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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東閩一笑] 極品姑爺(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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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姑爺 琴府姑爺 第一百○九章︰信仰崩塌的自由

    楊笑憤怒地走出了廂房,恍然不理背後隱隱聽見上官寵兒哭泣的叫喊聲。<<>>

    他才不相信,平素二人對不上眼的她會為自己流淚?憑什麼?

    換句話說,就是她被人耍了負氣出走,自己也絕不會為她流什麼馬尿!

    自己終歸是一個外來漢,大隋的一切、她上官寵兒的一切與他何關?

    回想這些日所發生的事,楊笑心中便一陣死灰,原本以為自己“滿腔正義”、“熱血豪情”像電視里的那些個孤膽英雄救落峽谷眾人水深火熱之中,哪知到頭來害死他們的居然是自己!

    一仟多個英魂哪,糾纏的不是陳碩真,也不是那臭婆娘,而是自己,這個自以為看透人情的自己!

    一仟多個破碎的家庭,一仟多個難圓的夢,還在宋家莊那邊“感恩戴德”“謨拜歌頌”著他這個英雄人物。而自己有又何面目回到宋家莊面對著那一張張純樸的笑臉!

    平日里自己嘴上雖然不說,但心里何曾不和上官寵兒一樣,瞧不起那些比不上自己“機智”的人兒,罵清兒笨、罵大牛傻、說蕙丫頭書呆……

    其實真正癡呆、最傻的不就是自己了!楊笑心里淒然地苦笑著,呵呵!小丑!螞蚱!不正是自己最好的寫照麼。

    我該去哪兒?找清兒、蕭蕭姐姐、還是蕙丫頭?楊笑茫然地走在大街上,像個無頭的蒼蠅一般、無魂的游神。不知繞了多遠,耳畔隱隱約約聽到一陣淒冷的哭喊聲。

    一片廢墟似曾相識,幾十個人兒影影綽綽地來回走著。那些個人兒仿佛都跟自己“楊師父、楊師父”地打招呼著。

    楊笑機械地點著頭,然後便看到一個滿臉淚痕、一身縞素的女人驀地撲向自己的懷中。

    一股大力沖著楊笑轟然倒下,砰!後腦勺一陣劇痛,緊接著便聽到那個女人驚呼的聲音,然後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幽香撲鼻,仿佛帶著淡淡的體香,朦朦朧朧間有個荊衩布裙,卻掩不了絕代風華的女人凝眸注視著自己。

    烏黑的眸子仿佛多情的黑色瑪瑙,儼然就是離別前的蕙丫頭;淒楚的神情又酷似與自己一夜歡夕的琴蕭蕭;可那毫無瑕癖的絕代艷臉不就是自己日夜思念的清兒麼?

    楊笑後腦一陣劇痛,雙眼不由地又迷糊了起來,那女子影影綽綽仿佛要離開一般。

    “清兒、蕭蕭姐姐、蕙丫頭,不要離開我——”楊笑低弱地夢囈著,努力抬起右手把那人兒拽了過來。

    那人兒一聲嬌呼,滿眼的驚惶,一手撐在床沿,另一只潔白的手捂在楊笑的額頭上。

    “楊師父,對不起!害你燒得厲害,我去端藥!”

    柔軟的身子帶著一股香風欲脫離而去,卻防不住楊笑一拉又倒了下來,恰好撲到楊笑的懷里。

    香軟的身子雖隔著粗衣,卻也能感覺到那輕微悸動的肌膚,楊笑忘情地箍緊了那一抹束腰,狠狠地擠在自己的懷里。

    那人兒一臉的驚恐與惱怒,待看到楊笑迷糊的眼神時,不由地又釋然了。

    楊笑夢囈了好一會兒,才又沉沉地睡去了。

    看他沉睡了良久,那人兒才反手繞在身後,想解開纏在自己後腰上的大手。

    大手十指相扣緊壓在自己的柔腰上,氣弱的她折騰好一會兒才掰開了一個手指。卻不防楊笑一個翻身,抱著自己臉對臉地側臥著,雙手也箍得更緊了!勒著自己不由自主地挺胸收腹,把飽滿的胸脯送到他的胸前。

    楊笑仿佛滿意極了,陶醉似得打起了呼嚕。

    那人兒一聲輕嘆,繼而突然感到一陣久違的男子氣息湧入心中,小肚邊的灼熱、胸前的酥麻感如波浪般一陣接一陣地侵襲自己的芳心。

    全身軟綿綿的,心底的那一絲久違的渴望如漣漪般地蕩了開來,望見楊笑的眼神仿佛也迷離了。

    鏗亮的有點發燙的腦門、眉宇間熟悉的神似,挺翹的鼻梁,抿嘴放蕩的嘴唇,好像也誘人了起來。那個死鬼何曾真正憐惜自己,任自己這麼大好的風華慢慢地枯萎了!一兩個月也不曾來過自己房內,也只有用到自己時方才帶著甜言密語的假面具、草草了事!

    無邊的恨意、情意、無奈……諸般的滋味,在端詳著楊笑的臉盤時統統湧了出來,你有別的女人,難道就不允我有別的男人?!

    原本反手的素手,不知在什麼時候已轉到前面來了,一手撓開頂在自己小腹的灼熱,一手卻輕撫著眼前這張說不清道不明的微黑的臉龐。

    慢慢地,慢慢地,那潔白的小手顫抖地上下索求著。

    心靈背叛的負罪感卻架不住此時情意泛濫的她。

    兩具光滑的身子,在一個不知名的院落中,上演著一出最原始的戰爭……

    迷糊中楊笑也似乎勇猛異常……

    鶯囀燕喃的嚶呢呻吟、嬌喘吁吁香汗淋淋地酣暢著……

    ++++++++++++++++++++++++++++++++

    第二天,楊笑醒來渾身的酸痛,人卻清醒了許多!

    一抹陽光透窗而入,點點的光斑引著空氣中的灰塵在光束中跳舞著。

    這是一個不熟悉地方,楊笑緩緩地坐了起來,感覺下身有種清涼,仿佛有人幫自己擦過洗過一般。

    木門“吱呀”地被打開了,一個熟悉的人兒端著藥走了進來!

    荊衩布裙、絕代風華,不正是在七里苑被自己所救的孟姚氏嗎?她怎會在這里?這里又是哪里?

    看著她款款細步,豐腴的艷臉仿佛雨後春筍一般更加嬌艷迷人,楊笑忘情地看著她緋紅的雙頰,不由地記起了什麼。

    “你——怎——會在這里?”楊笑全身陡然間冒出一股冷汗。

    孟姚氏低眉輕笑,端了藥遞給楊笑,輕聲道︰“楊師父,你先喝藥,我再給你細說!”

    看著黑糊糊的藥湯,楊笑心中納悶,我生病了?

    “你燒的迷糊,昨兒還把我當做什麼清兒、琴蕭蕭、惠丫頭!”孟姚氏紅著臉道,“昨兒出殯,是我害了你受傷了!”

    楊笑搖了搖頭,果然感覺後腦勺一陣劇痛、太陽穴也是一陣疼痛,鼻腔、口腔呼出的氣息也是熱氣直足。果然是發燒了,而且燒得還不輕。自己昨晚感覺好像與蕭蕭姐姐在峽谷草地上大戰三百回合,戰得她哭爹叫娘呢……

    “快喝吧!”孟姚氏催促著道,“大夫說了,還得過一兩天才能退燒呢!”

    楊笑一捏鼻子,大嘴一張一咕嚕倒了下去,末了還咂了咂嘴巴︰

    “噫!怎會是甜的?”

    孟姚氏嫣然一笑,道︰“大夫說,這藥苦的很,我就放了點糖!”

    “謝謝你!你像極了一個人?”

    “像誰了?”

    “哎!琴府的一個姑娘!”楊笑幽幽地嘆道。

    “琴蕭蕭?”孟姚氏突然接口道。

    “你怎會知道?”楊笑驚訝地問道。

    孟姚氏雙頰又一陣嫣紅,羞澀地道︰“你昨晚夢囈中叫她的名字最多!”

    “噫!不能啊!我最想得應該還是清兒妹妹、蕙丫頭,什麼排也輪不到蕭蕭姐姐的!”楊笑心中嘀咕著。

    突然想起了昨晚那個荒唐的夢,不由的再驚出一身冷汗,驚道︰“我昨晚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麼事?”

    孟姚氏呆了一下,繼而堅定地搖了搖頭道︰“沒有,你只——是——只是抱了我睡覺而已!”孟姚氏說到最後低下了螓首語聲變得細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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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姑爺 琴府姑爺 第一百一十章︰幸福生活(一)

    抱了她睡覺?楊笑心中嘀咕著,難道我就沒有動作?我會這麼“老實”,打死我也不相信!不過看她的臉色淡定自若,自己還真是“禽獸不如”了。~~~~

    “這兒是哪里?”楊笑打破了仿佛有些暖昧氣氛,四周打量了起來。

    “這兒是孟府的另一處宅院!”孟姚氏垂著頭輕語著。

    “昨兒下午你暈倒之後……我——我就叫街房鄰居把你抬到這兒,你——你不會怪我自作主張吧!”孟姚氏輕抬秀首,看著楊笑怯生生地說著。

    楊笑笑了笑道︰“還真的謝謝你了,沒有幫我抬回衙門去!”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孟姚氏睜大明亮的雙眸道,“你走出衙門後,那位救我的姐姐,還有上官將軍都出來找你了!那——那上官將軍好像還哭了!”

    “哭了?”楊笑訝然了,“她為什麼哭?”

    “我也不知道,後來我就去東大街了——”

    想起那些往事,楊笑便心灰意冷,淡淡地道︰“管他哭不哭,什麼隆王、哼哈二將,那些個鳥事,鳥人都讓他們去折騰好了。”

    孟姚氏聽得渾身一震,突然問道︰“我聽趙恩人說,你是老皇帝欽點的主帥,連天下第一的文將都要聽你的,難道你不想當官了?”

    楊笑自嘲地笑了笑,然後反問道︰“當官好嗎?”

    孟姚氏凝眉沉思了一會兒,才輕輕地吐道︰“我不知道好不好,如若是蔡縣令這般官兒那不當也罷,但如若是陳閣老、上官裴的官兒,那是天下敬仰!”

    “噫!”楊笑一臉驚訝地看著她,嘆道,“沒有想到你居然也懂得這麼多!”

    孟姚氏仿佛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顫道︰“楊——師——父,莫非——我說不對?”

    楊笑笑道︰“對,對極了!誰敢說你不對,當官要思民愛民,方才對得起這個官字,如若只為權利而不擇手段,那麼即便當上也是遭人唾罵!”說到這里楊笑不由地苦笑道︰“唉!我如今都退出來了,還講這麼些鳥事干麼!”

    孟姚氏呆呆地聽著,聽到最後見他又說起了粗話,俏臉不由嫣紅一片。

    二人閑聊著,孟姚氏時不時的臉紅讓楊笑不由地想起了清兒姑娘,自己既然不查銀了,那麼清兒妹妹也理所當然的不要查二里埔漕幫的秘事了,免得又節外生枝。

    可如今自己在這里養病,如何通知得到清兒呢?要是清兒妹妹突然回到長恆縣衙,找不到自己又走了那怎麼辦?

