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爾如是

李洪元

法爾如是

五祖法演禪師，俗姓鄧，北宋綿州巴西（四川綿陽）人，為臨濟宗楊岐派第五祖。他三十五歲才剃度出家，受具足戒後，就前往成都參學，學習《百法》、《唯識》諸經論，後來依止舒州白雲守端參禪，精勤不懈，繼承了守端的法嗣。

當時，守端讓法演在山前的磨坊擔任磨頭，每年磨坊以替人磨糠麩所得收入，扣除雇請工人及開供等費用，尚有不少盈餘可繳回常住，法演將磨坊整治得有聲有色，因而招來不少嫉妒。經常有人在守端面前，惡意非議法演的是非，譬如：「法演任意花費淨財，在磨院裡飲酒食肉，又私養莊舍婦女。」時日一久，寺中開始繪聲繪影地謠傳有關法演的種種不法情事。

法演知道後，故意買酒買肉，懸掛在磨坊內，還特意買些胭脂水粉，送給莊舍的婦女們，若有婦人到磨坊來，法演更是刻意地與婦人們毫無忌憚地嬉笑。

某天，守端傳喚法演至方丈室，詢問謠傳是否確有其事，法演卻唯唯諾諾答不出一句話。守端大怒，迎面就給了法演一耳光，法演則神色如常，恭敬回禮。

守端叱責道：「你現在就給我離開！」

法演沉穩地說道：「等我將帳目清算完畢，自會交接而去。」

數天後，法演對守端說：「除了買酒買肉之外，剩餘淨財一共三百千，已全數入於常住。」守端聞言大吃一驚，眼見法演帳目交待清楚，而且盈收豐厚，心中已然有數，種種謠傳全係小人的嫉妒挑撥。

至此，法演的行儀風範，深得守端的認可，於是禮請法演為上座。

釋初參曰：我們所居住的器世間，無非都是空的顯現，沒有我相、人相，沒有男女的分別，沒有是非的不同，一切都是「法爾如是」。所以，真正有大忍辱力的行者，即便受人毀謗汙衊，也能隨遇而安。如果，現今學人不世智辯聰、太好說理，有「法爾如是」的勝解，相信離道不遠矣！

(星雲大師全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