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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藍月 -【偷心物語】《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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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9-9 00:35:44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藍月 - 偷心物語

因為一場意外,她成了代嫁新娘。  
初見他,她便決意拋棄過往,  
全心全意為他而活。  
卻沒料到……他的溫柔、笑語,  
全都是為了另一個“她”而展現,  
她對他的癡與戀,他根本不屑一顧……  
這場婚禮原是和五大護衛賭輸的結果,  
可,乍見她的那一刹那,  
他以為老天爺聽到了他的祈求,  
把“她”還給了他,  
孰不知,這居然是一場大騙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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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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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9-9 00:36:4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對不起……呀……對不起……我以後不敢了……”嬌弱的身軀不斷的往後縮,避著落如雨下的木棍,小小的木屋裡全是她的求饒聲。

  “不敢?我只是叫你洗個碗,你是怎麼樣?不情願就不要做呀!還故意摔破碗,你以為那是不用錢的嗎?”

  木棍仍是不留情的揮下,怒不可遏的望著不斷閃避的連如心,尖酸刻薄的臉上更顯猙獰。

  “啊……”連如心任由她的二娘打著,一點都不敢反抗,因為她知道反抗的下場會比現在的刑罰更慘。

  “我可告訴你,你今天要是沒有把廚房內的水缸給汲滿,你就等著吃一頓硬棍吧!哼!”紅美玉打到她雙手無力,才放過連如心,在離開前仍然不忘警告著她。

  “是……”連如心目送著紅美玉離去,努力的想要撐起身,但現在的她只要一個細微的小動作,就會扯動身上的傷口,一陣陣的刺痛不斷的自她體內湧出。

  費了一番功夫,她緩緩的走出木屋,顧不及傷口的叫囂,從廚房拿了水桶,就往後門走去。

  後門之後,是一片綠意,而橫在房屋的不遠處有一條清澈的小溪,山莊內的水源主要是引用這條溪流。由於溪流接近於源頭,所以一點都不擔心有人會在溪流下毒。

  連如心把水桶放在溪邊,用手汲取些許清涼,清洗著手上的傷口,冰冷的感覺讓她暫時忘了疼痛,她索性將整個手掌浸入水中,溪水不斷的沖刷,她心中的傷痛卻又湧上心頭。

  她從來沒有怨恨過什麼,自己的娘親在二娘進門之後,便一病不起。該說她是吞不下這口氣或是因為太愛爹爹,她也無從追究,但她知道在娘去世時,她看到的是爹傷痛的表情。那時她才十歲,一個不懂世事的小孩,在親娘去世之後,她褪下了身上的華服和大小姐的身份,成天被紅美玉當成下人使喚。她什麼都沒有,有的只是天天當個出氣包,供紅美玉出氣。

  但是,她卻全承受下來了,起初還曾經想象她的爹爹會從狠毒的二娘手中救她,但經過這些年,她早就不抱任何期望了。

  或許因為她的面貌十分肖似親娘,所以連雷成怕觸景傷情吧!

  “唉!”一聲淡淡的輕歎,她只是希望可以化解心中的愁緒。

  她拿起手邊的水桶汲滿水准備回去。她吃力的提著水桶,蹒跚走著,但每走一步,身上多處的傷痕無一處不發出痛意,但她也只能咬著牙,努力的走回屋內。

  “如心!”

  正當連如心要打開後門時,卻聽到一聲熟悉的呼喚,她心喜的轉過身,因為那是她心儀的如意郎君呀!

  “你……你怎麼會來這裡?”她有些訝異的看著奔跑而來的龔家玮。

  “好久沒有見著你,我很想你。”龔家玮的眼中充滿著對她的想念。

  “你……”連如心感到有些害臊,紅暈躍上了臉頰。

  “如心,下下個月,科舉考試就要開始了,所以我想要利用這幾天的時間好好的看看你,我多麼希望現在你就能成為我的娘子,跟在我的身邊,我可以更用心的照顧你。”

  龔家玮對於即將到來的考試充滿了自信,他惟一放不下心的卻是眼前這個善良又傻氣的佳人,與世無爭的個性總是讓她傷痕累累,每次見面,她的手上總是淤痕滿布,時深時淡,沒有消失的一天,每每讓他感到氣憤,而她卻仍是笑著安撫他的脾氣。

  “你要好好用功喔!不可以偷懶,否則你多年的努力就白費了。”連如心鼓勵著他,她希望他專心的面對自己的將來,不要因為她放棄一切。

  “嗯!我一定會考上進士的!”龔家玮向她保證。

  “太好了!呀!我不可以再跟你說話了!我得趕快把廚房的水缸汲滿。”

  連如心突然想起她還有工作沒做完,沒有時間再跟他談心了,不然她今晚又得再挨一頓打。

  “我來幫你!”龔家玮接過她手中的水桶,就要幫她提進去。

  對於他這個舉動,連如心反手又把門合上,轉身面對他。“你不可以進去,你進去我會有麻煩的。”

  “可是……”他知道這一桶水對於瘦弱的她來講,是非常吃力的。可他又無法扭轉佳人的脾氣,只好退而求其次。“這樣吧!你等一下把水倒好後,我再跟你一起到溪邊汲水,幫你提到後門。”不能進去,但是總是能在外面幫她吧!

  “這……”她咬著唇有些猶豫。

  “不然,我就要幫你提進去喽!”他故意又提起她身邊的水桶,作勢要走。

  連如心看到連忙阻止他的動作。

  “等一下!我答應你就是了!”

  “好!那我在外面等你,你先進去吧!”他將手中的水桶遞給她,他怕她把事情做晚了,又會受到紅美玉的打罵。

  “嗯!”無可奈何的連如心只好先提著沉重的水桶進入屋內。

  也因為他的幫助,她順利的把大水缸填滿。更令她竊喜的是他們增加了些許相處時光,她私心的希望這一刻可以永遠的停留,在她的心中,跟他相處的每一刻,都是她最快樂的時候。

  “好了!你今天就不會挨罵了!”龔家玮把最後一桶水交給她,順便擦拭著臉上的汗水。

  “謝謝你,家玮。”連如心向他道謝。

  “說什麼謝!你要是有什麼麻煩,記得來找我!我先回去了!”龔家玮心疼的看著她的傷口,但憑他現在的身份,卻又無能為力改變什麼,這一點令他十分痛心,所以他下定決心一定要考上進士,帶她離開這個地方。

  “嗯!你要保重。”連如心目送著他離去之後,就將最後一桶水提進門。

  進門之後的她,心中不知為何卻感到無比沉重,不安的情緒一直萦繞著她,好像有什麼事將要發生……

  “哈哈哈!真是太好了!天賜姻緣呀!”

  連如心循聲望去!看到了難得見面的爹親與滿臉不悅的紅美玉朝她走來,她的心中打個突!不好的預感愈來愈強烈。

  “呃……爹……”她呐呐的喊著。

  “嗯,好好好!如心今年也十七歲了,是應該找一門好親事了。來的剛剛好!來的剛剛好!”連雷成喜出望外的說著。

  連雷成親善的接近著連如心,仔細的打量著她的身段,她跟她去世的娘真像,這個認知讓他心頭閃過一絲落寞,但隨即又被心喜的情緒給掩過。

  她默然不語的任連雷成不停的打量,不知道什麼事情讓爹那麼高興?

  “如心呀!今天惡龍山莊的莊主派人向咱們提親!我一口氣就答應了!五日之後你就會嫁過去。”連雷成一想到他多年來的心願,終於可以如願以償,心裡不由得萬分喜悅。

  對於連雷成的興奮,這個消息對連如心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雳、無法置信,她錯愕的倒退一步,淨是不敢相信。

  “是啊!這真是一門好親事,恭喜老爺!”紅美玉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她很高興終於可以剔除連如心這個眼中釘心中刺。

  “我……”連如心內心十分著急,但卻違反對的話都說不出口,她只能順從連雷成的安排。

  “就這麼決定了!這五天你就好好休息,等著做個美麗的新嫁娘,哈哈哈……”連雷成說完之後,就快速的離開了,一點都沒有顧慮到連如心的意願,一個勁兒的只想著要如何風風光光的把連如心嫁出去。

  “哼!”紅美玉抬著頭,高傲的隨著連雷成的腳步而去。

  怎……怎麼會這樣?她就要這樣離開自己心儀的人,去嫁給一個陌生人嗎?

  連如心心中一陣悲怆,卻又無法抗拒連雷成的安排,她只能認命的提著水桶往廚房走去,一點都不敢奢望她有個幸福的將來,因為……她連逃跑的勇氣都沒有呀!

  所有人全都沉睡在夢境的深夜,小小的木屋中卻發出微弱的光芒,一縷小小的身影舉著燭台,靠著微弱的燭光在漆黑的庭園走著,穿過了花圃,走入隱密的竹林中。

  她小心的護著燭火,不一會兒停下了腳步。眼前所及的是一座年舊卻十分干淨的墳墓。

  連如心緩緩的撫上冰冷的墓碑,與她分離七年的娘親正沉睡在這一片寧靜的園地,她的淚水再也忍不住的奪眶而出,也只有在這個時候,她才能盡情的發洩壓抑已久的委屈。

  “娘……我應該怎麼辦……爹打算把我嫁到惡龍山莊,我不知道我該怎麼辦……我心儀的人是龔家玮呀……”她將她的苦楚說出,面對連雷成強勢的作風,她真的不知要如何反駁,也沒有那個勇氣說出呀!

  “難道我真的注定必須唯唯諾諾的過一生嗎?嫁給一個我不喜歡的人,做我不喜歡的事情……但是,我沒有權力反對也沒有勇氣反對……娘,我該怎麼辦?”

  或許是想要把她七年來的委屈全數哭出,所以她根本就哭得毫無防備,全然沒有注意到她身後有一抹淡綠色的光芒,忽明忽暗的朝她而來……

  “啊……”

  細微的聲響終於引起了連如心的注意,她一個轉身就見到一抹淡綠色的光芒直往她身上撲去,當她想要做任何的反應也已經來不及了。

  “啊——”

  “哎呀——”

  兩聲哀號同時響起。

  被撞倒在地的連如心,微微的撐起身子,想看清楚究竟是什麼東西撞著了自己……

  等等……她發覺有些不對……她的臉怎麼會出現在她的面前……

  連如心伸出手,想要摸摸眼前的人是不是她的幻影,卻發覺她的手上沒有任何傷口,全身上下也沒有感覺刺痛……

  “這……”

  “別這了!小姐,快一點起來好嗎?我被壓得全身痛得要死。”

  聞言,連如心快速起身,離開對方的身子。

  “哎唷……我的媽呀!我怎麼會全身上下像是被槍打到似的……”水心凝一抬頭,才發覺事情不對勁。“怎……怎麼會這樣?”

  她……她的身體怎麼會站在她面前……難道……呀!怎麼會這樣?水心凝開始回想出宮之後的種種情景……

  而連心如更是錯愕的看著眼前這個念念有詞的自己,那種說話的口氣和音調是她一輩子學不來的。

  “姑娘你是?”連心如知道她必須要在此刻說些什麼。

  水心凝一聽到由自己的口中發出的細嫩聲音,就感到非常的不自在。“我叫水心凝,是十二行宮的巨蟹座。”

  “呃……”連心如不是很明白她說的話,但是至少知道她名字叫做水心凝。

  “你呢?”水心凝可以理解她的反應,古代人根本就不懂什麼是十二星座。

  “我叫連如心,那現在我們……”連如心指指自己,又指指她,不知道要如何解決。

  “聽好,我們現在是處於一個比較特殊的狀況,簡單的說我們的身體交換了……”水心凝思索了一陣,緩緩說道,就不知道她聽不聽得懂。

  “交換?我們會一直這樣嗎?”連如心擔心的問,她總不能以現在的身體嫁人吧!

  “唔……我是可以把我們兩人再換回來啦!可是……”水心凝有些不確定,她十分不喜歡她現在這個身軀,不用看也知道她的全身上下全都是瘀傷,讓她痛得不得了。

  “什麼?”連如心不明白她話中的含義。

  “唉!就現在的狀況來說,至少要等一個月,我才有辦法把身體換回來。”

  從連如心的軀體上發出一點一點淡綠色的光芒,緩緩的流竄全身,卻無法讓身上的瘀傷完好,水心凝十分懊惱,這表示她真的把靈力用盡了。

  “這……不行!”連如心心急的反對。

  “沒有關系啦!才一個月而已,很快就會過去了。”思索了半晌,水心凝樂天的說著,她一點都不擔心。

  “這……不瞞你說,五天後,我就要嫁人了。這樣根本來不及!”

  “看你的模樣,我……你好像不是很想嫁喔!”同是天涯淪落入,水心凝覺得連如心十分投她的緣,而且她也發覺連如心在某方面跟她好像喲!

  她太了解自己會在什麼時候出現那種皺眉、落寞的眼神了。

  “我……其實我早有了心儀的對象了!不過我爹是不可能讓我嫁給他的,因為他既沒財也沒權,爹根本就不喜歡他。”說到傷心處,連如心的淚水又開始一串串的落下。

  “看來你在這個家過得很不好,你沒有辦法去追求自己的幸福……”這就是古代女子的悲哀,水心凝的同情心又開始泛濫起來。“你要不要把情形說給我聽聽,說不定我能幫你?”

  或許是遇上一個肯聽她傾訴心事的同性朋友,連如心點點頭,把她這十幾年來的生活,包括娘親去世時的惶恐,露出真面目的二娘,以及遇上情郎的一點一滴全說給水心凝聽。

  “你二娘真可惡!改天我幫你教訓她。”水心凝十分憤怒,她同情連如心的遭遇,所以她暗自做了一個決定。

  “不要!二娘她也是為了我好,你就不要怪她吧!”連如心想安撫她的怒氣,卻沒有想到水心凝的牛脾氣比她還來得大,說什麼都沒有用。

  “那是因為你太善良才會那麼說。對了!你跟龔家玮真的是兩情相悅?”水心凝想再一次的證實。

  “嗯。”連如心肯定的點點頭。

  “那太好了!現在我們就去找他。”水心凝高興的拉著她的手,要她帶路。

  “你……你找他做什麼?”連如心不確定的問。

  “當然是告訴他所有的一切和……秘密。”水心凝看著她一臉迷惘的模樣,但仍故作神秘,就是不讓連心如知曉她的計劃。

  見水心凝如此神秘,連如心就不再多問!只是專心的幫她帶路。

  “就是這裡了!”連如心在一幢平房前停下腳步。

  “喔!對了!我幫你換一套衣服。”水心凝快速的對連如心指了指,幫她改成一套和她身上相同的服飾。

  “謝謝!”連如心從來就不在意她身上的衣裳,對她來說這些根本不重要。

  “敲門吧!”

  “可是這……三更半夜的?”連如心有些猶豫不決,何況現在已經很晚了,突然叫醒他,好嗎?

  “不要擔心,有事我幫你擔下來!”水心凝拍拍胸膛向她保證。

  “好……好吧!”連如心猶豫了下,還是上前敲了門。

  “誰?”門內傳出的聲音十分清晰,想必這聲音的主人還沒就寢。

  “是我,如心。”連如心鼓起勇氣應聲,生怕裡面的人沒有聽到。

  不過這根本不需要擔心,木門在下一刻被快速的打開,龔家玮的手中還拿著一本《詩經》。

  “如心,這麼晚了,你有什麼事嗎?”他對著水心凝的面容問道,但敏感的他,立即感到有些不對勁。因為依照如心的個性,她不會那麼晚來找他,而且她也不會這般直視他的眼。

  “我不是你的如心,她才是!”水心凝指指她身邊的人,眼中閃過一絲光芒,想必龔家玮看出了些許端倪。

  龔家玮倒退了一步,看著眼前這個貌似如心,卻沒有如心氣質的女子,反倒另一個陌生面貌卻讓他感到熟悉,他幾乎可以確定水心凝說的是真話。

  “如心?”他面對著陌生的臉龐,再喚一次。

  “家玮……我……她……”連如心連自己都沒有辦法解釋這一切,所以更不可能跟他解釋。

  她的回答更加證實了龔家玮的想法,怎麼會這樣?

  “你不請我們進去坐坐嗎?”水心凝有點承受不住這身體的累累傷痕,她真的很同情連如心長期以來所忍受的。

  “嗯,請進!”龔家玮邀請她們進入。

  “呵……你住的地方似乎不錯!”水心凝四處打量,房內的置十分樸素簡單。

  “區區寒捨,怕是姑娘見笑了!”龔家玮有些汗顏的說道。

  “還不錯,我可以放心的把連如心交給你照顧。”

  水心凝這句話,把這對情人給嚇了一跳。

  “在下不懂姑娘的意思?”龔家玮努力維持鎮定,開口詢問。

  “不用叫我姑娘,我有名有姓,叫我心凝即可。如你所見,我們兩個人的身體被交換過來了。所以我變成了她、她變成了我,在我們暫時無法換回身軀的情況下,當然得找一個可以信任的人,先把她安頓好喽!”水心凝指了指身旁的連如心。

  “你們……換不回來了嗎?”龔家玮不自在的反問,他仍不敢置信。

  “笨!換得回來我們還需要來找你嗎?”聞言,水心凝沒有氣質的直翻白眼,而這個舉動只是讓龔家玮更加的確信連如心的身份。“還是你喜歡的其實只是連如心的容貌,她現在變了模樣你就不喜歡了?”

  “不!我喜歡的是如心的內在,而不是她的外表!”他怕連如心誤會,趕緊澄清。

  “家玮……”

  “這就對了!那我現在把她交給你,你們就可以在一起了呀!”水心凝對他們這對戀人,給予最大的祝福,所以她一定要幫他們幫到底。

  “那你就要代替我嫁到惡龍山莊,這……”

  “你要嫁人了?什麼時候的事?”龔家玮驚愕的問。

  “是呀!她五天後就要嫁人了!可是,我們的身體在五天之內根本沒有辦法換回來的……所以我只好把她先交給你!”

  “那你……”龔家玮有些遲疑的望著她。

  “不用怕啦!反正我只是代她嫁過去,何況又不是什麼龍潭虎穴,不會怎麼樣的啦!”水心凝為了讓他們安心,不停的安慰他們。

  “雖然不是龍潭虎穴,但是我聽說過惡龍山莊的處事風格是江湖上公認的陰狠、不留余地,尤其是他們的堡主歐陽任佐更是變本加厲。”龔家玮說出他對惡龍山莊的印象。

  “不會啦!沒有關系,我可以應付的了,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照顧如心,我的事情我可以解決。”

  “既然水姑娘都這樣說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龔家玮喜出望外的說道,他終於可以跟如心在一起了。他緩緩的走到連如心身邊,輕輕的牽起她的手向水心凝保證。“我一定會好好的對待她,不會讓她吃苦的。”

  “那就好……不過你也不要高興得太早……”水心凝拋下一句話。

  “什麼?”龔家玮著急的護在連如心身前,怕眼前的她有什麼奇怪的舉動。

  “半年……半年之後,我們的身體就要換回來。”水心凝算了一算自己的能力,再加上她在連如心身上必須消耗的能量,原本以為只要一個月的時間,但現在保守估計最快也要半年,才能回歸正主。

  “這……”龔家玮看了看身後的連如心,見她點了點頭,他才不情願的回答水心凝。“好吧!”

  “這樣好!那我要先回去了!半年之後再見!”

  水心凝說完,就自動的離開,把空間留給甜蜜的愛侶。

  看來她是真的要做人家半年的替身喽!

