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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官不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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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葉倪 -【調教壞公主(段氏家臣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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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7-1 00:08:18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當雪慢慢停下,傅邑弘披頭散髮地跪在爾雅面前,一雙腥紅的眸子凝注著她的小臉,是如此絕美、無邪,怎麼看都不像是個瀕死之人。

  就在他悲痛欲絕時,竟發現她的手指輕輕顫動,眼皮也顫抖了下!

  「爾雅……爾雅你醒了是嗎?」他將她擁在懷裡,趕緊褪下外衫緊緊包裹住她,激動地喊道:「你快睜開眼看看我,快看看我呀!」

  爾雅緩緩張開雙眼,當對上他那張彷彿一瞬間蒼老十歲的臉龐時,她低喃道:「傅哥哥……你怎麼了?」

  「我沒事,你呢?還好吧?」沒想到她會醒來,傅邑弘可說是欣喜若狂。

  「你怎會沒事?瞧……你的臉色好蒼白。」她虛弱地伸手摸摸他的臉龐。

  「我很好,倒是你的身子都泛涼了,我這就帶你回帳裡,這裡太冷了。」他才將她抱起,爾雅就嘔出一口血水,看樣子情況並未好轉。

  「天!」他倒抽口氣,「你怎麼了?」

  「傅哥哥……我好不了了我知道,咳……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還……還會醒過來,大概是放不下你……」她臉色蒼白地對他一笑。

  「讓我再試試。」他再次運氣輸入她身體裡,發現她體內仍充滿瘀血和郁氣!

  「怎麼樣?我是不是快死了?」她苦澀一笑。

  「不,你不會死,你怎麼會死?」他一定要護住她的性命。

  「真的嗎?」她又輕咳幾聲,「其實你不必騙我,我知道自己的狀況。」

  現在她連呼吸都覺得困難,說話也很吃力,感覺生命在一點一滴流逝。

  不過,她不傷心也不難過,可以死在他懷裡,她一樣感到好幸福。

  傅邑弘看著她唇畔所掛著的微笑,胸臆間的那顆心狠狠抽疼著,他不懂她為何還能笑得出來?

  「別笑,很喘的。」

  「可……可我開心。」爾雅依舊笑著。

  「爾雅!」他牢牢將她擁住,「好,那就開心的笑吧!咱們先回帳裡,你的身子好冰啦!」

  「你……你呢?」她不放心地摸摸他的臉,「不是也受了傷?」

  「我的傷不礙事。」傅邑弘將她抱了起來,在前往氈帳的路上遇到攔路的大汗。他瞇起眸,湛爍的眼盯視著對方,「反正我們已活不了多久,你如果不願意放了我們也無妨,那就殺吧!」

  大汗歎口氣,「算了,是巴塔不對,才會害得你和公主都受了重傷。」

  「大汗!」傅邑弘非常意外他會這麼說。

  「別用那樣的眼神看我,我們蒙古雖然在你們中原人眼裡是蠻夷,但是『理』這個字我們還是懂得的。」

  「多謝大汗的體諒,公主傷勢嚴重,可否讓我們叨擾數日留下來療傷?」傅邑弘請求道:「公主傷勢若有好轉,我們會即刻離開。」

  「這當然無妨。」

  「不,傅哥哥,我想離開這裡,我想回大理。」爾雅不想死在這裡。

  「不行,依你這副樣子撐不過遙遠的路途的,等身子好些再說,嗯?」他又轉向大汗道:「多謝大汗。」

  隨即便抱著爾雅往前走。

  一入帳內,等在帳外的秋菊也跟著進入,哭喪著臉說道:「我來起炕,傅公子,您好好照顧三公主。」

  「謝謝你秋菊。」

  「傅哥哥……我們明天就離開……」爾雅非常堅持。

  「再說。」

  「我真的好想跟你一起走,就只有我們兩個……」在她最後的日子裡能有他的陪伴,那就夠了。

  「我明白。」見她臉色愈來愈蒼白,他已不敢確定她是否能撐到明天呀!

  「謝謝……」爾雅緩緩閉上雙目,每一個呼吸都是如此的輕,像是隨時會消失不見般。

  「傅公子,我已將炕加熱,現在該怎麼做?三公主的情況到底怎麼樣?」瞧爾雅又昏迷過去,秋菊擔心極了。

  「她暫時沒事,就不知道是什麼在支撐著她?」這樣的爾雅讓他看得好心疼。

  「不懂嗎?支撐三公主活下去的就只有您。」秋菊雖然也同樣為公主的身體著急,但是她知道現在自己並不適合留在這兒,「我去煮點兒熱湯讓三公主喝下,或許三公主會舒服些。」

  「好,你去吧!」

  傅邑弘的眸子緊盯著爾雅那兩片發白的唇,這輩子他從來沒有這麼心焦過,就不知道她還能熬到幾時?

