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蓓 -【讓我照顧妳(情字公寓之二)】《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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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蓓 - 讓我照顧妳(情字公寓之二)

唉！這位A罩杯小姐真是他命裡的剋星
先別提她的雙峰尺寸不符合他家「巨乳寶」的企業形象
凶悍的脾氣更是教他在追求過程中吃足了苦頭－－
放下董事長身段到她家煮飯、拖地、洗衣服她不領情
照三餐打電話噓寒問暖只換來「囉唆」兩個字
遇到她「生理不順」時還得乖乖上超市買衛生棉……
原本以為「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總算讓他等到佳人態度軟化還對他投懷送抱
誰知道發生關係之後兩人的感情還是原地踏步！
這……究竟是他不懂得愛她的方法
還是她壓根就不想讓任何人愛？
在她的心中，到底存在著什麼樣的秘密？

teae

序 貝蓓

愛情宛如生在崖的朵，即使拚命攀崖摘，也無法得知將是否能幸福美的輩子。

以前看本很喜歡的漫畫，男主角說：「會努成為個好男，讓無法心的。」

看到這句話時，貝蓓尖已！即使了N年再想起，心中還是的。

真是太帥了！

常然啦，女也是努的，才能讓男對的好繼續去，哈哈哈哈哈！

話說回，系列真是難寫

雖然手寫著這本書，腦中即直想著其它本的劇，無法專心。

比較起來，還是想本寫本松多了，當初只是想寫棟公寓裡發生的故事，沒有想很多，寫了之俊才知是自找苦吃。

雖然寫系列很辛苦，貝蓓倒是很喜歡看系列書，老看完看老二，老二看完看老三，最好每本都有喜歡的串場。

下一本，應該是關於何微悠和溫睿的故事，貝蓓會繼續努的。

對了，告訴家，貝蓓家裡又多了只貓羅。

「輪輪，見客。」貝蓓用手指頭戳戳貓咪。

「喵嗚。」家好。

謝謝各位翻開這本書，一人四貓淚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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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你好，我叫齊日翔。整齊的齊，日月的日，飛翔的翔。」男子露出親切的微笑，將名片遞給眼前看似凶悍的俏佳人，期盼她能收下。

   幾個小時前，他的好友龐昊突然昏倒，正好去拜訪龐昊的他便和龐昊的女友季水芯、以及季水芯的好友兼隔壁鄰居殷虹，三個人合力將龐昊從公寓四樓搬下來，送往醫院。

   醫生診斷龐吳只是十二指腸潰瘍，三人這才鬆了一口氣。然後，季水芯留在醫院照顧龐吳，他則追著讓他十分欣賞的殷虹，打算送她回家。

   走出醫院大門，三更半夜裡，殷虹也懶得叫計程車了。

   她隨手接過齊日翔的名片塞進口袋裡，雙腳才走到車門前，他立刻慇勤的幫她開車門，坐進車內，不用她動一下手指頭，車門隨即被帶上。

   看著齊日翔繞到另一方，坐進駕駛座，插入鑰匙，而後發動車子，殷虹心裡只有一個感想，那就是－－囉唆！

   車窗外的景色川流而遇，她無聊地拿出他的名片端詳，忽然被上方的一排字吸引住全部的注意力。

   巨乳寶製藥股份有限公司？

   這不是國內最有名的豐胸漢方製藥公司嗎？據說每年的營業額高的嚇人，產品的神奇效力橫掃整個亞洲，號稱是太平公主的唯一救星。

   再往下一看，印在「齊日翔」三個字旁邊的頭銜居然是董事長！

   這下子殷虹真的是睡意全消，忍不住轉頭看了齊日翔一眼。

   齊日翔察覺她的反應，也知道她目光中的訝異從何而來，他笑了笑，「祖傳事業，請勿見笑。」

   他早已習慣外人在知道他們的家族事業就是「巨乳寶」時的反應－－先是訝異的睜大了眼睛，接下來則是一段長時間的尷尬沉默。

   尤其是女孩子，在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後，還會期期艾艾的說：「請……請問真的有效嗎？」

   這種情形在他求學時屢見不鮮，最慘的一次，原以為收到的是一封告白情書，沒想到依約前往校舍後棟的老樹旁，長髮飄飄的佳人一句含羞帶怯的問話，輕易就打碎了他純純的少男心……

   車內尷尬的沉默持續著，一時之間，殷虹實在不知道該向太平公主的救世主說些什麼。

   「到了。」不多久，車子停在破舊的公寓前。

   「謝謝，Bye。」殷虹逕自推開車門離去，對她而言，與齊日翔的交集就到此為止。

   事隔一個月，齊日翔原本還為找不到機會接近渾身長刺的殷虹而苦淄，沒想到一場感冒卻改變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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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用冷淡的拒絕築成高牆

   不讓愛情進入就不用害怕它離去

   夕陽西斜，橘黃色的餘暉照射著破舊的公寓。

   殷虹虛弱的躺在床上，渴望的目光瞅著冷氣，五指慢慢接近放在床頭櫃的遙控器……

   可惜天不從人願。

   「不行喔！」齊日翔察覺她的企圖，晃晃食指，將冷氣的遙控器收到她構不到的地方。「感冒了還一直吹冷氣是好不了的。」

   殷虹狠狠的瞪他一眼。可惡！一場重感冒讓她成了病貓，全身軟綿綿地使不出半點力氣將他驅離。

   齊日翔完全不將她欲置人於死地的視線放在心上，他小心翼翼地將剛買回來的四神湯倒入瓷碗內，捨棄外面的塑膠免洗湯碗不用，附上瓷湯匙，用托盤端到床前。

   「來，喝點熟湯，多流點汗感冒才會快點好。」

   就算她好不了也不關他的事！殷虹想破口大罵，但礙於感冒讓她啞了嗓子，只能憤恨地將所有的話都吞回肚子裡。

   有沒有搞錯？！白天的溫度直逼三十八度，公寓的磚牆吸飽了陽光，到了晚上散發出的熱氣簡直可以立即腐壞一條魚，這樣還不准她吹冷氣，簡直是蓄意謀殺。

   而且誰說感冒不能吹冷氣的？！

   殷虹不禁開始埋怨要求齊日翔照顧她的始作俑者－－季水芯。

   她和水芯從大二時就結下不解之緣，兩人同住在這棟破爛的公寓里長達五年之久，最近水芯終於找到命定的愛人，就是才搬到五樓不久的龐昊，此刻兩人正在歐洲度蜜月。

   三天前，她因為流行性感冒無法前往參加水芯的婚禮，由於她是屬於不病則已、一病驚人的體質，一直到昨天水芯要出發度蜜月之前，她仍病奄奄的起不了身。水芯不放心她，所以完全不顧她的意願，請求龐昊的好友齊日翔有空時就過來照顧她。

   看清楚了！

   是「有空」時過來照顧她喔，誰知道這傢伙居然整天都有空！氣得她感冒更嚴重，連罵人的聲音都沒了，每天與衛生紙為伍，擤著流不停的鼻水。

   「快吃啊！」齊日翔奇怪她怎麼不動手。

   雞婆！殷虹眼一瞪。

   可惜齊日翔不是她肚子裡的蛔蟲，沒能猜出她的想法，反倒走到隔壁，到水芯房裡搬出粉紅色的Kitty電鍋，開始洗米。

   「啊啊……啊……」殷虹見狀急了起來，但喉嚨卻無法順利發出聲音。

   齊日翔不明所以，納悶的看著她。

   好一會兒，殷虹終於找到紙筆，振筆寫下幾個大字，而後虛脫的躺下。

   你給我滾！

   齊日翔對於這幾個不歡迎他的大字根本不放在心上。

   事實上，白紙上的字由「滾」一個字進展到「你給我滾」四個字，他已經很高興了。

   多虧水芯給他這個機會，要不然他還真想不出要用什麼藉口接近殷虹。

   「乖喔，生病的人要多休息，別想太多。」齊日翔有如縱容頑童惡作劇般，綻放出包容的微笑，看得殷虹心裡更是老大不爽。

   這是她家，她幹嘛要他一臉忍耐的看著她，好像她是什麼不聽話的壞孩子一樣？

   齊日翔將洗好的米放入電鍋，按下開關。

   「你先喝點湯暖暖胃，等一下我炒點清淡的菜給你吃。本來我剛剛要在外面買回來的，但是現在的外食不是太過油膩，就是太鹹，不適合生病的人吃。我也想過直接包清粥小菜回來，但最後還是覺得自己動手做比較衛生……」

   他滔滔不絕的詳細解說，殷虹聽得一臉痛苦，好想撞牆自殺。

   怎麼會有男人這麼囉唆？！

   她終於能理解為什麼經常會聽到龐昊吼他的聲音，等感冒痊癒後，她第一件想做的事，就是拿針線將他的嘴巴縫起來，以免這吵死人的噪音繼續播放。

   看他穿著水芯的粉紅色圍裙在小廚房內快樂地忙碌著，她不只一百次在心中懷疑，這姓齊名日翔的傢伙，到底是不是一個男人啊？

   ***

   夜空星子閃爍。

   殷虹拿起原子筆，在紙板上寫下幾個大字，明示姓齊的可以走人了。

   晚上十點了。

   齊日翔無辜地瞅著紙板，電視上的綜藝節目正在播出如何用日幣一萬元過一個月的勤儉生活，他還想多看一會兒。

   殷虹瞧他屁股仍黏在地上，俏臉一沉，揮毫再寫。

   給我滾！我要休息了。

   她準備在他離開後，打開冷氣，順便沖個涼，洗掉身上黏膩的汗水。況且，孤男寡女的，他一個大男人這麼晚了還留在她房裡幹什麼？

   看到床上人兒不歡迎的臭臉，他的電視也看不下去了。齊日翔關掉電視，慢吞吞地起身，還伸了個懶腰。

   今天早上主持股東大會，一些股東因為股利的分紅起了爭執，吵得不可開交，花了好一番工夫才擺平。好不容易可以脫身後，他趕忙來到殷虹家，自願當了一天台傭，只是佳人顯然不領情，還恨不得他立刻消失……

   齊日翔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殷虹捺住性子等著。很煩耶！這姓齊的怎麼還不快滾？明明人都起身了，大門離他只有五步之隔。

   她在心中倒數，再五秒就可以擺脫他。五、四、三、二……

   齊日翔拿起床上的紙板，在殷虹猝不及防的情況下也寫了幾個大字，然後將有字的那面轉向殷虹。

   我可以追你嗎？

   有時候用說的反而不容易說出口。

   「啊……」殷虹雙眸暴瞠，嘶啞的破鑼嗓子還是說不出話來。

   她不敢置信的用手指指自己，又指指他。有沒有搞錯？！在她病得東倒西歪、全身骨頭酸痛、喉嚨又擠不出半點聲音的時候問她要不要給人追？

   她開始懷疑發燒的人是他。

   「我不是開玩笑。」齊日翔緩緩地說道，眼神再認真不過。

   「啊啊啊啊－－」你別過來！殷虹見他往床邊走來，身體連忙往後退。

   齊日翔長腿一跨，輕易就縮短了兩人的距離，瞬間，男性的陽剛體味迫近，殷虹忙不迭地奪過紙板振筆疾書。

   別過來！

   斗大的三個字卻無法阻止齊日翔，片刻間，他的臀部已經落到床沿。

   感覺床的另一邊因為齊日翔的重量而凹陷，殷虹心中更是咒罵連連。

   她最近是走了什麼霉運？

   原本是想離職後好好休息一陣子，重新再出發，卻沒想到接下來就染上重感冒，臥病在床，連好姊妹的婚禮都無法參加，現在又忽然跑出一個認識不到兩個月，見不到幾次面的男人向她告白。

