不曾表示過什麼。

  輕盈的腳步踏上五樓階梯,意外的聽到龐昊房間傳來其他人說話的聲音,她在門口躊躇,不知是否該進門打擾。

  在房內的龐昊覺得奇怪,明明聽到水芯上樓的腳步聲,到門口卻停了。

  他將門打開,"水芯,怎麼不進來?"

  季水芯嚇了一跳,也認出屋內訪客就是那天幫忙龐昊搬家的人。

  "我只是來收保溫鍋,不急的。你有朋友來訪,我不打擾了。"她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屋內的齊日翔也認出了她。

  "你不就是住在四樓的那位小姐?"龐昊手腳還真快!瞧兩人明顯已經有了進一步的男女關係。

  季水芯尷尬地微笑,還是龐昊伸手將她拉進去。

  "進來吧!"

  被他拉著的手微微發熱,季水芯內心害羞又歡喜,畢竟兩人在一起的過程中,龐昊從不曾主動讓她踏進他的生活圈子,她也不曾見過他的朋友。

  走進來後,她才發現地上一片狼籍,兩個大男人在地上鋪了一層報紙,上面放著夜市買回來的小炒,還有一堆被捏扁的綠色海尼根啤酒罐。

  看來明天要補貨了,她想。因為龐昊幾乎是把海尼根當水喝,他現在沒頂著一個啤酒肚簡直是奇跡。

  坐下後,她不自覺地開始收拾,看得齊日翔一陣詭笑。

  "幹嘛,忽然笑得那麼噁心?"龐昊拋了個白眼給老友,側過身子,唯恐被傳染什麼怪病就慘了。

  "原來是有了馬子,難怪樂不思蜀,搬來到現在忙得連一通電話都沒時間打,把我這個朋友都忘了。"齊日翔笑著指指角落的一堆沐浴用品,依他看,那堆沐浴用品要洗完可能是明年的事了。

  季水芯跟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隨即燒紅了臉。

  除了上次不小心被推銷的農會產品外,她又不小心誤入其他推銷員的陷阱,買了不少產品,可以說在今年結束以前,龐昊都不用擔心清潔用品不夠用了。

  對此龐昊是又好氣又好笑,不過倒是沒譴責她,總之這些產品都用到該用的地方,多虧了她,他的皮膚也變得細嫩不少,雖然他一個大男人不需要這些。

  "剛剛我還覺得奇怪,你這懶人怎麼連冰箱、地板都打掃得乾乾淨淨,若沒有女人照顧的王老五家哪能這樣?怕不四處堆滿了髒衣服才怪。"

  龐昊又開了瓶啤酒,不搭話。

  齊日翔打了聲哈哈,用手肘頂頂龐昊。

  "看來你乾脆早一點結婚,讓你爸媽早日抱孫子,這樣搞不好你妹妹就不用繼承你家的公司了。"

  龐昊有妹妹?季水芯睜大眼睛,一點都插不上話,只能愣愣的在一旁坐著。

  "你少亂說話,你這樣會讓水芯很尷尬,我和水芯不過是朋友。"龐昊仰首灌了一口啤酒。

  季水芯一僵。

  不是女朋友,只是朋友?她萬萬沒有想到龐昊會這樣說。

  喔哦,糟了。齊日翔心裏暗叫不妙,佳人的臉都綠了,偏偏那個豬頭還轉過頭再問。

  "你說是不是,水芯?"

  他認定兩人之間應該有無言的默契,現在的社會中,男歡女愛是很平常的事,而水芯也都有做好避孕的準備,這樣的互動他很滿意,也不想打破。

  若水芯有其他更理想的物件,那他會祝福她。

  在他而言,女朋友是屬於更……更……他一下子也說不出來,總之不是齊日翔說的那意思就是了。

  她能怎麼說?季水芯緊絞著十指,終於逼出回應的話。

  "嗯。"她的聲音幾不可聞。

  龐昊並未發現她的異狀,只是旁邊卻有一隻手靜悄悄地伸出,用力捏住他的後腰。

  "好痛!日翔,你幹嘛捏我?"他跳起,痛得大吼。

  "有嗎?"齊日翔無辜地看著自己的手。

  季水芯垂首強忍著欲奪眶而出的淚水,怕自己會哭出來。

  "我明天還要上班,先走了。"她起身。

  龐昊仍不知發生什麼事情,雖然訝異她今天會這麼早離去,但也沒有說什麼。

  齊日翔大歎,他一世聰明,怎麼結交的朋友會是個傻子?



  心情浮浮蕩蕩,找不到一個著力點。

  俗話說:"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可是她怎麼不覺得是如此?男人的心好難測……

  "水芯,你將這些參賽品編號,再將參賽名稱和編號填寫在紙上。"張美嫻吃力地搬著一堆作品,努力分類。

  "美嫻,我幫你搬。"季水芯見狀連忙自椅上起身。

  這次比賽,參賽的作品如潮水般湧來,讓基金會的工作人員忙翻了,除了要將參賽的作品一一歸類外,還要聯絡主審,好選定日期舉行初審。

  兩人好不容易將小山高的作品搬進來後,張美嫻抽出作品的報名表,念出參賽作品名稱,順便分組歸類,季水芯埋首登記。

  "最近忙得回家後都沒力氣煮飯,乾脆帶著兩個孩子去吃自助餐。"張美嫻邊說邊將手上的作品分到○至三歲內的圖書創作組。

  "小雪和美美現在也讀小一了?"

  "嗯,美美今年可以就可以入學了,這樣我輕鬆許多。"

  "你的兩個女兒都好可愛,又好乖,上次大夥聚餐,美美的嘴巴好甜,看到人都會一一問安。"

  "那兩個小鬼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回家皮得很,就像兩個小惡魔。"張美嫻口中叨念著甜蜜的媽媽經,讓季水芯又妒又。

  她一直很喜歡小孩,也期盼早日建立自己的家庭,什麼時候她也能擁有自己的小孩呢?