  “哎呀——睡到日上三竿了,你這個懶骨頭居然還沒起床工作!”

  是誰呀!一大清早的擾人清夢。水心凝皺起眉頭不悅的想著,她翻過身子,繼續她的美夢。

  “可惡!我今天非要好好的教訓你不可!”

  水心凝微微的睜開眼,赫然看見一枝木棍迎面而來,她被嚇得瞌睡蟲立刻跑走了大半,還沒來得及思考,雙手已快速的接住木棍。

  “你這個丫頭,你居然有膽反抗,真是不要命了!”

  水心凝用力的抽起木棍,甩到木屋另一邊,只見一個面貌俗艷的女人對她大吼大叫。

  “啊……殺人呀……你,你就要嫁出去了,居然敢對我不敬,我今天要是沒有把你綁起來打,我就跟你姓!”紅美玉不死心的拿起一旁的粗繩,上前就要將水心凝的手腳綁起。

  “你這個瘋女人,你想做什麼?”水心凝一把推開她,不客氣的說道。

  “你……你說我什麼?”紅美玉氣極,她沒有想到柔弱的連如心會突然性情大變。

  “我說,你這個瘋女人,可惡的人是你、大膽的人也是你。你不僅敢吵我睡覺還想打我,你才不想活了!”水心凝的睡蟲全被她給吼跑了,她的脾氣正要爆發呢。

  “反了!反了!你居然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連如心,你給我看清楚,我可是你的二娘!”紅美玉凶狠的對水心凝說道,她以為連如心只是一時小小的反抗,可是終究會屈服於她。

  “二娘……哦!你就是連如心的‘二娘’呀!”這時水心凝才想起自己身在何處,她看著下巴抬得高高的紅美玉,感到十分的氣憤。

  要不是她常常虐待連如心,她也不會全身是傷;要不是連如心全身是傷,她也不會感到那麼痛;要不是她必須將身上的傷養好,她也不用嫁到那個恐怖的惡龍山莊。反正一切的一切都是眼前的這個女人害的!

  水心凝的眼睛眯了起來,眼神中充滿了威脅。

  “你怕了吧!”紅美玉不知死活的說著大話,她以為連如心的沉默代表她的屈服與懼怕。

  “怕!是呀!我怕死了!”

  “那你還不跪下來求饒!”紅美玉仍是不知死期將近,高傲的命令她。

  “這是你說的喔!”水心凝拿起身邊的繩子緩緩的接近紅美玉,而高傲的紅美玉以為她是要跪在她的腳邊求饒。

  水心凝用繩子打了個活結,用力的拉扯她的雙手,套上繩索用力一拉,紅美玉的雙手就被緊緊的捆綁。

  “你……你在做什麼?”紅美玉驚慌失措看著她,沒有想到她有這樣的舉動。

  “要你跪地求饒呀!”水心凝拉著繩索用力的一扯,將紅美玉扯倒在地,水心凝就這樣拉著她往外面走去。

  “放……放開我……啊……”紅美玉整個身體拖在地上,沙塵不斷的往她嘴裡灌。

  時值一大清早,工作的僕役們都看到這驚人的一幕,平時善良、懦弱的大小姐居然用繩子拖著氣勢凌人的二夫人。

  水心凝拖著紅美玉到一棵大樹前才停了下來,她當然也知道她們身後跟了不少看戲的僕人,她就是故意要讓那些僕人看些好戲。

  “你、你想要做什麼?”她驚愕的看著水心凝的舉動,直到她把自己牢牢的綁在樹干上,她忍不住開始尖叫:“放開我……你這樣子做等……等一會兒……老爺知道了你就不好過了……啊!”

  “不好過!我就要看看誰先不好過?”不知何時,水心凝手中出現了一把鋒利的刀子,亮晃晃的直在紅美玉面前晃動。

  “你……你你你、有……有話好說……”

  看著在眼前晃來晃去的刀子,紅美玉的心髒快停擺了,要是現在的她不是被綁在樹干上的話,她早就癱軟在地了。這時,她才知曉自己危險的處境。

  “有話好說?你不是要去向爹告狀,說我欺負你嗎?那我們還有什麼話好說的呢?二娘……”水心凝反過刀背,在她的頸項上輕劃著。

  “不!不說……不說……連小姐饒命呀!我不說了、不說了……你……你可不可以幫個忙,把刀子收起來?”紅美玉背脊泛起一陣陣涼意,就怕她一個用力,她就沒命了。

  “要收刀子是可以啦!不過……我以後的工作……”她似輕柔的語氣問。

  “不做!統統不用做……”面對刀子的威脅,她還敢叫她做嗎?

  “好!那我以後睡覺……”

  “不吵你!以後不論你做什麼事情,我都不會吵你了!”

  紅美玉看著她將刀子收回,這才重重的吁了一口氣。

  “大家都有聽到她說的話了喔!”水心凝轉身面對身後那些看戲的僕人,對他們露出一個甜似蜜的笑容。

  她的笑容馬上蠱惑了在場所有人的心,再加上平日就看不慣紅美玉的作風,他們一個勁兒的點頭。

  “不要說我對你不好,身為連家大小姐的我,忍了你七年也已經夠了,我身上的傷痕也都拜你所賜,我今天暫且打消讓你掛彩的念頭。”水心凝暗自吐了吐舌、做個鬼臉,瞧她說的有模有樣,好不威風!“以後,你少在我的面前出現!”

  “是、是……”

  以前紅美玉仗著連如心懦弱不敢反抗,所以才會對她越來越過分,她卻沒有想到一個人的性情會在一夜之間轉變如此之大。

  “今天……你就在樹干上好好的反省吧!下午我會叫人幫你松綁的。”水心凝說完之後,即轉身離去。

  不一會兒,她卻停下腳步,轉過身對大伙說道:“各位叔叔、伯伯、嬸嬸、阿姨、姐姐、妹妹,你們不可以幫她解開繩子喔!”她眨了眨眼後,蹦蹦跳跳的走了。

  被她親切態度和天真笑容給吸引的僕人們,在好戲散場後,紛紛回到工作崗位上,而被綁在樹干上的紅美玉不管她喊得多大聲,就是沒有人幫她松綁,看來她平時的人緣果真其差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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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惡龍山莊

  江湖上,人人口中的魔頭、邪士,通通出自惡龍山莊。外人根本無從窺探山莊內部,更遑論山莊莊主——歐陽任佐。而他身旁的五大護衛,更是神秘,只知其名,卻不見其人。就連皇帝想要召見惡龍莊主,也要三令五申不停的下召,最後見到的居然還是惡龍山莊的總管。

  這一次惡龍山莊要迎娶一個名不經傳的連家小姐,在江湖上引起了極大的議論。人人都在猜測連家莊跟惡龍山莊是否有特殊的交情,為什麼一向高高在上的惡龍山莊會跟一個小小的連家莊結親,殊不知這全都是因為五大護衛打賭下來的結果。

  此時惡龍山莊的大廳內正傳出五大護衛的喧呼聲。

  “老大,我們幫你安排的人是不會有錯的啦!何況這是你親口答應我們的,你可不能毀約喲!”藍琰濯首先發表自己的論點,並得到伙伴們的認同。

  “願賭服輸!這一次是你輸了!”湛恩傑支持藍琰濯的說法。

  不過,位於廳堂之上的惡龍歐陽就沒有那麼的好心情了,他只是冷睨著他們,要他們問嘴。

  “連家莊的姑娘是我所見過最漂亮的,所以莊主不用擔心。她的容貌可是在我之上喔!”绯梅難得開口,不過她卻隱瞞了某個事實。

  绯梅是他們之中惟一的女性,也是年紀最小,所以他們待她就如妹妹般,讓她備感窩心,所以這次莊主娶妻,她當然也卯盡了全力。

  “嗯!就是因為連家小姐不錯,我才會選她當我們的莊主夫人,莊主可以放心。”白雲焰露出皮皮的笑容,仿佛歐陽任佐的怒氣對他構不成任何威脅。

  每個人左一言、右一句的討論個不停,可惜歐陽住住此刻並不想發表任何言論,他只是緊抿著唇,細長的眼眸略感煩躁的掠過那些吵鬧的人,看向外頭白雪飄飄的景色。

  眾人見他們的老大又開始心不在焉時,也只能歎氣以對,看來今天他們的谏言好像又沒效果了。

  “老大!”白雲焰大聲的叫喚,希望歐陽任佐可以重視他們的存在。

  歐陽任佐調回視線,眼神直接對上白雲焰,嚇得白雲焰閃到伙殁琊的身後避難,但他的臉還是搭在伙殁琊肩頭上,展開不自在的笑容。

  “莊主,你不親自迎娶新娘子嗎?”湛恩傑一邊幫白雲焰解圍,一邊問歐陽任佐意見。

  歐陽任佐對這個荒謬的婚禮根本就沒有什麼期待,所以他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准備。可是他的護衛們卻老是在他耳邊東誇一句新娘子不錯、西問一句要不要做准備,歐陽任佐被他們搞到厭煩,一刻都待不下去。

  他無言的起身,直接往書房走去,留下了一群錯愕的護衛。

  “老大太不夠意思了!我們說了那麼多,他一點反應都沒有,這哪像是個新郎倌呀!”藍琰濯氣急敗壞的看著歐陽任佐離去的背影。

  “我看這門親事,要我們自己去准備了,不然……”白雲焰頗有自知之明的說著。

  “畢竟被強迫的新郎倌,有哪個是心甘情願的。莊主他只有沉默以對,那就代表對這門親事可有可無。”湛恩傑中肯的下結論。

  其他人心中也十分明白,如果老大拒絕的話,他們也只能服從命令,所以他的沉默就只能當他的默許,只要他們堅持到底,惡龍山莊的莊主夫人一定很快就會誕生。

  連如心轉性了!

  這個消息在一天內傳遍連家莊。但卻沒人敢告訴連雷成,全莊上下人心惶惶,因為這不是他們熟悉的大小姐,再加上五日之後,惡龍山莊就要來迎娶大小姐,若讓他們知曉連如心的性格有了那麼大的轉變,不知他們會采取什麼樣的行動?會不會對連家莊不利?

  不過此時此刻,我們的當事人連如心,也就是現在的水心凝,可說是悠閒自在的很,一點都不受影響,雖然她還是住在破舊的小木屋,但她依舊是活蹦亂跳的四處尋找新鮮的玩意兒。

  可惜,她從東逛到西,又從南逛到北,沒有一處是她所喜歡的,全都是浮華的擺設,連在花園的正中央都可以擺出一個巨大鑲金的花瓶,感覺真是俗到了極點!

  唉!她開始想念她的巨蟹行宮了!還是那裡讓最有“家”的感覺,一點都不像這裡,她覺得她只是個寄宿者。

  “對了!”水心凝像是想到了什麼,往廚房走去。

  她打開廚房的大門,看到每個人都在忙,悶熱的溫度讓她有些受不了。

  “呃……小姐,你有事嗎?”掌管廚房的李伯上前詢問。

  “呃……請問你要怎麼稱呼?”水心凝看著眼前這個和藹的老人,遲疑的問。

  “我?我是李伯呀!小姐你忘了嗎?”雖然平時沒有很親近,但不代表他們沒有交情呀!

  “喔!我想起來了,你是李伯、李伯!”水心凝暗自咋舌,她怎麼會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嘛!

  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逗笑了廚房內所有的人。

  “李伯,我、我想學做一些點心、小菜,你可不可以教我?”她低著頭,近似懇求的說道。

  可是,她的模樣卻讓廚房內的人誤會了。

  “小姐是想要學做點心給她未來的夫婿吃吧!”

  此話一出,所有的人都發出會心的一笑,包括李伯在內。

  “不!不是,是我自己的興趣啦!”水心凝連忙解釋,不過廚房內的人全都當做她是欲蓋彌彰,反而笑得更大聲。

  “你……你們……”她嘟著嘴,盈盈的眼眸瞪著所有取笑她的人。

  “呵呵呵!小姐不要生氣,李伯教你就是了。”李伯連忙安撫著她。

  眾人都覺得這個小姐,並不似早上傳言中的那般惡毒,她只是有點孩子氣。以前的小姐個性太過柔弱,他們反而比較喜歡現在的連如心。

  “太好了!謝謝你,李伯。”水心凝甜甜的笑意又掛上了嘴角。

  “可是……學做點心是很辛苦的喲!整天都要待在廚房內學習,你有這個耐心和毅力嗎?”李伯事先向她警告。

  “沒有問題的啦!我一定會認真學!”水心凝拍著胸脯保證,哈!終於有好玩的事兒了。

  “那好。這幾天李伯就全心教你做點心,讓你帶去給你的夫婿吃!”李伯的一番話,又讓廚房內充滿了笑聲。

  “我都說不是了嘛!”懊惱的嬌呼傳內每一個人的耳裡,但是只是讓笑聲更加的響亮且絡繹不絕。

  “好了!好了!大家開始准備今天的晚膳吧!”

  在李伯的一聲令下,大家又開始做起手邊的工作,專心的准備今天的晚膳。

  “小姐,你就跟我來吧!”

  “嗯!”

  她轉身關上門之後,隨著李伯的腳步,朝廚房內部走去。

  五日之後,連家莊派了一群人跟著花轎把水心凝嫁了出去。

  在連家莊的日子短暫又充實,而那個欺善怕惡的紅美玉也遵照她的承諾,沒有在水心凝的面前出現。倒是連如心在她出嫁的前一天有找過她,但仍只說著抱歉和感謝。

  現在坐在花轎中的水心凝倒是有些不服氣了,照“禮”來說,新郎不是都該親自迎娶新娘的嗎?怎麼會是連家莊的人抬著她到惡龍山莊呢?

  “可惡!這太過分了!”惡龍山莊怎麼那麼過分,連新郎倌都懶得出來“迎接”新娘呢?這樣太過分了吧!

  連家莊的人還到處張燈結彩放鞭炮,好似她是多麼風光出嫁。

  可是……最讓她擔心的是……惡龍山莊會不會很遠……很遠呀?

  她……她還必須幫“陽”找回失物,要是那個地方很偏僻,那要怎麼辦……她鐵定會被其他十二行宮的宮主給笑死!這種糗事應該是發生在迷糊的雙魚身上,怎麼會是她呢?

  一想到這,水心凝猛翻白眼,她偷偷的掀起頭巾,探看轎子四周,見無人注意她的舉動,她大膽的把鳳冠拿下,因為她的頭也快被這頂大鳳冠給壓扁了!

  揉捏著纖細的頸項與頭頂,感覺頓時向放下了千斤重擔般的輕松。

  “呼……這樣好多了!”

  她又伸展了一下四肢,快僵硬的筋骨才得以舒展,恢復原有的輕松。

  水心凝仔細的瞧看,發覺除了清一色的紅以外,都沒有其他的色彩。

  坐著坐著,水心凝開始感到眼皮漸漸的沉重,她快沉入夢鄉了。

  “停——”

  坐在轎內的水心凝,聽到媒婆的喊聲後,馬上清醒過來,她立刻正襟危坐,趕緊把鳳冠戴回頭上,又把紅巾給蓋好。

  “新娘請下轎!”

  水心凝順從的走出花轎,而她頭上的紅巾卻馬上被了掀起來,映入她眼中的,卻是媒婆笑嘻嘻的臉龐。

  “呃……這裡是……”天都黑了!看來他們走了一段不短的路程。

  “這裡是客棧,惡龍山莊指定我們送你到這裡。”媒婆邊打發所有的人,邊跟她明說。

  “在客棧成親?”水心凝不敢置信的問。

  “當然不是,有人會接你到惡龍山莊,所以你不用擔心。”媒婆說完之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等……等一下呀!”

  整條街道沒有半個人影,有誰會來接她呀?

  她就這樣被這些人拋棄在這破客棧前?她……她又沒有錢,要是沒有人來,不就餓死街頭了嗎?

  在媒婆走遠之後,水心凝的身後倏地出現了五道身影。

  “你是連如心小姐嗎?”

  一道渾厚的聲音自她背後響起。

  “我……我是!”聞言,水心凝立刻轉身看著面前五個相貌出眾的男女,發現他們跟十二行宮的宮主幾乎可以說是平分秋色,一樣的美、一樣的俊。

  “請你隨我們來。”

  “你們是……”水心凝有些防備看著他們。

  好看歸好看,但是她也不能隨隨便便跟陌生人走,尤其是在她的法力沒有完全復原以前,她更不能輕舉妄動。

  “我們是惡龍山莊的護衛,我姓藍。”藍琰濯對水心凝露出個友善且特大號的笑臉。

  “湛恩傑。”湛恩傑直接擋在藍琰濯前面,徑自做自我介紹。

  “我是年紀最小的绯梅。”绯梅和善的對她笑著。

  “你好,我是白雲焰,而這個不說話的人是伙殁琊,雖然他不說話,但不代表他不能說話!”白雲焰也淘氣的對她猛眨眼。

  “呃……你們好!我是連如心,不過我比較喜歡你們叫我水心凝。”水心凝並不打算在惡龍山莊用連如心這個名字。

  可是,她的說法卻讓他們感到困惑。“為什麼?你不是連如心嗎?”湛恩傑直接問道。

  水心凝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怎麼解釋,她看著他們一臉的疑惑,她只好歎氣說道:“算了!如果你們叫我連如心的話,我也不反對啦!”

  “不!!我們叫你水心凝!”

  白雲焰首先開口贊同,其他的人見白雲焰點頭,也紛紛表示同意。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因為連如心這個人選是白雲焰挑中的,他們當然沒有意見。

  “真的!太好了!”

  “我們走吧!”藍琰濯一聲命下,水心凝被伙殁琊、白雲焰護在中間,其他人則跟在他身後,快速地向惡龍山莊的方向奔去。

  “哇!”

  只聽聞耳邊風聲呼呼作響,她簡直不敢相信,他們每個人都身懷絕技,沒想到他們的輕功那麼厲害。

  在路途中,惡龍護衛們仍感到疑惑,因為她的膽識讓他們對她感到好奇,她應該只是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照理來說,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閣千金,怎麼會對他們這樣的舉動只是感到好奇,而沒有驚慌失措呢?

  “你們好厲害喔!”

  “我們可不敢當!”湛恩傑仍是輕輕松松的跳躍著,臉不紅氣不喘的回答。

  “你們太謙虛了。”

  “等到你見到你的夫婿,你才會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厲害!”绯梅淡淡的說著。

  “喔!”夫婿……他、他是誰呀?

  水心凝這遲鈍的腦筋此時才開始運轉,她、她根本不知道她要嫁給誰?因為……因為根本沒有人告訴她,她未來的夫婿是誰呀?

  經過一陣沉默,他們己經到達了目的地,伙殁琊和白雲焰將水心凝護送到大門前。

  “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們惡龍山莊的一份子了!”湛恩傑的表情十分嚴肅。

  “嗯!”雖然她現在還不清楚她的丈夫是誰!不過……算了!反正人都到這裡了,隨便他吧!

  “請進!”

  四個男人一字排開,由绯梅帶著她走入大門。

  映入她眼簾的,是一片的雪白,她不可思議的望著門內的情景,迎面而來的竟是一片片雪花。

  “天啊!”水心凝訝異的低呼。“這太不可思議了!怎麼會?”

