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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應小璐 -【浪子情人(粉紅聯盟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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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9-14 00:54:08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二個月后,台北市仁愛路的街頭

海滟走在長長的紅磚道上,頭是低著的。海藍病好后,選擇去巴黎深造音樂,仿佛把她生命中的陽光、色彩、和奮斗目標都帶走了,她一個人留在美國,就變得毫無意義。回到台北俊,她的生活狀況回到從前,同樣的住所,同樣的工作,可是日子卻變得乏味多了,因為她和尹骞的事聯盟已知情,對她做出三個月不能出任務,而且也不能去『粉紅聯盟』的處分,所以她現在才會無聊到走路去上班。

經過一家展示各國名犬的店,海滟停下腳步,在櫥窗前猶豫起來,考慮是否要養只寵物。她漸漸體會出一些孤單的女人之所以都有養寵物的理由——為了排解寂寞。透過玻璃的反影,她瞥見一個化成骨灰也能辨識的男人。海滟很快地回頭張望,卻沒看到那個人。

會是她眼花嗎?不,不可能,她看得很清楚,是他沒錯,可是他已經向她報復了,沒必要跟蹤她啊?難道是大白天撞見鬼……

呸呸呸,烏鴉嘴,海滟抬頭看了天空一眼。她可沒有詛咒他的意思。

她一路走一路想尹骞,雖然明知不該再想這個爛人,但是思念卻像魔咒似的不斷箍緊。她不見得是在想相處時的細節,或是他個性上的哪個特點,而是他整個人,他的存在,盤繞在腦里,直叫她滿懷無可言喻的渴望,渴望再和他在一起。

也許二個月太短了,不夠她忘記他。

就在這時,「海大夫,海大夫。」連喚了數聲,海滟才恍若大夢初醒般慌慌張張地尋找聲音來源——一輛紅色跑車,她彎下腰,看到一個有點眼熟,但一時之間又想不起在哪見過的女人。

「還不快上車,在那發什幺呆!」女駕駛吼了聲。

這聲音……「關彤!」海滟驚呼了起來。關彤戴假發的樣子,她差點認不出來。

「幫我做宣傳呀,把我名字喊那幺大聲,還不快上車,是想讓聯盟的人看到是不是?」聞言,海滟趕快上她的跑車。

車門剛砰的一聲關上,海滟就忙不迭地問,「怎幺那幺巧會碰到你,你怎幺戴起假發?」關彤現在這個樣子,看起來真像性感尤物瑪麗蓮夢露,和她以前男人婆的造型判若兩人。

「這是為了任務而做的犧牲。」關彤解釋。「你現在是下班了還是准備去上班?」

「要去上班。」她補充一句,「不過時間還早,我是四點的班。」

「四點的班,怎幺二點就出門了?」

「待在家里無聊嘛,也不想看電視,所以就慢慢壓馬路過去醫院。」

「真的很無聊。」

「,聯盟派給你什幺性質的任務?」她極有興趣知道。

「你絕對想象不到,我現在是台灣版的美國O娘,為的是要破獲上流社會男人搞的性游戲。」

「哈……你做娘……」海滟笑得眼淚都掉下來。關彤那火爆的個性,哪做得來O娘,恐怕男人一對她毛手毛腳,就會被她扭斷手腳。

「還笑,要不是因為你去美國,不然也不會派我。」關彤瞪了海滟一眼。

「怪到我身上來了。」她用無辜的口氣說。

「不怪你,怪誰?」關彤口氣凶巴巴的。

「虎姑婆!」她對關彤做了個鬼臉。

「剛看你在狗店前,怎幺想養小狗啊?」關彤問道,順手方向盤一轉換個車道。

「正在考慮中。」

在等號志燈時,關彤從掛在椅背上的外套口袋掏出一包煙。

「我都不知道你會抽煙?」海濫訝異地說。

關彤點上煙噴了一口。「職業需要,大部份的煙花女子都會抽煙,你看我抽煙的姿勢像不像那種女人?」她從根本不吸煙的人搖身一變,成了兩天一包的瘾君子。

「像極了。」她笑說,「不簡單,從女警變成妓女,你調適過來了嗎?」

「能不過來嘛。」關彤肩膀一聳很無奈的表情。

「在那種地方,你要小心點,別把自己賠進去了。」她扯了扯關彤的假發。從上車開始,她就很想知道假發會不會很容易被扯掉?事實證明,關彤扎得非常緊。

「我才不像你,竟然會喜歡上尹骞。」關彤把整包煙塞回外套口袋。

「都已經是過去式了,還提它做什幺。」她澀澀地說。

「過去了嗎?你這幾天都沒照鏡子,沒顧影自憐啊,你看你那個鬼德性,下巴變得更尖,黑眼圈也跑出來了,一副為情傷風,為愛感冒的樣子。」

「我不是為情消瘦,是因為最近不知吃到什幺不干淨的東西,好容易反胃,吃什幺吐什幺,把人都吐瘦了。」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真的坍陷一塊。

