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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阿良車輪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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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風漂舟] 海島農場主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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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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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6-30 13:51:29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逃跑及戰後總結

“哎,怎麼回事兒?給我站住!”高個兒副隊長發覺不對勁。

“城管同誌,這裏的人民群眾早就怨聲載道了,盼星星,盼月亮,就盼著你們來啊。不是這個,在那邊呢。”馬得韜繼續說道,不斷移動身體,阻擋高個城管的視線。

“喔,我的肚子好像緩過來了,要說還真得感謝你們城管同誌。”肚子圓說著,伸直了腰,老這麼弓著還真難受。

江逸晨和蘇曉佳一起拉著車把手,拚命往坡上跑,好在坡還不算太陡,沒那麼費力。

吳大娘也爆發出驚人的潛力,在後麵推車,腿腳異常麻利,居然沒有被落下。

後方傳來怒罵聲,應該是那個高個子的聲音,似乎還在命令矮個兒隊員追擊。不過好在有四根油條在那裏糾纏,沒那麼容易過來。

“拐彎,進那條巷子。”江逸晨指揮道,攤車順勢拐進旁邊的小巷,這條巷子的路燈可能有損壞,老遠才亮一個,比較昏暗。往裏麵走一段,就應該安全了。

一直將攤車拉到小巷深處,三人才停了下來,大口喘氣。

“呼,小江啊,謝謝你了。要不然,我老婆子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吳大娘手撫胸口,心有餘悸。

“沒什麼,不用客氣。”江逸晨的呼吸漸漸平穩,他語氣平淡地說道。

蘇曉佳也在不住喘息,臉上淚痕未幹,剛才她可真是急壞了。

現在可不敢出去,得等上一段時間。

吳大娘和蘇曉佳借著遠處微弱的燈光,開始收拾整理攤車,擦拭濺出來的湯料。在剛才逃跑的時候掉了一些菜串和幾個碗碟,折疊圓凳也少了兩個,等會兒得回去找找看。不過主要的家當得以保全,已經是很走運了。

半個小時後,江逸晨悄悄走出去探風,來到街上,發現城管及車輛已經離開,地麵上到處是散落的垃圾。還有幾個小販坐在路邊的馬路牙子上痛哭,以及三三兩兩湊一塊兒議論的路人。

為了保險起見,他一直走到路口,確認情況無誤後,這才原路返回。

路過剛才事發現場的位置,目光四處搜尋了一番,居然在翻倒的菜筐旁發現了一個折疊圓凳,被踩得髒稀稀的,拿起來一瞧,鋼製椅腿耷拉著,可能是螺絲掉了,修一修應該還能用。

他提著折疊圓凳返回藏身的小巷子,將東西交給吳大娘,並向她宣告警報解除。

祖孫二人都鬆了一口氣,隨即將攤車從小巷子中推出。

雙方分別的時候,蘇曉佳突然轉過身,拉起江逸晨的右手,往掌心塞了個東西,感覺又尖又硬。

然後她揮揮手,和奶奶一起推車回家。

江逸晨有點兒發蒙,也舉起左手和對方告別,待她們走遠,他來到路燈下,攤開手掌。

隻見手中放著一個鳥兒造型的小工藝品,構思巧妙,生趣盎然,是由幾片不同的貝殼粘貼而成。

難道是小姑娘自己做的?江逸晨望著這個小東西,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暖意。

他端詳了一會兒,將貝殼小鳥小心放入衣兜。然後往學校北門走去。

上樓推開宿舍房門,發現馬得韜等四人已經回來了,正在屋裏熱烈地討論著剛才發生的事情。

“哎,瞧啊,晨子回來了。”

“呵,我們這麼辛苦,給他當槍使,他倒是挺美,約會去了。”

“真是看不出啊,平時瞧著挺老實的啊,今天也春心**漾了。”

“好好,哥兒幾個辛苦了,我都記著呢。尤其是肚子疼,好樣的。”江逸晨笑笑,走過去拍拍肚子圓的肩膀,以示慰問。

“哎,別亂給我起外號。我說,為了讓你小子英雄救美,我自毀帥哥形象,做出了巨大的犧牲。沒準兒還讓咱們學校的女生都瞧見了。你小子以後可得記著我的好處。”肚子圓強調道。

“啥自毀形象啊,明明是你這廝的本色出演嘛。其實也沒事兒,讓董胖妞瞧見肯定不會介意的。還別說,剛才你那一套還真把那倆城管唬得一愣一愣的。可惜就是不像食物中毒,倒像是在抽羊角瘋呢。呵呵。”齊澤輝想起肚子圓當時那副尊容,不由忍俊不禁。

“你才抽羊角瘋呢,一瞧就是外行,犯起那玩意兒要口吐白沫,四肢抽筋,知道不?啥都不懂,整個兒不學無術。”肚子圓立即瞪起小眼睛反駁。

“其實肚子圓演得還不錯,至少真實。韜子、澤輝你倆就太差勁兒了,就那幾句台詞,又假又肉麻,也虧你們編得出來,我聽著全身直起雞皮疙瘩。還有,表情呆板,動作生硬,一瞧就沒有表演天賦。”方旭從專業的角度發表點評。

“靠,我挖空心思想出來的台詞,處處透著智慧的閃光。讓你這通兒瞎貶,真不識好歹。我瞧著那位高個子城管同誌就挺受用的,還是人家的欣賞水平高。”馬得韜對他的點評大為不滿。

齊澤輝也證實方旭的審美觀的確存在問題,有待學習糾正。

幾個家夥一通爭論,反倒把事件的主謀兼導演撂到一邊。

江逸晨也不插嘴,坐下倒了杯水休息。任由他們討論總結,有爭論是好事情,可以發現不足共同進步嘛。

直到幾位舍友吵夠了,江逸晨才從他們那裏了解到當時的情景。

自己和吳大娘、蘇曉佳拉車跑掉後,高個子城管被擋住,命令矮個子隊員去追。但好在那個矮個子似乎並不太積極,掙脫阻攔後作勢追出幾步,便返回去了。

馬得韜四個人很快見好就收,對二位城管表達了感激之情,並說要給他們的上級主管部門寫感謝信。最後還向他們揮手告別,當時那位高個子城管的表情很是精彩。

接著,四位舍友這才開始回過味兒來,追問江逸晨與那個老太婆和小姑娘是什麼曖昧關係,老實交代,否則大刑伺候。

江逸晨隻得說那二位是自己的老鄉,女孩有殘疾,在這裏擺攤糊口,生活很困難。碰到這種事情,要是不幫上一把實在過意不去。

四位舍友將信將疑,但一時間也套問不出更多內容,隻得暫時作罷。不過聽說女孩是個啞巴,紛紛搖頭表示歎息。

今天也折騰得不輕,大家聊了一會兒都感覺很疲憊,於是陸續去洗漱,準備上床睡覺。

江逸晨將那個貝殼小鳥從衣兜中取出放入書桌抽屜內。然後拿過口杯毛巾,跟著大夥兒一起出門去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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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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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6-30 13:52:18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一章 地攤奇遇

時間來到了六月中旬,進入初夏的季節。不過由於粼江市是濱海旅遊城市,東臨澄海,屬於北溫帶季風區域,具有典型的海洋性氣候特征——空氣濕潤,溫度適中,夏無酷暑,冬無嚴寒,夏季平均氣溫二十四度,冬季平均氣溫零度以上。

所以這裏的夏季也同樣令人感到舒適,不會像北方其他內陸城市那樣悶熱難耐。

這段時間以來,江逸晨依舊保持按部就班的學習生活,課餘時間,到校外做兼職勤工儉學,以補貼生活費用。

不過到了上個星期,《悅客苑》中式快餐店的主管告訴他,店裏的經營已經步入正軌,人手齊全到位,不再打算雇傭兼職發傳單的人。這項工作就此結束。

這也沒辦法,業餘兼職就是這樣不穩定。

不過令他意外的是,家教工作也麵臨完結了。

星期六下午,江逸晨來到小胖墩家,繼續上課。課後,小胖墩的媽媽委婉地告訴他,孩子下學期就要上六年級了,很快將麵臨小升初的問題。學校為此專門開設了特別輔導班,聘請重點小學的高級教師前來執教。家裏考慮再三,給小胖墩報了名,所以家教工作也就暫時不再需要了。

