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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應小璐 -【性感情人(粉紅聯盟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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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9-14 00:55:17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應小璐 - 性感情人(粉紅聯盟之二)

臧隸,麻渚巴歇王國的後人
暗中准備著復國大業
他以性為工具
訓練一群女人為他工作以拉攏政商關系
對他而言,女人只是復國的工具罷了
但自從怕遇見關彤之後,似乎有了些微的改變......
雖說他俊美得彷若阿波羅再現
但也不能囂張到擁有一座現代後宮吧!
哼!就由她這個正義的使者來摧毀這座罪惡淵藪
可是......為什麼事情變得連她都難以掌握呢?
向來對男人深惡痛絕叫她,竟──
一遍遍地沉淪在他高超、銷魂的做愛技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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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9-14 00:55:55 |只看該作者
楔子

依據儀表板上電子钟的顯示,已經快十二點了,天空彷若軍上一層黑幕,暗沉沉的。

關彤和她的搭檔一毛三的吳警官在林森北路一帶巡邏,當車子滑行過一棟標示著『香君』的Hotel,門口一對男女拉拉扯扯的樣子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那對男女好象有問題,我下去看看。」關彤踩了煞車,輪胎發出刺耳的磨擦聲。

「不過是惰侶吵架,不要多管閒事……」吳警官的話還沒說完,關彤已經下車走到那對男女的前面了。

「怎么回事?」關彤皺起鼻頭。這兩人一身的酒臭味。

「沒事,警官,她喝醉了。」男的解釋。

「我喝醉?你才醉呢……我不管,我要回家……」女的腳步不穩地一個人往前走。

「好好,送妳回家,干嘛這個樣子。」男的急忙上前去拉那女人,攫住她的臂膀拖往旅館。

那女人含糊不清地道:「不,我不要……不去旅館……不要上床……」

關彤一把拉過那女人,拉到她身后,像母雞護小雞似的。「你沒聽到嗎?她不想跟你去那里。

「我和我女朋友的事干你什么事!」那男人不悅地說。

「她不願意,你強迫她,就是約會強暴、熟人強暴,這就干我的事了。」

那男人瞪大了眼睛,顯然不敢相信他剛才聽見的指控。「你有毛病呀你,什么約會強暴,我和她不知上過多少次床……﹂他像發現到什么不對勁的地方,眼球凸出,失聲叫道:「妳……有胸部!還是個大奶媽!」

真想挖掉他的眼珠!她把雙臂交抱在胸前,全身上下,就這個部位她最不滿意,沒事干嘛長得像木蘭飛彈。

「明明是女人,卻理個小平頭,我還以為妳是沒變聲的小白臉警察。我知道了!妳是那種得不到男性荷爾蒙、身心失調的女同志……要不要我日行一善,幫妳補充荷爾蒙……」

這家伙不曉得他惹到了誰?她可是警界有名的霸王花!吳警官暗自替他捏了把冷汗。小關柔道二段,還有嚴重仇視男人的心態,警局里只要抓到強暴犯,必定會先被她打得不成人形,才關起來。

關彤二話不說,陡地抬腿,一腳往那男人的腹際踹下去。

「妳這婊子……」男人痛得彎下腰。

再一記回旋踢,不偏不倚正中男人的下巴。

「嘴巴放干淨點!」關彤冷冷她說。

「有本事妳把制服脫掉,跟我打。」男人揮舞著雙拳。

「求之不得。」她才一脫掉上衣,男人雙臂驟地抬起,已經撲了過來。

關彤向左一跨步,那男人在她面前掠過,她一伸手,已抓住男人的肩頭,左手在他腰際一托,將男人結實地摔倒在地上。

「我要去控告警察無緣無故打人。」男人坐在地上灰頭土臉地說。

「誰打你了?有人看到嗎?」她看向吳警官,后者聳聳肩表示沒看到。

「我看到了,我可以作證妳打我男友。」女人扶起男人。

「欸,小姐,我幫妳,妳還咬我一口。」關彤不悅地說。一種被背叛的挫折感油然而生。

「看吧,叫妳不要管的。」吳警官瞥了關彤一眼,然后他語帶威脅地對那女人說:「小姐妳要搞清楚,是妳男友先出言不遜,而且他還襲警喔!我勸妳和妳男友最好趕快消失,還有啊,他愛上哪,妳就別在那邊惺惺作態,吊他胃口了。」

結果,那女人和那男人相扶持走進『香君』。

「女人!」關彤哼了一聲。不是她沒男朋友,眼紅別人有男友,而是有些女人真是貝戈戈,一旦交上男友,不管好壞,都是甘之如饴,而對自己的同類卻永遠是干戈相向。

「別忘了,妳也是女人。」吳警官縱聲笑了起來。

「錯!」關彤不服氣的說:「只有性別,心態什么的都不是女人。」

就發型而言,她的確不像女人。小關給人的第一眼印象──她的三千煩惱絲比一般女人『短』,短到只比黛咪摩爾在「美國女大兵」中的造型長一點點。不過這種別的女人剪來會很難看的發型,卻讓她更加美麗,強調了她一雙大得出奇、明亮之極的黑瞳。

她這種發型,再加上一七五公分的身高,穿上警服,從背后看,確實很容易讓人誤以為她是男警,但正面回就叫人吃驚了。她白皙、透明的肌膚上,有一張瑪麗蓮夢露的性感朱唇,和墨黑濃密的長睫毛,她可是個道地的美女刑警喔。

她當初為什么會做警察,而不是去做電影明星?這是陽明派出所的第一樁懸案。

而她另一個令人不解的謎題,就是她有足夠吸引任何男人的好條件,但她拒絕了所有的追求者,有些女人起了疑心而向她示好,也同樣被冷冷回絕了。

背地里,那些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同僚給小關取了一個不雅的外號──石頭女,指她可能是冷感女人。

這外號,小關是不在乎,但身為搭檔的他可氣不過,不祇一次站出來替她打抱不平:小關百分之百是正常的女人,祇不過到目前為止,沒有男人可以打動她的心。

現在沒有,不代表未來沒有。至少他是這么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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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9-14 00:56:1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又是一個狂歡無罪的周末夜晚。

關彤杵在擁擠不堪的Disco

Pub,百般無聊地倚著吧台,手拿一杯GinToinc,一邊把玩著垂在胸前的假發尾端,一擄注視著舞池中熱舞的男女。

震耳欲聾的迪斯科舞曲塞滿每一對耳朵,迷離閃爍的燈光下,舞池里的氣氛開始火熱起來,年輕男女盡情地舒展每一個關節,尋找那份瞬間的解脫。

這家Disco

Pub是采會員制,入會費一百萬,還要年繳五十萬,但這項規定只限男人,女人一律免費……也不是一律,有但書──要年輕、貌美、未婚。

她是第一次來這里,目的和來這的女人截然不同,她們是來釣凱子。雖然地也是來找男人,只不過不是找床伴,而是找密告者。

幾天前,「粉紅聯盟」接到一封署名男爵的電子郵件,約定今晚在安和路這家Pub見面,說是要賣給聯盟戚興趣的情報──有關一個專門提供上流杜會男人淫樂的俱樂部。

這個把女人當性奴隸的男人俱樂部,聯盟早有耳聞,一直想破獲它,可是它很隱蔽,聯盟一直苦無門路進人,直到這封電子郵件出現,才燃起了聯盟的希望。關彤往手表瞥了一眼。還有十五分钟。男爵會來吧?

這時候,DJ換上了抒情歌曲「永遠的華爾滋」,柔美舒緩的音符像一泓甘泉,緩緩在空氣中流澗,然而卻沒人理會它。

才幾秒钟光景,原本擁擠得難以旋身的舞池居然走得空無一人!這年頭誰還那么老土,會跳這種阿媽時代的舞步?

沒有了重低音喇叭的聲音,這時一個低沉有力的聲音清晰地進人她的耳膜。「跳舞嗎?」

關彤轉傾著粉頸,看到的卻是像寇克道格拉斯的下巴。她仰頭一望,對上一雙黑黝而深邃的眼眸,關彤覺得有種不安從心底湧起。

在他的眼睜深處,有著赤裸裸的興趣,好象她是他即將到手的獵物!

什么嘛!關彤回敬個大白眼。真想在那張師得沒天理的臉上甩一巴掌。

哼!男人,特別是長得好看的男人,都是自大狂,滿腦子認定世上沒有一個女人不拜倒在他石榴褲下。

欸,這位高她半個頭的「落腳」會是她在等的男爵嗎?看他自命不凡又倔傲無禮的樣子,還真像有貴族頭銜的爵爺。旋即關彤又想,他應該不是密告者。在她的觀念里,會告密的人長相應屬于樟頭鼠目樣,不會是這般俊俏挺拔。

既然他不是,就沒必要跟他跳舞。「我不太會跳華爾滋。」關膨婉拒。

臧隸的嘴角微微揚起,淡淡一笑。「不太會跳沒關系,妳只要把手交給我,讓我來帶妳跳。」

透過監視器,他立即就注意到這個美麗絕倫的女人,也注意到不少極有風度的男人來邀她跳舞,都被她笑拒。有一個老板模樣的家伙甚至陶出一張金卡在她眼前晃,她卻把目光移向別處。

實在不能怪那個老板沒水准,要不是因為她驚人的美貌讓人太想一親芳澤,又因為看到那么多無功而返的前車之鑒后,才會錨用那種污辱人的方式搭讪。

向來,他很少走出吧台后的辦公室,大部份時間都待在里面觀看美女們的動靜,但在看到那么多的同類被她拒絕后,他決定親自出馬會會這個來Pub卻不跳舞的奇怪美女。

近看她,才發覺她很年輕,二十二歲上下。挺得恰如其分的鼻梁、豐潤的朱唇、濃密的眉毛、黑亮的眸子,襯在她那如細瓷般雪白瓜子臉上,顯得特別動人心魄。

她讓他想起張愛玲小說:當手里握著清純可人的白玫瑰,紅玫瑰成了不可多得的艷事;一旦紅玫瑰在握,白玫瑰又是難能可貴的清爽……

向來,矛盾的兩極總不易相融,但她卻是個矛盾的集合體──她有紅玫瑰般的艷麗風情,同時亦綻放著白玫瑰般的率真性情。

還有一點,他沒忽略,就是她的眉宇間告訴他,她是不容易被征服的。不過,這樣更好,他興起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冒險念頭。

「你找別人吧,我不想跳。」她的語調極盡冷漠。

破天荒!她是第一個對他說不的女人。

「如果能與妳共舞,我死也瞑目。」臧隸的眼睛閃著光,他覺得血液中有些東西在沸騰。

這女人激發了他狩獵的本性。男人原始的本能就是統御別人,喜歡凌駕、占有、擴張地盤,以便能擁有更多

他幾乎可以斷定這一點,她會是一個很好的獵物。

她的眼睛張得溜圓溜圓的。「你太誇張了吧。」

「妳看起來心地善良,我想妳不會忍心讓我死不瞑目吧?」他拉起她的手,另一只手則找到她的腰窩,強硬地將她往舞池一帶。

這男人真以為他可以這樣為所欲為嗎?關彤故意左右腳踏錯。「好意思,踩到你的腳了。」活該!她在心里鼓掌叫好。

「沒關系,是我帶的不好。」臧隸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微笑。

他的笑讓她感到不妙,蓦地,只覺手掌心被他的中指輕經摩挲過。這人竟如此正大光明地輕薄她!她正想開口罵他,但放在她腰間的手突然加重了力道,她輕呼一聲,整個人撞進他結實的胸膛里。

這男人真下流。關膨用手肘隔開了兩人的距離,惡狠狠地命令,「放開我!」

「陪我跳完這曲。」對她的憤怒,他像沒看到似的。

她哼地一聲不再出聲,也不再看他。憑著女警的直覺,她知道一件事──跟他作對是大大的不智。這個男人是不好惹的,他能得到他想要的任何東西。

原以為她會出丑,因為她根久沒跳華爾滋了,但卻不得不承認,他很會帶人,她發現自己如一月葉子般輕盈地在他懷里滑動,他們像是共舞過無數次的搭檔,有默契地跳著,她注意到四周有許多目光匯聚過來。

這人到底是什么來歷?關彤心中暗自揣測。雖然他很會跳舞,但她不會把他歸類成舞男之流,因為他不像,他比較像公子哥,卻又比那種人多了幾分志得意滿。他肯定是個成功的男人,但不是那種靠家族庇蔭或裙帶關系,而是靠自己奮斗來的。

「妳在想什么?」他帶她旋轉時低語。

「你是心理醫生嗎?」她輕皺眉頭。

他揚起眉毛。「我像螞?」

這人愛用問句回答問題。「不像!」

「那就不是啰。」他審視著她,「妳為什么認為我是心理醫生?」

她避開了他的視線。「因為只有心理醫生最喜歡研究別人心理在想什么。」

「我不是要研究妳,只是做個實驗,看我猜對沒?」他接著說,「我猜妳剛才一定是在想我是怎么樣的人,對不對?」

這人會讀心術!關彤的眼睛睜得好大,在那雙美麗的眼睛之中,充滿著訝異的神色,讓她顯得十分動人。

臧隸一看到這樣的神情,露出得意的笑容。「看來我們有心電感應。」

關彤反射的說,「誰跟你有心電感應!」話才出口,她就知道說錯了。這樣子顯得她很小家子氣。

他又笑了,半捉狹半邪氣的笑。「妳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樣的人嗎?妳是要知道我這一代就好呢,還是連上一代也交代清楚?」

「不必!我沒興趣知道你是什么『碗糕』。」她粗魯地說,然后別過臉不看他。他實在是個流氣的家伙,但他那雙飽含嘲弄意味的眼眸,卻又該死的吸引人。

華爾滋舞曲終了。「我能知道妳的芳名嗎?」

哼!知道她名字干什么?想泡她,再等上一千年吧!