  想至此,她不免又想起龐昊……

  時間在忙碌中度過,在兩人合力工作下,發揮了過人的工作效率,今日得以準時下班。

  來臺北數年,季水芯一直都是騎機車上下班,回家的途中,她不忘幫小虹買了她最喜歡的煎餃。

  停好機車,她手提小塑膠袋踏上樓梯。

  "小虹?"她舉手敲門。

  沒多久,一張惺忪睡臉探出。

  "你又熬夜了?"季水芯關心的問。

  "嗯嗯……嗯……"殷虹眯著眼睛,口中喃喃不知說些什麼。

  看這樣子,小虹一時間也很難清醒過來。季水芯將煎餃塞進她的手中。

  "等一下醒來記得吃。"

  "嗯嗯迭K…嗯嗯……"殷虹迷糊地提著煎餃,又回去睡覺。

  後面那句是謝謝吧。季水芯笑著回到自己的房間。

  打開門,迎接滿室的靜寂,屋內全是粉色的女性用品,她喜歡柔柔的粉色,和龐昊相識至今兩個多月,龐昊未曾踏入這個純女性的空間。

  提袋內傳來震動,接著是一串悅耳的手機鈴聲,她伸手探入袋內,接起手機。

  "水芯,你現在有空嗎?"是龐昊。

  這是他第一次打手機給她,季水芯難掩臉上的訝異。

  "請你到我屋裏幫我拿一樣東西,用牛皮紙袋裝著,很顯眼,你進去就看到了。"

  接著,龐昊說了一個住址。

  "嗯,那裏我知道,我等一下就過去。"按下結束鍵,她輕吐口氣。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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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昊哥,外面有人指名找你。"阿川朝內大吼。

  季水芯拿著牛皮紙袋,覺得很不自在,頭上的安全帽也沒有脫,她打算把東西拿給龐昊後就回去,這是她第一次到他工作的地方。

  "你等一下,昊哥和人在談事情,馬上就來了。"阿川好奇的看著她。

  好可愛的女孩,頭戴粉紅色的安全帽,圓圓的大眼睛更是惹人憐愛。

  "不……不用了,你直接拿給他就好了,我等一下就要走了。"她想將手上的紙袋給阿川,但阿川卻不收。

  "水芯。"龐昊高大的身子從攝影棚內走出。"你吃晚餐了沒?我們等一下一起去吃,我順便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騎機車……"季水芯出言想拒絕。

  "沒關係,明天我再載你來牽車就好。"龐昊接過紙袋。"你先在這裏等我,我和雜誌社再談一下就好了。"

  她只好點頭,眼睜睜看著龐昊離去。

  "這位小姐,你請坐啊,別站著。"阿川熱情的招呼她。

  季水芯脫下安全帽,不安地坐在紅色的沙發上,四周都是紅白相間的裝潢,充滿了現代感。

  "你和我們昊哥是什麼關係?"

  季水芯遲疑了一會兒。

  "呃……朋友。"按照龐昊的說法。

  "不會吧?!"阿川不相信。

  "是真的,我們是同一棟公寓的住戶。"季水芯勉強自己這樣說。

  "那我就有機會追你羅?"太好了!瘦瘦的阿川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季水芯以為阿川在開玩笑,只是微笑以對。

  "我是當真的喔,我叫葉信川,你叫我阿川就好了。雖然我現在是個苦哈哈的助手,可是我相信我未來的前途不可限量,因為我肯努力,上班認真,從不遲到,又沒有不良嗜好,只是偶爾抽點小煙,認識我絕對錯不了。你呢?"阿川熱心的自我介紹。

  季水芯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忽然,桌上的粉紅色保溫鍋攫住了她的目光,阿川順著她的視線望去。

  她拿起保溫鍋,打算等一下回家時順便帶回去。

  "你就是常常做早餐給昊哥的美眉?"阿川見狀猛然醒悟,心中暗自哭泣,為什麼可愛的美眉都已經名花有主?

  季水芯一僵,不知如何接話。

  她要怎麼說她和龐昊的關係?在龐昊的標準裏,他倆不過是朋友。

  "你煮的粥很好吃喔!每天早上,大夥兒都在等昊哥來,看誰先搶到你做的早餐。原本是我先吃的,之後其他人聞香而來,現在每天大家都搶著吃你做的早餐。"

  她一怔,不敢相信耳中所聽到的。根據他剛剛的說法,她做的早餐似乎不是龐昊吃掉的?

  "龐昊……沒有吃嗎?"她顫抖的問,努力平靜思緒,難道這兩個多月來,她做的早餐都是落入他人之口?

  阿川畢竟是男人,心思沒那麼細膩,聽美眉問,就毫不思索的回答。

  "昊哥他不吃早餐的,一早來公司,他都叫小妹幫他到星巴克帶杯黑咖啡,加上他又常常將海尼根當水喝,我們都說他這樣早晚有一天胃會完蛋的。"阿川嘻嘻哈哈的,說完才知道不妙。

  糟糕!他捂住嘴。

  他們以後的早餐會不會沒了?阿川懊悔不已,他為什麼要這麼大嘴巴!

  阿川小心地看著漂亮美眉,幸好,這位美眉好像沒有太大的反應,要是等一下她找昊哥興師問罪,他就完了。

  這時龐昊已經處理好手邊的事,走了出來。

  "水芯,我們去吃飯吧!阿川,你還沒回去?"

  "要走了,要走了,昊哥掰掰!"阿川已經嚇得流了一身冷汗,當下腳底抹油趕緊走人。

  季水芯愣愣的坐著,周遭的世界彷佛和她離得很遠,一顆心空蕩蕩的。

  是嗎?原來龐昊沒有吃早餐的習慣……

  她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

  "水芯,走了。"龐昊看她仍然呆呆的坐著,向前拉住她的手。



  龐昊帶她到一家知名的義大利餐廳,季水芯卻味同嚼蠟,心裏有好多話想問他,卻不知從何說起,滿滿的全是疑問和不解。

  "怎麼了,不好吃嗎?"