   「為什麼？」看到她驚恐的表情，齊日翔不用想也知道她的答案是「不」。

   殷虹恨恨地瞪他一眼。明知道她現在嗓子啞了，不方便說話，還找這種時刻問她為什麼！

   光憑這點她就可以討厭他到下輩子了，遑論讓他追。休想！

   「啊－－」該死！她的聲音像鴨子在叫，連單字都說不清楚。

   殷虹氣惱地再寫。

   不為什麼！我對你沒興趣，當然就不想讓你追。所以你省省吧！

   「你不覺得我是一個很好的對象嗎？」齊日翔看著紙板上的字歎氣。她還真是不留餘地。

   殷虹連回答都懶得回答。

   我說得夠明白了，你可以走了。

   齊日翔拿過紙板，又寫了一些字。

   給我一個晚安吻，我就不吵你，立刻走人。

   雖然他是男人，但是有些話要他用說的他還真說不出口。

   齊日翔目光殷切，期待著殷虹的答案，雖知要凶巴巴的她答應的可能性幾乎是零，但他還是忍不住抱著期望。

   殷虹送他一個白眼，直接在他的字跡下面寫了「感冒」二字。

   「沒關係，我不怕。」齊日翔用力的握拳，臉上閃耀著願意犧牲自己的光輝。

   感冒豈能打退他一親芳澤的意念，殷虹真是太小看他了。

   殷虹還要再寫就算他不怕被傳染她也不想給他吻時，一道陰影落在她的臉上，她仰首就看見一張倏地逼近的臉孔。

   男性的手臂掠過她耳際，抵在後方的床頭櫃上，將她圈繞在臂彎中，迫人的陽剛氣息鑽入她的鼻端，引發她心中的不悅。

   纖細的手指還待再寫下拒絕的字句，她的唇卻倏地被溫熱的物體封住。

   殷虹身子一震，扭頭想掙脫，齊日翔運用體型的優勢將胸膛往下壓，藉此制住扭動的嬌軀，同時也感受到身下人兒胸前的柔軟。

   這時他不得不歎氣了。

   真的不大啊……不過他對祖傳的秘方有信心，相信殷虹若吃下他們的產品後，胸部一定會變大的。

   殷虹瞪大雙眸，嘴唇被堵住的她無論怎麼轉頭閃避，齊日翔都能靈活的移動角度，讓她無法擺脫。

   她錯估這傢伙了。原以為他應該沒有膽量對她亂來的，結果瞧他現在對她做了什麼！

   齊日翔強硬地在她柔嫩的唇上施壓，不斷地吮吻、舔弄，在唇畔流連輕啄。

   一個晚安吻哪有這麼久！殷虹氣炸了，這男人的吻真是夠婆婆媽媽的，一個晚安吻如此拖泥帶水，一點也不乾脆。

   「嗯嗯嗯－－」她張唇想要斥責他夠了沒，卻正好讓他乘隙而入。

   齊日翔擒住她粉嫩的舌尖，像是在品嚐一顆甜蜜可口的糖果般，嘖嘖吸吮，不時撩撥她敏感的口腔內壁，軟化了她抗拒的念頭，讓她圓瞠的水眸逐漸漾起情潮，變得迷離。

   靈活的舌尖在檀口進進出出，勾惹出異樣的感覺，將她的理智盡數驅散。

   不知不覺中，纖細的雙臂攬上厚實的肩膀，殷虹伸出舌尖與他共舞，兩人急促的心跳聲混雜在一起，分不出彼此……

   半晌，齊日翔才依依不捨地離開被他吻得紅腫的櫻唇。

   殷虹仍沉迷在剛剛的吻中，不敢置信自己所做的。

   她居然伸出舌頭回應齊日翔的吻引更教人意外的是，這傢伙的吻技居然不差……

   殷虹心魂未定，思緒仍一片空白，對彼此的契合感到意外。

   瞧她的表情一點也不像剛剛陷入熟吻的人，反倒是受到什麼打擊似的，齊日翔才稍稍揚起的男性自得立即被消滅，他拿起筆在紙板上寫了幾個字。「等我走後，你再看。」他小心翼翼地將紙板擱在床頭櫃上。

   我明天會再來。

   還有，別忘了吃藥！不出所料，他剛走出門，就聽見紙板飛來砸上門板的撞擊聲。「嗯唔嗯嗯－－」你不用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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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由於偷香得逞，齊日翔的心情特別好，踩著輕鬆的步伐，回到位於天母的家中。

   他躡足走進漆黑的客廳，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響，免得吵醒雙親……忽然，廳內燈光大亮，沙發上響起一道幽幽的嗓音。

   「日翔……」

   「喝！」齊日翔嚇了一大跳，頸後的寒毛豎起，忍不住抱頭大叫，不敢往沙發上望去。

   不會是……「那個」來了吧？！老媽不是說家裡是福地，陽氣旺得很？

   「你這兔崽子，做了什麼虧心事，幹嘛不敢把頭轉過來？」齊正松和愛妻楊蘭芷坐在沙發上，皺眉看著兒子。

   這鬼的聲音和老爸還真像，不，應該說是一模一樣……齊日翔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睜開眼從指縫中望出去。

   看見父母親一臉嚴肅的模樣，他頓時鬆了一口氣。

   「爸、媽，這麼晚還不睡，發生什麼事了嗎？」呼，別笑他沒膽，真碰上了「那個」，幾顆膽都沒用！齊日翔抬手擦擦額上的冷汗。

   「阿翔。」楊蘭芷溫柔地喚了聲，保養得宜的白嫩玉手輕輕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示意愛兒過來坐下。

   齊日翔的心跳猛然加快，有種不祥的預感。

   母親這種聲音喚起了他的記憶，小學一年級時他曾經因為沒寫功課而被老師打電話通知家長，那天放學回家時，母親滿臉和藹笑容的站在家門口迎接他……

   之後，他就再也不敢沒寫功課了。

   經過那次教訓他才知道，家中最恐怖的分子不是有昂藏七尺之軀、講話粗聲大嗓門的老爸，而是看似柔弱無害的母親。

   齊正松沉著臉一語不發，依循慣例，將質詢權交給老婆。

   「媽，怎麼了？」齊日翔內心惴惴不安，到母親指定的位置坐下，並在腦中極力思索，最近是否發生了什麼大事。

   「阿翔，你和阿昊那孩子同年，二十八歲不算年輕了。」楊蘭芷說出開場白，希望不用她多費唇舌，兒子就能明白自己的重大罪狀。

   「嗯？」可惜齊日翔智慧有限，不懂他的年齡為何會成為雙親大半夜裡拿出來討論的話題。

   楊蘭芷大發慈悲，不吝給予愛兒明示。「沒想到阿昊那孩子居然會比你無結婚，我原本以為你會早他一步的。」

   這下齊日翔總算瞭解他深夜被堵的原因了。他開始覺得腳底發寒、頭皮發麻，身體不受控制的戰慄起來。

   「你知道嗎？那天在喜宴上好多人一直問我。」楊蘭芷綻放出慈祥的笑容，保養良好的美顏絲毫看不出她已是五旬婦人，年輕得有如三十歲。

   「問什麼？」齊日翔勉力擠出微笑。

   「問我何時要請他們吃喜酒。我兒，你說為娘的應該怎麼回答呢？」楊蘭芷目視獨生愛子，柔美的臉龐逐漸出現猙獰的裂縫。

   氣死人了！光想起那天的情景她就火冒三丈，直到喜宴都已經過了三天，怒火仍遲遲無法平息。

   齊日翔腦中極力思索該如何回答比較好。

   幸好楊蘭芷仍在氣頭上，也沒真的要兒子回答。

   「那群三姑六婆居然拐著彎暗指你是不是有什麼毛病，要不然就是眼光太高，否則怎麼會還沒有娶老婆？」楊蘭芷的怒火隨著記憶浮現再度高張。

   「媽，你何必管人家怎麼說，畢竟嘴巴長在人家臉上，要怎麼說我們也管不著。」齊日翔寬宏大度，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不行，我兒子為什麼要被說成這樣？！你的條件又不比阿昊差，阿昊既然娶了老婆，你也做得到！」說穿了就是面子問題在作祟，不過楊蘭芷死也不會承認。

   那天龐昊的母親多麼歡喜，甚至私底下透露，她要當奶奶了，因為她的媳婦懷有一個月的身孕了！

   她也想要抱孫子－－楊蘭芷在心中吶喊。

   因此，在和丈夫商量後，他們決定今晚向兒子下最後通牒。

   這下齊日翔真的傷腦筋了。

   他喜歡殷虹是毋庸置疑的，也決定若追求順利的話，就向她提出結婚的請求。

   但是心中的如意算盤是否打得成還不知道，以殷虹強硬的個性看來，這張追求時間表實在難以估計。

   要是現在他說出心中屬意的人選，以母親大人的個性，天一亮非立刻殺到殷虹的住處不可，反而會阻礙今晚好不容易剛萌生的小小愛苗。

   他可以想像母親和殷虹對峙的場面，就像噴火龍槓上迅猛龍，不管誰贏，對他都沒半點好處。

   齊日翔假意輕咳幾聲，思索著脫身之路。「媽，可以給我一點時間嗎？」

   「好讓你繼續拖延？」楊蘭芷冷笑。

   「過一段日子，我一定可以給你滿意的答覆。」齊日翔堅定地回答。

   楊蘭芷聽到這答覆仍是不滿意，張口還待再說，一旁的齊正松拉住老婆，要她別操之過急。

   知子莫若父，兒子既然這麼說了，代表目前可能有個譜了，性急的老婆要是太沉不住氣，只會搞砸事情。

   齊日翔感激的望著老爸，也暫時鬆了一口氣。看著雙親上樓，他只能向老天爺祈禱，希望追求殷虹的計劃能順利。

   驀地，他的背脊掠過一陣寒意，接著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該死，他好像感冒了！

   ***

   「喂，你不會是得了SARS吧？」殷虹坐在地上，狐疑地瞅著戴起口罩的齊日翔。

   「你這麼希望我得啊？」齊日翔拋給她一個白眼，將剛買的菜放在流理台口上。

   「沒辦法，前陣子的電視新聞報得人心惶惶，雖然政府說疫情已經緩和，但還是提醒民眾要多加注意。」殷虹實事求是。

   她怕的不是得了SARS，而是擔心一旦感染的話，所需隔離的時間和牽連的人。

   「放心，我體內的病毒一半來自你身上美妙的提供。」齊日翔套上粉紅色的圍裙，將雞腿拿出，同時泡軟香菇，打算煮鍋香菇雞驅散體內寒意，達到發汗的效果。

   殷虹原本忙著將之前拍的照片放在拍賣網上，聽他這麼一說，也想起昨天的吻，不由得全身發熱。

   她聰明的不作任何回應，免得話題在這上頭打轉。

   齊日翔也任由她裝死，頎長的身影在廚房中自在的穿梭，彎身從儲米箱舀了雨杯米，準備洗米煮飯。

   兩人處在這狹小的套房中，無人言語，兩般心思謎樣情。

   殷虹專心的將資料一一鍵入筆記型電腦，托姓齊的照顧，她的感冒好多了。或許真如人家說的，傳染給別人會好的比較快。

   只是這傳染的途徑，是來自口對口……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旁邊忽然傳來齊日翔的聲音，她訝然低呼，伸手按住心口。

   「抱歉，嚇到你了。」齊日翔已將口罩拿掉，長時間帶著口罩實在不好受，他看了看電腦螢幕，問道：「你在做什麼？」

   「更新網頁內容。」殷虹瞪他一眼，看在他已經道歉的份上勉為其難的原諒他。

   「……這好像是服裝拍賣網站？」齊日翔手指著液晶螢幕。「你的？」

   「是我和水芯的拍賣網站。」殷虹淡淡地說明。

   見殷虹似乎沒有繼續解釋的意願，齊日翔彎身再挨近，想看仔細點，果然引發殷虹的抗議。

   「去去！過去點，別像討人厭的蒼蠅一樣一直黏過來。」殷虹蹙著秀眉，不耐地揮揮手。「我的感冒好不容易才好一點，你別靠我太近，免得又傳染回來給我。」

   「我只是有點發燒，不嚴重的……」齊日翔哀怨的垮下臉。

   他的外形雖然不像龐昊那樣帥俊亮眼，但也算得上斯文迷人，基本上女孩子都不會討厭他，哪有人像殷虹這樣對他不假辭色的？

   也難怪他要覺得滿肚子委屈了。

   「好過分……我又沒做什麼。你剛剛的態度好像當我是路邊患有皮膚病的流浪狗，不想想，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幾天我每天一下班就過來幫你整理家務，煮飯給你吃，伺候你像伺候女王般，沒想到你不領情就罷了，居然還對我這麼凶……」齊日翔嘮叨的毛病又犯了。

