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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阿良車輪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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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7-28 11:29:56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二十章 對椰果的憧憬、蟋蟀分選

  次日清晨,大家一塊兒出去走了一圈,檢查昨天栽種樹苗的情況。

  石坑營養水的威力還是一如既往,不負眾望。無論是葫蘆窪邊上的芭蕉樹,還是銀沙灘附近的椰子樹,都挺直了腰身,因長途運輸需要,修剪後所剩無幾的寥寥幾根枝葉,也是一片綠意,朝氣勃勃。成活率達到百分之百。

  這對於江逸晨、來順兒和喜子來說,是預料之中的事情,並不足為奇。

  石鎖兒則不一樣,芭蕉樹倒還好說,但椰子樹在粼江地區可是很難見到的,其栽種難度可見一斑。沒想到到了這兒,居然就這麼簡單輕鬆地全部成活,看來晨子哥說的什麼公司專利技術確有其事,而且相當厲害。

  頓時,雲沙島和江逸晨等人在他的眼中披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也使得他平添了幾分對前途未來的信心。

  「晨子哥,這樹啥時候能結椰果啊?」來順兒望著椰樹問道。

  「這是高種綠椰,有四歲了。我估計明年就能結果子。」江逸晨估算了一下,加上空間混合冰水的催生因素,這個時間應該差不多。

  「上回電視裡演了一個瓊州的旅遊節目,那椰子樹長得可高了,人要站在下面,這脖子都得仰到後面去才能瞧得著樹頂。還有,那樹幹光溜溜的,連個杈子都沒有,可不好爬啊。後來人家還專門訓練猴子上樹,摘了椰子往下扔。差點兒把記者的腦袋給砸開瓢了。」喜子想起了以前在電視上看到的節目,不禁有些擔憂。

  他長這麼大,除了在電視裡,現實中這還是頭一回看到這種奇特的植物。雖然現在還不大,但就沖石坑營養水的能量,他毫不懷疑這些椰樹完全能長到電視裡同類的高度。

  「這種椰樹最高能長到二十五米以上,確實有點兒難度。喜子,你小子打小爬房上樹的。身手不是挺利索嘛,頂替猴子應該沒啥問題吧?」江逸晨打趣道。

  「咱哪兒能跟猴子比呢?來順兒還差不多,他們是親戚。」喜子連忙推脫道。

  對於這種身手矯捷、跟人類有些相似的靈長目動物,他確實很有些羨慕和好感,但實在是自愧不如。

  去,來順兒瞪眼作勢欲踢,喜子趕緊躲開。

  「呃。其實有別的辦法,比如把竹竿綁上鉤子,伸到頂上去就把椰子鉤下來。如果不夠長的話,還可以接竿。」一直沉默的石鎖兒突然發言了。

  「哦,這倒是好主意。不過要是二十幾米長得用粗竹竿,份量不輕。舉著不容易掌握平衡啊。」江逸晨又提出新的問題。

  「竹竿是重了點兒,還有個法子。電工腳扣你們見過沒有,套上那個爬電線桿子都沒問題。到時候我用木料、鐵絲和膠皮做兩副就行了。」石鎖兒並沒有被難住,很快想出了別的辦法。

  「嘿,要說有個專業木匠就是不一樣,往後這些事兒都交給你了。小伙子要努力,以後跟著我混。有前途,我看好你。」喜子用港片的台詞鼓勵道,並拿出社團大哥的架勢伸手在石鎖兒的肩膀上拍了兩下。

  石鎖兒面對領導的鼓勵,有點兒尷尬,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好。

  來順兒知道喜子的大哥癮犯了,將他推到一邊去。

  「行了,其實果子還個沒影兒呢,咱們現在討論這個有點兒超前了。」江逸晨搖搖頭。於是帶著三位手下離開此地,開始今天的工作。

  石鎖兒今天就算正式開始上班,由來順兒帶著四處走走,先熟悉環境再分配工作。有了他的加入,島上勞動力不足的問題得以緩解。

  下午的時候,來順兒讓石鎖兒幫忙,在洞外的一個石頭平台上。將處理好的蛐蛐罐一溜兒排開,然後提出兩只竹籠,準備給裡面的蛐蛐分配住房。

  這相當於從大集體宿舍分到單間,待遇級別大為提高。

  江逸晨見狀,也走到旁邊饒有興致地觀瞧。不過他對於蛐蛐的品相等級並不瞭解,只知道個頭兒大的肯定比小的好。

  「先把最好的挑出來,放到前面這幾只罐子裡。」

  來順兒交代道,同時做示範,將一只竹筒伸進竹籠中,對準目標蛐蛐的頭部,另一隻手拿著根引草,捋蛐蛐尾巴,將其趕進竹筒。

  然後把竹筒拿出來,在敞口的蛐蛐罐沿上磕兩下,將蛐蛐倒入罐子中,隨即蓋上蓋子。

  「啥樣兒的最好啊,就是個頭兒大嗎?」石鎖兒問道,看樣子也是個外行。

  「嗯,頭圓、牙大、腿鬚長,頸粗、毛糙、勢要強。就照著這個標準選。」來順兒一邊解釋一邊用草指點著籠中蛐蛐的各個部位。還把另一隻小竹筒交到石鎖兒手上。

  石鎖兒點點頭,打開旁邊另外一隻竹籠的門,學著來順兒剛才的樣子給蛐蛐搬家。

  「來順兒,這島上的蛐蛐到底咋樣兒啊,能打不?」江逸晨看著他們挑選蛐蛐,不禁問上一句。

  「說實話,品種一般般,可咱們不是有好東西嗎,養上幾天就是猛將了。」來順兒信心十足地回應。

  等五十個罐子全部裝上住客,來順兒還用水筆在表面做了記號,應該是標明蛐蛐的不同等級。

  傍晚的時候,來順兒專門為江逸晨進行了一場鬥蛐蛐表演賽。

  先是由兩隻體型相仿的蛐蛐較量,其中一隻已經用特種蔬菜和營養水餵養了幾天,另一隻則餵的是葫蘆窪普通泉水和野菜,做為對比樣本。

  雙方始一交鋒,高下立現。只見前者步伐靈活、速度快,牙口更是兇猛。後者單獨來看還瞧不出什麼,但同場一比,明顯呆滯許多。決鬥開始沒一會兒,後者就被前者咬得連滾帶爬,滿場逃命。

  「呵呵,還挺靈的啊。」江逸晨笑道,沒想到區區幾天,飲食對於鬥蟲的影響就如此巨大。

  石鎖兒也瞪大眼睛,那隻勝利者的勇猛程度顯然超出了他的預料,而原因據說什麼吃了什麼特製的食物。

  來順兒連忙用小網罩將失敗者罩上,鬥贏的小傢伙跳到一旁,振翅發出響亮的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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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7-28 11:30:10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二十一章 狀態保持問題、木匠帶來的便利

  接下來,來順兒又取出兩隻條件幾乎一致,都享受了幾天特種飲食的蛐蛐進行戰鬥。

  結果兩個小東西鬥得勢均力敵,雙方輪番使出「吹夾」、「噴夾」、「背夾」、「蕩夾」等絕技,戰況精彩紛呈,令觀眾目不暇接,大開眼界。

  因擔心兩虎相爭,必有一傷,未等勝負分出,來順兒就使用引草將兩者分開。

  「不錯,確實夠猛。」江逸晨站起身,給出肯定的評價。

  他琢磨了片刻,接著又問來順兒,目前來看這些蛐蛐頂多也只能算「窩裡鬥」而已。要是在外面碰上了名產地的高級品種,情況會如何?

  「沒有實地較量過,誰也說不準,再說我也沒見過那些名貴品種。不過感覺上應該有的一拼。」來順兒想了一下,用比較保守的態度說道。

  「嗯,不要好高騖遠,能到什麼程度算什麼程度吧,試試水,至少可以給明年積累經驗。」江逸晨點點頭說道。

  今年蟋蟀的日子已經所剩不多,又是初次試驗,期望值確實不能定得太高。

  另外他又提醒來順兒,這件事情只是做為一項小副業,不要投入過多的精力進去。

  來順兒和石鎖兒將檯子上的蛐蛐罐整理一番,然後開始給新住戶們餵食餵水。

  江逸晨見狀,想起了一個問題。

  最近他在網上瀏覽了一些相關資料,瞭解到當前的鬥蟋蟀市場賭風盛行,無論何種規模形式,哪怕是那幾個正規的大型比賽,明的暗地都會有人坐莊,大量的愛好者下注參賭。

  這就是現狀,也可以說是人性,否則鬥蟋蟀比賽也吸引不了這麼多人的參與。

  這種事情並不以他的好惡而有所變化,他最多也就能管住身邊的幾個人。

  而且隨著市場的發展,參與的各路資金量越發加大。利益驅使下,作弊現象也時有出現。據說常用的伎倆有給蟋蟀的牙鉗上塗抹辣椒、給蟋蟀餵食興奮劑等等手段,以使得自己的選手更加勇猛。

  為了避免此類「老千」手段出現,維護公平,比賽組織者現在通用的對策是,參賽前五天,玩家們的蟋蟀要送到「公養棚」,必須先用蘿蔔熬的水洗澡。由賽場的工作人員統一餵食、統一上水,養戶不得動手操作。而且公養棚要上好幾道鎖,多人同時在場才能打開門。

