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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阿良車輪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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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7-26 13:55:44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一十章 給珍珠做清潔保養

  會議散去,江逸晨將房門關上,拉開覆蓋在西牆邊大硨磲上面的深紅絨布,慢慢欣賞這件充滿靈性和活力的貝雕作品,目之所及,真是令人身心愉悅。

  實在沒有想到,當初差點兒要了自己小命的海底殺手,如今卻變成了如此美麗的藝術品,屆時放在工藝品店中鎮場子,供無數人觀賞仰慕,也算是得其所哉了。

  不過目前囊中羞澀,尚無力安排這件事情。

  他已經考慮好,本月口福多千層餅的盈利,首先要用於歸還吳大娘的借款加利息以及鼎香園新店的籌備資金,至於工藝品小店,其重要性顯然無法和前面的相比,所以只能再往後面排了。

  砰砰砰,敲門聲響起。

  「請進。」江逸晨從思考中醒過神來,回應了一句。

  門被推開,身著白色工作服的蘇曉佳走進來,手上還端了一隻小塑料盆。見到他,點頭微微一笑,算是打個招呼。

  「曉佳,你要做什麼呢?」江逸晨問道。

  蘇曉佳將盆子放到檯面上,右手拇指食指圈成圓形,接著又做了個清洗的手勢。然後走去鐵皮文件櫃前,拿鑰匙開門,從裡面取出一只大木盒子。

  江逸晨認識那只大木盒子,也弄清楚了,她的意思是要清洗珍珠。

  「哦,這些珍珠你不是一直存放在盒子裡嗎,又沒有粘上灰塵,洗它幹什麼?」他奇怪地問。

  木盒子是封閉的,內部又墊著絨布,珠子在裡面待著妥妥的,沒事兒折騰什麼。

  蘇曉佳搖搖頭,將桌面檯燈打開。取過紙筆,給江逸晨掃盲。

  原來,珍珠的主要成分是含有機質的碳酸鈣,表面硬度很低,易劃傷。而且它的穩定性較差。遇酸、鹼和其它化學試劑均可產生化學反應。總體來說非常嬌貴,需要定期保養。

  另外珍珠表面有微氣孔,需要呼吸空氣和補充水分,不能長期在盒子中存放,否則容易變黃。

  再有,這盆水也不是普通自來水。而是桶裝純淨水,因為前者含氯,對珠子不好。

  「原來還有這麼多事兒啊,我還以為往盒子裡一扔就完事兒了呢。」江逸晨算是長了知識,於是上前幫忙。

  蘇曉佳用一團藥棉蘸上清水,小心地依次擦拭珍珠表面。然後將它們放到桌面的一塊絨布上晾乾。

  「這樣多麻煩啊,都倒進水裡泡泡再拿出來擦乾不就行了?」江逸晨有些不解。

  蘇曉佳停下手中的活兒,用紙筆耐心地給他解釋。

  由於珍珠表面存在很多微氣孔,如果直接將它泡在水中清潔,水就可以進入珍珠的小孔內,不僅難於抹乾,可能還會令裡面發酵。產生變色。

  而且幹這個活兒只能用清水,化工清潔劑、漂白劑之類對於珍珠的損傷是非常嚴重的。

  江逸晨明白了,想起原先在網上看過一位女遊客講述自己的遭遇,說她在假期旅遊的時候,買了一串光澤好、很漂亮的珍珠項鏈,結果拿回家沒多久,珠子就開始變得黃一塊綠一塊的。令她氣憤不已。

  現在看來,很可能就是商販使用化學手段將原本成色不佳的珍珠進行漂白、上光等處理,當時瞧著光鮮,但終究不能持久。過上一陣子各種副作用就凸顯出來了。

  「要說這天然的東西可真難伺候,冷了熱了不行,乾了濕了也不行。那話是怎麼說的,哦,擱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就差給供上了。可也奇怪,這又麻煩又貴的,消費者還就是喜歡,樂此不疲的。」

  「也就你們女孩子有這耐心。其實要依我說,純裝飾用的話,還是人造貨最好,比如玻璃做的首飾,又便宜又皮實耐用,平時不用管,丟了也不心疼。不喜歡了隨便一扔,買新的,多好。」

  江逸晨連連搖頭,還發表了一番感慨和個人見解。

  蘇曉佳聽了之後抿嘴一笑,也不與他爭論是非,低頭繼續工作。

  不多時,幾顆大些的珠子清潔完畢,放在桌面絨布上,在燈光下透著瑩潤潔淨的光澤,看上去很舒服。

  江逸晨瞧著這些珠子,忽然想起了什麼。

  對了,如果珍珠需要水分保養的話,那麼水的品質好壞恐怕就會對其有所影響。

  既然如此,空間冰水豈不是遠遠強過這桶裝純淨水?對珍珠大有裨益。

  想到這裡,他觀察了一下空間,通道上有幾桶已經融化了的純冰水,其中一桶是綠色冰。既然用於珠寶,當然要選好的了。

  他當即催動意念,將空間中一個備用的乾淨玻璃瓶擰開蓋子,投入綠冰水桶中,灌上大半瓶,估計有四百毫升的樣子。隨後右手一伸,將玻璃瓶取出。

  「曉佳,我今天正好帶了一瓶特製營養水,對於滋養有機物很有效果的。用這個吧。」江逸晨說著,將玻璃瓶放到女孩的面前。

  蘇曉佳聞言,將瓶子拿到手中對著光線觀瞧,又放在鼻端聞聞。

  「這營養水是沒有氣味兒的。對了,它屬於原液,不要拿它做清潔,太浪費,最後用棉球蘸上擦一遍做保養就行了。」江逸晨補充說道。

  冰水平時澆灌作物都是稀釋後使用,這次將原液直接用於珍珠,想必效力應該很強吧。

  蘇曉佳又在紙上寫了一個「綠」字,後面加上個問號。然後側頭望向他,顯然是擔心綠色素會滲入珍珠表面。

  「這個沒關係,這水的淡綠色是由於密度和光線造成,不會留下色素的。」江逸晨解釋道。擁有綠色冰已經很長時間了,在使用中從來沒有發現過色素沉積的現象。

  蘇曉佳點點頭,出於對他的信任,也沒有多問。於是另外找了一團藥棉,用營養水打濕,將已經清潔過的珍珠細細擦拭一遍。

  江逸晨接著再一邊幫忙,這時又想起還有四顆極品大珍珠,此刻正躺在空間通道的一個紙盒子中睡覺呢。自從收進去後就沒有管過。

  於是他將那四顆珠子也取出來,讓蘇曉佳照樣清潔保養一番。

  將近一個小時,工作完成,蘇曉佳伸了伸有些僵硬的腰,隨後將晾乾的珍珠全部還原,放回鐵皮櫃子鎖好。

  江逸晨也收回了那四顆大珠子,但目前表面上還看不出什麼變化。

  他們一起將桌面收拾乾淨,玻璃瓶中還剩下一些綠冰水,就交由蘇曉佳保管,下次再用。

  這時,女孩又從桌子抽屜中拿出了一摞子複印紙,遞給江逸晨,眼中飽含期待。

  後者接過一瞧,原來是些用水筆勾畫的珍珠飾品方案圖,有髮卡、戒指、耳釘、耳墜、胸花、手鏈等等,林林總總,畫了上百個圖樣。而且從筆觸上看,還頗具繪畫功底。

  他明白了,目前擁有的珍珠數量雖然不算少,但如果像市面上那樣,簡單地串成珍珠項鏈,那還真做不了幾條。換成小飾物顯然是比較合適的。

  「嗯,總體上說,這些設計還比較新穎清新,不落俗套,看來是費了不少心思的。對了,這兩個耳墜有點兒重複,去掉一個吧。還有,這個胸花感覺有點兒繁瑣了,應該再簡化一點兒。」江逸晨先是誇了兩句,然後也不管自己在首飾方面什麼內行外行的,僅憑著審美直覺對作品進行點評。

  蘇曉佳很認真地聆聽他的評價,然後拿筆在圖案邊上寫下註解,表示自己再考慮一下。

  這時,吳大娘找上門來,說樓下現在顧客太多,大夥兒有些忙不過來,讓孫女兒趕緊下去幫忙。

  江逸晨隨後與她們告辭,從後院離開了鼎香園。

  看來曉佳妹子對工藝品店投入了很大的熱情啊,希望資金能快速周轉回來,讓小店早日開張。他一邊走一邊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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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7-27 19:53:45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一十一章 難忘的豌豆尖豆腐湯

  離開鼎香園,今天沒有別的事情了,江逸晨快步向位於廣平街的住所走去。

  現在還缺個陸地上的代步工具,無論在城裡轉還是去龍灣村碼頭,都不太方便。但礙於資金緊張,暫時還不能購買,等把鼎香園新店開起來以後再說吧。

  不過話說回來,自從做起餐飲生意以來,這資金似乎從來就沒有鬆快的時候,總是繃著。

  對了,要不抽空去駕校報個名,拿車本子可需要不少的時間,反正晚些時候肯定用得上。他一邊走一邊琢磨。

  回到出租屋,江逸晨想起曉佳妹子對於珍珠的悉心照料,而自己卻將最好的四顆隨隨便便往紙盒子裡一擱就算了事,好像有點兒對不住這些寶貝兒。於是他打開衣櫃中翻找,最後找出一件舊秋褲,用剪刀剪下幾塊兒墊在紙盒中,算是給珍珠們做個軟窩。