   殷虹的耐性很快就消失殆盡。

   「齊……日……翔！你要是繼續在旁邊鬼吼鬼叫的，以後你別想再踏進我家一步。」她自牙縫進出話來。

   今天她能有聲音說話，全都歸功於她半夜特地爬出門到西藥房買了枇杷膏來吃，她可不想為了解說她和水芯的網路商店的由來，又啞了嗓子。

   聽見殷虹的威脅，齊日翔不禁大受打擊，垂首爬到一公尺外的陰暗牆角，用食指畫著圈圈。

   害他還好高興昨天有了一些小小進展，結果今天來還是一樣，他從來不知道自己這麼惹人嫌。

   空氣中飄著濃濃的香菇雞湯味，引發殷虹的罪惡感。

   其實齊日翔除了嘮叨點之外，人真的不錯，絲毫沒有富家子弟慣有的揮霍氣息，而且還會洗手做羹湯，又任她大小聲……

   想至此，她無力地支頤歎氣，知道自己已經心軟。

   「你……過來。」她招招手。

   原本垂頭喪氣的齊日翔一聽到佳人召喚他，隨即快樂的三步並作兩步，來到意中人的身邊。

   殷虹放低聲音，將她和水芯合夥網路商店的緣由簡單說了一遍。

   從大學起，得知水芯手巧，能做手提袋、配件、飾品等精細物品，她靈機一動，買了一台數位相機，將水芯的作品放到網路上拍賣，意外得到不少的好評。

   之後她又透過同學提供的門路，憑著獨到的眼光向專門批發成衣的中盤商選購衣物上網拍賣。經過一段時間的耕耘，兩人合作的網路商店慢慢在廣大的網路購物族中建立起口碑。

   要不然以水芯三不五時就被推銷員拐去亂買，加上常遇到壞男人騙錢的情況，早就無法負擔北部高消費的生活，哪還能寄錢回家？幸好下標的金額是匯到她的帳戶，要不然那些錢一定早就被騙光了。

   話說太多了，喉嚨好痛。殷虹伸手想為自己倒杯茶，齊日翔見狀，立刻體貼的幫她倒好茶，端到她前面。

   他這舉動不但沒有為他贏得讚賞，反倒教殷虹傷透腦筋。

   堂堂「巨乳寶製藥股份有限公司」的少東這樣彎腰服侍她，讓其他人看到的話，成什麼樣子？

   齊日翔看殷虹拿著水杯，不時若有所思的看著他，雖不明白什麼原因，但殷虹難得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令他高興的咧開笑容回望意中人。

   ……白癡！殷虹沒好氣地瞪他一眼，不料，非但沒有收到預期中的效果，反而使齊日翔笑得更開心了。

   殷虹思索著解決之道。

   提案一：趕走他，讓兩人不再有交集，堅定的表明立場拒絕？

   可是她實在不討厭他，無意讓他就此蒸發，所以這個提案算了。

   提案二：時下男女大多觀念開放，雖然她不曾認真交過男朋友，但也沒有抱著守身如玉等待良人的想法，何況上次的吻感覺也不錯……

   還是提案三：兩者都不選，順其自然？

   但她向來不是個有耐性的人，這樣慢慢耗下去實在和她的個性不符，還是……

   齊日翔見殷虹的目光再度停駐在自己臉上，本能的又回以笑容，但是殷虹的下一句話卻教他吃驚得說不出話來。

   「吻我。」

   話聲甫落，殷虹立刻行動，纖手抓住齊日翔的領帶，將他整個人往前拉。

   四片溫熟的唇辦膠著。

   「小虹，你為什麼……唔嗯！」齊日翔無法相信這天大的好運竟然會降臨在自己身上。

   暖暖的熱流從嘴唇相貼之處蔓延闊來，心臟猛烈地撞擊著胸腔，殷虹張開雙唇繼續吻著。

   嗯，感覺不錯。

   「小虹……」齊日翔再次呼喚她，仍想問個明白，因為這實在太突然了！

   一個不回應的人實在很難吻下去，她當然看得出他眼中的疑問，可是想吻就吻了，何必囉唆？難不成要她將剛剛思索的三項提案一

   一敘述完畢再吻？

   回吻啊！笨蛋。殷虹氣惱地咬著他的唇。

   「好痛，你怎麼突然咬我？！」齊日翔哀叫，完全沒提防殷虹會這樣。

   「你到底要不要吻我？接吻就接吻，問那麼多幹嘛？！」殷虹不悅的瞪著他。「不吻就算了。」

   這樣講也對，殷虹願意主動吻他，再好也不過了，他想那麼多幹嘛？

   「好、好！我要吻。」瞧佳人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心慌的趕緊嘟起唇，那模樣看得殷虹噗哧一笑。

   「哈哈哈哈……你看你那張臉！」

   沒一會兒，笑聲就消失在被封住的紅唇問。

   吻住佳人柔嫩的唇辦，齊日翔腦中無暇再思索突來的幸運，殷虹生澀卻積極的回應引爆他體內的熱情。

   他伸舌探入濕潤的口腔，吸吮著粉嫩的小舌，沒一會兒，殷虹也跟上他的節奏，回以相同的撩弄追逐。

   兩人的唇辦緊密結合，相濡以沫，兩舌勾捲出體內深處的火苗，在彼此皆有意的互動下，殷虹原本只想試看看的情況漸漸失控。

   齊日翔沉醉於心上人坦率的回應，摟著她倒在地上，兩具身軀緊緊相偎，繼續熱烈地吻著。

   兩人都可以感受到彼此身體進散的熟度，齊日翔伸臂緊擁住這意外的好運，彷彿怕它下一秒就會消失。女性柔軟的軀體令他血脈債張，光只有吻已經無法滿足失控的慾望。

   大手遲疑的掀起棉質T恤，見殷虹似乎沒有反對的意思，但他心中仍猶豫了下，這感覺好像樂透和四星彩一起中獎，好運的教人無法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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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小虹……」儘管心中猶豫，但齊日翔仍不願意放棄這次難得的機會，大手繼續前進。

   「嗯哼？」殷虹眼眸氤氳，纖臂擁緊齊日翔的頸項，整個人沉浸在沸騰的情慾中，嚶嚀回應。

   聽見這默許似的鼻音，齊日翔不再遲疑，大手拉起殷虹的T恤下擺，一鼓作氣的將T恤脫下，瞬間，殷虹白皙的上身只剩下一件胸罩。

   齊日翔的喉頭滾動了下，伸手到殷虹背後將胸罩的扣環解開，原本覆在棗紅色胸罩下的小巧酥胸頓時呈現，嫣紅的蓓蕾突起在雪白的峰頂，他再也克制不住的張口攫住。

   「呀－－」殷虹身體一震，低呼出聲。

   「小虹，你怎麼了？」齊日翔緊張的從她胸前抬起頭，停下所有的動作。

   「……沒什麼。」殷虹俏臉升起紅潮。

   「小虹，你要是哪裡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別不好意思。」齊日翔認真的問道。這是兩人第一次親密接觸，他不希望她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覺。

   廢話！以她的個性，真不舒服，她當然會直說。

   問題是她現在很舒服！體內的慾火悶燒翻騰，嫣紅的蓓蕾緊繃著，急切的渴望更多愛撫……

   殷虹沒好氣的瞪著齊日翔，索性伸手將他的頭壓回自己胸前，其中涵義不言而喻。

   齊日翔誠惶誠恐接受女王陛下的恩典，吮住期待已久的蓓蕾，用舌頭輕巧地舔弄，含入口中恣意的品嚐。

   「嗯……」殷虹忘情地抱緊他的頭，胸前時輕時重的吸吮力道，讓她全身發熱。

   聽見殷虹的銷魂呻吟，齊日翔更加賣力的使出渾身解數，用舌尖刺激著緊繃的蓓蕾，偶爾用牙齒輕輕咬嚿，引發身下嬌軀一陣陣的顫抖。

   殷虹呼吸急促，胸口劇烈的起伏，兩邊的蓓蕾一朵被他含在口中吸吮，另一朵則被他的大手不停的揉捏，過多的愛撫教初嘗情事的她幾乎無法負荷。

   「嗯……」她毫不吝惜地吟哦出身體的喜悅，嬌軀下意識的扭動，想解除體內的燥熱。

   齊日翔的慾望早巳緊抵著西裝褲的布料蓄勢待發，殷虹熱情的反應讓他的男性自尊得到大大的滿足。

   忍下自身債張的慾望，他更加賣力地取悅殷虹，為的只是看到她渾然忘我的神情、聽到她悅耳動人的嬌吟。

   彷彿等上許久，他終於脫下殷虹的牛仔褲，接著，就是她身上僅存的棗紅色小褲褲。

   他顫抖著手，額際淌著豆大的汗珠，終於得以一窺所有的秘密……

   殷虹等著等著，看到齊日翔如臨大敵的模樣，她不禁又好氣又好笑。

   雖然是第一次經驗，但心中的好奇大過了羞澀，當男性的大手探索著她的身軀，引出體內連她都不知曉的秘密，讓陣陣銷魂的快感竄流到四肢百骸時，她只想沉溺其中，忘情地享受更多。

   不過，她現在心中忽然有一個疑問。

   「喂！」

   「怎……怎麼了？」聽到佳人的喚聲，齊日翔趕緊縮回手。

   「我都快被你脫光了，你怎麼不脫？」殷虹張大眼眸，指指他的身體。

   她全身上下只剩一條內褲，而姓齊的卻一身整齊，白襯衫西裝褲襪子，甚至連領帶都還擊著。

   「喔，我馬上脫！」齊日翔聽殷虹這麼一說，連忙脫衣，霎時鈕扣齊飛，連腰間的皮帶都跟他作對，花了一番力氣才扯下來。

   見狀，殷虹無力的趴在地上，朝天花板翻了個白眼。看他那副手足無措的樣子，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這是他的第一次。

   「你喔！」殷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他。

   「啊？我怎麼了？」齊日翔緊張的停住動作，肌肉均勻的軀幹只剩一條白色貼身內褲，將勃起的男性慾望清晰地勾勒出。

   沒想到姓齊的身材真不錯，肌肉勻稱，不會瘦弱的毫無看頭，也不會像過度發達的猩猩。殷虹氣息變重，瞠大雙眸欣賞著。

   齊日翔在她探視的目光下感到不自在，他是有過幾個女朋友，但是交往的時間都沒能維持很久，也很少見識到這麼大膽的目光……

   心中掠過一絲掙扎，他終究還是將手放在內褲兩端，爽快一拉！

   殷虹兩眼張大，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眼前昂揚的男性象徵似乎不比她所看過的A片男主角遜色。

   她開始有點擔心等一下會發生的事了。

   溫熟的男性軀體回到她身邊，心中的疑慮逐漸被在她身上游移的大手驅散，朦朧間，她感覺身上唯一的遮蔽物被脫下。

   齊日翔細密的吻落在她白皙滑膩的腹部上，手指也來到她緊閉的雙腿間，滑入如茵的芳草，尋到棲息在內的嫩辦，輕輕施壓旋轉。

   一股從來不曾體驗過的強烈感覺竄過全身，讓殷虹倒抽了一口氣，隨之而來的是更多愉悅，她腳趾蜷曲，忍不住放聲呻吟。

   齊日翔謹慎地盯緊身下人兒的反應，手指逐漸感受到的濕潤，教他知道她是喜悅的，於是他更放心去探索。

   「啊……」殷虹擺頭嚶嚀，男人在她雙腿閭的按揉捲起強大的快感，讓她下腹劇烈的抽搐著，身體也更熱了。

   不知不覺中，齊日翔的手指已沾滿了蜜液，他壓抑下自己迫切的慾望，手指持續揉著她敏感的小核。

   當殷虹覺得再也無法承載更多的歡愉時，體內忽然有陌生的異物緩緩推進，她的身體不由得一僵。

   「會痛嗎？」齊日翔立即察覺，手指停在濕熟的蜜穴中，不敢躁進。

   剛剛是有一點痛，不過還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內，看著齊日翔擔憂的神情，殷虹只好出言安慰他，解除他的疑慮。