    孟姚氏又不認識!噫,等等,孟姚氏不認識,可陳將軍認識,趙黑子應該也認識,對對對,讓孟姚氏跟趙黑子說一聲不就了的了。

    “孟夫人!”楊笑朝孟姚氏低喚了一聲。

    孟姚氏怔怔地想著心事,被楊笑一聲叫喚回個神來,驚呼道︰“楊師父,你有什麼事?”

    楊笑笑道︰“你幫我一個忙,幫我捎一個口信給趙黑子!”

    “什麼口信?”

    楊笑于是把剛才自己所想的方法一一告訴了孟姚氏,孟姚氏想都不想就答應了,然後起身便與楊笑告辭,往衙門去了。

    待孟姚氏走了之後,楊笑便下了床,走出臥房。

    這是一個寬蕩蕩的孤獨的小院落,楊笑一走出房門,便感覺到這座院落已在長恆縣之外了。

    八月驕陽似火,盡管是在清晨,陽光卻依舊有著強烈的灼熱感。

    遠處轟轟的咆哮聲隱隱約約地傳入耳際,離黃河不遠!那不是離七里埔很近了!離漕幫也近了!

    昨日由于磕破了腦袋,再加上心情極差無比,這才讓風寒悄然蝕身,不過昨天睡了一夜,除了四肢感覺無力外,其他的倒也沒有什麼。

    大院內兩株不知名的大樹參天而起,讓原本燥熱的心靈多了幾分清涼。

    楊笑大喜,樹蔭下陰涼自不必說,如若能在兩棵樹干之間結成一個網,晃晃蕩蕩美美地睡上一覺,那豈不是人間至樂!

    楊笑想到這里立馬就行動了起來,繩網不好弄,但他運氣卻似乎好極了,居然在一個半掩的廂房內找到了一張與王標一樣的老爺椅,有了它一切都好辦,繩子大把!

    楊笑三下兩下便把老爺椅綁在兩樹中間,然後一個跨馬動作跳了上去,搖搖晃晃地眯起了眼楮。

    點點的樹影光斑、單調枯噪的知了仿佛催眠曲一般帶著楊笑走入了夢境。

    夢幻中仿佛有一縷仙音自天而下,淙淙如泉水一般清澈入底,山澗邊美如仙子的清兒翩翩起舞、一個小石墩上蕙丫頭握書成卷,低眉輕吟著,而琴蕭蕭飛針如梭仿佛在繡著什麼……

    突然,那縷仙音一改原先的清柔變得錚錚陡起,干戈之聲躍然而出,更讓楊笑驚訝的是舞劍中的清兒姑娘突然變了一個人似得,抖起了劍花往蕙丫頭和琴蕭蕭身上撲去……

    楊笑嚇了一跳,連忙大聲驚呼,卻什麼也叫不出聲,到得最後奮不顧身地撲了過去……

    “哎喲!”楊笑撫摸著摔痛的屁股,臉色蒼白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望著空中搖晃的老爺椅,心中仍有余悸。

    南柯一夢!

    就在楊笑回憶夢中的情影時,遠處的一個廂房內又傳出了錚錚如金戈般的琵琶聲。

    原來是真的有人在彈奏,會是誰?難道是孟姚氏彈的?

    楊笑輕手躡腳地往那廂房走去。

    廂房虛掩,臨窗處一個曼妙熟悉的人兒猶抱著琵琶,滿臉淚痕深情地輕撫著琵琶。

    眉黛遠山、淒楚哀怨,每次相見都給了楊笑不同的震撼。

    沒想到一個棺材鋪老板的兒媳婦,居然會彈得這麼好的一手琵琶!真是不可思議,也不知是孟府祖墳冒煙,還是孟姚氏有著不為人知的故事?

    也許是吧!不管前世後世,美女身邊是非多,這是一條亙古不變的真理。

    孟姚氏似乎也感覺到有人在聆聽著她的琵琶之聲,于是素手一捂琵琶聲便嘎然而止。

    轉頭一看,見是救自己的楊師父,不由歉然地笑道︰“楊師父,我睹物思人情不自禁地彈了起來,撓你清幽了!”

    楊笑搖了搖頭嘆道︰“琴為心聲,琵琶又何償不是,要說撓清幽,那也應該是我了,你是個有故事的人,我雖不知道但亦可聽出這琵琶聲中的金戈鐵鳴!”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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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姑爺 琴府姑爺 第一百一十一章︰幸福生活(二)
   
    孟姚氏怔怔地著門外鏗亮的光頭,心中若有所思。

    “想不到你一個柔弱女子,卻也藏有一股這麼強的怨恨!”楊笑不由地感嘆道,“唉!這人世間最難理解的,最難琢磨的也就是人……”

    “楊——師——父!”孟姚氏突然眼圈一紅,輕泣地道,“你是否是在說我最——難——琢——”

    “不不不!”楊笑連忙搖著雙手道︰“我只是發發感慨罷了,絲毫沒有針對你的意思!”

    孟姚氏放下了琵琶,輕輕地拭了拭臉頰上淚水,泣道︰“你是查銀的主帥、青天大老爺!趙恩人幾次談及,要不是你,我如今也不知道會怎樣?我這輩子就是做牛做馬也難以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女人的眼淚,無疑最是男人的試金石,這麼一個嬌滴滴的絕代麗人在你的面前淚落梨花,由不得你不生出憐憫之心。

    “孟夫人!”楊笑的心腸頓時柔得跟海綿一樣,訕訕地笑道,“我其實沒有你說得那麼好,只是順手而已,談不上什麼報答不報答的,哦,對了,你如今做何打算?娘家還有其他人麼?”

    “唉——”孟姚氏一聲長嘆,卻收住了淚水,幽幽說道,“我娘家如今也無一人,從今而後這世上便真的只剩下我一人了,嗚嗚嗚——”孟姚氏說到這里又低下螓首,硬咽了起來。

    楊笑尷尬地看著她恍然不知該如何是好!

    孟姚氏凝凝噎噎地啜泣了一陣子,末了抬起頭來,用堅定的眼神看著楊笑。

    “我也不知道以後該怎麼過!不過,楊師父,你也莫要擔心,孟家這幾年留有私蓄,這麼大的家產也夠我這輩子用的!”

    聽到這里,楊笑也只有無語了,在大隋自己對她來說更顯得無根無萍。

    這女人如今失了家庭的依靠,又長得這般嬌艷迷人,楊笑不相信她能平穩地走下去。

    我想這些干什麼,楊笑不由地苦笑著,我又不是救世主,即便救世主又能怎樣,落峽谷的那一仟條人命不就是自己給“救”沒了麼?

    平日里自詡著看透人情世事!可如今卻什麼也不是了,楊笑自嘲地想著,如今我還剩下些什麼,我真如那臭婆娘所說的一樣成了下三爛了?!

    楊笑癡癡呆呆地翻轉著心中如潮的思緒,陷入了茫然之中。

    看著他幽黑剛毅的面龐,眉宇間的神似,孟姚氏心中不由地再次升起了柔情,昨晚的瘋狂,是她這幾年來從未有體驗過的事。

    一想起心中的男人,孟姚氏不由地生出一種憤慨。

    “楊師父!”孟姚氏輕輕柔柔地走了出來,向發呆的楊笑道,“早上我去衙府,把你交待的事跟趙恩人說了——”

    “哦!”楊笑回過神來,問道,“那他們知道我在你這兒嗎?”

    孟姚氏輕輕一笑道︰“我跟趙恩人說了,你大概暫時不想回去,所以他也就明白了,其他的人我也沒有說!”

    “嗯!”楊笑點了點頭道,“呆在這里只怕會給你造成不便?會惹得閑言碎語……”

    孟姚氏苦笑道︰“家都沒了,還有什麼不方便的,那些個閑言碎語我打小便聽膩了,你且安心在我這里養病,算是給我一個機會報答你。”

    “哦!對了”孟姚氏說到這里對著楊笑,輕輕淺笑著,“你想吃些什麼菜,我去給你燒來!”

    看著她嬌艷的面容如綻開的花兒一般,楊笑的心情也跟著大好起來,我本就不屬于這個世界的人,**那麼多的心、那多事干什麼,得過且過才是我的本性,我如今卻怎得也落入了俗套。

    楊笑想到這里便哈哈大笑起來︰“隨便炒十來個小菜就行了,外加一壺酒,要是會唱十八摸就好……”

    孟姚氏聽他胡話,俏臉嫣紅一片,提著裙角低著頭急急地走了。

    看她急忙的腳步,楊笑心中一陣懊惱,丫的,老子真是嘴賤,連個寡婦也不放過!不過說實在,這寡婦確實也長的水靈靈的,唉!可惜了可惜了!

    夕陽殘照!

    淙淙琴音,在長恆縣城郊這個孤獨的小院落中彌漫開來。

    孟姚氏果然不負楊笑所托,不僅弄出了十來道精致的小菜,更把她心愛的琵琶也拿了出來彈奏著。

    十八摸是沒有了!

    不過孟姚氏顯然也是彈曲兒的高手,那些不知名的小曲兒,在她縴白的指尖有時如山澗的清泉那般清澈透人,有時卻宛如風中雪花那般飄飄灑灑……

    楊笑喝著小酒,聽著悠揚的曲兒,旁邊還有那絕代風華的麗人……

    人不醉,心卻早就醉了。

    迷迷糊糊,也不知過了多久,楊笑仿佛感覺自己端著酒兒搖晃地站了起來,朝那迷糊中的人兒走去……

    待楊笑醒來的時候已是半夜時分。

    他是被冷醒了!在睜開眼的一剎那,楊笑不由地愣怔在那里!

    旁邊是一具白花花的身子,兩只渾圓的半球體在他的臂彎擠壓下早已變形了。

    四兩只大腿交叉地纏在一起!溫潤柔軟、凝滑如脂的感覺不斷地從大腿處傳了過來,蕩起了楊笑心底的陣陣漣漪。

    透過迷朦的月光,楊笑看得清楚了,緋紅的俏臉、如海棠般春睡,不正是那風華絕代的孟姚氏嗎?

    她怎會跑到自己的床上來了?

    我對她下手了?

    就在這時,旁邊“嚶呢”之聲響了起來,楊笑側頭看去,只現一雙烏黑的眸子晶瑩發亮,正灼灼地望見自己,那黑色瑪瑙中隱隱約約可現自己的倒影。

    看著楊笑發愣的神色,孟姚氏雙頰飛紅,輕咬貝齒,猛地伸出雪白的藕臂環住楊笑的脖子,然後熱情地吻了上去。

    漸漸地楊笑的眼神聚焦了,然後又慢慢以迷亂了!

    兩條光滑的人影似是與外面的月光爭白般翻滾著。

    “……”

    且不說楊笑在孟府這般醉生夢死,單說黑衣人董香芸追到衙門外時便已失去了楊笑蹤跡。

    人海茫茫,何處尋芳蹤?