  大致情況就是這樣,那麼問題也就出現了。

  島上的這批蟋蟀之所以如此勇猛,顯然是因為食用特種蔬菜和營養水產生的效果,這一點毫無疑問。

  但蟋蟀們是天然野生的,享用特殊飲食也是短期之內的事情,對於其根本體質的改善恐怕很有限。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講,與那些搞興奮劑的也有一定相似之處。

  如果從小進行人工餵養那就是另外的情況了。

  既如此,將這批蟋蟀賣出去,再到比賽現場的這段時間內,由於無法接觸特種飲食,牠們的狀態很可能就會逐漸衰減。至於衰減程度則不好說。因素太多,但如果因此影響比賽成績,那麼反過來就會影響己方的信譽和出售價格。

  當然,現在已經接近深秋,留給蟋蟀打鬥的時間所剩不多,能扛過這段兒就成。

  為了延長這些鬥蟲的狀態,恐怕還得加料了。根據以往的經驗,空間冰水原液的能量與稀釋液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想到這裡,江逸晨背過身去,待他轉回來,手中出現了一個裝著淡綠色透明液體的玻璃瓶,容量大約五百毫升那種。

  他將玻璃瓶交給來順兒,告訴他這是一種特殊的濃縮營養水,比葫蘆窪邊上石坑裡的更高級。將它與泉水按一比二的比例進行稀釋,然後用來餵養蟋蟀,一直到出售為止。

  再有,回頭把蟋蟀賣出去後,要保持與收購點老闆的聯繫,以獲取反饋信息,總結經驗。

  來順兒接過玻璃瓶,也不多問,便點頭答應下來。

  石鎖兒自上島之後,很快就融入了這個集體,也開始顯露自己的手藝。

  而大夥兒在不知不覺間,發現工作生活都改變了許多。

  以前很多湊合用的東西,經過他的改造,也拾綴得正規起來。

  比如巖洞內的頂部照明燈,原先只是用兩根水泥釘掛著,然後電線順著石壁而下,需要點亮的時候,就將插頭插在從蓄電箱引出的接線板上。

  石鎖兒嫌使用麻煩,於是從電料箱中找出開關面板、插座面板以及電線,對洞內進行重新布線。

  分出雙控開關,一個固定在入洞左手牆壁,另一個固定在石床床頭上方。這樣就可以方便快捷地對頂燈進行控制了。

  還將插座面板分別置於石床兩側、餐區一側,便於手機、剃鬚刀等小電器隨地充電。

  這嚴格來說本屬於電工的初級活兒,但島上肯定分不了那麼細緻。

  還有巖洞的洞口,目前只是使用一道竹簾與外面隔開。這東西擋風能力實在有限,天氣暖和的時候倒是無所謂,能擋住蚊蟲就行。但眼瞅著天氣就要一天天轉涼了,到了冬季寒風往裡面灌,竹簾子肯定不頂用。

  於是,石鎖兒動用現成的木方、木板、大芯板之類材料,做了一樘雙開門,門框兩側及上方不規則空隙則用石塊兒和泥土進行封堵。門扇裝上合頁、木拉手和插銷,再套上一把掛鎖,巖洞駐地的大門就算正式完成了。

  別小看這東西,現在從外面看上去才像是一棟居所的門面,此前無論怎麼瞧也只是一個山洞而已。

  另外,巖洞中當前只有三個成品大貨架,除了與生產相關的各種工具、物資之外,個人物品也放在上面。

  石鎖兒與來順兒他們商議了一番,用剩餘的木板等材料製作了幾個小型置物架,安裝到各個相關部位的牆面上。

  巖洞外的平台上,現在每天都要響起呲啦呲啦的鋸、刨聲,以及木工錘的敲擊。

  隨著這動靜的延續,木工台、燃氣灶台、臉盆架、掛衣架、鏡箱、鞋架等等也紛紛出現。

  有了這些物件,駐地變得正規起來,生活上方便了許多,這也是木匠能給大家帶來的好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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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花鳥魚蟲市場、看貨

  數日後的一個清晨,藍箭630駛離了天然小碼頭,向龍灣村方向疾馳而去。

  岸上,喜子帶著石鎖兒將撤下來的跳板和竹篙往南邊搬,與沙灘躺椅、遮陽傘存放在一處。

  隨後他招呼一聲,兩人一前一後往山上走,開始今天的工作。

  快艇駕駛艙內,來順兒端坐於駕駛座位上,手把方向盤,目不斜視地盯著前方。

  「放鬆點兒,老這麼端著架子很累人的。再說這海面上也沒畫個車道線,就算跑歪點兒也不會有交警來找你的麻煩。」江逸晨坐在旁邊的座位上,見狀指點道。

  「哎,我知道了。還是海上好啊,沒有紅綠燈,沒有十字路口,城裡那車我瞧著頭都暈。」來順兒點頭附和,身體也隨之放鬆了一些。

  江逸晨又觀察了片刻,看他的操作動作還算規範,以前自己教的技術要領貌似也沒還回來。於是慢慢放心了,身體靠在椅背上,側頭望向窗外的海景。

  自從購買快艇以來,一直是由自己駕駛,當初的新鮮勁兒逐漸過去,現在做做乘客,倒也別有一番滋味兒。

  快艇的後甲板上,擱著需要更換的液化氣罐,以及幾大包蔥薑調料。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綁了繩子的竹筐,面上蓋一塊白布。筐內裝著一堆由細條竹篾編成的長條形小竹籠,每只竹籠中住著各種蟋蟀五、六隻至七、八隻不等。

  這些小竹籠都是石鎖兒的作品,由於要得急,做工不算太細緻,但卻很結實。

  這也是來順兒此行的目的,準備一上岸就前往城南的花鳥魚蟲市場,將這批貨色銷售出去。

  前天夜間島上的幾人又出動了一次,新捕捉了一批蟋蟀,並從中挑選出四十多隻比較像樣兒的留下來,現在正住在上回購買的那些陶制蛐蛐罐中。照例用特殊飲食供養著。

  由於季節的原因,今年最多也就搞這麼兩批了。

  半個小時後,快艇抵達金昌俱樂部碼頭,泊好船,二人一起將各種貨物卸下,液化氣罐交由碼頭工作人員代勞更換。

  接著江逸晨到外面租了一輛麵包車,將其它貨物裝上。汽車隨之啟動。離開了龍灣村。

  司機根據客人的要求,先將他們帶到了位於南城邊的「福龍」花鳥魚蟲市場。來順兒提著竹筐在這裡下車。

  隨後麵包車繼續向城裡駛去。

  因為張鳳蘭那兒以及鼎香園都找江逸晨有事情,所以他不能在這裡耽擱了,蟋蟀的買賣全部交由來順兒處理。

  來順兒手攥住繩索,將竹筐往肩上一搭。徒步走進福龍市場。

  向保安打聽了一下,根據指示很快找到了蟋蟀貿易區。雖說已經過了今年的高峰期。但目前來看人氣還算可以,看貨的、試鬥的、談價的,人頭攢動,每個店舖門口都不斷進出著形形色色的顧客。

  另外,據說現在飼養技術大為提高,使得蟋蟀的生命週期得以延長,整個市場自然也受益匪淺。

  來順兒先是四處溜躂。看貨品,聽人家侃價,瞭解瞭解市場行情。

  大約逛了一個小時左右,他感覺差不多了,於是背著竹筐走近一家名為「德勝閣」的店舖。之所以選擇這裡,一是因為這家店舖的規模瞧上去不小,二來是門前還掛著收購蟋蟀字樣的牌子。

  「陳先生,請慢走。」一位四十多歲、腆著個大肚子、長了一對兒金魚眼的中年男子微笑著將兩名客人送出門。

  「邢老闆,留步。」手中拿著兩隻蛐蛐罐的客人轉頭說道,隨後離去。

  看樣子這位就是店老闆了,來順兒隨著他進屋,四處環顧了一番。

  店裡的裝修古色古香,牆上掛著字畫,實木多寶閣、太師椅、陳列架擺放得錯落有致,還有一張鑲嵌大理石的八仙桌。

  陳列架和櫃檯上擺著各種小玩意兒,除了各種材質、檔次的蛐蛐罐及配套用品,還有玉石、鼻煙壺、小擺件等雜物,看來這家還經營舊貨古玩之類。

  「老闆,你這兒收購蛐蛐吧。」來順兒也不耽擱了。直接說明來意。

  「哦,小老弟,你有什麼貨,拿來瞧瞧。」邢老闆回應道。

  同時上下打量了面前的小伙子幾眼,面皮較黑,頭髮有點兒長,衣著樸素,還帶著個竹筐,瞧模樣應該是從鄉下來的。這樣的顧客他接待過不少,估計也就是粼江附近一帶的村民,不會太遠。

  來順兒答應了一聲,然後放下竹筐,從裡面取出一只長條小籠子,擱到櫃檯檯面上。

  邢老闆不經意地拿過來一瞧,籠子裡有五、六隻大小色澤不等的蛐蛐,正在慢慢爬來爬去,看品種就是一些普通的金錢黃、茄皮紫、黑麻頭之類,至於品相,從他專業的眼光來看,也很是一般。