  "不會,很好吃。"她強自微笑,用叉子卷著義大利面。

  龐昊只覺她似乎與平常有點不一樣,卻沒有多加注意。

  "昊,今天的雞絲粥好不好吃?"心中猶疑著,末了,她終於開口。

  "好吃啊。"專注地吃著盤中的食物,龐昊點頭。

  她顫然閉目。

  相識他至今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她原以為他對她應該是有好感的,當他回應她的時候,她好歡喜……

  這時前方忽然有人喊了龐昊的名字,季水芯抬頭望去,只見龐昊起身迎向那人,兩個大男人相互握手。

  季水芯只覺得眼前的大鬍子先生很眼熟,一時之間卻叫不出名字。

  "來,水芯,這位是翁勝徠,宏帆唱片公司的總監。"龐昊為兩人介紹彼此。

  季水芯勉強綻開笑容回應,她記起來了,她曾在電視上看過大鬍子先生。

  "龐昊,今天帶女朋友來吃飯?"翁勝徠笑著拍拍龐昊的肩膀。

  "你少來破壞我的行情,我還是活會,季小姐和我不過是朋友,加上我們住得近,平常多虧她的幫忙,今天特地請她吃飯聊表謝意。"龐昊神色自若地笑著回答。

  "我們這行的每一個都嘛是朋友,要是哪天決定結婚,歡迎投紅色炸彈來。"翁勝徠對龐昊的說法根本不采信。

  朋友這說辭幾乎已成他們這一行的官方制武答案,男女雙方是不是朋友,只有他們心裏知道,當然他不會去戳破。

  兩人寒暄幾句後,龐昊坐回位置上,季水芯勉力微笑,心已被撕碎一片片。

  他們兩人只是朋友嗎?

  她要的不只是朋友啊……



  臺北夜晚的天空幾乎看不到星星,霓虹燈取代了星子的閃耀。

  兩具赤裸的身軀在床上交纏。

  "嗯……"龐昊咬牙耐住呻吟,難得水芯採取主動,細碎的吻從他的臉來到喉結。

  龐昊雙手箍住她的細腰,閉目享受身上小女子的主動,白皙柔軟的女體伏在他的腰間,移動間不時摩擦他堅實的軀體,這感覺真是太好了。

  她吻著古銅色的身軀,如同他取悅她的方式,青澀的舌尖舔弄著胸膛上的小突起,忽然胸膛的起伏增大,她輕輕用牙齒咬囓著小小的突起,另一邊則用小手輕拈著,感覺龐昊的喘息越來越急促,面容也因她的舔吮而變得激情。

  她感受到龐昊的堅挺抵著她的腹部,心中掠過的卻是悽楚,造就是他們之間所擁有的?

  綿密的吻一路往下,羽毛般的細吻撩人地落在堅硬的腹肌上,讓人心癢難耐。

  季水芯垂首親吻著每一塊起伏的腹肌,但卻有意無意地避過重點的勃起位置,龐昊忍受不住這樣的煎熬,發出低嗄的嘶吼。

  "水芯……"他不禁仰起頭,雙手乞求地將螓首推往僨張的欲望。

  彷佛過了許久,堅挺的欲望終於獲得小手的撫慰,龐昊幾乎要謝天謝地了,體內熊熊的火焰因為期待而燃燒得更熾。

  小手圈攏著火熱的堅挺,不疾不徐地上下移動,對龐昊而言無疑是一種精巧的折磨,他的腰不時難耐地向前挺,冀望得到更多。

  堅挺的欲望在小手不斷的挑逗下,變得更加勃發,尖端沁出渴望的液體,逐漸沾濕了移動的玉指。

  龐昊天人交戰,不知該阻止水芯,還是繼續讓水芯折磨他才好?