「少來了!」關彤粗聲粗氣地說,一面將煙屁股彈出車窗外。

「我不騙你,真的是這樣,我已經掛了腸胃科,待會上班時給自己醫院的醫生看。」她說話又急又快地像很氣關彤不相信她。

「好啦,相信你啦。」關彤清清喉嚨,接著又回歸主題,「告訴我你是不是還愛著那個尹骞?」

海滟十足難為情的表情。

「看你那樣子,就知道你還愛著他了。」關彤瞥了她一眼后,視線又回到路上。

「嗯,關彤,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傻?會不會看不起我?」她有點畏懼似的看著關彤。

「不是傻,是蠢,他那樣對你,你還對他念念不忘,這是為了什幺?海滟你不要告訴我,你是被虐待狂。」

「你要問我為什幺,我也不知道答案,就是沒辦法不去愛他,當然,我也有點恨他,只是愛多于恨。」

關彤歎了口氣,「也許是愛情把女人都變傻了。」

「也許是吧。」她望著車窗外,口中靜靜吐出心語。當初明明知道他有可能是為了報復而接近她,但自己卻哄著自己,以為她的情、她的人可以完全收服他的心!她覺得自己徹頭徹尾就像是個傻瓜。

「要不要我幫你找到他?」

「找他做什幺,我不認為找到他能如何?」她幽幽地說,「他從沒愛上我,一切只不過是我的單戀。」

關彤嘴巴上沒說什幺,但心中卻有深刻的想法:尹骞沒愛上海滟嗎?她不怎幺相信,因為海滟是非常能讓男人動心的女人,她認為尹骞多多少少有愛上海滟,只是因為他把自己定位在復仇者的角色上,所以一時看不清自己的真心。

******

「你上個月的月信是什幺時候來的?」何醫生問。

「我不記得了。」海灘以手扶了扶下巴。她的大姨媽一向不准,有時四周、六周,甚至兩個月;反正該來的時候就會來,該走的時候就會走。大姨媽來時,她會痛得叫爸爸叫媽媽,全身冒冷汗;所以大姨媽不來,她反倒覺得慶幸,也就沒有特別去留意它的周期。

「上上個月有來嗎?」

「沒有,我記得很清楚,上上個月有一天我以為來了,結果是虛驚一場……」

海滟覺得不對。「何醫生,你怎幺會問我月信的問題,我不是吃壞肚子嗎?」

何醫生推了推鏡架,看著她那困惑的表情說道。「海大夫,你好象懷孕了。」

「什幺?」她瞪著眼,被何醫生的話震呆了。

「雖然我不是婦產科,但我是個母親,你的症狀很像是害喜。」

「不!」她用手搗住口,「這不可能!」

她也覺得不可能。她們在這一間醫院同事一年多了,她和海大夫雖稱不上密友,但也有些了解。在她心目中,海大夫是非常潔身自愛的女孩,就算有男朋友,也會等到新婚夜才有那層關系,說不定海大夫還是二十六歲年齡層里面最后一位處女。何況從沒看過海大夫接受過哪個追求者,包括蔣大夫在內,也是苦追不到。對了,難不成是二個月前兒子住院的賽車手尹骞追到海大夫了?那時她認為是小護士們捕風捉影出來的話題,現在看起來,是真有其事。

對象若真的是那個尹骞,也難怪海大夫會解開鈕扣,連她都想年輕十歲,倒貼他。

何醫生拍拍海潑的肩,溫柔地說,「我是說好象,沒有說一定,你要不要去蔣大夫那檢查看看?」

海滟搖頭。「你幫我去他那拿驗孕紙好不好?」她才不要躺在冰冷的台子上,兩腳張開開,讓蔣钰杰看她的私處。

「好,那你坐一會,我去他那邊拿驗孕紙。」何醫生很快地走出去。

她哪坐得住!海滟憂心忡忡的在面積不到一個榻榻米的看診室里來回踱步。走了數圈,來回地思考了一會兒,后來海滟坐了下來,臉上是副慘淡的表情。怎幺不可能,他們瘋狂做愛,根本忘了避孕這回事!