  「還有嗎?」邢老闆語氣平淡地問。

  「有。」來順兒答應一聲,又拿出兩只小竹籠擱在對方面前。

  邢老闆用目光一掃,跟剛才那只差不多,沒什麼很好的品種。從頭部、色澤、鬥絲、眼、臉、牙幾個部分觀察,都沒有什麼突出的地方。

  「都是從哪兒拿的啊?」邢老闆已經對此做出了評判,一批大路貨色。

  「牛甸鄉那邊。」來順兒說了個自己知道的地方,那兒有山。

  「牛甸啊,前些日子倒是來過幾個。五塊一隻,全要了。」邢老闆聽到產地,心中更是確定。隨即開出收購價格。

  牛甸鄉那地方的村民倒是有每年逮蛐蛐進城賣的傳統,可惜從來沒出產過什麼名品。

  「老闆,你識不識貨啊?五塊一隻,拿來餵雞的還差不多。」來順兒聽了心中暗罵,於是說話也不大客氣了。

  正在這時,又有一位乾瘦的高個兒中年男子進屋,與邢老闆打了個招呼。

  「邢老闆,我要的貨來了嗎?」

  「是武先生啊,早給您備好了。」

  邢老闆見了來客,笑容可掬,撇下來順兒,從貨架上取過一隻精緻的澄漿泥圓罐,遞到對方面前。

  「正宗嚀陽產鐵頭青背,瞧這菩提頭、銀鬥絲;還有這眼,黑點如漆,突出額角;墨牙,色如烏金,黑而發亮。這蟲兒鬥性極烈,難得的上品貨色,要是換成別人要,我可捨不得拿出來。」邢老闆揭開蓋,詳細介紹鬥蟋的情況,同時面帶得色。

  「嗯,不錯。」武先生點點頭,表示滿意。隨後將罐蓋蓋上。

  他又問起價格,邢老闆回應就按上回說好的價兒。

  武先生拿過手包,爽快地從裡面取出一摞紅票子,點出二十張遞給對方。

  「我這裡還有別的好貨,您要不要再瞧瞧。」邢老闆見交易達成,心情愉快。又想再挖掘挖掘潛力。

  武先生顯露出無可不可的表情,隨後邢老闆又從貨架上拿過幾個圓罐,慇勤地介紹別的品種。

  「老闆,你再瞧瞧我的蟲兒。」來順兒先前見對方來了大客戶,耐著性子等了一陣。此時實在有些不耐煩了。

  「小老弟,我不是跟你說了嗎,五塊一隻。你考慮好沒有?」邢老闆扭頭說道,語氣中帶了一絲不屑。

  「哦,讓我瞅瞅。」那位武先生聞言,目光轉到櫃檯上的三隻小竹籠子上面。一時好奇,湊過來彎腰端詳。

  「哎,就是些牛甸鄉的蟲子。」邢老闆在旁邊搭了一句。

  武先生看過之後,搖了搖頭。

  「這些蟲子也就是拿來做陪練的,五塊一隻全包還真差不多。」

  對於高級玩家來說,手中擁有再好的名鬥蟋,光養不練的話也無法達到巔峰狀態。往往還要準備上幾隻活靶子,以培養主角的鬥技和殺氣,就像人類拳王的陪練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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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黑麻頭的實戰

  德勝閣店的老闆並沒有瞧上來順兒帶來的蟋蟀,隨口開出了五元一隻的價格。

  「俗話說蟲不可貌相。蛐蛐是拿來鬥的,不是拿來瞅著好看的。我的蟲兒個個能打能咬。這樣吧老闆,從你店裡隨便選一個,咱們試試就知道了。」來順兒憋了一口氣,提出挑戰。

  「呵,小老弟,還真不服氣啊。我幹這行兒都二十多年了,從來沒有看走過眼。也成,這會兒沒別的事情,讓你長長見識。」邢老闆更加認定這小伙子是個新手,不知天高地厚。此時臨近中午,客流減少,乾脆教訓他一局。

  說罷,他叫來一位年輕夥計,取來一具竹製的器皿,放置在八仙桌上。

  這器皿有一個大號的鋁制飯盒子大小,形狀像南方江湖運河裡行駛的烏蓬船,頂蓋就像烏蓬船的蓬蓋,成等邊三角形狀,中間最高,兩頭最低,是用像牙籤般粗細的細圓竹棍穿制而成。

  每根竹棍之間的間距約二到三毫米,人的肉眼無論站在哪個方位都可透過頂蓋竹棍的間距很清楚地看清器具內的一切。整個器具製作得精巧玲瓏又渾然一體。

  如此專業的東東,來順兒並不認識,他左看右看,目光有些茫然。

  武先生明白了他的意思,於是好心地解釋道:

  「這個東西叫做『鬥梭』,是專門鬥蟋蟀用的。這是過導籠,這是閘門……提起來中間就是鬥場了……底部是平竹板上再覆以粗毛糙紙,打鬥的時候就不會打滑……」

  來順兒瞧了一陣,總算搞明白了,心中不由感嘆人家玩兒專業的就是不一樣,器具都做得巧妙無比。哪像自己等人,隨便弄個泥盆就鬥開了。

  邢老闆把一隻蛐蛐罐中擱在桌面上,再拿一隻特製的開孔過導籠放進去,用綁著棉球的小竹棍把蟋蟀趕入過導籠中。然後用食拇兩指堵住過導籠兩頭小孔提出來。將牠的一頭與鬥梭的一端相接,再次經過小竹棍的驅趕,一隻黃色蟋蟀便進入鬥梭的一側。

  「這是一隻油黃,在我的店裡算中低檔貨色,也就兩、三百塊吧。你可以挑一隻你認為最厲害的,不限個頭兒、體重。」邢老闆介紹道。

  因為這種情況屬於試鬥,不是正式比賽。所以也不用搞得過於細緻,比如使用專門的微型秤稱量體重、配對以及其它複雜的程序就免了。

  「邢老闆,你這油黃,嘖嘖,有點兒……」武先生瞧了瞧鬥梭中的黃色蟋蟀,覺得有點兒欺壓對方弱小的感覺,但話說一半兒到嘴邊便收了回去。

  「呵呵。這位小老弟要長長見識,咱們用太差的那不是瞧不起人嘛。」邢老闆微笑著說著,他只是想一局就搞定,讓對方瞧瞧蟋蟀品種和實力的巨大差距。

  「成。」來順兒答應下來。然後目光在自己竹籠子裡面掃視,最後挑了一隻與對手體積差不多的黑麻頭。

  並借了店裡的過導籠,有樣學樣,將黑麻頭也弄進了鬥梭的另一側,雙方目前是被梭中央的大閘門隔開。

  邢老闆讓夥計用引草對黃色蟋蟀進行撩逗,掃牠的觸鬚、頭部和身體,這引草端頭是用黃鼠狼毛製成,夾入紅木的細管中。黃蟋蟀很快被挑起鬥性,振翅發出瞿瞿洪亮鳴聲。

  相比之下,來順兒這邊的裝備就差多了,手中的引草就是一根用過的普通牛筋草。

  武先生在旁邊觀瞧,不禁暗暗搖頭,各方面的實力相差懸殊。這中一邊倒的比賽似乎沒有什麼看頭兒了。

  不多時,黑麻頭也興奮地叫了起來,聲音渾厚凝重,這一點兒倒是並不弱於對方。不過蟋蟀的鳴叫聲在各種考評參數中並不是很重要,現場幾人也沒有太在意。

  見差不多了,店夥計經過雙方同意,一探手從蓬蓋上方提起大閘門,原來一分為二的梭便合成一間「決鬥場」。

  兩隻蟋蟀終於碰面了。

  只見那只「油黃」身體油亮,腦袋又圓又大,鬥牙粗壯,一舉一動沉著大氣,頗具大將風采。

  黑麻頭個頭兒與對方差不多,但腦袋與牙都相對要稍小一些。一般人可能還看不出什麼,但在行家眼裡,兩者已經高下立判。

  兩隻蟋蟀對峙,似乎都在觀察評估對手的實力。

  幾秒鐘後,油黃率先發起進攻,也不玩兒什麼花巧,往前一衝,直接將大牙往下戳,想把黑麻頭挑起。

  黑麻頭稍微退了一步,大牙與對方正面磕撞,發出清脆的卡卡聲,隨後各自彈開。

  試探過後,油黃再次進攻,雙方的牙攪在一起。

  油黃使出了「留夾」的招式,一埋牙就把對方死死鉗住不放,腿腳發力一直往後拖。

  邢老闆、店夥計和武先生面色輕鬆,油黃的牙口很重,估計這一招留夾,對方黑麻頭無法掙脫,而且時間越久越痛,最後只能被迫棄戰。

  來順兒緊張地觀戰,畢竟這是首次面對專業的鬥蟋,在島上那些都屬於業餘的玩鬧兒。

  鬥場中,黑麻頭被油黃拖動,一步兩步三步。

  來順兒的額頭滲出了汗珠。

  就在這時,黑麻頭突然反擊了,大牙一緊猛地往上一抬,竟然將油黃整個兒舉起,然後轉了半圈狠狠摔在地上。

  嘢!來順兒攥起拳頭興奮地大叫。

  邢老闆三人霎時呆住,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油黃居然被雜牌貨玩了個「霸王舉鼎」,在蟋蟀戰鬥中,往往是雙方力量相差較大才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