  終於,濕熟的口腔含住了他勃發的欲望,他悶哼一聲,腰間一陣顫動,差點就到達極致的天堂。

  季水芯柔軟的口腔裹著他熾熱的昂揚,她的嘴裏滿滿都是屬於他的味道,將心中的窒礙揮開,她嘗試地移動唇瓣,火熱的欲望在她口裏不時顫動。

  "水芯,你真是太棒了。"她甜蜜的吸吮讓龐昊幾乎棄械投降。不行,再這樣下去,他一定馬上就出來。

  他伸出手將水芯的體位倒過,使茵草間的瓣蕊呈現在他眼前,他雙手扳開雪白的臀瓣,讓隱藏在其間的粉紅穴口暴露在他的視線下。

  在他身上的玉軀忽然如遭雷殛,堅挺上的吸吮也因為他的動作停下下來,因為他正用唇舌對她施以相同甜蜜的回饋。

  龐昊向前用唇完全覆住柔嫩的花蕊,用舌尖挑弄著粉紅的瓣蕊,在瓣蕊的隙縫移動,粉紅的穴口在他的舔吮下一張一縮,流淌出汩汩的花潮。

  他伸出舌尖戳刺誘人的穴口,惹得雪白的臀瓣輕顫不已,季水芯發出輕吟,握住男性欲望的小手不覺已松落。

  銷魂的快感在溫熟舌頭的移動下沿著內壁竄入血脈,她的腹部一陣緊縮,舌尖的蠕動讓腫脹的嫩核更加敏感。

  翹挺的臀瓣、充血的瓣蕊沾染著透明的濕液,長指取代戳刺的舌尖,一舉刺入花穴中抽動,發出曖昧的聲浪。

  "啊啊……"虛軟的雙腿在龐昊肩膀兩側顫抖,幾乎支撐不住她的重量。

  和龐昊在一起的日子裏,身體己識得情欲的滋味,悍然的長指再加入一根,擴充緊窒的甬道。

  "昊,別……"她失聲呼喊出身體的喜悅。

  兩人的身體皆處於一觸即發的狀態,龐昊調整她的身軀,雙手捧起她的臀部置於勃起的昂揚頂端。

  季水芯不曾嘗試過上方的位置,一直以來都是龐昊做主導,她雙手慌忙地按在龐昊寬闊的胸膛上,好穩住自己的身體。

  炙熱的烙鐵頂端抵住她潮濕的穴口,她咬住唇,生怕龐昊一放手,緊窒的蜜穴一時間無法承受碩大的欲望。

  她移動臀部,膽怯地慢慢往下施壓,欲望的頂端緩緩沒入穴口,滿滿地盈塞住花徑,幾乎難以移動分毫。

  銜接處傳來陣陣的悸動,待體內慢慢適應,她嘗試移動身體,這時龐昊終於按捺不住地緊扣住她的臀部,腰間一挺,昂揚全數沖入花心。

  她瞬間倒抽了一口氣,身下熾熱的堅挺不斷奮力地往花心深處頂進,帶來強大的快感。

  龐昊額上淌著豆大的汗水,咬牙主掌著旋律,雙手將她雪白的雙腿分得更開,腹中的熟潮凝聚在花心深處,隨著每一次的衝刺淌出。

  "嗯……"神智昏然間,臀部本能地迎合著喜悅的旋律,身體的熱潮洶湧翻騰,想找到一個出口,她無助地嚶嚀。

  體內的愉悅在龐昊的推送中到達頂點,穴中一陣顫動,熱潮如泉湧般傾洩而出。

  龐昊感受到她已經達到高潮,可是在花徑裏的僨張欲望仍末得到紆解,他抱著坐在腰間的人兒翻過身,將她雪白的雙腿舉高過頂,挪出手在敏感的小核上按揉。

  "不!昊──"剛達到高潮的身體仍很敏感,無法承受這樣的掠奪,她掙動著雙腿想脫離龐昊的掌握。

  偏偏龐昊強壯的身軀往下壓,制住她的掙扎,指尖不停地按揉瓣蕊上的小核,讓她幾近崩潰地呼喊。

  "不……不要了。"她低泣告饒,緊緊攀住他的臂膀。

  身體雖然得到極大的快感,但內心卻是無盡的酸楚,她不禁想著,這樣的感受難道是每個女人都可以給他的嗎?

  龐昊的腰身不斷挺進,一次次地沒入令人失控的嫩穴,驀地,他的身體一陣顫抖,在嘶吼中釋放出火熱的種子……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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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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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5-16 00:03:23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龐昊冰箱中的綠色版圖逐漸減少。

  原本一打開冰箱,就能看見許多綠色的海尼根,現在隨著補充人兒的曠職而越來越少。

  只要伸手還有得喝就好了,龐昊絲毫不放在心上,反正過兩天水芯就會幫他補上了。

  他來到工作室,一切如常,手掌著鏡頭,與美麗的模特兒調笑,捕捉每一個接近完美的鏡頭,然後再將底片沖洗出,生活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另一頭,剛下班的季水芯邁著沉重的腳步爬上四樓的階梯,與之前不太一樣的是,現在她每天的睡眠都多了一個小時,因為不用再早起幫龐昊做早餐。

  她將手中的提袋放下,自那天起,心中始終沉甸甸的,無法開懷。

  電話鈴聲響了。

  "喂?"她接起電話。

  "水芯啊,你什麼時候要回來?這兩個月你都沒有回家,你阿爸在那邊念,打電話給你又常常找不到你,你最近到底在忙些什麼?"季彩玉一開口就是關心的叨念。

  久未聽到親人的聲音,她的心瞬間流過涓涓的暖流。

  "媽,我這個禮拜周休二日就回去。最近基金會在舉辦一個比賽,會比較忙,這個星期五晚上我就搭車回去。"季水芯輕輕地說,心裏滿是愧疚。

  這些日子為了龐昊,假日她都留在臺北,沒有像以往一樣,一個月最少總會回去一趟。

  "工作很多喔?那不要太累,要注意身體。賺錢雖然重要,但身體也要顧好,你一個人在臺北,不比在家裏,什麼事都有人照應。"

  "媽,你別擔心,小虹很照顧我的。"眼眶泛起一股灼熱,她努力控制聲音,不讓母親發現任何異狀。

  "對啊,小虹那孩子也很好,有她在我放心多了,不用怕你心腸軟,老是胡亂買一些東西。"

  "我現在不會了。"晶瑩的淚珠滾落眼眶,季水芯口中說著善意的謊言。"媽,阿爸呢?"話筒裏除了母親的說話聲,隱約還可聽到後方傳來的威嚴嗓音。

  "你阿爸在念了,說電話費很貴,叫我別那麼愛說話,說你要是有男朋友,要帶回來給他看。"季彩玉交代完丈夫說的話,就將電話掛斷了。

  季水芯輕輕的放下話筒,淚水終於止不住地淌落雙頰,她嗚咽低泣,面對她和龐昊之間不會有結局的事實。

  這一個星期以來,她強忍著不去找龐昊,她的生活像灰色一樣慘澹,沒有色彩。龐昊沒有一通電話,兩人住這麼近,她才想起,龐昊從來沒有主動來找她。

  為什麼喜歡一個人這麼難?

  她相信他不討厭她的,她以為兩人若一直在一起,走向紅毯的那一端是遲早的,為什麼龐昊無法給她想要的愛?

  門外傳來輕敲,她的心陡地急跳,內心湧起希望,飛快地街向門口將門打開。

  殷虹嚇了一跳,她只是要拿剛才買的泡沫紅茶過來,誰知迎面而來的就是一臉淚水的水芯。

  不是他,不是龐昊。

  季水芯難過的站在門前,淚水瞬間像斷了線的珍珠不斷落下。龐昊說得很清楚,是她不願去面對現實。

  殷虹見狀也大概猜出發生什麼事。

  自古情之一字謂之謎,凡有稍小氣候變化,流淚痛哭實屬平常,不分男女。

  殷虹走進水芯家門,將紅茶放在桌上,彎身抽出幾張戀愛的好朋友──面紙。

  "拿去。"

  "小虹,我是不是很笨?"

  "是有點笨。"

  抽噎聲因為她的話更大了。

  "不過,你不用擔心,面紙用光了我那邊還有。"殷虹很實際的說。

  "……討厭。"季水芯又哭又笑。



  龐昊冰箱中的綠色版圖終於完全消失。

  "真搞不懂你怎麼這麼喜歡喝海尼根?"齊日翔忍不住抱怨,扛著兩箱啤酒爬五樓的樓梯可不是件好玩的事。

  "羅唆!是誰自己說要陪我去賣場的,才叫你扛個兩箱啤酒,鬼叫什麼?"龐昊回頭大吼,他搬的是整箱礦泉水。

  他的心情也很不好,本來以為水芯會幫他補貨,結果只見家裏的民生消耗品日益減少,最後終於告罄。

  什麼嘛!當初主動接近的是她,現在又忽然搞失蹤。

  兩人爬到五樓,龐昊拿出鑰匙將門打開。

  "你小心點,早晚有一天你會變成有啤酒肚的禿頭中年男子,到時所有的女孩子看了你就避之唯恐不及。"齊日翔滿頭大汗,彎身將啤酒放下,想到辛苦處,仍不免滿腹牢騷。

  "你少羅唆!"龐昊將整箱的礦泉水搬進屋裏。

  他當然可以到樓下找人,但是憑什麼?兩人也沒山盟海誓,她要是不想見他,OK!他也不勉強,只要他龐昊一招手,願意送上門的女人多得是!