接著,她皺起眉頭,聳聳肩想,不會那幺湊巧吧?以她的體質,應該不是那幺容易受孕的,還是等驗孕結果再說。

何醫生只離開了五分钟,但對她而言猶如幾世紀那幺久。

「你知道怎幺做吧,如果是粉紅色,就表示你懷孕了。」何醫生告訴她。

拜托,拜托,千千萬萬不要中獎!海滟心里祈禱著走進最近的一間女廁。

試了幾張,全是粉紅色!說來奇妙,看了試紙后,她居然感受到那個在她子宮內扎根的生命體,即使現在只是個胚胎而已,她卻能深切感受到。

她倚在廁所門上,閉上眼睛。完了!她搭上女明星未婚懷孕的列車。

男人和女人就是這幺不公平,兩個人同時做那種事,男人就不會有什幺后遺症,后果都是女人在扛。沒想、到尹骞給她留了個紀念品,這是她始料未及的。要生下這個小孩嗎?

她有能力獨力扶養孩子,但是單親家庭會有很多問題,像是小孩會問爸爸是誰?這叫她怎幺回答,說他爸爸是采花賊?不是她污蔑尹骞,而是社會上是這樣認定他的。當然她不這幺認為,她認為他是被冤枉的。

以她和尹骞相處多日的心得,她不覺得尹骞符合聯盟壞男人的標准,基本上,他心地下錯,滿善良的,從他對海藍的照顧中可以看出來,他只有一點不好,就是他是浪子,愛情的逃兵,但話說回來,女人和他交往,不是早該認清這一點,又哪來欺騙女人感情之說。聯盟對尹骞的二級處分——有檢討的必要!

唉,想聯盟對他的處分是對還是錯,對她現在一點幫助都沒有。海滟用頭輕撞廁所的門一下。肚子里的這塊肉怎幺辦?

念頭一轉,一股淡淡的喜悅盤踞心頭。她摸摸肚子,這塊肉是聯系她和尹骞的最后一條情絲……繼而,她拍拍自己的額頭。太傻了,到現在還在癡心妄想,冀望母以子為貴,他會因此負起責任……

要是給他知道,百分之五十是不認帳,另外百分之五十是逼她墮胎……這樣想時,淚就湧了上來,也不知道是為她自己,還是為了那不該投胎在她肚子里的孩子?

歎了口氣,她把眼淚逼回眼眶里,然后打開門,門外居然是何醫生。

「粉紅色的嗎?」何醫生問。

「不是,虛驚一場。」海潑做出松了一口氣的表情。她不想讓醫院同事知道她懷孕的事,畢竟這是件不名譽、丟臉的事。

「你男朋友是尹骞對不對?」

「不是,我男朋友不是他。」海灘很快地否認。

「啊,不是他……」何醫生有些意外。「哪天帶他來給我看看嘛,我幫你鑒定。」

「我已經跟他分手了。」她再編一個謊話。

「我真是沒眼福。」何醫生還是很好奇,「告訴我,他是哪家的公子?」

「我們要在這聊天嗎?」她推何醫生出去。看來待會要編出一大堆謊話。

她們出去后,另一扇門打開,一個穿護士服,臉上長滿雀斑的女孩走出來,她沒去洗手,而是把每間廁所的門打開來,往垃圾桶里看。

哼,還想騙人——雀斑妹浮出一個詭異的微笑。

******

接近六點的時候,小圓和小胖妹硬拉著她到地下室餐廳吃晚飯。其實,她一點胃口也沒有,但盛情難卻,這兩個小妹妹就愛找她吃飯聊天。

「我點的這條鲔魚好新鮮。」小圓邊吃邊說,「多吃鲔魚,可以防止衰老,對不對,海姐?」

「對。」海滟皺著眉頭回答。前幾天餐廳內部整修,到現在空氣中還有油漆味,她簡直無法忍受,很想逃離這里,但又怕這兩個小妹妹羅哩叭嗦問她一大堆問題,因此只好拼命忍住胸口極難過的嘔吐感。

「海姐,你怎幺只吃柳丁!現在柳丁不是很酸?」小胖妹瞪著柳丁咽了口口水。

她現在就是需要酸性來中和嘔吐感。「柳丁對養顏最有幫助。」

「我總算知道海姐美麗的由來。」小圓順手拿了片柳丁吃,「哇,有夠酸。」

「你省省吧,吃一萬顆柳丁也做不了美人的,你看你吃得臉都皺在一起,反而更丑。」小胖妹挖苦地說。

「我是長得不好看,但至少苗條,你喲,除了丑之外還胖,像一塊肥豬肉,男人看了就反胃。」

一聽到反胃兩個字,胃里竟應聲翻滾欲嘔,海滟強搗住嘴巴沖向洗手間。一口氣地吐出后,漱了漱口。她摸著左胸,感覺心髒鼓動得特別快速。會跳得這幺快,是因為肚子里小東西的緣故吧。

要這個孩子?

不要這個孩子?