  這時,大汗身邊的隨從魯技在外頭喊了聲,「傅公子,是我。」

  「請進。」

  魯技步入帳內,將手中的湯碗遞上,「這是大汗要我端來的,雖然不怎麼好入口,卻是我們蒙古的良藥,或許救不了命,但至少可以爭取一些時間。」

  傅邑弘抬起眸子,接過湯碗,「請替我向大汗道聲謝。」

  魯技點頭而後離開。

  傅邑弘將湯藥一點點滴進她嘴裡,慢慢流入她的喉,只希望這藥真有奇效,就算只能拖延一些時間也足夠了。

  在他細心的餵食下,半天後那碗湯藥終於一滴不剩了,「爾雅,你已經把藥都喝完了,是不是該醒過來了?」

  他緊摟著她只剩一絲體溫的身子,臉貼著她的,「你一定要醒來,否則我又怎麼活得下去?」

  眼看天色徐徐暗下,而她卻沒有半點兒動靜,傅邑弘再也忍不住淌落男兒淚。他額抵著她的,五官糾結成一股說不出的心痛,「不要死……你不能死……」

  大半天過去,或許是湯藥有效,也或許是老天爺的保佑,爾雅慢慢轉醒了。

  她張開眸子,看見他抱著自己靠在炕邊閉眼休息。

  原本俊魅的五官此刻罩上一層疲累與倦意,更讓她詫異的是他眼角竟然還殘留一抹濕意。

  他哭了!他為她哭了?吃力的抬起手,她輕輕摸著他那張像經歷無數風霜的臉龐,拭去他的眼淚,她也哭了。

  傅邑弘猛地抓住她的小手,望著她,「你醒了?」

  「對,我醒了。」她微微一笑。

  「現在如何?」他著急地問。

  「身子暖和了,好像說話也有力氣,胸口也沒那麼疼了。」她想坐直身子。

  「來,我扶你。」傅邑弘將她扶起,靠在邊上,「這樣有沒有舒服點兒?」

  「好些了。」她癡迷的眼直望著他,「我們離開好不好?」

  「離開這兒,要去哪兒?」現在她這副樣子,能去什麼地方呢?

  「都可以,只要跟你在一起。」她又咳了幾聲,「這是我最後的要求,答應我。」

  「可是你現在……」

  「我沒事,離開這兒或許我會好得更快呢!」現在只要看見蒙古的帳子,還有那燻肉的味道,她就渾身不舒服。

  「好,我們走,就我們兩個。」見她如此堅持,他應允了。

  「留張字條給秋菊,否則那丫頭又要急哭了。」她都已經性命垂危了,居然還想著秋菊,讓傅邑弘更加心疼她了。

  「我會的。」顫抖的大拇指撫弄著她蒼白的臉龐,傅邑弘緊蹙眉峰,心痛如絞。

  「你躺會兒,我寫字條,然後準備一些東西。」他讓她躺下,為她蓋上被子。他迅速的將字條寫好,又準備好一些乾糧、暖被與厚氅,並為她做好保暖,這才背著她離開這地方。

  由於大汗已答應讓他們離開,所以士兵見著也沒攔他們,任他們在風號雪舞中緩緩走遠。

  走了一段路,傅邑弘看見一個山洞,立刻入內點燃柴火取暖,然後倒了些水來到爾雅身旁,「渴了吧?喝點兒熱水。」

  「你先喝。」他背了她這麼久又走了這麼長一段路,一定渴了。

  「不,你先喝。」

  爾雅點點頭,接過碗喝了口,柔柔地笑了,「好暖。」見她留下一半,他明白是要留給他的,於是仰首喝下,也對她漾出抹笑。

  「我們現在在哪兒?」已經沒再聽見蒙古的吹號聲,還有那噁心的馬奶味兒,感覺真舒服。

  「還沒走出蒙古境內呢!」他又拿出一件兔圍領繞在她頸上,「這樣可以暖和點兒。」

  「你呢?怎麼穿這麼少,是不是幫我帶太多東西,把自己的都丟下了?」她難過的皺起秀眉,「這樣我會擔心你。」

  「別擔心,我好得很。」他細心地為她撥開額上垂落的髮絲,問道:「餓了嗎?要不要吃點兒什麼?」

  「我不餓。」她倚在他胸膛前,直抓著他的手問:「老實告訴我,我還有幾日可活?」

  他皺起眉,「怎麼問這種話,你還有好長好長的日子,我們還要回大理去,我要向大王提親呢!」

  「真的嗎?提親!」雖然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但是能親耳聽他這麼說,她還是打從心底高興。