「無名氏。」她不禮貌地說。本以為他會被她的態度激怒,但他只是笑笑帶過。

「無名氏小姐,我有預感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他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后,從她身邊走過,手指背輕輕拂過她手臂側邊。

「我才不希望再見到你呢!登徒子!」

關彤對著他的背影吐舌頭,並拼命搓手臂。他最后的碰觸就像火燒灼了她的肌膚,那種奇異的感覺久久不退。

☆☆☆

關彤開始有點坐立不安。不知怎地,她老覺得那個男人正躲在暗處偷窺她。眼光一溜四周之后,才晃回酒保臉上。「你認識剛才和我跳舞的男子嗎?」

「當然認識,他是這里的老板。」酒保職業化地問:「要不要再來一杯?」

她把空酒杯推向酒保。

「介紹妳喝我特制的雞尾酒。」他朝著她的酒杯里,慢條斯理地倒人香槟和香吉士,然后用玻璃棒攪拌兩下。

她注視著酒保的動作,嘴上呢喃著:「那么年輕就擁有這么大間的Pub,他真不簡單。」

「是啊。」酒保附台道,「他的確不是泛泛之輩。」

「他是靠什么起家?」她試探地問。反正男爵還沒來,這段時間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問問那個男人的事來打發時間。

「我的職業是酒保,不是偵探……不過我聽說他是靠女人起家的。」

「女人……他曾是午夜牛郎?」她亂猜的,連她自己都說服不了。

「這我就不清楚了,如果妳那么想知道他的事……」酒保微笑著說,「妳自己去問他,肯定比我去幫妳打聽要來得詳細。」

關彤的眼尾微微一挑。「我只是隨便問問,又不是要打聽他。」

「我看多了。」酒保有點挑釁似地說。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她有點不悅地問。

「很多女人來這都是為了老板來的,她們常想從我這知道老板的一些事。」酒保以一種嘲諷的語氣說出:「妳敢說妳和那些女人不一樣嗎?」

「當然不一樣。」關彤仰起下巴。一副高不可攀的模樣。「你誤會我誤會大了,我對你的老板沒半點意思。」笑死人了,她才不可能喜歡他老板,只有討厭。

那個男人,她想,可能很受女人歡迎。她不否認他的臉十分迷人;但是,不要說她不可能喜歡上男人,就算她會喜歡男人,他也不是她喜歡的型。她父親就是他那種型,在她成長的過程中,看夠了她那據說英俊卻未曾謀面的父親對母親所造成的傷害。

她喜歡能夠帶給她安全感,忠實可靠,既溫文又堅強的男人。對她而言,全世界的財富、智能,都不如忠實、溫文、寬大、幽默重要。

可是她要的那種男人,跟恐龍一起絕種了,所以還是別想了。

「真不坦白。」酒保臉上浮現捉狹的神色,「如果只是隨便問問,妳怎么不來問我的事?」

「請問酒保先生尊姓大名,今年貴庚,家中有沒妻小?」關彤把酒杯挪住紅唇時說。

「在下翟永明,二十七歲,未婚,本來有一要好女友,現已分手。」

「我是不是證明了我的清白?」她把兩肘搭在吧台上,雙手托著腮幫子,肆無忌憚地打量起酒保。

他有一張還算好看的臉,留著山羊胡,很有幾分性格的意味,也算是一個容易讓女人動心的家伙。

「哇塞,妳真不是普通的嘴硬,還有呀小姐,妳這樣看我,我會不好意思。

「你的臉皮有那么薄嗎?」

「不瞞妳說,我很害羞的。對了,告訴妳一件讓妳高興的事,我從沒看過老板和哪個女人跳舞,妳是第一個。」

「不稀罕。」關彤爽快俐落地告訴他。

「他跟妳跳舞是妳的榮幸,妳往后看看,多少女人對妳投來又羨又妒的目光。」翟永明嘎聲笑說:「如果給她們聽到,妳竟不屑跟她們的白馬王子共舞,我看妳會被她們拖出去痛毆。」

「哦,下次他再邀我跳舞,我會記著表現出受寵若驚的樣子,可能還會跪下來親吻他的鞋尖。」她打屁的說。

這時,電話的鈴聲乍響,翟永明接了起來,簡短幾句對白后掛斷。他朝向關彤說:「我們在談的那位仁兄打來的電話,他交代我不要收妳的錢,他請客。」

「我有錢,不需要他請。」關彤噘唇。

「妳還真別扭。」翟永明搖了搖頭,「不要辜負人家的心意嘛,更何況不喝自不喝。」

「好吧,這可是你建議的,那就開年份最久,價錢最貴的XO吧。

「別讓我老板知道是我建議的。」

「我沒那么多嘴。欸,至少可以讓我知道請我喝酒的人叫什么名字吧?我好謝謝他。」

「他叫臧隸。」

「滿特殊的姓,我還是頭一次聽到。」

「聽說他是一個沒落王朝的后代,還是王子呢。」

世上自稱王子公主的很多,三大洋五大洲哪里都曾有過王朝,不足為奇。「你還知道他什么?」關彤追問。

「其它一切成謎。」他繼續說:「不是我有所隱瞞,關于老板,是有很多不可思議的傳說,但沒有辦法證實是否是真的。」

「什么樣的傳說?」只要是他的事,不管真實性有多低,她都願聞其詳。

「妳聽了不要笑,有靈媒說他是中國泡妞高手西門慶的轉世。」

關彤噗嗤一笑。「我還武松呢。」

翟永明友好的綻開了笑容。「聊了這么久,還不知道妳叫什么?」

「Cher。」在Pub這種地方,沒有人會用真名,大都捏造一個英文名字,洋腔洋調地互相喚來喚去。

「Cher,來Pub的女人,不是來尋歡作樂,就是來釣凱子,可妳好象都不是,不然妳不會把時間花在一個酒保身上。」他觀察入微地說。

「我在等人,不過顯然他遲到了。」她把手伸向酒杯,察覺到是空的。「你特制的雞尾酒真好喝,再給我一杯吧,也給你自已來一杯嘛,反正帳是記在你老板頭上。」

「上班時間不能喝酒。」他像探索什么似地,盯著她的臉看。「妳等的人沒有遲到,就是在下我。」

「你是男爵!」她大驚出聲。

「噓──」翟永明用眼角瞄了瞄坐在吧台另一方的兩個男人。「小心隔牆有耳。」

「對不起,我太吃驚了,你為什么不留下找你的方法,害我直擔心怕我們錯過了。」她小聲地抱怨。

「我不是留言說妳不用找我,我自然找得到妳,看我這不是找到妳了嘛。這里不適合談那件事,妳先到外面轉角的真鍋咖啡等我,十分钟后我就下班了。」他開始擦拭起空杯子。

關彤點點頭,靜悄悄地離開了座位。

☆☆☆

真沒想到酒保竟然就是男爵!他為什么不干脆署名酒保,這樣她就知道該找誰了,也不用像花癡一樣盯著男人看,懷疑可能是這個,或者會不會是那個。

透過玻璃窗,她看見翟永明朝這里走來。隨即,地出現在入口,眼光繞店里一圈,看到了她后,就直線靠近。

翟永明坐下后,一名女服務生走過來問他要點什么。

「和她一樣。」翟永明毫不考慮地回答。

「藍山。」關彤補充。服務生退下。

「我要先向妳道歉,在Pub,我沒馬上說出我的身份,是因為想先看看妳有沒能耐擔任我委托妳們聯盟的事?」

關彤啜飲著手中的咖啡。「結果呢?」雖然已經有口頭約定,但是常有委托人還要考驗她們能力的情事,她也已經司空見慣了。要是為了這種事也要生氣的話,幾條命都不夠氣。

翟永明笑道:「妳及格了。」

「你是怎么評分的?」她做了什么通過他的考試?

服務生又來了,把藍山咖啡放在桌上。

「我發覺妳是個女性主義者。」他神情認真地看著她。

「我的確是,如果不是又怎能加入粉紅聯盟呢。」她聳聳肩說。

「那只是其中一項評分標准,妳應該察覺到了,出現在這家Pub的男人,大多是有錢的少爺。我看過大多……幾乎沒有例外,當這些有錢少爺對女人示愛時,沒有女人不欣喜若狂,而妳卻不為所動,這點才是最重要的,因為妳很有希望進入那個俱樂部,如果妳定力不夠,那么妳將會受到魔鬼的誘惑而沉淪欲海。」

沉淪欲海!拜托,這種事決不可能發生在她身上!她五歲就被母親送到教會學校寄宿,長達十三年。

雖然知道修女教的有些觀念是錯誤的,不過到現在她還改不過來那樣的想法,就是視女性生殖器官為不潔。更不要說男歡女愛的事了,它簡直被她視為洪水猛獸。

「我是不會受到誘惑。但你為什么說我很有希望進入那個俱樂部?要怎么進去,我現在一點概念也沒有。」關彤說著又喝了一口咖啡。

「我會那么說自有我的道理。其實,我白天有別的工作,是在廣告公司上班,晚上會來Pub當酒保,不是我勤奮,也不是缺錢,而是因為我懷疑臧隸和那個俱樂部脫不了關系,這就是原因所在。妳已經被他盯上了,我想妳若可以多來幾次,他極有可能就會把妳帶進那個荒淫無誕的俱樂部里。

臧隸是她進入俱樂部的關鍵人物!關彤感到非常驚訝。她統一發票最多中二百元,但在遇見壞男人方面,卻一下就中到特獎。

「哦,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有那個俱樂部?還有,什么理論支持你認為臧隸涉嫌重大?」她交握放在桌上的雙手。

如果真被翟永明不幸言中,那么這樣一來,不就被臧隸說對了──他們還會再見面,而且是很快。

想到這,關彤咬了咬下唇,無可余何的意識到:這不會是件好玩的事!

「妳說話好象是警察在問案。」翟永明讪笑著。

關彤只是笑笑,不正面回答。「你還沒回答我的問話。」沒銷,她是不折不扣的女警,隸屬陽明山派出所。

翟永明換了換姿勢,狀似痛苦地說,「是因為我女朋友……」

看他那樣子,好象是一段不愉快的過去。「如果不方便說……」

「不,我已經釋懷了。」翟永明的表情有點窘迫,「介意我抽煙嗎?」

「只要你不把煙噴在我臉上就可以。」

「我沒那么差勁。」他掏出一根煙輕輕敲著。「忘了問妳要不要也來一支?」

「我不會抽煙。」

「那妳最好趕快學會,據我了解,那個俱樂部所收集的女人,年輕貌美是一項,這項妳絕對沒問題,但最好還要是時髦、愛玩、拜金又欲求不滿的花花女郎,這也是沒有女人舉發他們的原因,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如果妳表現得太良家婦女的話,想進去那個淫樂世界就難了。」

「花花女郎,我百分之百做不來,不過你放心,聯盟會找到適當的人選。」

「我想指名妳。」他緩緩將煙灰彈落在煙灰缸內。

「這要由聯盟決定。」關彤微微聳了下肩。「先不說這個,你還沒告訴我,你和女朋友的事。」

「我和我女朋友是大學時的斑對,她是那種人長得漂亮、性感又聰明的女人,我們的關系非常親密,我也已經把她當作是我的准太太。在我退伍前半年,她嫁給新加坡一位富商做三姨太……」他把煙蒂猛地捏熄在煙灰缸裹。「只對我解釋是家里的壓力,要我忘了她。」他停下來,又點燃一根煙呼呼猛抽。

看來他的煙瘾不小。「煙少抽,對肺比較好。」她靜靜地說著。

「小蘭也是要我少抽點。」他的眼中冒出一絲憂傷。「小蘭是我對女朋友的昵稱……應該是前女友,我想不透小蘭怎么有機會認識到上流社會的男人?她最要好的同事美枝告訴我,說小蘭到臧隸的Pub跳舞后,神秘失蹤了一個月,再出現時就說要結婚,而且還神秘兮兮她要她去整容,再去臧隸的Pub跳舞,說會有飛上枝頭的事發生。」

「聽你這么說,我肯定你沒懷疑錯人。」關彤斬釘截鐵地說。「你在Pub有發現什么可疑的地方嗎?」

「這點要等妳去發掘。」翟永明喝了一口咖啡。「偶爾我會看到女人被請進秘室里,但里面在談什么,我無從探知,除非我是那個女人。」

她懂他的意思,他是要她做那個女人。

關彤取出一個信封,「這是聯盟感謝你提供情報的一點心意。」

「這妳收回去,我不要!」他表情激動了起來。「我只要妳們聯盟盡快消滅那個變態俱樂部……我不想我的例子發生在別的純情男子身上。」

他的表情和聲調,在在說明這錢對他是一種污辱。

關彤把信封放回皮包里。「我們也是迫不及待地想消滅它。」

他舉起咖啡杯,輕碰她的咖啡杯。「我以咖啡代酒,預祝妳馬到成功。」

關彤顯得很尴尬地低聲說:「還不一定是我,我們應該預祝聯盟的成功。」

不知怎地,這次她並不想出馬。她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聯盟接的每個Case,她巴不得都由她執行……

也許是因為看到那個可能是她要對付的男人的緣故吧……他讓她有一種特殊而惱人的緊張感覺,令她覺得弱小無助而且喘不過氣。

她不喜歡這樣!這種戰栗的感覺不應該出現在她身上!她自诩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機器戰警。

但這次,她希望不會那么「注死」,聯盟可千萬不要找上她,她不想再看到那張討厭的臉龐。

不對,討人厭的是他的態度,不是他的臉。他有一張俊俏的臉蛋,但生錯性別了,男人不應該長得比女人還細致、美麗,應該要粗擴。他的眼眸非常深遂,像郭富城那種,而他的嘴太性感、太薄了,標准的薄情郎嘴臉。

相信已經有很多女人為他流血流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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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9-14 00:56:33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關彤拿出她的卡片插入插槽內,之后通往秘道的門便隨之打開。她把磁卡塞進褲子的口袋裡,然后直往會議室走去。

她的步伐極小,心裡一面思考著昨天晚上和翟永明聊的一席話。事實上,她的心情被翟永明特別提到的一句話給搞得相當煩躁,聯盟不會因為他的指名而派她去吧?

這次她真的沒興趣,也做不來翟永明口中的花花女郎。拜托,打死她都裝不出欲求不滿的蕩婦樣。那該是什幺樣子?她想象不出來。

何況她對男人厭惡至極,聯盟曾有一次派她去酒廊臥底,一個滿身酒氣、講黃色笑話、毛手毛腳的男人,被她一拳打落門牙,就因這一拳,行動宣告失敗。

因此,關彤覺得自己沒有理由被選中。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后面傳來。「關彤,你的卡片掉了。」

「什幺?」她心不在焉地轉過身。

殷梨手上亮著一張卡片。「你的卡片。」

「喔,謝謝。」她接了過來。

「你在想什幺啊?想得連卡片掉在地上都不知道。」

「聯盟不是叫我去和男爵接頭嗎,我在想的就是那件事,殷梨,我看到男爵認

為可能是俱樂部老板的男人,他看起來很不好擺平。」關彤一臉的憂色。

殷梨臉部的表情驚訝極了。「怎幺,他有三個頭六個臂呀?」她驚訝的不是關彤口中那個老板男人,而是關彤的表情。很少看到關彤有瓊瑤筆下女主角愁眉不展的神韻,她不是刀槍不入的機器戰警嗎?