小胖墩的媽媽還非常客氣地把江逸晨誇獎了一番,說這段時間,小胖墩學習比起以前刻苦多了,都是他教導有方。以後如果有事情再和他聯係。

小胖墩拉著他的手,還有些舍不得。

聽了這話,江逸晨點點頭,說自己正好也打算暑假回老家。小胖墩媽隨後給他結清了家教餘款,另外還拿了一大兜子紅蘋果讓他帶回去。

江逸晨推托不過,也隻好收下。雙方客客氣氣地道別。

離開小胖墩家,江逸晨拎著蘋果兜子往公共汽車站走去。既然這項工作也結束了,他隻好準備再去學校家教中心重新登記。

江逸晨站在公共汽車站台等車,十分鍾後仍沒有到來。他不耐煩地四處張望,這時,看見旁邊支路的人行道上有一溜兒擺小攤的,貨品花樣似乎不少。

他隨即想起自己的備用襪子,完好的已經剩下不多,不如去瞧瞧有沒有合適的。

一念至此,江逸晨離開公共汽車站,來到了支路小攤區。

第一個攤位就是賣各種針織品的,什麼內衣內褲、襪子毛巾、枕套枕巾,花樣繁多。

江逸晨拿起一雙襪子摸了摸,感覺質量還行,小販見有客人光顧,連忙吆喝道:

“外貿精品襪子,為回籠資金,清倉揮淚大甩賣,隻要十塊錢五雙啊。”

十元五雙,雖然不貴,但感覺沒有到底。江逸晨還價十元錢六雙,小販不幹,雙方就價格問題進行了激烈而友好的磋商,幾分鍾後,終於達成了十一元六雙的共識,成交。

於是江逸晨挑選了六雙黑顏色的,讓小販裝袋。

這買襪子不比其他,一定要選擇一個式樣顏色的,這樣如果其中有穿破的,就具備了很好的互換性,最大限度做到物盡其用。千萬不能為了圖好看,選幾種不同花色,那樣一廢可就是一雙。

買完襪子,反正今天也沒啥事情了,他隨意逛逛其他攤位。

小攤區中部,有一個蹬三輪車賣舊貨的,大多是小玩意兒的,什麼銅錢、鐲子、印章料、小佛像、玉石等等。

江逸晨出於好奇,湊近前,隨意揀起一枚銀元瞧瞧。又學著電視劇裏的鑒定方式,用大拇指和食指兩個指尖夾起,拿嘴吹了一下,然後放到耳邊聽聲音。結果啥也聽不見。

“小兄弟,你這個手法根本不對。我這可是正宗的袁大頭,如假包換。要說這些年最好的投資就是搞收藏,市場持續火爆,買回去放上幾年,至少能翻幾倍。比什麼基金股票的強太多了,那些才是純粹的坑爹市場呢。”顴骨突出的中年男攤主開始吹噓。

江逸晨將銀元放下,目光在攤子上隨意掃視,這時,一塊半個巴掌大的水晶石吸引了他的主意,在陽光下一閃一閃的挺漂亮,他拿起來細看,沉甸甸的,水晶石裏麵有些雜質,另外一麵還是石頭,品相很一般。

“這怎麼不把後麵的石頭去掉,多難看啊。”他問攤主。

“小兄弟,這你可就不懂了吧。這叫帶皮水晶石,哪兒能去掉呢,帶皮子,才能證明是天然的,挖一塊少一塊啊。現在的人造水晶很多,價格差老遠了。你要喜歡我給個便宜價,五百塊。”攤主耐心給他掃盲,同時報了個價格。

江逸晨又看了幾眼,然後把水晶石放回去。

“真要的話,我再便宜點兒,四百,成不?最低三百五,這可是成本價格了啊。”攤主盡力爭取,擺這種攤子可不比旁邊的日雜用品之類,有時候一天都開不了張。

江逸晨微笑著搖搖頭,他隻是好奇看看而已,自己怎麼會有餘錢買這些中看不中用的東西。

正當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路口方向傳來一個尖叫聲:

“城管來了,城管來了!”

人行道上的眾小販們頓時如同驚弓之鳥,火速收拾攤子,推車逃散。

舊貨攤主也是一樣,急得額頭冒汗,手忙腳亂地收攤子,雙手把攤布往上一兜,將一堆貨品打成包裹扔進三輪車車廂。

出人意料的事情發生了,隻見剛才那塊帶皮水晶石從中甩出,在空中劃了一條弧線,正好落到江逸晨的胸前,攸地一下不見了。

江逸晨感覺胸口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隨即一陣冰涼的感覺。

攤主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登上三輪車趕緊往支路另一端跑,手腳利索,一會兒就不見了蹤跡。

江逸晨有些莫名其妙,察看了一番胸口,並無異樣,難道是自己最近太累了,以至產生錯覺?

他晃晃腦袋,提起蘋果兜子和裝襪子的塑料袋,朝路口走去。

最近城管的活動還真夠頻繁的,不知道是吹了那股子風。他一邊走一邊想道。

誰知城管並沒有出現,迎麵卻駛來三個騎電動自行車的半大小子,頭發被染成黃毛綠毛,還吹著口哨。

“哈哈哈,都嚇跑了,真帶勁兒。”

“這些小販見了城管就像耗子見了貓,連滾帶爬的。嘎嘎,好玩兒。”

“你那嗓門可真夠亮的。”

“那是,正經的海豚音,可以和維塔斯PK呢。”

“吹吧,你就。”

三個家夥邊聊天邊往四處瞅,似乎對自己惡作劇的效果很滿意。

靠,原來是小癟三閑得發慌找樂子玩兒呢,江逸晨這才弄明白。

不過這也不關他的事情,他提著東西繼續往前走,出路口,回到公共汽車站,正好看見車來了,連忙排隊上車。

江逸晨返回學校後,去了一趟家教中心,那兒還有人在值班,於是填表格重新登記。對方要求他留下手機號,有業務會及時通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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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7-1 14:02:39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二章 美女稀缺的緣由、奇怪夢境

辦完登記手續,江逸晨從家教中心出來,看看手機,已經是下午五點半鍾,到了食堂開晚餐的時間。他連忙回宿舍放下提兜取了飯盆,前往食堂打飯。

今天是周六,很多本地學生都回家了,食堂排隊的人不是很多,很快就輪到了他,點了一份燒茄子和素炒油菜,主食是四兩米飯。

學校食堂的夥食味道很一般,米飯也硬,唯一的好處就是價格相對低廉。所以盡管學生們抱怨不止,但這裏仍然是大家就餐的主要場所。

齊澤輝和馬得韜很快也出現在食堂裏,至於另外兩位,肚子圓和方旭的父母家都在本地,周末正好回家改善夥食去了。

三個人一起端著飯盆回二零六宿舍,邊吃飯邊聊天。

馬得韜今天吃得很慢,有點兒心事重重。

齊澤輝和江逸晨問起原因,他用右手抓抓頭發,做出一副苦惱的模樣。

原來,今天班上的董胖妞對他發起了攻勢,說別人送了她兩張音樂會的票,邀請馬得韜陪她一起去,時間是明天下午,地點在市中心的音樂廳。

“呵呵,好事兒啊,聽說音樂廳門票很貴的,去長長見識,陶冶陶冶情操不是挺好的嗎?”江逸晨順口說道。

“是啊,你小子有福氣,她怎麼沒來找我們倆呢。”齊澤輝也笑著打趣。

“拉倒吧,我才不想去呢,又不好跟她說。哎,這人太優秀了,也容易惹麻煩上身啊。”馬得韜歎了口氣,搖搖腦袋。

“靠,正吃著飯呢,讓你惡心到了。”齊澤輝差點兒噴飯,隨之怒斥道。

“要我說啊,董琴這人除了胖點兒,其實也不算太難看,脾氣也挺好的。要是以後娶進門,肯定是賢妻良母。”江逸晨勸解道。

“是啊,我也覺得董胖妞還行,就像上回那個小品裏說的,擱家裏肯定安全,你出個門兒啥的也放心不是。”齊澤輝也加油添醋。

“扯吧,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說別人都容易。你們自己怎麼不找這這樣兒的呢。”馬得韜不忿地反駁道。

“你小子別倒打一耙,人家邀請的是你,又不是我們。話說回來,你要實在不願意就直接回絕她,或者說明天有事請,膩膩歪歪的幹什麼?”江逸晨有些不滿,這家夥瞧著人高馬大的,做事情卻一點兒魄力都沒有。