  今天阿昊的火氣可真不小。齊日翔打開裝著礦泉水的瓦楞紙箱,拿出一瓶礦泉水,扭開瓶蓋,就著瓶口咕嚕咕嚕往下灌。

  "怎麼沒看見那個美眉?"擦擦嘴角,齊日翔問。

  "我怎麼知道!她又不是我什麼人。"龐昊煩躁的爬梳著頭髮。

  看來是和人家美眉有什麼不對勁了。環顧龐昊淩亂的住處,迥然不似之前的整潔,齊日翔當下了然於心。

  "難怪今天你會沒啤酒喝,要自己去搬。"原來是報應到了,齊日翔咧嘴亮出刺眼的白牙。

  "笑什麼?牙齒白喔,相不相信我可以把它打下來?"龐昊暴力的晃晃拳頭。

  "哎喲,我好怕喔,大人饒命。"齊日翔睜大眼睛眨呀眨,雙手環住自己,裝出小女子無助的聲音。

  他知道龐昊只不過是說說而已,他的嘴永遠比手快。

  看齊日翔那副白癡的樣子,龐昊決定將力氣用在更好的地方,雙手一扯,打開啤酒箱子,決定喝他的最愛消暑。

  只是他忘了啤酒在剛剛的搬運過程中受到震動,他才將拉環一扯,白色的啤酒泡沫隨即噴出,弄得他一臉狼狽。

  龐昊滿臉愕然。

  "哈哈哈哈──報應,果真是報應!"齊日翔再也不客氣,指著龐昊狼狽的模樣捧腹大笑。

  龐昊緩緩地放下手中的啤酒,薄唇一勾,咧出血腥狠笑,雙手折得關節喀喀作響。

  齊日翔見狀隨即知道不妙,警覺的向後退,但龐昊已經飛身撲了上來。

  "喂喂喂──你來真的?!"齊日翔扭身逃跑。開玩笑!他才不要當龐昊的出氣包,傻瓜才出手回擊。

  兩個大男人在屋內滿場追逐,齊日翔靈敏的閃躲,高級黑色真皮皮鞋踩得白色的床單滿是腳印。

  "是男人就別跑!"龐昊大喊。

  "你小時候還和我一起洗過澡,怎麼會懷疑我不是男人?"齊日翔哈哈大笑,轉身覷看敵人的方位,這一疏忽,龐昊已經追上他,霎時兩個男人像小孩子般扭打成一團。

  "喂喂──你真打啊!會痛耶!"齊日翔臉部挨了一拳。

  "廢話,不痛打你幹嘛!"說話間,龐昊不小心露出空隙,也被齊日翔的腳踢中腹部。

  樓下的殷虹聽著天花板傳來乒乒乓乓的腳步追逐聲,不耐煩地推開門走到樓梯間吼出警告。

  "喂!樓上的安靜點!你當這裏是運動場啊!"真是一點公德心也沒有。

  龐昊原本還想再打老友的鼻子一拳好回本,聽到吼叫聲只好停手。

  "你看,你女朋友的手帕交在抗議了。"齊日翔不再掙扎,索性躺在床上不動。

  "我說了,她不是我女朋友!"龐昊沒好氣的說,翻身坐起。

  還嘴硬!齊日翔指指四周,"你看看你的狗窩。"

  龐昊環視四周,的確快變成狗窩,家中一般垃圾和沒有分類的回收資源垃圾充斥,滿滿的啤酒罐沒人收拾,每晚他從工作室回到家的時候,垃圾車早走了。

  "我又不是把她當女傭。"

  "接下來你別跟我說是她自己送上門的。"這豬頭,齊日翔瞪著龐昊。

  "事實上的確如此,是她主動向我示好的。"龐昊賭氣的別過臉。

  "喔?那你的意思是說,水芯先主動示好,所以她活該幫你搬啤酒、整理家務、倒垃圾,而你則理所當然享受這樣的便利?"齊日翔一針戳破老友的大少爺脾氣。

  龐昊從小要啥有啥,家世好、長相佳,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不想繼承家業,大學畢業買了張機票一走了之。虧他命底好,六年在紐約打拚,不靠家人的援助,也打出了一片天。

  比起許多人一生為錢勞碌奔波,龐昊的一切來得太容易,女孩子也常主動投懷送抱,讓他不曾為情辛苦、為情迷惑,而水芯的追求方式更助長了他天生的劣根性,使他明明知道珍寶就在自己的手中,卻不懂得去珍惜。

  "你知道嗎?要女孩子先主動有多難,她要鼓足了勇氣,才能面對可能的拒絕和難堪,只為了聽到你的答案。"

  龐昊無法為自己辯解,因為事實的確如齊日翔所說。

  "記得嗎?上次我來的時候,你說你們只是朋友時,她那難過的表情。"

  龐昊回想,他的確說過這句話,但他沒想到這句話會讓水芯難過。

  當初水芯拿著早餐向他示好的神情,很羞澀,看起來天真帶有點蠢,但仍是極力爭取他的注意。

  "事實上,水芯從來不曾對未來有任何暗示,何況我們之間並沒有任何承諾,朋友這個說法,是因為我想若雙方有遇到更好的物件,也──"龐昊住口不說。

  "比較方便?你相信有女人將自己送上門,只為了和你切磋床上技術,然後一方面不求回饋當你的老媽子?"齊日翔唾棄的翻了翻白眼。

  想也知道不可能,龐昊心頭一片混亂。

  "你有沒有想過她或許在等你的承諾,在你口口聲聲強調兩人只是朋友時,她能以什麼立場來找你?"齊日翔說到此,剩下的就讓龐昊自己想。



  今天昊日攝影工作室彌漫著一股低氣壓,使得所有的工作人員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就踩中地雷。

  "老大最近心情好像不太好?"阿川拿著打光板小聲的說。

  "對啊,雖然以前也有過更難合作的女星,不過也沒看過昊哥這麼不耐煩。"負責效果的阿明將電風扇的風力加強,吹往場中,一方面還要分出手灑著紙做的玫瑰花辦。

  "小曼,轉一圈。"龐昊一臉看起來就是沒啥好心情的樣子。

  身穿瑪麗蓮夢露武的白色削肩洋裝,小曼聽話的迎風轉圈,經過道具強力風扇的吹送,白色長裙瞬間撩起,露出誘人的潔白長腿,往上是現今最流行的T型小褲褲。

  現在拍攝的正是T型褲的DM。

  這幅豔麗的美景讓阿川瞬間看呆了,拿著打光板的手搖晃了下,隨即就是龐昊的怒吼。

  "阿川!"