  完工後,他躺在床上小憩,誰知一陣倦意襲來,竟真的睡了過去。

  直到房門被人敲響,他才行了過來,揉著眼睛起身去開門。

  「呵,居然在家,我打你手機也不接。原來大白天的躲屋裡睡大覺哪。可真夠舒坦,這當資本家的和我們打工的就是不一樣啊。」人高馬大的馬得韜像一堵牆似的站在門外,身上還穿著灰襯衫加領帶的標準職業裝扮。

  「扯吧,光瞅著我睡覺了,我拚命的時候你咋看不見呢。打我手機幹嘛?」江逸晨打了個哈欠,問道。

  「幹嘛,我在路上買了豆腐、豌豆尖,晚上你來做一道湯,就跟以前在宿舍裡做的一樣就行了。都擱在廚房。等著你呢。」

  「哦,成,那就弄吧,不過還得把飯煮上。」江逸晨說著,抬頭看了看掛在廳裡牆面的石英鐘。確實快到晚餐的時間了。

  他感到挺好笑,這麼久了,這傢伙還惦記著豌豆尖豆腐湯的滋味兒。

  「煮啥飯啊,我今天可帶好吃的回來了,可不容易買著呢。瞧瞧。」說罷,馬得韜將擺在茶几上的一只大塑料袋提過來。展示在對面眼前。並且一臉得色。

  江逸晨定睛一瞧,不覺愣了一下,大塑料袋裡面的幾個黃色紙包裝很熟悉,那不就是口福多千層餅嗎?哎,難道這小子不知道口福多和自己的關係?

  對了,以前好像有一次。自己只是告訴他準備弄中式快餐的批發零售,但並沒有講得太具體。後來倆人的工作一忙就沒提起了。

  「愣啥神兒啊,呵呵,沒吃過吧。這可是好東西。嗯,有點兒涼了,擱微波爐熱一下就好。」馬得韜說著,往廚房走去。

  江逸晨活動一下胳膊和腰。只好跟了進去。

  馬得韜先將豌豆尖洗淨擇好,然後將千層餅放入微波爐中加熱。

  江逸晨把空間通道中存放的大蔥和生薑取了點兒出來,在案板上切碎,豆腐也切成小塊兒。

  青菜豆腐湯製作很簡單,十來分鐘後,燃氣灶上的小湯鍋就開了,一股子沁人心脾的清鮮香氣隨之瀰漫開來。

  「呼,這湯可真是你的專利絕活兒啊,那會兒我和澤輝他們試了幾次也弄不出來。」馬得韜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感嘆地說道。可有日子沒有聞到這種氣味兒了。

  「好了。齊活兒。」江逸晨說著,端起湯鍋往客廳走。

  馬得韜將熱好的千層餅取出,又拿了湯勺和兩個碗。

  簡單的晚餐開始了,外酥內暄、滋味兒醇厚的肉餅,與清香爽口的青菜豆腐湯組成了絕妙的配合。讓馬得韜吃得額頭冒汗,連呼過癮、痛快。還把領帶、襯衫脫掉,只留下一件單背心。

  「行了,有點兒吃相啊,別噎著了。」江逸晨瞅著這傢伙狼吞虎嚥的模樣,不覺提醒道。

  「呵呵,又不是和漂亮妹子共進燭光晚餐,要啥吃相、氣氛啊。」馬得韜並不理會,仍一手端湯碗,一手拿千層餅,大口招呼。

  江逸晨搖搖頭,也只好由他,不過這湯、餅的搭配確實相當美味兒,比單吃一樣可強多了,以前還沒有注意到。

  千層餅一共買了四份兒,馬得韜一時興起,忘了計數,等發現不對勁兒的時候,第三塊已經被咬了兩口了。

  「那啥,我一下給忘了,呵呵,這剩下的我撕開給你吧。」他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行了,我一塊兒就夠。要說你們公司可真夠虐待你的啊,飯都不給吃飽了。」江逸晨擺擺手說道。

  「哪兒啊,我們那兒有物業辦的餐廳,自助管夠,可那味道也就比學校食堂的強點兒有限。哎,我這段兒時間跟著頭兒出門談業務,也去過幾個高級館子,可說起來也怪啊,不知道是我這口味兒不合適還是咋地,就沒有一家有在你那麻辣燙店吃得舒坦的。哦,連這湯和餅子都比不上。」馬得韜說著,又伸手舀了一碗。

  「呵,那是因為你勞苦大眾出身,見得少,好東西吃不慣唄。」江逸晨打趣道。

  「也可能。哎,前幾天我跟同事還去過一趟鼎香園,好傢伙,那人叫一個多。打你的手機也沒打通,我跟門口的服務員說是你的朋友,結果還被那幫排隊的一通兒起哄,說我是騙子想蒙事兒,服務員也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靠,鬧得我好沒面子。後來排了一個鐘頭才等著座位。對了,要不你給我整兩張VIP卡啥的成不?」馬得韜想起了前幾天的事情,面帶不忿之色。

  「沒有,鼎香園面向大眾顧客,一律平等,從來不搞特權的。」江逸晨一口回絕。

  前陣子那兒剛剛才打過架,把大門玻璃都給砸了。這要是再來幾個手持VIP卡不用排隊,大搖大擺招搖過市的傢伙,非激起民憤不可,此風不可長。

  「真是死心眼兒。哎,吃了半天,我買的這口福多千層餅味道咋樣兒啊?你小子就知道悶頭兒招呼。」馬得韜這才想起,對面這位對如此美味的餅子居然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呃,還不錯。」江逸晨敷衍道,又喝了一口湯。

  「要說這餅子,是我吃過的最香的,比那洋快餐的牛肉漢堡、雞腿漢堡強多了。就是賣得太貴,這麼一小塊兒要六塊錢。這老闆也真夠心黑的。」想起四份餅子二十四元的價格,馬得韜不覺有些心疼。真是嘴上享福,腰包遭罪。

  「那啥,興許人家成本高啊。」江逸晨聞言頗為尷尬。

  「啥成本高啊,你瞅瞅這裡面,豬肉、白菜、大蔥、薑,就這麼幾樣東西,成本能有多少?不是心黑是什麼?我聽老爹說,要擱在過去那會兒啊,這就是奸商,得拉出去戴上高帽子遊街批鬥,搞不好人民群眾還得往他臉上扔爛蘋果、白菜幫子呢。」馬得韜邊嚼邊嚷嚷道。

  「行了,這算什麼,嫌貴別吃不就完了,又沒人拿槍逼你。」江逸晨惱火地瞪了他一眼,這傢伙越說越沒譜兒了。

  「哦,你小子現在也屬於資本家行列,要不怎麼惺惺相惜呢。和我們打工的不是一個階級,當然就沒有階級感情了。對了,你當老闆日子也不短了,生意還那麼好,咋沒瞧見你開輛豪車再帶倆小秘啥的啊?」馬得韜說罷,一口氣喝掉滿滿一碗湯,然後手撫鼓鼓的肚皮,心滿意足地靠在沙發背上。

  面對思想如此腐化墮落的傢伙,江逸晨感到當前大學生的品德教育工作實在是不合格,任重而道遠啊。於是一抬手,將碗裡的湯喝光。

  「哎,上回喝青菜豆腐湯還在二零六宿舍裡,一幫子人,現在就剩下咱們兩個了。」馬得韜呼了口氣,換了個話題大發感慨。

  「是有日子沒見著了,過一陣子都叫上聚一聚吧。對了,齊澤輝上次好像說他剛認識了個妹子,很談得來呢。你這人高馬大的,還不抓緊了,瞧瞧公司裡有沒有合適的。」江逸晨想起前些日子跟齊澤輝通過的電話。

  「抓啥緊啊,澤輝那才是沒譜兒的事兒。我算是看透了,這年頭兒,城裡沒套九十平米以上的房子,誰家大姑娘正經跟你談啊?純粹瞎耽誤工夫。唉,上等好妞兒都歸了官二代、富二代,稍微次一點兒的也讓小旭子、肚子圓他們這伙兒不愁房子的給勾搭走了。到了我們這一塊兒,慘不忍睹哪。唉,不說了,滿滿的都是淚。」馬得韜說起這個令人傷心的難題,拉下臉,深深蹙起了眉頭。

  「行了,人家那也是爹媽努力打拼出來的。你就找個不看重房子的唄。」江逸晨勸說道。

  「說得輕巧,就算這女的同意老丈母娘也不幹啊。哎,對了,你那個晴晴表妹現在……」馬得韜突然想起了什麼。

  「打住。」江逸晨做了個噤聲免談的手勢。

  「什麼人啊這是,我就這麼差勁嗎?」馬得韜不滿地嘟囔道。

  吃完飯,江逸晨讓馬得韜去廚房刷碗洗鍋並收拾灶台。後者提出兩人一塊兒幹的要求,不僅被否決,還遭到以後不再做湯的威脅,無奈之下只好接受。

  江逸晨自己則回到房間裡,打開筆記本開始上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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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旅遊論壇的爭執、珍珠新發現

    用過豌豆尖豆腐湯的晚餐,江逸晨回到自己房間打開筆記本開始上網。

    登陸本市門戶網站,前面的新聞標題都是些關於市領導發表講話、貫徹學習精神、粼江城市建設成就輝煌、財政收入又邁上新的台階等等內容,讓人提不起興趣。然後轉到了旅遊論壇,這時,一個名為「粼江市旅遊業管理混亂不堪,欺詐行為天理難容」的熱門主題引起了他的注意。