  定睛再看,那油黃從地上爬起,觸鬚歪了,腳步有些踉蹌,看樣子摔得不輕。

  黑麻頭不依不饒,衝上前張開大牙往上一揚,緊接著借助向下的衝力直奔油黃的脖頸處咬去,這一招在鬥蟋中叫做「絕命口」,是置對方於死地的殺招。

  店夥計的經驗相當豐富,也不等老闆發話,迅速將引草探入鬥場中,遮擋住黑麻頭的臉,干擾牠的視線,待決鬥雙方分開一定距離後,卡的一下落下閘門。

  油黃這才算撿了一條命,黑麻頭隨之振翅發出勝利的歡叫。

  來順兒喜形於色,這些日子的心血沒有白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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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生意成交、出租大店舖的信息

  黑麻頭的獲勝令在場眾人大吃一驚。

  「呵,有點兒邪門啊。」武先生彎腰將腦袋湊近鬥梭,再次仔細觀瞧這隻品相一般但絕不尋常的黑麻頭。

  邢老闆面色凝重,也低頭在鬥梭的另一端觀察這隻勇猛的黑蟋蟀。但左看右看,搜腸刮肚,腦子裡將自己所知的「蟋蟀經」全部翻騰一遍,也琢磨不出個所以然來。

  難道是因為油黃輕敵所致,讓對方找了個破綻,僥倖得勝?嗯,有可能。

  想到這裡,他向來順兒提出,想換隻蟋蟀再鬥一場。來順兒此時已經是信心爆棚,自然爽快地答應下來。

  武先生興致大漲,見還有好戲,也不走了。拉過一把椅子坐下。夥計則給在場每人沏了一杯茶。

  稍微歇息了一會兒,邢老闆換上一隻嚀陽產紅沙青,這蟲子養至深秋,重青翅中起紅沙,正是鬥性暴烈的時期。

  繼續引草撩撥,開閘,兩隻蟲子鬥在一起。

  紅沙青動作極為敏捷,黑麻頭開始吃了一點兒虧,但很快熟悉了對方的套路,穩紮穩打。四個回合後趁雙方角力,先主動後撤,再猛地一個衝頂,將紅沙青撞翻在地,緊接著上前狠狠一口,將對手的左大腿給卸了下來。

  「嗨!」邢老闆懊惱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彷彿那裡也痛得很。

  這隻紅沙青價值四百多元,就此徹底傷殘報廢。

  武先生則目光炯炯,大感興奮。連續兩場勝利,證明這絕不是僥倖,這位小伙子的鬥蟲可真不簡單啊。

  邢老闆眉頭緊鎖,瞇眼近距離對著黑麻頭觀察了足足五分鐘,然後提出要對牠進行檢查。來順兒問了一下檢查的具體內容,想了想也同意了。

  武先生不以為然地搖搖頭,他明白邢老闆的意思。

  在鬥蟋蟀圈子中,一些人利慾熏心。為獲取賽場的勝利不擇手段,搞出很多作弊的方法。比如早先最常見的就是服用興奮劑,使鬥蟲在短時間內超常發揮,以戰勝對手。

  但自從正規比賽實行賽前公棚餵養制之後,這種方法就不大靈光了。

  然後有人挖空心思,又想出歪招給蟋蟀裝鋼牙、烤瓷牙的,這種作弊的方法更為先進。科技含量更高,同時也沒有時間限制。但缺點就是費用昂貴。

  所以武先生並不認為面前這位衣著樸素的小伙子能玩得起這種手段。

  邢老闆讓夥計幫忙,用專業的檢測工具配合放大鏡,對黑麻頭從頭到腳進行了一番檢查。結果更是令他驚訝,黑麻頭不僅牙鉗是如假包換的原裝貨,而且根據多年經驗鑒定,也沒有絲毫服用興奮劑的跡象。

  牛甸鄉出產的鬥蟲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疑惑歸疑惑,但生意還是要做的。

  於是接下來,他又從來順兒的竹籠中挑選了其它幾隻蟋蟀進行試鬥,居然一個比一個猛,幾乎都不遜色於先前的黑麻頭。

  觀戰中的武先生一時興起,提出要用他剛買的鐵頭青背來上一局。

  誰知比鬥之下,價值兩千元的鐵頭青背面對對方一隻茄皮紫。五、六個回合中竟然不分勝負。由於這隻鐵背青頭身負重任,還要參加一場幾天後約好的大賽,不容閃失,於是鬥局被人為打斷,匆匆結束。

  「小老弟,說實話,先前你這批蟲兒我還真看走了眼。呵呵,別見怪啊。」

  邢老闆身為生意人,看風使舵自然是基本功。於是改換了一副笑臉,與來順兒套近乎。又問長問短,打聽牛甸鄉的產地情況。

  來順兒自然也跟著客氣幾句。至於後者,則虛與委蛇,應付了事。

  隨後雙方針對這批蟋蟀的價格進行了重新談判,武先生也在一旁幫著撮合。

  最後達成了協議,籠子中的五十二隻蟋蟀,德勝閣方面以均價伍佰元的價格全部收購。

  武先生做為見證人,插嘴說自己不能白忙活,於是用同樣的價格從中分享了八隻。

  邢老闆特別說明,因為現在已至秋天,鬥蟲的整體價格有所下降。如果時間早點兒的話還能賣得更高一些。

  來順兒說自己還有一批貨,大約四十多隻。邢老闆則催促他盡快送來,只要品級相當,自己照單全收。

  最後邢老闆用電話銀行將兩萬六千元的貨款轉到了對方指定的賬戶上,交易完成。至於武先生的,他們隨後單獨再算。

  幾人又閒扯了一會兒蟋蟀經,來順兒將邢老闆的名片收好,又給武先生留了電話。隨後起身告辭,提著空竹筐走出德勝閣的店門。

  離開花鳥魚蟲市場,來順兒給江逸晨打電話,向他通報了生意成交的喜訊。

  江逸晨此時正在鼎香園二樓的小庫房裡開會,於是會議暫停,起身走到窗邊接電話。

  獲悉詳細情況之後,他不由暗暗感嘆。

  幾十隻非名品的蛐蛐居然賣了兩萬多塊,顯然超出了他的預計,先前他可真沒把這蟲子的小生意當回事兒。

  看來現在市場的多元化發展,哪個行當都不容小覷啊。

  接著,他讓來順兒先找個館子吃飯,下午自由活動,在城裡隨便逛逛,再理個髮什麼的。畢竟在島上待了這麼長時間,也該到熱鬧的地方沾沾人氣兒了。

  玩累了就去廣平街的出租房等他,今晚在那裡住一宿。

  江逸晨收起手機,回到座位上,會議繼續進行。

  與會人員還有吳大娘、褚連貴和劉敏秀,此時正在研究交流一張平面圖紙。

  原來,前幾天小劉從別人那裡獲知一個信息,距離本店東邊大約兩百米外,有一條與合林街垂直的南北向支路,叫做西水井街,街上有一棟門牌號為十五號的三層樓店舖掛出了整體出租的告示。

  隨後她和吳大娘一起前往現場考察,還碰見了房東。於是樓上樓下,前前後後都看了一遍,覺得硬件設施方面大體上還算符合新店的條件。就是這棟鋪子面積過大,超出了上次江逸晨提出的要求,讓她們吃不準,很有些猶豫。

  商舖位於西水井街路口往北五十米左右,門臉看上去處於半新狀態,整體建築面積高達五百多平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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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討論大店舖的方案

  會議繼續進行,主題是討論西水井街道的待租店舖。

  那棟樓整體建築面積達到五百多平米。

  一、二層的營業面積加起來有四百平米。東面是一個大後院,店前的停車場有兩排車位,顯得很大氣。

  店內的水電設施齊全,而且配備了管道天然氣,這一點倒是比許多地方都強。

  停車場前的西水井街,街道路面寬度還可以,但商業氛圍不足,這方面遠遜於合林路。

  商舖原先是一家中小型超市,因為經營不善,兩個月前宣告倒閉,老闆已經結清房租走人。

  房東嫌分租麻煩,依舊想整體出手,開出的租金價格為每月兩萬二千元。但瞧這情形恐怕沒那麼容易租出去,估計好好談談,還有下降的空間。

  在江逸晨回來之前,吳大娘等人已經商議過,覺得別的還好說,就是面積過大,對於一個麻辣燙店來說,似乎有浪費之嫌。另外這麼大的門面,自己等人都缺乏相關經驗,心裡沒底兒。

  「哦,你們都覺得鋪子太大了?」江逸晨手持建築平面圖,一邊看一邊問道。

  「是啊,咱們現在這家店也不打算退,要是再加上五百多平米,整個粼江市也沒有這麼大的麻辣燙店啊。」吳大娘說道。

  「我算了一下現在的客流量,其實再有個兩百平左右的店就足夠了。」劉敏秀在一旁補充道。

  褚連貴沒有發言,只是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江逸晨將平面圖放到桌面上,連連搖了幾下腦袋。