  "喔哦,看來老大的心情真的很差。"負責造型的小凡壓低下聲音。

  "對啊,要不然這種時候,昊哥頂多笑駡兩句就算了。"阿明小小聲的說。

  場中的小曼不停的變換姿勢,龐昊覺得拍得差不多了,吩咐場中人員收工。於是大夥兒忙著收拾現場,尤其是滿地的紙花瓣。

  胃隱隱作疼,龐昊煩悶的坐在椅上,大手習慣性地往桌上撈,卻發現咖啡喝完了,這使得他的心情更加惡劣。

  "叫美華幫我買杯咖啡。"

  "好!"小凡迅速領旨,首先跑離暴風圈,留下其他人。

  龐昊煩透了。齊日翔那番話讓他心浮氣躁,他想不理會,可是水芯的影像一直在腦中揮之不去。

  "對了,現在怎麼都沒早餐了?"阿明的目光停留在前方的桌上,搜尋粉紅色保溫鍋的身影。

  他的腳忽然被狠狠踩了一下,讓他悶哼一聲。

  "臭阿川,你幹嘛?痛死了!"阿明回頭大吼,只看阿川作賊似的壓低身體,將食指放在唇上,拚命要他小聲點。

  "噓,你想害死我啊?!"從那天起,他就怕東窗事發。

  "害死你?你在說什麼?"阿明有如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你聽昊哥說過這些早餐是怎麼來的吧?"阿川小心的說。

  "不就是一個煞到昊哥的美眉送他的?"怎麼了嗎?阿明不解。

  "那個美眉那天來公司,我不知道她就是追昊哥的那個美眉,結果不小心說溜嘴,讓她發現了昊哥根本沒有吃早餐的習慣。"

  "你這笨蛋!你這樣說人家不就知道她每天辛辛苦苦做的早餐是送到了我們的口裏?"阿明不自覺提高了音量,引起了龐昊的注意。

  "噓噓噓,你小聲一點。我怎麼知道那個美眉好死不死的就是她?"阿川喊冤。

  "我還感到奇怪,以為來得太晚,被你吃掉了。原來是你這大嘴巴害得大家都沒得吃!"以後再也沒有熟騰騰的鹹粥和美味可口的三明治了,阿明忍不住出手扁向阿川的腦勺。

  嗚嗚……好痛!眼眶含淚的阿川摸著發疼的後腦勺不敢吭聲。

  "結果那美眉有沒有說什麼?"阿明問。

  想到那天,阿川慶倖的拍了拍胸口。

  "說到這,真是不幸中的大幸,我原以為她會很生氣,結果沒有。那美眉好像沒多大的反應,讓我松了一口氣。"

  這……豬頭!人家那樣就是在生氣啊!阿明氣結。他開始佩服自己怎麼能跟這個白癡共事這麼久。

  "喂喂,阿明你要去哪?"不會是要跟昊哥說吧?阿川急叫。

  "到一個不會被你的白癡傳染的地方。"阿明沒好氣的說,彎身打算將風扇搬回到工具間。

  眼看親愛的同事棄他而去,阿川心虛的瞄瞄四周,卻發現龐昊正站在不遠處。他不會這麼倒楣吧?阿川在心中哀號。

  過了半晌,他鼓起勇氣睜開眼睛,發現龐昊沒有下一步的動作,似乎沒有聽到他和阿明的談話。

  "昊哥,咖啡買來了。"

  看見美華拿著咖啡回來了,阿川終於松了一口氣。

  龐昊面無表情地接過咖啡。

  打從出娘胎到現在,直到此時此刻,他才知道自己這麼差勁。只是若水芯已經知道了,她為何什麼都不說?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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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季水芯下班回到家,停好機車,剛拿下安全帽,卻發現門口停了一部豪華黑色轎車。

  這時駕駛座的車門忽然推開,訓練有素的司機走向後方,打開後車門,一名穿著素雅旗袍的婦人走下車。

  "阿昊回到臺灣就是住這裏?"龐雅芬抬頭觀看破舊的公寓。

  光看這居家環境,她不禁憂心忡忡。日翔不是說阿昊混得不錯,怎麼會住在這種地方?

  這時,另一邊車門打開,走出一名高大精悍的中年人。

  "這就是他離家混了這麼多年的成果?"龐天民看著公寓的外觀,不贊同的皺著眉。

  "要不要先打手機給阿昊?"龐雅芬唯恐家中的司機找錯了,還抬頭確認門牌。沒錯啊……

  "好讓那不肖子藉機開溜?"龐天民嗤哼一聲,轉頭吩咐自家司機。"你先找個地方將車停好。"

  季水芯這時幾乎已經可以確定,對方應該是龐昊的父母。從那名中年男子的臉上,隱約可以看到與龐昊相似的痕跡。

  想起龐昊,她咽下心中的苦澀,放好安全帽,告訴自己不要再有期望。

  她拿出鑰匙打開鐵門,正要推門進去的時候,忽然聽到龐昊的聲音,她身子一僵。

  "爸、媽,你們怎麼來了?"龐昊意外的看著雙親,同時也發現了久未見的人兒,他脫口大喊:"水芯!"

  沒想到龐昊會這麼早回來,季水芯想假裝沒有聽見,但已經來不及了。

  "好久不見。"她強迫自己微笑地轉過身來。

  她瘦了,這是龐昊第一個想法。以前圓潤有致的臉滿是憔悴,他不禁心疼起來。

  "阿昊,你真的住這裏?日翔那孩子將住址給我,我剛才看到時還不敢相信。"龐雅芬好奇的看著兒子和眼前的女孩。"你們認識?"