   「還好。」

   「那我繼續羅？」齊日翔不確定的問。

   「嗯。」

   在得到許可後，齊日翔放膽前進，手指緩緩地在溫熱的蜜穴中抽送，拇指也不忘繼續刺激敏感的花核。

   「嗯……」隨著他手指抽動的旋律，殷虹體內漫開一股奇異的熱潮，卻又同時有一股莫名的空虛，令她忍不住抬起腰身，想要索取更多。

   汩汩而出的蜜液說明了她此刻的歡愉，齊日翔放心地再加入一指，瞬間，濕熟的蜜穴緊緊吸附住侵入的兩指。

   殷虹不禁全身顫抖，齊日翔俯下頭，吸吮著她繃緊的乳尖，兩指同時在蜜穴內抽動，這樣的挑逗讓她難以承受。

   「啊－－」她忘情地抱住齊日翔，體內的熟潮到了頂點，意識逐漸迷離，花徑在一陣陣的抽搐下湧出高潮的蜜液，染滿他的手指。

   好舒服……她喘息著，為剛才的高潮而驚異，無法想像身體的歡愉能到達這種境界。

   她等了一會兒，發現齊日翔還是沒有其他動作。

   「你不做嗎？」她問得直接，視線同時往下移，看見債張的男性慾望就在她雙腿間不遠處。

   齊日翔原奉還沉醉在殷虹高潮的表情中，突然被她這麼一問，不由得愣了下。

   「啊，要！當然要！」他本能地回答。

   ……白癡。

   殷虹再度感到無力，讓她死了吧！

   齊日翔乾笑，也為剛剛的回答感到不好意思。

   別怪他像個稚嫩的小伙子，只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幸運讓他一時亂了陣腳，等一下他一定會好好表現。

   「要是痛的話，你一定要說喔！」齊日翔再度交代。

   「要是我一直喊痛你就不做了？」殷虹漸漸有點煩了，不客氣的再送他一個白眼。為什麼這男人連做愛都這麼囉唆啊，她是否該考慮將他一腳踢開？

   「當然不是……只是我……」

   「好了，你要是再囉唆，我們就不要做了。」殷虹不耐煩地下達最後通牒。

   「好好！我馬上做！」

   齊日翔說到做到，身子往前一挺，昂揚的慾望頂端輕抵住她雙腿間的辦蕊，接著腰身一沉，慢慢地將慾望推入她已然濕潤的穴口。

   「呃！」殷虹咬牙倒抽了一口氣，感覺體內一陣撕裂的疼痛。噢！她不知道會這麼痛……

   齊日翔看著意中人齜牙咧嘴的神情，立即停住動作，猶豫著是否該繼續前進，但都到這裡了……

   他一鼓作氣，突破所有的窒礙，將自己完全推入她體內。

   「啊……」棲息在得來不易的濕熱天堂，他仰頭閉目，不禁顫巍巍地吐出陶醉的氣息。

   看著他一臉享受，而她卻是痛得臉色發白，殷虹頓時為男女天生的構造差別感到不平衡，忿忿地瞪著他。

   「等一下就會很舒服了，真的，我保證。」齊日翔趕緊安撫心上人。

   殷虹痛得沒辦法說話，不過她的眼神卻寫著：最好是這樣。

   身為男人，當然不能被自己的女人質疑，齊日翔決定拿出壓箱底的功夫，讓殷虹的第一次成為她永難忘懷的經驗。

   他將昂揚的男性緩緩退出一些，再慢慢頂入，一抽一送間，佳人緊窒的甬道逐漸適應他的巨大。

   不過這樣做，可是耗費了他相當大的意志力，僨張的慾望被蜜穴緊緊的包裹著，讓他幾乎當下洩出。

   嗯……好像比較不痛了。殷虹雙手抱著齊日翔的腰。

   齊日翔努力維持著緩慢的動作，見殷虹臉上的表情似乎和緩些，他才逐漸加大動作，只是這樣的慢條斯理，使得身下人兒逐漸難耐。

   「嗯……」殷虹不耐地移動臀部催促著，身體在齊日翔的抽送下凝聚出

   一股強大的浪潮，四處衝擊著，找不到出口。

   「耐心點。」齊日翔輕笑，在她額上落下輕吻，眸光熾火一閃，隨即加大動作衝刺。

   體內突如其來的衝擊讓殷虹無助地攀住他的肩，齊日翔一次次挺進花徑最深處，感覺她的甬道在他的動作下強烈地抽搐，他咬牙撐住，不讓自己在誘人的緊縮下投降。

   「啊啊－－」殷虹的呻吟變得急促，盤旋在下腹的慾火在他強而有力的街刺下狂燃，蔓延到四肢百骸。

   齊日翔將她雪白的粉腿抬高，恣意抽送，汩汩流出的愛液讓他的衝刺變得更加容易，火熱的慾望馳騁在幽穴裡，一次次貫入花心深處。

   殷虹全身像著火般，陷入渾然忘我的境地，慢慢的，她抓到體內律動的節奏，抬起腰往前迎合。

   神志迷濛間，她隱隱聽到齊日翔發出一聲低吼，隨即重重的往前一頂，在她體內深處釋出火熱的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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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再強悍的心防也有破綻

   經不起真誠的攻勢冰消瓦解

   待她醒來已經是入夜時分。

   殷虹感到全身酸痛。先前，感冒初癒的身軀在激烈的做愛之後，很快就疲累的睡去，直到此刻被肚皮的抗議聲喚醒。

   睜開倦累的雙眸，就看見齊日翔一身整齊的在廚房中俐落地移動，看起來精神奕奕。

   齊日翔不經意的轉頭，發現她已經醒來，立刻露出耀眼的笑容。「餓了嗎？要不要先洗個澡，我再炒個菜就好了。」

   殷虹瞪著他，傍晚發生的事慢慢回到腦海。

   對喔，他們做愛了。

   她拉起床上的被單裹住身軀，接受齊日翔的建議，緩緩移步到浴室。

   不得不承認，這個體驗很不錯，拜他所賜，她得到了人生第一次高潮。

   她沖洗著身體，雙腿間仍有些酸疼。

   洗好後，擦乾身體，她忽然發現她忘了拿乾淨的內衣褲，於是她又披上床單，走出浴室，一桌豐盛的飯菜已經在和式小桌上歡迎她。

   原本散落一地的衣服也已經收拾好，完全不見任何縱情的痕跡。

   她瞟看坐在地上坐墊的男人一眼，心中不知該做何感想。

   「你很喜歡做家事？」

   「對啊，你喜歡的話，以後我每天都可以幫你煮飯、拖地、洗衣服，雖然我白天要到公司工作，不過我可以多做一點菜放在冰箱，你睡覺醒來微波一下就可以吃了－－」兩人之間順利的進展讓齊日翔高興不已，話匣子大開。

   「停！吃飯。」殷虹眉頭一皺，抬手制止他的聒噪。後！差點忘了他這麼囉唆。

   齊日翔馬上停口。

   「轉過頭，我要換衣服。」

   「可是我剛剛都看過了，有什麼關係……」雖然嘴裡嘀咕，齊日翔還是聽話的轉過頭。

   「剛剛是剛剛，現在是現在。」確定他真的沒有偷看，殷虹這才從衣櫥拿出換穿的衣物套上。

   霎時，套房中只剩下換衣服的寒搴聲。

   「好了沒？」齊日翔揚聲問。

   「好了。」

   齊日翔轉回頭來，將燉好的香菇雞湯盛入小碗放涼，殷虹坐到他對面，拿起筷子準備填飽五臟廟。

   「你也快吃吧！」別光會愣愣的看著她。殷虹邊說邊扒了一日白飯，嗯，不錯！她給香Q的米飯打了一百分。

   說良心話，他的廚藝和水芯不相上下。

   事實上，她的手藝也不差，不過打從認識水芯後，發揮的空間就少了，現在又來一個齊日翔，看樣子她還挺有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福氣，但她可沒指望這大少爺會伺候她一輩子。

   齊日翔一手端著碗，欲言又止。

   聽說女人第一次都會很痛，雖然他已經很小心了，但是後來他那麼粗魯，不知道有沒有傷了殷虹？

   「你怎麼不吃？」殷虹自扒得半空的碗上抬起頭。

   「你……」

   「我怎麼了？」

   「你還會不會痛？」他擔心的看著她。

   「什麼？」殷虹一下子沒會意過來，頓了一會兒，才猛然省悟他的意思。

   不等殷虹回答，齊日翔故態復萌，自顧自地往下說：「真的痛要跟我說，我帶你去看醫生，我看電視報導，一些女孩子初夜後疼痛不敢就醫，以致於發炎－－」

   「齊、日、翔！」殷虹獅吼再現。

   「啊？」

   「你現在要是不給我閉上嘴巴吃飯，以後就別來找我了！」殷虹狠狠地瞪著他。

   為什麼有男人可以這麼囉唆？！她開始為決定和他做愛感到後悔。

   齊日翔馬上乖乖住口。

   過了一會兒，他小心翼翼地問：「那……我可以在這邊過夜嗎？」

   「不行！」殷虹想也不想，一口回絕。

   「如果你是擔心我會再來一次，那我保證什麼都不做，我只是想抱著你一起睡。」

   「休想！飯一吃完你就給我滾。」無視於他哀求的眼神，殷虹冷聲拒絕。

   齊日翔不禁有些哀怨。這是他們的初夜啊，為什麼電視裡演的都是女主角小鳥依人偎在男主角懷裡，嬌羞地問著男主角何時要迎娶她，而殷虹卻是一副巴不得趕他走的樣子？

   嗚嗚……

   ***

   季水芯度完蜜月回來了。

   「來，這是我們在法國幫你買的皮包。」季水芯拿出黑色亮皮的皮夾，然後又拿出一個提袋。「還有，這是給伯母的，你下次回家時記得拿給她。」

   「幹嘛浪費錢？我媽整天在家，哪裡也不去，你買這LV的櫻花手提包送給她，不怕她被搶啊？」殷虹坐在地上，看著好友帶回來的禮物。

   這裡是龐昊的住處，整個房間裡除了一張大床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的傢俱，甚至連張沙發也沒有，看起來還像是個單身漠的房間。

   「會被搶嗎？我不知道耶，我只想到這個包包殷伯母提起來一定很好看就買了，沒想這麼多……那現在怎麼辦？小虹－－」季水芯著急地說。

   「停！我替我媽感謝你的心意，提袋我替她收下了。」殷虹無力地開口。為什麼她周圍都是這種天兵？她只不過是隨口說說而已啊。

   「真的嗎？」季水芯不確定地再問，水眸漾著讓人不忍苛責的單純。

   「真的！」殷虹將唇邊的肌肉往兩旁扯，勉強成了一個笑容。

   瞧季水芯還是一臉放心不下的樣子，殷虹抬起手，奉想往好友背後安撫性地一拍，卻及時想起季水芯現在已經有孕在身，連忙收住勢子。

   幸好！她暗暗鬆了一大口氣。聽說懷孕的人不能亂拍，否則容易動了胎氣，她剛剛要是不小心拍下去，萬一水芯真發生什麼事，龐昊全家非殺了她不可。

   「對了，你現在身體還好吧？」

   聽見殷虹問候，季水芯露出靦覜的笑容。「還好，本來發現懷孕之後是要取消蜜月旅行的，後來阿昊堅持要去，把我婆婆急壞了，我們才剛度完蜜月回來，一下飛機就接到她老人家的電話，一直問我好不好，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聽起來你婆婆對你很好。」