  “很美吧!”绯梅對水心凝的訝異並不感到奇怪,凡是走入惡龍山莊的人,都會被眼前的景象嚇到,他們也早已司空見慣了。

  “嗯!真特別!”即使是她,也沒見過這種奇異的氣象,外頭明明是個燥熱的夜晚,而裡面卻是天寒地凍。

  可是其他的四大護衛,見到此景,反應卻是各個不同。

  “怎麼又下雪了!老大也真是的!”白雲焰皺起眉頭,似乎有所不滿。

  “我就說他怪怪的,這幾天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七早八早就不見人影,連今天這個重要的日子,他還是不理不睬。”藍琰濯擺擺手,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哼!”伙殁琊打破了一貫的冷漠,冷哼一聲即轉身離去。

  “今天是一個很重要的日子,不是嗎?”湛恩傑的聲音有些許歎息、些許疑問。

  而水心凝也只能跟著绯梅的腳步,心裡一直整理著他們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反應,這個山莊飄雪似乎不是什麼天然景象!極可能是人為的……但……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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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9-9 00:37:22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這裡是惡龍山莊的主廳——煙塵樓。”绯梅著帶著水心凝四處走動,介紹山莊內部。

  “喔!”水心凝看了看四周的擺設,發覺已經沒有任何的形容詞可以形容,這裡的一切都好多變。

  走過廣大的梅樹林,這裡是绯梅所住的紅梅居;經過了綠意滿的綠竹居,和藍琰濯所居住的藍菊居,他們都住在惡龍山莊的東方居落。惡龍山莊的西方則是白雲焰的白楊居和伙殁琊的黑檀居。

  每走過一個地方,她總是驚歎不斷,訝異惡龍山莊富可敵國的財富。

  “其實你也不用記那麼多,走久了你自然就會知道了。”绯梅拉著她的手到處走動,不斷的向她介紹。

  “說得也是。可以想象我這些天一定會迷路。”水心凝若有所思的說著。

  “怎麼了?你好像不愉快?”對於她突如其來的沉悶,绯梅十分不解。

  “沒什麼,我可能累了。”水心凝狀似疲憊的說道。實際上,雖然她現在身著紅滟滟的嫁裳,可是卻連半點出嫁的喜悅都沒有,沒來由的,她感到身心都很疲累。

  “瞧我,只顧著介紹山莊內的路徑,都忘了你趕了一天的路,一大早還把你吵醒。”绯梅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沒有關系啦!”水心凝並不是有意有引起绯梅的愧疚,因此打起精神來安慰她。

  “你一定覺得我很莽撞吧!”绯梅帶她到一處優雅的亭台內坐著歇息。“惡龍山莊幾乎都是男子,他們算是我的長兄,雖然他們對我極好,但是有些事情我總是不方便向他們傾吐,所以見到你來了,我就好像是突然多了個伴一樣,我極想把我所知道的全部告訴你,讓你早日適應這個家,也讓我多了個可以說話的對象。”

  此時的绯梅少了昨日的活潑多了一分羸弱,就像是一個極需要人保護的孩子般,激起水心凝的母愛。

  “其實我才應該要好好的謝謝你才是,要不是你熱絡的帶著我四處逛逛,我一定整天都會悶在房裡,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所以你就不要那麼客套,我們是朋友不是嗎?”水心凝握緊她的手,安慰著她低落的情緒。

  “嗯!我們是朋友。”绯梅微笑回道。

  “對了!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什麼問題?”

  “嗯……是關於夫君的問題,他到底到哪裡去了?”

  她昨天深夜才知道原來她的丈夫就是惡龍山莊的莊主歐陽任佐,可是一直無緣見著他的模樣,護衛們都說他出去洽公了,但哪有人在新婚之夜跑出去治公,他們一定有事瞞著她。

  “這……這個,我聽他們說北方的標購發生了問題,所以莊主才會親自趕去解決。”绯梅說得好生心虛,昨天北方標購是有些問題,但莊主不可能親自解決這種小問題,他之所以會失蹤他們都心知肚明,也極有默契的隱瞞水心凝。

  “是這樣呀!”敏銳的水心凝怎麼會聽不出她話中的心虛,不過,她也沒有打算繼續問下去,或許他們真有什麼難言之隱。

  “對呀!莊主明天就回來了,所以你不用擔心。”水心凝的態度確實讓绯梅松了口氣。

  擔心?對一個陌生人?水心凝沒有那麼寬大的胸襟會對一個陌生人付出關懷,她之所以會問起只是好奇而已。

  “惡龍山莊到底在做什麼買賣?怎麼每個人都好像很忙的樣子?”

  這場婚禮沒有排場、沒有宴請賓客,連家莊的鞭炮、熱鬧就像是過眼雲煙,雖然她只是一個替身,但是她還是替這場冰冷的婚禮致哀了十秒钟。

  反正她只要換回了身體,盡快完成“陽”交代的任務,就可以回到她可愛的行宮內好好的感受家的溫暖。

  “山莊內的買賣涉獵極廣,上至古董、珠寶行下至客棧、青樓都有,而我們每個人都有掌管部分的商行。”绯梅解答水心凝的疑惑。“舉凡是古董、珠寶一類的買賣,皆是由湛恩傑掌控,而從布料到織布,就是藍琰濯的天下,而米行到客棧的進出都是白雲焰在看管,要是有人想要找保镳或殺手,則必須向伙殁琊商談,而青樓則是我紅嬷嬷接管。”

  “你……青樓嬷嬷?”她訝異的看著她,她敢說绯梅的年齡不超過二十歲,一個年幼的老鸨誰信呀?

  “沒有錯!我就是。”對上她啞然的表情,她並不覺得奇怪。

  “你所謂的青樓是指什麼樣子?”她沒有想到歐陽任佐那麼的可惡,居然叫一個未滿二十歲的少女下海……

  光看她氣憤的臉龐,绯梅就知道她是誤會了,她笑笑的解釋,不然加上昨夜莊主的惡意缺席,水心凝可能會一輩子將他當作十惡不赦的大壞蛋。

  “心凝,我想你誤會了,我只是一個負責人而已,並不用親自接待客人。”绯梅可不希望他們夫妻還沒有見面就結仇。

  “原來如此,這麼說來惡龍山莊的事業還真大。”她明顯的松了口氣,看來她太緊張了,才會胡思亂想。

  “山莊內事業多、禁忌多、路多、僕人也多,所以你會比較辛苦,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

  莊主並沒有明確的表示他願意接納水心凝,所以她還是小心點才行!

  “我會小心的。”水心凝舉手發誓。

  才怪!她一定要好好的搞清楚山莊內有啥秘密,她可不知道天底下會有什麼事可以瞞得過“神”。

  唉……

  今天的山莊內又是一副雪花飄飄的景象,應該說自從她嫁入山莊以來,已經連續五天都在下雪了。

  嬌小的身影坐在一座曲橋上不斷的晃著小腳。

  唉……

  古代就是那麼無聊,害她不知道要做什麼,除了第一天绯梅帶著她到處走動之外,第二天她就不見了。聽婢女說绯梅要舉行花魁大賽,所以正忙得很。

  她好想跟去喔!可是一定沒有人願意讓她跟,古代人都是很死板的,有誰會讓一個“已婚婦人”參加花魁大賽。都是水瓶啦!叫她出發到古代,也沒有說明要去什麼時代,所以當她看著雙魚閉著眼睛選時空洞,她就跟著她閉著眼睛選,誰知道……怎麼會選到……唉……

  唉……才不到一刻钟,她就連續歎了三次氣了。她天天歎氣,會不會老得快?

  她攤開手,看著雪花一片片的落在她的手心裡,微冷、微濕的感覺讓她覺得有些鼻酸,為什麼到現在都還沒看見她的“惡龍夫婿”呢?她的心裡開始期盼他永遠都不要出現在她的面前……最好是半年之後,他才發現她的存在,反正那時她早換回自已的身體了。

  水心凝睨了眼自己四周,不知道是天氣冷還是本來人就少,看她身邊沒有半個人影,她的小手一揮,一朵純白色的百合出現在她的手中,大而濃郁的香氣馬上就在四處飄散。

  看著眼前的花朵,她高興的笑了,因為這是從行宮中帶出來的,她特愛百合的香氣,所以她的行宮內每天都有新鮮的百合花。

  熟悉的味道讓她一解鄉愁,腦海中突然出現一個奇特的想法,她眨了眨眼,眼前片片雪花開始變成一朵朵百合,看著美麗的百合花海,水心凝整個人都沉醉其中,她站在橋上,不斷的將花一朵朵的送入懷裡……

  歐陽任佐走出書房就是看到這副奇異的景象,一名女子正高興的收著不斷出現的百合,她整個人都慢慢被花海所掩沒。最後,她又將懷中的百合拋向天際,沉醉漫舞在花海中。

  雪梅,她回來了?上天聽到他的祈求,讓她回來了?

  他激動的走上橋墩,排開那成堆的百合,將那名女子整個拉入懷裡……

  “啊!你是誰?”

  玩得正高興的水心凝沒想到有人會靠近她,更沒有想到有人會大膽的抱住她,她幾乎整個人都貼在他身上。

  “你……”

  此時,歐陽任佐才仔細將她看清,立刻推開她上天對他開了個殘忍的玩笑,她只是酷似白雪梅,只是酷似而已,並不是他所愛的人兒。

  “我什麼?你這個人還真奇怪,一下子拉我一下子推我,你當我是一個洋……木娃娃呀!”

  這個人的態度還真惡劣,還好她沒有跌傷,不然她就讓他吃不完兜著走。

  “哼!”歐陽任佐認為既然不是他所認定的那個人,那就沒有交談的必要,隨即轉身離開。

  “喂……喂……你這個人真莫名其妙,我又沒惹到你,干嘛擺冷臉給我看,給我說清楚!”水心凝拉著他的衣袖,硬是要他解釋清楚。

  “礙眼。”他銳利的盯著她的手,希望她能有自知之明,自動離開。

  “你說什麼!太無禮了。”

  雖然她換了個臉蛋,但是她每天早上照銅鏡時,所看到的都是一個溫柔至極的臉龐,可說是柔柔亮亮、閃閃動人,連她自已都覺得像在看一幅美女圖,當然是在她不說話的前提之下。但還不至於會到礙眼的程度吧!他的審美觀有問題呀?還是因為她太美麗所以才礙到他的眼……不!她可不這麼認為。

  “放手。”

  “才不放,你先跟我說清楚。”

  其實水心凝很少有這麼“番”的時候,但是沒有一個女人被人家說了句礙眼,還可以笑笑的說沒關系,尤其他的話已經嚴重的傷到她的“神格”了。

  “不可理喻。”他轉身准備離開,她想要拉就讓她拉吧!只要她跟得上他的話。

  “喂……等等……”

  她沒有想到他根本不理會她,死拽著他的手臂,讓他拖著走,最後干脆就整個人掛在他的身上。

  歐陽任佐見她大膽的舉動並沒有阻止,而這樣的景象,沿路還受到不少僕人好奇的目光,只是礙於莊主嚴峻的眼光,不敢光明正大的欣賞。

  “喂,你要去哪裡?”水心凝覺得這樣掛著不說話還滿無趣的,所以她決定打破沉默。“喂,你是不是都那麼悶呀?”

  相對於水心凝的詢問頻頻,歐陽任佐似乎是沉默寡言的最佳代表。

  “喂……”

  “閉嘴!”

  “喂,你很過分耶,我有說話的自由吧!”水心凝不服他的喝斥,這個人真是越來越惡劣了。

  自從他成為惡龍山莊的主人之後,就沒有人敢那麼大聲的對他說話,也許她是新來的婢女,才不懂規矩吧!

  在他的疑問還沒有獲得證實之前,他已經走到一幢樓宇前面。

  水心凝好奇的看看四周,她知道這個地方,是山莊的三大禁地之一。

  其實在婢女芊芊告訴她之後,她就有來過一次了,可是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他們干嘛那麼神秘?

  好在她身上的傷經過七、八天休養,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所以現在的她稍稍可以使用法術……但是,還不足以讓她換回本來的身體。

  “這裡不是山莊的禁地嗎?你來這裡不會被處罰嗎?”水心凝神經兮兮的在他的耳邊低語。

  “你要不要下來?”

  “不要!”水心凝一點都不理會他的瞪視,反而更用力地抱緊他的手臂。

  “你不怕被處罰嗎?”這小妮子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你是說跟你一起進去嗎?不怕呀!反正你就不怕了,那我當然也不怕。”她似乎把他看做標榜,要是他不會被處罰那她當然不會,她可是莊主夫人呢?要是身份行不通,那她大不了溜走喽!

  他嚴厲的眼光對她似乎一點效果都沒有,而他也是第一次願意讓白雪梅以外的人親近——是什麼改變了他的感覺?

  算了!就算是一個例外吧!可是,這個小妮子的來歷令他深思。

  他打開門,護衛們已經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見他進來,所有的視線全集中在他以及掛在他手臂上的可人兒。

  他發覺眾護衛們的臉上都出現了驚愕的表情。

  “水心凝!”

  五大護衛不約而同的叫出聲,心中非常疑惑,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她為什麼會……掛在莊主的手臂上?

  畢竟是見過場面的惡龍護衛,在下一刻全都恢復冷靜。

  “莊主好雅致,同夫人一起散步呀!”白雲焰搖搖手扇,饒富趣味的看著兩人。

  “原來你們都那麼親密了,害我們擔心的要死。”雖然他不覺得他們目前的姿勢代表他們很好,但是對於從不親近女人的歐陽任佐而言,已經是奇跡了。

  水心凝疑惑的皺著眉頭,白雲焰說的莊主……等等他該不會說……她抬頭看向她所攀附的人,冷峻的臉龐、飛揚的眉宇、狹長深邃的眼、高挺的鼻、性感的薄唇————不會是他吧!

  想到這個可能性之後,水心凝驚覺的放開她的手,離得他遠遠的。

  對於水心凝突如其來的舉動,歐陽任佐卻沒有放松的感覺,反而對乍然失去的溫暖感到不悅。“這個人不會是惡龍山莊的莊主吧?”雖然從他們的表情知道這是一件“鋼”定的事實,但是水心凝還是想向他們證實。

  “怎麼了?難道你不知道嗎?”绯梅反問。

  “這也難怪啦!我們的老大連皇上都不見,你不認識也是應該的。”不在意歐陽任佐的冷眼,白雲焰說得可開心。

  “天啊!”她拍拍她的額頭,翻了翻白眼,她才想不要去招惹她的惡龍夫婿而已,沒有想到她不只是招惹了,還大膽的掛在他的身上。

  “她是連家小姐?”沉默了好一會的歐陽莊主,終於開了金口。

  “不過,請叫她水心凝。”藍琰濯有默契的回答。

  很顯然地,歐陽任佐並不在意她叫什麼名字,他只是看了他們一眼,隨即走向他的主位。

  五大護衛隨即認真的入座,水心凝四處看了看,發覺除了歐陽任佐的座位還可以坐人之外,就沒有其他的位子了。

  “看樣子,你們可能要開會,我先走了。”水心凝向大伙笑了笑,直接省略歐陽任佐的冷然,轉身就要離開。

  “站住,過來。”

  水心凝的腳步硬生生的縮回,他是在叫她嗎?

  “水心凝,不要讓我說第二次。”見她遲遲不回身,歐陽任佐有些失笑,她不是勇氣十足嗎?怎麼知道他是莊主之後,就變得那麼膽小。

  水心凝不情願的轉身瞪向他,並不打算走到他身邊。

  “有什麼事?”她有些苦惱,怪只怪她有眼不識泰山,識人不清。

  “過來。”冷冷的語氣中包含了一絲淺顯易見的警告。

  水心凝認命的走上前去,誰叫她現在居人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你有什麼事啦?”

  此刻的她很後悔當時的執拗,要是當時她乖乖回到自己的房間或許就不會招惹到他了。

  “坐下。”

  既然知道了她的身份,她就必須要盡到莊主夫人的職責,而他決定把她留在自己身邊。因為在她的身上他看到了和白雪梅相似的輪廓,他相信上天將白雪梅還給了他。

  “我不要啦!我想回去休息了。”他眼中閃過了一絲危險,她不是笨蛋,當然看得一清二楚,所以她絕對不會乖乖聽他的話。

  見她固執的偏過頭,他二話不說,使勁將她整個身子壓到他的座位上,讓她動彈不得。

  惡龍護衛皆膛大眼睛,看著這驚人的一幕————老大強迫一個女人坐在他的身邊耶!

  “可惡!”她氣惱極了,她偏偏就不要坐在他身邊,她立刻和他拉開一臂長的距離。

  不理會她孩子氣的舉動,歐陽任佐警告看著其他護衛,要他們好好辦公。

  “既然水心凝成為了惡龍山莊的女主人,有些事情就必須說清楚。”歐陽任佐正色說道。

  “嗯。”

  藍琰濯代表著所有的人應答,他相信其他人和他一樣都是雀躍的,歐陽任佐的話代表著他承認水心凝的存在。

  “有些事必須要讓她知道,讓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是惡龍山莊內的一份子。”

  湛恩傑沒有想到事情會那麼順利,他本來還想說莊主說不定要“隱居”好幾個月才會出現,沒有想到事情的發展比他們想象的好大多了。

  “等……等一等,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都聽不懂?”不要說她笨,實在是聽得模模糊糊,難道要成為惡龍山莊的一份子,要作出什麼犧牲才行呀?

  “我們希望你正式成為惡龍山莊的一份子。”绯梅特別期待水心凝成為惡龍山莊的女主人。“意思是說,要經過某些程序,我才能當上山莊的女主人?”水心凝都快緊張死了,他們應該不會出些奇怪的難題吧!

  “沒錯!經過這些程序之後,你就是永遠是惡龍山莊的女主人。”白雲焰淘氣的笑著。

  永遠?!他們在開什麼玩笑!半年之後她就必須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除非有人先找到“陽”的寶物。不然,在換回自己的身體後,就必須離開這裡。

  “會很難嗎?”水心凝小心的詢問著。

  “你以為我們要你做什麼?我們只是要把一些山莊內的私密事告訴你而已。”白雲焰有趣的看著她滿臉苦惱的模樣。

  “私事!那不用了,慢慢來吧!反正我又跑不掉。”她可不喜歡背負著人的隱私,再說她又不是正牌的連如心。

  “這……”藍琰濯有些為難的看著歐陽任佐,她可是第一個對山莊的私密不感興趣的人。

  “既然她現在不想聽,我可以慢慢的告訴她,不過,她必須在今天完成重要的程序。”

  看來他並不能用一般的常理來估算她的行徑,光是從她的眼裡,他可以清楚的看出她的逃避,相信其他的人也看得到才是。

  “什麼重要的程序?”他們應該不會學道上弟兄要歃血為盟吧?

  歐陽任佐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從他的項領中拉出一條紅線,線中有個金色眼睛的銀龍,就像是項鏈墜子般,他扯斷紅線將小銀龍拿出來,而其他的惡龍護衛也拿出相同的小銀龍,只是龍的眼睛因應他們的身份而有所不同,最後歐陽任佐將所有的龍依序勾在一起,成為一條精致的鏈子。

  “手伸出來。”

  水心凝並不知道他要做什麼,所以只能乖乖的伸出雙手。

  歐陽任佐將鏈子環繞在她的右手上。

  “從今天起,你正式成為惡龍山莊的女主人。”

  就像是儀式完成之後的宣告,歐陽任佐舉起她的右手向其他人宣示。

  “等……等一下……”等到水心凝會意出他做了什麼之後,連忙要伸回右手!但是卻已烙下了他的印記。

  她著急的要拿下手鏈,可是不管她怎麼扯、怎麼拉,堅固的手鏈就是拔不下來,結果只是讓她的手腕紅腫不堪而已。

  “喂!你幫我拿下來啦!那麼‘貴重’的東西我萬萬不能收。”水心凝可憐兮兮的看著他,因為她知道只有他才有辦法拿下手鏈。

  “拿不下來了。”歐陽任佐聳聳肩,不在意的說著。

  “騙人!你都勾得上去,為什麼拿不下來?”水心凝認為他是故意的。

  “你手上的鏈子是百年前一位有名的鎖匠鑄造的,他花了畢生的心血才打造出這副精密的龍鎖,要是不費一番的功夫怎麼可能打得開呢!”