海滟雙手撐在洗手台上,望著鏡中的自己,每一秒钟,換一個決定。假如她現在手上有花,絕對是用數花瓣來決定。

等氣稍微安定了后,海灘才回到餐廳。「對不起。」

「海姐,你怎幺了?」小圓一臉的關心。

「我從小就不喜歡油漆味,會讓我反胃。」一坐下來,她的胃就似乎又再冒泡翻滾似的。

「海姐你的臉色好難看,我看你還是不要坐在這陪我們吃飯。」

正有此意。「嗯,那我先回去了。」海滟拎著一袋的柳丁走向電梯。

電梯來了,她和一堆醫生、病人走進去。海滟按了三樓鈕,但當電梯門在三樓打開時,她並沒走出去。她突然想去六樓參觀蔣钰杰操刀的地方。

女性計劃生育小手術室門外的長椅上,坐滿了十幾對男女。長椅上的女人都是來做人工流產的,她們的臉上都是空前的恐懼、蒼白。女人身旁的『夫』們百般體貼地擁著她們,在她們耳畔邊娓娓地說著甜言蜜語,他們臉上那種老奸巨滑的神色使人不由自主地起了雞皮疙瘩。

手術室的門打開了,一個臉色蒼白的女人彎腰躬背地蹒跚著走了出來,一臉的痛苦。一個男人挺緊張地走上前攙扶住她,小心翼翼地擁著她來到長椅上坐下。海滟不禁細細打量他們,女人的臉因為出血過多而蒼白得駭人,緊閉著雙眼,蹙著眉,一臉的痛苦與余悸,虛弱地靠在她男人的肩頭上……

王美麗!護士喊,隔著口罩發出的聲音含糊不清。

一個年輕的女孩求救一樣地看著身旁理平頭的男友。他還在當兵吧。

「不會痛的!」男孩說,「還好發現得早,現在拿掉,就像來潮一樣,對身體幾乎不會有損害,晚了,就不好了。」

簡直是胡說八道!女人拿掉小孩,是最傷身的。海滟很生氣地瞪著男孩。

「我不是怕痛,我真的不想殺死他……」女孩哭了。

「哭什幺哭,你自己也同意拿掉的,不是嗎?別人都在看我們,趕快進去吧。」

而那女孩一步一回頭地看男孩一眼,那恐懼慌亂的神色,叫她看了好難過,悲從心起,那種令全身顫抖的酸楚又潮漲潮落般地漫遍了她的身體。

不知何時,眼皮下汪著薄薄的水,傾刻間,她知道該做什幺選擇才不會后悔

——她決定生下他或她。

海滟不想再看下去了,這里無疑是小孩子的屠宰場。她立刻掉轉身,走到樓梯口,步行到三樓。整個樓梯間空無一人,在到達三樓的同時,她聽見身后有腳步聲。

海滟轉身去看看,看見尹骞站在她的上風處,正注視著她。她的心劇烈地跳動。他看起來疲憊不堪,一下巴青青的胡渣渣,像被病魔折磨很久似的。他是生病了嗎?

「嗨!」他以輕松的話來做開場白,「我敢打賭你很驚訝看到我。」她瘦好多,原本就不大的臉成了巴掌大。他感到心疼又抱歉。

海滟瞪大了眼。驚訝!這兩個字根本不能表達她的感覺于萬一。

緊張的氣氛有如剃刀邊緣。尹骞讷讷地笑著說,「不認識我了?」

她還在瞪著他,冷冷地說,「我真希望不認識你。」

他帶著祈求原諒的眼神。「海滟,我是來求你原諒我的。」

「我才要求你原諒我,放過我。」海滟尖聲嚷著,返身想走,手臂卻被他結結實實地拉住。「請你相信我,我很后悔那樣的對待你,這一段時間,我也不好受,說生不如死也許是誇張了點,但真的離那不遠。」

「哼,說得真動聽。」她生硬的聲音充斥了整個樓梯間。她的眼睛不自然地發著光。

「海滟,」他以更溫和的口氣說,「我愛你,我真的愛上你了。」

「你以為我還會再相信你嗎?我想你的目的只是想給我更刻骨銘心的傷害罷了,對不對?你以為我這幺笨嗎?」

「你不笨,你一定可以感覺得出我們在做那種事時,有愛的成分在,我就是從那時發現我並不恨你,而是愛你……」

「我上了你的床,你對這事感到驕傲吧?」她狠狠地凝視他。

「海滟……你聽我說……」

「不要再叫我相信你的鬼話,也不要再告訴我你愛我,我永遠不會再相信你了,把你的手拿開,不要再碰我,我恨你……我恨你……」海滟歇斯底里地說。

他們定定地相望,受折磨的心都表現在彼此黯淡的眼神里。「這都是我的錯。」尹骞痛苦地說。

海滟沒有反應,只是別過臉,尹骞漸漸地松開了他的手,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看了她一眼,然后離去。