    董香芸沒有辦法,只好按上官寵兒所說的那樣往洛陽琴府去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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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姑爺 琴府姑爺 第一百一十二章︰柳文振登門

    俗話說︰男人是脊梁骨、女人是血肉。<<>>

    自從琴老爺癱瘓後,琴家便陷入了一片混亂。

    琴少爺未涉商場,唯一可主持大局的方管家也深陷落峽谷之中,淮南、江南的各大收絲商鋪都在一片的蕭條當中。

    琴府與太子是休憩相關的,這在琴府集團的高層里是不言而喻的。

    落峽谷爭戰對琴府來說是生死悠關,一仟多個精兵,每年兩到三次奔走于絲綢古道,為琴府保駕護航。

    要是落峽谷的精兵沒了,琴府的絲綢莫要說走出玉門關、走進大漠戈壁,就是想要到河西四郡都是有些困難的。

    還好自小精通業務的琴大小姐回來了,李將軍、劉將軍、胡將軍似乎也得到了老皇帝的認可了,琴府終于可以一息尚存。

    不過,有人卻不想讓琴府這麼好過。

    京畿府尹柳文振正在大張旗鼓地準備討回他的大兒媳婦——琴家的大小姐琴蕭蕭。

    要攀上隆王這棵參天大樹,柳文振可是煞費苦心。

    當得知隆王要拉下太子時,便“攆”出琴蕭蕭,送入虎口,即時撇清關系;當得知隆王為老丈人爭奪西域絲綢之路時,卻又及時沖到前面,“接”回琴蕭蕭,在琴府那滿目瘡痍的傷口上再灑下一把鹽。

    人的皮,有時候厚得連大海的深度都趕不上。

    柳文振無疑是此中的翹楚。

    雖然琴蕭蕭是被柳府給“攆”了出去,但這也只是局限于隆王的人知道罷了,至于其他真正的百姓,倒是並不知情。于是柳府大肆散布謠言,果然博得了世人的同情,琴府的大小姐無故回門惹起了廣泛的非議。

    琴府處于非議的風口浪尖,進退唯谷。

    此時琴府的大廳,宛如當日盧員外逼迫琴老爺那般凝重沉郁。

    一杯熱騰騰的香茗端在左手,柳文振眯縫著眼楮看著手中的茶蓋兒,仿佛要看出什麼門道。-====-

    自從隆王從長恆縣回來後,柳文振便知道太子敗了,琴府要垮了!

    柳文振知道,為了打垮琴府,只需把琴蕭蕭帶走,那麼琴府自然而然地再次陷入了癱瘓之中。

    見風使舵、痛打落水狗本來就是他們這種人所擅長的。

    “怎麼樣啊,琴夫人、琴親家!”柳文振仿佛沒有一點兒京畿府尹的官威,在那邊陰陽怪調地說著。

    琴府屢遭變故,琴夫人在這短短的幾日之間蒼老了許多。

    原本富態十足的她,此刻鬢發蒼蒼早已沒有了往日紅光滿面的精神頭了。

    對于柳文振陰陽怪調的威逼,琴夫人仿佛麻木了,只是坐椅子上不斷在抹著老淚。

    “想接回姐姐,”琴少爺陰寒著一張稚嫩中帶著些許穩重的臉,沉聲道,“你們想都不要想!”

    “哦!”柳文振睜開眯縫著眼楮,看了琴少爺一眼,道︰“小雛鷹長大了,能當家了!可你要知道大隋是有律法的!是不能講感情的!”

    “律法?”琴少爺冷笑道,“柳大人講律法,真是可笑!你把我姐趕出柳府,送給隆王,你講了律法了嗎?”

    “如今還這般厚著臉皮!我真替你感到羞愧!”

    “我的小雛鷹哪!你雖然長大了,可這話還是不能亂說的。我今天不是以府尹身份來,就不跟你計較了。否則定你個誹謗官員,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你姐呢,讓她出來跟我說話!”

    “不在家!”琴少爺冷聲地答道。

    “你可知道,我這是保你姐!”柳文振悠然地道,“算了!小雛鷹哪,你還不明白其中的關鍵。我對你說你也是不清楚的,是不是琴親家?”

    琴夫人仿佛沒有聽見一般,兩眼空洞地望著前方,任由著老淚淌下面頰。

    柳文振有些無奈只好轉頭再對著琴少爺道︰“小雛鷹哪,快去叫你姐吧——”

    “你休想!”琴少爺咬牙切齒地從牙縫里擠出幾個詞來。

    “呵呵!”柳文振皮笑肉不笑地道︰“還是小孩子脾氣,那我就自個兒找了!”說著放下茶杯對著身後一個精干中年人說道,“陳管家啊,你帶幾個人去找找看——”

    “你敢!”琴少爺豁地站了起來,厲聲道,“我要告你一個擅闖民宅——”

    話音未落,柳文振就突然大笑了起來,笑道︰“哪里告?京府尹?刑部、還是御狀?哈哈哈——”

    琴少爺氣得滿臉鐵青,站在那里全身簌簌地發抖著,眼睜睜地看著那個陳管家帶著一大幫的人沖入了內府。

    不一會兒,內府傳來一陣陣丫鬟的驚叫聲、家具、瓷器等破碎聲……

    琴少爺聽得目眥盡裂、牙咬得咯咯直響。驀地,大吼一聲,拿起身邊的椅子朝柳文振撲去!

    柳文振又眯起了眼楮,嘴角閃出一絲冷笑,他等得不就是這一個了!

    一幫如狼似虎的捕役早已等待多時,他們不待柳府尹吩咐,“喲 ”一聲全部擋了上去。

    提著椅子的琴少爺還未走出幾步,便被幾人給按倒了在地,緊接著那些不知名的拳腳瘋狂地朝地上的琴少爺奔去。

    “噗噗噗——”

    琴少爺卷曲著身子,抱著頭痛苦在地上打滾著,不到一會兒,除了那憤怒的眼神外,全身上下絲毫找不出一塊像琴家少爺的地方。

    拳腳還在零星地往下落著,琴夫人的瞳孔終于聚焦了。當她看到地上滿嘴流著血沫,臉似豬頭的琴少爺時,淒慘地叫一聲瘋狂地撲了上去。

    一干琴府的家丁看得敢怒不敢言,打少爺的那一大幫人可是京畿的捕役,旁邊還站著十來個提著哨棒,還未出手的凶狠漢子……

    見琴夫人如瘋婦一般沖了上去,柳文振也是有些心悸。他揮了揮手,那幫捕役仿佛不解恨般又踢了幾腳方才退了下去。

    琴夫人扶起早已耷拉著腦袋的琴少爺,死去活來地啕嚎著。

    柳文振放下了香茗,陰陽怪調地說道︰“琴夫人你也莫怪我,我這是在替萬昌兄教訓這不知好歹的小兔仔,毆打官員可是要坐牢的!讓他長長記性也是好的!”

    “其實事情原本沒有那麼復雜的,”柳文振看了看地上這對柔弱如羔羊般的母子,繼續道,“你們與盧員外叫板干什麼,早早與他合作不就啥事都沒有了,人要知時務,方能成俊杰!哎——”

    就在這時,那一大幫搜查的捕役陸陸續續地從內府走了出來,一個個懷中鼓鼓滿臉的笑意。其中兩個捕役還拽著早已癱了半條命的琴萬昌走了出來,宛如拉死豬般地把琴萬昌扔在琴少爺的身旁。

    肥嘟的圓臉早就昏厥過去了!陣陣的惡臭似乎從琴萬昌的褲襠傳了出來。

    見家里僅有的兩個男子被他們折騰成這個樣子,琴夫人早已停止了哭泣,雙眼空洞地看著地上,一張老臉蒼白的可怕。

    “回老爺!內府沒有找到琴大少奶奶!”幾個捕快躬身地對著柳文振道。

    柳文振漫不經心地橫了幾人頂得鼓鼓的懷中一眼,拉長著聲音道︰“真——的——沒有——找到!”

    那幾人相互看了一眼,方才訕訕笑道︰“回老爺,府內下人說琴家姐妹和方管家去東頭了!”

    就在這時,一陣淒厲的慘笑突然響了起來。

    “咯咯咯——”

    幾人朝那聲音看去,見原本坐在地上的琴夫人爬了起來,扯著頭發大聲地慘笑,末了發瘋地沖著大廳……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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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姑爺 琴府姑爺 第一百一十三章︰楊笑在哪里

    琴夫人瘋了!

    一干男僕、丫鬟們面面相覷,均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憤怒、憐憫和無奈……

    琴夫人終究沒有奔出大廳,因為她一頭栽進了從外門急急趕回來的琴家姐妹的懷里。

    今日是落峽谷新莊開工典禮!

    作為琴府一直與落峽谷有聯系的琴蕭蕭和方管家怎能不去!

    況且誰曾想到這個時候柳文振居然還有臉來要人!

    與琴家雙株一同回來的還有落峽谷幾十個英雄好漢。

    李奇滿臉陰沉,渾身帶著殺氣,沖入大堂。

    經過死亡的洗滌到底與那些捕役不同,這麼多的落峽谷漢子沖入大廳時,柳文振明顯感覺到一股無以倫比的壓抑,鼻端仿佛聞到了血腥之味。

    看到那些凶狠如野狼似的眼楮,柳文振顫抖地站了起來,用發顫的聲音道︰“你——們——想干——什麼?我可是京畿府尹!”

    李奇如鐵塔般地立在那里,眼神漠視著眼前這弱小的老頭,什麼狗屁京畿府尹,你要是在落峽谷老子早就像捏死螞蟻一樣捏死你!

    見那些捕快懷中鼓鼓,明顯藏著異物,顯然是剛才趁火打劫!李奇掃了幾人一眼,二話不說朝身後揮了揮手。

    那一干早已氣憤填膺的落峽谷漢子,低喝一聲沖了上去。

    一場混亂頓時展開。

    慘叫聲在這狹小的大廳內不斷地響了起來,這一幫捕塊欺負平民百姓或可有用,但在這些如戰神般的漢子面前,柔弱的跟小雞一樣。

    各種珍品、珠寶……紛紛從那些被揍得像豬頭一樣的捕役懷中滾了出來。

    一場徒手的斗毆毫無懸念地落下了帷幕。

    柳文振跌回椅子上,後背早已冷汗滾滾了,看著李奇的眼神多了幾分驚悸。

    “本官——要——要——到刑部告——告——你們!”

    “好啊!”李奇嗤之以鼻地冷笑道,“你柳大人可要秉公辦理啊,把這些私自盜竊的好捕快都報上去!哼——”李奇說完狠狠地踢了腳底下一個兀自還在痛苦打滾的捕塊一腳。

    那捕快發出一聲慘叫,斜飛了出去,恰好落在柳文振的腳下,翻著白眼吐著白沫。

    “我——今——天可——是接——我的大兒媳婦,你敢阻擋,罔顧禮法?”柳文振壯著膽子顫聲地道。

    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李奇頓時滿臉充血,兩眼如銅鈴一般瞪著柳文振。

    “放屁!”李奇大吼一聲,“信不信老子當場宰了你!”說著三步並作兩步沖了上去,拎著他的領口如小雞般地提起。

    “叼——叼——民,你——敢?”

    原本扶著琴夫人的琴蕭蕭見狀連忙走了過來,拉住李奇的手急道︰“李大哥,切不可魯莽!這兒不比落峽谷那個時候!”

    看著琴蕭蕭滿臉的淚痕,李奇心中也只有暗嘆。

    柳文振來琴府之前便大張旗鼓鬧得滿城皆知,他李奇可以忽視柳文振,卻不也敢忽視大隋的禮法,否則以後這柔弱的女子將如何面對眾人。

    李奇心中憤怒,楊師父臨走前便跟他交待,叫他好生看好柳府一家,特別是琴大小姐!如今這老烏龜卻無端出來壞事,要是楊師父回來自己還有什麼面目相對,倒不如勒死這老蓄生來得干脆。<<>>想到這里,右手一舉虎手不由地加大力度。

    老畜生臨空吊起,吐著舌頭、翻著白眼,不斷地干咳著,一雙雞爪似的枯手拼命地拉扯著李奇的右手。

    琴蕭蕭大驚,柳文振要是死在琴府,那麼牽扯的人就會大多了!