  「對,我要大王答應將你許配給我。」他勾起嘴角,「雖然我只是一名家臣,但我對自己有自信。」

  她笑望著他,「當然了,你是這麼好、這麼優秀,又這麼好看,哪……哪個男人比得上你……」見她的臉色又開始泛白,眼皮就要斂下,他趕緊抓過她的手,將體內的真氣灌輸給她。

  受了重傷的他未及時為自己醫治,如今還要不時運氣給她,他知道繼續這麼下去,他的命也會很快結束的。

  不過這樣也好,就讓他們一起步上黃泉路,死都要在一起。

  直到她身子回暖,他才停止運氣,輕輕轉過她的身子問道:「現在如何?」

  「好多了。」她面帶愁緒地望著他,「你……你不必再救我了,多顧著自己一點兒,好嗎?」

  「好,你想說什麼我都知道。」他將她摟進懷裡,「你一定累了,休息會兒吧!」

  「嗯。」在他的臂彎中忒溫暖又安心,明明不想睡,不知不覺中仍睡著了。

  見爾雅熟睡之後,傅邑弘便離開山洞,打算到附近找些食物。他餓著沒關係,但是爾雅體弱,必須吃點兒東西維持體力。

  當爾雅悠悠轉醒,聞到的便是一陣香氣。

  循著香氣望過去,就見傅邑弘正在烤東西,「傅哥哥,你在做什麼?」

  「這附近有片竹林,我挖了些冬筍,烤來吃滋味兒不錯,等等,就快好了。」

  他回頭道。

  「傅哥哥,如果我走了……你就去找玉媛姑娘……」胸悶的感覺愈來愈嚴重,爾雅知道自己已來日無多。

  「你別胡說。」他撥弄竹筍的手一頓。

  「別不承認,你心裡有數,當然我也很清楚。」她柔婉一笑,「答應我,不要讓自己孤獨一個人,看你幸福,我才會快樂。」

  「你放心,我不會孤獨一個人的,你不是要陪我一輩子嗎?」他扯開唇角,故作開心樣。

  「傅哥哥!」她皺起眉。

  「好了別說了,筍好了。」他將烤好的筍子用竹枝串起拿給她,「來,我幫你吹涼。」爾雅接過手,直望盡他眼底,「謝謝。」

  「吃一口看看。」他說道。

  她咬上一口,「真的好脆、好好吃。」

  「現在是冬天,獵不到野味,如果想吃我晚點兒再——」

  「不要,這陣子天天吃肉都吃怕了,我可以一整年都不吃肉。」她苦澀一笑,「再說我也熬不過這麼長的日子。」

  「怎麼又說洩氣話?何止一年,十年、二十年甚至五十年,我們都會在一起。」他遞上煮好的水,「喝點兒。」

  「你不用把我當病人,既然我可以活到五十年,可以自己來。」她接過杯子喝了口。

  「現在讓我來照顧你,等你完全康復後,就該你伺候我了。」他揉揉她的腦袋,「懂嗎?我未過門的娘子。」

  聽他這麼說,她溫暖在心底,綻出最甜美的笑,「是的,相公。」

  「這才對。」他捏捏她的臉頰。

  「雪好像停了,我們出去好不好?好像好久沒看見日出了。」從受傷到現在已經快一天了,她沒想到自己能撐這麼久。

  「當然好,我背你。」他拍掉手中的灰塵。

  「不要,我可以自己走。」就算只能再活一個小時,她也不要成為他的負擔,於是她吃力地站了起來,扶著山洞壁慢慢走了出來。

  雪果然停了,東邊出現一道曙光,溫暖了大地,也溫暖了她的心。她閉上眼,深吸口空氣。

  「外頭冷,別待太久。」傅邑弘怕她會支撐不下去,「還是進去吧!」

  「不要,讓我再待一會兒。」她沒想過還能看見太陽,想再多留片刻。

  半瞇眸子,爾雅直望著前方,好半晌後腦子突然一沉,忍不住蹲了下。

  「爾雅,你怎麼了?」他護住她的身子,點住她的穴道,又一次對她灌輸真氣。

  直到她清醒之後,他才收回氣,張開眸子,臉色隨之變黑。「好些了嗎?還是回洞裡去吧!」

  「對不起傅哥哥。」她捧著他的臉,仔細瞧著,「不是要你別救我了,為什麼不聽呢?看看你的臉色。」

  他逸出一絲虛弱的笑,對她說著謊,「我沒事,只要再運一下氣就會恢復的。」

  「真是這樣嗎?」

  「當然是了。」他將她抱了起來,往洞內走去,「我們來下盤棋吧!如何?」以往她吵著要和他下棋,他總是不理會,如今他想一一完成她的心願。

  「下棋?可是有棋子、棋盤嗎?」爾雅欣喜地問。

  「沒有,但我們可以拿石子當棋子,在地上畫棋盤。小時候家裡窮,孩子都是這麼下棋的。」他將她放下,拾起地上的碎石子。

  「來,變個戲法吧!」他笑著攤開掌心,眨眼間手上的石子已經不見了!

  「咦,石子去哪了?」她驚訝地問。「在你的衣袋裡。」

  她摸了摸,「天,真的耶!教我……傅哥哥教我……」

  「好,我教你,看好羅……」愉快的聲音傳出山洞,不去想自己的生命還能維持多久,他倆此時只想好好把握相處的每一刻……

  秋菊坐在馬車上,不只一次掀開布簾回頭望著,就不知道傅公子與三公主到底去了哪兒?

  在漠北整整找了五日,都沒見到他們的人影,她只好與阿勇一塊兒先回大理,將整件事稟告大王,再聽從大王的指示去做。

  只不過她真的好替三公主擔心,她身受這麼重的傷,現在不知怎麼樣了?看傅公子那絕望的神情,情況好像不太好,但無論怎麼樣,他們怎麼可以放下她離開呢?

  「唉!只留下一紙字條就走人,可把我們擔心死了。」馬車中,阿勇忍不住抱怨著。聽他這麼說,秋菊又是長長一歎,「唉……」

  「你怎麼又歎氣了?」阿勇睨著她。

  「我能不歎氣嗎?不知三公主是生是死,還真惱人。」她皺著眉。

  「呸!呸!呸!什麼是生是死,別觸霉頭。」阿勇輕斥了聲。

  「我……對,是我不好,我不該亂說話。」她用力打自己一耳光。

  「其實不管三公主現下如何,只要她是和傅公子在一塊兒,咱們就沒什麼好擔心的,傅公子一定會照顧好三公主的。」阿勇這幾句勸慰倒是起了作用,讓秋菊不再這麼煩躁。

  「你說的對,三公主一直喜歡傅公子,如今可以和他在一塊兒,她一定很快樂、很滿足,我也沒必要再操什麼心了。」秋菊垂下腦袋笑了笑,「說不定三公主心情一好,什麼傷呀病的就全都好了。」

  「沒錯,這就是奇跡。」阿勇點點頭。

  「對了,休戰書你有收好嗎?」秋菊突然想起這事。

  「當然有,這可是傅公子臨去前交給我的東西,要我一定要妥善保管。更何況有這東西拿回去覆命,大王才會相信傅公子,等他回宮之後就不會為難他了。」

  「大王何苦為難他呀?」他為三公主做了這麼多,連她看在眼中都好生欽佩。

  但是老天不公平呀!為何在他們拋開一切顧慮、卸下面具,可以真心在一塊兒的時候,卻發生這麼多波折?