看來,那個男人比她想象中的還棘手,說不定他真有三個頭六個臂!不然關彤不會露出那種表情。

「我跟你說,臧隸不好對付還是小事,進去那裡后才是一大考驗,那裡是罪惡的深淵……」關彤叨叨地說著。

「好啦,進去再討論,不然我要聽兩遍。」殷梨打斷她。

「先知道不好嗎?」關彤嘀咕著朝殷梨說。殷梨真是個怪人,沒有好奇心,也沒有偷窺的心理,害她不能一吐為快。

一踏進會議室,就看到嬷嬷、顏純、海灎在桌子的一排坐定。桌上還有咖啡和小點心。

「海灎!你老公不是去羅馬賽車嗎?你怎幺沒去加油?」關彤驚訝地問。她和殷梨雙雙在她們對面坐下。

「賽車場有個迷信,說太座來加油,老公不會拿第一。」海灎說。

「都已經幾世紀了,還迷信那些。」關彤面帶揶揄,「你放心他一個人在異鄉啊,那裡的金發美女可是熱情如火喔。」

海灎輕颦微笑。「放心啊。」

「你忘了男人是最不可信賴的動物。」她不是在挑撥海灎夫妻感情,而是她覺得自己有義務提醒好友——對男人,盡管已經到手,也不可以掉以輕心。

她母親就是一面鏡子,婚結了,以為從此高枕無憂,可是她父親還是本性難移,

背著母親拈花惹草,傷透了母親的心,連帶她也受到波及……

「知夫莫若妻。」海灎臉上洋溢著小女人幸福的光采。「他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浪子了,他現在心如止水,不會看別的女人一眼。」

「小心得駛萬年船。」關彤語重心長地說。

太多的研究顯示大多數男人認為可以發展婚外情,不論是一夜風流、短期,甚至長期的婚外關系,都是可以被接受的。而男人在面對這種婚外關系時,卻不認為這是不忠實,因為它是純粹從欲念出發的關系,所以太太們沒必要反應過度。

「海灎的家務事,用不著你替她操心,根據聯盟在羅馬的眼線回報,她老公安份得很。」嬷嬷話題一轉,「男爵那邊有什幺好消息?」

「男爵是我去赴約的那家pub裡的酒保,據他說他所服務的那家pub老板,很有可能就是俱樂部的幕后藏鏡人。」

「關彤還見到了那個老板,你說他叫什幺來著的?」殷梨插嘴道。

「臧隸。」

「對對對,我的記性真不好,前面講過,后面就忘了。嬷嬷,你一定不相信,關彤被那個叫臧隸的男人給嚇到了。」殷梨無視關彤那雙瞪她的眼睛,繼續暢所欲言,「像關彤這種藝高人膽大型的都會被嚇到,可見這次的任務不簡單。嬷嬷,說不定這是不可能的任務哦。」

「你是怎幺被嚇到法?」嬷嬷轉向關彤。

「我才沒像殷梨形容的那樣,什幺被嚇到……我臉色有蒼白嗎?」她向著殷梨揚起眉毛。

「沒有,但是你給我的感覺,好象你畏懼他。」說嚇到是誇張了點,不過她會那幺說,只是為了引起大家高度關切而已。

「他是不是長得很凶惡,臉上還有刀疤?」顏純也提出她的看法。

「你完全想錯了,他長得非常英俊……」再一次地,她的腦海再度被臧隸所占據。「……該死的英俊!我不太會形容男人,如果說瑪麗連夢露是性感女神的話,那臧隸做性感男神是當之無愧。」

「小白臉有什幺好怕的。」殷梨不解。

「這你就不懂了。」海灎清清喉嚨。「女人太美麗,給男人一種蛇蠍美人的感覺;相對的,男人也是如此。關彤,你一定覺得臧隸很危險。」

「正是如此。」關彤拼命點頭,一副心有戚戚焉的樣子。

「聽你這幺說,我倒很想見識那位蛇蠍美男。」殷梨問:「他會比海灎的阿娜答好看嗎?」

關彤毫不猶豫的回答:「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不相信!」海灎護夫心切。「我老公是天底下最英俊的男人。」

「情人眼裡出西施。」殷梨有感而發,「關彤,你會不會也是這樣?」

「你少在那邊做不當聯想,他的賣相本來就好看,你看了也會這樣說。什幺情人眼裡出西施,男人在我眼裡全是屎,我永遠也不可能會喜歡上他們其中一個。」

「不是全部的男人都不好,也有好的,像我老公改邪歸正后,現在可以說是新好男人。」海灎含笑地說。

受不了!這女人成天老公、老公掛在嘴上,存心嘔人嘛。

關彤皮笑肉不笑地,「是,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跟你老公是恩愛夫妻、模范夫妻。」

「海灎說的沒錯,你的思想太偏激了,我們雖然都厭惡男人,但是只有壞男人,

你卻是好壞不分,一起恨下去,這樣很不健康喔。」

關彤扁了扁嘴,「我健康得很!可以活到一百歲。」

「別斗嘴了,這次的任務……」嬷嬷的眼光輪流掃過每個人,「我該派誰好呢?」

「現在在選總統,我每天跑新聞都來不及。」殷梨搖了搖手。

「哇,你好偉大,這條新聞非你報導不可。」殷梨最賊了,一聽到任務不好完成,就推說工作第一。關彤對她做了一個不滿的鬼臉。

「我老公不會准的,」海灎撫著下腹。「因為這個問題。」

「你懷孕了!」關彤跳了起來。真不巧,她還想這任務非海灎莫屬呢。

「關彤你呢?手上有案子嗎?」嬷嬷問。

「目前沒有……」關彤的聲音掉了八個音階,「你不問問顏純嗎?」

「對不起……我明天就要回英國上課了。」顏純畏縮地說。

關彤猛然地跌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認命地說:「好吧,那就我好了。」

唉,天要亡她。

一鑽進位于陽明山的家,關彤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坐到電腦前。和警局的電腦連上線后,她先把『犯罪網路』叫出來,十指熟練地打下臧隸的名字,然后鍵入『搜尋』指令。沒多久螢慕上就冒出:查無此人

這並不代表臧隸就不是壞人,只能說他的狐狸尾巴藏得太好。關彤不置可否,開始一面亂打,一面自言自語。

「非把你給揪出來不可!」她試著進入美國聯邦調查局的電腦檔案裡。

冷不妨地,一個硬梆梆的女聲響起:「你在跟誰說話?」

「電腦。」關彤眼皮抬也不抬地說著,右手依然操縱著鼠標。

「神經病!」

這女人沒一天心情好!關彤從螢幕上抬起頭來,望著口出惡言的女人。名服裝設計師——關英惠。在天生麗質,和養顏有術下,關英惠比她實際年齡四十歲看起來年輕多了,她和法國第一美人凱瑟琳丹妮芙感覺有點神似,給人的感覺便是那種冷艷型的。

這個和她同姓的女人是她什幺人?說起來沒人相信,她是她的生母。但在人前,她們是以姐妹相稱,關英惠不想讓人知道她有個二十二歲大的女兒。

至于她怎幺會從母姓?這個答案顯而易見,她沒有父親,不對,負心漢,關英惠總是這樣稱呼她父親。

她父親,連他姓什幺她都不知道,更不要說他現在在哪裡?

他的一切在這個家是個禁忌,而她也過了對父親感到好奇的年紀,母親不願提起他的態度,也使她學會了三緘其口,不再問父親是誰。

盡管家裡沒有一張父親或父母合影的照片,其實也不是沒有,只不過不是被母親燒掉,就是撕去一半,但母親曾說過她跟父親就像是用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而既然她是大美人,同理可證,父親必是帥得不得了——不然母親也不會一眼就煞到。

父母親的陳年往事,她都是從外祖母那得知的:母親高中休學去巴黎學服裝設計時,在地鐵站結識了父親,隨即倆人陷入熱戀,七天后注冊結婚,結婚后七天父親就因有了新歡而不告而別,母親單飛回台北時,甚至不知已懷有她。

所以,她並不是被期待而來的小孩,只是一個意外。

小時候,她不只一次懷疑她是被抱來的?在她的腦海裡,與母親一同玩洋娃娃,或被母親緊緊擁抱的記憶完全不存在。就這樣,她孤寂地長大成人,這實在是一種無法言喻的悲傷。

她曾經怨恨母親把她送到教會寄宿學校,既然吝于給她母愛,又為什幺要生下她?但現在她已能體會母親的心境,她知道是因為自己長得太像父親,看到她就等于提醒母親過去的痛苦,所以,她現在一點也不恨母親。

但母親依然不愛她。

在最后一段思緒閃過腦際之后,關彤吐出一口悶氣。「你有什幺事嗎?」

她會加入粉紅聯盟,多少是受了母親的影響。試想如果有一個人從小即被灌輸

男人不是好東西的念頭,長大后,她會不討厭男人嗎?

殷梨說的對,她真的很不健康,但錯誤的觀念已經根深蒂固,改不過來了。

「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關英惠眼光銳利地問。

「沒有。」關彤斬釘截鐵的回答。

「別想騙我,你昨晚偷穿我的衣服,偷戴我的假發,花枝招展地出門,一身酒味地回來。」關英惠用具有攻擊性的聲音說。

「真的沒有,你的諄諄教誨我不敢忘。」為了不讓母親擔心,她沒告訴母親粉紅聯盟的事……

這個想法根本就是多余的,關彤苦澀地想,母親才不會擔心,她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

「沒忘最好,這個年頭可以托付終生的男人太少,一個招牌打下來,十個有九點九個都是壞男人……」

諄諄教誨又來了。「我知道!」關彤插進來說:「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不要不耐煩的樣子,要不是我早早把你送到教會學校,我看你十五六歲就被搞大肚子。」關英惠尖刺刺地說道。

母親每次說這種刻薄話的時候,都很自然,一點也不怕傷了別人的心。說不定,父親就是受不了母親牙尖齒俐才『落跑』的。

「那你應該送我去的是尼姑庵,不就一勞永逸了嗎?」多少她也遺傳到母親的伶牙俐齒。

「你敢頂嘴!我會把你送去教會學校,也是為了你好,現在的小男生壞得很,國小五六年級不學好的一大堆。」關英惠沒好氣地說道:「早知道當初就不該生下你,養兒育女有什幺好,反倒惹來一身氣。」

「我沒有要氣你的意思。」她委屈地說:「只是你每次都不相信我……」

關英惠歎了口氣。「我只是不希望你步上我的后塵。」

「我懂。」母親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反正沒有男人,又不是世界末日。」關英惠雙手抱胸,「我就想不通有些女人怎幺那幺離不開男人……不過是幾分钟的快樂而已……」

只要是講到男人,母親就像開閘的石門水庫,痛批的話可以源源不絕。

關彤好象想到什幺似地。「你的假發、化妝品和衣服能不能再借我?」

「你還說你沒交男朋友!」關英惠瞪大了眼,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我拜托你好不好,最近中山北路不是出現專找夜歸上班女郎下手的色狼嗎?

我被中山派出所征召去做餌。」她臉不紅、氣不喘地說謊。

關英惠對她皺起鼻頭。「我的衣服像那種女人穿的嗎?」她的服裝都是她自己設計的,卻被女兒當成上班小姐在穿的,這對她可是一大侮辱。

「你也知道我沒有女人的衣服可穿嘛。」打開她的衣櫃清一色都是襯衫、牛仔褲。

這時,電腦發出收到電子郵件時的嘩嘩警告訊號。關彤馬上將鼠標箭頭栘到『資訊欄』

一按。螢幕立刻閃出一個人頭,和一行字。

關英惠彎身湊到關彤背上方,看著螢幕,「這是誰?」那個死沒良心的已經夠帥了,沒想到還有比他更帥的男人。

這男人簡直就是天神轉世!他臉上的輪廓宛如古希臘的神像,每根線條都那幺優雅勻稱、俊朗帥氣,讓人不禁懷疑米開朗基羅是否在四百年前就看過他。

「中山北路之狼。」

關英惠不能置信地咕哝著。「不像,你們找錯人了。」

「不會錯,他還是有史以來最大的一頭色狼呢。」關彤笑笑地說。

「以我對男人的了解,他絕不是什幺色狼,沒必要嘛,他不會缺女人。」

「你對男人了解嗎?」關彤忍不住挖苦。每天都在罵她爸的人,還大言不慚說了解男人。

「死丫頭。」關英惠氣忿地走出房門。

母親出去后,她將注意力移轉到電腦液晶螢幕上:

臧隸——十五世紀時期盛極一時的麻諸巴歇王朝后人

看來,他真的是王子。就算他是王子,那又怎樣!這裡是台灣,不是他的王國,現在是二十世紀,不是十五世紀,他犯法或做壞事,一樣要受制裁。

奇怪!美國FBI電腦檔案裡為什幺有他的資料?他們監視他,是為了什幺?

她要搞清楚!

臧隸走進吧台后的私人辦公室,坐在一張黑色毛皮覆蓋的椅子上。一份看起來像官方的文件和照片攤在桌上,他知道如果他能漂亮的完成它,那表示有一筆非同小可的錢將落袋。

他想全心投入在生意的事情上,然不一會兒,便發現自己心不在焉地按下錄影機搖控器,在對面牆上,安裝著兩排八部巨型的電視機,開啟其中一部,在螢光幕上現出來的,是一張令男人心神蕩漾的臉。

盡管只是螢幕上的影像,似乎也可以感覺到她櫻唇的柔軟,好象在等著另一張嘴的品嘗。相信只要是男人,誰不想去親吻她的唇,或者是她粉雕玉琢的臉頰?

他想起了他設計她撞進他懷裡時,感受到兩團富有彈性的軟肉,這一點肯定錯不了,她有一對熟透了的乳房,而且貨真價實。

他不由得幻想他的手正盈握住她那對巨峰、揉捏著上面的蓓蕾、用舌頭和牙齒逗弄它……想到這兒,他的腎上腺素激增。

太不可思議了!從揮別青少年性沖動時期后,他已經很久沒這幺渴望一個女人了,然而此刻他迫切地想和她合為一體。

他想將她高聳的乳房放在他手中、讓他的手在她兩腿間游移……啊,他會帶給她前所未有的快樂,保證是別的男人沒法帶給她的。

不是他吹牛,他天賦異禀,可以歷經三小時的做愛而不衰,而且二年前的一個機緣,他進入蘇丹后宮,在那裡他學會了所有能使女人感到歡愉的技巧,只要和他做過愛的女人,一輩子也忘不了那種滋味。

「第一次體驗到多次高潮的那個美妙的晚上,至今仍令我難忘。」藍婷這幺說過。

她形容那種感覺就像沖浪,一瞬間你恍若置身于浪頭,似乎已經達到顛峰了,但是隨著浪的起伏,你又退了下來;你以為自己已身處安全的淺灘,怎知下一個大浪接踵而至。一次又一次,在欲迎還拒間體會了欲仙欲死的快感,那種滋味令人想一試再試,那種興奮感會讓人整個酥掉。

她,當然是會親身體驗到藍婷所說的。他確信這一點。

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潮,他懶洋洋地應了一聲,同時按下錄影機搖控器,銀幕上的美人消失了。

接著門被打開,門口出現的是膚色如蜜,發黑似漆,水汪汪的大眼睛中,堆滿了春情,一個典型的南洋美女——藍婷。她有著棕色人種的一切優點,相隔還遠,就可以使人感受到她蜜色肌膚的溫潤。

藍婷腋下挾著一個檔案夾,優雅地走進來,她美麗而修長的腿在她的短裙下畢露無遺。隨后她一屁股坐到辦公桌上,身上的短裙因坐姿的關系往上拉了些,他看到她裡面沒有穿內褲,只穿了蒂巴蕾褲襪。

「呐,這是你要的合約。」她搖晃著小腿,使得她的高跟鞋在腳指尖蕩來蕩去。

「辦得好。」臧隸在她的大腿上拍了一下。

這也是他在蘇丹那學回來的技巧,做生意的技巧。

阿爾及爾蘇丹后宮訓練了一些美女,以招待蘇丹的客人,而這事啟發了他的商業頭腦。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他何不也找些美女用美色來談生意?但美女從哪找來?這就是他開這家Pub的原因。

走進Pub的美女,一旦被他看中,通常他是采取猛烈的銀彈攻勢和美男計。當然,很少女人拒絕得了這兩樣。

美女收編后,也不是馬上披掛上陣,要先經過訓練,開啟她們的情欲之門,學會各種取悅男人的承歡方式,用手、嘴唇、舌頭、身體,各種各樣的花樣。如今他旗下的美女,常使得各國的首領、重要人物迷戀,而誘使他們簽下合約。

他的后宮和蘇丹后宮最大的不同,在于蘇丹的美女全是奴隸,沒有選擇男客人的自由,跟妓女沒兩樣,但他這裡的美女是自由的,不喜歡可以不做。

這些為他賺進大把鈔票的美女,除了有豐厚的夜渡資外,同時也結識不少上流社會的男人,運氣好的話,說不定會撈到個姨太太做,所以這是魚幫水,水幫魚的勾當。

「何龍對你贊不絕口,要我說服你跟他回菲律賓。」臧隸對她笑說:「你又征服了一個男人。」藍婷是他旗下的一員大將,很會媚惑男人。

「我不想跟何龍。」藍婷輕輕說。

她想征服的男人只有一個,眼在天邊,近在眼前,只可歎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女人對他而言,只是商品。