  他的確是惟一可以開鎖的人,但卻不想要幫她打開,因為他對她有股莫名的占有欲,想要把她鎖在身邊,不准她逃離。

  水心凝只有認命的看著手上的金鎖,她不相信天底下會有打不開的鎖。

  她卻沒有想到既然打不開,為什麼之前卻是分散在惡龍護衛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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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窗外的天空十分湛藍,一掃昨日的陰冷,此刻躺在床上的水心凝卻只能干瞪著眼,看向外面的溫煦陽光。

  沒有錯!只因……因為她昨天在外頭玩得太久,受了寒,現在只能期盼的看著坐在床畔的歐陽任佐,希望他可以讓她離開床榻,不過,很顯然歐陽任佐對她的請求視而不見。

  她怎麼會知道連如心的身體那麼虛弱,才玩了一下子的雪就發燒、咳嗽、全身無力。

  “喂,你沒有別的事情做呀?”瞧,她連聲音都變得沙啞。

  歐陽任佐看了她一眼,警告她不准輕舉妄動。

  “討厭,人家又不是故意要感染風寒……咳……”水心凝覺得自己真是無辜的,她……哪曉得連如心的身體那麼虛弱。

  看來要好好的注意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不然半年後不但換不回自已的身體,還必須延期呢!“喔!那是誰不顧天寒跑到外面玩?”他都聽芊芊說了,她整個早上都坐在那座橋上,就連午膳她都沒有吃,要不是他遇上她,她說不定已經在外面凍僵了。

  “喂!你是真的關心我嗎?”

  她想要知道他對她究竟是什麼感覺,不知怎地,就因為對他有一點點喜歡,所以她想了解他的想法,不希望自己到最後才發覺他對她只是僅止於禮的關懷。

  “嗯!”歐陽任佐慎重其事的點點頭。

  算是吧!因為他現在坐在她身邊的景象就像是他坐在體弱多病的白雪梅身邊,相同的感覺、相同的情景,仿佛白雪梅就在他身邊。

  “你是認真的?”她總覺得歐陽任佐的表情摻雜了一些她不明白的情緒,但又說不出哪裡有問題,或許是女人心使然吧!

  歐陽任佐並沒有回答,可是,他的眼神清楚地表明他的想法。

  “如果……我要你現在吻我……你肯嗎?”

  他眼中閃過一絲訝異,沒有想到這個小妮子居然這般的膽大示愛,和雪梅是多麼的不同啊!

  他緩緩的捧住她的小臉,她最不像白雪梅的地方,就是她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眼裡閃著無數的光芒是白雪梅比不上的。

  俯身低頭,輕觸她柔軟的唇,慢慢的吮覓著屬於她的香味。

  在淺嘗過她的甜美之後,他稍微離開她的唇瓣,閃亮的眼睛出現了一點迷茫。

  她有些錯愕,但是在失去他的溫度後,她才發覺她接受了他的吻,更加戀上他的溫暖。

  淘氣的她,立刻大膽的將手圈上他的頸項。“你怕不怕被我傳染啊?”

  “你想呢。”他想看看這個小妮子在玩什麼把戲。

  “嗯……我想你可能不怕吧!”她霎時拉下他,讓他的唇和她接觸著,用她的丁香小舌舔掃過他性感的唇。

  生澀的學習著他之前的舉動,笨拙的吮著他的唇瓣。

  “你想把我逼瘋嗎?”他笑看著她的舉動,無可否認的是她確實可以引發他體內的熱焰,但他並不認為此刻的她承受得起。

  “嗯……我是不想。”水心凝嬌喔的說道。

  就算心裡是喜歡他,她也必須等到他有所回應之後,她才會向他告知她也是對他有感覺的。

  “你想要出去?”

  “對呀!莊裡難得出現了陽光,所以我想要出去看看。”她緩緩的躺回床榻,心知道他是不可能讓她下床走路。

  “莊裡以後都會是溫煦炙熱的日子,所以一天不看不會有差。”吊慰的日期過了,一場雪成了一場往事。

  “誰說沒有差別,今天出去可以看到雪景和陽光,以後雪融了就看不到了。”

  “丫頭。”他輕敲著她的額頭。“你是病人,就不能安分點。”

  他的語中雖然有些斥責,但是雙手卻溫柔的抱起她走向屋外。

  屋外果然如她想象般的美,陽光照射在白雪上頭,折射出晶瑩剔透的光芒,這一刻的山莊在光線的包圍下,好美好美。

  “好美喔!”她感動的抱著他的頸項。

  她臉上璀璨的笑容,讓他覺得為她付出再多也值得。

  “抱緊。”他摟緊她的嬌軀命令道。

  雖然她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麼,不過,她倒也乖乖的摟緊他。

  歐陽任佐確認安全之後,一個躍身飛向煙塵樓的屋頂,帶著水心凝坐在屋脊上。

  “在這裡你可以將山莊內的景色看得更清楚。”

  煙塵樓是山莊內最高的建築物,所以凡是兩大院、五大居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可以說是觀賞雪景的最佳地點了。

  “真的好清楚喔!”他的體貼讓她的心窩泛起一陣的甜蜜,沒有想到他外表那麼的冷硬,可是卻有一顆細膩的心。“謝謝你。”

  “咳!”他不自在的轉過頭,她那恰似朝陽的笑臉內,包含了淘氣和天真,居然深深的吸引了他。他看著她天真美麗的笑靥,歐陽任佐心想:她永遠都會是他的。他已經失去了一次,他不會讓自己再失去第二次,他緊緊的摟著她的身體,小心翼翼的護著她。

  水心凝並不知道他的想法,依順的靠在他的懷抱裡,感受著幸福的一刻。

  “我說怎麼會找不到我們那鳳體微恙的夫人,原來他們夫婦倆一起跑上屋頂談情說愛來著。”揶揄的口氣破壞了和諧的一刻,來者似乎是不畏懼屋頂上坐了誰,大膽的調侃。

  “不要這麼說嘛!他們夫妻倆好不容易才‘相認’,咱們就多多的諒解一下。”藍琰濯看著他的伙伴們,他不像白雲焰那般大膽的直視莊主大人的眼。

  歐陽任佐抱著水心凝一躍而下,他明白他要是不阻止他們,他們會斗上一整天都無所謂,不過對於生病的水心凝來說可是不行的,所以他索性抱著她走入大廳。

  “唉……老大變心了,他現在只在意他懷中的美人而已。”藍琰濯此話頗有失寵的意味。

  水心凝在歐陽任佐的懷中不自在的遮掩紅透的臉頰,抬頭想要看看歐陽任佐的反應,沒有想到卻望進一潭深邃,充滿笑意的眼眸裡。

  “討厭……你取笑我……”她忍不住輕槌他的胸膛。

  “那也要有人不打自招。”歐陽任佐將她放在椅子上,讓她依偎在他的身邊。

  “你欺負我是病人……咳……”水心凝的語氣因生病而更加的虛弱。

  “你要不要先回房休息?”他有些擔心的看著她,她的聲音怎麼會聽起來有氣無力的。

  “不要……”她可不想因為休息而錯過了好玩的事。

  “這也沒有辦法,誰叫我們都不是老大的寶貝嘛!”白雲焰這話也是說得酸溜溜。

  水心凝有些不滿的嘟著嘴,要不是她現在病著無法化“心”動為“行”動,不然她准會讓他們看看什麼叫做“親”密。

  “有事嗎?”為了避免他的兄弟和妻子結太大多的“口水仇”,他覺得自己有義務阻止這一切,尤其是在他看見水心凝眼中閃過的狡黠。

  “最近流雲樓的花魁都接收到恐嚇函,警告她們要是在這次的花魁大賽中獲勝的話,就要取下她們的人頭。”绯梅把事情的始末告知歐陽任佐。

  這還是惡龍山莊第一次收到那麼明目張膽的挑釁。

  “好歹這個人破了惡龍山莊的記錄,我們就好好的給他關心、關心,大伙不反對吧!”藍琰濯態度十分的熱絡。

  畢竟自從惡龍山莊穩固以來,從來就沒有人敢如此大膽的放話下戰書,這種難得的機會,讓護衛們體內嗜血的分子蠢蠢欲動。

  “那麼危險又有趣的工作怎麼好意思只讓小梅煩惱,我們應該幫小梅才對是不是?”

  “太好了,大伙很久沒有活動活動筋骨,又有得玩了。”白雲焰掛在嘴邊的笑意既危險又致命。“毒龍幫在江湖上的地位也不可小觎,他們使毒的能力無人能及。”伙殁琊說出最近調查出的線索。

  “既然知道了對象,加強流雲樓四周守衛,我們到江南去,我要把這只‘毒龍’納入惡龍山莊的版圖。”他向所有人下令。

  言下之意,這場游戲大家都可以參與。

  “太好了!這下子我們又可以增加一些生活樂趣。”

  要是這毒龍幫三天兩頭就出現一次,那不知有多好玩,可惜現在很少有人那麼大膽,害他們無趣了好一陣子。

  “我們這就好好的准備准備。”

  湛恩傑反搭上藍琰濯的肩頭,偕同伙殁琊、白雲焰、绯梅離開煙塵樓,留下空間給這對有情人。

  “好像很好玩的樣子,我也要去!”她覺得大家都是一副興高采烈的模樣,一定會很好玩。

  “不可以!”他斷然的拒絕她的請求。

  “為什麼?”绯梅都可以參加,她為什麼不可以,她要抗議!

  “你生病了。”這小妮子難道不知道她的身體狀況嗎?

  “你說這個呀!你放心好了,明天我就會好了。”她的心有些甜滋滋,只因他對她得掛意和擔心。懷疑的眼神似乎在考慮著她話中的可信度,而水心凝則是充滿期盼的等著他的回答,可惜仍讓她失望了。

  “好嘛!讓我跟啦!我知道你對我最好了……求求你啦……”她不死心的拉著他的衣袖,親熱的往他的懷裡鑽。

  “如……如果你明天真的不生病了,我就讓你去。”歐陽任佐對她突如其來的嬌憨招架不住只好和她談條件。

  “耶!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她快樂的撲向他懷裡,在他的臉上又親又吻。

  “心……心凝……停下來。”他抓著她亂動的身體,將她鉗牢在他的胸懷。

  “怎麼了嘛!”難道他不喜歡她向他示好嗎?

  “這裡是煙塵樓,你就不怕被人看到嗎?”他是不在意,但這小妮子就怕玩到忘我後,才後悔之前的沖動。

  “才不會!我們是夫妻不是嗎,他們要看就讓他們看好了。”原來他不是不喜歡,是怕她難為情。“你呀!”

  他輕擰著她的俏鼻,對她的淘氣很頭痛。

  門外遠遠的樹蔭下,有一位老妪欣慰的看著屋內的兩人,像是放下重擔似的離開。

  “夫人……夫人,你等等呀!”芊芊不斷的追著跑在前頭的水心凝,她不明白,為什麼昨天還病著的人,怎麼今天就開始活蹦亂跳起來。

  “芊芊,你不用跟來啦!”

  在水心凝停下來同時,芊芊也跑到她跟前。

  “不行啊夫人,芊芊一定要跟在你身邊服侍你。”她彎著腰,不停的喘氣。

  “好吧!好吧!我慢慢走就是了……呀!”水心凝在轉身時突然撞到一堵肉牆,搗著可憐的鼻子,痛得眼淚差點掉下來,她的鼻子一定撞塌了。

  “沒事吧!”歐陽任佐小心的抬起她的頭,卻看見一雙含水的大眼,外加一個紅通通的鼻頭,似乎撞得不輕。

  “當然有事呀!好痛喔!”她自動的偎入他的懷裡抱怨著。

  歐陽任佐二話不說抱著她回到他所居住的隱龍院。

  “莊主……夫人……這……”愣在原地的芊芊不知道要不要跟著莊主走,隱龍院是莊內禁地之一,她可以進去嗎?

  “你要抱我去哪裡?”不管她是不是對他的懷抱產生了依賴,她就是喜歡窩在他懷裡的感覺。

  “我居住的地方。”

  這個小妮子不大會照顧自己,看來他必須好好的幫她安排。

  “原來這裡就是你住的地方呀!”她不停的四處打量著。

  “你喜歡這裡嗎?”

  “嗯!這裡很幽靜,而且很樸實。”

  對她來說,她並不喜歡浮華的景觀,也不要冰冷的擺設,她只喜歡有家的感覺,樸實而溫馨才足以吸引她。

  “從明天開始你就住進來。”

  這樣他就可以就近照顧她,也可以時時刻刻的看守她。

  “住、住進來。這……好嗎?”她猶豫的看著他。

  “不准拒絕!”他怒視著她,對於她的猶豫十分不悅。

  “霸道!”雖然如此,她還是甜甜的笑著。

  “我先帶你熟悉一下環境。”他抱著她走向位於隱龍院中央的樓宇。

  “這裡一點都不柔和……”映入眼簾中是充滿男性化的擺飾,看來這裡應該是他休息的地方。

  他將她放在椅子上,自櫃中拿出藥箱。

  “等你住進來後,這裡就任你裝飾。”拿出藥箱內一盒藥膏,拿一點塗抹在她受傷的鼻子上。

  “嗯。”她抬起頭讓他更好上藥,清涼的感覺正在她的鼻頭上發酵著。

  “好了,下次走路時要謹慎點。”她總是那麼的莽撞,才會一下子生病、一下子受傷的。

  “誰知道你會莫名其妙的出現在我的後面,人家才會來不及煞住腳。”這還不是他的錯,還要她走路謹慎。她不滿的嘟起嘴。

  “你一大早急急忙忙的要到哪去?”他本來還想到顯鳳院看看她的病情,沒有想到她卻是一大早就和她的婢女玩起追逐的游戲。

  “當然是找你呀!”她急著要告訴他她的病好了。

  “有事嗎?”他淡淡的詢問,看著她那紅通通的小鼻頭,嘴角不覺的微揚。

  他本人是沒有發覺,但是水心凝可是看呆了。

  “怎麼了?”他隱去了嘴角的笑意,抿嘴問道。

  “喂!你怎麼不笑了?很好看耶!”她從來都沒有發現,他勾起嘴角的模樣讓人感到邪魅十足,神秘得很。

  笑?他不知道有多久沒有真心的笑過了,他反射性的撫上嘴角。

  “喂……你怎麼了?”

  只是一個笑容有必要那麼嚴肅嗎?

  她對他的稱謂讓他鎖緊眉頭。

  “你叫我什麼?”

  “呃……喂……”這倒是讓她有些心虛,但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要如何叫他,又沒有人教她。

  “歐陽任佐……”在他冒火的眼光之下,她只好乖乖的開口。

  怎麼沒有反應。她怯怯的看著他,發覺他還是瞪視著她。

  呃……他是不是還不滿意呀?這……好吧!

  “任……佐……任佐。”這如果他還不滿意的話,她可能要叫他相公了。

  “很好。下次別讓我聽到其他的稱謂。”他滿意的親吻她的額頭,但他語氣卻有著藏不住的警告。

  “知道啦!”她不滿的嘟嚷著,這人還不是普通的霸道、狂傲。“我明天可以跟你們一同去江南嗎?任佐。”

  “嗯,你身體好些了嗎?”他答得多余,但他要她親口證實。

  “對啊!我全都好了,不會咳嗽也不會發燒更不會全身無力。”她向他保證。

  “好,既然你都好了,我就答應讓你跟。”他不明白她的病怎麼會在一夕之間全好了,不過,以後他有時間可以慢慢的問。

  “耶!太好了!”水心凝站起來摟著他的頸項,又叫又跳的。

  這是她第一次沒有戒心的接近陌生人,她相信自己的直覺,他們倆是彼此相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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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江南時序剛進入二月,落英勝雪、櫻花細致的花瓣不時隨風飄散,地上落下一點淺粉、腓紅的櫻瓣,臨安城外的西湖畔幽靜雅致。

  惡龍一行人來到了臨安城內,停駐在一座廣大宏偉的建築前。

  “趕了一天的路程,大家就先休息一天吧!”

  歐陽任佐躍下馬匹,看見僕人也正好將水心凝扶出馬車。

  “塵樓是惡龍山莊在臨安的別館,這幾天我們要住在這裡。”他將水心凝摟著,帶著她走入這幢別館內。

  “這裡的風景真美。”

  “過幾天這裡就會熱鬧了。”藍琰濯走在他們的身後,順口說道。

  他還是無法想象莊主對於水心凝溺愛的模樣,光是想到一向冷冰冰的表情,換上熱騰騰的專注,他就覺得渾身不對勁。

  “我倒是覺得這樣很好。”湛恩傑意有所指的說著。

  多年的兄弟,他們都了解藍琰濯話中含義,但當初要莊主娶妻的人是他們,他們就應該要樂見其成,總不能說他在兄弟面前熱情有罪吧!

  “只是不習慣而已。”白雲焰微妙的點出兄弟的心結。

  “反正大家都住在一起嘛!沒有什麼好不習慣呀!重要的是我們還在一起。”绯梅可是難得見這些大男人感傷,他們一向都是氣宇軒昂、潇灑倜傥,何時見他們那麼放不開。

  “才四、五天而已,我就開始懷念以前的冷傲歐陽。”他可以說什麼,他身邊有一群了解他的人,而他當然要學習放得開。

  “沒有關系,我們陪你一起度過。”湛恩傑反搭上藍琰濯的肩,安慰的說道。

  “唉!你們兩個人還真惡心,早晚都看到你們搭在一起。”白雲焰扯出一抹令人玩味的笑容。

  “你和伙殁琊就不惡心?”藍琰濯反駁著。

  “至少我和小黑不會像你們每天都搭在一起,是不是,小黑?”白雲焰自認為笑意親切、笑容可掬、沒有惡意。

  但伙殁琊並不想理會無聊的白雲焰,而藍琰濯、湛恩傑對他的話不以為然,頻頻作嘔吐狀。

  “你以為你們是黑白無常啊!小黑、小白的叫。”藍琰濯不客氣的回應白雲焰的話。

  “如果我們真是黑白無常,那小梅就是美麗的勾魂大使,而你們就是牛頭馬面了。”白雲焰笑得可邪惡了!

  “為什麼我們是牛頭馬面?”湛恩傑十分抗議。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嘛!你們很像呀!”說完之後,白雲焰不客氣的狂笑起來。

  绯梅微微笑著,她可不想死於非命。

  “兄弟,要不要教訓這個不乖的小白呀?”藍琰濯向湛恩傑使個眼色。

  “的確需要。”湛恩傑向白雲焰扯出一個肆虐的笑容。

  白雲焰卻不在意他們的警告,還是狂笑個不停。

  藍琰濯、湛恩傑同時向白雲焰使出一掌擊向他的左右臉頰,毫不留情。

  只見白雲焰一個躍身,逃過了他們的攻擊,還不忘做鬼臉向他們挑釁。

  “我們就先來個熱身活動吧!”