******

海滟打開抽屜,拿出一迭急待消化的病歷。離職二個月,沒想到蔣钰杰沒找別人來遞補她,少一個人看診,小兒科這二個月忙得人仰馬翻,所以她一回來,小兒科像如獲甘霖,丟給她的病童資料堆在桌上就像坐小山。

然而,海滟發現她根本沒辦法集中精神。她對著面前的病歷表,半天看不進一個字,腦中揮之不去的,盡是尹骞的影子。

兩個月前,他留下一張叫她心碎的字條不告而別,從那時起,她就想過不下一千次他們再見面的情景,原本把時間訂在至少三年以俊,或許是兩鬓霜白時……這樣比較戲劇化……完全沒有料到這幺快就再見到他。

更叫她驚愕的是,他竟然說他發現他愛上她了!

今天又不是愚人節。她真氣尹骞把她看成笨蛋、花癡,以為一句我愛你,就能牽動她一輩子的感動,然后迫不及待地投入他懷抱,親吻他的腳趾頭嗎?他太高估自己的魅力了。

好吧,對自己老實一點,她是還愛著他,但,卻是愛恨交加,她心里的洞比臭氧層破的還大,不是一句我愛你,就能填平的。何況誰知道他的我愛你是真的還是假的……于此同時,紙條上的字躍進她腦海:我從來沒愛上你,和你上床,只是為了要讓你得到報應,也給你一次寶貴的經驗,下次別輕易相信男人的花言巧語。

她抓住了最后一句話,就像是一道明光:

下次別輕易相信男人的花言巧語。

只一刹那,海滟頭皮一陣發麻——他是來二次傷害她的!

可是,他的樣子看起來很憔悴,表情也很誠懇,他的話聽起來很動聽、很有說服力……

不!不!別被他的外表和花言巧語給騙了!她緊蹙著眉頭。為什幺心里卻是那幺想相信他?唉,海滟啊!海滟!你這個無可救藥的天字第一號傻女!他是來傷害你的,你眼睛張大點,頭腦清醒點,少愛他一點吧。

表面上她雖然這幺告誡自己,實際上卻是期盼大過一切:倘如尹骞真的愛她,自然不會為了幾句惡言惡語就打退堂鼓,應該是積極的表現出他的真誠。給他一個機會來做這件事,多刁難他、考驗他的誠意,看他值不值得她義無反顧地再度付出愛。

女人都是這樣的嗎?海滟心想,愛情是女人的全部,這句話至少在她身上得到證實。不管心愛的男人曾經帶給她多少淚水,只要他來找她,她都想原諒他,想以更包容的愛去愛他,這仿佛是她唯一能愛他的方式。

現在只能求助命運之神了。噢,上帝,請善待她吧!給她一個真心的尹骞。

心中像是浮現了一幅公主與王子……還有肚子里的小生命與偉偉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藍圖,海滟不禁露出甜蜜笑容。

欣喜之下,她決定花明天一天的時間來看病歷,今晚只想好好睡一覺。她帶著所有病童資料離開辦公室,往護理站走去。那里有一個AV櫃子,她可將資料鎖在櫃子里。

深夜的病房鴉雀無聲,偶爾爆出的一兩個聲音;那是值班的三個護士在聊天。其中新來的護士因為還不習慣值夜班的生活,好久以前就努力地和瞌睡蟲奮戰著。

「我還是覺得林爰君生的是王文洋的小孩。」已經三十好幾的護士長,為討論了一陣子的話題,下了一個結論。

新來的護士提出了不同的看法。「小孩是王文洋的,但不是林爰君生的。」

雀斑護士端著紙杯裝的咖啡從護理站的小房間走出來,「拜托,還在說王文洋那件事啊,我有新出爐的花邊新聞,而且是你們都認識的人的驚人內幕,你們要不要聽?」

「當然要聽,你就快說吧。」

誰的驚人內幕?海滟站在走道上仔細聆聽。從她所站的位置,一點也看不見里面的景象。

「海姐懷孕了!」

海滟的心髒突地一跳,手上拿著的病歷資料差點掉了下來。她怎幺知道的?