  「大人之間的事,我們這些下人哪懂呀!該替傅公子與三公主做的,我們盡力做到就是。」

  秋菊點點頭,「你說的對,就算只是件小事,只要能幫上他們的忙,我們就要做到。阿勇,沒想到你還是有腦袋的。」

  「切,你真把我當笨蛋了?」阿勇走到馬車前掀開布簾往外頭看了看,「雪停了,相信一切都會更好。」

  「傅哥哥。」爾雅待在銀樹下,雙手捧著雪,「你看,這雪好像愈來愈少了?」

  「愈往南,雪勢就不會這麼大了。」傅邑弘靠在大樹上,瞇眸看她這副孩子氣的模樣,多希望可以這麼一直陪著她,但他知道自己就快不行了。

  老天……請你再給我一個月的時間,讓我送爾雅平安回到大理吧!

  「傅哥哥……呃!」她胸口一疼,整個人往前傾。

  「爾雅,你怎麼了?」他趕緊走過去扶住她,才發現她的唇色都泛青了,「哪不舒服,體內的毒又在作怪了?」

  「好痛……」爾雅哭著抓住他雙臂,「真的好痛,全身都痛……傅哥哥,我可能不行了……」

  「不會的,你不會有事的。」他抱緊她,可他的腦袋也漸漸暈沉,體內的真氣就像一縷煙那麼微弱,「就算有事,我陪你一起共赴黃泉。」

  「傅哥哥,你不能……不能跟我去……你要好好活著……」聽他這麼說,爾雅的心都揪成一團了。

  「恐怕我想活也活不了,這樣正好,省得我還要取自己的命。」他擁著她,微笑地問:「難道你不希望有我陪你?」

  「傅哥哥……」她緊緊抓著他的手,雙眸緩緩掩上,「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不過,我可能要先走一步了,對不起……」

  「爾雅,別睡,等等我啊!」他激動喚道。

  就在這時候,一陣暴風狂雪捲起,當風止雪停時,一名白髮老翁站在銀樹前的大石上,聲如洪鐘大聲道:「幹嘛呀!你們兩個就這麼想死?」

  「這位老人家您有所不知,我們並不想死,可卻不是我們能決定的……」傅邑弘撫著胸口咳了幾聲。

  「好,既然都要死了,那可否幫我一個忙?」老翁捻撚鬚道。

  「若是我能辦到的,必盡全力做到。」傅邑弘低頭看看喘息不已的爾雅,「但她就快不行了,我得陪著她。」

  「不行不行,我的事可急著呢!」老翁哇哇大叫,「我的孫子被埋在前頭的雪堆裡,再多等一刻就沒救了。」

  「這……」傅邑弘往前方瞧了眼,只見大片積雪極厚,如果他再使用真氣,勢必會用掉最後一口氣。

  「傅哥哥……幫那位老爺爺吧……我沒事……」善良的爾雅推推他,「就當咱們在死前做件好事。」

  「可我答應你……」他皺著眉。

  「你放心,我一定會等你。」她虛弱一笑,臉上已然無血色。

  「好,你一定要等我回來。」他將她輕輕放在雪地上,然後拖著無力的腳步走到前方的積雪,提起最後一絲氣力將雪堆破開,找著老翁的孫子。

  找了半天卻什麼都沒瞧見,他抬起臉說:「老人家,對不住……我沒找著令孫,且我已沒力氣了……」

  「年輕人,你再低頭看看,可看到什麼了?」老翁又道。

  傅邑弘撫著胸,低頭看了眼,看見一隻玉瓶,「這是?」

  「這是天山雪蓮所制的救命良藥,不但可祛毒、保命、延年益壽,還可以起死回生,哈……年輕人,你懂我的意思了吧?」老翁又是一聲狂笑,「我剛好雲遊至此,巧遇兩位,見你們彼此相愛又有善心,這才幫你們一點兒小忙,走囉!」

  「老……」他想喚住老翁,可老翁轉身便不見了,「好高的功夫!」再低頭看看手裡的玉瓶,打開一瞧裡頭有兩顆藥丸,這當真能救命?

  他立刻回到爾雅身邊,「爾雅……我們可能有救了!」

  但是她已閉上眼,動也不動一下,傅邑弘心一沉,抖著手湊近她鼻間,愕然發現她已經……死了!

  「不,不會的……不會的……」他直搖著腦袋,眼眶泛紅,突然想起老翁說過這藥丸能讓人起死回生,立即將玉瓶內的藥丸放進她嘴裡。

  過了好半晌,爾雅的臉色開始恢復紅潤,重新有了呼吸,體溫也漸漸回復,讓他欣喜不已!

  「爾雅……爾雅……呃!」他一開心,卻引發胸口的悶疼。

  強忍著一絲就要斷絕的氣息,他將另一顆藥丸吞下,隨即體內冒出騰騰熱氣,胸口像是有把火在灼燒……

  須臾,他因為受不住這焚身之熱,昏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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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7-1 00:08:38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傅邑弘坐直身子,捧著腦袋,嘶啞地喊,「啊……」

  剛剛他是怎麼了?為何服了藥後彷彿身陷火海之中,渾身就像快被燒成灰般難受,可如今所有的不適與身體的痛楚全都消失不見了!他試著提氣,驚訝的發現自己的氣行順暢,像是不曾受過傷般,甚至內力還比以往更加雄厚!