    點進去一瞧,原來,這是一篇外地遊客的控訴文,說他們兩口子十一長假隨旅行團到粼江來玩兒,被導遊引去某旅遊紀念品商店,在銷售員口綻蓮花的一通忽悠下,腦子犯暈,購買了價值五千元的珍珠和珊瑚工藝品。

    結果拿回去找行家一瞧,才發現買的黑珍珠是染色的,白珍珠是蚌殼粉末壓制而成。最可氣的是珊瑚,所用原料竟然是塑料、樹脂一類的東東。

    五千塊買了一堆假貨破爛,氣得他頭頂冒青煙。他將照片發上網,還嚷嚷著要找粼江旅遊局投訴黑店。

    後面的網友紛紛跟帖。有的說現在全國旅遊景點都一個德行,這種破事兒太常見不過,反正也是一錘子買賣,宰遊客發財何樂而不為。樓主犯不著生氣,氣壞了身子不值得,就當花錢買個教訓吧。至於這家黑店,大夥兒在網上把它的店名宣傳曝光,搞臭它也就是了。

    有的則瞎湊熱鬧,鼓動著是男人就不能善罷甘休,應該找幾個道兒上的兄弟去把黑店砸了,省得再害人。

    「活該,自己傻叉還怪社會。這麼大個兒的黑珍珠在市面上應該什麼價?也不先打聽打聽去。還有珊瑚。你以為很廉價啊?五千塊買這麼一大堆東西,還不是想貪便宜,要是能買著真貨我跟你姓都成。」還有人出言諷刺,語氣很不好。

    受騙上當還要被人嘲諷,事主頓時火冒三丈。與之對吵起來。還用上了各種關於對方長輩祖宗的問候語。

    其他的網友趕緊一通兒勸架,這才將雙方壓下來。

    「現在買東西哪兒能跟著導遊啊,那都是有提成的。坑蒙拐騙,啥不干啊?」

    「我奉勸樓主一句,自個兒認倒霉吧。你住得那麼遠,要是專門跑過來投訴打官司。先不說能不能贏,就這往返的路費、食宿,多的錢都得花出去。不值當。」

    「俗話說買的不如賣的精,人家專門做這行的,什麼手段、關係沒有啊,你能贏?」

    網友們各自發表見解。大樓越蓋越高。個別楞的傢伙仍在喋喋不休地堅持鼓動事主找人去砸黑店,甚至自己可以代為聯繫本地業務,保質保量保密,費用實惠,信譽一流,雙方可使用支付寶放心交易云云。

    還有的外地網友將打擊面擴大,罵粼江人利慾熏心。恬不知恥,奸商遍地,呼籲大家應該集體抵制去粼江旅遊。這自然引發本地網友的憤怒,雙方爆發激烈的口水戰。

    還有一部分人置身事外,將大樓蓋偏,交流起如何鑑定各種工藝品真假材質的經驗。

    江逸晨瞧了一陣子,搖了搖頭,這工藝品行業裡面的水竟然如此之深,自己以前考慮得顯然有些簡單了。

    制假、販假,店主與導遊勾結。狼狽為奸。這種情況太普遍,以致有關管理部門似乎都不怎麼太當回事兒了。

    想到這裡,他離開亂糟糟的論壇,點開企鵝。正好蘇曉佳在線,於是他將這件事情與她交流了一下。並讓她去相關網站看看。雖然己方將來的工藝品小店以信譽取勝,不打算賣假貨坑人。但是行業內的各種勾當還是應該搞清楚為好,否則自己也很容易中招。

    蘇曉佳說她對這些事情早有所耳聞,但曾經去過的地方,比如「珠緣閣」,那兒檔次較高,裡面的東西基本上都是真貨,對於制假的手段還真沒接觸過。

    江逸晨一時也想不出什麼更好的辦法,只能告訴她,既然打算做這方面的生意,那麼在方方面面都需要瞭解,包括負面的東西,以做到心中有數。

    上了一陣子網,江逸晨雙手枕頭,微閉雙目倒在床上休息。

    這時,他想起剛才網上爭論焦點的珍珠,於是意識也在空間中遊走,最後落在了擺放在通道的那個紙盒子上。

    他一伸手,將紙盒子裡面的大珍珠取了一顆出來。拿在指間把玩。

    就在這時,他感覺珍珠與之前相比,表面似乎發生了點兒變化,是什麼呢?江逸晨蹙起眉頭想道。

    對了,好像比以前更亮了一些。他刷的一下從床上做起來。將大珍珠對著燈光仔細端詳。

    以前查過資料,珍珠的亮度分為四個等級,分別是:

    AAA級:極強光,反射光很明亮,銳利均勻,印象很清楚;

    AA級:強光,反射光明亮,表面能見物體影像;

    A級:中強光,反射光不明亮,表面能找見物體,但影像較模糊;

    B級:弱光,反射光全部為漫反射光,表面光澤呆滯,幾乎無映像。

    記得當時還在網上找過圖片進行對照,印象中這大珍珠的圓度和表面瑕疵都屬於高等級,唯獨亮度似乎只能達到二A偏弱,但目前顯然超過這個級別了。

    而近期對這顆珍珠做過的唯一處理,就是今天中午使用空間綠冰水進行了擦拭保養,而且是沒有稀釋過的原液,至此也有幾個小時了。難道,是它起的作用?

    一念至此,江逸晨大感興奮,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

    他趕緊坐回電腦前,找到上次的那張珍珠等級劃分網頁。

    這一對照,更是令他欣喜不已,如果不考慮圖片的色彩誤差的話,就這光亮度似乎已經完全能夠達到最高的三A級別了。

    沒想到空間綠冰水竟然還具備這個功效,能滋養有機物,改善其表面結構?看來自己對於寒冰空間的瞭解還遠遠不夠啊。

    江逸晨又將紙盒中的其它三顆珍珠都取了出來,不出所料,清一色的高亮度。

    他站起身,走到窗戶邊,看著外面的夜色和昏暗的路燈,激動的心情慢慢變得平靜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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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 增亮的級數、調料地繼續擴張

  四顆大珍珠的表面亮度起了不小的變化,令江逸晨頗為驚喜。

  這可是個非常重要的發現,不容小視。要知道在珠寶工藝品行業,貨物的品相相差一分,價格可能就是幾倍甚至十幾倍的差距。

  空間綠冰水的這項功能,無疑將大大提升自己所有珍珠的價值,當然,能否長時間保持狀態尚有待觀察。

  他轉身又拿起另一顆珠子對著燈光看,珍珠表面的亮度雖然很高,但並不像人造拋光製品那般生硬刺眼,而是非常自然舒服。行家只要一瞧,應該很容易就能看出兩者的區別。

  或許,以後到外面去採購一批,然後進行增光處理,似乎也相當有搞頭兒。

  不過暫時還考慮不了那麼多,江逸晨把四顆珠子放進紙盒,擱在桌面上,自己又坐回電腦椅,再次聯通蘇曉佳的企鵝,讓她去查看收藏的珍珠,瞧瞧與之前相比有什麼不一樣?

  屏幕上,蘇曉佳連打了幾個弄不懂的表情和問號,但還是依言離開電腦去小庫房了。

  十分鐘後,她興奮地回話,說那些珍珠都比原先亮了許多。還緊著追問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這個事情很容易解釋,江逸晨於是便將空間冰水推到高科技營養液的說法上面,既然是高科技嘛,那出現什麼情況都不足為奇。

  接著,江逸晨又問起了具體的問題,那就是每顆珍珠相對原先而言,達到的增亮程度。蘇曉佳打了個稍等的表情符號,這一回離開的時間比較長,大約一刻鐘才回來。

  她解釋說。那些珍珠的光亮度都不盡相同,而且平時沒有對此做過詳細的參數記錄,也就只能憑藉記憶估算一下了,經過營養液塗抹擦拭過後,大約每顆珍珠的亮度都比原先增長了一級多點兒的樣子。

  一級多點兒。那麼跟自己這邊的四顆極品珠的情況也大致差不多,這個數據倒是挺穩定。那麼,多擦上兩次會不會再度提升呢?

  江逸晨想到這裡,一邊與蘇曉佳聊天,一邊找出藥棉,蘸上綠冰水,將四顆珠子挨個兒再次擦了一遍。

  同時也告訴蘇曉佳,讓她挑幾顆光亮度較差的珍珠,先做好記錄後也照此辦理,明天再瞧瞧有什麼變化。

  當晚,倆人在企鵝上聊了很久,蘇曉佳對未來的小工藝品店更加憧憬,還想出了許多經營的好主意。

  第二天早上,江逸晨醒來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檢查昨晚的試驗結果。

  但情況稍有點兒出乎意料,因為單憑肉眼看,幾顆珠子似乎沒有什麼不同。

  洗漱完畢,他又給蘇曉佳發去短信詢問。

  過了一會兒,對方回信,庫房存貨珍珠表面光亮度與昨晚相比基本一致。

  看來空間冰水的增亮效用也是有限度的。不過轉念一想,這也很正常,世間萬物,都有其本身屬性及規律,不可強求過多。其實這幾顆珠子能保持住目前的高亮度就已經很難得了。

  話又說回來,真要是搞得跟電燈泡似的,那才叫一個怪異呢。

  *******************************************

  雲沙島上,來順兒和喜子正在新開墾的坡地邊緣處用荊條扎籬笆,這塊地坡度較緩,面積有六分左右,已經分別播下了大蔥、生薑、小茴香、辣椒四樣調料的種子或塊莖。位置與原先的調料地間隔不遠,只隔了幾塊大岩石。