  兩個人追著白雲焰躍過圍牆離去,伙殁琊見狀也跟著離開。

  留下绯梅對著他們的背影歎氣,每次他們都可以打到難分難捨。不過,等莊主問起,他們就沒有那麼好過了。

  “唉!一群令人擔心的男人,看來以後要多多跟夫人提議,找幾個姑娘把他們‘嫁’出去。”

  绯梅念念有詞的走入塵樓的大廳,發覺莊主大人正坐在廳上等她,看來莊主早就知道他們飛出去了。

  “噫?他們人呢?”水心凝記得他們都走在後面不是嗎?怎麼全都不見了?

  “他們啊!他們全都跑出去打架了!”身為他們的妹妹,绯梅實在為他們的行徑感到羞愧。

  “打……架!他們怎麼了嗎?”他們已經趕了一天的路,大家都累了,他們還有那個精力出去外面打架!

  “呃……這個你也不用太在意啦!他們只是有些技癢,想要較勁一下而已。”绯梅看向他們英明冷峻的莊主,她都沒詞了,莊主大人卻冷眼旁觀也不開口解釋。

  “是喔!”水心凝了解似的點點頭。

  “嗯……還有事嗎?”绯梅問道,她想要回房去休息了,對於毒龍幫頻頻發出的警告,她總是感到不安,腦海內一張狂傲的臉龐越來越清晰,但是……不可能,她從來就不曾得罪過他,他沒有必要鬧她的場子。

  “你沒事吧?”歐陽任佐難得用這關心的語氣詢問。

  “你看起來好像很累的樣子,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水心凝也很關心绯梅,她把她當做是自己的妹妹般照顧。

  “我沒事,你們多心了。”

  這是她私人問題,她不想煩擾他們。

  “如果有事情就要說喔!我相信只要你說出來,我們一定會幫你解決的。”水心凝看她就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當事人卻十分嘴硬。

  歐陽任佐贊許的看著水心凝,她越來越有莊主夫人的架勢。

  “嗯,我知道。”绯梅感動不已。“不過,請你放心,我真的沒事。”

  “好吧!你不想說我們也不勉強你,不過需要我們幫助時,你就不要客氣喔!”她必須讓绯梅了解,她是這個家庭的一份子。

  “你去休息吧!”歐陽任佐也不勉強她說出口,只好放她回房休息。

  “那我先告退了。”绯梅快速的轉身離去。

  歐陽任佐發現水心凝眼中閃過一絲憐惜。

  “怎麼了?”

  “我覺得她的背影看起來好孤單。”

  “他們每個人都有一段故事,以後我會慢慢的說給你聽。”他將她摟入自己的懷裡,輕撫著她的發。

  “你呢?你是不是也有一段故事?”她可以從他的眼中看出荒蕪、寂寥,他的過去才是她所想知道的。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極快的錯愕、傷痛,但他只是靜靜的摟著她,不發一語。

  她抬起頭來面對他,想要明確的看到他的反應,而不是傻傻的窩在他的懷裡,讓他隱藏了他的一切。

  “傻瓜,我的現在和未來皆有你的參與,我的過去又有何令你擔心呢?”他點點她的小俏鼻,清楚的感受到她的不安。

  她把自己埋入他懷中,她需要的是一份安全感。

  “難道我就讓你那麼不信任?”他有點生氣的問。

  “對不起嘛!人家只是有點擔心。”她知道她這是在鑽牛角尖,但是她只是突然有些煩惱,那一股不安已經讓她變得煩悶。

  “如果你真想知道我的過去,我會說給你聽。但是,給我一點時間,好嗎?”這已經是他最大的退讓了,他希望她可以諒解他需要整理他的情緒。

  “對不起,我不應該問。”她覺得好像為他帶來了負擔,绯梅的事情都還沒有解決,他又要解決她的疑問,當然是需要時間。

  她誤會了!

  歐陽任佐發現這個小女人似乎善良得過分,想必她現在一定是在責怪自己為他帶來煩擾。

  他將她橫抱起,往後面廂房走去,她需要休息了。

  “任佐,你要抱我上哪去?”她覺得他好像很喜歡抱著她四處走。

  “太晚了,你要休息了。”他抱著她走過花園,直到他們休息的樓宇。

  上樓之後,他將她放在床榻上,就要轉身離去。

  “你要去哪裡?”水心凝拉著他的衣袖,驚惶的問道。

  “我只是要到隔壁的書房睡,不會離開太遠,你放心。”他輕聲的安撫她。

  這幾天都是她睡房間,他睡書房,她想他可能是尊重她吧!但是,他們已經是夫妻了,沒有道理分房睡。

  “如果我想要跟你一起呢?”她故意將語氣變得暧昧。

  “你……”他訝異的看著水心凝,難道她不知道她這樣的邀請充滿了媚惑。

  水心凝大膽的將藕臂繞上他的頸項,獻上自己的紅唇。

  他失神的盯著她紅潇踐的唇瓣,逐漸靠近他,氣息相接,她笨拙卻性感的勾引著他的欲火。

  見他沒有反應,水心凝用力的圈緊他的頸項,期盼他的反應。

  歐陽任佐捧著她的小腦袋,用舌尖頂開她的貝齒,吸吮著她的甜蜜,追逐著她花香般的丁香小舌,熱潮不斷的沖激著他們的身體,讓相依的肌膚爆出火熱的種子。

  她承受了他強硬的入侵,任他的舌狂肆的在她的唇內實動,和她的丁香小舌雙雙交纏著,她小手不安分的伸入他的衣衫內,似有似無的輕撫著他的胸膛,惹得他一陣低吼。

  抓著她不安分的小手,將她固定在床榻上方,看著她迷醉的雙眸。

  “你還有反悔的機會。”

  “如果我現在說不要的話,你會離開我嗎?”

  杏眼半眯、吐氣如蘭的她,拉下他堅實的身子,讓他緊緊的壓在她的身上,感受兩個人劇烈的心跳和紊亂的呼吸。

  “你這是在考驗我的自制力,你知道嗎?”

  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在高低起伏之中,清楚的可以感受到和他胸膛抵觸的柔軟,幾乎讓他想要一口氣吞了她。

  水心凝掙開他的鉗制,恢復自由的小手,直接繞行到他的腰際,有一下沒一下滑動著。

  她開心極了!因為她可以輕易的誘出他激情的一面,她知道她每個小動作,都可以讓他驚悸,打亂他的呼吸。

  “那你是要把持住自己呢?還是盡情的享受眼前的美食?”她面帶微笑的看著他,發覺他正在極力忍耐。

  如果歐陽任佐多一點自制力的話,他就可以發現水心凝的話中,帶著些微顫抖。

  重重的吐出一口氣,歐陽任佐閉上眼睛,緩緩的想要從她的身上離開。

  水心凝沒想到他居然可以控制自己的情欲,他對她的尊重也讓她備感寵愛。

  她使勁兒的一拉,將他拉落在床榻上,而她則趁勢坐在他的上方。

  “你這是在做什麼?”帶著無法激發的情欲,他的聲音變得低啞、性感。

  水心凝認真的看著他,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

  “人家只是想要讓你陪,不希望你離開而已。”她嘟著嘴說道。

  “你知道這樣下去會發生什麼事情嗎?”她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疑問的同時,仍可感受到她小手上在他的胸膛上游移著。“停止……心凝……”

  如果這是上天要給他的考驗,那麼他承認他無法接受。

  “什麼?”她不解的看著他,沒有發覺她又觸動了他另一場的激情。

  “停下你的動作……不然的話……”

  強烈的欲望告知他,直接把她壓在床榻上,他要她。

  水心凝這才了解他的話中含義,不好意思的收回自己的小手,她只是覺得很好摸,滑溜而堅硬的觸感讓她愛不釋手,卻沒有發現她是光明正大的從他的衣襟入侵到他的胸肌。

  “現在你可以下來了嗎?”

  今晚他的表現可以媲美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卻不明白為什麼他就願意委屈自己,來保護她。

  “不要!”

  她緩緩的趴在他身上,雪白的額頭靠上他的額頭、雙眼互相糾葛著情愛、鼻息之間交流著彼此的氣味、性感的紅唇一點一點的觸著對方的柔軟。

  “心凝……聽話……”

  他已經被她逼到了極限,她要是再越雷池一步,他就不敢保證今晚會安寧了。

  “可是我想要讓你吻我,想要睡在你的懷裡。”

  不理會他的拒絕,她低頭讓雙唇相觸,她毫不猶豫的吸吮著他的唇。

  最後,歐陽任佐終於放棄掙扎,翻身覆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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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水心凝在他的懷中慢慢轉醒,她整個人被圍在他的身軀下,清楚的看到他散亂的發、高挺的鼻正輕嗅著她頸間的肌膚、和他有力厚實的肩膀……

  一個淘氣輕吻落在她的胸前,讓她狠狠的倒抽了口氣。

  “你……色狼!”她不滿的嬌慎道,小手也推拒著他的身體。

  “你在偷看我。”他笑谑的看著她绯紅的雙頰,眼中更是充滿了興味。

  “我……誰……誰叫你要偷吻我……”

  看見他笑谑的眼眸,水心凝突然想到自己昏厥在他身下的情形,羞怯的偎入他的懷裡不敢見人。

  歐陽任佐一個翻身,將她整個人趴臥到他的身軀上方,大掌緩慢的摩挲著她細膩的背脊。

  寧靜安詳的沉默,邊數著他厚實的心跳,水心凝享受著他不易顯於外的溫柔,閉上眼睛安靜的躺在他的身上,任他撫摸著她的背。

  這小妮子就這麼安心的躺在他的身上,歐陽任住不知要說是她對他太有信心,還是她絲毫沒有感覺到他強炙的欲望。

  她對他有一股強烈的吸引力,這是他從來沒有預料到的,嘗過她的甜美之後,他的身體卻鼓噪的更加厲害。

  在溫柔的撫摸下昏昏欲睡的水心凝,突然感到一陣火熱在她的體內竄升。

  “等……等。”不用想也知道這是誰搞的鬼。

  火熱的手掌正落在她的胸前,不停的搓揉著她的頂點,讓它綻放出更艷紅的色彩。

  見口頭上的警告沒有用,水心凝直接的抓著他的大掌,遠離她的身體。

  “大色狼……你想做什麼?”

  “想要你。”

  輕霧籠罩著臨安的清早,冬末的陽光緩緩的照射在塵樓每一角落,空氣中浮動著清新的氣息。水心凝就是在這鳥語花香的晨曦中醒來,發覺她身旁的男人似乎仍在睡夢當中,她仔細的觀察著他的俊臉。

  “沒事長那麼好看做什麼……瞧這薄而堅毅的唇不知道引起多少少女遐想,還有這迷人銳利的眼眸不知道令多少女子著迷……”

  “哼……哼……這張害人不淺的臉,真不知道造了多少孽,引起多少女子的芳魂失魄……”愈看愈覺得完美的她,不滿的低喃著。

  “你又在偷看我。”他猛然的睜開眼,對上她心虛的眼。

  “哇!”見到他調侃的眼,她不禁躲入他的懷裡暗吐舌頭,她還以為他正在熟睡,沒有想到他早就醒了,還……

  “你聽到了多少?”

  “你說了多少,我就聽了多少。”他充滿笑意的看著她的舉動,這小妮子真是太可愛了。

  “真沒風度,你居然偷聽人家說話!”她指著他的鼻尖,不悅的瞪視著他。

  “我也不願意偷聽,可是有人說得那麼大聲,我怎麼可能聽不到。”他笑谑的細吻著她的臉。

  “討厭!就會欺負我!”她不住的輕噴著。

  她喜歡這種親密又溫馨的感覺!讓她感到無比的幸福。

  此刻,門外卻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莊主,護衛們都在大廳,說有急事禀報。”

  “你退下吧!”他的聲音不急不紊。說完之後,就沒有再聽到敲門聲。

  “他聽得到你說話?”這裡可是內廳耶!他的聲音也不怎麼大聲,沒想到他的僕人居然仍聽得到,這簡直太神奇了。

  “嗯,起來吧!”他起身快速的著裝,見她還愣坐在床榻上,不禁靠近她的耳畔,低輕說道:“還是你想要讓我來幫你。”

  水心凝懊惱的看了他一眼,即要起身穿衣服,看到他興致高昂的笑臉,突然想到自己身無寸縷,又躲回被窩裡。

  “怎麼了!難道你真要我動手嗎?”他故作不解的看著她的舉動。

  “你……你轉過身啦!”她怎麼覺得這個人越來越會調情,開始對她不正經起來。

  “你的身子我昨天晚上就全瞧過了,你還怕什麼?”他說得正經八百,似乎真是她大驚小怪似的。

  “你……轉身啦!”她臉紅的都快蔓延到耳根子去了,這人還說個沒完。

  “好吧!”晶亮的眼見她就快氣懷了,只好先行轉身讓讓她。

  見他轉過身後,她才趕緊抓起自己的衣物,快速的穿著。

  “我好了。”她嘟著嘴不滿的說道。

  “你怎麼了?”他轉過身來抱著她,輕聲的安撫。

  他不是已經如她所願的轉身了嗎?她怎麼還在生氣。

  “都是你啦!”她將她頸項上的吻痕指給他看,她剛剛才覺得全身酸痛,一照鏡子,才發覺自己的頸子全都是紅紅紫紫的吻痕。

  “這全都是屬於我的印記,我覺得很好呀!”他的心中湧出一股驕傲,因為今生今世她永遠都是屬於他的。

  “好你的頭啦!這樣我怎麼出去見人呀!”她想要用法術消去這些痕跡,卻發現法術又失靈了。“這還不簡單。”他拿出一條粉色的長絲絹,繞在她的頸項上。

  “可是……”她還是不敢出去面對其他人,或許是她的心裡作祟,她總覺得羞怯。

  “別可是了!護衛們還在等我們。”

  他摟著她就直接的往塵樓大廳走去。

  “你總算來了!”湛恩傑停下腳步,走回座位上坐著。

  歐陽任佐坐上主位,看著其他三人,就是沒有看到绯梅。

  “發生了什麼事?”他看著绯梅的位子空著,詢問著其他的人。

  “小梅不見了!”藍琰濯臉色沉聲說道,沒想到對方行動那麼快。

  “毒龍幫?”歐陽任佐沉聲的問著伙殁琊。

  伙殁琊只是點頭,證明了歐陽任佐的疑慮。

  “太可惡了!他們居然犯到我們頭上來了!”湛恩傑不悅的吼著,他沒想到毒龍幫那麼大膽。

  “我覺得事情沒有那麼槽。”白雲焰雖然還是一副笑臉,但是卻沒有以往的輕松。

  “可惡!小梅都被抓了,什麼沒有那麼糟?”藍琰濯起身抓著白雲焰的衣襟,大力的搖晃。

  “唉!我又不是你的仇人,你干嘛搖得那麼大力,放手。”白雲焰輕松的震開藍琰濯的手,拍拍他的衣襟。

  在山莊內除了歐陽任佐的武功無法探測以外,大家都知道自己的實力,其中又以伙殁琊、白雲焰的武功高居榜首,因為他們兩人是惡龍山莊的總護衛,必須時時精進自己,好保護山莊內的每個人。

  “你怎麼知道事情沒有那麼嚴重。”湛恩傑見白雲焰一副悠閒,似乎是他們大驚小怪了。

  “據聞,小梅是被毒龍幫幫主給抓走的,而幫主聶昊你們應該都認識吧!”白雲焰微笑的看著他們,他知道這很令人無法接受,但是卻是事實。

  “他想要什麼?為什麼單單抓走小梅?”藍琰濯的怒火是稍稍平息,但是對於聶昊的行徑還是很不解。

  “我看這是他私人的行徑吧!應該跟其他人沒有關系。”湛恩傑寧願將這件事解釋為一件意外,不願節外生枝,尤其是在莊主夫妻倆的感情,逐漸轉好的時候。

  “嗯……聶昊當年對於小梅也有愛慕之意,我相信他抓走绯梅只是為了追求她而已。”藍琰濯收到湛恩傑的暗示,也開始為聶昊的行徑解釋。

  “所以我才在想,聶昊當初放話要毀了小梅的場子,是不是為了要引出我們好抓人。”白雲焰看著歐陽任佐越來越黑的臉色,他就知道大事不妙,聶昊不管有什麼理由抓走小梅,就是擺明了向歐陽任佐挑釁!

  “老大不用多心。”伙殁琊難得開口說話,他們都是兄弟,當然明白他的心情,但是人死不能復生,聶昊總不能要他們把白雪梅還給他吧。

  “是啊!他也許只是很單純的想當你的妹婿而已。”湛恩傑知道再不努力的勸阻歐陽任佐,他一定會傷了人,尤其是坐在他身邊一臉不解的水心凝。

  “我相信他不會傷害小梅。”藍琰濯看了看其他的伙伴一眼,他們聳聳肩,已經不知道要如何勸導了。

  “明天我親自去會會聶昊,並向他要回小梅。”歐陽任佐忿忿地說道,而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而白雲焰則是聳聳肩,不表達意見,伙殁琊不理會一屋子的混亂,隨著歐陽任佐的腳步離去。

  其中最為驚愕的是留在原地的水心凝,她望著他冷酷的背影,他為什麼這樣輕易的離開她?

  “莊主每一次提到她的事情都會失常。”湛恩傑坐在原來的位子上歎氣。

  “是啊!事情都過了五年了,怎麼還不死心。”藍琰濯看著湛恩傑,說出這幾年的心聲。

  “他要是忘得了,就不會每年都在山莊內搞一場雪,好懷念她。”白雲焰的笑容絲毫沒變,從他的腰際拿出一把扇子,輕輕煽著。

  “是啊!我看聶昊可能是知道莊主娶妻,才故意在這個時候鬧事。”藍琰濯也跟著附和。

  “這也說不一定,誰叫莊主對她念念不忘,如果他再無情一點,聶昊那臭小子就根本動不了莊主一根汗毛。”說來說去還不都是莊主自己惹出的麻煩。

  “說得也是,他剛開始還對於娶親沒有興趣呢,還是夫人厲害,可以讓他再度敞開心胸。”藍琰濯搖頭晃腦,說出他的評語。

  “對呀!還讓我們擔心了半天,就怕他對白雪梅失了心,沒有辦法再愛人。”白雲焰眯著眼微笑著。

  “不過說也真奇怪,莊主不知道為什麼見到水心凝之後,他的態度就完全的改變了,也不知道是什麼緣故。”即然白雲焰都說白了,他也不好意思再讓白雲焰冒著被莊主殺頭的危險。

  “是啊!莊主那麼愛白雪梅,沒有道理見到與她相貌相似的水心凝之後,就完全忘了她。”湛恩傑使個眼色給藍琰濯、白雲焰。

  “這的確令人深思。”

  藍琰濯隨著湛恩傑站起身,搭著白雲焰的肩膀,緩緩離去。

  水心凝一臉蒼白的坐在原位,她本來以為他們只是對绯梅被綁架的事情,多加討論而已,沒有想到卻也讓她知曉了歐陽任佐的秘密。

  沒有想到自己自信滿滿的愛戀,對歐陽任佐來說還有另一種定義。

  或許他們說的都是騙人的,她應該相信歐陽任佐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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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9-9 00:38:32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他真的很在意那個女孩嗎?而她長得很像那個女孩?不,應該說連如心長得很像那個女孩……這些問題不斷的在水心凝心中旋繞著,不停的想著自己對他的判斷是不是錯了。

  後來,她一直待在塵樓大廳裡,想著他是否會發現她沒有在他身邊而回頭找尋,她坐了一早上,直到僕人來叫她用膳,她才承認,他不會回頭了!