   「對啊，可是……」季水芯想起昨天和龐吳商量後所決定的事。

   「怎麼了？」殷虹察覺出她的異樣。

   「小虹……」

   「嗯？」

   「我要搬家了。」

   唉，果然是天下無不散的筵席，殷虹在心中悄悄歎息，該來的終於來了。

   一想到要離開和殷虹毗鄰而居的小窩，季水芯就滿腹的不捨。在這裡有屬於她們的點點滴滴，她個性軟弱，許多地方都是仰賴小虹的決斷，受委屈了，小虹聽她哭訴；在路上被強迫推銷，也是小虹幫她拒絕；被迫買了一堆奇怪的產品，小虹還幫她一起吃掉那些她不敢吃的東西，有好多好多的回憶

   「可是我不想搬離這裡……」季水芯美眸泛起了水光，眼看淚水就要瀕臨決堤。

   「我還住在這裡啊，你要找我隨時都可以回來，何況再過幾個月你的肚子就大了，總不能這樣挺著大肚子爬樓梯上下四層樓。」殷虹安慰著季水芯。

   人總是一直往前進，不會永遠一樣的。結婚、生子後，生活的重心會逐漸轉移，當初成天膩在一起的手帕交，往後會變得如何誰也不得而知。

   「可是……就是不一樣了……」季水芯眼眶中的淚水再也忍不住，紛紛滾落。

   殷虹再度歎氣，舉目尋找面紙盒的蹤跡。找到了，在床頭，一個穿著粉紅色蕾絲長裙的金髮毛線娃娃。

   她伸手拉了張隱藏在裙下的面紙，不禁有些莞爾。看來龐昊這個大男人也逐漸被粉紅色入侵了。

   原本陽剛、極簡風格的室內，仔細一看卻可以找到粉紅色踏塾、蕾絲拭手巾……連電燈開關都被可愛的蕾絲小布覆蓋。

   「拿去。」她將面紙遞給好友。

   季水芯接過面紙，眼淚仍是掉個不停。

   「你要是再哭下去，我就要丟下你一個人出門去了。」認識季水芯多年，殷虹當然知道她的淚水絕不是三、兩張面紙可以解決的。

   「嗚嗚……你要去哪裡？」季水芯嗚咽地說，為即將來臨的離別難過不已。

   「出去寄東西。」殷虹逕自起身，準備走人。

   網路商店的顧客昨天已經將下標的金額匯進來，她也已經將商品包裝好，準備今天到郵局寄出。

   這時，殷虹的手機忽然響了，看著螢幕上顯示的號碼，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按下接聽鍵。

   「小虹，是我。今天晚上我過去找你好不好？我好想你，你想不想我？」齊日翔在辦公室裡可憐兮兮的問，等一下他還得去工廠巡視。

   「是誰？」季水芯看到殷虹接起電話後一臉鐵青，不禁好奇的問。

   「一個白癡打錯電話。」殷虹按下結束鍵。

   煩死了！從那天起，齊日翔幾乎每天都賴在她家，逼得她每晚都要拿掃把趕人，否則他可能就此賴著不走。

   現在水芯回來了，她和齊日翔之間的事恐怕很難再隱瞞下去。

   「哦。」對殷虹的說辭，季水芯不疑有他。

   瞧殷虹繼續往門口走，她忽然想起今天和醫生約了要去做產檢。

   「小虹，等我一下，我也要出門，要去婦產科做產檢。」

   婦產科！

   殷虹忽然發現她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她忘了避孕。

   再這樣下去，下次要去婦產科的人就變成她了。

   「好，我陪你去。」殷虹開口，決定等會兒就買一打保險套回來。

   ***

   「你們決定什麼時候搬家？」齊日翔問。

   一下班，他就開車直往龐昊的住處奔來，藉以擺脫雙親的拷問。唉，不知道老爸、老媽的耐性還能維持多久，這些天他們一直催他將心目中屬意的對象帶回家給他們瞧瞧。

   他也想啊！可是……

   齊日翔以渴望的眼神看著殷虹，有如荒漠中祈求甘泉的旅人。

   這麼明顯表達的愛慕根本瞞不了在場的人，殷虹在暗中捏了幾次齊日翔的大腿仍無法有效制止後，也只好任由他去。

   看到這種情況，季水芯顯然是最高興的人了。因為若齊日翔和殷虹的感情能有圓滿的結局，她和殷虹就有機會成為鄰居了。

   因為齊日翔和龐昊從小就是鄰居，兩人一起長大，連讀書也都在一起，才會成為感情深厚的死黨。

   「明天。」龐昊回答齊日翔的問題。

   「這麼快？！」季水芯很驚訝老公這麼說。

   殷虹也吃了一驚。今天才從水芯口中得知這個消息，沒想到他們明天就要搬了！

   「沒辦法，我白天出去工作，水芯一個人在這裡，這間公寓又沒電梯，爬上爬下的，我媽說什麼也不放心。」龐昊解釋。

   「說老實話，這裡的環境的確不適合養育孩子，就算現在不搬，你早晚還是要搬回家。」齊日翔搭腔，同時想不落痕跡地摟住殷虹的腰，但手背忽然吃痛，狼爪馬上縮回。

   嗚，好痛！齊日翔甩著手，想藉此減輕疼痛。

   季水芯憐憫地看著他紅腫的手背。嗯，看起來好痛的樣子，小虹好狠喔！

   「小虹……」她想替齊日翔說幾句好話，偏偏她口才一向就不怎麼靈光，心中暗暗發急，卻是一句話也擠不出來。

   龐昊見狀，覺得既好笑又同情，不禁慶幸自己選擇的是單純好吃定的水芯，殷虹一看就知道個性潑辣難搞定。

   「不過房間我還是會保留，因為畢竟這裡離我的攝影工作室近，有空我和水芯也可以來這裡小住。」說話中，龐昊伸手擁住自家老婆。

   瞧，他的杯子空了，水芯馬上幫他倒茶，幸福果然是需要比較的，比起齊日翔，他幸運太多了。

   「喔，那真是太好了。」齊日翔嘴裡雖然這麼附和，但眼睛卻狠狠地瞪著龐昊。可惡，居然在他面前炫耀他的幸福！

   殷虹壓根懶得理會他們，看著腕表，快十二點了。

   「很晚了，我先下去了，明天一早你們還要搬家。」

   「可是……」季水芯依依不捨，她還想和殷虹多聊一會兒。

   「孕婦要早點休息。」殷虹說完便起身，一旁的齊日翔見她站起，立刻提起黑色公事包跟著動作。

   ***

   殷虹從五樓走到四樓，回到自己的小窩，齊日翔亦步亦趨地跟著她。

   「你還賴在這裡做什麼？」她不耐煩地問。

   自從辭職後，她的睡眠時間就經常拖到半夜，不過齊日翔可是明天還要去公司上班的人。

   「你該不會想在這邊過夜吧？」殷虹瞇起眼問。

   齊日翔嘿嘿嘿地傻笑，提著公事包站在門口，想裝傻矇混過去，無論如何先賴進屋裡再說。

   殷虹面無表情、不發一語的看著他，半晌，終於說話了。

   「好吧！」

   「唷呵！」齊日翔忍不住脫口歡呼，從兩人發生關係到現在，他終於成功留宿了！

   「小聲點！要是吵到別人怎麼辦？」殷虹制止他。

   「這樓哪還有別人？水芯現在在五樓和龐昊在一起。」齊日翔嘻皮笑臉的說。

   殷紅白了他一眼。

   齊日翔放下公事包，邁開腳步，縮短了兩人之間的距離，走向立於床前雙手負胸的她。

   「你好臭。」齊日翔的臉越來越接近，殷虹皺皺鼻子。

   「沒辦法，今年夏天熟得反常，一走出門就流了滿身汗。」齊日翔陶醉在殷虹身上散發的芬芳氣息。

   纖細的手臂伸在半空中，猶豫了一會兒，終於環住他的腰。

   齊日翔吮著她柔軟的香唇，心中不禁滿足的歎口氣，若每天結束辛勞的工作後都能得到這樣的獎賞，那該多好……

   兩人擁吻著，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氣喘吁吁地分開。

   「去洗澡吧！」

   「你要和我一起洗嗎？」這句話說完，後腰立即受到攻擊，他倒抽了一口氣。「好痛！」

   「廢話，不痛幹嘛捏你？這是提醒你別得意忘形。」

   好……好凶！齊日翔欲哭無淚，伸手揉著隱隱發疼的後腰。嗚，等一下一定會淤青了……看看龐昊，人家可是將老婆吃得死死的，哪像他這麼窩囊……

   他哀怨地垂著頭，心中暗暗決定，下次要偷渡幾套衣服過來，讓這裡逐漸充滿他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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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若齊日翔以為接下來會是個香艷綺麗的夜晚，那就大錯特錯了。