“唉,你說咱們學校怎麼這麼差勁呢,這麼多女生連個美女都沒有。早知道當初我就不來了。”馬得韜轉換了話題,麵帶憂傷。

“要說起這方麵,我可有研究。”齊澤輝把飯盒裏最後兩口米飯刨完,故作神秘地說道。

馬得韜果然來了興趣,催促他進行講解。

江逸晨也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狀。

“本來嘛,現在生活水平比過去高了,大部分人都不缺營養,按說應該比以前的人長得順溜才對。可是你們隨便到大街上瞅瞅去,順眼點兒的基本上都是靠化妝撐著。卸了妝完全就變成另外一個人了。這就是怪事,那麼天生麗質的怎麼就這麼少呢?”齊澤輝摸了摸尖下巴,侃侃而談。

兩位聽眾連連點頭,等待他的下文。

“這事兒啊,就得從源頭說起。美女是從哪兒來的?當然是美女的爹媽生的。”

“廢話嘛不是,不是爹媽生的,難道還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不成?”馬得韜不耐煩地說道。

“別著急啊,聽我把話說完。按照遺傳學來說,如果上一代的基因足夠優秀,那麼生下漂亮孩子的機率就非常高。簡單來說,就是爹媽如果是帥哥美女的話,生下的小孩兒大多都是帥哥美女坯子。反之機率則大大降低,甚至和抽簽中彩差不多。”齊澤輝耐心解說自己的研究理論。

這個話倒是通俗易懂,優化組合嘛。

“但是問題的關鍵就在這裏,在當前社會上,大多數帥哥是配不了美女的。為什麼?因為長得好看一些的女人都很現實啊,那些什麼煤老板、暴發戶之類的一出手,情場戰鬥力超強,帥哥們根本不是對手。這樣下來,優秀的基因被浪費,生下的孩子自然一代不如一代了。這話可不是我發明的,是上回某位著名大導演開新戲,想挑選個清純美麗的新演員,久尋不得後發出的感慨。唉。”齊澤輝說道,發出一聲歎息。

江逸晨聽罷,覺得似乎很有道理。

人類社會和動物界不一樣,比如鳥類,雌鳥麵對眾位雄鳥的追求,肯定會選擇其中身體最強壯、羽毛最鮮亮的為偶,以保證後代的傳承。

而人類社會就複雜了,影響現代女性擇偶的因素太多,金錢、官位、房產、學識等因素所占份量越來越重,而單純的男性外表條件似乎已經無足輕重了。

三人就這個話題議論了一番,馬得韜尤為憤憤不平,甚至嚷嚷國家應該出台相關政策法律,嚴禁醜八怪娶美女,一旦發現必須嚴懲不貸,罰款、坐大牢,以儆效尤,否則不足以平民憤。

引得齊澤輝和江逸晨哈哈大笑,都稱讚說真是個好提案,應該交由全國人大討論通過。

吃完晚飯,三人一起去圖書館自習,連齊澤輝也暫停了擼啊擼的事業。

時間已經接近期末,好幾門課程都麵臨考試。得抓緊時間複習,畢竟掛科可不是什麼令人愉快的事情。

夜晚,江逸晨躺在**順利入眠。

誰知竟然很快進入一個奇怪的夢境。

夢境中,他來到了一個冰洞,洞中的地麵是青色的石頭,牆麵和頂子都是厚厚連綿的冰層,晶瑩剔透,閃爍著美麗的流光。

冰洞的規模不算太大,呈不規則的類橢園形分布,麵積估計有一間普通教室那麼大,而高度似乎有個四米多的樣子吧。

洞頂垂下無數的冰溜子,有長有短,粗細不均,造型各異。其中最長的有一米多,成年人的小臂般粗細。

這是什麼地方?還挺漂亮的。江逸晨在冰洞中慢慢溜達,四處觀瞧。

這次的夢境十分真實,所有物體清晰自然,完全不像以前做夢時的模糊印象。

最令人感到怪異的是,他感到身上傳來一陣陣涼意,似乎真是身處冰雪世界一般。好在還能夠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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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暑假臨近、準備回家

清晨醒來,江逸晨回味昨夜的夢境,俗話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可是自己最近並沒有看什麼關於冰雪的書或者影視啊。

另外,初夏季節,晚上還蓋著薄被子,怎麼會感到冷?

思索了一陣,不得其解。他搖搖頭,不再費那個心神,穿衣起床。

房間裏,齊澤輝還在呼呼大睡,馬得韜則剛剛起來,穿上運動衣,準備出門鍛煉。這是他多年養成的良好習慣。

“晨子,今天起這麼早啊,要不跟我一塊兒跑步去。”馬得韜招呼道。

“成。”江逸晨伸個懶腰,感覺今天的精神頭非常足,於是便答應下來。

待他換上球鞋,倆人一起出門下樓,從宿舍區的主幹道開始,一路跑到教學區的環路。

道路兩邊都是高大的楊樹、槐樹,茂密成蔭,迎麵的微風帶來濕潤的空氣。

江逸晨輕鬆地奔跑著,發覺身體裏的氣血通暢,神清氣爽,非常舒服。這是平時沒有的感受。看來晨練對健康還是很有益處的啊。

“呵,你小子今天吃興奮劑了吧,跑了這麼遠還沒啥反應。”旁邊的馬得韜見他步履輕快,顯然狀態頗佳,不由有點兒驚訝。要知道這小子平時可不是個愛鍛煉的主兒。

“昨晚睡得好唄,今天當然有精神了。”江逸晨解釋道。

“好,我早就說過,身體是學習工作和泡妞的本錢,可不能馬虎大意。你小子的體形還有點兒單薄,得好好煉煉。”馬得韜一邊跑一邊教育道,他在這方麵可是資深人士。

順著環路跑上兩圈,江逸晨的額頭上才微微見汗。馬得韜見狀更是連連誇讚,說他很有潛力,值得好好培養。

晨練完畢,倆人回到宿舍。

把齊澤輝從**叫起來,一起去吃了早點,然後上教學樓找個地方繼續溫習功課。

江逸晨現在手頭上也沒有工作了,正好安心學習。大學這幾年,雖然沒有掛過科,但成績在班上也就屬於中等偏上的水平。

這人的精神好了,學習效率也跟著顯著提高。一個上午,他對自己的收獲很是滿意,看來期末考試過關應該沒什麼問題了。

休息的時候,他還將帶來的幾個蘋果拿去衛生間洗幹淨,這是昨天小胖墩媽送的。三位舍友一起分享,蘋果又脆又甜,品種不錯。

臨近中午,江逸晨突然接到了父親打來的電話,問問他現在的情況,還有暑假快到了,打不打算回家。

江逸晨略一思襯,便答應下來,反正當前沒事兒,回家去瞧瞧也好。

父子倆聊了幾分鍾,便匆匆收線。

江逸晨的家在南邊距此一百公裏外的普衡縣城。父親是縣裏一個中型農機廠的工程師,已經在那裏工作了二十多年。至於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因病離世了,那時候他尚不記事。從此父子倆相依為命。

這些年來,由於經濟不景氣,農機廠又非壟斷企業,效益很差,也就靠國家相關優惠政策勉強維持。

父親的工資不高,人又老實巴交,沒有什麼其他外快收入。不僅要供兒子念書,有時還要接濟在鄉下的姑姑家,所以家裏的經濟情況經常捉襟見肘。

這也是江逸晨時常要去勤工儉學以補貼生活費用的主要原因。

江逸晨思索片刻,在手機的電話簿中翻動,找到一位船主的號碼。

從粼江市去普衡縣城,隔著一個海灣,要坐兩個多小時的輪渡,然後轉長途汽車。

以前經老鄉介紹,在粼江港東部港區貨運碼頭認識了一位姓陳的個體船主,這位船主經營著一艘小貨船,常年在附近幾個港口跑運輸,捎帶著搭載幾位散客。收費便宜,隻有正規輪渡經濟艙的一半左右。

當然,這嚴格說起來,屬於非法運營,安全上得不到保障。但看在省錢的份兒上,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江逸晨以前往返回家時曾經坐過兩次。

許久沒有聯係了,他隨即撥打船主的手機,還好,那人還沒有換號,電話接通後,兩人聊了幾句。船主目前沒有變化,仍在做運輸生意,他讓江逸晨在準備回家的前幾天再跟他聯係,以確定具體的時間。