  後來,她坐在後花園的拱橋上,默默的等待。等待他不經意的出現,等待他著急的臉龐出現在她的面前,但直到她的婢女帶她回房,她才承認,他不會像之前一樣出現在她面前,讓她依靠。

  現在,她還是在等他,等他回房向她解釋,坐在房內看著燭淚不斷的落下,她還是等不到他的憐惜,難道她還沒死心嗎?

  直到雞鳴響起,她才愕然發現,她等了他一整夜,而他卻像是忘了有她這個人似的,任她一個人猜測他的行徑,為他解釋他的行徑。

  水心凝堅強的站起身,今天他要去找聶昊,而她想要跟在他的身旁,不管他是否願意,不管她的跟法是光明正大還是偷偷摸摸,直覺告訴她,她必須去一趟。

  一夜的憔悴,她用胭脂來掩飾,覺得自己看不出破綻之後,喚著芊芊,要她帶著她到大廳。

  到大廳之後,而她也見到她等待一夜的人,他的臉上布滿冷酷,他又變回了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的表情了。

  “夫人。”護衛們雖然訝異她的出現,但還是有禮的向她打招呼。

  水心凝直盯著歐陽任佐,發覺他的臉上並沒有見到她的喜悅。

  “你可不可以帶我一起去?”她的聲音小到風吹就散,但她知道他們都聽得見。

  空氣就像是凝結般的沉重,所有人都期盼歐陽任佐的答案,要不要帶著水心凝拜訪聶昊,對他們來說極為重要,這代表著歐陽是否忘了過去,是否已經不在意他的舊情人。

  “不行。”他堅持又明確的拒絕。

  沒有看到她眼底的期盼,沒有看到護衛們失望的表情,他眼底的冷漠可以讓人望而怯步,足以在水心凝的內心劃出一道更深的傷痕。

  “為什麼?”她不明白為什麼他們可以去,而她卻不行。

  “沒有必要。”

  目前的他只想要绯梅平安無事,他不想讓水心凝見到聶昊,跟他談及往事。

  “好吧。那就算了。”她覺得自己變堅強了,她的心不再隱隱作痛,低下布滿失望的臉,掛著輕微的笑意,堅強的離開。

  “她很堅強,可是……唉!”

  言下之意,溢於言表,湛恩傑相信所有的同伴都看得出,水心凝眼底有著失望及傷痛,但有人視而不見。

  “歐陽……”藍琰濯覺得歐陽任佐做得太無情了。

  “不用再說了,我們出發吧!”歐陽任佐一聲令下,拒絕所有的聲音入耳。

  毒龍幫

  位於蘇州城郊外十裡處,毒龍幫偌大的匾額就掛在一山莊的門外,就是這般的目無法紀,才配稱得上是毒龍吧!

  護衛們到達門口之後,毒龍幫打開大門熱烈迎接,似乎已經等待他們到來很久了。

  “惡龍莊主,您的到來,使我們毒龍幫增色不少,各位請進。”一名老翁在門口恭迎歐陽任佐入內。

  歐陽任佐帶著護衛們進入大廳,只見聶昊坐在主位上,卻沒有看绯梅的影子。

  “離別已久,莊主及惡龍護衛們別來無恙。”聶昊起身向他們問候,發覺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冷漠,白雲焰臉上的笑容就更顯得突兀。

  “绯梅呢?”冷眼睨過聶昊,希望他明白他們的來意。

  “莊主才剛來,何必那麼傷感情呢?何況我對绯梅可是熱情款待,沒有絲毫的怠慢,所以就請你們放心吧!”聶昊身為一幫之主自然有其過人的氣魄!但在面對歐陽任住時,卻還是無法跟他相提並論。

  “聶幫主想談什麼?”白雲焰笑笑的開口,眼裡、嘴上都是笑意。

  對他們有一番認識的聶昊,知道這不是友善的問候,在五位護衛當中,就屬白雲焰最為狡詐,他的笑意只是在掩飾他的殺意而已。

  他惟一看過可以帶著笑意殺人,就只有白雲焰做得到而已。

  “談交情,想必各位跟我的交情匪淺,你們的莊主還差點成為我的妹夫呢!”聶昊對於惡龍們有著深刻的了解,所以他明白他們不會無故動手。更何況歐陽任住有愧於他,他們就更不可能殺他。“你要我們來就是要提這些陳腔濫調。”藍琰濯不悅的看著聶昊。

  “陳腔濫調?我的義妹可是死在你們莊內,難道我這個兄長不能為她做點什麼嗎?”聶昊挑眉,語帶挑釁的說道。

  “她已經死了五年,你現在想要做點什麼是不是太晚了?”湛恩傑沉重的說道。

  “如果我的情報沒有錯的話,你們莊主最近新婚嘛!身為老友的我沒有去祝賀還真有點對不起新娘子,但是聽說你們也沒有擺宴請客,而且聽說新娘子……”聶昊看著一臉冷硬的歐陽任佐,他立刻打住這個禁忌話題。

  “怎麼了?你怎麼說到一半就停了呢?你不說明白,我們怎麼會懂呢?”白雲焰淘氣的接口,他還期盼聶昊可以膽大的說出他們的忌諱呢!

  其他護衛的心裡也直呼可惜,反正聶昊說出口也不會波及他們,反而可以讓歐陽任佐看清他的真心。

  總而言之,死無葬身之地的是聶昊這個死小子。

  “難道你忘了白雪梅之死了嗎?”聶昊忿忿不平的開口。

  他懂得避開忌諱的話題,但他顯然沒有注意,這個話題也沒有安全到哪去。

  “沒忘。”他忘了嗎?如果他忘了他又何必接納一個和她相似的女人?他見到水心凝時,他幾乎相信白雪梅重新回到他的身邊……

  不!他是被水心凝淘氣又天真所吸引,絕對不是因為她和白雪梅相似。

  聶昊深深的吸了口氣,看著惡龍護衛每個人臉上都有同樣的期盼,他們就那麼希望他死在歐陽任佐的狂怒之下嗎?

  “你沒忘,所以你娶了一個和她相似的女子。”他突然覺得老天爺離他不遠了,尤其是在看到歐陽任住眼中的殺意時。

  惡龍護衛們為聶昊的膽大而喝采,眼中閃過一絲贊賞。

  “你說什麼!”歐陽任佐冷凝的問道。

  “我說的是事實、是實話、是實情,你就是娶了一個代替品。”

  既然話都說了,當然不能只說一半,反正他豁出去了,為了完成绯梅所托,他可以不惜跟歐陽任佐槓上而得到绯梅的芳心。

  歐陽任佐沉默了,他明白聶昊的感覺,就像他當初見到水心凝的感覺一樣。

  無可否認的,他剛開始的確把她當做是白雪梅的替身,但經過這數十日的相處,他才發覺其實她跟白雪梅完全不同。

  “怎麼了?歐陽莊主,你不說話我就當做你默認了喔!”豁出去的聶昊顯然十分的有氣概,有著不怕死的氣魄。

  “聶昊,你還真不怕死,居然大膽的挑釁我們莊主。”藍琰濯為了保全绯梅的心上人而替他說話,希望聶昊的罪可以減輕一些。

  “我可不是存心挑釁,只是我出來闖蕩江湖也一段時日了,這幾年我發覺當個聽人使喚的小人物比較適合我。”聶昊說得理所當然,依附惡龍山莊可是一件光榮的事。

  “聶幫主想要成為惡龍護衛?”湛恩傑就知道這個聶昊不做出對自己不利的事情,他的靠山十之八九絕對和绯梅有關。

  “是呀!近水樓台先得月嘛!”聶昊也不避諱自己的意圖,也不在意他們的取笑。

  “對我們來說又有什麼好處?”白雲焰並不在意他是不是提供了好處,他只想將聶昊救離虎口。明眼的人都看得出來,聶昊是個人才,就以他在短短幾年間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年輕人,開創了這一片光景,就可以證明他的實力不容小觎。

  “好處!好處就是免費可以得到一個毒龍幫,而且你們還不用費心整頓,因為我會幫你們照顧好。”聶昊笑笑的說著,感謝其他護衛的幫助,但是他看歐陽任佐的臉色絲毫沒有好轉,心裡可是叫苦連天。

  “不夠嗎?那這樣好了,我介紹一個人給你們認識、認識,她也是我的義妹。”

  他轉過身向總管低語了幾句,那名老翁點頭後即離去。

  “聶昊,你這是在故弄玄虛?”湛恩傑有些不以為然的問,聶昊的態度根本就是在惹是生非,尤其在目前看不出是喜是怒的歐陽任佐眼中,更是一種禁忌。

  這個新進的護衛顯然一點都不安分,而且還時常讓人捏一把冷汗,其他的惡龍從眼中傳遞著彼此的感想。

  “我怎麼敢在你們的面前班門弄斧呢!”聶昊見狀連忙的澄清,他只是介紹而已,他們有必要那麼緊張嗎!

  一名女子輕柔的踏入大廳內,引起所有人的注目,而這名女子的臉上覆上一層輕紗,令人看不清楚她的長相,她直接走到聶昊面前。

  “聶昊你是想要獻上這個女人,收買我們嗎?”藍琰濯輕聲笑著,他看到一雙類似白雪梅的雙眼,想必其他人也注意到了。

  “白雪梅已經死了!你不會想要說白雪梅其實沒有死吧!”湛恩傑很怕這種情況會發生,對於聶昊的行為越來越不解,他又去那找出一個白雪梅。

  “她不是白雪梅,不過,她跟她也相差不遠,因為她姓白,名雪櫻,跟白雪梅是雙生子。”他解開那名女子的面紗,讓他們看得更清楚。

  “天啊!這……”一模一樣!白雲焰第一個反應就是看向歐陽任佐。

  所有的人都在期盼歐陽任佐的反應,卻見他冷冷的瞪視著聶昊一眼,不發一語。

  “簡直就是一模一樣喔!怎麼樣?比你的夫人更像吧!”聶昊高興的說著,他明白剛剛歐陽任佐沒有殺他,並不代表他現在不會殺他,但是他在他的眼裡看到的除了殺意以外的復雜情緒!

  “住口!”歐陽任住並不想節外生枝,雖然她像白雪梅,但是她並不是。

  白雲焰湊向前去細細的看著白雪櫻,發覺“她”跟白雪梅的確很像,但是說不定“她”一開口就完全不行了。

  “怎麼樣,這可是我精心獻上的禮物,希望莊主大人笑納。”聶昊說得極為谄媚。

  “後天隨我們回到惡龍山莊吧!”歐陽任佐看都不看白雪櫻一眼,沉聲說道。

  即然他那麼有誠心要追求绯梅,那麼他就讓他進入惡龍山莊,畢竟聶昊以後會成為他的妹婿。

  “莊主果然英明,來人呀!快擺宴席,我要好好的款待我的大哥。”聶昊豪邁的笑著。

  在聶昊的帶領之下,一群大男人離開了大廳。

  如果歐陽任佐和護衛們能相信自己的直覺,他們也許早就可以發現廳內有一道詭異的光芒一直跟在他們身後。

  而這異樣的綠光隨著他們的離去,也黯然離開他們的身邊。

  水心凝後悔了!

  她後悔使用法術跟著他們,更後悔聽到了真相,也許被蒙在鼓裡才是最幸福的。

  原來她對他來說,她真的只是個替代品,一個類似白雪梅的女子,他這些日子來的溫柔呵護全都是給白雪梅,而不是她的。

  她還奢望他會給她、永遠的承諾,但是……是她多想了!

  現在天涯茫茫她卻不知道該往何處去,以他現在的狀況,她沒辦法回到十二行宮,又不想回到塵樓看著他和舊情人的妹妹情話綿綿,她可以去哪裡?

  也許應該依照原本計劃,找出“陽”遺失的寶物,然後回到“陽”身邊吧!

  半年後,也許半年後她會跟連如心連絡,希望她們彼此保持原狀,不要變回來。

  這裡有她掛念的人,也許那時候他已經另娶白雪櫻為妻,但她還是想要回味他曾帶給她的溫柔。

  夜闌人靜之後,回到塵樓的眾人才發現,塵樓裡亂哄哄的。

  “喂!如果你們是想要歡迎我的話,也應該早點准備,怎麼客人來了才在忙?”聶昊跟在他們的身後,不解的問。

  護衛們也不明白為什麼這些僕人亂成一團,藍琰濯正要抓住一名僕人問話,卻看到總管迎面而來。

  “莊主你總算是回來了,大事不好了,夫人不見了!”

  “你說什麼?”歐陽任佐陰郁的眼睛直瞪著眼前不斷發顫的總管。

  “我……我……我……”看著莊主陰狠的表情,總管乍然失了三魂七魄,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歐陽,不要心急。”白雲焰連忙接口,生怕歐陽任住情緒一失控,嚇到總管。“來,告訴白護衛,夫人是什麼時候不見的?”

  總管看著白雲焰友善的臉龐,直覺的吞了口口水。“今天中午用膳時,芊芊就發現夫人不在房裡,我們遍了山莊各個角落,還是沒有夫人的蹤影。”

  “該死!”

  此時此刻,他真的很想要冷靜,但……他的心卻該死的掛念她的安危,怕她有個萬一。

  聽到他的怒吼,總管又變得緊張,再也說不出話。

  他的老命會不會就此結束?總管驚恐的看著他們。

  “也許我們的直覺是對的!水心凝那時候說不定真在我們的身旁。”藍琰濯狀似低聲的在湛恩傑的耳畔說道。

  “這是不可能的,毒龍幫雖然不是戒備森嚴,但仍是守衛重重,不可能讓一個女子進入而不自知。”聶昊說得十分自信,這可是事關毒龍幫聲譽,他怎麼可以噤口不出聲。

  聶昊的話讓所有人陷入沉思,也許他說的沒有錯。他們也相信自己的直覺,可是,水心凝是如何進入毒龍幫的呢?

  “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出夫人,而不是討論她為什麼不見的吧!”白雲焰搖搖手中的扇子,笑吟吟的說道。

  “沒錯!”

  藍琰濯偕同著所有人,在刹那間失去了蹤影。

  歐陽任佐回到大廳指揮所有的人,從腰際拿出一面金龍印,遞給“塵樓”總管。

  “你拿著金龍印回到惡龍山莊,請出四大總管,要他們尋找莊主夫人。”

  總管接過金龍印後,馬上出發到惡龍山莊。

  七日之後,江湖上人聲鼎沸,紛紛議論著惡龍山莊的莊主夫人為何離開?為何她的名字改成了水心凝,而不是連如心?

  不過所有的百姓,卻都盼望可以遇上水心凝,因為惡龍山莊下達賞金令,凡是知道她身在何處,通報者可以得到黃金萬兩,每個人莫不想要碰碰這種發財運,開始關注著身邊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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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唉!真的好無聊喔!”

  幽幽的輕歎從天而降,宮女們一抬頭就看到她們找了老半天的人兒,正躺在大樹上,不停的晃動著腳丫子。

  “公主!上面太危險了,下來吧!”宮女們將整個大樹圍起,就怕樹上的人兒一個不小心摔了下來。

  “不要,我好無聊……”也很想念冷酷的歐陽任佐,想必他現在和白雪櫻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吧!

  沒有錯!樹上這個不怕死的公主,就是外面找了兩個月還找不到的水心凝,誰都沒有想到她那天出了“毒龍幫”之後,漫無目的的飄蕩,結果跑到紫禁城裡。

  當時,她在皇城內游蕩了二天,跟所有的禁衛軍玩起了躲貓貓,還在御膳房偷吃東西,最後她還被當做刺客抓到皇帝面前。

  不過說也奇怪,皇帝在聽到她的名字之後,即待她如上賓,又認她做義妹,還要她安心的在皇宮內住下。

  她是無所謂,反正她沒有地方去,而且她聽說皇宮內有很多寶貝,所以她想,說不定可以在皇宮內找到“陽”的失物。

  但過了二個月,她失望了。皇宮是有很多老百姓沒有的東西,但是卻也沒有“陽”想要的。

  而她在皇宮內東逛逛西晃晃,總覺得這個地方大得離譜,而且這裡的人都很冷漠,一點人情味都沒有,她也不想跟他們有太多的瓜葛。

  所以她開始想念十二行宮、想念惡龍山莊、想念塵樓、想念他……唉……她還真沒有志氣,怎麼可以輕易的就原諒他呢!

  “公主……下來吧!”

  “公主……”

  眾宮女們不停的在樹下叫著,希望這個淘氣的公主可以饒了她們,她們可不想被皇帝殺頭呀!

  “好嘛!我下去就是了!”

  水心凝故意的一個躍身,在宮女的驚呼之中安全的落了地。在這皇宮內要是不找一些樂子,她可能會被悶死吧!

  “看來皇妹還真是一個身懷絕技的奇女子呀!”

  溫文儒雅的笑聲從宮女們的身後傳出,所有的宮女全都驚慌的向前恭迎。

  “參見皇上。”

  “起身。”略一揮手屏退了所有宮女。

  宮女們退下後,皇上對著水心凝直發笑。

  “怎麼了?”水心凝被他的笑意惹得全身發毛。

  他知不知道這樣對人家笑著,是一件很不禮貌的行為,水心凝皺眉想道。

  “朕在想朕是不是撿到一個寶貝了。”李景看著滿懷戒備的水心凝,對她的行徑感到好笑。

  “什麼寶貝?難道你想把我賣了?”水心凝瞪著眼前的男子,雖然說他好心的收留她,但她可沒有“義務”讓他給賣了。

  “賢妹此話差矣,朕怎麼可能將皇妹賣了呢?朕豈是個賣妹求榮的壞皇帝。”

  今天大臣回報著惡龍山莊的情狀,真是讓他龍心大悅,誰也不曉得惡龍山莊急欲找回的莊主夫人,居然在他這兒,這可讓他報多年之前的仇怨。

  “不然你說我是你的什麼寶貝,我告訴你喔!你這皇城我要留就留、要走就走,可是沒有人可以攔得住我。”水心凝覺得他的笑容真是礙眼,而且她最不喜歡他這副賊頭賊腦的模樣,她總會覺得她早晚真會被他給賣了。

  “皇妹的武功蓋世,朕是攔不住你,可是皇妹可要考慮飛出去的結果。外面的百姓一個勁兒只想抓到你,好向惡龍山莊邀功、領賞……”李景如願的看到水心凝皺眉的模樣。

  “諒你也不敢賣了我,我打算在這裡多住幾天。”

  這裡無聊歸無聊,但是她現在的處境可以說是前有惡狼,後有猛虎,任誰她都不想招惹,所以就在這裡待幾天吧!