  「你們哪,膽子也太小了。怎麼,覺得麻辣燙就是一種小吃,不能登大雅之堂?」

  吳大娘三人聽了這話,不由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

  「思路得換了。咱們的鼎香園開張也有一年多,諸位都是一同過來的。怎麼個情況還不清楚嗎?前些日子為了排個隊居然都有打起來的,還把店門給砸了。呵呵,人家那到處開連鎖的洋快餐都沒這動靜吧,還有什麼可擔心的?依我看,這家鋪子挺好,咱們的鼎香園新店就要整就整個大的,一步到位。省得往後折騰起來麻煩。」江逸晨用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說出自己的看法。

  吳大娘的歲數擺在那兒,思想上多少有點兒保守,這麼大的跨越自然令她有些遲疑。

  劉敏秀與褚連貴則不然,聽了小江老闆的話後,好勝之心被激起,臉上也出現興奮的表情。這明顯是要大幹一場的架勢啊,想想看,從一個小門臉變成一家五百多平米規模的大店,自己的地位豈不是很自然地跟著水漲船高。這做大店的什麼經理主管的感覺,與小店可完全不一樣啊。

  「對,人家的火鍋店、燒烤店還有麵館都有很大規模的,我相信鼎香園一定沒問題。」劉敏秀快速轉彎,做出積極表態。不管那麼多了,大不了自己今後勤學多充電,無論如何必須守住大堂經理這個位置。

  「大就大點兒吧,現在的客流直接擱上去可能有點兒少,估摸著過一陣子就會補上來。」褚連貴說道。

  他琢磨了一下,目前鼎香園的客流量相對於新店來說固然不足,但應該是受規模限制。一旦營業面積擴大,相信客流也會隨之上升。

  「其實,我們的思路還可以拓寬一些,新店還以麻辣燙為主,但是可以搞一些多種經營啊。比如燒烤、涼菜、炒菜、甜點什麼的都可以,反正地方夠大。」江逸晨繼續提示道。

  其實如果不考慮客流的話,面積越大經營越靈活,難得碰上這麼大的鋪子,機會不容錯過。

  「嗯,這麼大的店,要是光做麻辣燙確實有點兒單調。對了,現在城裡的酒樓辦婚宴很吃香,我聽說排隊都要提前一個月呢。」劉敏秀也循著思路動開了腦筋。

  「沒錯兒。現在的小年輕,都好面子講排場,結婚擺酒席沒個幾十桌的根本拿不出手,街上的一堆小館子可辦不了這差事兒。咱們新店地方大,還有後院子,要是接上婚宴,臨時請幾位大廚來幫忙都成。」褚連貴做出補充說明。

  「呵呵,看吧,這就是大鋪子的好處。隨便動動腦子,花樣就能出來一串兒。不過具體要做什麼,還得看將來的實際情況再說,划算才行。」江逸晨笑道。

  吳大娘聽他們討論得火熱,也被打動了,參與進來。

  她說那家店原先的超市做過裝修,地面平鋪大方磁磚,牆面淺色壁紙,頂子是方塊石膏板,瞧著成色都還行。能用的地方修整修整盡量留下,可以省一筆不小的費用。反正自家的買賣是以麻辣燙的味道來吸引顧客,不像有些店大頭兒得靠裝修風格。

  當然,廚房、操作間、櫃檯、衛生間那些地方基本上就得完全重建了。

  另外,由於原來的超市是那種大開間佈局的,一層食品、二層日用百貨加衣物,隔斷牆不多。這樣倒是省了拆除的麻煩,不用整一堆建築垃圾,直接搬過來重新佈局即可。

  根據平面圖紙,幾人大致討論了一下關於新樓的功能區域分配。

  新鼎香園以大型快餐店的形式出現,一、二層都做營業大廳,這樣營業面積可以達到四百平米左右,三層做辦公室、會議室、庫房、管理人員宿舍等,後院很大,屆時可以考慮搭建一棟兩層的活動房,做為員工休息室、雜物間之類。

  這一分配,大家都發現了面積大的好處,各種功能區域可以劃分得細緻而齊全,客流進出、交通路線也很容易靈活控制,以達到高效率,完全沒有小店那種捉襟見肘的感覺。

  幾人越討論越興奮,於是大方案就這麼定了下來。

  下午,劉敏秀帶著小江老闆專門到西水井街的現場進行實地考察。

  江逸晨裡裡外外看了一趟,感覺與平面圖沒有什麼太大的出入,於是便確認這件事情。交代劉敏秀做為己方代表,次日和吳大娘一起與房東進行租金價格以及各項具體條件的談判。

  先把鋪子搞定,才能進行後續的工作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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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租下新店、籌備工作開始

  傍晚,江逸晨處理完手頭的事情,回到廣平街的住所。

  此時來順兒已經在樓下等了一陣子了,期間還遭到小區保安的數次盤問。先是問他有什麼事,找什麼人,後來又說最近樓道裡的小廣告暴增,問是不是他貼的,為此還檢查了他的竹筐。

  「呵呵,你小子才剃了頭,就這麼不招保安待見,以前還沒覺得他們有多負責任哪。」江逸晨望著身著夾克衫、腦袋上新整了個板兒寸髮型的來順兒,不由打趣道。

  「啥啊,穿了身黑皮就覺得自個兒了不起,其實還不是一樣從鄉下來的。還拿俺當貼小廣告的,呸,狗眼看人低。」來順兒不忿地說道。

  「好了好了,跟我上樓。」江逸晨揮揮手,進單元門往樓上走去。

  來順兒將竹筐背到肩上,跟在後面。

  上樓進屋,江逸晨把一只大塑料袋放到餐桌上,這是從鼎香園帶回的各種串子。兩人洗手後,就拿它當晚餐了。

  餐桌上,來順兒將白天在花鳥魚蟲市場的情形詳細敘述了一番,尤其是講到己方的蟋蟀勇猛無畏、大殺四方,讓那位邢老闆眼珠子都差點兒掉下來的時候,不禁眉飛色舞,情緒亢奮。

  江逸晨微微笑了笑,好勝乃年輕人的心性,即便相較之下比喜子成熟不少的來順兒,也是如此。

  來順兒又順勢提出新的建議,乾脆明年秋天去收購一批名產地的好蟋蟀,再用特種飲食加以精心調養,那豈不是成了賽場上的無敵猛將。利潤肯定比今年這些貨色要高得多。

  江逸晨對此卻搖頭否決了,蟋蟀的事情只是被他定位為一個小副業,小打小鬧即可,並不想做大。

  說白了這個行業歸根結底還是賭博為主,裡面涉及的人員、背景複雜,水相當深。如果己方真的調養出一大批橫掃賽場的鬥蟲兒。很有可能會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來順兒見他這般態度,心裡多少有些失望。但晨子哥這麼做,肯定自有他的道理,也只好作罷。

  接下來,江逸晨給來順兒交代行程,先開個清單讓自己簽字,明天一早到財務那兒拿點兒錢。去城裡採購一些近期島上要用的東西。另外,注意一定要把各種賬目在本子上登記清楚,不能出差錯。

  辦完上述事情,然後拿著快艇鑰匙和會員卡,返回雲沙島去。記得出海之前把存放在金昌俱樂部的液化氣罐帶上。

  這邊因為有鼎香園新店的事情,自己要耽擱幾天。就不能一塊兒走了。

  等以後自己要去雲沙島時,來順兒開船再過來接即可。

  因為房間裡沒有第二張床鋪,來順兒就在客廳沙發上湊合睡一宿。

  當天夜裡,還發生了一個小插曲,馬得韜因為陪經理去宴請客戶談生意,酒桌上衝鋒陷陣,喝了不少,晚上回來時已經是半夜了。江逸晨和來順兒這會兒早已熟睡。

  馬得韜掏鑰匙開門進屋,腳步虛浮,熏熏然間開燈。突然發現客廳沙發上躺著個不認識的男人,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大聲喊叫,還要去廚房抄傢伙。

  江逸晨臥室的房門是虛掩的,頓時被吵醒,連忙跑出來制止住這傻大個兒。瞧他一身的酒氣。大致明白了怎麼回事兒,於是將他押到衛生間,用淋浴花灑在這傢伙的腦袋上淋了一通兒涼水,讓他清爽清爽。

  來順兒直到這會兒才醒過來,揉著惺忪的眼睛,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

  江逸晨責怪馬得韜成酒鬼了。

  「呃,你以為很爽啊……要不是為了這個破飯碗……他瑪孫子才喝這麼多。」馬得韜一邊用毛巾擦腦袋。一邊哼哼唧唧地抱怨道。

  江逸晨搖搖頭,只好將他攙扶進臥室,撂到床上。

  次日早上,來順兒按照江逸晨的指示。找到丁雨晴,從財務上支出了購貨款五千塊。還有他和喜子的首批蟋蟀三成分紅提成,在扣除了一些成本開支後,共計拿到七千元。

  此時,既然有了資金往來,丁雨晴也開始為雲沙島方面單獨列賬了。

  來順兒從財務出來後,先去了趟郵電局,給他和喜子的老家各自匯去一筆錢。這大半年以來他倆一直蹲在島上,由於吃住全包,也沒有什麼別的消費,基本上屬於只掙不花的狀態。一算算,還真積攢下不少,每人的銀行卡上都有好幾萬。