接下來的日子,江逸晨繼續著三點一線的生活,教室、宿舍、食堂,幾乎構成了他生活的全部。

家教中心一直沒有給他來通知,看來目前的工作機會也實在有限。

另外,學校北門外的小吃街上,吳大娘的麻辣燙攤子繼續經營,不過把位置換到了坡路上高一些、視野比較開闊的地方,這樣有什麼異常情況可以及時發現。盡量預防那天晚上的慘劇再次發生。

江逸晨路過兩次,都被吳大娘叫住,弄了一堆串串讓他享用。臨走他要付錢,對方卻死活不肯收。

蘇曉佳也在旁邊連連擺手,幫奶奶勸說。

江逸晨感覺很不好意思,畢竟這祖孫二人生活並不寬裕,聽說現在還住在地下室裏。

於是他近段時間外出都盡量避免經過小吃街了。

七月初,正式進入盛夏的季節,天氣開始變得炎熱起來。

本學期的幾門專業課程陸續開考,這也是學生們每年最緊張的時候。

由於前段時間進行了完善的複習過程,江逸晨的所有考試均比較輕鬆的過關了,有的科成績還很不錯,達到了九十多的高分。

二零六宿舍的幾位同窗,都順利通過了考試。像方旭這樣成績一貫優秀的就不用說,即便是肚子圓,在大家的威逼下猛啃了一陣子書本,居然也全部及格,盡管其中有兩門課非常危險,存在被老師憐憫照顧的嫌疑。

不管怎麼說,大家都順利完成了大學三年級的學業,離畢業的曙光越來越近了。

肚子圓厚著臉皮,以本學期自己刻苦學習,用腦過度想放鬆放鬆為由,向他老爹申請了暑假旅遊資金,準備去京城玩一趟。他老爹居然也痛快地批準了,可見對他的要求實際上真的不高。

暑假已至,舍友們揮手告別,各自離校回家。

江逸晨又與那位船主聯係,約定了七月五日上午十點鍾,在粼江港口貨運碼頭登船。

臨行之前,他又去街上的超市買了兩瓶粼江特曲,準備帶回家給老爹做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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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登船

七月五日上午,江逸晨早早起床,吃過早點後收拾東西準備出發。此時的宿舍裏隻剩下他一個人了。

臨走前,他將宿舍的窗戶關上,插銷插好。眼光一掃,又看到了窗台上的一個紅泥花盆,盆中栽種著幾簇小蔥。

前些日子齊澤輝不知道從哪兒弄了點兒小蔥籽,隨意撒在這個早已荒廢多時的花盆中,沒過多久蔥籽居然發芽了。不過時至今日,可能是由於缺乏肥料的緣故,小蔥苗發育得並不好,顏色發黃,身體細得牙簽一般,也就是副湊合活著的狀態。

當然,除了澆點水,平時也沒什麼人專門照料它。

江逸晨用飯盆打了水,把小蔥澆了個透。正要離開,又覺得不妥,暑假漫長,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人過來,就這樣的話估計它扛不到開學的時候。

他想起以前別人教給他一個土辦法,於是找來一塊抹布,撕下一條,又找了個大玻璃罐頭瓶,灌滿水擱到花盆旁邊。先將布條浸濕,然後一頭放到花盆的土壤麵上,另一頭插入玻璃罐頭瓶中。

通過虹吸原理,玻璃瓶子中的水就會緩慢地流入花盆的土壤,起到澆灌的作用。這樣在無人照料的情況下,花盆植物的存活時間可以延長幾倍。

做完這件事情,江逸晨清洗一下雙手,將帆布挎包往肩上一搭,出屋鎖門,離開了宿舍樓。

他所意料不到的是,這盆不起眼的小蔥,在不久的將來,卻成為一把為他開啟一個嶄新生活大門的鑰匙。

江逸晨離開學校,坐公共汽車前往位於市東南方向的粼江港。

粼江港是個大港口,分為四個港區。共擁有碼頭十二座,泊位六十五個,其中,可停靠萬噸級以上船舶的深水泊位有二十九個,泊位最大水深負二十米。

港口貨場、倉庫、鐵道專用線等相關配套基礎設施齊全,作業機械眾多,年吞吐量可達到一億噸以上。

大約二十五分鍾後,他抵達港口東部港區外。下車後往裏走,來到第二散貨碼頭。

碼頭上非常繁忙,各類運輸車輛、工作人員穿梭不息,馬達運轉聲、哨子聲,還有海麵上不時傳來的汽笛聲,匯成一片,不絕於耳。

江逸晨按照電話裏的信息,很快在六號泊位找到了那位外號叫陳老大的船主的貨船,這是一艘排水量隻有兩百噸的小型雜貨船,此時,幾名工人正在使用吊杆往貨艙裏裝貨。

船主陳老大正在甲板上巡視,這是一名長著絡腮胡子的黑臉中年男子。見到江逸晨,隨即招手示意他通過跳板上船。

“小江,來的夠早的啊。還有一個小時才開船呢。”陳老大點點頭說道。

“反正也沒事兒,早點兒過來心裏踏實。”江逸晨微笑著回答。

倆人拉了幾句家常,江逸晨取出四十元錢,交給對方做為船費。

陳老大收下錢,然後帶著這位乘客來到位於船尾部駕駛室後麵的休息室內,讓他隨便找個舒服的的位置坐下。並交代了幾句關於在船上要聽從指揮的事項,隨即離開。

休息室不大,有兩張單人床和一張固定的靠背鬆木長條椅,不過都顯得比較陳舊了。**的被褥枕頭散亂,還扔著幾件衣物和一包香煙,估計是船夥計剛剛在這裏休息過。

江逸晨將挎包撂到長條椅上,轉身坐下,背靠著艙壁,透過圓形舷窗可以很方便地觀賞海景。

他檢查了一下挎包,包裏除了個人用品之外,還有那兩瓶超市買來的粼江特曲。這是粼江市的土特產,五十二度,價格七十多塊錢一瓶,味道和口感都不錯,在本地及附近的幾個縣、市都頗有名氣,通常是普通人家慶典、宴席上的主角。

上次肚子圓買來準備送給劉副教授的粼江老窖,也出自同一個酒廠,不過那是陳酒,檔次更高級。

過了一會兒,休息室內又陸續來了四名乘客,其中有兩個男學生,另兩位則是背著大包小包的農民工模樣。四人各自分別找地方坐下。

江逸晨閉上眼睛休息,不知過了多久,隨著一聲汽笛和隆隆的馬達轟鳴響起,船身輕輕顫動起來。

終於起錨開船了,他睜開眼,看向窗外。

嘈雜繁亂的碼頭緩緩遠去,視野開闊起來。

陽光明媚,映照在碧藍色的海麵上,泛起粼粼的波光。遠處一群海鷗翩翩翱翔,令人感到心曠神怡。

江逸晨望著微波起伏的大海,心中思緒也跟著任意漂浮。

還有一年就要畢業了,也就意味著學生時代宣告結束,自己也即將成為社會人員。

到時候還要去找一份工作,努力幹,爭取多掙一些錢。這樣家裏也就沒那麼窘迫,老爹也可以輕鬆輕鬆了。

要說老爹也真不容易,一個農村出身的成教大專生,在當今這個競爭激烈的社會上似乎並沒有更多的選擇。

貨船向東航行了半個多小時,已經駛出海灣口,來到了澄海海域。

就在這個時候,天氣起了變化,明媚的陽光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天空滾滾的烏雲。風也漸漸大起來,船身的起伏明顯增加。

休息室內幾名乘客見狀有些不安,開始議論起來。

其中一位年長些的民工安慰大家,說他經常坐這艘船,船老大很有經驗的,不會有問題。

大家聽了這話,情緒稍微安定了一些。

又過了十多分鍾,天空中淅淅瀝瀝下起雨來。

“見鬼,今天天氣預報沒有雨啊,怎麼搞的?”一名學生心懷忐忑地說道。

“我說,這船老大姓陳,是不是不太吉利啊?”另一名年輕些的民工也開始擔憂起來,畢竟這“陳”和“沉”是同音字。

“閉嘴,別亂說話。”年長些的民工瞪了他一眼。

江逸晨暫時還不覺得有什麼,他覺得陳老大跑了這麼多年的船,應該知道輕重。這裏是海洋性氣候,刮風下雨很平常。雖說安全至上,但如果一點兒小風雨就不敢出航的話,生意恐怕也就沒法兒做了。

雨越下越大,海麵霧氣蒸騰,能見度降低。船身顛簸幅度更為劇烈起來。

好在幾名乘客看樣子都是經常坐船的人,還沒有哪位出現暈船的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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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撞擊、落水