  對了,爾雅呢?

  他立刻轉身將她抱起,「爾雅,快睜開眼看看我。」

  爾雅彷彿聽見他的叫喚,徐徐張開雙眼,一見到他便忍不住說道:「我剛剛作了場夢,好奇怪的夢,夢到有個仙女跑來找我,然後她手一揮,我的病就好了。我……我是真的好了嗎?」

  「我想你是好了,看看你的臉色都紅潤了,嘴唇也轉紅了,試試自己坐起來。」他看著她慢慢坐直身子。

  「咦,我好像力氣都回來了。」她很意外地看看自己,「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會沒事?」

  「之前我們遇到的那位老翁不是世外高人就是仙人,他給了我兩顆藥丸,還真是救命神丹。」傅邑弘激動地摟住她,「我從沒想過我們能逃過一死,真是太好了。」

  「我沒在作夢嗎?」她咬咬唇,喜悅的淚水已落下,「我可以永永遠遠跟你在一起了。傅哥哥,我好開心呀!」

  爾雅緊緊貼在他胸前。

  「快告訴我這是真的嗎?我到底是不是在作夢?」她不敢相信地又問。

  「當然不是,我們還活著呀!我們正緊緊相擁,你應該可以感受到我的體溫才是。」傅邑弘拉開嘴角。

  「傅哥哥,我們這就回大理,我永遠都不要再來這地方。」爾雅激動的握住他的手,「你……你願意在我父王面前坦誠……坦誠……」過去他因為身份的差異不敢接受她的愛,就不知道這次回大理王宮之後,他會不會又像以前那樣,又開始逃避了?

  他摸著她細柔的發,「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放心吧!咱們都經歷過生離死別這關了,還有什麼好害怕的呢?」

  「真的?」聽他這麼說,她終於可以安心了。

  「既然你的身子已恢復,我們就可以乘馬車回大理了。」他仰望著天,「這一切都要感謝老天的保佑。」

  「傅哥哥,回到大理之後你非但不能不理我,還要對我更好喔!」她露出甜美可人的笑容。

  「你說,我如果不對你好,還能對誰好?」他點點她的鼻尖。

  「玉媛姑娘呢?」她瞅著他。

  「怎麼又提她,我和她之間早已結束,如今我對她只剩下朋友的關心,以後也會是如此。」他突如其來的將她抱了起來。

  「啊!你這是幹嘛?」爾雅驚呼了聲。

  「我們先進山洞收拾收拾,再去找輛馬車,好早點兒回大理。」進入山洞之後,他望著她天真無邪的笑顏,忍不住將她放在草堆上,扣住她腦後深深吻著她。

  爾雅閉上雙眸,承受他狂肆的吻,忍不住沉醉了。

  而他的吻也從她的唇、耳畔、頸窩,而後來到她細白如雪的胸前,綿密地舔吮、撩撥……

  「嗯……」她深吸口氣,身子淺淺的顫抖著。

  「我愛你,爾雅……」傅邑弘嘶啞地在她耳畔呢喃道。

  「我有多愛你,你該知道。」

  這份愛是從認識他那天起就開始萌芽、滋長,早已根深蒂固的深埋在她心底。

  「我當然知道。」這也是他之前最煎熬的事,既開心可以擁有她的愛,卻又必須忍痛佯裝不懂,還狠心的將她的濃濃愛意踐踏在腳底下。

  「傅大哥!」她的淚緩緩滑落,當他吻到她鹹濕的淚水時,同時也能感受到她內心的酸澀。他徐徐褪下自己和她的衣衫,彼此裸裎以對,洞內的溫度猛然升高。

  他迷醉的撥開她額上的發,嘶啞地說:「我要你……」

  「你這樣對我,我父王知情後會殺了你。」她羞怯地眨眨眼,故意試探他。

  「我絕不後悔。」這句話落下,他便進入她體內,完完全全擁有了她。

  「嗯……」爾雅輕喟了聲。隨著他狂野的需索,她心甘情願的施予,兩人在火堆旁深情繾綣,給予彼此最深的濃情熾愛。

  經過一個多月的趕路,兩人終於回到大理,可一踏入境內便發現氣氛不對勁,每個人臉上彷彿都帶著哀戚。

  爾雅疑惑地走進店家問道:「大理國是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大伙都一副不開心的樣子?」