  "她是……"龐昊想著該如何向雙親介紹季水芯。

  看著他難以啟齒的模樣,季水芯好不傷心,原本她還期待著兩人會有轉機,結果仍是如此。

  "不好意思,我有事先走了。"她不想再聽到兩人只是朋友,禮貌的欠身便先行上樓。

  "水芯!"龐昊的胃更痛了,他伸手呼喊,但已經來不及了。

  此時他真想狠狠打自己一拳。該死!再給他一點時間就好了,他好不容易快厘清自己的想法,只能說老爸和老媽來得真不是時候。

  龐天民一看就知道兒子一定招惹了人家。

  "手腳倒快,聽日翔說你才搬來這裏沒多久,就把上人家女孩子了。"龐天民出言冷諷,他怎麼會生了這麼一個混帳兒子。

  他話才說完,腰間就被妻子捏了一把。

  "講話好聽點,說什麼把?難聽死了。"龐雅芬嗔睨丈夫。

  只好晚一點再向水芯解釋了,龐昊無奈的轉過身。

  "爸、媽,上來坐。"



  "嗚嗚嗚嗚……"季水芯直奔四樓,來到殷虹的房間。

  "沒關係,你儘量哭。"殷虹抬眼看著放在櫃子上的一大串衛生紙,忽然覺得自己真是不可多得的好朋友。

  季水芯傷心的哭泣聲不停,小手擰著揉成一團的衛生紙。

  "小虹,我真的不明白……"

  "是、是,其實世界上很多人都搞不清楚,所以你別太難過。"殷虹安慰的拍拍水芯。

  心中的難過像滔滔江水綿延不絕,季水芯崩潰的情緒難以平息,淚水如閘門松落,一發不可收拾。

  想到自己一直以來的際遇,她更是悲從中來。

  "人家不是說愛情無法勉強,現在的社會,想要找到我們心目中的王子,只吻一隻青蛙是不夠的。"這樣的安慰不知道有沒有效?殷虹努力按捺住性子,一般說來,她的耐性是很有限的。

  "可是我不想要吻其他的青蛙……"潔白的面紙又立即吸飽淚水,嗚嗚嗚……她只要龐昊,可是為什麼他不喜歡她?

  殷虹沒想到她的安慰不僅沒效,反而讓水芯哭得更淒厲,面紙一張接一張。

  "小虹,你想……會不會是我哪里有問題?要不然龐昊為什麼不願意和我在一起?"忽然,季水芯想到一個可能性,她哭得紅腫的眼睛轉向殷虹。

  殷虹發覺自己僅存的耐性已經消失,偏偏那傻瓜還問她這種白癡問題,阻擋不住的獅吼猛然沖出口。

  "季──水──芯!"

  季水芯嚇得脖子一縮,淚水也逼了回去,她睜著無措的水眸看著殷虹。

  "別再讓我聽到你說這種蠢話!你有什麼問題啊?我難得好心聽你哭訴,你在演什麼八點檔連續劇給我看?等一下你是不是還要說,也許是你不夠好,所以那傢伙才不跟你在一起?!"殷虹火冒三丈。

  她……她正想這樣說,但現在說什麼她也不敢承認。

  "小虹,你不要生氣好不好……"季水芯小嘴一扁,淚水在眼眶再度蓄成小池。

  "你教我怎麼不生氣?聽你說出那白癡一樣的問題──咦?"

  高分貝的炮轟聲中,隱約夾雜著幾下敲門聲,殷虹一愣,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有人敲門?"她轉頭看著季水芯。

  季水芯也回頭看她,點頭。"好像是。"

  龐昊好不容易將雙親請回去,他走下樓想找水芯,敲水芯的門,沒人回應,就聽到隔壁的怒吼聲。

  他判定水芯可能去找朋友,於是敲門一試。

  "誰啊?"殷虹高聲詢問,一面起身走向門。

  龐昊猶豫了一會兒。"我是龐昊,請問水芯有在你那邊嗎?"

  龐昊!她沒有聽錯吧?殷虹扭頭,向水芯確認。

  季水芯完全呆住了。真的是龐昊,龐昊來找她了?

  龐昊納悶,明明聽到裏面有人,怎麼裏面的人都不說話?

  "小虹,怎麼辦?"季水芯慌張的抓著殷虹的手。

  殷虹也不知道龐昊究竟為什麼來找水芯,不過她的最高指導原則一向是──自己的國家自己救。

  "你的愛情,當然你自己辦。"不給水芯有思索的機會,殷虹拉開門,一把將水芯給推出去。"來了。"

  龐昊忙不迭地伸手接住她。

  殷虹趁機仔細觀察,看來愛情可能也降臨在這個男人的身上了,瞧他不也是一臉為情所苦的憔悴模樣?

  "你們兩人好好去談。"門砰地關上。

  一時之間,兩人站在走廊不知所措,眼神相對又移開。

  "到我的房間?"她怯怯地指著家門,詢問龐昊的意見。

  龐昊點頭。



  龐昊的胃已經從隱隱作痛到了絞痛。他想越多,胃就討人厭的緊絞,讓他臉色發白。

  "昊,你還好吧?"季水芯小心的看著龐昊,雖然她很高興龐昊終於來找她,只是他的臉色看起來好蒼白。

  "沒事。"龐昊揮揮手,這是他第一次來到水芯的房間,不大的套房放滿了各武各樣的東西,卻井然有序。

  他從來不知道水芯這麼喜歡粉紅色。

  放眼望去,床上的Ki牙玩偶,電話套,門把,腳踏墊,日式小桌幾,牆腳的手提裁縫機,全都是粉紅色的。

  "我很想收集Kitty的產品,不過沒那麼多錢,有些東西就乾脆自己動手做。"她吐了吐舌頭,想假裝輕鬆。

  不知龐昊要跟她說什麼?她好緊張。

  "你自己做的?"龐昊訝道,環顧四周想找出水芯製作的痕跡。

  "嗯,像床單、窗廉,還有我現在背的包包,廚房微波爐上蓋的布巾都是,我很喜歡自己動手做。"她害羞的笑了笑。

  見龐昊不說話,她又開始緊張起來,她說錯什麼話了嗎?

  "為什麼你從來沒有跟我說?"