雨大浪湧,海麵上一片霧氣。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前方傳來“嗵”的一聲巨響,船身瞬間劇震,休息室的幾個人控製不住身體,失去平衡向麵前的艙壁上撲去。

頓時哎喲聲連叫,亂作一團。

江逸晨的反應還算快,迅速伸手拉住了長條椅的椅背,才沒有摔倒。

“撞船了!”外麵有人發出驚恐地喊叫。

其他幾名船夥計也大呼小叫起來。

“停車!停車!給對麵發信號。”這個大嗓門明顯是陳老大的。

隨即傳來連續短促的汽笛聲。

然後陳老大又在高聲嚷嚷什麼鎮定,穩住不要倒車,命令人到前麵船頭去查看。

此時,可怕的事情出現了,船身開始往一側傾斜,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不行了,船要翻了!”乘客中有人叫道,聲音顫抖。

“趕緊出去!要是悶在裏麵就完蛋了!”其中一名學生臉色煞白地從地上爬起來,伸手將艙壁上掛著的救生衣抓到懷裏,快速往身上套。

這倒是提醒了大家,如果發生沉船,被困在艙裏,那就隻有等死一條路。

於是幾個人都開始四處翻找救生設施。可惜隻找到一個救生圈,迅速被那兩位民工搶走。

這艘貨船隻是兼帶載客,救生設施並不齊全。

那兩位民工提起包裹,拉開艙門就往外跑。兩名學生也緊緊跟上。

江逸晨的腦子一陣發懵,他從來沒有學過遇到這種緊急情況下該如何處理的常識,既然別人都不敢在休息室裏待,那自己也跟著出去吧。

想到這裏,他抓起挎包,快步衝出艙門。

“趕緊給我回去,別他瑪亂跑!”陳老大正在駕駛室緊急處置,發現幾名乘客都跑了出來,不由大驚失色。

但是卻沒人聽他的。

江逸晨剛剛跑到外麵,貨船左右顛簸了一下,甲板上又濕又滑,還有一個傾斜角度,他站立不穩摔倒在地,挎包也甩出手,滑到了護欄附近。

他頓時大急,爬起身緊竄過去,將挎包重新抓住,斜套在肩上。

嘩,忽然間,一個大浪襲來,直接將他卷進海中。

落水前的一瞬間,江逸晨隨手抓住甲板上滑過來一個方形塑料油桶,抱在懷裏死死不放。

隨即感覺全身被冰涼的海水包圍,耳邊咕咕作響。

幾秒鍾後,他明白發生什麼事情了,心中不由一陣慌亂。

冷靜,冷靜,他默念道,強製自己平靜下來。

屏住呼吸,兩腿在水中分別蹬踏劃圓,奮力踩水。左手摟住油桶,右手不斷向外劃。

呼,江逸晨將頭浮出水麵,深吸一口氣,轉向貨船的方向。

“救人啊。。。”

他高聲喊道,誰知又一個浪打過來,頓時嗆了兩口海水,又苦又澀,令人作嘔。

一陣劇烈的咳嗽,待他恢複過來,再次調整頭部的方向。雨霧中,貨船的輪廓漸漸模糊,隻隱隱聽見那邊傳來怒罵呵斥聲。

他明白,自己距離貨船已經越來越遠了。

他伸出右手向貨船揮舞,連連喊叫,但迅速被濤聲淹沒。

四周波濤翻湧,身體也隨之上下起伏,自己的水性一般,根本不可能遊回去。

當下的關鍵,就是節省體力,盡力延長生存時間,等待救援。

想到這裏,江逸晨不再做徒勞的掙紮。他回憶小時候在暑假遊泳訓練班學到的落水自救知識,將四肢放鬆展開,做漂浮狀態。幸好那隻方油桶是空的,容量估計有二十升的樣子,口上還蓋著蓋子,這使得他省下了大量的體能消耗。

大浪打來的時候,與之正麵對抗無疑是愚蠢的。每逢此時,他便屏住氣將全身潛入水下,待浪頭過去再浮上來呼吸。

過了一會兒,海浪似乎小了一些,他曲腿,脫下腳上的鞋子,將鞋帶紮在一起,綁在挎包的背帶上。然後又擺動雙腿,拉褲腳,將長褲拽下。

拿至胸前,把褲管末端綁在一起,用嘴咬住方油桶的提把,騰出雙手,各抓住褲腰的一邊,將褲子置於頭後方,雙手自頭後方向前撲,反複幾回,將庫管內充上氣,再勒緊皮帶,這樣就做成了一個簡易的氣囊。

當然,由於褲子材料並不密封,用一陣子又得重複充氣,但畢竟聊勝於無。

有了兩件救生設施,浮力大增,他頓時感覺輕鬆了許多。

雨漸漸小了,能見度也狀複了許多,江逸晨舉目四望,海麵上茫茫一片,除了水什麼都沒有,東西南北無法分清,那艘貨船自然早就失去了蹤影。

按照剛才撞船時的衝擊力來看,即便沒有沉沒,估計損壞也是相當嚴重的。陳老大這會兒已經自顧不暇,哪兒還有精力關注到自己。

獲救希望渺茫,一陣絕望湧上心頭。

不行,自己不能就這麼死掉,堅持,再堅持一下。他隨即深吸一口氣,給自己鼓勁兒。

落入海水中最危險的是兩件事,一是海水冰涼,導致體溫下降;二就是體能耗盡。

不過由於時值夏季,前者的危險性大為降低,自己目前也不覺得身體異常。所以主要問題就是後者了。

不知過了多久,雨終於停下來,但天空依舊陰雲密布。

風也漸漸平息,海浪跟隨著低調下來。

江逸晨不知道自己漂到了那裏,隻是越來越感覺筋疲力盡,看來自己的漂浮能力還是不到家啊。

其實這段時間以來,他的體力已經莫名其妙地好了許多,但此刻依舊是入不敷出。

褲腿氣囊已經癟了,他卻沒有力氣再次將它充起來。身體漸漸變得沉重,四肢僵硬,腦子也是一片麻木。

他晃晃腦袋,盡力使自己保持清醒。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他看見從身體右側下方不遠處,竄過來一道灰黑色的影子,速度很快,直奔自己而來。看上去個頭不小。

鯊魚!一個可怕的念頭閃現在腦海中。

糟糕,這鬼東西可是嗜血殺手啊。江逸晨大驚,出於求生的本能,身體潛力被引爆出來,他拚命往前方遊去。

幾分鍾後,爆發的體力消耗殆盡,水下的灰影子依舊跟隨著他,無法擺脫。

他再也沒有力氣了,思維一片空白。認命吧,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淹死也好,被鯊魚吃掉也好,似乎也沒有什麼區別。

這次是真正絕望了,他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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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登上海島

江逸晨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誰知預想中的撕裂和疼痛並沒有到來,幾秒鍾後,他隻感覺一個寬大光滑的的物體貼近自己的胸腹部,隨之而來的是一股上升的力量,他的身體被托出了水麵。

水下傳來一陣哢嗒哢嗒的奇怪聲音。這不像是鯊魚的動靜啊?

江逸晨睜開雙眼,向下一瞧,不由驚喜交加。

隻見那是一條比人還長的藍灰色大魚,估計得有個兩米多。流線型身體,中部粗圓,體表光滑無毛,前吻突出,腦袋頂上還帶了個不時噴出水花的氣孔。

江逸晨的心中頓時迸發出一種中彩票大獎般的狂喜。

這種可愛的東西他在畫報和電視上見過多次,海豚,還是那種所謂寬吻的品種。

老天,居然是海豚過來救自己了。

以前曾經聽說過,海豚這種哺乳動物天生喜歡人類,即便是沒有經過訓練的野生海豚,在它的活動區域內如果發現有人溺水,會有很大的幾率上前營救。自己當時還不大相信,沒想到這回真是大開眼界。

當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跟它搞好關係,也許海豚助人是一時的心血**,那麼新鮮勁兒過去了就很有可能棄自己離去。