  「姑娘,聽你的口音是咱們本地人,難道不知道嗎?」大嬸歎口氣,「咱們大理的三公主死在蒙古了。」

  「什麼?」爾雅聞言心頭一驚。

  「大王聞訊可是傷心透了,他沒料到事情會演變成這種地步,我還聽說……那個護送三公主前往蒙古的護衛也死了。」

  「這……」爾雅回頭看了眼傅邑弘,忍不住笑了出來。

  「姑娘,這是多麼哀傷的事,你為何還笑得出來?」大嬸皺起眉,「你還真沒良心呢!」

  「我……」爾雅趕緊解釋,「不是我沒良心,而是三公主根本沒死呀!你快去告訴大伙,要大伙別再難過了。」說完,爾雅便拉著傅邑弘的手走出店外,嘴角始終掛著笑容。

  「說咱們死了,你怎麼這麼開心?」他笑望著她。

  「因為我沒想到大理百姓這麼喜歡我,還有我父王會因為我的死而傷心。」她一直以為父王不是真心疼愛她的。

  「這事我早說過,大王絕對是真心疼愛你的,會決定將你嫁到蒙古也是情勢所逼,畢竟他是一國之主,必須以國事為重。」傅邑弘勸慰著她。

  「瞧你,還真是我父王的好家臣,這麼盡心盡力的為他解釋。」爾雅伸指抵抵他的胸膛。

  「傻瓜,我身為段氏家臣,而你也姓段呀!」

  她聞言,眉開眼笑著,「哦!這麼說你日後也會臣服於我囉?」

  「那三公主你是喜歡有自主性的男人,或是凡事都聽命女人的男人呢?」他撇撇嘴兒,反問她。

  「當然是……當然是前者,不過也得尊重我呀!」爾雅甜甜一笑,「咱們快回去吧!我想一定是秋菊回來了,並將整件事稟告父王,大伙這才以為我們已經死了。」

  「是啊!咱們就這樣現身在宮中,肯定會嚇壞所有人。」想到那情況,傅邑弘忍不住仰首大笑。

  「沒想到你也有頑皮的時候。」爾雅睨他一眼,也跟著笑了。

  「我還有許多你不知道的地方,以後你就會慢慢瞭解。」他故作神秘地眨眨眼。

  「瞧你。」她銜著抹笑轉過身,小手擱在他衣襟上,「好,那就等我將你深藏不露的地方給一層層剝掉。」

  他猛抓住她那不規矩的小手,「這是在大街上,你——」

  「鬧你的。」她俏皮地笑了笑,隨即旋身往大理王宮的方向跑去。

  回到王宮,護衛們一見著兩人,全都驚訝地張大嘴,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我是三公主,我並沒死,還不讓我進去?」說著,爾雅便和傅邑弘走進宮裡。

  可以想像當大理國王看見他們有多興奮與吃驚了!

  大理國王站在殿上,瞧著站在底下的女兒與家臣,眼眶漸漸潤濕了。

  「父王,您怎麼不說話呢?」爾雅索性走上台階,抱住他。

  「天,真是爾雅,真是我的寶貝女兒。」大理國王這才確定不是自己看錯,激動的抱緊女兒。

  「沒錯,我是爾雅,南電在那兒呢!」她指著傅邑弘。

  「大王,臣將公主完整的帶回來了。」傅邑弘恭謹地說道。

  大理國王瞇起雙眸,「當真完整的嗎?爾雅的心呢?該不會已被你偷了去吧?」

  「父王,您這是什麼意思?」爾雅噘著唇,「南電好不容易才成功帶我回來,您還給人家臉色看。」

  大理國王這才大笑出聲,「哈……還真是有意思,我的公主現在會為了別的男人跟我鬧彆扭了?」

  「父王,您還真是討厭。」她一跺腳,小臉驀地紅了。

  傅邑弘隨即上前,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口,「南電傅邑弘在這兒懇求大王一件事。」

  「好,念在你護公主有功,有什麼要求就說吧!」大理國王坐了下來。

  「臣……」他看向嬌柔的爾雅,「臣希望您能成全我和爾雅的婚事,臣一定會善待公主一生一世,不讓她受半點兒委屈。」

  雖然這事他早已心裡有數,卻沒想到傅邑弘這小子搶先說出口了,還真不像他的個性,「你想娶三公主?膽子還真不小!」

  「父王!」爾雅皺著眉。

  「你這丫頭稍安勿躁。」大理國王看著傅邑弘,「你該知道爾雅是我的心肝寶貝,要我把她嫁給你可沒這麼容易。」

  「大王有任何條件請儘管對臣說,臣一定會做到。」他不再逃避,也不再自卑,只要能和爾雅相守一生,他任何困難都不怕。

  「行,那就與我玩三樣遊戲如何?」大理國王撚鬚一笑。

  「可以,臣接令。」

  「父王,您為何要這麼為難他呢?」她噘著唇,實在很不開心,「就算您不讓我嫁,我也要嫁。」

  「你別多話,就讓父王跟他玩玩。」大理國王得意一笑,「明天午時過後就在殿前空地進行,南電,你敢來嗎?」

  「有何不敢?」傅邑弘瞇起眸。

  「那就這麼說定了。爾雅,咱們父女好久不見,跟父王到後面好好聊聊。 」大理國王拉著她便往殿後走去。

  「可是……」她不放心地回頭看看傅邑弘。

  傅邑弘勾起嘴角朝她一笑,點點頭道:「去吧!」

  爾雅一張臉皺得難看,就不知道父王的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三公主……三公主……」