  "……因為你沒有問,我想你可能沒有興趣。"季水芯無辜地眨眨眼眸。

  無以名狀的火在胸腹竄升,這個女人到底把他當什麼?!原以為他已經夠瞭解她,卻發現其實他對她一無所知。

  像她的興趣、嗜好、喜歡吃的食物、顏色等等,他完全都不知道。

  "那你知道我喜歡什麼嗎?除了海尼根外。"他不自覺提高聲音。全世界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喜歡海尼根。

  季水芯偏頭想了想,開始細數。

  "嗯……我知道你喜歡吃辣,喝黑咖啡,喜歡白色和灰色,不敢一個人看恐怖片,不喜歡吃全熟的蛋。"

  "你怎麼知道我不敢一個人看恐怖片?"龐昊非常意外,這個秘密就連齊日翔都不知道。

  偏偏,他又很喜歡看恐怖片,於是每次有新片出來,他就叫阿川幫他租回來,然後邀水芯一起看,他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

  他不知道的是,隨著電影劇情起伏而僵直的身體早就出賣了他。水芯察覺這一點,為了顧全他的面子始終沒有說出。

  "因為小虹也很喜歡看恐怖片,每次都會邊看邊尖叫,可是又愛看得很。"季水芯完全不知道自己發現了龐昊的大秘密。

  事實上她根本不以為意,因為每次看著龐昊像個小男孩強裝勇敢的樣子,她也得到不少樂趣。

  "還有……"

  還有什麼?龐昊凝神聽她說。

  她頓了頓,終於抬起控訴的雙眸。"你不喜歡吃早餐。"

  該面對的終於逃不過,直到現在他還不知道要怎麼解釋這件事,龐昊努力想著要怎麼說比較適當。

  他煩惱的爬梳著頭髮。"你還記得,一開始你就將早餐放在我的門口,我根本來不及拒絕──"Shit!這樣講太直了。

  他嘗試換上另一種比較不傷人的說法。

  "好,這樣說好了。當時我沒想到會和你有牽扯,也不認為有必要向一個陌生人解釋我的習慣,所以我本來想拿錢給你,這件事就算了結。只是沒想到我們兩個會在一起。"

  "……那之後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因為我看你做的很高興,加上大夥兒也很喜歡吃你做的食物,我沒想到你會一直做下去──"他陡地停口,以防自己講出更不中聽的話。

  但來不及了,水芯已經露出受傷的表情,讓他更內疚了。

  "聽起來我好像很笨……"她不想又哭的,可是……

  "該死,你別哭!"他最害怕的事終於發生了,他不想她哭的。

  季水芯吸吸鼻子,淚珠不斷掉落,龐昊咒駡一聲,四處搜尋面紙的蹤影,終於在牆上發現一個用毛線做成的布娃娃,鑲滿粉紅色蕾絲的長裙下就是面紙。

  他抽出面紙遞給她,季水芯抽抽噎噎地接過,多日緊繃的情緒終於潰堤。

  "我是不是很笨?我想說只要對你好,你總有一天會知道我的好,然後我們就會永遠在一起。可是事情好像不是我想的那樣……"季水芯坐在同樣鑲滿粉紅色蕾絲的床罩上,淚水與鼻涕齊下,哭得不計形象。

  龐昊煩躁的在窄小的屋內走來走去,想不到該怎麼說,聽著她嗚嗚咽咽的哭聲,他終於著惱。

  "我每天工作回來,你就在。我們相處的時間這麼多,你為什麼什麼都不講?我又不是神!你什麼都不說,我怎麼知道你在想什麼?!"龐昊提高嗓門。

  就算是他理虧,他還是忍不住繼續炮轟。

  "什麼事一定要我問你你才會說嗎?"他提高聲音。

  季水芯被凶得有點莫名其妙,不過她一向被凶習慣了,倒也不以為意。

  "在一起到現在,你有沒有說過你愛我?有沒有跟我說你想要的是什麼?你讓我覺得你始終都會在,你說消失就消失,要來就來,有沒有想過要跟我好好談一談,啊?"他拉高尾音詢問她。

  季水芯第一次看到龐昊這麼生氣,她感覺自己好委屈。

  "我想說啊,是你一直強調我們只是朋友,教我怎麼說?"

  沒想到會被反將一軍,龐昊一時語塞。他怎麼好意思說,這"朋友說"是男人的狡猾,是為了保持自己的行情。

  "我……你……"可惡!

  在這不恰當的時刻,他忽然想起有人轉寄給他的電子郵件中提到──不要嫌你的女朋友笨,就是因為她笨所以才沒有找到更理想的男友。

  "若我說我現在不要你,你就真的乖乖離去?當初你既然有勇氣主動追求,現在為什麼沒有勇氣爭取我?"他硬拗,管它對不對,讓事情的黑白都站在他這裏。

  "阿昊……"聽到龐昊說可能不要她,季水芯慌了,哭得更凶。

  笑她沒志氣好了,可是她就是不想龐昊離開她。

  龐昊走向前,將哭得通紅的小臉摟近,她抽噎地伸手環住他的腰,埋在他腹部哭泣。

  他心疼的歎息。

  胃痛隨著陣陣哭聲加劇,他的臉色更白了,環抱她的子拍拍她纖弱的肩膀。他何德何能,能讓一個女孩子這樣不顧一切愛他。

  "水芯?"

  "嗯?"

  "回來我身邊好嗎?"他咬著牙忍住胃疼。

  "可……可是我不要只當你的朋友……"聽到龐昊這麼說,她好感動,環住龐昊腰身的手更用力了,嗚嗚嗚。

  可是還不夠!她需要那允滿魔法的三個字。

  龐昊想破口大駡,這笨蛋!他都這麼說了,什麼意思她不懂嗎?此時他不僅胃疼,也為她的傻氣心痛。

  忽然他覺得牙齒癢癢的,舌頭的位置怎麼擺都不對,張開口,那句話卻始終說不出來。

  "水芯,我……我……"龐昊出生以來第一次結巴。

  "嗯?"季水芯期盼的眼眸仰望他,希望他說出愛情的至高魔法。

  "我……"此時胃的疼痛已經超過他能負荷的程度,龐昊一陣暈眩,伏倒在她柔軟的懷裏。

  奇怪,龐昊怎麼忽然不說話了?季水芯輕輕拍著他,沒有反應。

  "昊?"她伸手推了推他,看見龐昊不停地冒著冷汗,終於明白情況不對勁。

  季水芯連忙將龐昊放在床上,快步奔出門,用力拍打殷虹的房門。

  "小虹、小虹!不好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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