他俯下身體,伸手輕輕撫摸海豚的頭部。

“謝謝,謝謝。”他柔聲說道,聲音有些顫抖。生怕嚇著對方。

海豚居然有了反應,它將大嘴向上方揚起,發出唧,唧的尖叫聲,似乎是在回應。

“穩住,穩住,可千萬別蹦啊。”江逸晨輕輕說道,海豚喜歡玩耍,尤其是竄出水麵再落下,那他可吃不消。

好在這條海豚暫時表現得還比較老實,它用一種中等均勻的速度向前方遊去,身後是一道白色水線。海豚可是海中的遊泳健將,連鯊魚都比不了。

江逸晨調整身體的位置,避開海豚的背鰭,使重量均勻地分布。同時將油桶和癟掉的褲腿氣囊放在中間。

等了一會兒,海豚很配合地沒有跳躍或者沉下去。江逸晨的心思漸漸放寬。

他舉目遠眺,看看四周有沒有能落腳的地方。

十分鍾後,遠處一個黒點兒出現在視野中。

島嶼!他驚叫起來。

隻要能登上去,他就獲救了。

“嗯,那啥,寶貝兒,往那邊去行不?”江逸晨拍拍海豚的腦袋左側,希望它能向右邊校正方向。

也不知道它聽不聽得懂,反正拍打幾次之後,海豚真的調整了方位,筆直地衝著遠方的黒點兒駛去。

“真是好樣的,太厲害了。”江逸晨鼓勵讚美道。

黒點兒越來越大,輪廓漸漸顯現。

果然是一座島嶼,一頭是陡峭的山壁,另一側是連綿的丘陵。

再靠近一些,島上茂密的綠色印入眼簾。

好啊,不是那種光禿禿的荒島,隻要有植物,就可能有吃的。

又過了十幾分鍾,海豚托著江逸晨來到了小島的附近,峭壁下礁石遴峋,海浪在其間遊走衝擊,隨著嘩嘩聲撞出白色的泡沫。

這無疑是個危險地帶,繞過峭壁一側,島嶼的一片緩灘出現在眼前。

這時,海豚卻不願意往前遊了,不時在海麵上打轉,還發出尖聲鳴叫。

江逸晨略一思襯,明白了,海豚身軀很大,體重能達到兩三百公斤,如果遊得過近,會有擱淺的危險。

他再次拍拍海豚的頭部,對它說道:

“好,謝謝你了。那我自己下車吧。”

說完,江逸晨抓起方油桶,翻身下水,在海豚的背上待了這麼久,體力恢複不少。

他將方油桶放到身體前方,伸直手臂,雙腳撲打著往緩灘方向遊去。

回頭一望,海豚突然唰的一聲躍出水麵,又橫著落了下來,濺起一大片水花。這似乎是這類動物最喜歡的遊戲。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它的吻部外形似乎在微笑,真是令人喜愛。另外,這隻海豚的身側後部有一塊淺色斑,似乎應該是胎記吧。這樣也好,記住這個標識,以後就不會和其他同類搞混了。

江逸晨轉回頭,繼續往前麵遊。幾分鍾後,手掌終於觸到了實地,令他一陣激動。

他盡力再遊了幾下,身體出水,變得沉重起來。

他站起身,躬腰踉踉蹌蹌地往前走了七八米,然後伏到地上,再將身體翻過來,四仰八叉。

呼呼,他大口喘著氣,一動不動。

終於得救了,這種背靠實地的感覺真是太美妙了。

根據身體傳來的信息,這是一片細石灘,似乎還比較細小均勻,沒有個頭很大的或者尖銳的。

大約躺了半個小時,江逸晨感覺體力恢複了不少,他用雙手撐地,上身坐起來,打量四周的情況。

細石灘大約有二三十米長,再延伸過去好像是泥灘。灘上散落分布著大大小小的黑色礁石。

往坡上麵看,就是茂密的植被,各種樹木灌木交雜在一起,還有不少鳥類在其間起飛降落。看品種不是海鷗之類海鳥,而是像喜鵲、麻雀、白鷺等等。

既然有這些鳥類存在,那說明很可能有淡水啊,否則它們不會在這裏逗留。想到這裏,他不由長籲了一口氣。

再看看身邊的東西,油桶、挎包、褲子、球鞋都在,不過褲子仍是濕的,沒法穿,江逸晨隻好先把鞋帶解開,將濕漉漉的球鞋套在腳上。自己畢竟不是那些常年下地的農民,光著腳走路很容易受傷的。

當務之急,先看看島上有沒有居民,以便向其求助。

他從地上爬起來,往高處走,坡上出現了一條蜿蜒的小土路,明顯是踩出來的,說明島上至少有人來過。

他沿著小路往上攀登,來到一個山包上,這裏視野比較開闊,舉目四望,島嶼的麵積似乎不小。但來回觀看了一陣子,視野內並沒有出現建築、炊煙等人類的蹤跡,看來這裏十有八九是座荒島了。

同時目光所及的海麵上也沒有船隻的影子。

心中一陣失望,擺在自己麵前的也許隻剩下一條路,那就是學著做一位現代魯賓遜了。

他搖搖腦袋,開始原路返回。當前要做的事情,就是想辦法在島上生存,等待救援。

返至一半路程的時候,往峭壁方向望過去,居然在側麵發現了一個石頭山洞,洞口看起來不算低矮,應該可以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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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7-2 11:22:33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七章 整理物品、尋找食物

江逸晨發現峭壁一側出現了一個石頭山洞。

這可是現成的住所啊,夜裏也不用擔心下雨或者什麼未知野物的襲擊了。他趕緊向洞口走過去。

大腿上傳來一陣刺疼,他低頭一瞧,原來是掛上了一簇荊條,**的腿上畫出幾條紅痕。

他罵了一句,然後從旁邊的樹上掰了一根樹枝,去掉側枝和葉子,當成開路棍子用。

來到洞口,往裏麵瞅,都是天然形成的石壁,呈不規則的圓形分布。內部最深處有個五、六米的樣子,高度有兩米多,人可以很舒服地直立。靠右側石壁附近有一個石台,地麵還有一塊比較平整的地方,也很幹燥。

石洞靠外的位置,散落著一些樹枝,觀察了一番,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現象。

雖然不算很大,但遮風避雨已經足夠,就是它了,咱也做一回“山頂洞人”。江逸晨隨即做出決定。

他返回剛才的細石灘,將放在這兒的各種物品都帶上,準備去岩洞。

天空依然陰沉,沒有太陽,無法辨別方向,感覺現在的時間應該是在下午了。也許很快就會天黑,得抓緊時間安頓。

他又往海麵上望了一眼,那隻海豚已經不見了蹤影,或許已經離開。

他歎了口氣,舉步往岩石洞走去。

到達目的地,江逸晨低頭鑽進洞,用一根帶葉的樹枝掃了掃石台上的灰塵。然後將帆布挎包和褲子擱上去,開始察看整理。

身處孤島上,所有的東西都是非常寶貴的。

首先將身上口袋中的物品一一取出清點,鑰匙串、錢包、公交卡,還有手機。

手機已經進水,屏幕上沒有任何顯示,顯然是不能用了。將後蓋打開,電池和卡取下,放到一邊晾著。晾幹了再試試吧,雖說不抱太大的希望。

錢包裏也就是一些鈔票和一張校園一卡通。沒什麼用,隨便擱到一邊。

帆布挎包已經被海水浸透,拉開拉鏈,將裏麵的東西依次取出。

兩瓶粼江特曲的外部紙包裝已經泡爛,撕掉扔了,裏麵的酒瓶瓶蓋密封不錯,沒有進水的跡象。雖然他平時很少喝白酒,但目前來說,這可是好東西,晚上冷了可以喝上幾口,讓身體暖和,同時裏麵多少還有一些水份。