  地裡原先的灌木叢被清除掉,中間的兩棵小樹則被移栽到其它地方。

  經過前後幾次擴張,現在島上的幾塊調料地加起來總計有將近兩畝,菜地一畝多,目前看來已經夠用。至於管理學院苗圃裡的那塊兒地,江逸晨打算再收上最後一批作物之後就退出了。

  前些日子還用熟透的花椒籽培育出一些樹苗,已經定植,用以擴大花椒的產量。

  其實這些都是在為鼎香園新店做準備,按江逸晨的計劃,新店規模應該一步到位,屆時各種調料的需求量是很大的。

  此外,在新雞舍南邊的百果園,那一百六十多棵果樹苗全部成活,現在已是枝繁葉茂,茁壯挺拔。

  但做為果樹不像其它,枝葉過於繁盛會影響其發育、開花結果,為此江逸晨還專門買來修枝剪刀,讓來順兒和喜子對果樹進行適時修剪。

  還有葫蘆窪邊上的那批毛竹,生長速度遠比樹木快,現在早已是挺拔秀麗,風姿清雅,青翠欲滴,給葫蘆窪平添了幾分清幽之意。

  當然,整個雲沙島上的變化也就僅限於此,其它方面由於缺少建設資金,暫時沒有什麼動靜。

  另外隨著島上種植養殖的規模增大、項目增多,來順兒二人已經開始感覺有些忙不過來了。

  對此,江逸晨也在考慮添加人手的問題,但島上屬於比較重要敏感的地方,對員工的要求自然比城裡的飯館來得嚴格。於是他讓來順兒與老家那邊聯繫,看看磨盤子村裡或者出來打工的年輕人中有沒有合適的人選。畢竟一個村的老鄉相互之間都知根知底,用起來也比較放心。

  今天是個陰天,幹活兒比較舒服,兩人扎完了一段籬笆,停下手伸個懶腰,然後坐到外面的石頭上喝水歇息。

  「我躺一會兒。」來順兒把手中的玻璃杯子放到一邊,身體一側就想躺下。

  「哎,別睡了,要不再來一盤兒。」喜子提議道。

  「還鬥?你小子昨天還沒輸夠啊,呵呵。」來順兒聽了這個,似乎一下子來了精神,也不躺了。

  「別得意,俺今天調教了一員猛將,夠你的黑炭頭喝一壺的。」喜子信心十足地說道。

  「呵,又想挑戰我的黑炭頭?你小子可別後悔。」來順兒自是不信。

  於是二人商議就地進行,隨後各自回巖洞基地取來自己的寶貝。

  幾分鐘後,一個簡陋的、由泥巴捏制曬乾的敞口圓盆子被擱在石台上,圓盆子中間被一塊兒木隔板隔成了兩半。來順兒和喜子各自拿出一只小竹筒,揭開蒙在一頭的紗布,往盆沿邊輕輕磕了幾下。

  只見一黑一黃兩隻蛐蛐分別落入圓盆子兩頭。

  原來,這是最近他們開始玩兒的新遊戲,鬥蛐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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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蟋蟀猛將的悲慘命運

  新開墾的調料地邊上,來順兒和喜子藉歇息的功夫玩起了新遊戲—鬥蛐蛐。因受江逸晨影響,來順兒管這叫弘揚中華民族源遠流長的蟋蟀文化,聽起來就有范兒多了。

  其實要說新也談不上,因為以前在磨盤子老家的時候閒下來就經常玩兒。後山上這東西挺多,一到季節,村裡很多男女老少在夜裡都打著手電筒上山去逮,除了自己人鬥著解悶兒之外,還有人專門收集起來拿到縣城裡去賣的。只不過當地的蛐蛐名氣不大,價格賣不上去,但多少也能掙點兒補貼家用。

  至於雲沙島上的蛐蛐,個頭兒不算大,整體品相其實也就一般般。但就地取材,玩樂一番就不用計較太多了,能打就行。

  另外幸虧這種小蟲子的習性是夜間出窩子活動,否則就憑島上那一百多隻尖嘴利爪的傢伙,可能大部分都得填了嗉子。

  「先說好,一局定勝負,掛多少?」來順兒問道。

  「太少了沒意思,一百。」

  喜子說著,熟練地將手中牛筋草頂端的穗向下撕開,使莖分為兩半,然後彎折草穗往上一提,端頭立刻形成一叢白色的須,這樣一根標準的蛐蛐引草就做成了。

  「一百,呵,你小子出手還挺闊氣啊。成。」來順兒表示接受,也三兩下製成了自己的引草。

  兩人開始撥動草莖捋蛐蛐的觸鬚,不多時,兩隻蛐蛐興奮起來,豎起前翅,大聲鳴叫。擺出戰鬥的姿態。

  瞧著差不多了,來順兒將鬥盆中的隔板去掉,一黃一黑兩隻蟲子頓時如生死仇敵一般,甩開大牙,蹬腿鼓翼。戰在一起。

  「黑炭頭,頂翻牠!」

  「黃麻子,咬牠脖子。」

  因為黃蛐蛐翅膀上有幾個麻點兒,所以被喜子起了這麼個雅號。

  兩隻蛐蛐你來我往,激烈地戰鬥,大約戰至第七個回合。黃麻子往前一竄,猛地一口咬住黑炭頭的牙,使出一招大背夾的絕技,將黑炭頭整個舉起又狠狠背朝地摔下。

  「嘢,漂亮!」喜子歡呼道。

  待黑炭頭重新爬起來,只見頭鬚子折斷了一根。腿似乎也跛了。狼狽不堪。

  來順兒見勢不妙,趕緊用引草把黃麻子逗開,然後將木隔板落閘,這樣兩員鬥將就分開了。

  黃麻子振動翅膀,發出勝利的鳴叫聲。

  呵呵,呵呵,喜子樂得合不攏嘴。

  來順兒瞅見自己的黑炭頭無精打采、一副傷病員的模樣。只得認輸,將一張大紅票子遞到對方手中。

  「呵呵,承讓了。」喜子也不客氣,就票子收入囊中。

  「你小子,老實交代,搞了什麼鬼?這黃麻子前兩天瞅著還不咋地,咋突然這麼猛了?」來順兒繃著臉追問。

  「還你知道啊,不就是餵了咱地裡的小白菜唄。」喜子不以為然解釋道。

  這些天來經過試驗發現,自從給蛐蛐餵食了幾頓地裡的特種蔬菜之後,這些原本不怎麼樣的小傢伙變得體力旺盛。勇猛無比。跟那些沒有餵過菜的蛐蛐鬥,基本上是百戰百勝。

  「不對,我的黑炭頭也吃小白菜,咋差這麼多呢?」來順兒搖搖頭,對這個解釋並不滿意。

  兩人正在說這話。誰知鬥盆中的黃麻子鳴叫過後,突然大腿一彈,跳到了盆外。

  見小傢伙意圖逃跑,喜子連忙取過網罩,緝拿逃犯。

  黃麻子的彈跳能力非同一般,連續幾下蹦出好幾米遠。喜子趕緊追了過去。

  不料樂極生悲,坡下突然出現一隻大白公雞,快步向這邊奔來,明顯已經發現目標。

  「滾!快滾!」喜子見勢不妙,大聲吆喝想把牠嚇走。

  誰知這熟人熟臉的,威懾力畢竟有限。大白公雞並不吃他這套,竄到近前,脖子猛地一伸,準確地將黃麻子叼在嘴裡。

  「不……」喜子絕望地嚎叫。

  白公雞頭一仰將獵物吞下,味道不錯。接著轉頭四下張望,似乎仍意猶未盡,瞧瞧有沒有蛐蛐同伴親戚什麼的。

  喜子惱怒地衝上前,氣勢洶洶地伸手要抓捕白公雞。後者也不傻,瞧出他這副不安好心的模樣,立即咯咯叫著、撲打翅膀迅速朝雞舍方向逃竄。

  「這雞還真會挑時候。哎,自由的代價啊。」來順兒走過來說道,他也瞧見了事情發生的全過程,臉上帶著幸災樂禍的表情。

  「瑪的,非宰了牠下鍋不可,給我的黃麻子報仇。」喜子咬牙切齒地嚷嚷道。

  「你瞧瞧,瞧瞧,這麼大個人了,還好意思跟公雞置氣。算了,回頭再逮一隻好的不就得了。」來順兒忍俊不禁,隨即安慰道。

  要說這些好胃口的公雞母雞可是蟲子們名副其實的天敵,目前在雞舍附近一帶,昆蟲、爬蟲甚或是飛蟲,統統遭遇了滅頂之災,出現在明面上的不必多說,即便是在土裡活動挖地道的,只要藏得不夠深,在鋒利的爪子刨抓之下也很容易被翻出來,每天命喪雞口者不計其數。這比原住民的鳥類要厲害得多。

  附近的鮮貨越來越難找,使得一部分雞將搜索範圍擴大,於是就找到這邊來了。

  痛失愛將,喜子唉聲嘆氣,沉痛悼念一番之後也只得作罷。

  這時,來順兒又繼續逼問剛才黃麻子異常驍勇的緣由,否則以後不再跟他玩鬥蛐蛐。無奈之下,喜子終於將秘密說出。

  原來,這兩天除了給黃麻子餵食特種蔬菜外,他還用小碗舀了葫蘆窪旁邊石坑中的營養水,用來給蛐蛐洗澡。

  原來如此,來順兒恍然大悟。那石坑中的營養水非同一般,自己的黑炭頭少了一道程序,自然鬥不過對方。

  玩兒蛐蛐這項遊戲歷史悠久,發展至今,各方面講究很多,已經非常專業化。像他倆這樣是屬於很粗糙、初級的業餘玩法,不過也沒什麼心思去鑽研就是了。

  「你個臭小子,鬧半天還陰了我一把,嗯,我的黑炭頭也差不多廢掉了。」來順兒不滿地說道。

  他又去觀察了一下黑炭頭的狀況,只見小傢伙在泥盆子裡走路一跛一跛的,看樣子真的瘸了。於是搖搖頭,乾脆將牠放生。

  「瞧瞧,這好人真是不能做啊。我要是不告訴你,你就想破腦袋去吧。幹活兒去了。」喜子賭氣地說道,然後也不歇息了,轉回地裡繼續扎籬笆。

  來順兒將東西收好,又喝了兩口水,也走向籬笆牆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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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蟋蟀資源的利用方式