  匯完錢,來順兒又打了磨盤子村小賣部的公用電話,請店夥計把自己老娘叫過來接,讓家裡注意查收匯款。聽筒中傳來驚訝的聲音,讓他心裡樂滋滋的。

  隨後按照清單進行了一番採購,背起塞得滿滿噹噹的竹筐,坐上公交車前往龍灣村金昌俱樂部碼頭。

  另一邊,吳大娘、劉敏秀和丁雨晴找到西水井街道十五號樓的房東,進行正式談判。

  房東姓周,見上次來看房的人再次上門,而且提出要整租自己的鋪子,心裡非常高興。

  要知道現在這棟樓把他愁得夠嗆,原先的超市開了好幾年,沒想到說不做就撤了。人走之後,房子已經空置了一個半月。

  由於地理位置不甚理想,面積又大,很難找到承接者。陸陸續續倒是來過一些小商戶,但無一例外地都要求分割成小間。

  周房東嫌弄一堆小商戶又亂又麻煩,所以一直沒有答應。但就這麼閒著,又讓他感覺肉痛不已。此時正處於兩難之際。

  在這種背景下,雙方的談判進行得還比較順利,周房東一方做出了不小的讓步,最終將租金降到了每月一萬八千元,相比最初報價整整低了四千。

  鼎香園這邊,按照江逸晨的要求,也是盡快將事情搞定。於是雙方很快簽訂了租房合同。

  租房期限為四年,租金支付形式為一季度一付,押金一萬元整。期間如單方面違約則需要向對方賠償五個月的房租。

  清點設施、物品,交接鑰匙之後,丁雨晴將六萬四千元的款項轉到了周房東的銀行賬號上,至此手續完成,雙方都踏實下來。

  房子拿下來了,但距離新店開張還有很多工作要做,而且非常繁複。

  室內設計裝修、購買安裝設備、招聘員工、培訓、制定管理規章、店內工作流程、菜品清單等等,五百多平米的大店,折騰起來可不比原先的鼎香園,稱之為千頭萬緒也毫不為過。

  現在已經是十月底,資金面仍然不寬裕,交了房租之後可支配的流動資金也就只剩下不到二十萬的樣子。

  但店面既然已經租下,原地坐等顯然是不上算的。於是江逸晨讓吳大娘、丁雨晴、劉敏秀、蘇曉佳幾人一起做出詳細計劃,將新店準備工作與預計後續資金到位情況結合起來,分步進行。

  首先是找了一家裝修公司,委託進行室內設計與施工。該公司的效率很高,很快派來兩名設計師與鼎香園相關人員進行交流,又去現場勘查一番,隨後回公司做方案圖去了。

  設計方案的繪製與修改確認,施工報價與談判,完成這些工作至少也需要一周左右。為了節省費用和時間,像什麼華而不實的裝修效果圖之類就免了。

  於此同時,鼎香園的員工招聘培訓和一些文案工作也同步進行。至於新員工數量,先期招十來人,後面看看情況再說,薪金待遇可以比市面平均水平高上兩成左右,這樣對人員素質能有一定的挑選餘地。

  據瞭解,城裡有的大中型快餐店,為了商業競爭需要,甚至已經開始實行二十四小時營業制。新鼎香園雖然不用照搬,但也肯定不能像老店那樣一天只開張八個小時,待運行走上正軌之後,每天十三、四個小時還是必須要的。

  這樣就得實行員工輪班制,相應聘用人數自然也得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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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鼎香園股份調整、來順兒獨自駕船

  西水井街的新店開始了籌備工作。

  江逸晨將各項任務安排下去,相關的幾位管理人員近段時間就得忙得團團轉了,但這也正是最為鍛煉能力的機會。

  此外還有一件事情,那就是關於吳大娘在擴張後的鼎香園中的股份比例問題,也必須另行確認了。

  一年前雙方合作開起了這家麻辣燙小店,各佔一半的股份。當時除了對等投入啟動資金外,江逸晨負責提供特種調料,不計入成本,而吳大娘祖孫倆負責店舖經營,也不拿工資。

  合作持續了這麼長時間,生意興隆,大家都相處得很融洽。並非像社會上流傳的那樣,親朋好友之間不能有經濟往來。

  但做買賣就是這樣,個人情分與工作、生意必須嚴格分開。所謂親兄弟明算賬就是這個道理,提前將什麼事情都擺上檯面談清楚,就能杜絕將來可能產生矛盾的根源。

  鼎香園新店是家上規模的大鋪子,開張後的流水、利潤自然與原先的小店不可同日而語,而特種調料在裡面起著關鍵性的作用,相當於某些老字號飯館的招牌配方,完全可以用立店之本來形容。與之相比,投入資金的地位反而要退而次之。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仍保持雙方各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比例,顯然是不合適的。

  於是,江逸晨找了個時間單獨與吳大娘談了一番,吳大娘終究也是做了多年生意的人,自然懂得這些事情,而且她本人的性格也很通情達理。

  誠懇交流之下,雙方很順利就達成了調整協議,今後的整個鼎香園,江逸晨佔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吳大娘祖孫倆佔百分之三十。

  新店的籌備費用,雙方也按照這個股份比例投入。吳大娘上次借出的那十三萬元。加上百分之十的利息,直接算進去即可。

  其實以新店的規模以及預期的營業狀況,即便是三成股份,分紅也將會遠超原先的小店。

  另外,雲沙島方面已經開始單獨列賬,島上出產的特種調料、蔬菜、肉食等等,進入鼎香園時也將進行成本核算。

  從下月起始,除了分紅之外,三人都開始拿工資,月薪暫時先定為五千元。

  來順兒啟動藍箭630離開碼頭,向南部海面駛去。由於天氣晴好,海面風力不大,只用了半個小時就來到了雲沙島的東面。

  刷。一條藍灰色的大魚竄出水面,快活地唧唧叫了兩聲,向快艇接近。

  呵呵,樂球這傢伙,還以為晨子哥在船上呢。

  來順兒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兒將速度降下來,慢慢往天然小碼頭裡面開。

  接到電話通知的喜子和石鎖兒跑到天然小碼頭來接應,手中拿著竹篙和跳板。

  入位、停機、下錨,駕駛艙的門打開,來順兒低頭鑽了出來。他往岸上拋纜繩,喜子接住,拴好。

  然後搭上跳板,喜子招呼一聲,和石鎖兒兩人快步走上前甲板。

  「哎,咋就你一個人啊。晨子哥呢?」喜子往船艙裡張望,沒有看見別人,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他那邊有事兒,讓我一個人回來。來來,都到後面搬東西去。」來順兒指揮道,一臉自得的表情,這回獨自駕船的經歷,可是大姑娘上轎頭一遭啊。

  「哇塞,這麼老遠敢讓你一個人開回來?晨子哥膽兒也太大了吧,聽說這船十好幾萬呢,不想要了?嘖嘖,這要是一傢伙騎到暗礁上,幾秒鐘準保完蛋。」喜子誇張地嚷嚷道。

  「靠,你敢這麼損俺。」來順兒聽他如此貶低自己的駕駛技術,不由大為光火,上前捏住他的後脖子。

  倆人一打鬧,船身立即顛簸起來。站在船頭的石鎖兒一個趔趄,差點兒摔倒,趕緊往前一衝,雙臂一張將兩位領導緊緊抱住。這才消停下來。

  來順兒推了喜子一把,然後自己轉身往後甲板走去,這回買了不少東西,比如木板、竹竿、苫布、遮陽網等材料,還有米面油土豆之類食品。當然,新換的液化氣罐也沒忘記帶上。

  畢竟這藍箭630的每小時耗油量能達到二十六、七升,跑上一趟自然不能空載。

  唧唧哇哇,船尾處傳來了鳴叫聲,來順兒自然明白,這是樂球追上來了。小碼頭附近水很深,不用擔心擱淺。

  他走到船尾,果然看見樂球長開大嘴在那兒叫喚。

  「來來,樂球,讓我摸一下。」來順兒和顏悅色地打招呼,單膝跪地,將右手臂伸長探出。

  樂球見到他,似乎有些迷惑,但沒有躲閃,還在往船上張望。

  「晨子哥不在,下回過來再陪你玩兒。」見樂球沒有躲他,來順兒挺高興,手掌在牠又涼又滑的腦門兒上摸了幾下。

  「哈,樂球過來串門兒了。」喜子湊上前,彎腰瞧見了水中的動物,連忙露出笑臉,想與牠和解。

  誰知樂球看見喜子,立即發出唧的一聲長音,氣孔不住噴出水汽,身體向後一轉,隨即沒入水中,拉著一條長長的水線開溜了。

  「靠,這啥破魚啊這是,記個仇能記這麼長時間。至於嗎,俺又沒搶牠媳婦。」喜子見樂球依然不買賬,心情鬱悶之極。

  「行了行了,就你那一臉壞胚像兒,能招樂球喜歡才見鬼了。」來順兒搖頭斥道,伸手拉開後甲板上覆蓋的苫布,露出裡面的貨物。

  石鎖兒望著樂球離去的方向,不由驚訝地咧開了嘴。他還是頭一回見到這麼大的魚,而且似乎與來順兒他們認識,真不可思議。

  「愣啥神兒啊,來,你勁兒大,這倆都歸你。」喜子沒好氣兒地在石鎖兒背上拍了一記,隨後把兩只液化氣罐指給他。

  石鎖兒也不吭聲,彎腰一手一個,同時將兩隻罐子提起,向岸上走。

  「這小子,還真有把子力氣啊。」來順兒望著石鎖兒的背影,小聲讚了一句。

  「是啊,這兩天挑水的活兒我全讓他幹的,不光水缸,連百果園和椰子樹全都澆了一遍。能者多勞,不用可惜了。」喜子回應道。

  來順兒聞言,一下子不知說什麼好。隨後瞪了喜子一眼,提起一捆竹竿壓上他的肩頭。

  三人一起動手,將後甲板上的貨物清空。接著陸續往巖洞駐地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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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喜子的雄心壯志、裝修方案被否