兩個紙包裝的麵包,本是帶著路上吃的。此時也泡透了,往下滴著水。估計夠嗆,先放一邊吧,實在沒有其他吃的再湊合啃兩口。

接著掏出一瓶礦泉水,呵,太好了。漂流了幾個小時,沒有補充一點兒水份,嗓子都快冒煙了。

他擰開瓶蓋,一仰脖,咕嚕嚕,一口氣半瓶就下去了。

哈,真是清甜爽口啊,平時還真不覺得這玩意兒有這麼好喝。一時間精神也好了許多。

另外,因為剛才看見了鳥群,估計島上應該有淡水,所以也沒有刻意節省。

接下來,又從挎包裏找到一把四用折疊小刀,這就是自己目前唯一的工具了,最寶貴的家當。

包裏還有一些其他的雜物,手機充電器、梳子、一本書、剃須刀、塑料袋等等統統都被拿出來。但好像都沒有什麼用。

糟糕,沒有發現打火機。江逸晨懊惱地用右手掌拍了一下腦門。

不過這也很正常,自己不吸煙,這次出門又不是專門到野外露營的,自然不會準備這種東西。

沒有火可真是個麻煩事兒啊,無法將食物做熟,夜裏也會很冷。

還有什麼辦法取火呢?他思索著以前看過的野外求生知識。

放大鏡也沒有準備。自己不是近視眼,也不戴眼鏡,否則如果有那東西的話,將兩個鏡片摘下來反扣在一起就可以生火了。

這事情一會兒再說吧,包裏麵基本上沒有什麼食物,還得到外麵去找。話說喝了礦泉水之後,饑腸轆轆的感覺越發明顯。畢竟今天到現在為止,就吃了一頓早點。

將褲子和襯衫都放在石台上鋪展開,等著陰幹。

江逸晨光著上身,隻穿一條褲衩走出洞來。肩上背著那隻騰空的帆布挎包,那把折疊小刀和一個塑料袋也放在裏麵。

天色漸暗,得抓緊時間尋找食物,要不然就得餓一晚上了。

林子深處暫時不敢去,怕有什麼危險的東西。隻能先去海邊的礁石處找找看了。

外麵風力又大了起來,不過雖然光著身體,卻並沒有感覺異樣。也許是夏日的緣故吧,他心裏想道。

他依舊回到剛才登陸的那片海灘。海水已經退潮,細石灘上還留著幾堆綠色海藻,高低錯落的礁石全部**出來。

江逸晨走到礁石堆中,低頭在下部尋找。不多時,礁石上一堆堆表麵粗糙凹凸不平、暗灰色的東西映入眼簾。

海蠣子!果然出現了,這是海邊最容易找到的食物。小時候他和父親去趕海,就和當地的漁民一起挖過海蠣子。

這東西可以生吃,他當時看到許多人就是這麼做的。

海蠣子的數量不少,有的礁石上大片大片的幾乎堆滿。不過這東西附著在石頭上,很結實,外殼也堅硬,稍不留神就會被牡蠣殼割傷手腳。海邊漁民通常是用一種特製的鐵鉤子將它的外殼撬開。

可是目前自己可沒有這種工具啊,他伸手將挎包中的小刀拿出來,比劃一下,不合用,而且還很可能將刀子毀掉,那可就不上算了。隨即又放回去。

對了,可以用石頭砸,那玩意兒也好使力。

江逸晨四處尋找,撿了塊帶尖的石頭,開始砸海蠣子。

吭,吭,一個又大又硬的外殼被敲開,汁水四射,濺了他一臉。

靠,用力過大了,幹這活兒還真不熟練。

他抹一把臉,改換了手法,又砸另外一個,這次終於順利將殼子敲掉,新鮮的海蠣子肉露了出來。

呵呵,有食物了。他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用一根尖細樹枝將蠣肉挑了出來,放到塑料袋中。然後繼續工作。

花了半個多小時,塑料袋膨脹起來,到此為止吧。

當前來不及找淡水,他向前走了一段,在海水中將海蠣子肉簡單清洗了一下,這一帶的海水白天看著應該還比較幹淨。

等他返回石頭洞,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不過夜空放晴,一輪皎潔的圓月掛在天幕中。

江逸晨坐在洞口邊的一塊扁石上,開始享用自己的第一頓海島月光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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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生吃海蠣子、山洞過夜

望著塑料袋中一堆黏糊糊的海蠣子,饑腸轆轆的江逸晨也感覺胃口實在欠佳。

唉,要是能燒一堆火,上麵架上鐵鍋,加入各種調料燉一鍋香噴噴的海鮮湯該有多好。他心中想道。

真是奢望啊,不管怎麼樣,自己現在是在荒島求生,根本沒有講究的條件。

他用手指從塑料袋中捏出一條海蠣子肉,忐忑地放入口中,畢竟不是海邊的漁民,以前可從來沒有直接用這種方式生吃過。

蠣肉柔軟、嫩滑,帶著一股淡淡的海腥味,整體來說,沒有想象的那麼難以接受。

海蠣子這種東西水份大,不像米麵豬牛羊肉那樣實在,不一會兒滿滿一袋全部下肚,胃裏也沒有覺得很充實。

吃完晚飯,他開始琢磨下一步要幹什麼。

腳一伸出,踢到了一根幹樹枝。

嗯,要不,學學原始人鑽木取火如何。江逸晨的腦子中突發靈感。

說幹就幹,借著月光,他將一根粗點兒的幹樹枝踩斷,又找了一根細一點兒的。

以前隻是在圖片上看過這個,具體的手法也不得而知。湊合試試吧。

他取過小刀,在粗樹枝上挖了一個小坑,然後將細樹枝插入,雙掌垂直夾住,開始猛搓。

結果折騰了半天,雙掌搓的生疼,額頭冒汗,卻半個火星子也無。

想了想,又將那本晾幹的書扯下一篇,撕成小條放到粗樹枝凹洞處,然後繼續試驗。弄了一陣子,卻依然無效。

江逸晨搖搖頭,揚手將樹枝甩開,看來這種活兒有專門的技巧手法,或許對樹種也有要求。白費體力,拉倒吧。

沒有事做,幹脆睡覺。他把差不多已經幹了的上衣和褲子穿好,直接躺在石台上,拉過挎包當枕頭。

這時他覺得身上、頭發裏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也難怪,在海水中泡了大半天,鹽分附在皮膚表麵,自然會對皮膚造成刺激,可是附近沒有淡水洗澡啊。先湊合點兒吧。

不過原本以為夜裏睡在石頭上會很冷,躺了一會兒,並沒有出現這種感覺。這讓他心裏踏實了許多。

另外還有一件奇怪的事情,洞子中明明有蚊蟲的聲音,數量還不少,卻沒有一隻對他發動攻擊。

這是怎麼回事兒?難道自己的血液不合它們的胃口。不應該啊,以前自己可是經常遭到蚊子叮咬的,學校宿舍裏還掛著蚊帳。

江逸晨迷迷糊糊地想著事情,很快就進入了夢鄉。白天的折騰實在是太累了。

睡夢中,那個神秘的冰洞又出現了。

他在冰洞中散步,穹頂、牆麵的各部位冰層凸起、凹進,形成不同的天然冰雕,他將這些冰雕想象成各種動物,很是有趣。

清晨緩緩睜開眼,懵懂中,江逸晨一時沒有想起自己在什麼地方。

好一陣子才記起了昨天發生的災難,倒黴透了。

他從石台上坐起來,打量四周的情形,還是那個樣子,並沒有什麼新的發現。

如果是在武俠小說中,一個大難不死之人,落到什麼懸崖下、山洞裏,十有八九都會發現什麼武功秘技或者靈丹妙藥,從此練就絕學,成為響當當的武林至尊。

可是自己和那些人的經曆差不多啊,怎麼就沒有這種奇遇和福分呢?江逸晨開始胡思亂想。

十分鍾後,他搖搖腦袋,將這些亂七八糟的古怪念頭趕出去。今天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找淡水和求救。

先試試手機,裝好電池按下開關鍵,依舊毫無動靜。看樣子是廢掉了,他惋惜地歎口氣。

隨後喝光那剩下的半瓶子礦泉水,背上挎包,將塑料油桶的把手用細繩子拴在挎包帶上。又拎起昨天那根開山棍,出發。

今天是個晴朗的日子,紅彤彤的太陽將海麵映照得斑駁陸離,微風拂麵,空氣清新濕潤,令人格外舒服。

江逸晨一路往峭壁方向爬,那裏是全島的最高點,應該可以將四周看個清清楚楚。

二十多分鍾後,他抵達山頂,終於可以看見海島的全貌了。

根據太陽的方位,確定腳下是這個島嶼的最北端。

這裏矗立著一麵巨大的半月形岩石屏障,像城牆一樣,呈赤褐色,外側是幾乎筆直的峭壁,氣勢磅礡。

下方大大小小、形態各異的礁石林立,浪濤在礁石群中回旋激**,水花四濺。泛起陣陣白沫和隆隆的回想衝擊聲。數百隻海鷗在其間飛舞盤旋,時而急升,時而又俯衝向下。

目測懸崖高度,距海平麵約四、五十米的樣子。屏障內側,斜坡延綿向下至小島的中部,有一大塊腹地,綠草如茵,從這裏看上去還比較平整。

再往南,是連綿隆起的山丘,和茂密的植被。西邊是昨天登陸的細石灘和泥灘,東麵似雙臂環抱出一個小灣,灣內一片蜿蜒的沙灘,全長估計有上百米,呈銀白色,礁石很少。應該是很不錯的天然陽光海水浴場。有空兒得去現場實地瞧瞧。