  當秋菊聽聞爾雅和傅邑弘回宮的消息,可是欣喜不已,在公主還留在大王的宮殿時,她已等不及地待在外頭等著。

  見三公主出來,她迫不及待的上前問道:「您的傷真的好了?真的沒事兒了?」

  「沒錯,我是好了。」爾雅在秋菊面前轉了圈,「你看,我現在是不是比在漠北時有精神?」

  「那是當然了,漠北那個鬼地方一片荒涼,天寒地凍的,而且那裡的人除了打仗鬥狠之外好像什麼都不會,連要找個如意郎君都難喲!」秋菊發起牢騷。

  「既然這麼討厭那地方,當初我要你走你為何不走?」爾雅笑睨著她。

  「那……那是因為三公主您在,我怎好離開呢?」

  「你呀!太死腦筋了,教我這個做主子的擔心死了。」想到這點,她便不捨地看看秋菊,「沒想到我們還能見面,而且是在大理,我真的好開心。」

  「是呀公主,您就趕緊和傅公子成親吧!免得節外生枝,下回不知又要跟誰聯姻去。」秋菊焦急道。

  「呵!別杞人憂天了,哪有這麼多親好結的。」爾雅斂下眸子,害臊地道:「再說,傅哥哥已經向父王提及我倆的親事了。」

  「傅哥哥?」秋菊眸子一亮,曖昧地道:「什麼時候開始您這麼親密地喊傅公子啦?」

  「噥!你又來了,老愛取笑我。」爾雅小臉有著臊紅,「我都快苦惱死了,你不幫我就算了,還跟我父王一樣鬧我。」

  「這有什麼好煩的,傅公子提了親事不是很好?」秋菊不懂。

  「好是好,可我父王居然要考驗他,要他明日午後到大殿外頭的空地,說要和他玩三樣遊戲。雖說是遊戲,但我知道肯定是些奇奇怪怪的考驗。」她輕輕一歎。

  「那很有趣呀!我們就等著瞧便好。」

  「有趣?如果傅哥哥輸了呢?」爾雅歎口氣,「他本來就有點兒抗拒與王室結親,這下或許會後悔呢!」

  好不容易才讓他除去心裡對於身份的芥蒂,可被父王這一鬧,深埋在他心底的顧慮會不會又冒出來了?

  「不會的,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傅公子肯定會辦到。」秋菊安慰著她。

  「嗯,我也只能這麼想了。」有了秋菊這些話,她總算比較安心。

  仰起小臉,她望著天上的雪已稀,看來再不久春天就要降臨了,但願她的春天也能夠趕快到來。

  翌日午時過後,王宮大殿外的空地聚滿人。

  有婢女、有內侍,還有一些小王子、小公主,當然還有愛湊熱鬧的妃子們。

  傅邑弘為了三公主自願接受大王的三項考驗之事,有人聽了不相信,因為三公主喜歡傅邑弘早已不是秘密,但是他卻始終沒有回應公主的愛,如今又怎會這麼做?

  有些人則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態,那就是傅邑弘的死黨——褚丹青、段玥與百里溯。

  當大殿前的空地聚滿人之後,傅邑弘也來了。

  只見他神采奕奕、雙眸精亮有神,臉上沒有絲毫畏色。

  約莫半炷香之後,大理國王也到了,他笑容滿面地望著傅邑弘,「這麼看來,你已經準備好了?」

  「是的大王,臣已經準備好了。」他拱手道。

  「那好,我也不囉嗦了,現在就開始第一道題。」大理國王跟著擊掌三聲,就見兩位婢女各端一個盤子出來,上頭各有三道菜餚,「本王知道你最愛吃這三道菜,所以特地命御膳廚房與爾雅公主各做了這三道菜,翡翠玉扇、桂花魚條、百子冬瓜。你猜猜哪一邊是爾雅的手藝?」

  傅邑弘挑起眉,臉上有著慣有的自信神采。他徐步走上前,兩邊都各自品嚐了口,然後指著左邊的盤子,「這是爾雅公主的手藝。」

  大理國王眉一瞅,疑惑地問:「能否告訴我為何選那一盤?」

  「因為這盤好吃。」傅邑弘直接說道。

  「哈……你該知道爾雅從小嬌生慣養,怎可能做出這麼可口的菜餚呢?」大理國王望著他,等著他的回答。

  「因為我知道爾雅為了我,很早開始就學女紅、學烹飪,更重要的是爾雅知道我不吃八角,而另一盤菜裡竟放了八角。」傅邑弘極有把握地道。

  「哈……看來你們兩個還真是你懂我、我懂你呀!」大理國王點點頭:「好,第一關算你通過了。」

  「謝大王。」傅邑弘這才發現爾雅不在此處,「三公主人呢?」

  「爾雅她是第三關,你慢慢等著吧!」

  大理國王回頭對手下使個眼色,接著又有兩位婢女走過來,手上各端個小木盤,上頭放著只香囊。

  「這兩隻香囊一模一樣,其中有一隻是爾雅繡的,你猜猜哪個才是爾雅親手所縫製?」大理國王雙手負背,笑容不減地說道。

  傅邑弘朝前走去,仔細看過兩隻幾乎一模一樣的香囊,有一瞬間陷入迷惘中,無法判斷出結果。

  突然他看見兩對鴛鴦的眼神,驀然理解一笑,拿起右邊的香囊,「是這個。」

  大理國王臉色一變,「你怎麼知道?」

  「左邊這只香囊上的兩隻鴛鴦完全沒有感情,眼神呆板;而右邊這只香囊母鴛鴦看著公鴛鴦的眼神充滿愛意……就是這雙眼,讓我確定這是爾雅縫製的。」傅邑弘眉頭一挑,不慌不忙地道。

  「唉!」大理國王歎口氣,「行,算你又贏了一回,不過第三道可沒這麼簡單了。」說完,傅邑弘身後便出現六名身材相似、全都用紅巾覆面的新娘,「這就是第三關,你得從這六位新娘裡找出真正的爾雅,如果猜對了,我便讓你們立即拜堂成親;但是你若猜錯了……你就得娶了那位新娘子。」