  吃中午飯的時候,喜子問起了帶走的那批蟋蟀的情況。

  這可正是來順兒此行的得意之處,於是他將昨天在花鳥魚蟲市場德勝閣店裡發生的事情詳細敘述一遍。尤其是幾場蟋蟀大戰,更是講得繪聲繪色,令人如同身臨其境。黑麻頭勇鬥油黃,最後一式霸王舉鼎將對方解決,接著再鬥紅沙青,這次更猛,把對手的大腿卸掉一條。

  「帶勁兒!黑麻頭好樣兒的!」喜子聽了,激動地在大腿上使勁兒拍了兩下。

  石鎖兒悶頭啃著海蠣子煎餅,雖然沒有答話,但耳朵豎起,像聽評書一樣有趣。

  這地方兒還真不錯,東西是一等一的好吃,人也挺有趣,連玩個蛐蛐都算幹活兒。

  喜子聽完戰報,又問那批蟋蟀賣了多少錢?

  來順兒用手指比劃了個二六。

  「兩千六,哦,真不賴啊。」喜子滿意地說道。

  「要不說你小子沒見識呢,後面加個零。」來順兒鄙夷地瞅了他一眼,端起手中的雜糧粥碗喝上一大口。

  「兩萬六!」喜子不由驚了一下。

  「有啥奇怪的,要不是時間晚了,還能貴不少呢。」來順兒搖搖頭,做出一副少見多怪的表情。

  石鎖兒也愣住了,連嘴上的動作都停下來。上回的小竹籠還是他親手做的,裡面不過就是五十來只蟋蟀而已,沒想到這蟲子現在居然這麼值錢了。

  因為石鎖兒剛來不久,有些事情還不方便讓他知曉得過多。於是來順兒避開餵養蟋蟀使用的營養水、特種蔬菜以及百分之三十提成等細節。接著又聊起了蟋蟀市場上的所見所聞,讓兩位聽眾聽得津津有味兒。

  來順兒隨後又問起後面那批蟋蟀的情況。再養上幾天,就得抓緊時間送出去了。

  「一個個能吃能喝的,都舒坦著呢。哎,沒想到這麼好的行情,今年真是動手晚了,明年,咱們再大幹一場。」喜子帶著惋惜的口氣說道。

  「現在還不好說,先得瞧瞧前面那些小傢伙的戰績咋樣兒。對了,我把錢都匯出去了,還通知了你家裡。」

  「知道,俺娘也打電話過來了,還讓俺找個時間回家一趟,說要相個啥親,俺一口給回絕了。」喜子說起另外一件事情。

  「嘿,你小子,相親是好事兒啊,幹嘛給回了?」來順兒奇怪地問。

  「你知道啥啊,那邊是石鎖兒他們村王福家的二丫。」喜子解釋道,同時眉頭緊鎖。

  「二丫挺不錯的啊。」石鎖兒見說到自己的老家,於是插了句嘴。

  「不錯啥啊,粗手大腳的,還是個麻雀蛋。」喜子想到王二丫臉上的雀斑。連連搖頭。

  「唉,你小子現在眼光高了啊,你娘沒罵你吧?」

  「能不罵嗎?這都第三回了,還嚷嚷等俺回家就要用笤帚疙瘩好生伺候呢。我說那我兩年都不回去了,俺娘立馬兒就服軟了。」喜子說到這裡。臉上的表情又輕鬆了一些。

  「你啊……」來順兒一下子不知說什麼好。

  「就憑咱這條件,著啥急啊。後來俺跟娘說了,俺現在的身份是江氏集團農業開發基地副主管,白領階層了。往後要在粼江城裡買房子,還要找個城裡的女朋友,白白淨淨的,帶回去給他們瞧。」喜子揮了一下緊攥的拳頭,表達自己的雄心壯志。

  「呵呵,副主管,還挺能唬人,誰給你任命的?」來順兒聞言不禁失笑。

  「這島上就咱們仨人,你是正主管,俺不就是副的嘛。」喜子覺得自己的頭銜來得理所當然。

  石鎖兒在一旁聽著,同時嚼海蠣子煎餅。這島上目前就三個人,論資排輩的話,那顯然就是面前兩位正副主管,管著自己一個大頭兵,這配置好像有點兒不大得勁兒。

  來順兒又說,主管不主管的其實倒也沒啥,就是要買城裡的房子,這牛吹得大發了,不信可以到網上房產中介網站去查查行情。

  喜子不服,說前陣子看過一篇報道,有個從鄉下來的收破爛的傢伙,在城裡幹了幾年,買賣做大了,手底下雇了十幾號人,後來發家成了「破爛王」,竟然在粼江市區買了兩套商品房。

  自己再差勁難道還比不上一個收破爛的?

  倆人為這個事情爭論了一番,但顯然是不會有結果。

  下午,來順兒安排大家一起開墾新菜地。根據晨子哥的要求,鼎香園新店開張之後,打算上一批高檔蔬菜食品,所以要提前加大菜地的種植面積。至於調料方面,目前應該夠用,暫且保持原樣。

  島上原有的蔬菜品種包括小白菜、黃瓜、捲心菜、西紅柿和西葫蘆幾個類別,這次他回來之前,又在城裡的農貿市場買了豇豆、苦瓜、絲瓜、萵筍、油麥菜、柿子椒等種子,準備擴大蔬菜瓜果種植的品種及規模。

  石鎖兒對此的積極性很高,光著膀子猛掄鋤頭。這些天來他算搞清楚了,這裡不愧是個美食之島,除了海魚、海蠣子等肉食之外,蔬菜也是十分美味,讓他每頓飯都意猶未盡。

  這回要種植這麼多新品種,雖說收穫後是要送到城裡的飯館去,但近水樓台先得月的道理誰都懂。

  依據地勢,開出了一畝左右新菜地。這樣全部加起來就有兩畝出頭兒了,在石坑營養水的滋養下,預計產量不可小覷。

  後面依舊是施基肥、播種、澆水以及扎籬笆等工作,一連持續了幾天才完成。

  鼎香園新店這邊,裝修公司設計師的效率還不錯,很快拿出了第一版的平面佈局方案。但江逸晨等人看過之後,果斷地予以否決。原因很簡單,營業大廳過於追求視覺效果和用餐人員舒適感,餐位排列寬鬆,綠植等裝飾部位佔地過大,導致整體面積利用率偏低。

  江逸晨再次重申本店的定位就是中式快餐廳,面對普通中端消費群體,不是高級酒樓,也不需要那些華而不實的裝飾。而且因顧客眾多,需要最大限度利用有效就餐面積,讓設計師依據這個思路拿回去重做。

  不過方案圖中的三層倒是設計得倒是不錯,大小房間分隔合理。江逸晨直接就給每個個房間分派了用途。

  靠北邊一間十五平方米的房間做為自己的辦公室兼小會議室,然後兩間十平米左右的,分給吳大娘和蘇曉佳做宿舍。財務室也佔一間,以後讓晴晴入駐那裡,負責處理鼎香園和口福多的全部財務工作。

  還剩下兩間屋,做為經理室和庫房即可。

  新店的籌備工作仍在有條不紊進行中。

  江逸晨還是按照一向的原則,只把握大的方面,其它各種具體事宜都扔給手下這幾位「高管」去忙活,讓他們好好鍛煉一番。

  當前管理學院苗圃的菜地已經退掉,所有特種調料生產都歸了雲沙島。所以雖然手下人大多忙得團團轉,而他自己的閒暇時間反而多了起來。

  於是他在宏光大街上的一個駕校報名處給自己報了名,開始學習汽車駕駛。誰知在吃飯的時候不經意跟晴晴提起這事兒,後者頓時興致大增,非要纏著他一起去學,江逸晨也只好如她所願。

  別看晴晴對繡花、畫畫、茶藝之類的東東不感興趣,但駕駛汽車、快艇這些刺激的技術倒是挺合她的胃口。

  她現在除了財務總監的工作之外,業餘時間還在上財會大專班。近期鼎香園新店籌備,財務上的事情不少,再加上駕校,也夠她折騰的。

  好在駕校的場地訓練需要學員提前約車,時間上倒是可以根據具體情況靈活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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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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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7-30 16:41:25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二十九章 口福多的新品種、蟋蟀戰報反饋

  進入十一月初,氣候慢慢轉涼,秋意漸濃。

  鼎香園的新員工招聘工作已經開始,主要由吳大娘和劉敏秀共同負責。由於工資水平定得較高,這一塊兒的進展還比較順利,陸陸續續地與五、六名求職者達成了初步協議,職位涉及前廳服務員、後廚雜工都有。但目前尚未正式上班。