   「我不要！」他腰間僅裹著一條毛巾，悍然表達自己的意見。

   殷虹僅露出香肩，身體在棉質床單的遮掩下，隱隱約約地勾勒出女性柔美的曲線，看得齊日翔慾火高張。

   可是床上的保險套卻大大的殺風景。

   「不戴的話就不要做。」殷虹也很堅持。

   「可是……」

   「沒什麼可是，你想做的話就要戴，之前我們都沒有戴，萬一懷孕的話就糟了。」

   要是懷孕才好呢！他一點也不介意奉子成婚。齊日翔用小鹿般乞求的眼神望著殷虹。

   「戴那個很不舒服的……」他拚命地轉著腦筋，想找出免於戴保險套的藉口，但還是在殷虹堅定的眼神下無功而返。

   「我說得很清楚了。」她絕不心軟。

   真的沒有妥協的餘地？齊日翔替自己感到悲哀，可是男性的本能在呼喚他，小小的毛巾已無法隱藏昂揚的慾望。

   對於他明顯的生理變化，殷虹自是看得一清二楚。

   「色狼！」她啐了一口。

   見到她嬌羞的樣子，他腦中忽地靈光一閃。

   「那你幫我戴！」

   什麼？！殷虹美目一瞠。

   光是想像殷虹白皙的小手幫他套上保險套的景象，齊日翔的下身就更加堅硬腫脹，體內熱血澎湃。

   這無恥的傢伙，給他三分顏色就開起染坊了。她真的要幫他戴嗎？殷虹內心交戰，不願意一下子就順了他的意。

   「好啦、好啦！」齊日翔瞧殷虹臉色一凝，馬上就拋下男性自尊，雙手合十的搖尾乞憐。

   一個大男人居然……殷虹投降了，實在拿他沒辦法。

   「拿來！」

   「咦？」齊日翔沒料到殷虹真的會答應，他原以為還有一場難纏的戰役要打咧！

   「趁我還沒後悔前，快點。」殷虹覺得臉越來越熱，這時她忽然慶幸屋內僅剩床鋪前的小燈亮著，昏暗的光線遮掩住她臊紅的臉。

   齊日翔欣喜若狂，連忙拆開盒子，拿出一個保險套遞給殷虹。

   殷虹接過來，原本靈敏的手忽然變得笨拙，心臟強烈地撞擊胸腔，她伸出舌頭舔了舔忽然發乾的唇，花了好一番功夫，才將鋁箔包裝撕開。

   齊日翔張大雙眼，滿懷期待地站在床沿。

   殷虹一手捏著沾滿潤滑油的保險套，一手伸往齊日翔腰間的毛巾，閉目一扯，堅挺的男性慾望立即暴露在空氣中。

   她正想不管三七二十一，迅速的套上了事，齊日翔的話卻阻止了她。

   「你別隨便戴喔，要是沒戴好，效果是會大打折扣的！」殷虹也知道他說得沒錯，只得乖乖的按部就班來，但或許是太緊張了，她兩手拿著套子逼近僨張的堅挺，卻怎麼也套不准……

   油滑的套子在敏感的慾望頂端摩擦，齊日翔一臉沉醉，恨不得這樣甜蜜的刑罰能再持久點。

   「你別亂動。」她喝斥。

   「我沒動啊，好端端的站在這裡。」齊日翔大喊冤枉，心裡卻是高興的不得了。

   怎麼這麼難戴？！殷虹不得已，只好一隻手握住齊日翔的分身，心中不免訝異手掌傳來的灼熱和堅硬。

   「啊……」齊日翔一時忍耐不住，呻吟出聲，這種被握在手中的感覺好極了。

   殷虹嚇了一跳，見他一臉閉目銷魂的享受表情，真想狠狠扁他一頓！好不容易將套子戴好，她立即鬆手。

   察覺慾望被施加的喜悅壓力消失，齊日翔心中好不遺憾，但他也知道不能太得意忘形，要不然殷虹可能會撇下處於「UP」情況下的他不管。

   爬上床，鑽入被窩，溫膩的嬌軀正等著他……

   嘿嘿嘿……看他大顯神威。

   ***

   「啊……」殷虹緊咬著唇，但呻吟還是不受控制的逸出，她開始懷疑齊日翔是挾怨報復。

   雙峰上挺立的蓓蕾被啃嚿得刺癢不已，讓她不停扭動身子，想減緩體內的燥熱，偏偏齊日翔覺得還不夠，濕熟的吻一路往下，在她柔白的腹部徘徊。

   她頻頻喘息，雙頰佈滿紅暈，敏感的身體幾乎已無法承受綿密的探索，但齊日翔緊緊抓住她的雙腿，將它們分得更開。

   齊日翔嘴邊泛起惡意的微笑，將頭俯低，越來越靠近雙腿間交會的芳草

   「不要！」這下殷虹也明白他意欲為何。

   「相信我，等一下你會很喜歡的。」齊日翔說完，隨即用舌尖探入漆黑的芳草，找尋到隱藏其中的辦蕊。

   殷虹一時之間無法接受這樣的親密，雪白的雙腿不斷掙動，甚至用十指揪著齊日翔的頭髮，想將他的頭扳開，但灼熱的舌尖仍執意撩撥著她的辦蕊，不停地在上面來回舔弄，讓花穴深處湧起陣陣哆嗦，瞬間流出大量蜜液。

   「舒服嗎？」他問，其實不用她回答，身體的反應早已說明一切。

   齊日翔唇間充滿她的味道，更加鍥而不捨的吮吻著瓣蕊，指尖則施壓在腫脹的花核上，不住的按揉旋轉。

   「不……」殷虹呻吟著，揪住他黑髮的十指隨著體內焚燒的慾火一緊一鬆，苦惱著找不到出口。

   甜蜜的折磨持續著，她的小穴不住地強烈收縮，辦蕊上淌滿透明晶亮的花潮，顯得更加嬌艷，而她體內湧起的空虛感也越來越強烈。

   「嗯嗯……別……不要……」殷虹敏感的身軀再也無法承受更多的撫弄，她在心中暗暗立誓，有一天一定要好好回報齊日翔。

   齊日翔的慾望也已按捺不住，他將頂端置於殷虹濕熱的穴口，一舉沖人，銷魂的滋味立即蔓延全身，令他忍不住低吼。

   淌滿春潮的花穴輕易接納了堅硬的入侵，緊窒的甬道瞬間被盈滿，將體內的火苗燃燒得更熾烈，她渾身充滿了強烈的需要，忍不住想要更多。

   「齊日翔……」殷虹焦躁地蠕動身軀，想要催促他加快旋律。

   「怎麼了？」齊日翔低笑，不是年輕小伙子有一個好處，就是懂得控制體內的慾望。

   不過他懷疑，在殷虹的熱情反應下他能忍耐多久。

   可惡！明知故問。殷虹又賞了他一個白眼。

   身軀的主導權明顯易主，殷虹不耐地掙動，偏偏齊日翔囉唆的個性又發作，在她體內衝刺的慾望始終不疾不徐的律動，讓她既心急，又想延長體內的喜悅浪潮。

   「這樣會不會好一點？」齊日翔忽然大力擺動腰桿，瞬間頂人穴心。

   「啊－－」停留在他臂膀上的指尖立即陷入肉中，殷虹瞬間倒抽一口氣，逐漸知道歡愉節奏的身體期待更多的街刺。

   兩人熱情高昇，連房內開放的冷氣也抵擋不住這般的火熱，齊日翔的額頭淌下汗水，滴落在殷虹白皙的腹部上。

   昂揚的慾望奮力衝刺，雪白的大腿環著勁瘦的腰部配合律動，男性的低吼聲和著女性的嬌吟。

   月光照射著兩人交纏的身軀，在床鋪上投射出暗影，使得漆黑的夜更魅人……

   ***

   閃耀的太陽高高掛，將破爛公寓的斑駁照得一清二楚，早上八點半，公寓四樓即傳出獅吼。

   「你快去上班啦！」殷虹努力想扒開自背後伸來的毛手，臭男人，也不想想她昨晚累得要命。

   「小虹……再一次就好。」齊日翔苦苦哀求，雙手則罩在她小巧的胸部上揉捏，立志要讓它們從A罩杯升級為B罩杯。

   「不要！你把衣服穿好給我滾。」殷虹兩指用力捏住罩著雙峰的手背，開始後悔答應昨晚讓他留在這裡過夜。

   齊日翔怎會這樣就放棄，他靈機一動，馬上就想出解救自己手背的方案，靈活的手指夾住粉嫩蓓蕾輕扯，果然，手背上的壓力立即減輕。

   健壯的大腿伸進雪白的雙腿間，不斷磨蹭著女性敏感的部位，昨夜的甜蜜餘韻還殘留在她身上，很快就喚醒了體內的火熱。

   「齊日－－翔……嗯……」殷虹抗拒的眼神逐漸變得迷濛。

   「有。」齊日翔乖乖答數，但囂張的手指仍舊在已然變硬的蓓蕾上肆虐。

   就在他以為即將得逞之際，門鈴突然響了。

   「小虹，是我。」季水芯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因為要搬家了，她一早就起來整理東西，租賃的套房雖然不大，但多年居住下來，累積的物品還是相當可觀，一時間也無法全部帶走，龐昊的意思是先搬一些常用的物品過去，剩下的有空再來慢慢搬。

   「你還不放開！」殷虹紅著臉喝斥，現在她還光溜溜的躺在床上，旁邊有個同樣赤裸的男人。

   「好嘛！」齊日翔扁著嘴，心不甘情不願的鬆開手。

   殷虹七手八腳的穿好衣服，見他還躺在床上動也不動，當下不客氣的一腳踢過去。

   「好痛！」齊日翔哀叫。

   「還不快點起來把衣服穿好！」

   好凶……齊日翔哀怨地在心裡嘟囔。

   殷虹見他穿好衣服後，隨即彎身拿起他的公事包，扔進他懷裡，齊日翔愣愣的接住，站在原地不動。

   季水芯在門外聽到齊日翔的聲音，對於他能夠在殷虹家留宿的重大進展感到歡喜。

   「滾！」殷虹打開門，將齊日翔推出去。

   「喂！怎麼可以這樣－－」齊日翔出聲抗議。

   殷虹不理他，自顧自地跟季水芯談話，交代網路商店的發展。

   樓梯間傳來齊日翔依依不捨的喊聲。

   「我今天晚上再來－－」

   啪！回答他的是一隻摔在牆上的拖鞋。

   ***

   好冷淡……

   齊日翔坐在黑色皮椅上，一手支頤，一手下意識地轉著筆，身上的筆挺西裝是到了公司才換上的。

   自從龐昊結婚後，他留在公司裡的衣服也增多了，身為獨子真是辛苦啊，老爸老媽當初應該多努力「做人」的。

   現在家裡全指望他一個人傳宗接代，腦海裡浮現娘親催婚的畫面，齊日翔不禁歎了一口氣。

   唉……他也想結婚啊！

   原以為身體的結合能使感情突飛猛進，結果事情完全不如想像中順利。

   在他的想法裡，女孩子一旦願意將身體交給對方時，就代表她對那個男人相當有好感，而且隨著身體的親密接觸，愛意也會突飛猛進，恨不得能與對方朝夕相處，可是－－

   他在殷虹身上完全感覺不到這些！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更加欷吁。

   到底該如何才能敲開佳人芳心，贏得她的首肯呢？齊日翔的手指不自覺移到電話按鍵上，撥了一組熟悉的號碼。

   電話嘟了幾聲後，禮貌卻冷淡的聲音響起，和在床上激情的呼喊完全不一樣，齊日翔不由得又歎氣了。

   「是我啦。」他表明身份。

   殷虹用鼻音哼了一聲，雙手仍不停的整理行李。

   「你在幹什麼？」聽見話筒中傳來塞塞宰宰的聲音，好像在整理東西，齊日翔問道。

   「整理東西。」她簡單扼要的回答。

   齊日翔鍥而不捨的追問：「整理東西要做什麼？」

   「你管我！」真煩人耶！殷虹柳眉倒豎。

   「小虹……告訴我啦！」齊日翔毫無形象地趴在辦公桌上，抱著話筒苦苦哀求。

   這副樣子要是讓他的秘書看到，一定跌破眼睛。畢竟在公司上班的同事的心目中，這位年輕董事長一向溫文和善，不曾有過任何失宜的舉動。

   「我要回台中看我媽媽。」拗不過齊日翔的哀兵攻勢，殷虹只好將行程告訴他。

   齊日翔扼腕不已，要是殷虹早點告訴他，那麼他就可以跟她一起去拜見未來的岳母大人了。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不一定。」殷虹漫聲回應，心中提醒自己不要忘了將水芯送給母親的禮物放到袋子裡。

   「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讓我開車載你回去。」不一定喔……齊日翔的心蕩到谷底，這樣他不就好幾天不能看到殷虹了？

   「不用了，你還要上班。」

   「可是……」齊日翔還欲說下去。

   「沒什麼可是的，沒事的話，我要掛電話了。」

   「等一下！」齊日翔急急喚住她。

   「還有什麼事嗎？」不習慣向人交代行蹤的殷虹開始不耐煩了。

   齊日翔趕緊交代，「答應我，別忘了給手機充電，回到台北時打電話給我，我開車去接你。」

   「好啦！」

   話筒中傳來輕喀聲，顯示電話已經掛斷，齊日翔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把話筒掛上。

   門外傳來輕敲，是他的秘書張淑萍。

   「董事長，廣告公司送來上次拍的片子，要請您過目。」

   「好，安排他們在會議室等我，我馬上過去。」齊日翔起身，心中有些惆悵。

   什麼時候，他才能順利娶得美人歸呢？

   難題！真是個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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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女孩子坐沒坐相，以後嫁了人能看嗎？」黃美湘訓誡女兒，用手拍打殷虹放在茶幾上的腿。

   「有什麼關係，在家裡嘛，輕鬆就好。」殷虹看著電視上播放的「料理東西軍」，漫不經心的回答。真是的，回到家不過兩天，老媽就又提起嫁人的事了。

   「不行！平常就要善成良好的習慣，要不然被人家看到了，還以為我教女無方。」

   「是是是。」殷虹無力地收回腿，心知若不乖乖聽話，老媽這番慈母經不知還要念上多久。

   「是一聲就好了。」黃美湘訓斥。

   「好二殷虹乾脆換個字回答，她皺皺鼻子，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嗯，好香。你買了我最愛吃的肉圓？」