他是她所見過最性感的男人,他脫下衣服的身體美得足以誘發任何人的情欲。

曾經有謠言說他是東南亞某個王朝的俊裔,但是沒有人能確定。

同樣地,也沒有人能確定他究竟是幾歲,天生一副超凡拔俗的面貌和身材,讓人從外表上完全看不出他的年齡,大家猜測他大約介于二十五到三十五之間。

「為什幺不想?何龍什幺都行,也說過擁有你就不再流連花叢。」

「你就這幺舍得我走啊——」藍婷嗲聲嗲氣地說:「你忘了我們曾經有過許多快樂的時光。」她話一說完,身子一滑,坐到臧隸的大腿上,豐滿的嘴唇,已向臧隸的唇湊了過來。

在熱吻之中,不到一分钟,藍婷已經變得雙頰绯紅,而且呼吸急促,她豐滿的雙乳,緊緊地壓向他的胸膛。

臧隸憑他胸口的感覺,可以感受到她的乳尖,正變的硬挺,而她柔若無骨的胴體也在扭動著,摩挲著他下半身,看得出她現在已是欲火焚身。

藍婷用男人聽了會腳軟的聲音說:「喔,天啊,吻你的感覺真好,我實在無法忍受那只豬猡親我,那笨拙的吻,哪比得上你……喔,我要……」她說到后來,含糊不清,根本聽不出她要什幺,可是她的肢體語言,卻再明顯不過。

他們急促地撕裂了彼此的衣服,去感受赤裸的肌膚。藍婷站起來,擺好姿勢,臧隸旋即從后面戳入她,在接下來的時間,藍婷只是叫著、嚷著,大口的喘著氣。

纏綿后,藍婷感到極度的口渴,想起身至小冰箱拿兩瓶淡酒,可是接連幾次,她已經站直了身子,但她那雙如長頸鹿型的修長美腿,卻由于發軟和顫抖,而無法支撐她的身體,跌坐在臧隸的腳邊。

「我整個人都散了,沒法子站起來。」藍婷緊抱住了臧隸的小腿,「你真是越來越強壯了。」

他在她鼻尖上輕點一下,「你也是越來越淫蕩,難怪能擺平何董。」藍婷已被他訓練成性饑渴的女人,可以隨時隨地熱情洋溢。

「我發誓,當我和他那樣時,我都是把他幻想成是你。」藍婷嬌嗔道。

「這倒是一個很好的方法。」臧隸笑了起來。

一位牛郎朋友告訴過他,和老女人上床,往往要藉助一些想象,才有辦法『異軍突起』。他的朋友最常幻想的是對方是一個向來高不可攀的頂頭女上司,有一天終于被他弄到手。

「人家跟你說正經的,你卻不當一回事。」藍婷雙目圓瞠,「不然你還真以為和那頭豬,我興奮得起來嗎……」

「這不是你該抱怨的,我並沒有強迫你,何況你得到了很大的好處。」

藍婷垂下眼睑,聲音很低,「可是……我是因為愛你,為了討你歡心才那幺做的……」

「我不想聽這些!」他不悅地打斷她的話。

他會和她在一起幾次,只是各取所需,沒有感情的介入。在陰謀的世界裡,性愛只是他控制女人的工具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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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9-14 00:56:54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關彤穿著一身火辣辣的勁爆裝出現在Disco

Pub的時候,正是最熱鬧的時刻,酣歌醉舞,人影幢幢,好象妖魔鬼怪全出籠了。她直接走到吧台,在一個旋轉椅上坐了下來。

翟永明走過來,以機械式的聲調問她:「您要喝點什幺?」

「你不認得我了?我是Cher。」他的眼力真差,她今天只不過妝化得濃了一點,他就認不出她來了。

「哦,我記起來了,你前天來過,就坐在這個位子上。」翟永明誇張的拍拍額頭。

他有老人癡呆症!她錯愕地看著翟永明。「那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喝過咖啡?還談了些重要的事?」

「你還真以為我記性那幺差……我只是在演戲給臧隸看。」翟永明將熱毛巾遞給她。

「他在這?我怎幺沒看到。」

由于她所受過的訓練,一進門就已經眼觀八方過,並沒發現到臧隸。而且她雖和翟永明說話,但她的眼睛卻是看著翟永明身后的鏡面,注意著入口處的動靜,也沒看到臧隸走進來啊。

「他早來了,在辦公室裡,說不定正在『研究』你。」翟永明將調好的酒放置在她面前。「我后上方有一個閉路攝影機,正對著你呢。」

「沒想到他還是偷窺狂!」關彤馬上別過臉去。被人監視的感覺,真不舒服。

「你的動作太明顯了!」翟永明警告她。「給他看又有什幺關系,你正好可以對著鏡頭賣弄風情,看會不會把他引出洞來,和你搭讪。」

他說得對,她來這的目的就是要接近臧隸。關彤扭過頭來,綻開了一個比一萬朵盛開的百合花更動人心魄的笑。這當然不是做給翟永明看的,而是臧隸。

翟永明的眼裡含著仰慕。「對嘛,回眸一笑百媚生,再過五分钟我就要下班,我敢打賭,在我下班前,就可以看到臧隸走出來。」

「三分钟我就要他現身。」她眨了眨眼睛,技巧地讓一邊的肩帶緩緩滑落,霎時飽滿渾圓的乳房若隱若現地造成極為性感的效果。透過鏡面,她看到身后已經有很多男人目瞪口呆兼流鼻血。

馬上就有個體面的小伙子向她報到。「小姐,我有這個榮幸,請你跳舞嗎?」

「Whynot!」她裝出一副對她而言已經失去很久的天真可愛,甜甜地說。

大部份的男人都喜歡女人是那種不經人事般的芭比娃娃樣,不管是真的,還是裝的。

他像電影中的克拉克蓋博一樣,輕輕地彎腰,很優雅地微笑敬禮后,掌心向上攤開伸向她,做了一個邀請的動作。

好做作的男人!關彤忍住想嘔吐的感覺,將手放進他的手心中。

「我很早就注意到你了,今晚這裡就屬你最亮眼。」他領她滑入舞池時低語:

「而我則是今晚最幸運的男人。」

哼!才見面就甜言蜜語,這個男人不會是什幺好東西。關彤眉心微蹙。

借著慢舞之便,他一只手滑至她腰際,帶著她旋轉時趁機將她攬得更近。「我叫Charles,你是?」他說話時呼出的氣息噴到她臉上。

媽呀!這男人八成暍了一整瓶的理斯德林漱口藥水!「Cher。」她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雪兒……不像,你的身材可比她有看頭多了,你應該取做瑪當娜。」他的手開始在她背后上下其手起來。

該死的色鬼!她在心裡非常用力地咒罵他。要不是為了任務,她才不可能這樣任由他……

可惡!

以前那些敢吃她豆腐的男人,沒一個有好下場,不是成了床上淘汰郎,就是可以去練葵花寶典。

「雪兒,我們消失吧,我帶你去天堂。」他笑得有幾分詭異。

「天堂?」

「樓上的Hotel啊。」他咬著她耳朵說,「我的性能力很強,一夜可以來好幾次,如果再吃幾顆威而剛,保證讓你體驗超過四小時的快感,像在天堂一樣……」

「我沒性趣!」她冰冷冷地打斷他。

「你這女人,還真會吊男人胃口,明明想做的要命卻又扭扭怩怩的裝模作樣。」

他往她翹臀上一捏,「走吧,寶貝!我會讓你銷魂的。」

「不要叫我寶貝!」她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很嚴肅,「還有,請你拿開你的髒手!」

Charles還沒開口,一個帶有火藥味的聲音從她頭頂上方竄出。「小姐說的話,你沒聽見嗎?」

關彤扭過頭來一看。臧隸!

哇塞!一臉殺氣。想活命的,趕快逃命喔!

「你是什幺人,膽敢破壞本少爺的好事?你知道我是誰嗎?」聽Charles的口氣,就知道他的來頭不小。

「我管你是誰!你是要自己走出去,還是要他們把你丟出去?」臧隸這幺一說,關彤這才發現不知何時Charles身旁站了兩名凶神惡煞的男子。

「我可是繳了會費的……」Charles不服氣地抗議道。

「你現在就可以去櫃台那領全額退費,我這裡不歡迎你。」臧隸冷冷地說。

「你……」Charles臉上掛不住地撂下一句,「我們走著瞧!」

Charles走后,臧隸看著關彤,臉上泛著微笑。「無名氏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是啊,別叫我無名氏,叫我Cher吧。」關彤的語調甜美,「我真不知要怎幺謝謝你?要不是你,還真不曉得要怎幺擺脫那個痞子呢?」

「你可以考慮以身相許。」臧隸微微笑著,聽似隨口說說的話卻顯的有些意味深長。

「你要求的謝禮太大了吧。」關彤翹起嘴。

「我跟你開玩笑的,別當真。」臧隸咧嘴笑了。「至少你可以和我跳下一支舞當作是謝禮。」在他彈指示意下,DJ換上了Blues的音樂。

「我不想……」跳舞兩個字還沒說出口,臧隸的手指已經輕輕按在她唇上,阻止她說完。

像怕驚嚇到什幺似的,他輕聲地說:「音樂開始了。」然后他的手摟住了她柔軟的細腰,兩人翩然起舞。

來這以前,她以為她已經做好了心理准備,可以無畏地面對他,但沒想到只是和他跳個舞,內心深處的那種恐懼感又湧上來。她又有了想逃的沖動。

陡地,他伸手輕撫她豐腴細膩的手臂。「多美好的皮膚,凝脂如玉。」

「私有物品,請勿亂碰!」關彤喝斥。

「你是一朵帶刺的玫瑰,Cher。你知道你的誘惑來自哪兒嗎?你身上散發著一種既純潔又野艷的氣質,對一個男人來說,他要抗拒這一點有多困難啊,相信已經有很多想得到你的男人壯烈犧牲了。」

「什幺純潔又野艷,你在多少女孩身上用過這樣的形容詞?」真想叫他把他哄騙女人的甜言蜜語收起來,對別的女人,或許管用,她卻只覺得頭皮發麻。

「不多,就你一個。」

關彤不顧形象地放聲大笑。顯然是不相信。

Blues很快地過去后,換上了Disco的熱門音樂。

關彤並不想把時間花在跳快舞上,不僅浪費體力,又沒有和舞伴交談的空間,她也就不能從談話中去了解臧隸這個人;所以她以口渴為由回座,而臧隸也陪著她坐到吧台旁,並點了兩杯琴酒。

沒看到翟永明,他大概下班了。關彤把目光調回臧隸臉上。「不好意思,為了我,可能讓你得罪了不好惹的人。」

「不用在意,那種人只是雷聲大雨點小,做不出什幺事。就算他敢怎樣,我也不是軟腳蝦。」臧隸神色自若的臉上有一種目中無人的狂傲。

她相信他不是可以讓人騎到頭上的。「不過,如果日后給你造成麻煩,我還是覺得過意不去。」

「我不是說了嘛,你不用替我操這個無謂的心。」臧隸一口喝光琴酒。「倒是我希望不會因這件不愉快的事,而影響到你日后就不來這裡了。」

「不,我還是會常來的。」她輕輕地一笑,「我喜歡這裡。」

「你喜歡的是這裡的酒保吧。」他出其不意地說。她來這兩次,也沒見她做來Pub該做的事,就只和同一個酒保有說有笑。

他這家Pub之所以能吸引美女蜂擁而至,在于進來的男人大都是女人想釣的金龜婿,而有錢又英俊的也不在少數。

可是令人費解的是,她不像別的女人對那些公子哥趨之若骛,而是對翟永明情有獨鐘的樣子,進來就一屁股坐在吧台前,看他們說話的神情,好象他們是認識的。

太可怕了!他在注意她和翟永明喔。關彤神色自若地反問:「你為什幺會那幺說呢?」

「你很喜歡坐在吧台前和我說的那個酒保說話。」

「跟他說話就代表我喜歡他嗎?」她一副覺得好笑的神情,「我只是在向他打聽一個人。」

「你有問到你要打聽的人嗎?」

「問是問到了,不過得到的情報並不是很多。」關彤將垂落的發絲向后撥。

「翟永明來不到兩個月,對這裡的人事知道的並不多,我是這的老板,問我說不定你能得知的會比較多。」臧隸對她在打探的人似乎很感興趣。「你在打聽的是誰?」

她舉起蓮花指往他臉上一指。「你!」

有一會兒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而那雙會使女人瘋狂的眼睛就這幺直視著她,仿佛要看進她的內心,而非外表。

然后他笑了,微微且神秘地一笑,關彤心裡一陣慌亂。他那詭谲的笑意味著什幺?

難怪她對向她搭讪的男人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原來她的目標是他。對女人的投懷送抱他向來是敬謝不敏,他比較喜歡狩獵得來的女人,不過她是例外,他很樂于成全她。

「這裡好吵,不如這樣吧,我們到我的辦公室去,那裡很安靜,沒人會打擾我們。」

他的意思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羅……腦海中浮現了衣服被撕破的畫面。

關彤重重咽了咽口水,「好……好啊。」

如果他要霸王硬上弓,那她就以強暴未遂當場逮捕他,她意識恍惚地想,就這樣向聯盟交差好了。

她懷著戒慎戒恐的心情踏入秘室,當背后的門關上的瞬間,她還被嚇到。

臧隸露出困惑的表情。「你看起好象很害怕的樣子。」

『他』不是她想要的嗎?

怎幺她看起來像很怕跟他獨處………真教人失望,他會錯意了。

「哪有?我怕什幺?」關彤很快的環視室內一下。

深銀灰色的地毯、淺灰色的牆壁配合著白色天花板、白色的壁腳、白色的門和黑檀木辦公桌、黑色織錦沙發……就只是一間黑白分明的辦公室,她松了一門氣。沒有想象中的圓床。

「怕我把你吃掉。」他促狹地說。

「你是食人族啊?」關彤反應極快地回答。

「你要不要暍點東西?」

「好啊,咖啡或茶都好。」她在漂亮的沙發上坐下來。

「抱歉了,我只有這個。」臧隸從桶子裡拿出白酒。

「你這裡就只有酒?」

「是啊,方便嘛,喝嗎?」在她點頭后,他倒滿兩只郁金香型的酒杯,一只遞給她。「你為什幺要打聽我?」

「因為聽說這家Pub的老板可以實現女人麻雀變鳳凰的願望,沒想到你就是老板。」關彤啜飲一小口后道:「我想進入那個俱樂部。」

「你站起來一下。」他臉色一沉。她是哪路人?對俱樂部的事又知道多少?

她好象沒坐到什幺東西呀?關彤不明究理地起身,還回頭往沙發上看。的確沒東西啊。

「把手抬起來。」臧隸用命令的語氣說。

「抬起來做什幺?」她可不想自己像個木頭人一樣,一個口令,一個動作。

在她還沒反應過來前,他的手迅雷不及掩耳地往她身側和腰圍的地方一陣摸索。

從來沒有男人摸過她的身體!「無恥!」關彤又氣又羞地抬起手甩向臧隸,卻被他抓住手腕。

「別誤會,我只是檢查你身上有沒有裝竊聽器。」他慢條斯理地說:「我不想我說的話被錄下來。」

她甩開他的手,氣呼呼地說:「我看你是假借檢查吃我豆腐!」

難怪聯盟查不出俱樂部地址,這跟臧隸的謹慎有關,她最好小心一點,他可能比她當初想象的還難對付。

「拜托,我要真吃你豆腐,絕不會是那裡,我會挑有肉的地方。」他的目光掃過她的胸部。正點!男人無法一手掌握!

「我現在知道你是什幺樣的男人了,不正經的那種。」關彤嬌嗔道。

「那你還有待觀察我。」他言歸正傳。「你是怎幺知道俱樂部的?」

「小蘭,你還記得她嗎?她嫁給新加坡富商,就是她要我來這裡找你,她說如果我幸運的話,你會帶我去俱樂部,她說在那裡,可以同時找到面包和愛情。」她把從翟永明那聽來的拼拼湊湊起來說。希望這不高明的謊話能蒙騙得了他。

「你也想嫁入豪門?」他直視著她的眼睛。

「當然,哪個女孩不想。」她試著不讓自己的眼神露出半點心虛。

「我會讓你如願的。」他的聲音平靜而沉穩。

她會是小蘭介紹來的嗎?這點他持懷疑態度。俱樂部要什幺樣的女人,小蘭應該很清楚,是放得開的那種。

而他搜她身一下,她都要賞他耳光了,這種良家婦女不適合去俱樂部,不過他還是會如她所願的帶她去俱樂部。

他倒想看看她去那裡后如何全身而退?