  鬥蛐蛐插曲過後,兩人回到田邊籬笆牆繼續工作。

  但經過剛才的那一場大戰,來順兒幹活明顯有點兒心不在焉,連出了幾回錯,鬧得喜子埋怨不止。

  「哎,喜子,你覺得咱們玩兒的這幾隻蟲子,比起老家的咋樣兒啊?」來順兒突然問道。

  「這又是吃菜、餵水又是洗澡的,肯定強不少啊。我剛才的那黃麻子,就衝那牙口的勁兒,別的不敢說,要拿回磨盤子村去一準兒橫掃。」喜子提起黃麻子,心痛中帶著自豪。

  「這樣啊……」來順兒微微蹙起眉頭,悶頭兒幹活兒不再言語了。

  十分鐘後,見他仍是那副表情,喜子覺得有些奇怪。

  「想啥呢,不會還在心疼那一百塊錢吧,至於嘛。」

  「別扯淡。哎,你知道嗎,就現在這時節,外面鬥蛐蛐的可熱火了。聽說有的一場比賽輸贏就是好幾萬呢。」來順兒說道。

  交東省民間自古以來就有鬥蟋蟀的傳統,還擁有幾個名氣很大的蟋蟀產地,這些年來隨著市場熱度不斷提高,已經形成了一定規模的產業化。

  當然,我國民間通常有個習慣,那就是無論什麼東西只要能沾上一點兒競爭、輸贏,十有八九就會立即被用於賭博。鬥蟋蟀市場更是如此。

  儘管局子為了倡導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使不明真相且純潔善良的人民群眾免於受到腐朽思想的毒害,不斷出動警力予以打擊,結出碩果纍纍,破獲了大筆賭資,但仍屢禁不止。

  近年來各路不法分子的相應對策手段花樣翻新,越發隱秘,搜查難度也不斷加大。

  即便是那種被官方批准,公開亮相,號稱弘揚傳統文化的正規比賽,也免不了被人在外圍開局坐莊。電視轉播大賽盛況,引得愛好者們趨之若鶩,那就更不好查了。

  「咋的,你還想用島上的蛐蛐去打比賽賺錢?」喜子聞言不由眼睛一亮。

  這倒是個不錯的法子啊,從最近過手的這幾隻蛐蛐來看,經過上述調理過程之後,確實夠勇猛,弄好了興許跟那些高價名貴品種都有得一拼。

  鬥蟋蟀市場行情很火,許多富人都加入其中。賭注也越下越大,聽說流入市場的地下資金總量每年都在創新高。

  「要是依著我的意思,還真可以去試試。就怕晨子哥不同意啊。」來順兒皺著眉頭想了想,又說出自己的擔憂。

  「你跟他好好說說唄,晨子哥才買了島,把老底子都掏空了。現在缺錢可缺得厲害呢。」喜子的興致大漲,連忙鼓動道。

  「成,我給他打個電話。」來順兒點點頭,於是放下手中的荊條,從旁邊掛著的衣服兜中掏出手機,往北走到一個高處,撥通了江逸晨的號碼。

  十分鐘後,來順兒耷拉著臉回來了。

  「咋樣了。他不同意?」喜子瞧著他的臉色,頓時大失所望。

  「唉,我剛把這情況講了講,晨子哥一下子就把我給堵回來了。他說現在外面那些賭錢的地方複雜得很,什麼烏七八糟的人都有,還經常被局子抄,很容易惹是生非。讓咱們別想著這些歪門邪道的路子掙錢,老老實實種地幹活兒才是正經。還特別囑咐我,叫我看住你小子,別胡來。」

  「嗨。咋就看住我,我啥也沒幹過啊?」喜子有點兒委屈地嚷嚷道。

  「他就這麼說的,我也沒轍啊。算了,還是幹活兒吧,那蛐蛐咱們自個兒耍耍就得了。」來順兒晃晃腦袋。又重新將一根荊條拿在手中。

  喜子又是搖頭又是嘆息,抱怨晨子哥膽小怕事,放著賺錢的大好機會白白浪費掉。

  兩人悶頭兒幹活,四十分鐘後,終於將籬笆牆扎完,還留了個活動門。

  「走吧,回去了。」來順兒招呼道。

  「哎,等等。要不咱們換個法子,就把蛐蛐拿去賣,不直接參加比賽,那不就啥事兒都沒有了。」喜子尚不甘心,想出個折中的方法。

  來順兒聞言琢磨了一下,覺得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把島上的蛐蛐逮上一批,然後用蔬菜和特質營養水調養幾天,拿到外面去賣。不參加賭鬥,自然也就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麻煩了。

  為了說服晨子哥,兩人開始商討方案細節。

  至於販賣地點,也是現成的。粼江南城邊上有個花鳥魚蟲市場,每到秋季,各路的蟋蟀販子就聚集過來了,聽說供需兩旺,買賣很火呢。

  直接租場地擺攤恐怕沒這個閒工夫,但那兒有店舖專門做這生意,也對外收購,以賺取差價為主。找他們就可以了。

  傍晚,江逸晨再次接到了來順兒的電話,還是關於蟋蟀的建議,並提供了相當詳細的方案。

  他不禁啞然失笑,這兩個小子對這些小鬥蟲兒還挺積極的。不過來順兒說的也有道理,不參與賭鬥,光是賣點兒蛐蛐估計問題應該不大。而且現在手頭正緊,在不影響主業的情況下捎帶著賺點兒外快似乎也值得考慮。

  「晨子哥,這事兒要幹還得抓緊,現在都十月中旬了,這蛐蛐可也沒幾天蹦頭兒了。」來順兒見他沒有反對,感覺有門兒,於是加緊提醒道。

  江逸晨稍微沉吟了一會兒,做出答覆:

  「好吧,既然要弄,就交給你辦。這樣吧,只要能賣出去,無論多少,扣除成本後,你和喜子可以分三成利潤。但給我記住兩條,第一、千萬別為了這個耽誤正經活兒;第二、絕對禁止在外面參加任何形式的賭賽。否則我決不輕饒。」

  這件事還是讓來順兒牽頭去幹,他自己可沒那個心思去折騰。

  「哎,好咧。晨子哥你放心,我記著了。」

  聽到這個不低的分成方案,來順兒異常興奮,連忙答應下來。

  隨後他又提出還得購買一批蛐蛐罐帶到島上,市場上最便宜的那種就可以。這個自然只能由江逸晨去採購了。

  於是,來順兒和喜子打手電、拿著罩網,連夜在島上進行大搜捕行動。

  夜裡正是蛐蛐們活躍的時候,而其最大的天敵——雞,此時已經水足飯飽,正在雞舍中歇息。不會對行動造成影響。

  另外,雲沙島上的蛐蛐顯然缺乏反搜捕經驗,警惕性很低。這樣僅僅不到兩個小時,就有上百隻蟲子宣告落網。

  估計差不多了,二人帶著戰利品返回巖洞基地。

  燈光照射下,三條網兜裡的蛐蛐們顯露無遺,一個個驚慌失措地爬來爬去。顏色、品種各異,稱之為五花八門也不為過。

  「哎,都是一般般,沒什麼特別的品種啊。連個水墨金、金翅黑、油黃、蟹黃啥的都沒有,更別提紫黃、鍋灶黑了。」喜子瞪大眼睛瞅了半天,沒有發現什麼高級貨色,略感失望。

  「還紫黃、鍋灶黑呢,虧你想得出來。你現在就算到嚀陽那些地方去,也不見得能找著,還得靠撞大運。知足吧,從這裡面挑點兒好的就不錯了。對了,別愣著,去把紙盒子拿過來。」來順兒不以為然地說道。

  這裡又不是什麼名牌產地,碰上高級品種的幾率自然極低,這種事情可不能強求。

  喜子依言將準備好的幾個紙盒子拿過來擱在桌上,因為蛐蛐罐一時半會兒的還買不來,暫時只能先用這個湊合一下。

  關於蛐蛐的選擇、調理工作,來順兒明白當前的資源和個人精力都很有限,不可能什麼歪瓜裂棗的貨色都養著,走精品路線方為正路。

  於是把蛐蛐全部過了一遍篩子,經過精挑細選,只留下了二十幾隻個頭兒相對較大,鬚足完整,品相不錯的蛐蛐。其它的統統不要。

  喜子將被淘汰的俘虜全部拿到洞外,找塊草地集體放生,小傢伙們連蹦帶跳,一會兒的功夫就逃了個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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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苗圃退地、石鎖兒上門