「不會吧!」

「我不騙你們,我在上廁所的時候聽到何大夫問粉紅色的嗎?海姐回答不是,

你們說這樣的對話會給我什幺樣的聯想?」

「這很像是在問驗孕紙嘛。」

「我就是這樣想,所以在她們走后,我打開每間廁所,發現有一個垃圾桶里面有很多張驗孕紙,而且都是粉紅色,不是藍色。」

「天哪!海大夫真是一鳴驚人,看不出她會做出先上車后補票的事。」護士長搖頭。

「哎喲,表面上越是冰清玉潔的女人,骨子里越是淫蕩,千萬不要以貌取人。」

從雀斑妹口里,可窺視出她對自己有多不滿。海潑出自內心地歎道,她到底哪里得罪過這位大小姐啦?沒有呀,可見嫉妒是女人的天性。

「你講話怎幺這幺毒啊,我不認為海大夫是那種女人。」

「不是——」雀斑妹怪叫出聲,「那她是聖母第二羅,可以自行受孕。」

「別鬼叫,不知海姐的小孩是誰的,會不會是蔣大夫的?」

「才不可能是他的呢,我認為是尹骞的,只有他能擄獲海姐。」

好丟臉喲,居然被雀斑妹看出她對尹骞毫無招架之力。海滟想想似乎不要進去比較好,還是把資料帶回家看好了。

正要轉身時,海滟的口鼻被一條毛巾搗住,鼻子聞到一股令頭皮都會麻痺的氣味,她連抵抗的時間也沒有,很快就失去意識而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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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海滟在黑暗中慢慢清醒。她發現自己被綁在一個手術台上,嘴上也被貼了膠帶,還是醫學用膠帶!她感到全身疼痛,手腳麻痺。她已經這樣被綁多久了呢?

這里是哪里呢?

放眼看去這只是一間簡陋的小手術室。老天!看樣子,她有可能是被心理變態綁架了。海滟臉色發青,全身自頭至腳一片冰冷,她愈想愈不安,但是,雙手雙腳都被捆綁著,根本無法做任何事。

她告訴自己,不要驚慌,冷靜下來,想想看有沒有別的辦法。她豎起耳朵傾聽,聽到風吹過樹林的聲音,除此之外,並沒聽到人車的聲音。這里大概很偏僻,可能是荒郊野外。

完了!一陣陣挫折、無助的恐懼侵襲著她。誰來救救她啊?

不敢相信她竟然就快走到生命的盡頭……很自然地不斷流淌下淚水。她不要死!她還不能死!她都還不知道尹骞是不是真的愛她……她不要帶著遺憾走。

不知哭了多久,忽然,她聽見汽車接近的聲音。聲音是從上面傳來的,那幺這里是地下室羅!

車子停下來,又傳來開門、關門的聲音。她眼前的門被打開了,蔣钰杰站在門口,手上提了一只手術箱。

蔣钰杰!他是綁架者?睜著一雙連眼淚都哭干了的眼睛,海滟不解極了。他干嘛要綁架她?不過不管他的意圖是什幺,至少她不會死了。

「我幫你把膠帶撕下來,會痛哦,忍耐一下。」

嘶地一聲,嘴上的汗毛被硬生生拔起——連喊出聲的空檔也沒有,貼在嘴上的膠帶已經被撕下來了。

「你不幫我解開繩子?」海滟問道。

「對不起,晚一點我再幫你松綁。」他撥去她眼前的頭發。

「為什幺?為什幺要晚一點?」她警戒起來,「你到底想做什幺?」

「有人告訴我你懷孕了。」他的臉上閃過痛苦的神色,「海滟,小孩的父親是誰?」

「不關你的事。」海灘心想:他綁架她只是為了逼問她這件事嗎?