這幺容易蒙過去。關彤有點不敢相信她的狗屎運。

「我什幺時候可以去俱樂部?」她是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俱樂部的所在,好趕快通知警局清剿那個淫窟。

「很快。」臧隸往后靠著椅背,十指交纏地墊在腦后。

「很快是多快?」她沉不住氣地追問。

「你在急什幺呀?」臧隸揚起眉毛。

「我急得想嫁有錢人嘛。」她用甜膩的聲音說。老天,連她自己聽了都起雞皮疙瘩。

臧隸面無表情地說:「俱樂部裡的情形,小蘭有告訴你嗎?」

「她說得很含糊,所以我並不清楚裡面是什幺樣的情形?」她聳了下肩。

「沒弄清楚,就急著一頭栽進去,你不覺得這樣很冒失?」臧隸說道,眼睛直望著她。

雖然才見兩次面,談不上了解她,但以他閱女無數的經驗,他肯定她不是那種『瘋夫』的女人。

但她為什幺那幺想去俱樂部?這其中真如她所說的,只是聽了小蘭的煽動,還是另有所圖?他會去找人查她的。

「我不覺得,我只知道小蘭消失了一個月,回來后毫發無傷,又有令人稱羨的戶頭,我怕動作不快點,只能挑剩下的。」她故意把自己說成是釣金龜的女人。

「欸,你能不能先透露一點那裡的事給我知道?」多探聽一點,也好擬出作戰計畫。

「我叫臧隸,不叫欸。那裡是亞當和夏娃的伊甸園……反正你去了就知道。」他有所保留。

「你真龜毛。」她不滿地努努嘴,「你也會在那裡嗎?」

「會,你隨時召喚我,我會像神燈巨人一樣隨時出現在你身邊。」

真背!她還比較希望他不在那裡。「哦,你在伊甸園裡扮演什幺角色?」她出選擇題給他,「是亞當先生,還是那條蛇?」她猜他是那條蛇,也就是皮條客啦。

「你問得太多了,好奇寶寶,到時你就會知道一切。」

他的口風真緊,看來是套不出什幺了。「我想我該回去了。」

「我送你。」臧隸說。

「不用了,外面不是很多計程車在排班,給人家賺點生活費嘛。」關彤搖搖頭。

「這幺晚了,怎幺可以讓你一個人坐計程車,台北的治安又不是很好。」

「不會有事的,你幫我記下車牌號碼。」她可不想讓他知道她住的地方。萬一他去查戶口,那她警察的身份不就曝光了嗎?

「要是有事,記車牌號碼有什幺用。」

「我才沒那幺衰咧。」她嘟哝地說:「你不要烏鴉嘴好不好?」

「不烏鴉嘴可以,我送你回去,保證不會有事發生。」他一把抓住關彤的胳膊,拉著她走出辦公室。

討厭!他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隨便就碰觸女人的身體,真沒禮貌。

「我又不會跑掉,也不是牛,你不要一直拉著我走。」她一說完,他也松開了手。

走出Pub,一輛雪白、加長的勞斯萊斯房車駛向他們,在夜空下的寂然馬路上,那龐然的白車似乎霸占了一整段街道。

臧隸替她開車門讓她坐進去,隨后由同一車門入座,再自己關上門。前座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司機,身上穿的是中山裝,一雙戴著黑手套的手,握著真皮方向盤。

關彤突發奇想,他好象是蝙蝠俠裡的羅賓,那臧隸豈不就是Batmen,音稍為發不准,就成了Bad

men壞男人。

「上哪?」司機頭回也不回地問道。

「送小姐回家。」臧隸第一次意識到他勞斯萊斯的后座是如此寬長,盡管她的長裙敞開,拂垂在椅面上,但他和她之間,仍深隔著一長段距離。

「敦化北路109號。」她接口說出殷梨租的套房。

當車子向前滑行,臧隸和年輕司機談起公事。她這才明白這名年輕人並不只是司機,還是他的親信或者說是得力助手。

車子極為安穩的滑行在街道上,那少有顛簸的平穩速度感,在在訴說著一種無庸置疑的氣勢。她想,什幺樣的人,買什幺樣的車。勞斯萊斯素有車中王者之尊稱,而臧隸也是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像要驗證她的想法似的,她自然地瞥向臧隸。連看側面都無法否認他的英俊,她注意到他穿著的短袖襯衫,在袖口處向上翻卷一卷,顯然是義大利名設計師的風格。

隨著閃入車內的街燈與霓虹招牌,那短袖襯衫下碩健的男人手臂幻化過種種不同顏色。關彤看得入迷。難怪有人說男人的手臂,會給女人一種可依賴的感覺。

臧隸轉向她,「我的手臂很好看嗎?」

「沒注意,我只是在看霓虹燈打在你手臂上的顏色。」關彤把握最俊的時間再試探一次。「我家快到了,你還沒告訴我什幺時候要帶我去俱樂部,你快告訴我,我也好准備衣物。」

「不需要准備,那裡什幺都有,你只要人去就好了。」他屁股往她挪近。「至于什幺時候去?現在要給你考試,及格了,不出三天就帶你去。」

對于他的靠近,關彤整個背都僵直了。「考什幺試?數學,還是英文?」

「都不對,是接吻。」他先是緩緩的伸過手來撫觸她的唇瓣,關彤認命地閉上眼睛,感覺她的雙唇被他的炙熱封住。

他顯然是個中高手,他掠奪式的吸吮讓她迷醉,同時他還擴張他的侵略范圍,移向她的耳朵、脖頸。關彤不曾也無力抗拒,倒是模糊中還意識到,危險了!這種危險讓她的心房怦怦直跳。他接下來會在車上要了她嗎?

車子減緩速度,他猝然離開她的唇,關彤茫然地看著那張充滿欲望的臉,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燃燒。

「后天來接你。」他沙啞地說,傾身過來打開車門。

關彤茫然地下車,直到白色勞斯萊斯像風一樣的駛離她的視線,她這才回過神來。

「老天!」她大叫,拼命用手背擦拭嘴唇,像是要抹去他留在她唇上的余溫,或者是……興奮的感覺。

這時,關彤真的是驚慌到了極點,因為臧隸的唇所帶來的沖擊。她競不討厭他熾熱而需索的吻……

「不要臉!淫婦!」是她母親的聲音,清晰的仿佛關英惠就在她身旁。

「我沒有,我不是……」她對著夜空大聲否認,為自己的反應羞愧著。

不是真的,關彤告訴自己,剛才的感覺都不是真的!她怎幺可能會有情欲。但

體內那份狂野而微妙的騷動又是從何而來?

不!不要是!

她感覺自己好象站在某個高峰上,俯視著她這一生中最大的恐懼,而且知道她隨時可能一頭栽進那個黑暗的無底洞。

畢竟要一個教會學校出來的女孩,去對付臧隸那種情場老手是自不量力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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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9-14 00:57:11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約定的日子到了。

關彤懷著滿腹壓迫的情緒,悶悶地踱到窗前。還沒來。她倚著窗棂,雙手抱在胸前,一時只有沉重的歎息聲。

她沉重的腳步聲和歎息聲,都被拿著報紙遮著臉看的殷梨聽在耳裡。這二天,關彤一副要死不活的死樣子,使得這小小的空間內,充滿了一股凝重的氣氛。她當然知道。關彤是為了什幺而心糟糟——任務。

盡管這個任務比起以往聯盟所接過的都要來得艱巨,但加入粉紅聯盟時,她們就有一個共識,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為了拯救女性同胞,不再是下一個受害者,她們往往只身深入虎穴,和壞男人周旋,最終將他們繩之以法或給他們應有的教訓。然而在執行中,總是會有風險,或是需做些犧牲,至于犧牲多少,這就要靠自己的機智和運氣了。

殷梨咬著嘴唇,秀眉深鎖。今晚關彤就要去那個肉欲橫流的俱樂部了,去了那裡會是怎樣的一個誘惑在等著關彤,說實在話,她不敢想。聽說很多女孩在那裡迷失了自己,成為欲望的俘虜。關彤應該不會吧。

在她沉思的同時,她又聽見關彤的歎息聲。

「如果那幺不想去,就不要去,我看我干脆去跟首腦大姐說這個任務算了……」

殷梨霍地放下報紙。她再也無法忍受多聽她一次的歎息聲。

關彤迅速打斷她,「誰告訴你我不想去?」

「你呀!你每一分钟歎一次氣,歎得這間屋子都是二氧化碳,我都快呼吸不到新鮮空氣了。」殷梨換了口氣,「我知道這個任務不好完成,以前我們對付的只是一匹狼,而現在你是去狼窟……這樣吧,今晚我跟你一起去。」

「那怎幺行?你跟去不是很奇怪?」

「有什幺奇怪,隨便找個理由……就說你害怕,所以找我做伴,或者說我是你的好姐妹,想要有福同享。」

「這兩個理由都說得過去,可是你是新聞記者,如果他們有心查,不難查出你曾寫過不少關于女權運動的社論,你想他們可能讓你這個女權至上者進去嗎?」

「我看我們去找那個小蘭,對她曉以大義,要她做證人舉發臧隸的不法情事。」

這也許可行喔!殷梨心想,這樣關彤就不用去那豺狼虎豹的地方了。

「她才不會說呢,她現在的榮華富貴全拜臧隸所賜。」她不認同殷梨說的。「我猜想去過那裡的女人不是得了臧隸天大的好處,就是被威脅著不許說出任何事,所以俱樂部才會那幺隱密。終歸一句,還是要我親自去一趟,等出來后再殲滅它。」

「可是你這樣子……」

「不要說了,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我決不退縮。」關彤神情堅定地說。

由于這次的任務極其危險,昨天聯盟透過網路詢問她是否真要去,她很高興聯盟如此尊重她,她本想選擇不去,反正首腦大姐也不會怪她,大伙也不會笑她怯懦。

可是也不曉得她著了什幺魔,居然按下了Y鍵。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門鈴聲。關彤和殷梨看著彼此,心跳得像擂鼓。「來了。」關彤說。

殷梨抱了抱關彤,語帶哽咽:「關彤,小心點,還有不要逞強……」

「殷大姐,你看你,弄得好象在送終。」關彤嘻嘻哈哈地說。她不喜歡離別的場面,太感傷了,所以她總會輕松一下,娛樂一下。

天哪!都什幺時候了,她還有心情開玩笑。「呸呸呸。」殷梨白她一眼,「祝好運!」

她的狗屎運向來不怎樣。關彤沒說出來,只是投給殷梨一個笑,然后轉身出門。

在殷梨的目送下,關彤坐進勞斯萊斯裡,然后車子很快地駛離殷梨住的巷子。

「臧隸呢?他怎幺沒來?」關彤打開與司機間間隔的玻璃。

前座上她見過的年輕司機並沒有回答她。「你要帶我去哪?」她再問。

司機還是充耳不聞。「你是耳聾呀?」關彤向著他的耳朵大喊。

他把車停在路邊,左右車門被打開,上來了兩個女孩,她被夾在中間。

「小姐,請你戴上。」左邊的女孩遞給她一個黑色的頭罩。

「為什幺?」

「臧先生吩咐的。」

關彤一聽,只好把黑罩子套到臉上。套上后,她發現在眼睛的部位,有特別縫上布。這樣一來,就完全看不到車子行經的地方了。

不過,沒關系,台北的路她閉著眼睛也知道。

當車子以高速在敦化北路急馳時,她聽到司機壓低聲音在和某人通話,然后車子馬上就來了個向右急轉彎,又來了個急轉……不停的在大街小巷裡東轉西轉。

關彤心涼了半截,這分明是在防她可能會強記行駛路線,借著回憶認出他們所走的方向。

現在是在哪條路上?她已經搞不清楚了,也不想搞清楚。反正眼罩也不會戴一輩子,等重見光明后,再來判斷地理位置。

一個小時之后,關彤臉上依舊罩著黑頭套,被人由車上扶下來,搭上一部快速電梯。

「喂,可不可以脫掉頭套?我快悶死了。」關彤邊跺腳邊要求。

突然之間頭罩就被扯掉了,這時電梯門剛好打開,在她眼前的是一條長廊。走過一道一道的門,關彤思忖著每間是否都有人住,是什幺人住在裡面?

這時領在她前頭,后來才上車的那兩名女孩,在一間號碼316的金屬雕花門前停下來,有一位開了口,「Cher小姐,你就住在這間,我叫海莉,我是你的女婢。」

「女婢?」關彤好笑地說:「我剛才是坐上了時光機,掉到了明朝還是清朝?」

這女孩顯然不怎幺欣賞她的幽默,一點笑意也沒有。

海莉又開口:「你在這裡,我會幫你弄好一切事務,房內的東西你盡管使用,衣櫃裡有衣服,你先換上你喜歡的,待會我會帶你去洗澡。」說完,海莉在門邊的密碼鎖上按下幾個數字。

『喀』的一聲,門自動開了,關彤進去后,門在她身后自動關上。這還是密碼管制的門。她試著轉動門柄,果然打不開。

回過身,她索性研究起她的牢房。說牢房實在太對不起這裡的設計師了,該更名為總統套房,此時她非常激賞地凝視著屋內布置的格調。

它是以乳酪色、金黃色和玫瑰色的主題為基調,這裡的一切,包括大床在內的家俱,都是真正的法國風。

但這裡沒有一扇窗戶,四面都是牆,在一面牆上,有一面全身的長鏡,其它牆上則是一系列的石版畫。

第一幅是一個裸女,第二幅是一個裸男,第三幅是裸男跑到裸女的畫中,兩人摟抱在一起。畫得不錯,他們的身材也很有看頭,可是她分不出色情與藝術的界線,于是她把這些石版畫全部向后看。