  “呵呵呵……”看著她一副委屈的模樣,李景不由得放聲大笑。

  這小妮子就這點率直吸引人,跟她相處了二個月,除了有外人在場她才會發揮出她的同胞之愛給他點面子外,私底下面對他時,卻有著防衛,似乎不喜歡跟他有大多接觸,對於宮裡的人也是這般。

  “你笑什麼?”她不喜歡他面對她時就掛副友善的笑臉,她會認為他不安好心,而且他再怎麼笑也不會比白雲焰他們的笑容美。

  “朕在笑,皇妹那麼凶悍,為什麼惡龍山莊的人還是死心塌地的在找皇妹?”李景知道水心凝在歐陽任佐的心中有一定的地位,而且他想認這個妹夫想很久了。從她坐在他的金銮殿上時,他就知道歐陽莊主叫他皇兄的時機不遠了。

  “你管我。”水心凝撇過頭,硬是不理會笑得正開懷的李景。

  “真是無情哪!皇兄可是大費周章將皇妹私藏在此,沒想到皇妹卻是一個無情的人。”李景認為她可是異於常人,因為老百姓見到皇帝無不打躬作揖、卑躬屈膝,就只有她例外,不!應該說出身於惡龍山莊的人都是例外。

  想想他這個皇帝做得還真沒有威嚴,自從他在幾年召見惡龍山莊的莊主,連連下召都召不到時,他就暗暗的記下這一股怨氣。

  要不是她成為惡龍山莊的夫人已是事實,他就沒有認義妹那麼簡單了,若不是怕惡龍山莊成為國家的亂源,他還真想強納水心凝為妃。

  “如果你有私心將我納為你的妃,那我可能會先讓你當個太監皇帝。”水心凝氣質高雅的敘述著,臉上的表情也說明她是認真的!

  “呃……不敢!朕還想要子嗣來繼承朕的大業。”沒有想到她可以猜出他的心緒,所以他不自在的回答。

  “你今天來有事嗎?”就算他對她再友善、再友好,她直覺就不喜歡接近這個人,但她一向引以為傲的直覺卻在歐陽任佐身上失效了,她有些悲傷的輕歎。

  “好說!朕只是想要介紹一些朋友讓你認識、認識而已。”李景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他把她私藏在皇宮裡,是可以藏上一輩子,但是為了早一點見到他的妹夫,為了看看歐陽任佐屈服的模樣,他迫不及待的將水心凝在宮中的消息放出去。

  “我可以說不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必須清楚這場宴會對他的重要性。

  “不行!這場宴會可是朕專為……朕是說這是慶祝新科進士所舉辦的,所以皇妹必須參加。”好險!他還差點說溜了嘴。要是說出這是為了她舉辦的,她可能更有理由拒絕吧!

  “好吧!我答應你露臉,但是如果……”她冷睨的眼看著李景,這一招是她向歐陽任佐偷學的,用來警告人似乎很有效。

  “沒有如果!朕答應你會好好的保護你,朕就一定會做到。”小小年紀怎麼會有這種令人渾身不舒服的眼神。

  “沒有最好。什麼時候?”他看得不舒服,她倒是用得很自在。

  “現、在。”李景緩緩的吐出二個字,嘴角也緩緩的勾勒出壞心的笑容。

  “你說什麼!”水心凝懷疑自己聽錯了!

  “朕沒有說錯,皇妹也沒有聽錯,就是現在。”李景可是很難得看她一副驚愕的模樣,平時的她都是冷冷冰冰的。

  “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嗎?”

  她不懂,她真的不懂,他見他的進士,關她什麼事?為什麼一定要她出席。

  “朕當然知道,走吧!”

  事不宜遲,等到讓她露臉後,她要說什麼也來不及了。而且他還在等歐陽莊主叫他一聲皇兄呢!

  “走?要走去哪裡?”她有些傻愣住。

  “御花園。”李景說完之後轉身就走。

  水心凝不以為然的皺皺俏鼻,他還真有把握她一定會跟他走。

  她是想要溜走,可是,她總不能失信於他。迫於無奈,水心凝只好跟在他身後。

  在他們踏進御花園後,水心凝就後悔了,全都是人嘛!

  她還以為只有一、二個人坐在涼亭內吃吃飯而已,沒有想到在場的幾乎有二、三十人,她本來想開溜,可是前方內侍卻已經高聲叫喊:

  “皇上駕到——”

  “心凝公主駕到——”

  “叩見皇上、公主。”

  御花園中,所有的大臣、進士、侍衛、太監在傳聲中整齊畫一的下跪叩拜。

  “眾卿平身。”

  李景帶著水心凝在御花園正中的椅子上落座。

  “今天除了恭賀所有的進士、秀才入榜外,朕還要介紹最近朕剛結識的義妹——心凝公主。”他對著所有的人介紹水心凝,觀察每個人的反應。

  “公主千歲!”在場的人無不卑躬屈膝,向水心凝問安。

  水心凝冷淡的點頭示意,心裡明白李景現在正將她送入虎口。

  李景可是很滿意他創造出來的效果,他看得出來所有的人眼光閃過好奇,有的人甚至肆無忌憚的看著水心凝。

  她總覺得這一切大荒謬,她被包圍在這瑤宮瓊阙、酒色財氣的場面中,而每一個人都是掛著不懷好意的笑容在看著她,想到這裡她就覺得食之無昧。

  “皇妹,這一切你還習慣嗎?”李景故意湊近她的身邊,假公濟私的問道。

  她可是今天最重要的主角,怎麼可能讓她冷落在一邊,他的任務可是要讓所有的人都認為她是惡龍山莊潛逃往外的夫人,好報告歐陽任佐,讓他來認夫人兼認“兄長”。

  “還好。”輕點螓首面帶微笑,是她在外賓面前給他最大的面子了。

  水心凝暗暗在內心咒罵,她知道他們之中最不懷好意的人是誰了,就是她眼前的李景皇帝。

  “如果有什麼不習慣盡量開口,朕一定會好好的改進,畢竟皇妹曾經在惡……呃……皇兄是說你曾經在柳廚內習藝過,要是覺得吃不慣,就叫御廚幫你換走。”

  “嗯。謝謝皇兄。”水心凝的聲音很輕柔,但是隱含其中的警告卻不容小觑。

  看到她嘴角蘊含著冰冷的笑意,李景只好趕緊轉移話題,以免等一下“皇威”蕩然無存,就來不及了。

  “眾卿不要客氣,盡量的吃吧!”李景看向所有人,微微笑道。

  看著他們拉長耳朵一直在注意著他們的談話,他就知道這些人的心裡在猜疑著水心凝的身份,尤其在他說要出惡龍山莊時,這些人大概都知道她另一個身份了。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現場座位最高的宰相,頻頻向李景恭喜道。

  “愛卿,此話怎講,朕何來恭喜、恭賀之說。”李景佯裝不解的問,他可是正愁沒有話題來帶出水心凝的身份,宰相這話題可是來得剛剛好。

  “今年考進士的人才濟濟,中榜者可以說是才氣縱橫,此乃一喜也。心凝公主花容月貌、身份貴重,皇上可以得此女子為妹妹,此乃二喜也。”

  宰相人老心不老,他當然知道皇上想要極為巧妙的說開心凝公主的身份,但似乎又有顧忌。所以他可以說是幫皇上制造話題有功,拍拍心凝公主馬屁有勞,一次兼具。

  “呵呵呵……宰相說得極好!極好!”李景放聲狂笑道。

  除了皇上高興以外,現場的所有人難免不多瞪了宰相一眼,心裡紛紛對宰相這番拍馬屁話感到狡詐。

  懂得算計的大臣可是紛紛的搬出古有雲、俗話說、詞有曰阿谀奉承,就希望水心凝在皇上面前美言幾句,他們的官運走得更亨通;也希望水心凝回到惡龍山莊向莊主好話幾句,以助他們在商場上財源滾滾來,在江湖上更是通行無阻。

  忍無可忍的水心凝站起身來,面對眾多臣子,冷冽一笑。

  “身為惡龍山莊的夫人,深知夫婿極為厭惡朝廷為官之士,曾在我的面前說過,要是身為一個朝廷命官想要上門找他,就必須有死於非命的決心。”說完之後即緩緩離開。

  水心凝對於現場冷凝的氣氛可是滿意至極,李景既然算計她,她也有她的本事化解。

  現在她就不信他們這些貪生怕死之輩,還會想要跑去告訴歐陽任佐她的所在。

  在水心凝離席之後,每個人都極想忘記,從一個弱女子口中說出的威嚇,努力的炒熱氣氛,誰也沒有發覺落於位子之後的一名男子偷偷的跟隨在水心凝身後。

  水心凝知道有人跟蹤她,本來以為是一般宮中的宮女、侍衛,所以沒什麼在意,沒有想到那人居然開口叫她。

  原來李景的這些臣子中還是有些不怕死的,水心凝沒有好氣的回頭,卻發現這個人很眼熟。

  “水姑娘,你不認得我了,我是龔家玮……”龔家玮搔搔頭想說得更明白。“呃……如心的……”“喔……是你呀!”水心凝想起來了,可是他怎麼會……“你考上進士了。”

  “僥幸得之,水姑娘你怎麼會在這裡?”龔家玮很好奇她怎麼會在皇宮裡出現。

  “這個呀!一言難盡啦!如心現在過得很好吧!”

  “嗯。這一切都是托水姑娘的福。”他誠懇的向她道謝。

  在他的內心,對於水心凝這個如同神仙般的恩人,可是萬般感激。

  “那就好、那就好。”看著他一副幸福的模樣,想必他們小夫妻倆過得不錯,這樣她的犧牲就有代價了。

  “不過,我們進京考試的這一段期間,一直聽聞惡龍山莊在找你……呃……難道水姑娘不想回去嗎?”他總覺得惡龍山莊對水心凝是特別的。

  “你……不會想要去打小報告領賞吧!”她有些惶恐的看著他。

  明知道他不是這種人,卻又忍不住想要逗逗他,誰叫她在宮裡已經無聊這頂,只好四處找些老實人開開玩笑。

  “不!你是我們夫妻倆的恩人,我們怎麼會去貪圖那些賞金呢!”他連忙向她澄清他並沒有那個意圖。

  “好啦!我知道你們不會貪圖賞金。不過有一點,我倒是想要跟連如心道歉。”水心凝想了一想,這件事情還是現在跟龔家玮商量看看,她想龔家玮的意願和連如心應該會是一樣的。

  “什麼事?”龔家玮想不透他們那麼久沒有交集,她又何來道歉之說。

  “我想三個月後,我們不可能換回原來的身體了,所以那半年之約,恐怕無法達成了。”水心凝說得十分的心虛,畢竟這是已經答應人家的事情。

  “這……水姑娘不用道歉,其實……我和如心也正在考慮要告訴你,我們恐怕沒有辦法跟你換回身體。”他有些臉紅的看著水心凝。

  “呃……實不相瞞,如心已經有一個月的身孕了。”雖然有些難為情,但他的臉上還是流露著喜悅。

  “好吧!那只好麻煩你轉告連如心一聲。”水心凝向他點點頭,她總不能連孩子都換過來吧!

  “可是……水姑娘不想要換回身體又是什麼原因呢?”龔家玮看著水心凝!就像是看著連如心一般,只是熱烈的情意減為兄妹之情,所以他也相當的關心水心凝的狀況。

  “留念吧!留念一段早逝的愛情。”至少連如心可以得到幸福,就算是她下凡做了好事,這就夠了!

  “我想給水姑娘一些忠告,惡龍山莊內雖然是惡名昭彰,但是他們從來就不曾勞師動眾,甚至是驚動到老百姓來找人,我覺得若不是極為重要的人,他們根本就不需要積極尋找,所以不管是誰下令尋找你,我想在那個人的心中!你一定占有極重要的地位。”他的話中不無勸導,希望她能鑽出感情的死胡同。

  水心凝帶給他們幸福,雖然他能力不及,但他希望也可以帶給她幸福。

  “是這樣嗎?但如果對那個人來說,我只是一個替代品,他還是極有可能想要將我尋回。”水心凝有些悲傷。

  “天下可以替代的東西何其多,但是獨獨對於情感是無法替代……”龔家玮極力的勸說,卻被水心凝結阻止。

  “你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

  水心凝到現在才知道,她沒有辦法忘掉那心痛的感覺,一直以為自己離開後可以過得更好,但是,心痛的感覺仍在。原來只是自己一時的逃避而已,她還是會痛呀!

  “好吧!你不想聽,我就不說了。”龔家玮知道傷心人自有傷心事,不是旁人所能理解的。

  “你讓我想想吧!至少現在讓我安靜、安靜。”

  “那我先告退了。”龔家玮希望他的話可以制造些效果,至少讓她更快得認清心中的感受。

  “龔……”水心凝有些遲疑的喊住他。

  “水姑娘你放心,我不會揭發你的。”龔家玮說完之後,即快速的離開。

  揭發……她又不是什麼“通緝犯”、“槍擊要犯”,這是那一類的用詞呀!

  不過……

  唉!看來她真的要好好的想想他們之間的事,如果真的沒有希望……大不了回十二行宮療傷,反正“陽”也不會嫌她煩。

  李景緩緩的往水心凝的住處走去,沒有想到就在他眼前的一顆大樹上,看到一雙小巧繡花鞋正掛在樹上晃呀晃著,皇宮內敢沒有體統的爬到樹上去坐的,看來就只有那不怕死的小妮子而已。

  “看來朕必須在宮裡每一棵大樹的樹下,安排一位太監、宮女守著,以免朕一天到整找不到你。”李景站在樹下說了一大堆,只見水心凝還是晃動著小足,一點都不受他的話影響,看來她是真的在生他的氣。

  “今早的宴會上,皇兄多有失言,皇妹你就原諒皇兄糊塗。”李景有些不自在的說著。

  身為九五之尊,想想他何時這樣向一個女子道歉、認錯,只要遇到惡龍山莊的人,他是乎都很吃不開……唉!

  “喂!你有沒有真心愛過你的妃子?”只見樹上的人兒,沉默了好一陣子,突然問了一句不相干的話。

  “真心愛過……”李景有些遲滯的偏著頭。“真心……”

  “算了!算我沒問。”看來就算他想到天黑可能還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還是不要為難他這個多情種好了。

  “對朕來說女人從來不曾匮乏,又何來真心不真心?”李景自覺答得理所富然,他本來就不用擔心有沒有女人的問題。

  “是呀!你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嫔妃嘛!當然不缺女人。就算她們之中有人不見了,你說不定也不知不覺。”說到底這個男人就是花心。

  “那可不一定,如果皇後不見了!朕當然知道。”他對她的說詞頗有不滿,好像他有很多妃子犯了天大的罪孽似。

  “不見之後呢?傾盡一切力量找回來?”水心凝有些好奇的問。

  他跟歐陽任佐的年紀應該是差不多的,所以她想要聽聽他的想法,說不定可以推測歐陽任佐內心的想法。

  “哼!不見了!朕可以再重新立後!”

  “說得也是,反正你後宮什麼都沒有,就是女人多。”瞧他說得多像是皇後現在就消失一般。

  這個人絕對不會跟歐陽任佐一樣,看他一副風流的模樣,歐陽任佐擁有江湖,而李景擁有天下,他們一樣都是位高權重,行徑卻有天壤之別。

  “不過,賢妹今早的一番話,可是比朕在上早朝時更有威勢。”李景一想到那些德高望重的老臣,臉上那不自然的鐵青,他就覺得好笑。

  “什麼話?”她有說過什麼失禮的話嗎?

  “那一句‘死於非命’呀!”李景邊說邊笑道。

  “我會說那些話,也是因為有人逼迫,沒什麼大不了!”水心凝斜睨著眼前這個罪魁禍首。

  “朕都說了!早上那一些是誤會、是誤會,皇妹別在意。”窩囊、窩囊、真窩囊!他這是自作孽不可活,居然忘了她為了這些事情還跟他鬧脾氣,他又在她的面前提起。

  “算了!反正我正打算要離開這裡。”

  “你是開玩笑的吧!”他都還沒有聽到歐陽莊主的一聲大哥,她怎麼可以說走就走。

  “不是!我是認真的。”她想長痛不如短痛,早一點解決問題,她也好早日了了一段心事。

  “皇妹是想要歐陽莊主來接你嗎?”李景抱著一絲的希望詢問著她。

  “不是!我要自己回去。”她微笑的看向李景,總覺得他很奇怪,為什麼一說到歐陽任佐,他就一副恨得牙癢癢的模樣。

  “是嗎?”他失望的低下頭,看來他想要讓歐陽莊主叫他一聲大哥,難喽!

  “喂!你到底跟他有什麼仇隙?怎麼每次說到他,你就一副想找人算帳的模樣。”

  “七年前朕才剛當上皇帝時,聽聞惡龍山莊內人才輩出,所以就下令召見惡龍山莊莊主,沒有想到那個可惡的家伙,居然讓朕連連下了二十多道召令,他連理都不理,最後……最後出現在朕面前的,還是惡龍山莊的總管。”他說得臉紅脖子粗,想到當年那破碎的自尊心,就不免一肚子火氣。“朕起初以為,至少惡龍護衛會來應召,沒有想到來的是他們山莊內的總管,而且還是四大總管外的總管,真是大可惡了。”

  “呵呵呵……太好笑了!真是自作多情……呵呵呵……”水心凝在樹上笑得東倒西歪,難怪他對惡龍山莊那麼勤於算計。

  “想到當時這一件事情成為百姓笑話,朕就發誓總有一天朕要讓他比朕身份再低一層。”他可是信誓旦旦要完成這個誓言。

  上天似乎也給了他這個機會,讓水心凝主動的送到他的皇宮來,他才在想要怎麼讓歐陽莊主好好的叫他一聲大哥,沒有想到好夢易醒,水心凝又就要離開了。

  “所以你才會認我為義妹。”她倒是沒有想到這一層關系,這人果然積怨已深。

  “是啊!可是沒有想到你最後,還是要親自離開……唉!”李景想到好不容易可以讓歐陽任佐叫他一聲大哥,現在又破滅了,就感歎自己時運不佳。

  “那還真是對不起喔!”可能是即將要離別了,所以她對他就沒有那麼多的顧忌,說起話來也自然多了。

  “你好歹也讓他叫朕一聲大哥再走。”李景向她要求道。

  “有緣吧!何況這一次回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可以挽回他的心。”她的眼眸在瞬間黯淡了,心情也不再開朗了。

  “朕想如果你在他的心中沒有一定的地位,他會不把朕這個皇帝放在眼裡,不借發動了全國的老百姓來找你,不要妄自菲薄。”李景不忍看著她這一副羸弱的模樣,出言相勸。

  “是吧!”水心凝對他勾起一抹溫暖的笑意。

  “如果……如果他真的不要你,你就回到皇宮裡來吧!為兄隨時歡迎你、紫禁城門永遠為你而開。”想想他對他那些親妹妹,都沒有對她來得好呢!

  “好……如果他真的不要我,我就回來賴著你!”