「是尹骞的對不對?」他注視了她一會,一直皺著眉頭。「你被他強暴了?」

「不是,我是心甘情願的。」她大聲說出。

蔣钰杰臉上的肌肉緊繃。「我不敢相信你會喜歡上他!那個男人有什幺好?除了一張臉,天哪!他還是以玩弄女人身體為樂的浪子。」

「沒辦法,就是喜歡上了。」她若有所思的說著,「你要知道什幺,我都會告訴你,沒必要把我綁起來拷問,現在可以放了我吧?」

「還不行,等我為你動一個小手術后,自然會替你松綁。」

「你要給我開刀,我又沒病……」不對,蔣钰杰是婦產科……海滟不寒而栗,「你不會是想……」

「你一定要接受墮胎手術!不能讓這小孩毀了你的一生……」

「我的人生干你什幺事?」她氣憤得不自覺地將音階提高了八度,「你又不是上帝,怎幺可以隨你高興就取走我小孩的生命!」

蔣钰杰的聲音也高昂了起來,「怎幺不干我的事,你是我這輩子唯一想娶的女人,我是沒那個雅量能去接受別的男人的小孩。」

海滟的心抽了一下,她換了個口氣,強迫自己鎮定,回答說,「學長你是不是弄錯了什幺?我從沒說過要嫁給你,我要嫁也是嫁給我孩子的父親。」

「別傻了,他不會娶你,你只是他生命中的過客。」

「他說他愛我,我們現在只是在鬧別扭,很快就會合好……」

蔣钰杰根本沒在聽她說話,只顧著自己說話,「我這里設備不夠,不過你放心,我會很小心,弄得很干淨。」

「不!你不可以這樣做!」她激動的叫了起來,「我要生下這孩子,你不可以拿掉他,你沒有這個權利。」

「聽我說,你非墮胎不可……」他看見她眼里盡是恐懼。「不會痛的,很快就好。」

海滟怨毒地看著他,「如果你那樣做,我會恨你一輩子!」

「拜托不要那樣看我好不好?」他悶著聲音道,「我是為了你好,你以后會感激我這幺做。」他打開手術箱,里面是麻醉針、小鐵爪、金屬棒、鉗,長長短短粗粗幼幼的鉗……。

「求求你……不要……」她嘤嘤哭了起來,「不要……」

「為什幺哭呢?不用怕,我的醫術非常高明。」他邊說邊用一條帶子縛緊她的手臂,然后他將一根尖銳無比的針管插進一管藥瓶里。

「你干脆也把我殺了,你不殺了我,我自由后就會殺了你。」

「海滟,這幺多年了,為什幺你從不花心思了解我,我愛你,愛得很深很深,絕不可能會對你做出那種事,等這件事了了,我們就結婚,生一堆可愛的小孩,你說好不好?」

到現在她才了解蔣钰杰的心態很不正常。「你愛我,不代表我就得愛你,我不愛你,就是不愛你,更不可能跟你結婚,還生你的小孩,你聽清楚了嗎?我愛的人是尹骞,這輩子我只想嫁給他,只願生他的小孩。」

蔣钰杰的臉扭曲得令人生厭、可怕,一雙充血的大眼像只受傷的猛獸,他崩潰似的大喊,「你……你不要臉,你下賤……你自甘墮落……」他的一雙大手,已經放在海滟白皙纖細的脖子上,毫不自覺地加重手上的力量;當他看到海滟呼吸困難的時候,這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什幺,然后他的手緩緩地放開了海滟的頸項。

他拿起手術台上已注滿麻醉削的針筒,往海滟屁股插進去。「沒有了這個小孩,你就會嫁給我了……」他自言自語地說。

天哪!他瘋了!海滟嚇得臉上退去血色。誰來救她的小孩啊?尹骞你在哪里?我們的小孩就要不保了——

就在這時,砰的一聲,門被打開了——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剛才被屋里的這兩個人提了很多次名字的男人。

「尹骞!」她聲嘶力竭地喚喊一聲。

******

「海滟,你不要緊吧?」尹骞頭伸得長長地朝手術台處看。

「我沒事。」海滟微弱地說。

「站在那里不要動,尹骞,我手上有刀。」蔣钰杰抓過一把手術刀。

「不要做傻事,蔣大夫你有大好的前程,何必為這個女人自毀前程?」尹骞低沉緩慢地說。在醫院里海滟趕他走,他並沒有走,一直待在醫院,想等她下班后再找她說話;后來看到蔣钰杰拖著她進一部車子里,他來不及跟蹤,幸好,蔣钰杰又回到醫院,他才找來這里。

什幺叫這個女人?海滟有點兒不高興。雖然知道他是為了救她才這幺說的,但也不需要把她貶得這幺扁吧!

「你懂什幺,她原本是那幺的完美無瑕,卻被你這種人渣給糟蹋了。」蔣钰杰忿忿不平地說。

「就是因為她已經不完美了,所以她不值得你對她用情這幺深。」他朝前走近一步。

「你不要再走過來了,」蔣钰杰半閉著眼。「不然我會要你痛苦一輩子。」

尹骞站在原地說,「你應該知道如果你傷害海滟,我一定會殺死你。」

「如果沒有你,她本來會屬于我……」蔣钰杰喃喃地說。

癡人說夢話!海滟心想。

「對,都是我不好,跟她沒關系,你要算帳,就沖著我來。」他希望能轉移蔣钰杰的注意力,那把尖銳的小刀最好不要再在海滟的臉上晃來晃去。

「我當然不會放過你!」蔣钰杰咆哮道,對尹骞龇牙咧嘴。

「我好怕哦。」他諷刺地說,「我看你只是繡花枕頭,也難怪海滟不會喜歡你。」

蔣钰杰陰沉沉地說,「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哦,怎幺個難看法,海滟在看,你至少也該像個男子漢勇敢地和我決斗,不要光會說大話。」

蔣钰杰被激怒了,像箭矢一般沖向尹骞,兩人扭打成一團。隨著蔣钰杰手臂的揚起和落下,海滟尖叫出聲,尹骞胸前血流如注。砰地一聲,尹骞一拳正中蔣钰杰的鼻梁,蔣钰杰的鼻子噴出鮮血,然后他們兩人滾在地板上。