打開衣櫃,裡面都是非常華麗且有種說不出來異國情調的衣服。臘染的、絲的、雪紡的、天鵝絨的、紗的、錦緞的,各種質地的衣服讓她眼花撩亂。

「這是阿拉伯女郎穿的嘛。」

關彤拽出一件白色紗麗,拿進洗手間裡換穿。照理說這裡只有她,沒必要這樣,可是不知怎地,她就是覺得起居室怪怪的,好象哪裡有『第三只眼』



換裝后,她到全身鏡前審視自己。難怪關英惠常在嘴邊掛著,佛要金裝,人要衣裝,她現在也是丑小鴨變天鵝。

她的眼眸變為兩潭盈盈的水波,發絲如黑瀑般披瀉在肩后,雙唇豐潤醉人………

她看起來真的像極了一個阿拉伯神秘女郎。

很自然的,她跳起從電視上看來的阿拉伯舞,在轉圈時,她的視線被梳妝台上一尊不尋常的小水晶雕像所吸引。那是一尊長形、光滑、像是男性***的雕像。

惡心!關彤走過去,將它拾起,直接往桌上敲碎。

臧隸此時正從長鏡的另一面看著她。

「我的主人,她不屬于這裡,她是一個三貞九烈的女人。」說話的是藍婷。她的眼裡閃現嫉妒的光芒。

「或許她現在是,但以后不是,我會讓她做我的門徒。」臧隸掃了藍婷一眼。

「這對我也是一項很好的挑戰。」

大約過了三十分撞,房門打開,海莉走進來。

「對不起,我不小心打破它。」關彤交給海莉水晶雕像的屍首。

「沒關系,還很多,我再拿一個來。」

「不用了,我很粗心大意的,拿多少來,都會被我打破。」

「你不喜歡它,那就不要擺。」海莉聽出她的意思。「我帶你去浴池。」

「為什幺不在這裡洗?」關彤非常疑惑。

「這是規定,女人都要在華清池沐浴,那裡還有三溫暖、溫泉,也有指壓、油壓、護膚、全身美容。」

華清池!那不是唐明皇賜浴楊貴妃的地方。她現在知道了,她掉進的是唐朝。

「這裡還有什幺規定?先告訴我,免得我觸犯天條。」

「慢慢你就會知道。」其實,她想說的是「告訴你有用嗎?」坦白說,她並不覺得Cher小姐會聽話。

在這裡,她見過許多不同類型的美女,但是眼前這位Cher小姐,是她所見過最美的,美得令人窒息,可是她不像是會出現在這裡的那種女人。

Cher小姐,怎幺看,也不可能會被訓練成淫婦。

主人一向很理智,絕不可能貪色,但這次……海莉搖搖頭。這不是她該想的事,主人帶她來,一定有他的道理。

海莉領著關彤走進電梯,然后她拿出一張磁卡插入插槽內,再按下十樓。

看來,這裡不是讓她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關彤思忖著。她得設法弄到一張磁卡。

出電梯后,是一排珠簾擋在眼前,海莉撥開珠簾,放眼望去,人很多,清一色全是女人,白色人種,黃色人種,黑色人種,大概世界上所有種族的女人全到齊了。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香氣,關彤注意到沙發上許多女人懶洋洋地斜靠著,口中抽著細管的香煙。

經驗告訴她,這些女人在吸大麻!關彤更討厭臧隸了。他竟然用毒品控制這些女人。

「進來呀,浴池在后面。」海莉打斷了她的思潮。

她才踏進去,一時廳內鴉雀無聲,女人們的注意力全轉到她身上來。關彤有些不自在,這些女人的眼光,好象她是外層空間來的異形。過—會兒她們大聲地談論起她來,這裡又變成菜市場。

「這裡就像皇帝的后宮,她們就像是嫔妃,會為了爭寵而做出傷害人的舉動。

海莉對關彤說:「你驚人的美,勢必會為你招來妒嫉,不過,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的。」

保護她?這幺說,海莉也是有二三下的羅。關彤心往下沉。她的處境真是越來越艱難了。

跟著海莉,穿過一個拱門,來到一個寬敞的大廳。這裡的天花板挑高有二層樓高,高高的圓柱子直插屋頂,頂面繪著五顏六色的圖案,牆壁和地板都崁著花磚,大廳中間是一個低陷的池子。

這裡也有女人,有些在池裡游泳,有些在池邊擦頭發,或是三三兩兩的聊天。

她們都很漂亮,但和剛才看到的女人不同,所不同的;是她們全光溜溜的。

全裸本來也不是什幺值得大驚小怪的事,她脫光衣服,也是那個樣子,只是尺寸有大有小而已。但她和她們之間有一個部位卻不是大小的問題,她們都把恥毛剃除,在毫無遮掩之下,那部位被凸顯出來。

關彤臉都紅了,頭也垂得低低的。老天!那部位又叫私處,就是私密的地方,

不能給人家看到的。她們怎幺這幺……豪放!

「我拜托你,她們都沒覺得不好意思,結果是你不好意思。」海莉好笑地說。

是啊,她在不好意思什幺,那些人都沒怎樣了。關彤大大方方地抬起頭,「她們為什幺要那樣?」

「性感啊,你不覺得那樣很性感嗎?」

「不覺得。」她看向海莉,只看到頭皮。海莉矮她足足有一個頭。「海莉你不是大陸人,也不是台灣人吧?」

「我是印尼人。」海莉抬起頭迎接她的目光。

「我就說嘛,難怪你不懂,中國人說女人那裡沒毛,叫白虎,會克死男人的。」

「在我的國家,如果你的下部有體毛,那被認為是一種罪孽,而歐美也認為有體毛是不禮貌。」海莉抬起手,「不說這個了,我幫你脫衣服。」

「干嘛?」關彤退后一步。

「有人洗澡不脫衣服的嗎?」海莉嘎聲笑說。

「我不要在這裡洗。」雖然這裡都是女人,但她也不要她們看她的身體。

「請你合作點,女人都要在這裡洗淨身體,這是主人規定的。」

「抱歉,我不想遵守。」抬出臧隸,她就會怕嗎?

「你不可以破壞規定。」海莉的臉氣成豬肝色。她是來找碴的嗎?

這時,一個女人走向海莉。她只披一件松垮垮的短袍,腰上系了一根綴有珠寶的腰帶。

她有一雙美腿,大腿修長而堅實,小腿線條勻稱得比任何人體雕塑還標准,短袍的上半截是敞開的,她豐滿的乳房,露了一大半在外。

她不知用什幺香料熏過,還有幾步遠,就聞到了一股紫羅蘭的香味。

她的臉上沒有化妝,這在這裡是少見的,這裡的女人幾乎不卸妝的,可見她對她的臉非常自負。

「海莉,你在氣什幺呀?」那女人的聲音甜膩膩的,男人聽了保證魂飛魄蕩。

「新來的Cher小姐死都不肯脫衣服。」海莉很無奈地說。

「她大概身材不好吧。」女人說完,緩緩將短袍剝開,短袍因而順著她的身體滑落地面,蜷在她的腳踝。

跨出短袍,女人神情高傲地在池邊擺姿勢,展示前凸后翹的完美胴體。

「Cher小姐,你的身材絕對不會比她遜色,快脫衣服!把她給比下去。」海莉煽動著。

「我又不是孔雀。」海莉想用激將法拐她脫衣服,她才不中計呢。「她愛炫耀她的身體,我們就欣賞嘛。」那女人也是無毛的。關彤想到,她也需要剃嗎?這好像也是這裡的規定,她決定和這個荒唐規定抗爭到底。

「她是誰?」關彤很好奇。她可沒忽略那女人眼底的不友善。為什幺?

「藍婷,這裡的女王。」海莉說:「仗著主人寵她,常拿著雞毛當令箭,對我們指使來指使去的。」

「她是臧隸的……女人?」

海莉看著她,表情好象她說的是外星話。「這裡每一個女人都是主人的女人。」

「他和每一個都上過床!」關彤眼睛張得大大的,像快要撐破眼眶。

她知道每個男人都夢想著做古代皇帝,三宮六院七十二嫔妃,外帶周游列國佳麗,不過那只是夢,而他居然美夢成真了。

那他大概已經鐵杵磨成繡花針了吧。

「你也會有機會的。」海莉抿唇笑,「他會讓你一輩子也不想下床。」

關彤看上去很困擾。「他會強迫女人跟他那個嗎?」

「不不不。」海莉連說了好幾個不。「全都是女人自動地在主人面前攤成大字型。」

關彤大大松了一口氣。她安全了。因為她永遠不會主動跳上臧隸的床。

由于海莉說她不在華清池裡洗澡,就是破壞規定,她們兩人都會受到處分,而且是非人道的處分。有鑒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關彤想了個折衷辦法——在浴池旁附設的三溫暖室裡洗。

迅速沐浴后,關彤裹著浴巾走出三溫暖室。一走出來她的膽就破了,被海莉雞貓子鬼叫聲給嚇破的。

「你干嘛呀,失火了是不是?」關彤撫著起伏的胸口,顯然有點驚嚇過度。

「你……你的頭發……」海莉像看到鬼似的。

關彤摸了摸自己的頭頂,恍然大悟。海莉以為她剛在三溫暖室裡削發為尼了。

「我本來就是這個樣子,原先是戴假發,這樣不好看嗎?」她的頭發是所謂的小平頭。

「嗯……不會。」海莉搖頭。美人就是美人,留什幺樣的發型都好看。「Cher小姐,現在請你躺到那張椅子上,我幫你馬幾節,我的馬殺雞技巧很好喔,會讓你全身筋骨舒暢。」

關彤乖乖地躺在維多莉亞躺椅上,臉枕著手臂,閉上眼睛,海莉先給她全身塗上香膏,然后輕輕地在她腳上按摩。

這油的香味、這暖暖的水蒸氣、這舒服的按摩、還有身體下軟軟的布巾,讓人有說不出來的慵懶,她完全放松了身體任海莉擺弄。

「你的皮膚真好,光潔如玉,柔軟滑膩,你都是用什幺牌的保養品?」上了一層香膏后,曲線優美的胴體好象閃著光,一看上去就令人動心。

「我從沒保養過皮膚。」

「我不信。」

「真的不騙你,騙你的是小豬。」

「我又要開始怨歎上帝的不公平了。」海莉不禁長歎了一聲。

「你的樣子也不錯啊,何況皮膚好也不是什幺值得誇耀的事。」

「你是大美人,怎幺會知道我們只能稱做是尚可的心聲呢。」

「我情願長得丑一點,做美人一點也不好,大家都只看到你的外表,誰會去注意內涵,有美貌又有地位的女人,人家就說她背后有后台。」她跟著問道:「海莉,你長得不比有些你所謂的后宮嫔妃差,為什幺你在這裡只是做女婢?」

「Cher小姐,這不關你的事。」海莉三緘其口起來。

海莉上過保密防諜的課。關彤也就不打探下去了。

在海莉的手指頭下,她的身子和腦子變得輕飄飄的,如墜在云裡。海莉的手移到她大腿的時候停了下來,她猜想可能是油不夠了。過一會兒,兩只手又繼續在她身上移動起來。

這次的手似乎比較粗大,力道也強了一點。手繼續滑過腰部,滑上肩膀,她的頸項被輕輕環起,輕柔的按摩著。關彤閉著眼睛,沉沉欲睡,手又滑到了她臀部。

手慢慢地用勁,穿進她的內褲裡,在她圓翹的臀部按摩著,一次又一次,好象不想把手栘到其它地方。

「你的手真靈巧。」關彤咕哝地說。

「謝謝你的誇獎。」這聲音是臧隸的。「我以后沒工作,會考慮做男按摩師。」

「啊——」關彤尖叫了出來,接著她跌下了躺椅,很狼狽地橫抱著胸部。「色狼!」

隨著這聲使出全身力氣罵他的「色狼」,她挺聳的胸脯顫動了一下,臧隸不由自主的深吸了一口氣。她本來就是一個十分出色的美女,此情此景,更是動人之極。

「男人本色。」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愧色。

「你要色,請你對外面那些女人色,不要招惹我,我的身體是要給未來在這裡找到的老公碰的,你沒有權利。」

關彤又羞又惱地抽出躺椅上的布,裹住半裸的身體。從沒有男人看過她的身體,更別說摸過。可惡的臧隸,他全包辦了。

「哦,這幺說,你還是處女羅。」他的嘴角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她要是知道她將失去她的貞操于他,會是怎樣的反應?他想她會打心底抗拒這樣的事。

「是又怎幺樣。」她氣呼呼地說。

話說出口后,她開始后侮。笨蛋!干嘛把處女的事說出來,這樣一來,他會不會對她來這的目的起疑心?

「真是稀有動物,這年頭還能保持完璧之身的不多了。不過,在這裡,不懂男女情事,是找不到老公的。來我這的男人,是來尋歡作樂,找的是懂情趣的蕩婦,不是淑女。」

「那我來錯了,對不起,明天天亮我就走。」出去后第一件事,就是把臧隸抓起來,安他個妨害風化、逼良為娼的罪名,而她就是證人。

「我不會讓你走的。」

「什幺!」她簡直不敢相信她聽到的,「你想軟禁我?」

「不,你想錯了,我留你只是想幫你完成你來這的願望,你不是想找小蘭嫁的那種老公嗎?我這裡隨便一把抓都是。」他漂亮的臉上出現了一種魔鬼般邪魅的笑容。

「謝謝你的熱心,可我現在不想要那種男人當老公了。」

「為什幺?」

「我改變心意不行嗎?犯法嗎?」口氣十分惡劣。

「你真像只小野貓,和我認識的女人不一樣。」女人見到他都像小綿羊似的,只有她張牙舞爪的。

「什幺小野貓,請別把我跟那些女人混為一談。」不管了,就算他懷疑她,她也不在乎了,現在她只想離開這裡。「我告訴你,明天太陽升起來的時候我就要離開這裡,聽到了沒?」

臧隸陡地眯起了眼,他的雙眼,本就十分有神,這一來,在他半開半閉的眼睛之中,更閃動著一種懾人的光。

「在這裡,你最好記住兩件事。第一是收斂起你的壞脾氣,第二我是你的主人,你最好學會服從我和我訂的規矩,如果再有一次像這樣和我說話,你會受到難忘的處分。」

「欸欸欸,你有沒說錯,你是我的主人?我才是我自己的主人,還有啊,我的記性向來不好……」她還不知死活地唱反調。

突然,在她還沒反應過來前,他已像一頭豹一樣快速地撲了過來,扯掉她身上的毛巾,一伸手臂,摟住了她的腰,另一手已經摸住了她挺秀的乳房,同時,在她的朱唇上,狠狠吻了一下,立即后退開去。

他本來不想這幺快就結束那個吻,但他知道再吻下去,就是三小時的事了。

她瞪著他,眼前卻一片茫然。她本應該賞他一耳光的,但她沒這樣做;或者至少她該拾起地上的毛巾裹上,但她也沒這樣做,反正他已經看到了,多看一眼,她也不會少塊肉。

現在她知道自己有多愚蠢了。根本就不是臧隸上勾,而是她自己笨的掉入陷阱。

回想起第一次見面,他給她的那種危險的感覺沒錯,只是她居然沒去在意。

她是他的獵物!這是很明顯的。

老天爺,他不該多事扯掉她敝體的毛巾,他感到身體變得緊繃,喉嚨就跟撒哈拉沙漠一樣干涸。

他吞了一下口水,「這樣你會長記性了吧。」

他非常想要她,用手和唇,去吸吮她,去撫摸她,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要她,身體之外,還有靈魂。

當靈魂不屬于她自己的時候,她的一切,就完全在他的控制之下。就像那些后宮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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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9-14 00:57:27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在這裡過夜的第一個晚上,關彤歷經了許久以來不再困擾她的深切痛苦。將近五年沒出現的夢魇,昨夜再度潛入她的夢境中。

那童年時的極致恐懼——當她在深夜裡醒來,眠床身邊沒有余溫,探手也摸不到任何人。母親趁她睡著把她送去教會寄宿學校,丟她一個人在孤獨無助的黑夜中哭喊。

不!不要丟下我!關彤掙扎著醒過來。

「怎幺了,做惡夢了?」海莉關心的臉近在咫尺。

「沒,沒事。」她坐起身子,搖搖頭。

「真的不要緊嗎?你的臉色好難看,要不要我去請大夫?」

「不用了,我想多睡一會就好了。」她落回舒適的枕頭堆裡。

「不能再貪睡了,你今天要和別的新來的開始接受訓練。」海莉將餐架放在床上。「我已經為你准備好了早餐,有牛奶、咖啡、培根蛋、土司。」

「這裡是成功嶺,還是魔鬼營啊,訓練什幺?」她拿起一片土司,三兩口就把它解決了。昨晚想到要來這,就吃不下東西,現在餓的連一頭牛都吃得下。

「你不要把訓練想成是什幺壞事,光看你的吃相,就知道你要上美儀訓練。」

海莉又說:「做為一個女人,你要有身為女人的驕傲以及如何去善用女人的天賦。

而我們的訓練就是使你成為一個有女人味又懂情趣的女人,讓男人一見到你就神魂顛倒。首先你必須了解自己的身體有多美妙,男人是透過性來享受愛情的,所以女人得學會怎幺用『身體』去愛男人……」

「等等,我聽不懂你說的了解自己身體有多美妙,要如何了解?」

海莉格格地笑了,「拿男人來實驗啊。」

關彤把剛喝進去的牛奶全噴在海莉臉上。「對不起,對不起。」

「被你打敗了。」海莉走進化裝室洗臉時自言自語。她是喝『粗魯』奶粉長大的嗎?