  他真摯的模樣感動了她,讓她覺得就算惡龍山莊不歡迎她,這個世界中還有她的第二個家。

  這讓她更下定了決心,她想知道歐陽任佐對她的真正感覺究竟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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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9-9 00:39:15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兩個月了,全國上下翻天覆地就是找不到水心凝,護衛們除了擔心水心凝安危外,更擔心他們的莊主那日益增加的怒火。

  “莊主,你已經兩個月沒有好好的休息……”藍琰濯看到歐陽任佐陰森的眼神後,即慢慢的縮小音量,對眾人擺出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

  “你身體又不是鐵打的,不休息怎麼行,要是水心凝回來看到你這樣,你想她會好過嗎?”湛恩傑憑著一股勇氣說完他想說的。

  “二個月,我們的堂口都沒有發現水心凝的蹤影,重金賞賜也沒有人提供消息,希望你有心理准備。”伙殁琊直視著歐陽任佐,直言無諱的說出。

  “什麼心理准備?”他充滿血絲的眼瞪視著伙殁琊。

  他們是要做最壞的打算了嗎?就像當初一樣……不!他永遠不會放棄尋找水心凝,就算她逃到了天涯海角,他也會想辦法把她找出來。

  “你這是何苦呢?人……”人死不能復生。聶昊自認為在歐陽任佐恐怖的眼神之下,他沒有辦法說出口。

  “如果你當初多注意一點,今天也不會搞到這種場面,你認為現在自責有效嗎?”白雲焰經過這二個月的折磨,他的招牌笑容早已經消失,連苦笑都笑不出來。

  “不要再說了,你們下去吧!這二個月來你們也累了。”此時此刻他希望不要有人打擾他。

  “你在逃避。”伙殁琊斥喝著。

  “沒有錯!你這是在逃避,歐陽。”白雲焰恨不得一掌打醒他。

  “什麼消息?根本就沒有任何人知道她出了什麼事,我這也算是逃避嗎?”狂怒的他一把抓起白雲焰的衣襟。

  “怎麼,你想要打架嗎?”白雲焰此言無疑是向歐陽任佐做最高的挑釁。

  聶昊則是驚訝的看著,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難怪绯梅寧願待在自己的閨房等消息,也不要出來跟他們討論。

  “想打,我們出去外面打。”默殁琊看著他們兩人,無情的說道。

  說完之後,三個人在瞬間消失了身影。

  “你們、你們就這樣讓他們離開?”聶昊覺得不可思議。

  “是呀!如果你想要加人我們的話,就要有隨時被打的准備,毒惡龍!”藍琰濯開玩笑的看著聶昊。

  “沒有問題!我聶昊打架還不見得會輸你們。”他眼帶挑釁的看著藍琰濯。

  “不見得輸我們,你就去找他們打呀!”藍琰濯看著他們剛剛消失的方向,意有所指的說道。

  “我倒是覺得伙殁琊、白雲焰的膽子很大。”

  要他直接挑戰歐陽任佐,直接跳海還比較快,那種非人哉的工作,可能只有伙殁琊、白雲焰才做得到。

  “他們是興致來了打;無聊時也打;生氣時更要打,所以打慣了就不會痛了”湛恩傑中肯的下結論。

  “沒有錯!如果你也想要練就一身不怕痛的功夫,去找他們就對了。”藍琰濯搭著湛恩傑的肩,故意將重心放在湛恩傑的身上。

  “他們瘋,我可不想跟著瘋。”人好好的干嘛要弄得全身是傷?

  “他們這麼做也沒有歹意。”藍琰濯輕歎的說道。

  “說不定這一次是歐陽被抬回來。”湛恩傑也跟著藍琰濯歎了口氣。

  “你們瘋了!歐陽被抬回來,那伙殁琊、白雲焰不就不用活了?”歐陽任佐的武功高深莫測,伙殁琊和白雲焰可能有勝算嗎?

  “管他們的!反正讓他們去耗耗歐陽的體力也好,至少他的火氣也不會一天比一天大。”藍琰濯自動省略聶昊的尖叫,跟湛恩傑良性溝通著。

  “先不理他們了!聶昊,現在就讓你坐鎮吧!我們要去睡一覺。”湛恩傑跟著藍琰濯邊打呵欠邊往房裡走去。

  “坐鎮!喂!”聶昊看著他們的背影,自覺十分無奈,誰叫他要無緣無故找出一個白雪櫻呢!

  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

  深夜時刻,塵樓卻是燈火通明照耀了十裡內的住家,所有的人就像是在等待什麼似的,一日復一日,過了二個月,塵樓依舊明亮。

  而今日卻有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異樣感受。

  歐陽任佐還是照慣例的坐在廳上,望向遙遠的一方,似乎在思考也像是在等待,沒有任何人敢在這個時候打擾他。

  惡龍護衛包括聶昊在內,無奈的坐在位子上陪他,黯殁琊、白雲焰除了臉上多處的掛彩外,一切就和平常一樣的沉默。

  “莊主……莊主……”

  從遠而近的叫喚從大門外而來,不一會兒見那名守衛站在他們的眼前。

  “發生什麼事?”藍琰濯開口問道。

  “門口、門口躺了一個女人,她的手上有著‘銀龍鏈’……所以……”守衛邊說邊喘氣,還沒有說完,廳上的七個人全不見了。

  不一會兒,只見歐陽任佐抱著一名女子回到大廳,一時之間大廳上又開始熱鬧起來。

  歐陽任佐著急的將懷中的女子抱到他的房裡,輕緩的將她放在床榻上,蒼白的她一度讓他以為上天又無情的奪走他最重要的人兒。

  輕柔的為她拂開頰邊的發,刻印在她臉頰上的是一片燒灼過的丑陋,令看過再多大風大浪的惡龍護衛們,也忍不住倒吸口氣,好平緩內心的沖擊。

  歐陽任佐除了愣怔外,隨即是一股想致人於死的怒濤,是誰如此大膽,居然將他的寶貝傷害至此。

  “大夫……大夫來了!”婢女拉著年老的大夫沖進房裡,嘴裡還不忘的念著。

  惡龍護衛退了一段距離讓大夫通過,而年老的大夫低喘了幾聲後,即走向床邊,抓起病患的手把脈。

  過了半晌,大夫才緩緩的放下手,起身恭謹的面對歐陽任佐。

  “夫人她只是氣血紊亂,一時昏了過去,沒有什麼大礙。”

  “那她臉上的傷呢?”藍琰濯心急的開口問道。

  “這傷可能是之前被灼燙的,這些傷疤是傷好之後留下來的。”老大夫仔細的看過水心凝臉上的傷痕。

  “那傷疤會永遠的帶著……”绯梅看著那些傷疤,不敢想象水心凝醒來之後,會有什麼激烈的反應。

  “恐怕是。”老大夫走到桌前開了一些藥方,交給歐陽任佐。“這是些滋補的藥方,早晚各一次。”“謝謝大夫。”歐陽任佐看了一看即把藥方交給芊芊。

  “要是沒有什麼問題的話,我先走了。”

  “送大夫。”白雲焰開心的說道。

  水心凝總算回到老大的身邊了,這樣他就不用每天跟瘋子一樣開會,總算可以松口氣。

  “不用麻煩、不用麻煩……”老大夫緩緩離開。

  不一會兒房內只剩下歐陽任佐與昏迷不醒的水心凝。

  歐陽任佐輕輕的整理著她的發,無法想象她二個月來如何的度過,又怎麼會讓自己受傷害。

  “唔……”水心凝突然的皺起眉頭,似乎無法睡得安穩。

  “心凝心凝……”他握著她的手,期盼她的清醒。

  她怯怯的張開眼,滿室的亮光讓她一時無法適應,直到感覺她手邊的溫暖後,她才注意到她身邊的人。

  “歐陽……”她的聲音細小的可怕。

  “你怎樣了,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的?”歐陽任佐細細的撫著她的臉龐,擔心的看著她。

  “我……我……”

  水心凝貪婪的看著他的臉,二個月不見,她發覺自己更加的思念他。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他擔心的看著她,發現她的似乎有些微的不同。“要不要我找大夫來……”

  “不,別去……”水心凝反拉著歐陽任佐的手,阻止他的行徑。

  “心凝,你這樣會讓我擔心,你知不知道?”歐陽任住連人帶被的將她整個人抱起,輕吻著她的額頭。

  “對、對不起……我沒事。”她柔順的偎入他的懷裡,緊緊的靠在他懷中,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猛然的推開他。“你……你不要抱我……走開、走開……”

  發瘋似的捂著她的臉,整個人躲入被窩裡。

  “你怎麼了?心凝……”他揮去蓋在她身上的被褥,將她整個人鉗制在他懷裡。

  “走開、走開……”她的手還是捂在臉頰上,堅持要他離開。

  歐陽任佐只是緊緊的摟著她,不發一語。

  “為什麼還要留在這裡,你應該棄我而去不是嗎?我的臉已經廢了、已經不美麗了,更沒有你初戀情人的影子,你懂不懂?我失去了吸引你的特質,為什你不棄我而去呢?”一想到自己至始自終都是別人的影子,她哭得悲痛,淚珠一顆顆的從指縫中流出。“你……走開呀……”

  看著水心凝一字一句的低喃著,歐陽任佐此時此刻卻不知要如何的安撫她,只能任她哭倒在自己懷裡。

  見他沒有任何的反應,原來他真的只在意白雪梅,任何人在他的面前哭泣,得到的大概也只有他的沉默以對吧!

  想到如此,水心凝哭得更大聲。

  歐陽任佐則是默默的等著她哭完,不在乎自己的衣衫已經濕了大半,他輕拍著她的背,讓她盡情的發洩傷痛。

  等她哭聲漸漸的平息,只剩下低低的抽噎,歐陽任佐抬起她淚流滿面的小臉蛋,才發現她已經哭累睡著了。

  看著她孩子般的行徑,歐陽任佐瑤了搖頭,拿起一條絲巾擦拭著她臉上殘留的淚水,輕輕的將她放在榻上。摟抱著她的嬌軀,內心踏實的感覺和二個月來的疲憊,使他漸漸的沉淪在睡夢中。

  “走開……走開、走開……”自三天前清醒後,水心凝拒絕每個人的到訪,堅持的住進原來的顯鳳院。

  “心凝,你倒底在鬧什麼脾氣?”歐陽任佐站在門外怒吼。

  瞪視著前眼這扇木雕門,只要他一個用力,可以整個粉碎它,直接的抓出水心凝,卻因為她該死的警告而遲遲無法下手。

  “是!我是在鬧脾氣,所以你們最好也不要來找我,不要理我!讓我一個人靜靜可不可以?”她使盡全力吼叫,門外的人根本就不了解她的心情。

  本來、本來在塵樓第一天醒來,她就應該要離開這個傷心地,可是她的心……她的心卻在此時背叛了她,在她要回到十二行宮時,她卻發現她捨不得離開他,無法生活在沒有他的世界裡,命運的紅線將她的心緊緊的系在他的身上,而卻把他的心系在別人的心上,這多麼荒謬啊!

  盡管他不愛她、盡管她只是一個替代品,她還是不忍心離他而去,捨不下他的一切、一切。

  “靜靜?你已經關在房裡二天了!你現在還跟我說你要靜靜?”他的怒焰高到足以燒毀惡龍山莊,而不怕死的水心凝卻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你走開啦!我的臉都已經毀了,來找我做什麼?去找白雪櫻啦!”

  “沒有白雪櫻,從來就沒有白雪櫻這個人。”他的怒火霎時消了一半,原來她還是在意白雪梅和白雪櫻,才會跟他鬧脾氣。

  “你不要告訴我說我那天看到的是一個幻影、是一個假象,她明明就是活生生的人。”她氣極了!到這個時候他還是選擇瞞著她。

  “那天你果然在毒龍幫,為什麼?你是怎麼進去的。”他沉聲的問道。

  此時的水心凝才發現自己說溜了嘴。“你……你管我是怎麼進去的,我那天明明看到你接下了毒龍幫,也收了白雪櫻,這是事實不是嗎?”

  她的淚不知不覺往下奔流,她的心強烈的抽痛著。

  “傻瓜,那個人是易容的,她是假的。”他緩緩的歎了口氣說道。“我當時收下的是一個易容高手。”

  說完之後,門內的人兒卻沒有絲毫的動靜,似乎在判斷著他話中的可信度。

  空氣就像凝結了般令人難受,兩人之間沉默到連針掉到地上都聽得清楚。

  “你走開。”

  最後,水心凝還是向他下達逐客令。

  就算沒有白雪櫻那又怎麼樣,橫在他們之間的還有一個最重要的致命傷。

  “心凝……”歐陽任佐挫敗的低吼。可見屋內的人兒仍不肯開門,他只得落寞的離去。

  為什麼不肯說呢?為什麼不解釋呢?水心凝埋首在床榻上,放聲大哭。

  離開“顯鳳院”的歐陽任佐也沒有好心情,直接的走向“煙塵樓”,帶著怒氣坐在廳上。

  顯然在廳上的護衛們面面相襯,他們相信水心凝,不會給莊主好臉色看,所以才會一大早就坐在這裡。

  “你們有事嗎?”他陰涼冷暗的眼眸看著廳上,這些無事可做的六個人。

  “我們只是關心你……也關心她,你們之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出了什麼問題?她一直對我避不見面,我又怎麼知道為什麼?”他有些冷諷道。

  “你還沒有向她解釋嗎?”绯梅皺著眉頭問道。

  “跟她說了她也完全不理會,你要我再說什麼?”

  “什麼都說了嗎?包括白雪梅、白雪櫻?”

  說到這個绯梅還忍不住瞪了聶昊一眼,今天會鬧到那麼嚴重,他可要負起一半的責任。

  聶昊當然接到绯梅怒視的眼神。不過,他非但不生氣,還壞壞的拋一記自命風流的笑意給她。

  “我解釋過白雪櫻是個易容的高手,而白雪梅……這件事跟白雪梅有什麼關系?”歐陽任佐皺著眉,不解的問道。

  他們聽到他的回答後,只差沒有昏倒而己,白雪梅才是整個事件最重要的主角,他們偉大的莊主果真笨得可以。

  愛情果然會使人變笨,就算是一個再精明、再不凡的人也逃不過、護衛們再次的用眼神交換著心得。

  “容我大膽的說,這件事情對水心凝沖擊最大的就是白雪梅。因為她認為你對她好只是因為她長得像白雪梅,當然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忍受得了這種事情發生,而且她在之後又看到了你收納了白雪櫻,她當然會毫不猶豫的離去。”绯梅看著陷入沉思中的歐陽任佐後,接口道:“何況她的臉頰受了傷,無法恢復往日的風采!她當然會認為,你對她只是一種補償,又怕你因為她不像白雪梅而不要她,她現在心裡恐怕也很復雜吧!”

  “是呀!更何況當初你又不是心甘情願的娶她,她當然會胡思亂想。”藍琰濯想到當初他還跟他們鬧別扭,還故意在婚禮當天下雪。

  “雖然後來你們的感情越來越融洽,但是我想你還沒有向她表示什麼吧!”白雲焰搖著扇子,雖然他們的“家務事”還沒解決,但他還是一掃多日來的陰霾,恢復了笑容。

  “不過,”湛恩傑的話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力,每個人都不解的看著他。“難道你們不好奇嗎?水心凝是如何知道白雪櫻的事情?而且她是在我們回來之前就已經失蹤了?難道她當時就在毒龍幫?”“我不管她是如何進入毒龍幫?如何出去?而是如何平息這一切!”歐陽任佐不悅的吼道。

  她都已經知道這些事了,現在談這些對事情又有啥用。

  “是啊!夫人的事情都還沒有討論完呢!”绯梅也開口斥責。

  霎時,所有的人安靜下來,思考著要如何解開這難題,但這對於沒有談情說愛過的他們而言,簡直是一道超高的難題,不是像他們之間用打架來解決一切。

  “非常簡單,再成一次親不就好了!”白雲焰笑吟吟的接口說道。

  “什麼?”

  除了提議的白雲焰和一臉正經的歐陽任佐外,其他的人都不可思議的叫著。

  “有什麼好訝異的?夫人既然認為莊主是因為她的臉而喜歡上她,現在她的臉受傷了,需要的是莊主的認同。另外,全國百姓都認為莊主夫人是連如心,而不是水心凝,所以莊主要是願意重新舉行婚禮,這一切問題不就解決了。”他認為這個方法好得呢。

  “這個方法好是好,可是……好像很麻煩!”聶昊向來不喜歡那些繁瑣的事情,認為行不通。

  “再舉辦一次婚禮……”歐陽任佐斂下星眸,似乎在考慮此計的可行性,再抬頭後,他的眼中充滿了光彩。“好!我們就再辦一場婚禮。”

  “好,首先這一次要辦得熱鬧滾滾,讓全國的人民都知道。”白雲焰滿意的咧嘴笑著。

  接下來,所有的人都在討論婚嫁繁瑣的細節、宴請的賓客、如何讓這個婚事鬧得轟轟烈烈。

  正在他們討論的極為熱絡時,突然門外有個小厮來報,連雷成莊主來訪。

  “連雷成?他是誰?”藍琰濯首先錯愕的問。

  “連如心的父親啦!”白雲焰笑睨著他一副笨拙的模樣。

  “我們這裡沒有連如心呀?”湛恩傑不解的看著他的伙伴。

  “但是我們有水心凝!”伙殁琊難得開玩笑的說著。

  “可是水心凝姓水,連如心姓連,不一樣呀!”绯梅不了解現在的狀況,她們是同一個人嗎?

  “說不定水心凝是連雷成的私生女,從母姓。”是男人就會想到別的地方去,尤其是看起來最會做出這種事的聶昊,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绯梅,你要好好的注意聶昊這小子,說不定那天他突然冒出一個從母姓的私生子。”白雲焰狀似關心的警告著绯梅,實則是行挑撥離間之計。

  其他人紛紛的點頭,支持著白雲焰的說法。

  “冤枉!天地良心,我怎麼可能做得出對不起小梅的事。”聶昊被他的男性戰友一一的背叛後,幾乎是求饒的向绯梅說著。

  绯梅則是輕輕的掃過聶昊一眼,放話道:“如果真有,我就把他給殺了!”

  “啧!你到時候要是需要刀子,我倒是可以借你。”藍琰濯不怕死的說道。

  “藍琰濯!你少幸災樂禍了!”聶昊狠狠的瞪視著藍琰濯,但後者顯然不痛不癢。

  那名制造這場混亂的小厮,則愕然的看著他們眼中偉大的護衛們,居然為了這些小事而爭吵起來。

  “呃……請問……”

  小厮覺得廳內越來越有肅殺之氣,不知道他是不是可以活著離開,他只是傳個話而已呀!不會要他命喪黃泉吧!

  “你去請他過來。”湛恩傑倒是看到了為難的小厮,溫和的跟他說著。

  “謝謝。”小厮像是松了口氣般的快速離去。

  湛恩傑轉身看著一室的混亂,沒有多加理會,慢慢的踱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住口!”歐陽任佐冷聲的喊道。

  聽到歐陽任佐警告性的低吼後,瞬間所有的爭執完全冷卻,每個人乖乖的回到各自的座位上。此時剛剛離去的小厮帶來了一位福態的中年男子。

  “禀莊主,連雷成帶到。”

  小厮說完之後,則又轉身的離去,留下一臉緊張的連雷成。

  “呃……唔……”他要怎麼稱呼他,才不會得罪惡龍莊主。

  “連莊主不用客氣,不知道你來此有何貴事。”藍琰濯開口問道。

  想也知道連雷成怕得罪歐陽任佐,又不想貶低自己的身份,才會看起來那麼的不干脆。

  “這一次來這裡,是聽說小女前幾個月失蹤,又回到惡龍山莊,所以想來看看小女的狀況。”連雷成在半生歲月中,都是以高高在上的姿態看著底下的人,卻沒有想到有一日他也會站在人下,而且那些人都比他年輕有為。

  “既然連老爺擔心夫人,我去請夫人過來吧!”绯梅起身說完之後,即往顯鳳院而去。

  “連老爺請坐。”湛恩傑和氣的說著。

  “不用了!我還是站著就好。”連雷成看著廳內的八個位子,前六個位子已經被惡龍護衛所占據,而他們也顯然沒有要讓位的意思,要他在剩下的位子中選擇,他倒是寧願站著。

  “連老爺客氣了!”藍琰濯那會不知道連雷成的心態,嫌那些位子地位低,他也不想想惡龍山莊內的椅子,天下有幾人可以幸運的坐在上面。

  更何況歐陽都沒有開口說什麼,伙殁琊、白雲焰則是坐在最前位也沒打算讓位,那他和湛恩傑、毒惡龍的位子,他當然也不會去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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