   「難得你回來，怎能不買點你愛吃的？」黃美湘笑著說道，將剛剛去市場買回來的肉圓和魚丸湯裝到碗裡。

   殷虹見狀連忙說：「媽，我來。」

   黃美湘讓女兒接手，看著女兒的側臉，心中忽然感慨萬千。時間過得好快，女兒一下子就二十五歲了。

   「回去台北後記得幫媽媽向水芯說聲謝謝，那皮包不便宜吧？她剛結婚，現在又懷孕了，一定更需要錢，這樣破費不太好吧？」黃美湘擔心地說。

   「媽，你放心，水芯嫁的老公有錢得很，不用擔心這個。」

   「話不是這樣說……」黃美湘個性樸實，雖然覺得不妥，一時間也不知道要怎麼說才好。

   「你別想那麼多了，總之這是水芯的一片好意，你就收下吧！」殷虹截斷母親大人的話，在她老媽眼裡什麼都很貴，雖然那個提袋的確不便宜。

   母女倆又為這個話題爭辯了一會兒，黃美湘當然拗不過強悍的女兒，只好將提袋收下。

   「小虹，你在台北有沒有遇到什麼好對像？」隨著季水芯完成終身大事，黃美湘也開始擔心女兒的未來。

   「沒有。」腦中雖然浮現出齊日翔的臉龐，但殷虹口頭上還是否認。齊日翔是個好對像沒錯，但她和他不見得會走到結婚那一步。

   黃美湘聞言，難掩一臉失望。

   殷虹心不在焉的看著電視，口中嚼著香Q的肉圓，美味的醬料讓肉圓的風味更上一層樓。

   「小虹，你也老大不小，二十五歲有了吧？」黃美湘再接再厲，畢竟在她的想法裡，女孩子就是要有一個歸宿。

   「對啊！」殷虹隨口接話。

   「你有沒有想過……」

   「想過什麼？」殷虹裝傻。

   「你要是不找個人結婚，老了之後怎麼辦？女孩子總要找個男人照顧自己。」黃美湘苦口婆心地說。

   「現在的人都晚婚，何況二十五歲還不算老。」殷虹沒說出口的是，現在的人根本流行不婚。

   因為婚姻並不能保障什麼，光看現在台灣每天都有八十六對夫妻離婚就知道了。

   「那是其它人。媽媽這輩子沒什麼要求，只希望看到你找個老實的對象嫁了，畢竟我也沒為你生個弟弟或妹妹，萬一哪天我走了，你不就只剩下一個人？」黃美湘字字句句都是對女兒的擔憂。

   殷虹放下筷子，擁住獨力撫養她長大的母親安慰道：「媽，不會的，你才四十幾歲，又不算老。」

   殷虹很有默契的不去提及在她小學時就和另一個女人遠走高飛的父親。

   當年事發前，雖然有人提醒母親，說父親和」個女人走得很近，但思想傳統的母親不肯相信，認為兩人之間已經有了孩子，丈夫不會拋家棄子。

   但這個世界上，令人想像不到的事情太多了。

   母親曾在她面前一再的問，她究竟做錯了什麼，還是有什麼沒做到，才會使得丈夫狠心的拋下親生女兒離去？

   但隨著丈夫一去多年不回，這些都成了無解的謎題。

   若不是從一位在大陸經商的朋友口中得知他曾在大陸見過丈夫的面，她還真會以為丈夫已經消失在人世間。

   「小虹，若你是因為你父親－－」

   「媽，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會努力的，只是現在我還沒有遇到心目中理想的對象。」殷虹微笑，很誠心的敷衍。

   若不這樣，這個話題恐怕會持續到她回台北為止。手裡握著遙控器隨意切換頻道，忽然間，她在電視螢幕上看到了一張意外的臉孔。

   「巨乳寶製藥股份有限公司號稱國內最有名的豐胸漢方製藥公司，每年獲利驚人，沒想到董事長居然長得這麼帥又這麼年輕有為。」電視上的女記者拿著麥克風，雙眼閃亮地盯著齊日翔。

   齊日翔微笑以對，盡職的介紹這次的產品代言人蕭琪，並大略解說巨乳寶製藥股份有限公司一貫所秉持的方針，產品絕不含人工添加物……等等。

   接著，畫面一轉，播放起由蕭琪擔任主角的廣告片。

   殷虹怔怔的盯著螢幕。怎麼連回合中都會在電視上看到他？

   想起他平時愛嘮叨的性子，光是盛一碗湯也要念上老半天，和現在電視螢幕中鎮定冷靜的模樣判若兩人。

   廣告片播完之後，女記者話鋒一轉，詢問起齊日翔的感情生活。

   「聽說齊董事長之前曾和xx女星交往甚密，如今那位女星即將嫁給馬來西亞的富商，請問齊董事長是否知道這件事？」

   齊日翔的笑容急遽降溫，沒想到早八百年前的緋聞居然會從女記者口中蹦出，更要命的是，現在的電視新聞都是二十四小時重複播送，他可以祈禱殷虹沒看到這段訪問嗎？恐怕很難……

   「我祝福她能有個好歸宿。」雖然心中暗自叫苦，他還是禮貌性的給了一個官方答案。

   「請問您身為齊家的獨子，是否有來自長輩的壓力，希望您早日結婚？」女記者鍥而不捨的追問。

   齊日翔頓了一會兒，露出迷人的微笑，但口中所說的答案卻粉碎了眾多女子的期望。

   「是的，不過我目前已經有屬意的對象了。謝謝你的訪問。」

   殷虹驀地切換電視頻道。

   ＊＊＊

   「你既然說已經有屬意的對象了，那就趕快將我未來的媳婦帶回來家裡，讓我和你爸看一看呀！」楊蘭芷頻頻催促。

   打從看到電視訪問後，這幾天她連要在哪裡宴客、席開幾桌都想好了。

   齊日翔心裡也很急，打從那天起，他一連發了許多簡訊，也打了無數通電話，但是殷虹都不回電。

   「媽，你別那麼急嘛。」齊日翔自己都心急如焚了，還得忙著安撫母親。

   「你教我怎麼不急？！你知道嗎？那天阿昊的媽媽才邀我陪她去百貨公司幫媳婦挑選孕婦裝！」楊蘭芷大叫。

   買完了孕婦裝她們又去逛嬰兒用品，看見那些粉粉嫩嫩的小衣裳，更加勾起她想抱金孫的念頭。

   齊日翔暗自呻吟。他就知道龐昊夫妻倆搬回來後他的日子會更難過，以母親好強的個性，每天看著龐媽媽為媳婦忙進忙出的，教她如何按捺得住？

   他將求救的目光投向坐在一旁的父親。

   齊正松愛莫能助，只能將手上的報紙舉高，忍痛隔絕兒子發出的求救訊號。

   「要不是知道你向來不會對我們撒謊，否則我還真懷疑你所說的有對象是不是在敷衍我們！」想起明天還要陪龐昊的媽媽去選購剛從法國進口的玩具，楊蘭芷一口氣更是吞不下去。

   齊日翔的手指悄悄移向報紙，模仿父親一貫的招數，用報紙建造出一道城牆。

   「我要你給我一個日期，帶未來的媳婦回家見我！」

   齊日翔繼續用報紙當幌子，假裝專注的看著報導文字。

   「你到底有沒有聽見我說話？」楊蘭芷怒吼。

   「媽，你要知道，不是我一展開追求人家就會答應的，總是要有一段時間嘛。」齊日翔歎口氣，認命的放下報紙。

   聽見兒子這麼說，齊家夫婦無法置信地張大眼睛。他們的寶貝兒子雖非人中龍鳳，但條件也是過人一等，有什麼女孩子會拒絕他的追求？

   「你是說對方看不上你？」楊蘭芷震驚的問。

   「也不是，只是時機還不到。」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自古烈女怕纏郎，他相信用不了多久，一定能使殷虹點頭。

   「那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楊蘭芷快沒有耐心了。

   他要是知道就好了，齊日翔苦笑。現在他連殷虹的面都見不到，如何能知道她心中的想法？

   一股焦躁倏地湧上心頭，他忍不住要懷疑，是不是只有他一個人在苦苦思念，殷虹根本就沒將他放在心上？

   越想越煩，齊日翔忍不住抓起車子鑰匙。「媽，我出去一下。」

   「你要去哪裡？」

   「開車隨便走走，或許等一下就回來，你們別等我。」

   ＊＊＊

   殷虹辛苦的提著大包小包回到合北，其中有一大半都是黃美湘為她所準備的食物。

   不忍拂逆母親的心意，她一路提著沉重的行李回到住處，早就將齊日翔的交代丟到九霄雲外。她拿出鑰匙打開公寓的鐵門，忽然發現門上的紅紙條已經拿掉，路

   上也堆置些一些拆掉的木板。租出去了嗎？難道她才離開不到一星期，公寓又鐵門關上，卻忽然有了新的變化。

   她推開門，反手正要鐵門關上，卻忽然感受到一股阻力。

   「是我。」

   殷虹抬頭」看，居然是齊日翔。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她今天要回來啊，他怎麼會知道的？

   齊日翔沒想到自己無意中晃到這裡，居然會碰巧遇到殷虹。

   「你回來了怎麼沒有告訴我呢，我不是跟你說回來時要打電話給我，讓我去載你的嗎？瞧你提得大包小包的。」他難掩一臉喜悅。

   即使知道他以前曾和某位女星交往甚密，那又如何？殷虹怔怔地看著他，無法解釋心中那股酸酸澀澀的感覺。

   「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還是……你看到電視訪問了？你聽我說，以前我是曾和那位女星交往過，不過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她現在也即將嫁為人婦－－」看到殷虹反常的發呆模樣，齊日翔心急的解釋著。

   嘮嘮叨叨的話語像誦經聲一樣敲進她的腦袋，殷虹怔怔的看著齊日翔，無法理解他為什麼對她這麼好？

   她從來沒有對他好過，甚至不曾和顏悅色，老是一張凶巴巴的臉孔，給他的白眼始終比正眼多……

   望著貼近她的著急臉龐，溫暖的大手貼在她的額頭上，她的心不禁騷動起來。

   「小虹、小虹？」齊日翔迭聲喚著她。

   第一次看到殷虹如此魂不守舍，他有些擔心，卻又充滿無法遏抑的欣喜。她為他吃醋了嗎？這代表她畢竟是在意他的。

   「沒……沒什麼。」殷虹垂首，無法直視齊日翔灼人的眼神。

   「累了吧？吃過晚餐了嗎？我們先把東西提上去，等一下看你是要到夜市吃東西，還是等我買回來－－」齊日翔邊問邊伸手接過她手上的袋子，率先拾階而上。

   殷虹跟著走在後頭，原本討厭的嘮叨此刻聽起來竟有些甜蜜，要不然她早就要他閉嘴少說兩句了。

   齊日翔繼續說著，爬到三樓，正奇怪後頭怎麼都沒有回應，腰間忽然被一雙纖臂環住，嚇了他一大跳。

   不能怪他膽小，在燈光昏暗的樓梯間，又是在接近農曆七月的時候，她這樣不吭一聲的忽然抱住他，嚇都嚇死人了。

   殷虹默默地將臉埋在他溫暖的背上，雙手環著他的腰。

   「你別嚇我！我最怕那種玩意見了，上次我回家時，我爸媽就坐在客廳裡，也不開燈，忽然發出聲音叫我，嚇得我差點屁滾尿流。雖然龐昊常常笑我，但他自己

   還不是連恐怖片都不敢看－－啊，好痛！」他腰間被捏了一把。

   「住口！」

   「是。」齊日翔愣愣的遵從背後傳來的命令。

   「不要動……再一下子就好。」殷虹的聲音悶悶地響起。

   「好，我不動。」齊日翔兩手提著袋子，順從地站著。

   兩人就這樣靜靜相擁，連三樓的房門打開，又倉皇地關上都一無所知。

   ＊＊＊

   兩人回到房裡，齊日翔立即被殷虹緊緊地抱住。

   「小虹？」他開始擔心了。「你怎麼了？是不是這趟回去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是為了我和那位女星……」