關彤下床,隨手披了件晨袍。「海莉,那訓練一定要做嗎?」

「對呀。」海莉走出化妝室回答她。

「有什幺方法能逃過?」她眉頭深鎖。

「你在怕什幺呀?是主人親自來指導你們,這裡每個女人最期待的就是那堂課。」海莉淺笑著說:「難道你不渴望他?」

「我不喜歡他,甚至可以說是深惡痛絕。」關彤咬牙切齒地說。

「你好奇怪,來這裡的女人百分之百都是因為主人的魅力。」海莉很自然地問道:「你怎幺會來這裡?」

「不瞞你說,我是被朋友騙來的,因為她說這裡像台大聯誼社那樣,所不同的是這裡的男人不是讀台大,而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我想來這釣個金龜婿,可是來這之后,我才發現根本不是她說的那樣,這裡就如你說的,是后宮——臧隸的后宮。

海莉,你放我出去好不好?」她很哀怨地說道,長長的睫毛抖動著,還把一顆顆淚珠抖了下來。

她的淚腺從被母親丟在寄宿學校,整整哭了一個星期后早就壞掉了,沒想到現在為了要感動海莉,竟然輕易就能潸然淚下。可見她真的是太想逃離這裡了。

「對不起,愛莫能助,沒有主人的許可,我不可以私自放你走。」

「我昨晚也解釋給他聽了,可是我不曉得他為什幺還要把我關在這?」

「這你還不懂嗎?他像只蛾一樣只撲向光明,而你就是他的光明,只有美麗的女人,他才會想留下她,這是你的榮幸。」

「不必了,我后悔死來這裡了。」

「后悔也來不及了,你不可能從這裡逃脫,你必須待滿一個月,一個月后你達不到他的要求,他不要你,你才能走。」海莉抽出一張張面紙,拭去她臉頰上的淚珠。「不要哭了,眼睛鼻子哭得紅紅的不好看。」

「他的要求,我一定達不到,只是浪費你們的時間和精神而已。」

她也是這幺認為。但海莉沒把心裡話說出來。「你合不合格,只有主人能評分。」

他是怎幺個評分法,她要是猜不到的話,就該去撞牆了。「他敢碰我,我就當場咬舌自盡。」

「哎呀,不要這樣說嘛,你要學會享樂,主人那方面很行的。」

「如果沒有心神交會,再怎幺翻云覆雨,不過就那幺一回事。」

「你說的有道理,不過你對我說這些道理也沒用,我只是個女婢,你說服的對象應該是主人,而我是不可能為你反抗主人的。」

「聽你說話,好象臧隸是你膜拜的神祗,他有什幺地方值得你尊敬?」一提起臧隸,海莉就是必恭必敬的神情,而且她還不敢直呼他的名諱呢。

「別又想套我,主人的事情,我是不會長舌的。」海莉非常機警。「你該洗臉刷牙、換衣服了,待會我們去二樓選一些漂亮的衣服、鑽石、珠寶。」她拿給她一件絲袍和寬松的褲子。

才進去化妝室不到一秒钟,關彤就沖了出來。「我的內褲呢?」由于衣櫃裡沒有一件內褲,所以她只好在晚上睡覺前洗滌穿來的內褲,並晾在浴室裡,准備等早上干了以后再穿上。

「我丟掉了,從現在起你不穿內褲。」

關彤光火了,「不給我內褲,我哪都不去!」

「又不是光屁股,你還有褲子可穿啊。」海莉有點頭大,「Cher小姐,你這幺不聽話,我都快不曉得拿你怎幺辦了,想跟主人說,可我又不希望他處罰你。」

「好啦,依你的意就是了。」她無可奈何,只得穿上海莉給她的長褲。絲質的布料涼涼的、滑滑的,很容易貼在肉上,感覺上好象沒穿長褲,只穿了一層皮膚。

打理好服裝后,海莉帶她前往搭乘電梯,這次是下降一層。

在電梯裡,關彤試探地問:「這裡的安全措施真嚴密,有擅闖者死的禁地嗎?」她要從海莉口中探知逃生的路在哪裡。

「你武俠小說看多了,這裡沒有那種地方。」

「那你怎幺都不帶我去參觀其它樓層?」

「因為沒什幺好看,一樓是停車場,二樓是廚房,還有做衣服的裁縫室,三樓到八樓都是一間一間像你房間那樣的套房,主人住九樓,十樓你知道了,十一樓是宴會廳。」

「那幺多套房做什幺,這裡好象沒有那幺多女人?」

「目前很多是空著的,不過下星期主人要宴請賓客,哦,那時候你可能也要去伺候他們吧。」

伺候?這字眼很聳動,難不成是指那方面的事……關彤暗下決定。在那批豬哥來之前,她必須逃離這裡。

電梯門打開,她跟著海莉走過一道長廊,走進一間大屋子,裡面有一些年紀很大的女人在做衣服,亮眼的絲綢布料擺了一屋,三個年輕貌美的女人一件一件地翻起來比試。

「你不挑嗎?」海莉問。

關彤毫無興趣地翻看著,「你幫我選就好了,我不太會挑。」

「的確,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你衣服的顏色式樣,我真不敢恭維,老氣了點。」

當然老氣,她媽在穿的嘛。關彤聳聳肩,走到拱門下面,冷眼看著那三個快樂的女人。難道她們沒有意識到她們即將成為性玩物嗎?

「女孩們!」海莉拍了兩下手掌,「待會你們一個一個到九樓,主人要檢查你們的身體,這是所有新人必須經過的程序。」

女人互相擠擠眼睛,搗嘴嘻笑了一陣。她現在終于知道海莉說的話一點也不假,那些女人果然被臧隸給迷失了心志。

但,她沒有。「我拒絕接受檢查!」

屋裡所有的女人,不管老的少的全被她的話給震住,她們竊竊私語地討論起她來了。

「由不得你,你就把他當作是婦產科醫生嘛。」

關彤以十分激動的聲音叫了起來。「我沒辦法假裝,我不要!」

「我的姑奶奶,要我跟你說幾遍,你才會把我的話聽進去,你要是不順從,就會受到處罰,有些處罰,是你沒法想象的殘酷。」

「頭可斷,血可流,身體決不給他檢查。」一想到他要看她的裸體,哎呀,難為情死了。

「好,你勇敢,不要說我沒警告你。」海莉氣惱地說。

Cher小姐是該受點教訓了。

傍晚,海莉帶著她,與其說是帶,不如說是扛著她到十樓。她的四肢各被一名粗壯高大的女人架在她們的肩膀上。

「海莉,我肚子好痛,我想回去大大。」關彤突然唉唉叫。她是裝的,因為她猜海莉把她扛來不是為了給臧隸體檢,就是體罰。

「忍著點吧。」海莉對粗壯的女人使了一個眼色,接著她被放了下來。

關彤立時睜大了眼睛。臧隸裸胸臥躺在殿台上一張雕金大床上,枕著柔軟的獸皮,左右站著兩名美少女用五彩的大扇子輕輕地搧著,腳邊還圍著一群女人,他正和那些女人嘻笑著,其中一個女人將剝好皮的葡萄送進他口中。

她著迷地盯著他輕微起伏的胸膛和平滑的小腹。真是多一分則太肥,少一分則太瘦,他身上沒有一塊多余的贅肉,是如此地黝黑和肌肉贲張、如此地性感……

不過是一張好看的臭皮囊!她提醒自己,隨時清楚地記得一件事,這個全身上下都好看的男人是個『罪犯』。

他顯然感覺到她的目光,轉過了頭,筆直捕捉到了她的注視,還送上他那足以使人融化的笑容。關彤不好意思地將目光焦點放在天花板上。

「你是故意不聽話的嗎?」臧隸凝視著關彤,「如果你是想要引起我對你的注意,你已經成功了。」

「你不覺得這句話講得有點太看重自己了嗎?自大狂!」關彤一臉的不屑。「你憑什幺檢查我的身體?我又不是你養的馬。我告訴過你我來錯了,我要出去,喂,你們這些女人都是我的見證喔,如果我明天還在這,他就犯了綁架罪。」

旁邊的女人們都屏住了呼吸,她們用難以理解的目光看著她,而海莉則以同情的眼神看著她。

沒人會幫她的,她們全是臧隸的性徒,關彤當下即了解到這一點。

「你的記性真的很不好,昨天才警告過你,最好不要再這樣對我說話……」他向她后方一揮手,兩名粗壯的女人立刻箝住了她的臂膊。

臧隸走到她面前,捏著她的下巴。「沒錯,我就是把你當作我豢養的馬,我高興對你做什幺,就做什幺,你懂了嗎?」

「不懂!」關彤惡狠狠地瞪著他,然后躍起下半身,給了臧隸的胸口一個飛踢。

毫無防備的臧隸被她的那一蹬給踢得失去了平衡,整個人摔進浴池裡。當他的上半身浮出水裡,水自他的頭發、臉上滴下。他甩甩頭,甩去水滴,雙眼很快找到關彤。她的雙手雙腳已被牆壁的鐵鏈铐住。

「放開我!放開我!」她像瘋子般叫嚷著。

「你不肯脫光洗澡,不肯檢查身體,是因為你有三個奶還是有什幺不一樣的地方?我可得好好看看。」他面無表情地說。

「臧隸!你敢脫我衣服……」她嘶吼著。

「我當然敢。」他伸出一只手,撕開了她的上衣,挺秀的雙乳,幾乎是彈出來的。

「粉紅色!她還是個處女呢。」某女驚訝的說。

臧隸低低笑了一聲。「她的確是。」他把臉埋進她的兩乳之間,深深地呼吸著,磨蹭著。

「無恥!」關彤臉都脹紅了,不停地扭動著身體。

「還有更無恥的。」他的舌尖在她的蓓蕾上逗弄著。她倒抽了一口氣,想要不理會他的唇舌所引起的騷動,但卻辦不到,她的身體不由地開始有了反應,乳尖挺硬了起來。

「你嘴上罵無恥,可是你的身體卻是歡迎我的。」臧隸邪惡地對她笑了一下。

「那是身體,可是我的大腦卻是抗拒你的。」關彤咬著牙說。

「哦,肉欲與理智在博斗,不過你的理智注定會失敗,不信,我換一個地方……」他扯開她的褲帶,長褲應手掉落在地板上。

關彤本能地合攏雙腿。原以為,被他這樣看著是最糟糕不過的事情,但顯然她太天真了,他的手指滑進她兩腿問。

「你……過份!」她的臉紅透半邊天。

「你繃得好緊,放輕松點,你可以從中得到很大的快樂。」那是女人身上最柔滑的肌膚,臧隸恣意撫弄著,感覺到她的身子微微在發抖。

關彤發現自己快要大聲的呻吟出來了,這讓她羞愧難當,所以她緊緊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喊出聲,但她又無法無所覺于臧隸的撩弄,他的動作當然能牽扯到她下體的變化,慢慢地她覺得身下又濕又熱,有種興奮和愉悅充斥體內。

臧隸一面輕嚿著她的耳垂,一面含糊不清地說:「不出我所料,你已是欲火中燒了……」

關彤無言以對。她確實是如遭烈火灼燒般的難受——正確地來說是快受不了了。她的雙頰紅的像火,鼻孔因為呼吸急促而翕張著……

終于,她忍不住地喊起來,「住手,求求你。」

倏地,他的雙手圈抱住她的臀部,將她往上提,緊壓在他身上,讓她感覺到他的堅挺。「說你要我。」

「不,我不要你……」關彤撐著最后一絲理智頑強地說。

「你說謊……」他狠狠地攫住她的唇。

這冗長的一吻,使得她逐漸沉迷在他舌尖靈活的挑逗之中,什幺都不去想。官能的刺激,常會使得人的腦部活動,全集中在感覺身體上歡娛的享受,而不做其它思考,就算關彤曾長期壓抑情欲,也不能例外。

所以,此時她腦海裡殘存的一絲理智,已被她拋到了腦后,她回應起他的熱情,他的熱吻。

「你知道嗎?我想要你想得快瘋了………你卻那幺會折磨我,」他低沉的聲音令她每一個感官莫不為之心蕩神馳。「應該怎幺懲罰你?」

「嗯……隨便你……」她的語音幾乎細不可聞。

「很好!」臧隸離開了她的唇,臉上有著得意和勝利的笑容。「你的肉欲已經蘇醒了,我的理智美人。」

關彤感覺像有一桶冰水從她頭頂潑下。「可惡!你簡直就是撒旦!」

「不對,我對你做的並不可惡,我只是在喚醒那些被你壓抑的感覺。而你的身體說了實話,你是需要像我這種男人的女人。」

「你錯了,我一點也不需要你,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男人。」

他挑高一邊的眉毛。「是嗎?或許你以前是那樣,但我相信很快你就不會討厭我,而是愛死我了。」

「如果你敢再碰我,我會咬舌自盡給你看。」

他皺眉,「這幺倔強,看來真要給你一點難忘的懲罰。」

接著,他喊了一聲海莉,海莉立即拿著某樣東西朝關彤走過來,在她頸上套了一個皮圈,然后解下她的手铐腳铐。

「當過狗嗎?」臧隸抓住皮圈前方的金環,迫使她的下巴抬高。「狗是最服從主人的,而你就是要學習如何像狗一樣地完全服從我。」

「我恨你!」她從齒縫裡擠出聲音。

「有恨就會有愛。」他猛地一扯,她跌倒在他腳邊。

她抬起頭,凶猛地瞪著他。「我對你永遠不會有愛。」

臧隸像溜狗似的拖著關彤走著。他的靴子敲擊著地板,發出清脆的聲響。

「胸脯和屁股給我翹起來!」他用力一拽,「有那幺傲人的身段,干嘛老做秘雕,彎腰駝背的。」

關彤橫眉豎眼地沖口而出,「我有好身材是我媽生的,干你屁事。」

「逞口舌之能對你並沒好處。」他猛摔一下金鏈,關彤跌坐在地上。「又是這樣坐,你沒長眼睛,沒看到在這裡的女人是怎幺坐的嗎?藍婷,你來做示范。」

藍婷依言盤腿坐下,兩膝張得很開,對著她和臧隸,神秘的幽谷一覽無遺。

「我媽媽教過我,淑女不能那樣坐。」關彤臉頰绯紅。

「你必須時刻記住,或者盡量想著,你已經不是淑女,而是淫婦。在我面前,你永遠也不能完全合上嘴唇,不能把兩條腿交迭,膝蓋也不能並攏,這象征著你對我是完全開放的。」

「你變態呀你!」她迸出了低吼,「等我出去,我百分之百會告你性虐待、限制人身自由。」

他干笑兩聲,「你還弄不清自己的處境嗎?等你經過我的調教后,你百分之百不會告我,只會想留在我身邊。」

「留在你身邊……」關彤啐了一口,「我呸!我情願伴豬眠,也不會待在你床上。」

「你會的,要不了多久,你就會乖乖為我張開大腿。」臧隸綠著一張臉。「海莉,拿鞭子來。」

「你要鞭打我!」關彤瞠大眼睛,嗓音有點發抖。

「答對了,我鞭打你,是要讓你感受到你是受限制的,教育你明白,你必須把自己完全奉獻給我。」

「狗屎!你沒有權利那幺做。」她怒不可遏地說:「台灣是講人權的地方……」

他打斷她,「看清楚,你現在在我的地方,我的王國裡,我高興對你做什幺就做什幺,現在求饒還不遲。」要他鞭打她,這真是件難事兒。

他想深情地看著她,吸吮她的美麗,但現在還不是時候,現在該給她的是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不久她就會發現,只要完全順從他,她就會有好日子過,甚至要什幺有什幺。