整個島嶼花生果狀,東西向窄,南北向長,估計總麵積得有個五、六百畝地。

另外這座島並非孤零零的一個,南部距離不遠處還有另外兩個島嶼,不過就比較小了。

層層卷起的海浪,青幽的山林,形態各異的礁石,翱翔起伏的海鳥,海天一色,共同構成一副瑰麗遼闊的畫卷。

江逸晨一時間幾乎忘了自己身處的困境,竟然以旅遊者的眼光欣賞起來。

待他回過神,這才眺望四周遠處的海麵,看看有沒有船隻路過。

不過這裏可能不在航線上,望了半天,一無所獲。

隻好開始做第二件事情,尋找淡水水源。即便沒有,昨天下了那麼大的雨,哪怕是一個積雨水的坑也可以啊。

鳥群起落的位置應該在島嶼的中部,他下坡後,沿著昨天那條小土路向南前行,四周滿布著鬆樹、楊樹、槐樹等常見樹木。

走了半個多小時,居然很順利地在中部一個山穀處發現了水源,這是一大一小兩個連接在一起的小水窪,呈形狀呈葫蘆狀,清澈見底。不少鳥類站在在池邊飲水,見有人來了,也不怎麼回避。

淡水!江逸晨見狀大喜,連忙向那邊奔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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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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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7-2 11:23:06 |只看該作者
第十九章 海豚樂球

江逸晨跑到水窪邊上,踩著一塊大扁圓卵石蹲下身體。附近的鳥撲扇著翅膀趕緊躲開。

他用雙手掬起一捧水飲下,水質還不錯,清澈甘甜,無異味。看來沒有受到海水的影響。

待喝夠了水,他將攜帶的塑料油桶摘下來,先灌水衝洗內部,然後打了滿滿一桶。

隨後,他脫下上衣及褲子,到水窪的下遊處清洗一番,將身上頭上的海水殘留洗淨。

辦完這些事情,他仰頭探索水流的源頭,隻見靠西北方向,有一片高聳的岩石,其中一道縫隙處汩汩地滲出水流,原來泉水是從那裏出來的。

想到剛才走過的小土路,看來早就有人發現了這裏,也許是漁民,出海途中把這兒當成了臨時補給處。又或者早已廢棄。

江逸晨提著水桶開始返回。沿途還摘了一些野果子,裝入帆布挎包中。

甚至在接近石頭洞不遠的地方,發現了有野兔出沒。不過這東西現在對他來說意義不大,一來沒有工具不好捉,二來也沒有火,總不能生吃兔肉吧。那不成茹毛飲血的原始人了。

將東西放回石洞後,江逸晨又來到山頂,觀察海麵的船隻。

等了許久,終於有一艘漁船出現在島嶼的西部海麵上,不過距離較遠。

江逸晨脫下上衣,使勁揮舞,又將雙手攏到嘴邊,衝著漁船大聲喊叫,但對方沒有反應,向南邊繼續航行,漸漸消失在視線中。

看來如何發出求救信號真是個大問題,如果有火的話倒是好辦,到山頂上燒一堆幹柴,煙一升起來還是很容易引起注意的。

江逸晨失望地搖搖頭,又觀察了一會兒,沒有新的發現,隻得返回。

看來不能著急,耐心等待吧。

午後,他繼續來到西部的細石灘上挖海蠣子,目前隻能主要依靠這個東西生存了。

誰知時間不對,趕上了漲潮,灘上礁石大半沒入海水中。

他百無聊賴地在灘上行走,想著心事。這個暑假可真夠倒黴的,一出門就碰上了海難。

唧,唧,唧。海麵傳來幾聲嘹亮的叫聲。

江逸晨一轉頭,隻見一隻藍灰色的大魚連續躍出水麵,濺起一朵朵白色浪花。身姿矯健,看上去玩得很開心。

海豚!呵呵,它回來了。江逸晨大喜,連忙脫鞋挽起褲腿,向海中跑去。

他爬上了一塊隻露出水麵幾十公分的平頂礁石,然後站起身,衝海豚揮手。

“哎,我在這兒呢!”他高聲喊叫。

隨後又將右手拇指和食指一圈,塞入口中。

尖利的哨音傳出很遠,這可是他從小練就的絕活兒,當時身邊的夥伴們都很羨慕呢。

灰色海豚聽到了他的聲音,居然停止玩耍,筆直地向這邊衝過來,背鰭露出水麵,速度極快,像箭一般。

臨近礁石,刷,海豚再次躍起,落下時濺起的水花澆了江逸晨滿頭滿臉。

靠,還給我來個見麵禮。江逸晨伸手在臉上抹了一把,一時哭笑不得。這家夥肯定是頭公的,要不然這麼淘氣呢。

海豚終於停下,將身體立直,不斷擺動胸鰭和尾鰭,隆起的寬大額頭和長嘴露出水麵。

哇,哇。它張開大嘴叫道,聲音有點兒像嬰兒的哭聲,口中露出兩排細密潔白的牙齒。

看樣子還記得我,態度也蠻友好的嘛,江逸晨不再打算追究他潑水的惡作劇,隨後蹲在礁石上,身體向前探,伸長右手臂,在灰海豚的額頭處輕輕拍了拍。算是打招呼。

海豚的嘴上下擺動,似乎很喜歡他的動作。

這種被稱之為海中精靈的生物,天性與人親近,看來所言非虛啊。江逸晨心中想道。

“昨天真是謝謝你了,可是我現在手裏也沒有魚蝦啥的,沒法兒請客,別介意啊。等我得救了,請你吃大餐。”他歉意地說道。

唧,海豚似乎聽懂了他的話,善解人意地用吻突在他手上蹭了蹭。

從正麵看過去,它嘴角上揚的弧線越發明顯,似乎總是在微笑。

“你還沒有名字吧,讓我想想。瞧你這樂呵呵的模樣,嗯,腦門也圓,像個球一樣,對了,就叫樂球吧,這個名字透著喜慶,就是它了。”

“樂球,樂球,喜不喜歡?”江逸晨替代海豚爹媽的職責,擅自為它取了名字。

海豚拍打胸鰭,向上竄了竄,長嘴幾乎要碰到江逸晨的頭部。

“好,既然你不反對,那就這麼定了。樂球,呵呵,真是富有個性的好名字,也隻有像我這樣有學問的人才想得出來。要是換了別人,肯定隨便給你弄個什麼小黑、阿灰、來福之類的大眾貨色就打發了。”江逸晨拍板定案,同時頗為自鳴得意。

海豚樂球有了名字,似乎很愉快,身體猛地一側,將頭埋入水中,尾巴露出拍打水花,再次將江某人淋了個透。

“好你個大頭魚,就喜歡給我來這套是吧,行,我這就下水陪你玩,把你當馬騎。”江逸晨有點兒惱火,脫去衣褲,疊好找了塊石頭壓住。隨後彎膝起跳,一個猛子紮入水中。

他很快找到了樂球,伸手去抓它的尾巴。樂球輕輕一甩,便讓他落空。

他又向前遊了幾下,抱住樂球的腦袋往下摁,不過這家夥身上圓滾滾的,又光又滑溜,不好使力。

靠,還真不好整。江逸晨憋不住氣了,緊踩兩腳水,把頭探出了水麵,大口呼吸。

就在這時,樂球卻突然竄過來,腦袋往他的腹部一拱,將他整個人頂出水麵,然後向上一拋。

這股力量很大,江逸晨不由自主地在空中翻了個身子,又仰麵朝天落下,轉得七葷八素。

他趕緊調整姿勢,樂球似乎覺得很有趣,又衝過來頂了一次。

“好了,好了,不玩兒了。算你狠行不。”江逸晨落水後,連連擺手搖頭。被條大魚當皮球頂著玩兒,這個遊戲實在太憋屈了,有失體統。

這人在水裏還真沒辦法跟這些海洋動物比試力量,要知道海釣的時候,一條一尺多的普通魚都有可能將魚杆拽走,更何況像海豚這種兩米多長,幾百公斤的大家夥。

樂球仿佛明白了他的意思,擺動胸鰭和尾巴,圍著他轉圈。

哇,啾,哇,啾。哢哢哢哢。樂球不斷變換著鳴叫聲,貌似在故意賣弄自己的語言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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