    “李大哥,快快發下!”琴蕭蕭也拉著李奇的衣袖驚惶地道,“我們不可意氣用事,落峽谷那麼多的人剛剛安居,豈能因為我壞事!”

    “可是你——”李奇頗有些為難了,“楊師父叫我照顧你——”

    見他說起了楊笑,琴蕭蕭雙眸更加堅定,輕咬著玉齒道︰“楊公子,我自會跟他解釋!”

    “哎——”李奇低頭嘆一聲,右手一扔,狠狠地把老畜生摔了回來。

    “啪啦——”木椅被柳文振坐的散了開來,老畜生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老畜生”李奇滿臉殺氣地狠聲道,“你給我記好了,要是琴大小姐少了半根毫毛,你下輩子就在床上躺好了!”

    柳文振滿眼的驚惶,掙扎著爬了起來,由陳管家扶著,一拐一拐地領著那一幫東倒西歪的捕快往外面走去。

    終歸是要回去的,回到那個如籠子般的屋子里去,還有那個長年躺在床上歪嘴斜眼生活不能自理的“夫君”

    楊公子、楊郎,你到底在哪里,你什麼時候會來接我呢?

    回想起落峽谷那段艱苦的日子,琴蕭蕭滿心的幸福,可如今……

    見姐姐要走,琴小小流著淚大聲哭道︰“姐姐——”

    離開在即,琴蕭蕭也是淚流滿面,但她畢竟是家里的長女,經歷了那麼多的事,心智無疑要比琴小小成熟了許多。

    望著躲在琴小小懷里,依舊驚惶不定的母親,琴蕭蕭心中便一陣痛疼,老父癱瘓,母親又成了這般模樣,弟弟此刻不知道傷勢如何,眼下琴府能挑得起也只有妹妹了。

    “妹妹,姐姐走了之後,你要好好跟方管家學習!”琴蕭蕭流著淚道,“我們琴家決不定在我們手里倒下!”

    “嗯!”琴小小拼命地點著頭,珍珠般的淚水一滴一滴地掉在地上碎成淚花,“姐姐,我要去找壞人回來!”

    琴蕭蕭幽幽地嘆道︰“他現在也不知道怎樣,皇帝的四百萬稅銀沒有找到,他怎能回來!”

    +++++++++++++++++++++++++++++++++++

    楊笑能回來嗎?他會回來嗎?

    此刻楊笑的心早已糾結在落峽谷那一仟多個的英魂當中。

    老皇帝、上官寵兒、陳碩真……

    一個個彌天大局,一個個挖好的大坑,楊笑俱都毫不懷疑地跳了下去!

    傻B、低能、無恥、卑鄙、二流子……

    這一些楊笑都毫不吝嗇地加上自己的身上。

    心若灰了,便是十頭牛也是拉不回來的!

    更何況在長恆縣這個不知名的小院落,每日里好酒好菜好曲兒,還有一個風華絕代的俏寡婦,那是夜夜**,何等的逍遙自在!

    琴蕭蕭終于跟著柳文振回府去了。楊笑不知道!

    董香芸急忽忽地趕到琴府時,琴蕭蕭卻早已走了,望著琴府的滿目瘡痍,來了又去,滿世界地尋找。楊笑不知道!!

    琴小小親自騎著馬兒跟李奇將軍往長恆縣趕去,楊笑也不知道!!!

    這兩天長恆縣慢慢地熱鬧起來,走在大街上,統一的黑衣服飾俯首皆是,鬧了一陣子的王家莊屠殺案、孟府失火案,在這兩天之中突然淡化了起來!

    長恆縣衙門此時由刑部尚書趙大人親自坐鎮,那著名的天下第一文將、查銀的主帥都統統的不見蹤影了。

    七里苑——柳映紅是每場爆滿,歡聲笑語,就是在白天喧囂的大街都能聽得見。

    夜空中的月亮一日一日慢慢地變圓了。

    琴府的琴小小、落峽谷的李奇來了找不到楊笑又回去了!

    董香芸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在長恆縣四處飛來飛去。

    找了幾天都沒有楊笑的身影,他仿佛從空氣中消失一般。

    楊笑你到底在哪里?

    一日傍晚,董香芸托著香腮兀自在廂房內沉思著,找了幾天,見找不到楊笑,董香芸便再也懶得出去了。

    門口一陣腳步聲來來回回地走著,大概有一柱香時間了!

    是誰在外面一直走過不停?董香芸蹙著秀眉,冷哼了一聲道︰“是誰啊?”

    “是——是——屬下!”外面一個男子帶著顫音,斷斷續續地道。

    這聲音聽得耳熟,好像是陳將軍手下的那個趙黑子!對了他莫非有什麼事?

    “有什麼事情?”董香芸站了起來,掩上黑面巾走了出來。

    趙黑子愁眉苦臉地低著頭,彎腰站著,手無足措,嘴唇嚅嚅欲語。

    “你有什麼事”董香芸見他神色頗為不安,以為遇到什麼難以解決的事了,“能幫的我盡量幫你!”

    趙黑子心中一陣感動,躊躇了好一會兒,才堅定地道︰“將軍!屬——下——知——道,楊師父的下落!”

    “真的?”董香芸驚訝地叫了起來。

    “他在哪里,你什麼時候知道的?”董香芸一陣發問。

    趙黑子漲紅的臉,顫道︰“其實——我一開始——就知道楊師父——在哪里?”

    “你這混蛋!”董香芸怒喝一聲,右手一抖,頓時把趙黑子摔出七八丈遠,摔得他開葷八素的。

    趙黑子一骨碌爬了起來,沒有生氣反而滿臉的敬佩!

    “是楊師父叫我不要告訴你們的哼哈二將的!”

    董香芸一怔,兀地咬著銀牙,道︰“這小滑頭我惹你了?連我也狠上了?”說到這里轉頭朝趙黑子冷聲道,“快說他在哪里?”

    “在——城郊——以西的那——個孟府院落!”

    “哦!”董香芸鳳眸冷光一閃,微哼道,“在那個俏寡婦那里,怪不得樂不思蜀!”

    趙黑子正待回話,突然一陣香風撲面,抬頭一看,黑衣人已消失所在。

    夜空蒙蒙

    城郊孟府內的琵琶聲早已歇了下來。

    楊笑的廂房內,一場**的酣戰,剛剛結束。

    兩具白花花的身子相互依偎著。

    孟姚氏潔白如玉的小手在楊笑胸前的那點腥紅劃著圈兒。

    “楊公子!你這里怎會有個疤?”

    溫柔細語,如一道清泉,喚回疲憊昏昏欲睡的楊笑。

    楊笑雙目一清,望著窗外漸圓的月兒嘆道︰“那是我為一個女孩子留的!”

    孟姚氏突然來了興致,挺起無限美好的上身,半坐了起來,輕聲道︰“快給我說說!”

    一陣眼花,雖說自己幾度佔有,但這人間猶物,卻也是百看不厭!

    楊笑伸出手兒,狠狠地撈了那兩個雪白的渾球,惹得孟姚氏媚眼如絲“嚶呢”一聲又躺了下來。

    “快說說嘛!”

    楊笑輕嘆一聲,于是便把柳無影剌殺太子的情景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孟姚氏怔怔地看著楊笑,那雙如秋水般的明眸透著一絲不可理解的韻味。

    “你肯為你相愛的女人擋那一刀?”孟姚氏仿佛不相信地驚呼出口。

    “愛是情不自禁地付出的!”楊笑驀地想起了常繞在自己身前的清兒姑娘,想起了在隧道口那鮮血淋灕的小手。不知道清兒在哪里,趙黑子呢,怎得還沒有回話!還有蕭蕭姐姐,你們在干什麼?

    一旁的孟姚氏仿佛也沉浸在楊笑所訴說的故事當中,兀自抱著楊笑臂膀喃喃自語著︰“愛是情不自禁地付出。”

    驀地,孟姚氏突然張開小嘴兒狠狠地咬在楊笑胳膊上,滿嘴地鮮血淋灕。

    “哎喲!”楊笑痛呼一聲低頭看去,左邊的胳膊上一排牙印深切入骨,鮮血狂湧而出。

    “你瘋了!”楊笑捂住鮮血,瞪大著眼楮對著,滿嘴鮮血的孟姚氏吼道。

    孟姚氏早已坐了起來,張嘴一笑道︰“我也想在你的身上留下印記,讓你生生世世都記著我!”

    原來如花兒一般的笑容,此刻在鮮血的映衫下,顯得有些陰森可怕,仿佛不認識一般,楊笑不由地打心里升起了一股寒噤。

    看著兀自流血不止的胳膊,楊笑無力地嘆道︰“快去拿紗布幫我止血!”

    孟姚氏欣然地跳下床去,披上薄如蟬翼絲衣往外去了,不一會兒便提了一個小藥箱走了進來。

    孟姚氏手腳利落,打開箱子從里面拿出一個小瓷瓶,拿開木栓把藥粉倒在那排牙印上。

    一陣強烈的灼熱感,帶著巨大的疼痛,驀地從傷口傳入心扉。

    楊笑痛得冷汗滾滾,看著胳膊的牙印處一陣泡冒,鼻端突然聞到一陣惡心的腐臭。

    是傻子都知道,孟姚氏剛才灑不是止血的藥粉!

    “你——你——干什麼?”楊笑駭然了,“仿佛不認識孟姚氏一般!”

    孟姚氏晃然不驚,嫣然地道︰“楊公子,你莫要擔心,我只是讓傷口加深一些,我剛地給你倒的是腐屍粉!我這就給你清洗去!”

    楊笑漲紅著臉,一個巴掌拍了過去,打得孟姚氏一陣趔趄,嫩白的俏臉已見紅腫,嘴角也漫漫地溢出鮮血。

    “你變態!”楊笑騰地站了起來,光著身子沖了出去,跑進廚房,掏起涼水一陣沖洗。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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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姑爺 琴府姑爺 第一百一十四章︰找回自我(一)

    一大缸的水沖了下去,胳膊處的灼熱感卻依然陣陣襲來。-====-旁邊殷紅的肌膚似乎有著慢慢擴大的跡像。

    楊笑想起這美如天仙的女人,居然起了這樣的蛇蠍心腸,不由地再次勃然大怒!扔下了水瓢沖了出去,想把孟姚氏暴打一頓。

    然而,待他沖到廂房時,見到一臉淒然,兀自坐在床沿抹淚的孟姚氏時,心不自主地軟了下來。

    孟姚氏顯然也看到他了,見他回來的神色由憤怒轉為憐惜,心中不由大喜。急忙忙地站了起來,睜大那雙略帶驚恐的秋水,顫聲道︰“你——還——生——氣——麼?我給你敷藥!”

    楊笑一只手扶住受傷的手臂,走了進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任那雙潔白的小手再次折騰了起來。

    這回孟姚氏倒是不再使壞,從小箱子里拿出另一個小瓷瓶來,把藥粉倒在那牙印上。

    一股舒爽的清涼再次傳來,楊笑扭頭一看,那牙印口似乎正以可見的速度在去腐生肌!

    “這是生肌粉,功可去腐生肌。”孟姚氏看了楊笑一眼,繼續說道,“效果非常好,一會兒就會好的!”

    果然,那傷口仿佛正如孟姚氏所說的那樣快速地愈合。但那牙印卻像紋身一樣清晰地嵌在那里,恐怕真的是一輩子難以去掉了!