  聞言,傅邑弘眉頭深蹙。

  「怎麼?想打退堂鼓?」大理國王點點頭,「這樣也成,你就認輸吧!」

  「我是不會認輸的。」傅邑弘撇嘴一笑,來回看著這六名覆面的新娘子,思忖半晌後,他肯定地說:「這幾個都不是三公主。」

  「你憑什麼這麼認為?」

  「雖然她們從頭到腳都藏了起來,但一襲秀髮卻露出了破綻。」傅邑弘隱隱一笑,「三公主的頭髮光滑如緞,而這六位新娘子的頭髮沒有一人比得上三公主。」

  大理國王瞇起眸,「你只是單憑頭髮就斷定這幾位都不是爾雅?」

  「也不全是如此,因為我太瞭解她了,對於大王這種考驗的方式,她絕對不會贊同,又怎會參與此事一塊兒來對付我呢?所以三公主絕不在其中。」

  傅邑弘一說完,猛一揮袖,六位新娘子的紅帕霎時落了地,眾人定睛一看,三公主果真不在其中。

  眾人一陣鼓掌叫好,「駙馬爺好厲害呀!」

  大理國王也跟著滿意地笑了,回頭將爾雅帶了出來,「好,既然本王輸了,那我就依言將我的寶貝女兒嫁給你,擇日不如撞日,你們就今天完婚吧!你放心,該準備的我一樣也沒少,我可不會虧待我的心肝寶貝呀!」

  「原來大王早就知道臣會成功得到公主囉?」傅邑弘自得一笑。

  「那可不,段氏家臣又豈是泛泛之輩?」大理國王上前將公主交到他手上,「我現在就將爾雅交給你了,進大殿行禮吧!」

  大理國王旋身步入殿內,這時一群下人朝傅邑弘走去,為這位准新郎倌套上新衣。

  一對新人帶著愉悅的心情和滿心的幸福走進殿內拜堂成親,接受大伙最熱烈的祝福。

  一切就如同作夢般,他倆的手緊緊握著,彼此凝視的目光不曾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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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7-1 00:08:54 |只看該作者
尾聲

  新房內,爾雅靜靜的等待新郎倌到來。

  雖然酒宴未散,但是傅邑弘又怎麼忍心讓自己心愛的女人獨自守在洞房等著他?於是酒過三巡後,他便找機會離開,進入新房。

  看著坐在喜床上穿著大理亮麗喜服、彩珠簾遮面的爾雅:這個把心與身子都交付給他的善良女子……是他此生最愛的女人啦!

  撥開她覆面的珠簾,他瞇起眸,迷戀地道:「你好美!」

  「真的嗎?」她害臊地垂下腦袋,「我本來很擔心你過不了我父王那關,但見你通過我父王的考驗,我真的很感動。」

  「感動?」他不解地問。

  「我從來都不知道你是這麼瞭解我,我……我……」說著,她不由哭了。

  「你怎麼了?」他緊張的掬起她的小臉,見她臉上的清淚,心口赫然緊束,「為什麼哭呢?」

  「不知道,可能是太幸福了,和你成親一直是我夢寐以求的,本來都已經放棄了,如今居然美夢成真,我真的好開心。」她愈說愈哽咽,眼眶也變得愈紅了。

  「對不起!」他用力將她拉進懷中,撫著她的背,「是我不好,是我不敢接受你的感情,糟蹋了你的愛,日後我會一一補償你的。」

  「你要怎麼補償我?」她綻出一抹笑。

  「你說呢?我的娘子。」可以喊她一聲「娘子」,他心中的滿足溢於言表。「看你要什麼補償,我都會答應你。」

  「哦!這可是你說的。」爾雅的眸子輕輕一轉,而後居然跳到他身上,「今晚讓我主動。」

  傅邑弘臉色一變,「今晚可是一生一次的洞房花燭夜呢!」

  「所以我才要主導呀!」她先將喜帽擺一邊,然後慢條斯理的解著他的新衣,「之前我說過要一層層剝開你,今天我就要實現。」

  「你這樣還像個姑娘家嗎?」他抓住她亂來的手。

  「我現在不是姑娘,是你的娘子。」好不容易解開他的外衫與內裎,她的小手卻停在他寬闊的肩頭上,不知接下去該怎麼做。

  「好吧!既是娘子的要求,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他勾起嘴角,「怎麼停下來了?再來呀!」

  「再來……」她不好意思地睨著他,「你說呢?」

  「你不是要一層層剝開我?」

  「可我已經剝光了。」爾雅紅著俏臉。

  「還有下面呢!」一抹笑銜在他嘴角,隨即抓過她的手擱在自己的褲腰上。

  「啊!」她嚇得趕緊抽回小手,「你這是做什麼?」

  「幫你繼續呀!這樣才能徹底的一窺究竟,看清你相公的全部,包括身體還有心裡頭。」傅邑弘睇著她那張被嚇到的表情。

  「你……」爾雅錯愕的張大小嘴兒,「你逗我的是吧?真討厭,不理你了。」

  「你這個小娘子,一不滿意就不理我,那我怎麼辦?」尤其是現在,他的慾望已被她挑起,慾火焚身啦!

  「管你。」她小腦袋一偏。

  他扯開一絲笑痕,出其不意地將她從身上拉下,反壓在她身上,「我就喜歡你鬧彆扭的俏模樣。」

  「放開我。」爾雅噘著唇。

  他俯身親吻著她的嘴角,「既然你放棄了,那麼從現在起由我主導羅!」

  「那你是要……」

  「換我來剝你的衣裳了。」傅邑弘賊賊一笑,隨即溫柔的解開她的襟扣,「一層又一層……」

  床上的帳幔垂落,掩住無邊春光,簾帳外的大紅燭火隨著兩人的熱情纏綿燃燒一整夜。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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