  在來順兒二人養蛐蛐的同時,江逸晨把管理學院苗圃裡的最後一批調料收割乾淨,正式將地塊退還給廖老頭兒。往後的種植、養殖業將全部集中於雲沙島上。

  而自己今後的主要工作是各項產業的發展和規劃管理,不能再往這種最基層的事情上面投入過多精力了。

  廖老頭兒瞅了瞅清理出的地塊,又看看眼前這位朝氣勃勃的小伙子,不由連嘆了兩口氣。

  黃狗墩子跟在他的腳邊,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抬頭用黑溜溜的眼睛打量著江逸晨,態度難得地友善起來。

  「老廖,不至於這麼傷感吧。還是怕這地閒下來,沒機會再為祖國的美食文化做貢獻了?」江逸晨微笑著調侃道。

  「你個臭小子,我老頭子這麼多年從來不揩公家的油,還不是讓你給忽悠的。」廖老頭兒瞪起了眼睛。

  「好好,我早就說過,就憑您老這兢兢業業、勤勤懇懇的老黃牛精神,當個全校級的勞模那是綽綽有餘。唉,可惜院長官僚主義作風嚴重,脫離群眾,也不下基層來看看。回頭兒我批評他。」江逸晨豎起大拇指誇獎道。

  「油腔滑調,也敢背地裡說院長的壞話了。哦,對了,畢業了就翹尾巴,他可管不了你了。」廖老頭兒被逗樂。

  「老廖,今後我還在粼江做生意,沒走多遠,啥時候都可以過來的。喏,這幾包是剛磨好的辣椒面、小茴香粉和花椒粉,夠使上好一陣子。要是用完了,就打我的電話,我讓人給送過來。」江逸晨說著。將手中的幾個塑料包遞給對方。

  「嗯,這還像個話。」

  廖老頭兒說著,伸手接過調料包。仔細端詳一番,又拿到鼻端聞聞,氣味兒很正。他隨之露出滿意的神情。

  其實他自然也明白天下無不散的筵席,遲早會有這麼一天的。

  「還有,這特種調料數量不多,只能留著自個兒使,可千萬別拿去送人。」江逸晨又提醒了一句。光是廖老頭兒一個人還能應付,要是再弄一些給親朋好友的他可受不了。

  「你小子,盡說便宜話,明知道我老頭子沒地方送去。嗯,上回聽你說,還包了個什麼島,整一堆果樹苗上去種。這生意瞅著可越做越大了,以後發了財,還認不認得我老頭子都兩說呢。」廖老頭兒搖著腦袋說道。下巴上的山羊鬍子也隨之一甩一甩。

  「哪兒能呢,往後還少不了請您老幫忙呢。」江逸晨笑著安慰道,這老爺子還真是有意思。

  倆人又嘮了一陣子家常,江逸晨聲稱自己還是事情要忙,不能留下來吃飯了。隨後雙方揮手告別。

  離開大門的時候,黃狗墩子居然衝他的背影叫了幾聲,還破天荒地搖了幾下尾巴。

  江逸晨剛剛回到住所,就接到來順兒的電話,說他聯繫以前的老鄉工友幫著給找了個人。

  這人名叫石德旺,今年剛滿二十歲,還有個小名叫石鎖兒,老家在雙柳樹村,與磨盤子村僅僅只有三里地的距離,以前與他和喜子都見過面,只是不太熟而已。

  石鎖兒的老爹是位木匠,手藝不錯,人緣也挺好,方圓十幾里的村子有活兒都喜歡找他。

  石鎖兒打小就跟著老爹學這門手藝,初中畢業後沒有再上學,也不願意在鄉下待,後來就進城加入一個裝修隊幹裝修木工。

  最近因為所在裝修隊解散,暫時還沒有新的路子,經老鄉介紹。就與來順兒接上了頭。

  來順兒告訴江逸晨,這個石鎖兒人挺老實,別看歲數不大,幹木工活兒可有些年頭兒,據說手藝不錯,現在島上正缺人手,尤其是這樣有技術的。

  「晨子哥,我聽那位老鄉說,這石鎖兒別的都好,就有一樣毛病,嘴饞、飯量大,還喜歡吃好的。聽說在裝修隊的時候,他就不愛吃集體伙食,老是自個兒到外面去下館子。本來技術工嘛,每個月錢不少掙,可光是那張嘴就能給他消了一半,結果一年到頭兒也存不下幾個子兒,呵呵。」來順兒說到這裡,不由樂了起來。

  「哦,飯館子倒是最喜歡這樣兒的,也能給消費市場拉動內需,不錯。」江逸晨聽了也不禁莞爾,這位倒是挺有個性的。

  木工屬於典型的技術工種,用處很大,確實為島上所急需。雖說來順兒和喜子也能幹點兒木工活兒,但終究不是專業的,水平有限。

  「嗯,你把島上的情況跟他說清楚沒有,他願意來工作嗎?」江逸晨隨後又問起關鍵問題,畢竟島上的生活還比較艱苦,又遠離繁華都市,不是每個年輕人都能夠接受的。

  「我跟他在電話裡大致上都說了。對了,晨子哥,我還吹了一通島上的美食,拉出一溜兒菜單給他聽,說城裡的飯館子根本沒得比。嘿,把那小子饞得直咂吧嘴兒。我估摸著問題不大。」來順兒接著介紹情況。

  「呵呵,你小子也真夠鬼的,投其所好,攻其弱點。成,有長進了啊。」江逸晨笑道。

  沒想到來順兒居然也耍起了手段,直接祭出美食誘惑的高招兒。

  最後,江逸晨讓來順兒與石鎖兒聯繫,盡快安排與自己見面。

  江逸晨很快見到了這位名叫石德旺的小伙子,只見他的膚色偏暗紅,圓臉盤,粗眉毛,眼睛不算大卻長了一對大鼻孔,中等個頭,肩寬背闊,胳膊上都是疙瘩肉,一瞧就是幹體力活兒的身板兒。

  江逸晨對他的第一印象不錯,於是將自己這邊的情況簡要敘述一遍,並說明工作地點在一座離粼江港十海里外的島上,工作性質基本上就是農場工人,活兒也比較雜,什麼都得幹,管吃管住,起始月薪四千元,獎金另計。

  其實這個工資水平對於技術工種來說,也就算一般,但他並不想完全以高薪來吸引人。

  石鎖兒不大善言辭,琢磨了一會兒之後,沒有馬上答覆,說想先到島上去瞧瞧。另外,自己從小就是學的木工,對於種田養魚什麼的一竅不通。

  實地考察自然是必須的的,看清楚之後再做決定,雙方心裡都比較踏實。至於後者,江逸晨告訴他不必擔憂,上了島之後聽從安排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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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椰樹到貨、帶石鎖兒上島

  正當江逸晨考慮何時出發上島的時候,百碩花卉苗木公司的吳經理突然給他打來電話,就是前一陣子提供果樹苗的那位。

  吳經理在電話中說,上次他要的椰子樹苗已經到貨,是高種綠椰四年苗,一共有十六株,正經托人從瓊州那邊弄來的。

  這種椰子樹長成後樹幹能高達二十五米以上,大傘型綠冠,盛果期每年能產椰果一百顆左右。屬於同時具備觀賞、結果雙重功能的優質品種。

  但是有一點,他們公司沒有在粼江地區種植椰子樹的經驗,這回的性質屬於幫顧客代購,不負責保障成活率。

  此外還有一些芭蕉苗,也是上回要的。

  江逸晨對此表示感謝,並請他安排人於明日上午將椰子樹苗和芭蕉苗送至龍灣村金昌俱樂部碼頭,自己將在那裡收貨。另外,將賬單明細開清楚隨車帶來就行。

  掛斷電話,他略一思忖,藉著運送椰子樹苗的機會,正好可以帶石鎖兒上一趟島,早點兒把事情定下來。自從拿下雲沙島之後,島上的種植面積、項目都增加了不少,工作量也相應增多,光靠來順兒二人已經忙不過來了。目前很缺人手。

  於是與石鎖兒約好,帶上自己的隨身物品,明天一大早到宏光大街的某處等他。

  次日清晨,江逸晨從廣平街的住所出來,走到馬路邊叫了一輛出租車。行至宏光大街,石鎖兒已經等在那裡,除了被褥包裹外,還有一套木工家什。

  接上石鎖兒,然後讓司機繼續往南開。

  去龍灣村金昌俱樂部之前,還得先辦件事情。

  他交代司機將車開到南城邊上的一個花鳥魚蟲市場,在外面等著。他與石鎖兒下車進場,找到上回來順兒說的那個蟋蟀交易區。沒想到這裡供需兩旺,繁榮熱鬧的場景還真令他有些吃驚。