    看她低眉順眼,一副怯生生模樣坐回自己身旁時,楊笑心中僅有的那幾絲怨氣,也消失殆盡了!

    輕攬柔腰,一陣溫潤滑膩再次蕩入心底,看著身邊花兒似的人兒,楊笑不由地感到一陣迷茫了。

    那天,如果沒有孟姚氏,自己恐怕會渾渾噩噩地走下去,不知道終局!

    可遇到了孟姚氏,卻接二連三地發生了平素里想都不敢想的事兒!

    與她的發展速度似乎也太快了,快得讓你打心里不由升起了一股寒噤。<<>>而這,似乎與她的“寡婦”身份也不相符?

    ……

    當董香芸趕到時,正好發現楊笑光著身子愣神地坐在床沿上,懷中還摟著一個穿著薄如蟬翼的絲衣、玲瓏剔透的俏寡婦。

    董香芸滿臉通紅,又羞又氣!站在小院子里,跺著腳丫,大罵奸夫淫婦,不知羞恥!

    “楊笑!你給我出來!”董香芸提高聲音大聲地喊著。

    廂房中的奸夫淫婦豁然一驚,相互對了一眼,俱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不解。

    “還不出來!”董香芸越想越氣,便連孟姚氏也罵了進去,“孟姚氏,你也太讓我失望!枉我那般救你,你家人屍骨未寒,你這便——”

    一聽這話,孟姚氏俏臉刷白,全身如篩糠似得發抖。

    楊笑披起了衣服,赤著腳丫走了出去。他雙手抱胸,斜斜地倚靠著門框,沖著黑衣人叫道︰“董香芸,你來干什麼?”

    “多少人為尋你衣食無味,你倒好,在這溫柔鄉里花天酒地!”董香芸指著他的模樣,氣急敗壞地說道,“你對得起他們嗎?”

    “尋我?尋我干什麼!”楊笑淡然地道,“我只要對得起自己!難道還要讓我再次掉進坑里?繼續當你們的二愣子,才對得起天下所有的人嗎?不可能了!你們不是聞名天下的哼哈二將嗎,還有必要尋我這個不入流的下三爛,二流子?還有,我既然是個二流子,當然喜歡溫柔鄉!可是這里未必有你那望江樓溫柔啊!”

    “你——你——我——”董香芸被他說得粉臉青一陣白一陣。末了跺著腳罵道,“你活該被人說成下三爛!你這瘋子,見人就咬,我——我——惹你了麼?”

    望著她氣羞模樣,楊笑不由心中一陣愧然︰是啊!董香芸對自己的確好,落峽谷的情自己都記得。自己怎能為了上官寵兒、為了老皇帝殃及了她!

    楊笑嘆道︰“董姐姐,適才是我不對!氣大了些,跟你道歉!”楊笑說著朝董香芸躬了躬身。

    “誰要你道歉了!”董香芸一個閃身躍到楊笑身邊,嬌聲道,“快跟我回去!”

    “回去?回哪兒?”

    “長恆縣衙門啊!”

    楊笑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後閃過身子,徑直走到那兩棵參天大樹的中間,一個翻身躺在老爺椅上,閉著眼楮搖晃起來。

    見他雷打不動,董香芸氣道︰“你干什麼?”

    “睡覺啊!”楊笑回頭笑道,“董姐姐,你要不來試試,這是最簡易搖床,夏天乘涼,數星星的好地方!”

    “我知道你心中委屈。”董香芸款款細步地走了上來,拉住那搖椅嘆道,“主子也是身不由已,更何況上官寵兒!上官寵兒我與她相交甚久,我最是知道她的脾氣,她雖然有諸般的不是,但總體還是好的……”

    “董姐姐,你看看那就是北斗七星!”楊笑指著幽黑的天空中閃爍的星星道,“不知道你聽過一句詩沒,叫‘北斗七星’︰水底連天十四點,西樓一女,羞中帶秀二八嬌。我看這西樓不好,應改為望江樓!”

    董香芸被他打岔本想生氣,繼而見他繞著彎兒,吟著詩句贊著自己,不由俏臉飛霞,白了他一眼。

    “你也不用跟我打岔,我知道你不喜歡上官寵兒,我也不喜歡她。可你也要站在她的角度上,五年前的那場血戰到如今的奪嫡,要是一般的女兒之身……”

    “董姐姐啊!”楊笑搖晃著椅子自顧自地說道,“我這幾天休息的時候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董香芸見再次被他打岔,忍不住素手一拉,蹦的一聲,韁繩從樹干斷了開來,搖晃椅載著楊笑劃著弧,啪的一聲摔了下去,七零八落!

    董香芸一怔,倒忘了自個兒是有武功在身的,這回他莫不要生氣了吧!

    出乎她意料之外,楊笑摸了摸摔疼的屁股裂嘴一笑,道︰“看看,看看,老爺椅都摔壞了!”

    見他這般不怒不鬧,晃然不像平素里那般憎愛分明的性格,董香芸更是氣惱,沖了過去拿起搖晃椅狠狠地摔了個粉碎,大聲罵道︰“老爺椅,老爺椅,你真的想在這里當老爺不成?你可知道上官寵兒回去了!回到張掖去了!而四百萬稅銀還等你去查回來!”

    看著一地的碎木,楊笑怔了好半晌,口中喃喃自語著︰“壞了!壞了!老爺椅壞了!”

    見他那個模樣,董香芸也是一陣心疼,卻也不忍讓他繼續再沉迷于此。

    于是走了過去,輕聲地道︰“老爺椅壞了就壞了!你莫不成真的像這張老爺椅一樣被綁在這兩棵樹之間!你如果想坐老爺椅等這個事情好了,我親自在望江樓給你綁一個!”

    “上官寵兒回去了!主子讓你全權負責了……”

    楊笑聽到這里突然冷笑了起來︰“負責?我負責跳坑?”

    “你不要這個樣子!”董香芸幽幽地道,“莫非你輸不起,我記得你說過你是打不死的小強,我雖不知道小強長的怎樣?”

    “我不回去!”楊笑堅決地道。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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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姑爺 琴府姑爺 第一百一十五章︰找回自我(二)

    見他此刻宛如一頭陝西的 驢,牽著不走打著倒退,董香芸心頭的火氣不由地又升了起來。

    “你到底想怎樣啊!我好話歹話說盡了,你就是不聽!”董香芸冷哼一聲。

    楊笑轉頭看了她一眼,輕輕地嘆道︰“董姐姐,你也不要勸我了。我現在只想過平平淡淡的生活了。”

    “那些四百萬稅銀、什麼上官下官的,統統的與我不相干!你也不要逼我了!”楊笑說完頭也不回走向自己的廂房。

    董香芸怔怔地立在那里,嫩白的俏臉隨著那漸去漸遠的背影陰楮不定著。這些平素里自詡聰明的人兒,心智卻怎麼這麼的脆弱呢!就這麼一道坎他也邁不過去?

    “哼!”董香芸突然冷冷地哼了一聲,冷笑道,“你想要平淡的生活,我看未必。你只不過是找了一個借口罷了!這里當然好了,什麼禮法綱常可以統統地不顧!這里有著美酒、有著可以不用負責任的佳人,夜夜。你與外面那些尋歡作樂的花花公子又有什麼兩樣呢,你把孟姚氏置于何地……”

    楊笑身形一滯,繼而轉過身來,冷冷地道︰“我不負責任?我明兒就去娶了她!”

    “真是可笑!”董香芸冷笑地說道,“娶她?你憑什麼去娶她?這話我聽得太多了!我不知道聽誰說過,還要騎著高頭大馬去娶吏部尚書徐孝德的女兒?而現在以你的操守,看著就讓人惡心,哪里還會有什麼女子願意嫁給你?”

    楊笑陰寒著臉靜靜地聽著,當他聽到董香芸說起蕙丫頭時臉色不由地緩和了起來。

    “想過平淡的生活,哼!”董香芸又鼻哼了一聲,好像沒有看到楊笑那漸漸漲紅的臉,繼續說道,“我看是自欺欺人罷了!你想過平淡的生活,為什麼不去落峽谷新莊呢?為什麼不去琴府呢?最不濟也可以和清兒妹妹、琴蕭蕭去終南山!哦,我明白了。你是不敢面對那些可愛的、淳樸的、天真的小臉,因為現在的你太骯髒了!”

    聽到這里楊笑臉色煞時青白,驀地大吼一聲,用顫抖的手指著董香芸,罵道︰“你——你——給我滾!”

    “被說中心事?難受了?咯咯咯——”董香芸突然笑了起來。末了停下來斷續挖苦著,“你不是教我了麼?在被人說中心事的時候,更要泰然處之,就像聽別人故事一樣!怎地到了自己的身上反而不靈了……”

    “你——你——還不滾,你臉皮怎得這麼厚!”

    “要我滾,”董香芸冷冷地道,“不用你催,我自個兒會走。我總算看清你了,我真是為琴蕭蕭感到難過!”

    楊笑心頭一震,冷眼對著她,道︰“這關蕭蕭姐姐何事?”

    “當然不關她的事!”董香芸驀地轉身背對著楊笑,作欲騰空飛去的姿勢,“柳文振只不過去一趟琴府罷了;琴少爺走路不小心被撞腫了頭,躺在床上暈迷不醒罷了;琴夫人也不小心瘋了,琴蕭蕭——”董香芸故意停下話兒,轉身看了他一眼,作恍然大悟之狀,道,“哦!我忘了自個兒太嘮叨了,這一些好像真的與你沒有什麼關系!”

    這些“冷諷熱嘲”的話兒楊笑當然聽得明白,董香芸耍的伎倆豈會逃得過楊笑的眼楮?然而此刻他全然不顧了。

    柳文振何許人也?他當然清楚!蕭蕭姐姐的公公,他來琴府干什麼?!

    琴少爺不小心被撞腫了頭,鬼才相信。說謊都不會,鐵定是被人打成了豬頭!

    琴夫人瘋了,那蕭蕭姐姐呢?

    想不到躲在這里不過幾天時間,外面好像天翻地覆了一般。

    柳文振來了,其他的人都出事了,蕭蕭姐姐豈會沒事?她可是自己在大隋的第一個女人。落峽谷一直默默關懷自己的女子,一個自憐身苦的女子。

    想到琴蕭蕭,楊笑心頭不由地湧現了隧道口那動人的一幕。

    見董香芸作勢要飛,雖然明白她此刻只不過擺個架勢罷了,但終究忍不住,急沖了過來。拉住她的衣襟,道︰

    “董姐姐,蕭蕭姐姐怎麼啦?”

    “放手!”董香芸心頭暗喜,卻板起一張冷面孔,低喝了一聲,“拉著我干什麼,你還不繼續在這里過你那無恥而又醉生夢死的生活?”

    見她臉色隱隱有著忍俊不禁的神態,楊笑心頭放下了大石。突然笑道︰“你武功那麼好,我豈能拉得住。你也不用再諷刺我了,我既然過來了,你便告訴我琴府的情況!”

    “你終于肯出去了?肯答應繼續找四百萬稅銀了?!”董香芸側著螓首,有些欣喜地看著他道。

    楊笑白了她一眼道︰“你也不要想歪了。我想知道琴府的事,但絕不會再去踫那四百萬稅銀的事!”