  新店屬於大餐廳,服務水平自然也應該提高檔次予以匹配。她們擔心自己等人的水平不夠,為此,吳大娘還專門聯繫了職業技校的一位專業老師,準備等招聘工作結束,就請來對所有服務人員進行禮儀培訓。

  當然,這主要是培訓酒店工作的通用服務禮儀。至於涉及本店具體的食品分類、製作流程、回收規矩等等,那就必須自己來了。

  此外還有林林總總很多事情,都是由吳大娘牽頭,劉敏秀和褚連貴商量著共同辦理。

  另外,由於擴張計劃所需的資金大部分要依靠口福多千層餅這塊兒,江逸晨要求張鳳蘭及其手下一定要多上點兒心思,對內嚴格管理,對外也要和有關部門人員打理好關係,這段時間千萬別出什麼亂子,否則產業的整體運作進程就會受到影響。

  好在秀水巷九號院從一開張起就運行得穩穩當當,保持住這個傳統即可。

  前一段兒張鳳蘭和顧子芬試制開發出兩種新品種千層餅,一種是豬肉芹菜,一種是牛肉蘿蔔,餡料中除了主料之外,照樣添加了少許特種大蔥和生薑用以提味兒。

  樣品煎製出來後,主要相關人員都進行了品嚐,結果獲得了一致的好評,新產品很成功,與之前的豬肉白菜蔥香餅相比,口感迥異,但特種調料一如既往地將蘊含於主料中的滋味兒最大限度地壓榨而出,致使醇香滿口,美味非常。

  幾名消息靈通的經銷商聞訊趕來。在要求試吃過後,甚為興奮。當下最關心的問題就只有兩個,一是何時量產,二是分配比例。尤其是後者,同行之間又免不了一番遊說及爭鬥。

  孫素珍和胡老闆二位,則極力鼓動口福多這邊大力提升產量,要依照他倆的意思。恨不得售貨亭裡從早到晚只販賣千層餅,其它由配送中心提供的那些貨色統統放棄拉倒。

  自從加入口福多以來,這兩位批發配額最大的老闆可沒少賺,經濟條件得以改善,家裡吃穿用的都寬裕了許多。

  不過像他們這樣的個體工商戶,有很大的局限性,就算賺得再多,店面也無法增加和擴大,畢竟那屬於政府提供的福利。另起爐灶當然也可以,但原先的低租金棚亭就得退還,這可讓人吃不消。

  張鳳蘭就新產品量產的問題與江逸晨進行了商議,後者思考過後,讓她再等上一段兒時間。

  目前九號院千層餅的日產量一直維持在一千八百張,按目前的設備、廠房及人員配置,已經接近滿負荷狀態。如果想繼續提升,就必須添加設備、人手,還要在院子裡加蓋製作間,有一整套的麻煩事兒。

  按照江逸晨的意思,還是暫時保持現狀,等鼎香園新店開張之後再弄這些事情吧。

  在這期間,德勝閣的邢老闆給來順兒打電話,通報了好消息。

  上次收購的那批蟋蟀,經過他的推銷手段已經零售出九成左右,據部分信息反饋,鬥蟲們在各種大小比賽中表現優異,連戰連捷,為他們的主人贏得了榮譽以及豐厚的回報,令那些幸運的傢伙們喜出望外。

  來順兒聞言自然也是非常高興,蟋蟀們出色的表現,除了再次證實其強大的戰鬥力外,也說明島上這一系列的調養程序,完全可以使效果維持一段時間,前陣子他和晨子哥擔心的迅速消退的問題並沒有發生。

  興奮之餘,來順兒又向邢老闆詢問了一些細節。

  原來,這批蟋蟀之所以取得這麼好的成績,除了特種飲食的效果之外,還有些其它的原因。

  比如,這些蟋蟀雖然戰鬥力強大,但由於品種、品相都很一般,出售價格自然與那些知名產地的名品蟋蟀相距甚遠。

  但這樣的好處很明顯,那就是在一般的邀請賽中碰到的大多是身價與之相仿或稍高的對手,畢竟誰也不會隨便拿幾千上萬的名品來與幾百、千把元的貨色對陣。

  簡單來說,那就和找對象一樣,講究個門當戶對。不僅身價,專業比賽還要使用精密的電子秤進行稱量,按蟋蟀的體重進行搭配。

  這樣一來,己方的蟋蟀獲得高勝率自然就很平常了。

  邢老闆最後催促來順兒,讓他抓緊時間把剩下的那批貨色趕緊送過去。因為今年的蟋蟀季節所剩不多了,所以還按照上次的價格收。希望明年雙方能夠繼續合作,只要能保持成色不變,他肯定給提價。

  來順兒答應下來,說這一兩天就過去。

  掛斷電話,來順兒琢磨了一會兒,覺得這位邢老闆為人似乎還可以,至少沒有謊報軍情用以壓價。看來以後的生意接著找他就行。

  誰知沒過一會兒,又有人打電話來了。接通一聽,原來是上回的邢老闆店裡遇到的那位武先生。

  雙方簡單聊了幾句家常,武先生進入正題,還說得挺詳細。

  武先生是一位專業玩家,他上次從邢老闆手中分得的那幾隻蟋蟀,在調養了幾天後就參加了正規比賽。

  這正規比賽與前述那些普通的地下邀請賽不同,採用的是標準淘汰賽制,還分好幾個級別。

  武先生的參賽陣容,是五位牛甸鄉的蟋蟀選手,以及那只從邢老闆店裡花兩千元買來的嚀陽產鐵頭青背。

  本來他的原意是以鐵頭青背擔當主將,其它的做為副手。

  誰知隨著比賽的進程,現場情況令他大跌眼鏡。鐵頭背青在十六進八的比賽中遇上強敵,苦戰後不慎敗陣,而且傷勢很重,看樣子八成是廢掉了。

  主將這麼快就慘敗,令他很是難過,正值心灰意冷之際,他的助手卻帶來了好消息。

  那五隻做為副手的蟋蟀,一路過關斬將,勢不可擋,竟然全部殺入各自級別的十六強。

  武先生大喜過望,立即將注意力轉回來,親自上陣操作引草。

  接下來的比賽,場中剩下的選手幾乎是清一色的名品蟋蟀,什麼蟹殼青、銀牙淡紫、水墨金、金翅黑、紫黃、鍋灶黑等等平時難得一見的厲害傢伙紛紛閃亮登場。

  相形之下,武先生手中的選手基本上是最差的品種了。但在場的誰都明白,能殺到這個地步而沒有出局的,自然不可輕視。

  連番大戰,高強度的對抗,這五名品相平平的選手卻不斷給全場觀眾帶來驚喜,四位進軍各自級別的八強。一位茄皮紫敗陣,折斷了一隻觸鬚和後腿,賽後只能按規矩處理了。

  八進四的比賽中,己方一隻黑麻頭和一隻銀背紫經過激烈的搏殺,終於晉級四強。

  尤其是那只黑麻頭,勇猛似黑張飛一般。與一隻品相幾乎完美的紫黃大戰至十五個回合,終於尋到對方破綻,果斷使用「絕命口」直接擊斃對手。

  當時現場觀眾全體起立,為黑麻頭堪稱經典的精彩表演鼓掌喝彩。對方主人垂首掩面,嘴角抽搐不止。

  另外兩隻險險惜敗,但都全身而退,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

  戰鬥到這個地步,已經令武先生十分滿意了。自己手中的蟋蟀,均價就是伍佰元左右的水平,而牠們的對手,全是好幾千甚至上萬的狠角色,身價相差巨大,取得如此的戰績,簡直可以稱之為輝煌。

  另外,這比賽的正式獎金雖然不算高,但武先生的助手事前根據指示,在外圍下了數額不小的注,這使得他斬獲頗豐。

  武先生語氣激動地將上述情況告訴來順兒,希望能和他交個朋友,以後有什麼好貨色直接找他就行。

  來順兒客氣了幾句,然後告訴他,自己過兩天還要去邢老闆那兒送今年最後一批貨。武先生表示自己一定會去瞧瞧,到時候別忘了通知他。

  「對了,武先生,你剛才說的『按規矩處理』,是啥規矩啊?」通話最後,來順兒好奇地問道。

  專業玩家與他這種業餘的肯定不同,難道對於鬥敗、尤其是殘廢的蟋蟀還有什麼特別的處理方法?自己遇上這種情況也就是一丟了事,或者乾脆扔給雞當食物。

  武先生說,他們玩家行內有個不成文的規矩,要善待為主人征戰沙場、拚殺致殘的蟋蟀,據說這樣才能得到上蒼的保佑,來年會有更好的鬥將上門。當然,那種逃兵、膽小鬼則不在此列。

  「鐵頭背青」和「茄皮紫」將會如此安享「晚年」:用一個較大的芋頭,將其頂部切下一塊作為蓋子,芋頭中間挖空成稍大一些的空洞,把蟋蟀放進去,再蓋上蓋,蓋上留幾個小孔供住客呼吸。時值深秋,這樣的飼養器保暖效果也不錯。

  芋頭既是蟋蟀養老的食物,也是墳墓。

  來順兒聞言,心中不由泛起一陣唏噓,也許這也是蟋蟀文化的一種表現形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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