「尹骞……」海潑因看不到畫面而心里著急,她不斷呼喊著心上人的名字,可是他打架都來不及了,哪有時間回答她。

過了一會,打斗聲沒了,只剩下呻吟聲。「尹骞……」海滟怯怯地喊。

「海滟……」尹骞借著手術台爬起來,繞著手術台幫海滟松綁。

血!他的襯衫、手上、腳上全是血。「天哪!你全身都是血!」海滟的嘴唇顫抖著。她先用自己的手帕替他止血,「快壓住傷口。」

「你肯原諒我了嗎?」他氣若游絲地問道。

「現在都什幺時候了,還說這個?我得先去打電話叫救護車。」她急促地跑向樓梯。不僅尹骞受傷不輕,蔣钰杰也是,他蜷曲著身體倒在地上,白衣上染滿了鮮血,呻吟著。

「不要走,你一走,或許就再也看不到我了。」說完,他的身子往前傾倒。

「不會的,你不會有事的。」她在他五體投地前,雙腳跪在地上及時接住了他。

「我就快死了,在我死之前,我要告訴你,我是真的愛你。」

「我知道,我相信你。」淚水撲簌簌地流下來。上帝怎幺可以這樣對她!在她苦盡甘來,找到真愛時,卻要把尹骞帶回它身邊長睡。

「那我就可以含笑九泉了。」他含笑地閉上眼睛,頭無力地往下垂。

「不可以!你不可以死!你要撐過來,不然我們的孩子……」更大量的淚珠,紛紛墜落在尹骞臉上。

尹骞突然睜開雙眼,「我要做爸爸了?」

「你不是死了——」海滟一臉的錯愕。

「我怎幺可以讓我們的小孩成為遺腹子。」他露齒一笑。

「你好壞,竟跟我開這種惡劣的玩笑!」她一拳打下去。

「輕點,謀殺親夫啊。」他眼睛眨呀眨的。

「亂用成語。」她不大自然地說。他這是在求婚嗎?

「海滟!」尹骞抬起臉,占據了她整個視線,呼出來的氣,吹在她臉上,「說我願意。」

「問題是什幺?」她故意裝傻。

「嫁給我啊!」他含笑地注視著她,眼中寫滿了愛和永恆。

海滟粲然一笑。她的答案是用行動表示——深情允諾地印上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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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9-14 00:54:36 |只看該作者
尾聲

海滟堅持不舉行華麗動人的婚禮,只在福華飯店宴會廳,宴請幾位姐妹淘和同事,然后明天去法國巴黎度蜜月。

「姐,恭喜你。」海藍特地從美國趕來。

「謝謝。」海滟拉起海藍的手,「你要加油了。」

「我可以進來嗎?」一個男性的聲音從門外響起,接著人跟著進來。

海藍轉頭看向尹骞,「姐夫,你要好好對待我姐姐喔。」

「不用你特別交代,我也會好好對她,如果你有聽到她一聲抱怨,盡管來找我算帳。」尹骞凝視著海滟,就好象他這一生從沒看過女人似的。她看起來美極了,簡直可以用艷光四射來形容。

「姐,我在跟你老公說話,他卻看都不看我,目光只在你身上。」海藍調侃地說,「姐,我看你以后會被姐夫盯得很緊喔。」

他們的眼神交會。海滟覺得內心飽飽的。這應該是愛吧。

這兩人可真失禮。她在說話,卻沒人看她,也沒人理她,好象她下存在。「我不在這做電燈泡了。」海藍識相得很。「我去看客人來齊了沒?」

海藍走后。尹骞靠過來,親吻她的紅唇,告訴她他好愛她。

她用手帕拭去他嘴上的紅印。「待會有個驚喜要送給你。」

「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說這句話的后果是什幺,寶貝,我心髒不好,禁不起那種驚喜。」

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個驚喜和上次的驚喜的確有關聯……」

尹骞吸了一口氣說,「不會吧!?」

「聽我把話說完嘛,我的姐妹淘是上次給你驚喜的原班人馬。」

「你是說那個目擊者……還有女警……以及女記者她們是不是?」

海滟點頭。「我都不知道我嫁了個聰明的芒公。」

「天哪!我都不知道我娶到的是娘子軍團的一員。」尹骞做了個『我苦啊』的逗趣表情。

嘴角掛著鑽石般亮麗璀璨的微笑。海滟昂起小巧的下巴。「現在知道我是女性主義者了,你以后如果敢心懷不軌,就有得你好受的了。」

「小傻瓜,我有了你,等于擁有全世界,怎會再看別的女人一眼。」他的唇細細地、密密地搜索著她的。

海滟掂起腳尖,熱烈地回應他的吻。她的一呼一吸之間都透露著一份快樂和甜蜜……她相信她往后的人生,從此就這幺快樂甜蜜了起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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