    聽到這話,董香芸心中不由暗笑,這聰明的人兒怎麼也這麼糊塗︰這個時候琴府發生的事,就是太子的事,就四百萬稅銀的事?

    見她怔怔地立在那里沉思著,楊笑連忙拉出一條凳,把她按在上面坐了下來,然後高聲叫著屋內的孟姚氏端些茶水!

    楊笑伴在她身邊坐了下來,笑道︰“我們且不說那四百萬稅銀的事,你快告訴琴府這幾天發生的事!”

    看著身邊鏗亮的腦門,熟悉的笑臉,董香芸心頭也不由地歡暢起來︰“你就不擔心琴蕭蕭出事?”

    楊笑摸了摸光頭,笑道︰“我擔心什麼,有你這天下第一武將,蕭蕭姐姐豈會有事?”

    “哎!”董香芸輕嘆道,“這回你是真的想錯了,我到琴府的時候柳文振已經走了。琴府是滿目瘡痍,琴老爺暈倒……”

    就在這時,又換回荊衩布裙的孟姚氏端著茶盤,細步款款地走了出來。

    把茶盤放在一邊的茶幾上,孟姚氏輕舒著身子,眼神有些憂郁地看了楊笑,仿佛欲說什麼。

    楊笑微微一笑,拉住孟姚氏的小手,輕柔地道︰“來,坐下。你也聽聽,一個人躲在屋里也不舒服!”

    孟姚氏雙頰嫣紅,低下了螓首輕輕地哼了一聲,走了過去坐了下來,居然如一只波斯貓一般倦伏在楊笑的懷里!

    這對奸夫婦,真不知羞恥!平時看不見還罷,居然在自己身前摟摟抱抱!董香芸看得是柳眉怒豎,卻也不敢再輕易惡言相對,免得這該死的“小賊”又撂挑子了。

    然而,更讓董香芸沒有想到的是,這對奸夫婦居然在她的面前做出了更是令人噴血、令人驚世駭俗的場面來。

    小賊眯縫著眼楮,環在孟姚氏柔腰上的手,上上下下輕輕地撫摸著的。

    那孟姚氏臉如桃花,媚眼如絲,居然輕輕地嚶呢著!

    孟姚氏那靡靡之音就連聽慣的董香芸,也感到一陣心慌意亂!

    這對奸夫婦,居然“白日”宣!

    看著一臉陶醉的楊笑,董香芸恨得玉牙咬得咯咯直響!

    “楊笑!”董香芸再也受不了,站了起來大喝一聲,“你能不能正經點!”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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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箭在弦上

    正在忘情中的二人,顯然嚇的一跳。

    孟姚氏滿臉通紅地從楊笑懷中坐了起來,**的媚眼偷偷地瞥了眼前這位麵巾顫動的救命恩人。

    她雖然蒙著麵,但那“吹胡子瞪眼”的神態讓孟姚氏的心頭不由地起了一陣慌亂,潔白的小手兒不安地擺弄著身上衣角。

    看著她低眉羞怯宛作小女兒之態,本想發怒的董香芸也沒了脾氣。

    這麼一個嬌滴滴的柔弱女子,在死了親人的沒幾天,就被眼前的“小陰賊”誆成這個樣子,這要是傳了出去,孟姚氏何以立足?

    更何況在這之前,還有清兒、琴蕭蕭、蕙丫頭等這麼多的紅粉知已,個個賽如天仙!他居然還不知足?

    男人果然是花心蘿卜,沒有一個好東西。

    看著他依舊迷戀著身旁的孟姚氏,癡癡呆呆!董香芸心頭莫名地升起了一股怒氣!

    “你是不是不想聽琴府的事了!”董香芸冷冷地道。

    這話宛如一盆冷水澆在楊笑的頭上,楊笑機靈靈地打了個寒噤,目光從孟姚氏那絕色身子上收了回來。

    此時的董香芸冷靜的有些陌生,宛如黑夜中一朵暗發幽香的玫魂,欲亮出那尖銳的花刺來。

    楊笑心如明鏡,知道自己做的有些過份了,董香芸雖然身處望江樓,平日見慣了諸般的風流韻事!但她卻依然潔身自好,可見她心靈純潔,有如出淤泥的玉蓮,在她麵前自己確實過於放浪形骸了。

    楊笑想到這,連忙收攝著心神對著董香芸正色地道:“董姐姐,快給我說說琴府這幾天發生的事?”

    “你終於想起琴府?”董香芸冷眼對著他,譏諷地說道,“想起了你的蕭蕭姐姐了?”

    對她突然的冷諷譏笑,楊笑也不生氣,隻是淡淡地笑了笑道:“我雖是個壞男人、是個下三爛、二流子,但還不至於壞透全身!”

    “蕭蕭姐姐與我有生死之約,我豈能負她!”楊笑眼望星空,雙眸中突然閃出一絲精光。

    “就是董姐姐你對我的好,我都記得一清二楚;落峽穀為我報敵情、送我繩子,還有在默默地暗中幫我卻敵……我楊笑豈會不知?”

    董香芸心中一陣酸楚,忍不住淚水盈眶,原來這小陰賊心跟明鏡一樣,居然掂記著自己的好,真不枉當初冒著巨大的風險幫助他。

    回想往事,董香芸滿心的溫馨,語聲也變得輕柔了起來:“你怎會知道是我在幫你殺敵?”

    楊笑笑了笑道:“當初清兒妹妹已經出穀去了,穀內沒有一個會有武功的,我思來思去也就隻有你了!”

    “算你還有點良心!”董香芸嗔了他一眼,滾燙的淚珠悄然滑下,慢慢地浸在這黑色麵巾之中!

    楊笑微微一愣,怔怔地看著那玲瓏曼妙的董香芸,他自然聽得出這話的弦外之音。

    董香芸這話是什麼意思?莫不成對我有意思?不會吧!在前世自己千方百計,耍盡手段才追上一個天仙般的女友,如今來到大隋真有那麼好運?

    看他凝視著自己的眼神宛如盯著孟姚氏一般,董香芸又羞又氣地嗔了他一眼,道:“你看什麼?到底聽不聽?”

    “聽聽,怎會不聽?”楊笑哈哈大笑,“不過,董姐姐,你生氣時候的模樣倒是別有風韻——”

    見他沒羞沒臊,還趁機打趣自己,董香芸芳心如鹿撞的佯怒道:“你再胡言亂語,我便走了!”

    “好好好,不生氣,不生氣!”楊笑搖擺著雙手笑道,“言歸正傳,你快說說吧,我聽著呢!”

    董香芸白了他一眼,坐了下來,把這幾日琴府所發生的一切,事無巨細的向他說了一遍。

    聽著她悅耳清脆的聲音,楊笑的心情沉重了起來!他突然隱隱約約地感覺到柳文振把琴蕭蕭帶回柳府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什麼目的?

    琴蕭蕭是被柳文振給“捐”出來了,是為了向隆王表明心跡而“捐”出來的。如若沒有自已在偶然的時候救了她,蕭蕭姐姐如今還不知道會成怎樣,可如今柳文振她為何又要接回去呢?

    難道真如柳文振所說的為了盧員外的絲綢、為了琴府的絲綢之路?

    看著楊笑又恢複了那熟悉的沉思模樣,董香芸心頭也升起了一股暖流,她感覺此刻的自己全身洋溢喜悅、激動!沒想到自已居然勸回了一隻“迷途的羔羊”。

    “楊笑!”董香芸明眸秋水,輕輕地道,“你想到辦法了嗎!聽琴小小說沒有琴蕭蕭,琴府的生意又得癱瘓了!”

    楊笑抬起頭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繼而無奈地低下了頭,輕歎了一聲!

    “你又怎麼啦?”

    “董姐姐!你這般勸我回去,真的那麼希望我再淌進這趟渾水,再去找那四百萬銳銀?”

    董香芸愣了一下,那雙明眸寫滿了不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知道你的心意!”楊笑苦笑道,“琴府你是去過,想必柳府你也是去過!”

    董香芸明白了,他想必是在怪自己沒有救出琴蕭蕭,不過他能想到自己去過柳府倒真是讓她感到驚訝萬分!

    “是的!”董香芸點頭道,“我去了琴府後,便追著琴蕭蕭、柳文振到了柳府!”

    “也終於知道了一些內幕!聽那柳文振說,長縣盧員外最近從江南運來一批絲綢,瓷器正要往西域而去,可琴府卻到如今都沒有答應他們共營‘絲綢之路’!所以抓了琴蕭蕭,逼迫琴府就範。”

    “他們知道我們抓了柳公子了嗎?”

    “應該不知道!”董香芸看了他一眼道,“我之所以不救琴蕭蕭,是不想讓她背負那沉重的心理負擔!”

    “是啊!”楊笑感慨地歎道,“是我考慮不周了,蕭蕭姐姐要光明正大的走出柳府,絕不能讓她背負那些流言蜚語!”

    董香芸點了點道:“那你準備怎麼辦?”

    楊笑盯了她一眼,苦笑道:“你們哼哈二將、老皇帝不都安排了麼?我還有得選擇嗎?”

    “楊笑!”董香芸真誠地道,“我知道你受了委曲,可為了蕭蕭姐姐,為了落峽穀新莊,你有得選擇嗎?”

    “你是敢作敢當的男子漢!落峽穀那麼困難你都過來,你不是說過我們倆還要合作的麼,把那漕幫給端了!你想坐老爺椅、聽曲兒,到時候去我望江樓我親自彈給你聽——”董香芸說到最後語聲輕柔,那雙明亮的鳳眸仿佛要滴出水來。

    這種溫柔的陣戰就是鐵打的漢子也要變成繞指柔的癡情英雄,何況骨頭沒有幾兩重的楊笑!

    “上官寵兒走了!回張掖去了!因為吐穀渾西域二十七國蠢蠢欲動!西北邊關恐怕又要流血五!”董香芸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道,“對於她我以前也不甚了解,她自負自傲有時甚至漠視我們這些低賤的人,可不管怎樣她在民族大義麵前,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巾幗英雄!”

    楊笑默默地聽著,對於上官寵兒他此刻也不好評價了,每個人的性格都有兩麵性,他楊笑又何常不是!他不喜她為了泥巴沾了褲腳而殺人,卻也佩服她對隆王那份情的懸崖勒馬!

    “她走了幾天!”楊笑問道。

    “四五天了吧,就那天你走出縣衙的第二天,她便走了!”

    “她還有什麼話要交待的麼?”楊笑回頭看了看董香芸,沉靜地道。

    “我不是很清楚,自從她走了之後,長縣便由刑部趙大人來主持,他或可知道這幾天的進展!”

    楊笑不說話隻是點了點頭,然後突然側身躺了下來,枕著孟姚氏柔軟的大腿假寐了起來。

    大腿傳來一陣灼熱,燙得孟姚氏渾身一震,俏臉倏地飛上了兩朵彩霞,小手兒自然而然的撫在那鏗亮的腦門上。

    這小陰賊怎得又來了!董香芸看得心慌意亂,暗中不知啐了這對“奸夫陰婦”多少個口水。

    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董香芸倒是尷尬地坐在那,扭捏不安著。

    三人不再說話,隻是靜靜地想著各自的心事!任由著那清輝般地銀光侵灑在這暖昧的小院落中。

    過了一會兒,楊笑突然睜開眼睛問道:“皇上這回真的讓我全權負責?”

    “嗯!”董香芸應了一聲,“我不是早就說過了麼,你怎麼還懷疑?”

    “那我要是對當朝的官員下手呢?”