   話還沒說完，他的衣服鈕扣已經被殷虹解開，上衣隨即掉落在地上，接著是長褲受到攻擊。

   「等一下，我開燈……」齊日翔更加確定殷虹真的不對勁，他一手抵擋她的攻擊，另一手努力尋找著電燈的開關。

   溫熱的唇忽然落在他敏感的頸側，讓他又癢又想發笑，可是男性的慾望也悄悄燃起。

   這下顧不得尋找電燈的開關，他只好極力阻擋殷虹不安分的手。

   「小虹，別鬧了，讓我們好好談談……」他竭力呼籲，但乳頭忽然被溫熱的唇瓣覆住，令他的身體猛然一震。

   她現在什麼問題都不想談，她知道這樣的她很奇怪，甚至一點也不可愛，但是她真的無法在這時候面對齊日翔，內心澎湃的情感像雪球般越滾越大，教她不知如何是好。

   「你到底怎麼了？」齊日翔的聲音變得沙啞，理智和慾念天人交戰。

   殷虹的回應是將他過去用在她身上的調情技巧全數回報，擾得他將原本想說的話都拋到腦後。

   灼熱的吻從平坦的胸前一路來到結實的腹部，就在齊日翔無法相信自己的幸運時，憤張的慾望已被她納入濕熱的口中。

   「啊……」齊日翔閉目吐出顫然的喘息，分身在檀口的吸吮中宛如置身天堂。

   所有的疑問都在殷虹的熱情挑逗下消失無蹤，他將殷虹拉起，跌跌撞撞地移向床鋪，兩人相互拉扯著對方的衣服，不願彼此之間存有任何阻隔。

   兩具裸裎的身軀親密貼合，齊日翔的熱情再也無法控制，就在堅硬的慾望努力尋找棲身的蜜穴時，一雙小手忽然阻止了他。

   「等一下！」即使慾火焚身，殷虹還是沒忘記必要的措施。

   齊日翔跪坐在她雪白的雙腿間，滿臉不解，一直到分身被套上油滑的避孕工具才恍然大悟。

   他無力的向前伏倒，讓他死了吧！

   女人心果真難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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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殷虹在牆邊清出一個角落，將待售的物品放在白紙上，拿起數位相機拍攝，然後再將照片一一輸進電腦裡，分列編號，到拍賣網站將商品設定上架。

   她一邊工作一邊想著，人與人，可以在一起多久呢？

   大學、高中、國中時要好的同學，現在還保持聯絡的有幾人？更遑論是感情的對象。

   齊日翔的條件如此優越，有過幾段情不足為奇，她也沒傻到要因為過去的事情和自己過不去。

   只是……

   對他，她始終充滿了疑問，有好幾次她都想對他說，不要對她這麼好。對於未來，她不會抱著過度的期望，為難自己，或是讓自己難過。

   樓下傳來工人吆喝的聲音，這幾天一、二樓的店面在裝修，吵得人不得安寧，睡眠品質也大幅降低。

   心好亂……

   將一天的例行公事做完後，殷虹再也忍不住內心的煩躁，耙耙頭髮，決定出外走走。

   她走到樓梯間，卻看到三樓的住戶恰巧打開門，她好奇的駐足觀望。

   若沒記錯的話，這位三樓的住戶待在這楝破爛公寓的歷史可以說和她一樣悠久，在她搬來這裡半年後，這位三樓住戶就來了，只是平常鮮少看到她的蹤影。

   一道人影站在門口，似乎猶豫了一會兒，才決定提起勇氣踏出第一步。

   何微悠蹙著眉，施工的聲立吵得她頭疼欲裂，加上昨天熬夜寫稿，肚皮已經不聽話地咕咕作響，她索性將電腦關掉先覓食去，順便看看樓下到底在搞什麼。

   「嗨！」

   何微悠身體一震，急忙回頭往發聲處望去，沒想到樓梯間會有其它人，她著實嚇了一大跳。

   殷虹終於看到了三樓芳鄰的廬山真面目。

   微暗的樓梯間，放眼望去，首先吸引她注意力的是兩顆晶亮的眼珠，而後是長到臀部的秀髮。可能是很少曬太陽的緣故，這位三樓小姐的膚色過於蒼白，甚至已經接近慘白的程度。

   幸好她身上穿的不是白衣服，要不然齊日翔看了一定會嚇得哇哇叫。

   何微悠僵在原地動也不動，臉上寫滿了驚慌。

   「嗯……你……你……」她努力想對同楝公寓的鄰居打招呼，但舌頭又打結了，最後一個「好」字卡在喉中，就是無法順利吐出。只見她的頭越來越低，到最後只剩下頭頂的發旋面對殷虹。

   「你好。」殷虹微微笑。

   這句話說完後，樓梯間又陷入沉默。

   何微悠低著頭，左右腳不安的移動，兩手也慢慢絞成一團。

   「你也是被樓下施工的聲音吵醒的吧，要不要一起下去看看？」殷虹開口打破僵局。

   這一個簡單的邀請，卻讓眼前的女子猶豫好久，過了好半晌，殷虹才從她日中得到答案。

   「好……」氣若游絲的聲音緩緩吐出。

   聽得回應，殷虹率先下樓，後方的腳步才遲疑地跟上。

   到了一樓，只見工人已經將拆除的木板搬上車，一群人正在屋裡討論關於裝潢的問題。

   殷虹和何微悠在一旁觀看，對於這裡要開什麼店感到好奇。

   「不好意思，這幾天施工吵到你們了。」一道溫和有禮的聲音忽然自她們背後響起。

   殷虹轉頭看去，後方站著一個乾淨斯文的碩長男子，臉上正泛著淺淺的笑容，手上抱著一迭傳單。

   「我們的咖啡館月底即將開幕，屆時歡迎蒞臨指教，開幕期間一律九折優待。」溫睿人抽出兩張傳單，遞給眼前兩位女子。

   「你是？」殷虹伸手接過傳單。

   「容我自我介紹，我是這裡的老闆。」他從容微笑，儒雅的氣質感覺上更適合在古色古香的書房裡怡然揮毫，而不是在大太陽底下挨家挨戶的發送傳單。

   彷彿早已習慣別人的訝異，溫睿人還是微笑著，手上仍拿著另一張傳單，耐心地等待另一位低著頭的女子伸手。

   就這樣，他的手停在半空中，而低著頭的女子則是兩手緊絞，氣氛頓時陷入尷尬。

   「抱歉，造成你的困擾了。」溫睿人的眼中依舊充滿笑意，對她的反應不以杵。

   正當他要將傳單收回時，一隻小手卻下定決心的伸出，兩人正好錯過。

   這下氣氛更尷尬了。

   何微悠沒想到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時卻發生這種事，一隻手頓時僵在半空中，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我……我……」偏偏解釋的話還來不及出口，肚子就發出咕嚕嚕的聲音，頓時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肚皮上，讓她恨不得立刻從人間蒸發。

   殷虹看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幕，拚命告誡自己不可以笑。

   「不好意思，我朋友是個很害羞的人，等你的咖啡店開幕，我們一定去捧場。」她接過傳單，替剛認識的芳鄰解圍。

   ＊＊＊

   殷虹帶何微悠到附近一家有冷氣的麵店用餐。

   「你要吃什麼？」

   這次殷虹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等了一會兒才得到回應。

   「隨……隨便。」

   殷虹也不客氣，既然對方說隨便，那麼就是將做主的權力交給她。

   「老闆，兩碗陽春麵，要放鹵蛋，然後切海帶、豆乾，還有粉腸。」說完，她找了一個座位坐下。

   直到現在，對於自己為什麼會坐在殷虹對面，何微悠還感到莫名其妙。

   面很快就送來了，兩個人拿起筷子開始吃。

   忽然，手機的音樂鈴聲響了。

   殷虹白眼一翻，暫時停下筷子，從牛仔褲口袋抽出手機。

   「喂，小虹，是我。」還有誰，當然是齊日翔。

   「嗯。」殷虹夾起一塊豆乾送人口中。

   「你在哪裡？我剛剛打了好幾通電話去你家都沒人接。」相處一段時間後，他知道殷虹的作息很固定，除了外出批貨，到郵局寄送商品外，其餘的時間幾乎都在家裡。

   「在外面。」

   「外面哪裡？我等一下開車去載你，聽說有一家餐廳的菜很不錯。」齊日翔期盼的問。

   「不用了，我正在吃飯。」

   「那我晚上過去找你？」

   「要是我叫你不要來，你會真的乖乖聽話不來嗎？」殷虹將面夾起塞入口中。答案當然是「不會」，這一點他們兩人都很清楚。

   何微悠睜大眼，看著殷虹有一搭沒一搭的講電話。

   掛斷電話後，殷虹發覺三樓鄰居愣愣的看著她，忽然想起兩人還沒自我介紹。

   「你好，我叫殷虹，殷切的殷，彩虹的虹，住在四樓。」介紹完畢，殷虹低頭繼續吃麵。

   果然如她所料，面都解決了一大半，她才聽到對方的聲音。

   「我……我叫何微悠。稍微的微，悠然自得的悠。」何微悠以蚊蠅般的聲音說出。

   殷虹見三樓芳鄰連耳根都紅了，不禁歎氣。「我很好奇，像你這麼害羞，連說個話都要想老半天會從事什麼行業？」

   她不指望得到答案，說完後就繼續埋頭吃剩下的面，沒想到就在碗即將見底時，三樓芳鄰開口了。

   「我在寫小說。」

   筷子喀啦掉在桌上，殷虹瞠目以對。

   眼前的三樓芳鄰仍是以發旋對著她，小口小口地吃著碗中的面。讓殷虹更驚訝的還有另一樁，就是那碗麵吃了這麼久，怎麼還跟剛端來的時候差不了多少？

   「小說……是什麼樣的小說？」她其實不是這麼好奇的人，但是眼前的女子和她想像中的小說作者差太多了。「這純粹是我個人的好奇，不回答沒有關係。」

   考慮到三樓芳鄰比一般人更害羞內向的個性，殷虹迅速的補上一句，免得何微悠因為不好意思拒絕她的好奇而困擾。

   何微悠停下筷子，半晌才說出答案。「是言情小說。」

   殷虹喔了一聲就沒再問，畢竟她沒看過言情小說，無從置喙。

   末了，何微悠的聲音又遲疑的響起，彷彿經過一番掙扎才開口。

   「我……我很不懂得和人相處。」

   友誼的新芽就此萌生。

   ＊＊＊

   由於最近日本A片明星頻頻到台灣為各種展覽宣傳，自然刮起了一股豐胸旋風，為巨乳寶製藥股份有限公司帶來更多商機，一些電視台也不斷發出邀請，想請齊

   日翔上節目。

   對此，齊日翔原本想推卻，偏偏董事們一致認為這麼做對公司的形象有正面幫助，所以在扣除掉處理公務、陪伴雙親、上節目的時間後，他和殷虹相處的時間明顯變少了。

   這情況急得他猛打手機，以慰相思之苦，但是以殷虹的個性，一天超過三通，就很不耐煩了。

   「小虹，我今天沒辦法過去……」他正在電視台準備錄影。

   「嗯，沒關係。」

   「可是……」

   「可是什麼？」

   「小虹……」齊日翔從聲音中辨識出殷虹開始不耐煩了，下一步可能就要掛斷電話了。

   「什麼事？」

   「你愛不愛我？」

   手機那端陷入沉默。

   「要是說『我愛你』，你就願意掛斷電話？」殷虹的聲音變得更冷淡。

   這句話可以讓EQ差的人找一處高樓跳下，明天上社會版頭條，再不然就是大吵個三天三夜，但是齊日翔什麼都沒做。

   「齊日翔……」殷虹頓了一會兒才又開口，「我想我們－－」

   聽出她的口氣有異樣轉折，齊日翔立刻打斷她的話，「有人在叫我了，我要去錄影了。」

   說完，他立刻按下結束鍵，這是他第一次主動掛斷電話。

   聽到手機那端已無聲息，殷虹將話筒慢慢掛上。

   手掌無意識地移動鼠標，她怔然看著電腦螢幕，查看是否有人下標。

   夜忽然變得太靜，平常這時候，會有一個聒噪的聲音叨叨絮絮，還會有一個男人硬擠在單人床上，整夜抱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