  按要求買了五十只最便宜粗陋的陶制蛐蛐罐,反正能用就行。還有配套的水槽兒等物件。

  就這些東西,經討價還價之後,也花了八、九百元。

  賣主將貨物都包上報紙,裝在一隻大柳條筐中。石鎖兒也不含糊,抱起來就走。

  關於餵養和出售蛐蛐,江逸晨對此的興趣並不大,也不想親自介入。購買了這批蛐蛐罐之後,就準備全權交給來順兒去處置。

  反正屬於小本錢的買賣,能掙點兒外快最好,即便做砸了也賠不了幾個。

  接著坐回出租車,一路行至龍灣村金昌俱樂部,支付車費後司機離開。

  不多時,吳經理派來的小貨車也到了。驗貨、收貨、裝船、付款,一套流程,不再細表。

  一個多小時後,江逸晨駕駛滿載的藍箭630離開碼頭,向南部海面行去。

  因為船上裝載的貨物多,所以船速較慢,穩定航行。

  石鎖兒左手握著艙壁上把手,不住四下張望,看樣子應該也是第一次乘坐快艇,處處覺得新鮮。

  江逸晨一邊駕駛一邊與他聊天,講述一些海洋和島上的趣事。石鎖兒聚精會神地聆聽,不多搭話,只是不住咧開嘴笑。

  快艇航行了四十多分鐘才抵達雲沙島,來順兒和喜子聞訊前來接應。

  進入天然小碼頭泊位,停機下錨、搭跳板、拋捆纜繩,一套動作迅速完成。

  來順兒和喜子順著跳板跑上船,不等江逸晨給介紹,兩人就跟新來的小伙子搭上話了。

  「你就是石鎖兒?變化有點兒大啊,都不敢認了。」來順兒上下打量著新夥伴,

  「嗯,俺就是石鎖兒。來順兒哥、喜子。」石鎖兒回應著,臉上露出憨厚的笑容。

  「真不賴。比以前在雙柳樹的時候壯實多了。哎,我就記得那回你來俺們村找你三姨,被老趙頭兒他們家的大黑攆得直跑,一不留神摔到積肥坑裡去了。嘖嘖,可惜了一件新衣裳。」喜子對石鎖兒的身板頗為羨慕,讚賞之餘又順便提起他以往的光輝事跡。

  石鎖兒聽了,頓時臉憋得通紅,一下子窘得說不出話來。

  「喜子,你這小子真是長了張破嘴。」江逸晨上前斥責道,又瞪他一眼。

  「對啊,那都是啥年月的破事兒了。要擱現在,石鎖兒一腳就能把大黑踢河裡去。嗯,他就這人,你別理他。」來順兒拍了拍石鎖兒的肩膀,安慰道。

  「好了,先卸貨,中午吃飯的時候再拉家常。」江逸晨揮了揮手,安排工作。

  幾人一起動手,將後甲板上的各種物品依次搬上岸。

  四年苗齡的椰子樹高達三米多,碗口粗細,份量可不輕。這個時候,石鎖兒的力氣就派上了用場。來順兒二人站岸邊,他從前甲板往上遞,顯得輕鬆自如。

  引得岸上兩人連聲讚嘆吆喝。

  正當他有幾分得意的時候,扭頭卻瞧見江逸晨在後甲板上一次抱起幾棵,那副舉重若輕的模樣,不知比自己強了多少。

  石鎖兒頗為驚訝,沒想到晨子哥一個書生老闆居然還有這把力氣,而來順兒和喜子卻並沒有對此有什麼反應,看樣子早已見怪不怪了。

  東西全部上岸之後,江逸晨指揮大家先將椰子樹苗直接抬到銀沙灘一帶,找個陰涼的地方擱下。儘管椰樹苗根部都用塑料布包裹著土球,做了完善的保水處理,但經過長途運輸,已經有些打蔫,今天傍晚前必須種上,以提高成活率。

  來順兒和喜子在島上待了這麼久,早就清楚石坑營養水的威力,所以對於椰子樹苗能否種活這種問題基本上沒有什麼疑慮。

  然後又將芭蕉樹苗搬上山,放置在葫蘆窪竹林附近。這裡先前種下的毛竹生長迅速,已經小具規模,其形態秀麗挺拔,配合著淙淙的流泉,頗有幾分「竹色溪下綠」的意境。

  再添上幾株寬闊碧綠的芭蕉,與毛竹高低搭配,將更增清幽、空靈之感。尤其要是趕上了下雨天,「雨打芭蕉」可是古往今來的文人墨客用於抒懷的絕佳情景。

  江逸晨站在水邊出了一會兒神,又大致計劃了一下芭蕉樹的栽種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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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7-28 11:29:28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一十八章 島上的新成員

  江逸晨站在葫蘆窪邊上,思考規劃芭蕉樹的位置。

  來順兒等人也沒有打擾他,而是拉著石鎖兒在附近走走,給他介紹了一些島上工作生活的情況。

  時間已經接近中午了,大家一直在忙碌,這會兒個個都是飢腸轆轆。

  返回巖洞駐地,喜子、來順兒負責開飯,由於食物都已經事先準備好,此時簡單熱一熱就端上了桌子。

  乾燒鰹魚、海蠣子煎餅、炒泥螺、鹵牙鲆魚、蒜茸拍黃瓜、素炒捲心菜、西紅柿炒雞蛋、涼拌馬齒筧、芥菜西葫蘆湯等。滿桌菜品琳琅滿目、香氣四溢。

  很明顯,經過長時間的鍛煉,來順兒二人的廚藝已經有了不小的進步。

  來順兒熱情地將一大碗米飯擺到石鎖兒面前,後者早已被撲鼻而來的菜香饞得口水直冒,匆匆道了聲謝,拿筷子夾起一塊鹵牙鲆魚放入嘴裡。

  他的眼睛陡然睜大,食物的美味兒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期,頓時胃口大開。看來上回來順兒在電話中並沒有忽悠他。

  但由於初來乍到,怎麼也得收斂一些,注意形象。石鎖兒壓抑住自己內心強烈的慾望,又夾起一箸素炒捲心菜,放進嘴裡慢慢嚼。

  沒想到素菜竟然也是滋味兒十足,他忍得更加辛苦了,連額頭上都溢出細密的汗珠。

  「呵呵,石鎖兒,這裡都不是外人,飯桌上也沒啥規矩,不用那麼客氣的。」江逸晨看了他一眼,不禁莞爾。

  「沒錯兒,又不是赴宴。再說咱們這兒也沒啥斯文人,喜歡吃就可勁兒招呼,沒事兒。」喜子說著,咬上一大塊海蠣子煎餅,大口咀嚼。

  「誰說沒斯文人,你以為晨子哥跟你一樣?」來順兒瞪眼斥了一句。

  「晨子哥那叫假斯文,是專門做給外人瞧的。」喜子反駁道。

  「你個臭小子,敢損我。」江逸晨笑著用筷子頭敲向喜子的腦袋,後者脖子一縮一偏,避了開去。

  桌上的氣氛立刻輕鬆了許多,石鎖兒嘿嘿樂了幾聲,逐漸放下顧慮,加快了進食速度。

  誰知這一放鬆就不可收拾,猶如風捲殘雲一番,沒一會兒功夫飯碗和面前的幾個盤子就見了底。

  來順兒一瞧這架勢,感覺自己事前估計不足,海鮮和蔬菜可扛不住他的招呼。於是將一大盤海蠣子煎餅推到他的面前,這玩意兒裡面含有大量的麵粉和玉米麵,比較能頂事兒。

  「來,嘗嘗這個。島上特製的海蠣子煎餅,比城裡的可強多了。」

  石鎖兒這會兒也不再客氣了,拿起一塊兒就塞進嘴裡大嚼,果然是外酥裡嫩,滿口濃香,由於速度稍快,一不留神兒還咬疼了舌頭。

  結果一頓午餐下來,桌面上的各種飯菜全部被消滅得乾乾淨淨。這倒好,晚上用不著再吃剩菜,連刷盤子都省事兒了。

  江逸晨心中感慨,粗粗估計一下,這傢伙的食量幾乎達到了來順兒他們的兩倍,果然個大肚漢。不過人都是這樣,能吃能幹嘛,不足為奇。

  「哎。石鎖兒,聽說你在裝修隊幹活兒的時候,老是一個人下館子,吃獨食兒,有這麼回事兒不?」來順兒好奇地問道。

  以前在工地的時候,大夥兒為了攢錢,一般都是吃集體伙食。即便嘴饞了要去飯館開開葷,也往往是幾位工友一塊兒,要麼湊份子,要麼輪流請客,像石鎖兒這樣耍單兒的還真少見。

  「是啊。我一開始也叫他們,可都不願意跟我去,還說會賠本兒。後來就算了。」石鎖兒回應道,心滿意足地輕撫了一下肚皮,又拿起杯水慢慢喝。

  大夥兒聞言,都是樂不可支。

  餐後,江逸晨帶著石鎖兒在山上溜躂溜躂,好消消食。然後又問起他對此地的印象。

  石鎖兒這會兒已經被島上的美食徹底俘虜,不假思索地就同意留下來幹活兒。隨後又躊躇了片刻,靦腆地提出唯一的條件,就是每頓都得讓他吃飽,不能限量。

  江逸晨聽了這個,哈哈大笑,隨即爽快地答應下來,讓他不必為這個操心。

  笑過之後,他提醒石鎖兒,今後安心在雲沙島工作。但什麼地方都有一定的規矩,自己不在的時候,來順兒就是這裡的主管領導,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要聽從主管的安排。另外,由於島上涉及到一些公司的技術機密,所以所見所聞不能往外傳,這方面的細節稍後來順兒會跟他交代清楚的。

  石鎖兒點點頭,表示這些事情他懂。

  與此同時,來順兒和喜子在巖洞外收拾桌子餐具。

  「這下好了,來了個悶嘴葫蘆,勁兒又大,以後挑水、澆田、搬石頭那些力氣活兒都交給他就成了。」喜子一邊擦桌子,一邊樂滋滋的說道。

  「你小子,就憋著偷懶呢,別想著欺負新人啊。再說石鎖兒可是木工,先得緊著技術活兒做。」來順兒板著臉斥責。

  「你想哪兒去了,誰想偷懶欺負他啊,他不是有把子力氣嘛。再說島上現在哪兒來的那麼多木工活兒,還不是啥都得招呼。哎,對了,在老家的時候石鎖兒跟我比較熟,先說好啊,以後他可得歸我管。」喜子振振有詞,還想借此提升自己的地位,劃拉個手下聽使喚。