    董香芸愣了一下:“你想到了什麼?”

    “你先回答我!”

    “如果你真有真憑實據,那自然由你!”

    “好!”楊笑驀地坐了起來,雙眼精光湛湛道,“等得就是你這句話!董姐姐,你先回去睡覺,明天早上我們長縣衙門見!”

    +++++++++++++++

    董香芸終於安心地離開!

    由於琴蕭蕭的事,讓難躍心坎的楊笑終於走出了陰霾。

    深夜,城郊孟府孤獨的小院落。

    楊笑的廂房。

    一場**酣戰剛剛結束。

    楊笑、孟姚氏二人光滑著身子並排地躺在一起,談著“戰後協議”。

    經過雨露濕潤的孟姚氏顯得更加明豔照人,如一隻小貓地倦伏在楊笑的臂彎處。

    潔白的小手輕輕地撫摸著楊笑臂彎處的那片牙印,孟姚氏吐氣如蘭地道:“你真的要再去淌那四百萬稅銀?”

    楊笑閉著眼睛有些疲勞地應道:“嗯!”

    “不去行麼?”

    “為什麼?”

    “連我這個小婦人都知道,你難道不清楚嗎!”孟姚氏突然翻了個身壓在楊笑的身上輕語道,“我怕你性命難保!”

    楊笑睜開眼睛,嘴角微微弧起,自信地笑道:“想殺我的人,恐怕還沒有出世呢!”

    孟姚氏輕啟朱唇點在楊笑的嘴上,幽幽地道:“算我求你了!我們什麼都不管,找個沒有人的地方快活一輩子”

    楊笑心頭一震,孟姚氏今天這是怎麼啦,莫非她也知道一些情況?

    楊笑搖了搖頭道:“如今是不可能罷手了,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當初我入落峽穀便注定就是今天這個局麵!”

    孟姚氏仿佛沒有聽見楊笑的話兒,自顧自地說著:“如若沒有琴蕭蕭、沒有柳文振鬧琴府,你是否永遠和我在一起了!”

    聽到這話,楊笑心頭又是一震,是啊!如若沒有柳文振這麼一鬧,董香芸不可能找到這,即便找到這也不可能勸自己回心轉意思!

    看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天意啊天意!”孟姚氏趴在楊笑胸脯上喃喃自語著。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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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孟姚氏

    次日,董香芸早早地來到衙門等候著楊笑!

    她為楊笑能走出心的陰霾而高興,也為自己終於要解脫而高興。

    她知道這是自己最後的一件任務!查清漕幫的罪證,那麼柳映紅便是真正接替自己了!

    望江樓強顏歡笑的日子即將離去,她雖然高興卻也淡淡的失落,也不知道主子會怎樣安排自己的後半生,難道要和冒媽媽一樣麼?

    應該不會!董香芸如是地想到,但一想起金鑾殿上的那位,她心又沒有底了!

    +++++++++++

    當楊笑揉著酸楚的背脊從床上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

    昨晚荒唐的很,當董香芸離開後,二人衝入房內迫不及待地解開束縛,滾在一起……

    楊笑突發奇想搬來了後世種種的奇異怪招一一在孟姚氏身上試驗著。

    溫柔嫻淑的孟姚氏也難得地激情高漲、極力配合!

    兩人仿佛要生離死別一般不知疲倦地抵死纏綿!

    在天色將曉時,二人才沉沉睡去。

    今早孟姚氏難得沒有和楊笑一樣賴在床上,一個人爬了起來獨坐在床沿望著窗外怔怔發呆!

    摸一摸身邊,空蕩蕩!楊笑睜開了眼睛,這才發現神色異常的孟姚氏。

    孟姚氏昨晚一反常態,歡愛時莫名地說了一通話語,楊笑聽得胡胡塗也不為意。

    此番見她又是這般模樣,兀地想起了昨晚她那些怪異的舉動。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楊笑坐了起來,扳過那溫潤如玉的嬌軀,輕聲地問道。

    孟姚氏輕輕一震,心中突地閃過一絲慌亂,連忙收攝精神,平靜地笑道:“我能有什麼事,不就是孟府那一些未了結的瑣事!”

    看著她淡然無邪的眼神,楊笑唯有點了點頭。

    “你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就直接說來,不要放在心上知道麼?”楊笑攬她入懷,輕撫著那光滑的背脊溫柔地道,“你也不用擔心,等這個事兒完結了,我便來接你去法明寺——”

    孟姚氏聽得嬌軀輕輕地顫抖著,淚水悄然地滑了麵頰仿佛夢囈般地說著:“你為什麼不早來幾年呢?”

    “你說什麼?”楊笑扶正孟姚氏,見她淚落梨花,不由驚道,“你怎麼啦?”

    孟姚氏輕拭著眼角的淚水,嫣然一笑道:“沒什麼,我開心!你快點去吧!有人等著急了!”

    有人確實等急了!

    董香芸正處在暴走邊緣,來來回回地在大堂走著,從日出走到三竿,走得一旁的趙大人眼花繚亂!

    這不知羞恥的小陰賊此刻想必還抱著那俏寡婦作著美夢!

    董香芸咬著玉牙心狠狠地想著,這一對奸夫陰婦!下流、卑鄙、無恥!

    董香芸罵著罵著,心兀地起了一陣慌亂,暗道:“我今個兒是怎麼啦!怎會關心這小陰賊來了,對了,對了!一定是惡他不把漕幫、不把四百萬稅銀當作一回事!”

    鏗亮的腦門終於從衙門口露了出來,一張嘻皮笑臉終於出現在董香芸的麵前。

    那閃亮的腦門,堆出來的笑臉,董香芸此刻感覺恁的可惡,從未有過的討厭!

    “你舍得出來了?”董香芸柳眉怒豎,大聲地喝斥著,“怎得不多睡一會兒,這太陽還沒下山呢?”

    剛進衙門便被她一番莫名地喝斥,楊笑愣在當場!本想頂她幾句,卻發現董香芸那憤怒的眼神中閃著幾許慌亂。

    楊笑心頭不由一樂,這小妮子恐怕是另有所指!

    “怎得你想我了,還是吃醋了!”楊笑嘻皮笑臉地湊了過去,不知舔噪地俯在她的耳邊輕語著。

    董香芸頓感耳根一陣燥熱,全身仿佛一酥,連忙跳開,雙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啐道:“胡說八道,有你這麼做事的嗎?你是喜歡曬太陽,還是舍不得出來?”

    “看看,看看”楊笑哈哈大笑,“還說不是吃醋,三句不離本行!”說完逃也似地跑上大堂。

    董香芸本想踢他一腳,卻發現這“小陰賊”知趣地逃開了,狠得她隻能用那雙深潭似的秋水剜了他幾眼。

    一旁的趙大人倒也知趣無比,二人打情罵俏之時便閉著眼睛老神在在,當楊笑坐在大堂上時,便快步走了過來,把整理好的資料一一向楊笑推薦著。

    看著一大摞的資料,楊笑腦門大了起來,一個川字立馬顯在額頭上。

    “趙大人!”楊笑推開眼前的那些資料,嘿嘿笑道,“這些東西我一看就頭疼,你啊就跟我說說最近的情況!”

    趙大人愣了一下,然後撫著胡須笑道:“也好,卑職就把這幾天的事撿些要緊給你說下!”

    “嗯!”楊笑點了點頭道:“趙大人請坐下說!”

    趙大人讚許地頷了頷頭,走了回去重新坐了下來。

    “第一件是前幾日盧員外拿著隆王的保貼要把盧公子、柳公子兩人接回去……”趙大人說到這停了下來看了看端坐高堂之上的楊笑,見他臉沉如水、平靜如故,沒有自己想像中那般發怒,心中不由暗暗佩服!這年輕人不簡單,怪不得皇上要委以重任。

    “卑職應上官將軍囑托,隻把盧公子給放了——”

    “哦!”楊笑此刻倒也驚訝了,那臭婆娘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上官將軍交待的?”

    趙大人點了點頭地道:“上官將軍走之前便說了,盧公子多留無益,柳公子倒是可以作作文章,她說你會用得著的——”

    “真的?”楊笑驚得站了起來,問道,“她真的那麼說!”

    “嗯!”趙大人佩服地說道,“上官將軍說了,柳公子來長縣無非兩件事,第一帶來了醉心果。第二便是漕幫的秘密!”

    “所以卑職就把盧公子給放了,留著柳公子……”

    聽他這話的意思,楊笑腦中一閃,眼前這位趙大人恐怕對柳文振有意思了!

    “你們查實了柳文振的證據?”

    趙大人看了楊笑一眼歎道:“還沒有!否則我們刑部早就動手了!這柳文振道德敗壞,又仗著王爺保薦,暗幹了不少的壞事,特別是對琴府——”趙大人說到這突然停了下來,端起香茗放在鼻端輕輕地嗅著。

    看他神色悠然自如,特別說到琴府時停了下來,楊笑便知道這位趙大人是一位與老皇帝不相上下的老狐狸,他顯然是想讓自己動手拔了柳文振這顆釘子!

    這麼看來老皇帝其實最想拔得恐怕是漕幫然後才是那四百萬稅銀,難道柳文振與漕幫有關?

    楊笑看了一眼趙大人,然後靠在椅子上眯著眼睛道:“趙大人,柳公子來長縣與漕幫有什麼關係?”

    “不知道!”

    “那漕幫有什麼秘密?”

    “不知道!”

    楊笑睜開眼睛,豁地坐直的身子,大聲問道:“那你知道什麼?你想讓我動柳文振,你也得告訴我!”

    “刑部沒有證據!”趙大人依舊不痛不癢地應道。

    “靠!”楊笑騰得站了起來,走下大堂嘀咕著,“要我找證據,你們都找不到,我如何找得到?”

    楊笑踱著腳步,沉思了起來。

    上官寵兒回張掖,聽她的意思吐穀渾又要作亂,董香芸說這吐穀渾國師遲遲不歸,那麼這麵是不是有文章可作呢?對了安他一個通敵判國之罪,抄了柳府,救出蕭蕭姐姐!

    嘿嘿,無毒不丈夫,楊笑想到這,閃出一臉的詭笑。

    趙大人顯然也是察言觀色的好手,他看了看楊笑的神態,心中便已明白大半,於是放下手中的香茗,潤了潤喉又拋出一枚震雷。

    “孟府失火案中與孟二狗抱在一起的女子就是他的娘子!”

    “什麼?”楊笑轉過身來,驚訝地大聲叫道,“你再說一遍?”

    “孟姚氏其實死了!”

    “確定?”楊笑瞪大驚惶的雙眼看著趙大人。

    趙大人鄭重地點了點頭,堅定地道:“確定!”

    楊笑愣在當場,他多麼希望趙大人能吐出否定的回答!

    這位趙大人楊笑雖然沒有見過幾次麵,但能做為老皇帝的心腹想來也是個智深如海,絕不會輕言的角色。

    孟姚氏死了,那麼這幾天與自己瘋狂纏綿的“孟姚氏”又是誰呢?

    想到這,楊笑渾身驚出一身冷汗,孟姚氏死了,那麼那個假的孟姚氏從七苑開始便是在作戲!作給誰看?她要是想害我,恐怕自己連屍骨都無存了!

    楊笑越想越怕,驀地想起了昨晚承歡在自己身下胡言亂語的“孟姚氏”、早上呆坐床沿的“孟姚氏”。

    希望她還在孟府!

    楊笑灑開腳丫衝了出衙門,朝城外跑去。

    董香芸、趙大人相互對了一眼,然後雙雙站起,率著一隊禁衛軍,跟隨著楊笑往城郊去了。

    城郊孟府那孤獨的小院落,依舊矗立在田野之中。

    人去樓空。

    一張薄薄的宣紙,娟娟地秀上了幾行字。

    “楊笑在這是孤獨的小院落,我就是孟姚氏!這幾日是我這一生中最快活的日子,原來生活也可以這樣!你定是在想著我是誰?其實告訴你也無所謂,我就是隆王的第十二房妾,盧員外的女兒盧淳娟,其實我不想與你為敵的,算起來你應該稱我為嬸嬸,不是麼?隻是這柳文振自以為聰明,哎——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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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請君入甕(一)

    孟姚氏、盧淳娟、嬸嬸!嘿嘿。真是戲謔,真是可笑!

    楊笑心中嘲笑著,猛地搖晃著宛如作夢一般的腦袋!

    怎麼會這樣呢?

    在他心靈受傷的時候也隻有孟姚氏給他最溫柔的關懷,用她那毫無瑕癖的身子上包容著自己的粗魯、任性和哀傷。

    對於孟姚氏,楊笑心頭絲毫起不了一丁兒的怨恨和對抗。更何況在胳膊上還深深地烙上著她那芳香的牙印。

    一段情還未開始就這麼結束了。

    楊笑耷拉著腦袋黯然地返回了衙門。

    那幫銅盔鐵甲莫名其妙地隨著三人奔了一圈又回到了起點。

    一路上楊笑都在想著心事,盧淳娟——孟姚氏這個直到現在還讓他頗為心動的女人為何要這麼做?難道僅僅是為了玩一個**上、心靈上的無間道?

    她說沒錯,柳文振是個敗筆,那麼我且不管盧淳娟也好,孟姚氏也好,我就先拿他開刀,救出蕭蕭姐姐。

    刑部沒有證據,那我便造出證據!

    楊笑想到這,鏗亮的腦門下麵閃現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

    柳府書房。

    這位京畿府的最高行政長官正閉著眼睛哼著小曲兒,悠閑地靠在背椅上。

    他為自己這幾天的所作所為感到興奮,更為自己天才般的想法感到洋洋自得!

    “送”出了自己的大兒媳婦表忠心!又“接”回自己的大兒媳婦,聲援造勢、威逼琴府!表智謀表決心,這一些王爺應該看得到!

    把琴蕭蕭“囚禁”起來,琴府的生意又得癱瘓,嘿嘿,求自己的人兒應該快到了!到那時候條件便是任由自己提了,盧員外的“共營絲綢之路”不就成了!什麼陳軍師、王軍師、盧夫人的。還不如我柳大人的“囚媳計”,隆王登基後,本官就是居功至偉!哈哈哈——

    柳文振想到這內心狂笑了起來。

    就在這時書房門口響起一陣敲門的聲音。

    “哆哆哆——”

    “什麼——事?”柳文振從幻想中回過神來,有些惱怒地拉長了聲音,沒聲好氣道。

    “老爺!”柳府的老管家彎著腰,站在門口恭聲地說道,“有人送帖子來了?”

    柳文振眉宇一皺,沉聲地道:“什麼帖子啊!”

    “是——是——關於小少爺的?”

    “小少爺!”柳文振心中一震,驀地抬起眼來叫道,“管家快把帖子拿進來!”

    管家哈腰應著,跨過門檻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把帖子送到了柳文振的手中。

    柳文振接過帖子快速地瀏覽了起來,老管家則戰戰兢兢地立在一旁,用眼角的餘光偷偷地瞄著眼前這位越看臉色越差的主人。

    一張帖子了了數語,柳文振分分秒秒就看完了。

    “好你個楊笑!”柳文振怒氣滿腔,拍了一下桌子,漲紅的老臉大聲吼道,“敢捋虎須,敢抓本官的二公子!真是活膩了!”說到這轉頭對管家叫道,“王爺知道不?”

    “王——王——王爺知道了!”管家驚怯地顫道,“盧員外拿著王爺的保帖,可——可隻救出盧公子一人…….”

    聽到這話,柳文振心頭“咚”的一聲掉入穀底,急急追問道:“為什麼?”

    “據盧員外的下人報,趙大人不讓放!”

    “這個老家夥!”柳文振咬牙切齒地罵著,“管家備轎!點上家丁、叫上捕役,隨本官去會會那個楊笑!”

    “是。老爺,我們這是去哪?”

    “望江樓!”

    ++++++++++++

    望江樓,望江流,望江樓上望江流。

    一間舒適典雅的女閨房,一個腦門鏗亮的和尚正躺在老爺椅上搖晃著自己假寐著。

    琴音淙淙、通透沉鬱。

    幾縷檀香嫋嫋,芳香的氤氳彌漫著整個閨房。

    董香芸早已卸下了黑衣,換上一襲鵝黃絲衣把她那玲瓏曼妙的身子盡顯無遺。

    端坐如仙,十指纖纖輕撫著眼前銘記有“九天”的古琴。

    粉麵桃花,杏眼含笑,一對黑色的瑪瑙時不時地瞟向老爺椅中的人兒。

    驀地,琴音嘎然而止,楊笑眉宇不由一皺,迷糊地道:“怎得不彈了,我正要睡著呢!”

    董香芸剜了他一眼,卻發現坐在遠處的小陰賊正閉著眼睛,怎會看得到自己的表情?

    “你這話是取笑我、還是誇我?”

    楊笑一愣,睜開了眼睛,轉頭看了那張春情蕩漾,宜嗔宜喜的俏臉,嘻嘻笑道:“怎會是取笑你呢,這話可不能亂說。要是讓洛陽城的那些風流公子知道,那還不拔了我的皮,哈哈——”

    “那你怎會睡著了?”

    楊笑摸了摸光頭,訕訕地笑道:“我這人沒有音樂細菌,品不出個中滋味,不過你彈得好像可以清心養神,我心這麼一放鬆,就想睡了——”

    董香芸嫣紅著臉,點著螓首笑道:“什麼音樂細菌,我不知道,不過我彈得倒是真的具有平心靜氣的功效!”

    “哦!”楊笑又摸了摸腦門,作了一付受盡欺騙的樣子,委屈地道,“原來你也在騙我——”

    一聽這話,董香芸有些著急了:“我看你這幾日精神有些恍惚,我這安全的很,所以便想讓你休息一會兒!”

    想起了孟姚氏,楊笑黯然的點了點頭,繼而長歎了一聲道:“他們來了嗎?”

    “來了!”董香芸看了他一眼,輕聲地道,“我按照你的意思把吐穀渾國師三人請到外麵了!”董香芸說到這,見他仍鎖著一張小黑臉,不由柔聲道:“你也不要再想那孟姚氏了,她心機那麼深,也不知道後麵會搞些怎麼動作,更何況這天下好女子又不止她一人!”

    楊笑心中暖動,抬起雙眼凝視著董香芸,看得她雙頰飛紅,眸光流彩萬分。

    “你看什麼?”董香芸有些羞澀地低下頭來。

    “是啊。我想她作什麼?”楊笑嘿嘿一笑,“眼前就有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望江樓的頭牌,我怎麼給忘了!”

    董香芸白了他一眼,嗔道:“油嘴滑舌!你的蕭蕭姐姐、清兒妹妹、蕙丫頭哪一個不是天仙似的人兒!”

    “是啊!”楊笑突然擔擾地道,“也不知道清兒妹妹到底怎樣了,這回怎得去了這麼久?”

    “你叫她去哪?”

    “就是前麵的二埔!”

    董香芸豁地站了起來,驚訝地叫道:“去漕幫總壇?”

    見她那付神色,楊笑心頭一沉,不由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你啊你!”董香芸責備著楊笑道,“漕幫總壇豈是一個女孩子能隨便闖的,這世上比她武功高的大有人在!”

    “難道真的會出事?”楊笑臉色刷得白了起來,清兒妹妹那可是自己的心頭肉,龍雲澗、落峽穀、乾陽殿……幾曾走來,自己早已把她當作最親的人了。要是她出了什麼事,那——那真不知道自己會怎樣了?

    見他著急,董香芸便走了過去,輕聲地道:“事到如今,你也不用擔心,等今天事兒完了,我親自去一趟看看情況!”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個丫鬟清脆的聲音。

    “姑娘!那柳大人帶著家丁、捕役來了,正在三樓!”

    好戲上來了!二人對了一眼。俱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了驚喜。

    “嗯!知道了,”董香芸應了一聲,“你下去吧!”

    望江樓的三樓大廳,正出演著一場大戲!

    柳文振看見三個腦門閃亮,身著黃色袈裟的和尚,心中不由一沉,暗道:“他們來此幹什麼?”

    正在臨江遠眺洛水的吐穀渾國師慕容初,正好看見從樓梯口蹬蹬而上的柳府管家以及柳文振。

    “主持、師弟,柳大人來了!”慕容初喚回了二人,站了起來朝柳文振走去。

    “你們怎會在這?”柳文振迷惑不解地問道。

    “不是柳大人你下的請帖叫貧僧三人前來這商議事情嗎?”慕容初驚訝地問道。

    柳文振老臉一沉,揮了下官袖。道,“本官怎會在這種地方與你們見麵,我們上當了?”

    “上當?”慕容初疑惑地問道,“那柳大人你呢?”

    “本官是那楊笑請來的!”

    “楊笑?哪個楊笑?”慕容初問道。

    “就是在乾陽殿打了你們那個小禿驢!”

    一聽這話,慕容初三人頓時怒眉橫豎,雙眼瞪著有如銅鈴一般,大聲道:“他在哪,貧僧恨不得拔了他的皮……”

    話音未落,一個聲音在大廳的另一端響了起來。

    “我在這,你們想拔我的皮麼?”

    慕容初幾人轉頭朝聲音看去,隻見一個全身裹在黑衣之中的女子,伴著一個嘻皮笑臉的和尚從另一頭走了過來。

    乾陽殿受辱,讓他們這聲顯西域二十七國的**師臉麵無存,威嚴掃地!

    見到楊笑,慕容初三人目眥盡裂,渾然不顧國師、主持的身份,怒吼一聲撲了過來。

    然而,三人還未到達楊笑跟前,眼前突然閃過一條黑影,緊接著莫名地騰空起來“啪啪啪”全被摔在遠處。

    全身骨頭仿佛都散架了,緊隨著一陣劇烈的疼痛侵上身來,慕容初三人本想爬起來突然齊齊慘叫一聲又躺回地上,痛叫連連地翻滾著。

    董香芸不屑地看著地上痛得流淚的三人,微微地鼻哼了一聲。

    看著眼前鬼魅似的身手,柳文振嚇得冷汗滾滾,顫聲地道:“你——你——是誰?”

    董香芸冷笑了幾聲:“我是誰?柳文振,柳大人,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勾結吐穀渾國師,通敵判國!”

    “你——汙蔑、誹謗——本官!”

    “來人!”董香芸大喝一聲,“把柳文振、吐穀渾國師等給本將軍拿下!”

    “是!”四周突然應了一聲,趙黑子領著幾十個銅盔鐵甲從隱敝處跳了出來,緊緊把幾個圍在中間。

    “你——你——是武將!”柳文振顫抖著雙腿驚顫地道,“你——你——有什麼證據,說本——本本官勾結——吐穀渾國師?”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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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16 1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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