  「靠,你小子還想過過官兒癮咋地?那邊不是派了一個連的雞讓你指揮嗎?」來順兒感到又好氣又好笑。

  「土雞連?嗯,一百來只,還真差不離。那你就是連指導員了,可以給牠們做做政治思想工作。」喜子不滿地反駁。

  下鄉管養鴨子的人叫做鴨司令,但人家好歹也是個司令。這雞連長的銜頭似乎不大提勁兒。

  兩人胡扯了一通,來順兒只得答應如果自己這邊沒事兒的時候,喜子可以安排石鎖兒幹活兒。

  話說目前島上有很多木工活兒要做,就連他們睡覺、活動的巖洞,裡面的設施都很缺乏。

  另外,由於資金的問題,島嶼腹地的主建築樓可能在相當一段時間內無法動工。江逸晨對此也做了短期規劃,打算等過一陣子,先找地方蓋兩座竹樓,到時候石鎖兒可就是主力建築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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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7-28 11:29:41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一十九章 安頓、種樹、胡大牌

  用完午餐,來順兒把床邊的貨架清出一層,劃歸石鎖兒放置個人物品專用。

  接下來就是安頓石鎖兒的住宿問題。目前巖洞裡只有一張石床和一張鋼絲折疊行軍床,後者為江逸晨專用。

  不過石床上要睡三個人的話確實有點兒擠,尤其是對於身材粗壯的石鎖兒來說。

  但這個問題自然難不住石木匠,他用捲尺在床邊比劃幾下,讓來順兒找來幾根木方和木板,搬到外面一塊平坦的大石頭上。隨後抄起帶來的傢伙,又是鋸又是刨的,不一會兒一套木架子就出來了。

  將木架拿回巖洞,拼到石床旁邊,使用水泥釘和鐵絲連接加固,木架腳再用幾塊扁石墊穩。這樣石床就被拓寬了一米有餘。

  接縫處用包裝紙板墊平,石鎖兒把自己帶來的被褥展開就要往上鋪。

  「等等,你睡這頭兒。」來順兒擺手制止。然後捲起自己的褥子,往木架處挪。

  石鎖兒明白了他的用意,是擔心自個兒的體重把木架子壓塌,還是睡石床那邊兒比較穩當。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聽從領導的安排。

  將石床整理一番,他們二人又拿起鐵鍬、鋤頭,出洞下山。來到東邊的銀沙灘上坡處給江逸晨和喜子幫忙,一塊兒種植椰子樹。

  人多幹活兒就快,一個下午,十六棵椰子樹和芭蕉樹全部栽種完畢,又澆灌了石坑中的營養水。這也算了了江逸晨的一樁心事。

  海藍雲天,水清沙白,椰影婆娑,這種在南方瓊州等地常見的景象,引以為傲的旅遊資源,興許很快會在雲沙島上實現吧。他站在半山腰,望著新安家的這批椰樹苗,內心滿是憧憬。

  另外一邊,來順兒和喜子將新買來的蛐蛐罐全部拿到葫蘆窪裡浸泡,以去除異味,行話叫做去窯火氣。泡一晚上然後拿到陽光底下曬一個小時,最後經過陰乾、三合土砸底等工序後才能使用。

  目前已經抓了兩批蛐蛐,經淘汰遴選後,共計留下了五十來只,現在都集體養在兩個竹編的大籠子中。雖然住宿條件不佳,但配以石坑營養水和特種蔬菜的飲食,蛐蛐們的精神狀態看上去都很不錯。

  島上居然還批量抓蛐蛐養著玩兒,石鎖兒見狀有些疑惑不解,但覺得自己初來乍到,不好什麼都問。於是便沒有吭氣。

  晚上,用於人數剛好夠湊一桌,喜子手癢起來,提議大家學習研究幾圈兒文化麻將,交流傳統文化精粹,以達到陶冶情操的目的。

  至於規則,自然是古樸高雅的計番模式。而且規定保底五番以上才允許胡牌,省得一路小P胡影響大家的興致。

  來順兒和石鎖兒都表示贊同,江逸晨只好順應群眾的要求,但聲明只能掛一番一元的小綵頭。

  喜子連聲答應,然後興奮地走到貨架處取麻將牌盒子。來順兒則帶著石鎖兒整理餐桌面,鋪上厚布。

  望著眼前正在忙碌張羅的兩名手下,江逸晨心中若有所思。

  今天白天這倆傢伙可沒少幹體力活兒,到了現在居然未露一點兒疲態,都顯得精神頭兒十足。

  相較之下,身體外形強壯得多的石鎖兒看上去反而有一點兒疲憊的模樣。

  而且上島這大半年以來,似乎也沒見他倆生過什麼病,連個發燒感冒、跑肚拉稀什麼的都沒有聽說過。

  島上的飲用水都是葫蘆窪普通泉水,石坑營養水只用於澆灌。那麼究其原因,只能是他們經常食用的那些自種蔬菜瓜果,具備相當不錯的強身健體效用。

  這一點可是那些僅僅依靠調料提味兒的食物所無法比擬的。

  既然現在島嶼已經到手,似乎可以考慮多種植一些蔬菜瓜果,讓更多人收益才是。

  「晨子哥,想啥呢。牌都準備好了。」

  喜子將麻將牌翻倒在桌面上,見江逸晨坐在那裡發愣,連忙催促一聲,打斷了他的思考。

  於是,這唯一亮著燈光的巖洞,不時傳出清脆的嘩嘩洗牌聲和喧笑聲,打破了夜色籠罩下海島的幽靜。

  石鎖兒雖然不善言辭,但麻將技術居然不賴,上手就連胡了兩把門清一條龍,令人刮目相看。

  江逸晨不禁暗暗感嘆,麻將這東西據說已經有上千年的歷史了,至今仍長盛不衰,真不愧是生命力超強的國寶級遊戲,上至廟堂,下至民間,男女老少,隨便拉出一個就是熟手。

  喜子嚷嚷著新人手氣旺,一點兒也不奇怪。

  果不其然,接下來就是喜子和來順兒的表演時間了,二人交替聽、胡,不亦樂乎。

  江逸晨放鬆心態,就是陪他們玩玩兒而已,輸贏並不當回事兒。

  他一邊與石鎖兒、來順兒交流著島上的一些事情,一邊隨手摸牌出牌。

  兩圈下來,別說胡牌了,連個聽都沒上過。還點了兩回炮,讓喜子連連稱讚他是心地善良的送財童子。

  可事情就是這樣,你越不在意,反而越會出現意料不到的變化。

  新的一把牌摸上來,江逸晨拈起單張的北風,正要隨手打出去,目光不經意地掃了掃牌面,突然發現,這把牌竟然是罕見的十三麼坯子。

  他趕緊加北風收回來,插入牌列中。

  「晨子哥,第一張就拿不準啊,憋啥大牌呢?呵呵。」喜子咧嘴笑道。

  「晨子哥今晚一把都沒開張,當然得好好算算了。需要啥牌吱應一聲,別客氣。」來順兒關切地說。

  「看你們自個兒的牌,操那麼多心幹啥。」江逸晨瞪了他們一眼,隨後仔細數了一下牌面,果真是絕佳的坯子,居然只差兩張便可上聽。手氣開始好轉,難道風水變了?

  他梳理好牌面,隨後打出一張五條,大夥兒依次出牌摸牌。

  到了第五輪,隨著一張九條的到位,牌面順利上聽。江逸晨再不在意,此時的內心也不禁起了微瀾,畢竟這還是他頭一回摸上這樣的牌胚子。

  此時,喜子右手拈起一張牌,大拇指往牌面一捋,嘴角頓時咧開。

  江逸晨心中微微一緊,糟糕,好不容易上的大牌就要讓這傢伙毀了。

  誰知喜子並沒有馬上胡牌,反而猶豫起來。大夥兒見狀也明白了,這傢伙八成是覺得番數不夠大,正在考慮要不要再貪一下。

  「能胡就胡了吧,怪不容易的。」江逸晨故意用言語刺激。

  喜子聞言一賭氣,打出一張南風。

  繼續摸牌,一輪、兩輪,期盼已久的紅中終於出現在江逸晨手中。

  「自摸,胡了。」他吁了口氣,將面前的牌推倒。

  「總算開張了,不容易啊。瞅瞅啥大牌啊這是?呵呵,十三不靠,挺不錯的。」對面的喜子匆匆掃了一眼,便草率做出結論。

  「你啥眼神兒啊,這是十三不靠嗎?」來順兒斥了他一句。

  「不會吧,難道是……」喜子臉色一變,連忙伸長脖子仔細查看。

  「呵呵,不好意思,自摸十三麼。十五番。」江逸晨微笑著說道,此時還真有些揚眉吐氣的感覺。

  「哇靠,胡這麼大的牌,怪不得剛才忽悠我呢。」喜子誇張地拍拍腦門,將自己的牌攤開。

  原來,他剛才的混一色加對對胡其實已經可以胡牌,就想貪一下,將一對兒南風打掉做清一色,誰知偷雞不著蝕把米。

  自摸需三家賠,江逸晨一把就將剛才輸掉的全部收了回來。

  這也是迄今為止所有人中胡出的最大一把牌。

  接下來,喜子不服氣,非要做兩把大牌贏回面子。什麼大三元、大四喜、九蓮寶燈的一通招呼,結果越想做大的越胡不出,最後只得落了個慘敗的結局。

  「風水輪流轉,明天到俺家,皇帝輪流做,明天到俺家。」

  收牌時,喜子耷拉著臉,嘴裡嘮叨個不停。惹得大夥兒一通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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