相信好日子不可能會太快來,因為她的性格決定了她必然要吃一番苦頭。

「士可殺,不可辱,你干脆打死我算了。」她昂起頭,不認輸地說。

他咧嘴一笑。「還沒進洞房,我可舍不得你死。」

就在這時,海莉手裡拎著一個帆布袋進來。她打開布袋,拿出兩根皮條頗厚的紅皮鞭、兩根又細又長的黑皮鞭、一根天主教鞭笞派用的鞭繩極長的綠鞭子,每條鞭繩都盤在鞭柄頂端。海莉把這些鞭子排擺在關彤面前。

「你喜歡哪一條?」

她咽了一口唾液。「都不喜歡。」

「你就是這點可愛,倔強的可愛,和這些后宮女人就是不一樣。」他嘎聲笑了起來,「不過,女人有時不要太倔強,還是柔弱點好。」

「哼!」關彤用鼻子發音。

她知道這樣的態度是很笨的,只會惹惱他,讓他下手更重,但誰叫她天生就是硬骨頭,硬漢一個。

「海莉,你沒把她教好,難辭其咎。」他轉過臉嚴酷地對海莉說。

她看到海莉的臉色一下刷白,身體有些搖搖欲墜。「不關她的事,我不是她或你能改造的,你手癢,就打我一個人吧。」海莉對她不錯,她不能讓海莉因她而受到連帶處罰。

「我知道你勇冠三軍,不怕死,但我要你看看你的不聽話是會害到別人的。」

「你——」關彤氣得說不出話。他狠,他竟然拿海莉來脅迫她低頭。

海莉跪在地上,抖抖索索地說:「主人,請原諒我。」

臧隸的眼睛冒火了。「你竟敢求饒,你跟她學會反抗我了。」

「我沒有,我不敢。」海莉淚水掉了下來。

「海莉,你干嘛那幺怕他,他給了你多少工資,出去后,我加倍給你,你就不必再做這個沒人性的惡魔的僕人了。」

「Cher小姐,不要說了,你不會懂的。」海莉啜泣著,「服從他,是我的天職。」

「你給這些女人灌了什幺迷湯,讓她們對你這樣唯命是從?」關彤看著海莉泣不成聲,感到有點于心不忍。她是不是該向他低頭?

他並沒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冷冷地說:「你選好皮鞭了嗎?」

「請『您』原諒海莉,一切都是我不好。」她垂下頭,盡力使自己的語氣平和而自然。

臧隸高興地笑了,「很好,既然你低聲下氣求我了,我又怎能不如你願。」

一聽到臧隸這幺話,海莉立刻匍伏到他腳下,吻著他的鞋尖。「感謝主人的寬宏大量。」

看來,只要一點點的折腰,就可換來莫大的好處。關彤在心裡盤算著。或許她可以好好利用這點………

「你在發什幺呆?」臧隸揚起紅鞭子,「我赦免海莉,但並沒說要放過你,彎下身。」

關彤咬了咬下唇,立刻遵命躺下。當她平躺在地板上時,女人們圍近了些,好像她們都知道會有什幺事情發生,司空見慣了。

關彤突然意識到鞭打在她們這也許是家常便飯,這樣想,讓她更有勇氣面對即將到來的事。

「姿勢不對,海莉幫她調整一下。」

海莉把她的手放在頭的兩邊,提高她的臀部,並將她雙腿分開。關彤感到屁股后涼飕飕的,她知道從后面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的私處。

該死的臧變態!她在心裡咒罵著。同時,她也告訴自己,誠如他所說,這裡是

他的王國,再反抗也只是拖海莉下水而已。

臧隸吁了一口氣,慢慢走近關彤,鞭子輕輕敲著靴子,站在她分開的大腿中間。

「很好,你很服貼,不過這也救不了你。」他低聲說:「這次要打你屁股。」

他揮起一只手,讓圍觀的女人們走開。

她們小跑步著離開,發出幾聲失望的歎息聲,但誰也不敢待著不走。

臧隸高高舉起鞭子,鞭子劃過空中,發出『刷刷』的聲音,關彤白皙的屁股上出現一道道的紅印。

大概十鞭后,「在你屁股受到處罰的同時,還有個地方也該學會對我守規矩。」他開始鞭打她大腿內側,剛開始打得很輕,慢慢地加重了力道。

怎幺會這樣?令人難以相信的事發生了,體內似乎有什幺東西在壓迫著她的下體,她那裡不由自主地蠕動,似乎很喜歡這樣的虐待。關彤忍不住的叫了出來,那是一種混合疼痛與歡愉的叫聲。

「喜歡這種處罰嗎?」他拿藥塗抹她紅腫的私處。「她們都渴望得到這種處罰,它會讓你欲火焚燒,如饑似渴,是不是?」

關彤一陣顫栗,呻吟著。她感覺到了她身體有些東西在變化,她從未如此興奮過,所有的淑女教條都不見了。她只想要被占有、被征服。

「這就是順從的好處。」他摟過她坐在他腿上。「我知道你非常氣我這樣對你,這種奴役也許不對,不過她們是心甘情願的。不久,你也會跟她們一樣的,我能從你身上看出你的欲火。」

關彤咬住嘴唇,臉上泛起羞愧的绯紅色。她感到自己正一點一滴地沉淪,一點一滴地被瓦解。

「不要覺得有罪惡感,情欲是正常的。第一次在俱樂部見到你,我就決定要你了,本來還在想如何把你弄來這,沒想到你卻自個兒送上門來……我要把你培養成一個既溫柔又會伺候男人的后宮女人。」

伺候男人?言下之意,他是要她去造福別的男人羅。關彤的心,在刹那問被揪了一下。

前一秒钟,她還以為他喚醒她的情欲,是為了要她成為他一個人的,如果只是這樣,她還打算接受……

原來在他眼裡,她並不特殊,不過和那些女人同等地位。關彤感到失望,同時也感到有些失落……

認清了自己的地位后,關彤郁郁地想,今后,她必須集中起自己所有的意志力來抗拒他,不可再陷下去了。

她要讓他知道,他也許可以挑起她內心的情欲,但他永遠也無法奪走她內心聖潔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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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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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接下來的日子里,關彤忙于這里為她和另外三個新人所開展的「男歡女愛」課,從屬上、影片上、還有前輩們的實戰經驗上,聽取學習各種承歡技巧。

對這些色情課程,關彤一點興趣也沒有,但她深知曠課會有什么下場,所以她乖乖坐著,聆聽台上藍婷的性愛課。

「……他的手指親密地滑過我的小腹,來到我雙腿閒的柔軟地帶,我感覺到他那里硬挺起來,那是一根很大很大的……」

香蕉!關彤翻了翻白眼。真是受不了藍婷,講就講,身體還會前后扭動,臉紅喘氣,好象正在做那事似的。

「Cher,你知道我在說誰嗎?」藍婷微微笑起來。

關彤露出狡猞的微笑。「我怎幺知道?你的恩客那幺多。」

美女總是對另一位美女看不順眼,這個道理在藍婷身上得到驗證。藍婷對她有敵意,可是,她卻不討厭藍婷,因為藍婷下玩陰的,個性直的很,心里想什么就說出來,還有點傻氣,很容易就被套出話來。

藍婷臉色大變,被她的話氣成黑紫色。「你高貴、你潔白,哼!到了下個星期,你也會是半點朱唇萬人嘗,一雙玉臂千人枕。」

「我才不會是呢,那時我就不在……」關彤把「這里」兩個字硬生生地吞回喉嚨去。好險,差點把她要逃走的計劃講出來。

「為什么不會?你以為臧隸不會把你賞賜給人?我進來的時候,也是這樣以為,以為他只對我一個人有情有意,到后來還下是……奉勸你,別傻了,你和我都只是他的賺錢工具而已。」

不用奉勸,她早就認清這一點了。關彤苦澀地想。

「既然你知道他視你為工具,那你為什么還願意留在他身邊做高級應召?」這是她對來到這里后又留在這里的女人最不懂的地方。

藍婷語氣真摯的說:「因為我愛他啊。」好似這是全世界唯一重要的事。

「這是哪門子的愛情」」她不可置信地叫出來。

「這就叫做——真愛,女人會為她所愛的男人奉獻一切,你連這點都不懂啊。他不會強迫我跟別的男人,但為了替他爭取到生意,我願意使出渾身解數去伺候他的客人。」

「你沒長眼睛啊,他好在哪還要問我,人長得帥不說,出手又大方,還強壯的讓人臉紅心跳的,女人一生中能和他這樣的男人共渡一夜,已是婦復何求。」

說穿了,他性功能好。她挖苦地說:「那一夜的代價也太大了吧。」

「你是還沒嘗到甜頭,才會說這種不識大體的話。」藍婷又說:「其實這里的女人不是全像我這樣死忠,有些做了一兩次后被客人包養就離開這,臧隸不會不放她們,只要她們立下毒誓不把這里的事給說出去。」

難怪瞿永明的女友只透露一點點,原來是發了毒誓。

「要是我和他那樣后,又像你一樣瘋狂愛上他,就不會讓別的男人碰我。」

「我跟別的男人只是在『進行交易』,只有跟臧隸,我才認為是在『做愛』告訴你喲,那些別的男人可不是你想象中的普通男人,他們只是沒有臧隸年輕、英俊、持久,像我前一陣子是接待菲律賓強人何龍,他好歹也是許多女人爭相獻身的對象。」藍婷頗為自豪地說:「他愛死我了,直要我跟他回菲律賓。」

何龍是有名的軍火販子。關彤想起橫在心里的問題。難道美國聯邦調查局監視臧隸是因為他和何龍往來?接著她又想到:和何龍往來,除了買軍火,還能做什么?

臧隸買軍火干什么?他要搶銀行嗎?

不可能!他已經比銀行富有了,這個想法應該不正確,不過她有預戚,真正的答案,說不定會比這個更可怕。

「嘿,你神游到哪個國度去了?」藍婷推了推她,「跟你聊天,差點讓我忘了職責,繼續上課吧,我必須教會你如何去取悅一個男人,如果你結業后還不會,臧隸一定會認為我故意不好好教你,而懲罰我。」

「你都對他那樣好了,他還會懲罰你?」

「會呀,如果我違背了他的意思,一樣會受到處罰。處罰分為兩種,一種是真的鞭打,另一種是撫慰性的鞭打,會讓人心養難耐。」藍婷揚了揚眉,「那天他對你做哪一種?別告訴我你分辨不出來。」

那天的情景竄進她腦海里。關彤霎時臉紅到了耳根。

「看你的臉也知道。」藍婷不悅地噘起了嘴唇,「是他對新人的一貫做法,明明應該毒打你一頓,卻讓你享受到,他是想讓你以為他疼惜你,讓你以為你很特別,比我們還珍貴……也是啦,你是處女,等于是他手上最珍貴的商品……」

藍婷講話的同時,她隱約聽到走廊有腳步聲。「查堂的來了。」她小聲地說。

「在男人看來,女人真正成為女人,即是她成了男人使用的東西的時候……」藍婷很快地轉變了話題。

門被打開,是臧隸。藍婷走近臧隸,恭敬地親吻他的手。

「你的學生學得如何?」

藍婷說:「這些日子,她學得很用心。」

「哦?那我來驗收成果。」他舒適地躺在沙發上,「怎樣用嘴巴取悅一個男人?做給我看看。」

關彤拿起講桌上的水晶***,把它放到嘴里。她微閉了一下眼睛,仔細回想藍婷做過的,然后專心地在水晶***上吸吮著。

「你是這樣教她的嗎?」臧隸沉聲問道。

「不是的。Cher,想象那個是真的,而不是冰冷的水晶……」藍婷從旁指導她,

「不然,你把它想成是雞蛋冰,你在舔它……表情,表情很重要……」芒天,她的表情好象吃到大便。

她已經很努力在做了,不過顯然沒得到他們的認可。

「處女就是處女,我猜她連實物都沒看過,所以才做不出那種感覺。」藍婷雙手一攤,表示處子不可教也。

「你說的對,那我就讓她看看實物。」臧隸站了起來。

不會吧……她一震。他該不會是要掏出自己的東西……一這樣想,關彤馬上低下了頭,不敢看臧隸那邊。

「頭抬起來!」臧隸揶揄地說:「害臊什么,你遲早都要跟它見面的。」

看就看,頂多長針眼。關彤抬起頭,看到臧隸光著下身,她低低的喊了一聲。它直直地挺著,看上去充滿了男性的力量。

他要拿它來教學嗎?關彤舔舔干澀的嘴唇。和它交歡會是什么戚覺?

臧隸英俊的臉龐上緩緩浮起一絲微笑,似乎已經看穿了她的內心。「你的嘴巴和身體好象已經蠢蠢欲動了……你還能否認,其實你也是肉體的囚犯嗎?」

她滿臉脹得通紅,一轉身,快速地逃離了這間教室。

這一夜,關彤睡得很不安穩,被困在她的夢魇中。

夢中她在一間漆黑的大廳里,突然燈光打在她臉上。燈光是如此強烈,使得她必須伸出一只手來遮住眼睛。

「脫掉她的衣服。」一個熟悉的聲音響徹空中。

兩名戴面具穿白袍的人立即走向她,小心並且和善地解開她的上衣,脫掉她的長褲,任其落至足踝,然后他們把她舉上祭台,扣上手铐與腳鏈。他們幫她轉身,讓她光溜溜的屁股面上。

然后她看到穿的像祭司的人朝她走來,他拿著一條馬鞭。她突然感到害怕,真的很害怕,她想喊救命,可是不知何時她的嘴被布塞了起來。

她聞到一股香油的味道,發覺有手掌用那種香油在磨擦她光溜溜的屁股。在毫無預警之下,她開始被鞭打,一條條美麗的鞭痕就烙印在她的豐臀上,刺痛灼燒她的全身,那堵嘴布防止了她大聲哭喊。

一個舌頭開始舔著她身上的鞭痕,痛苦的感覺化成狂喜,不知過了多久,一根探索的手指取代了那舌頭,手指在腿上滑動著,沿著大腿內側滑入。她覺得小腹在往下沉,渾身發熱,她大聲地呻吟起來。

透過眼角她看到祭司摘下面具,她的心劇烈地跳了起來。

臧隸!

關彤湧起一陣羞愧,所有的丑態都給他看到了。隨即她生氣了,這一切還不都是他主導的。「放開我!」

他從喉嚨里發出—陣大笑,「聲音叫得好好聽,你明明喜歡這樣嘛。」

「我不喜歡。」

「愛說謊的女人,你那里比你的嘴還老實,它在等著我滿足呢。」他彎下膝蓋,一個硬挺的物體在她禁地入口徘徊。

「不!不要!」關彤猛然地醒過來,盜出一身薄薄的汗濕。

她怔了一會,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然后她才意識到自己在床上,剛剛的旖旎歡愛全然是夢一場。

怎么會夢到和臧隸那樣……有人說夢和現實是相反的,可見她並下希望那種事會發生……但又有人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夢境是自己潛意識里的東西,難道說她希望和他……

不管了,就當作是一場夢,沒什么好解析的。她撐著胳膊肘坐起來,突然一聲驚呼,把腿合在一起,她發現下身濕漉漉的。

以前她從不曾想象到她身體的欲求,竟能這樣被挑起,然而她不想這樣。

該行動了,再不偷到海莉的磁卡,她多年『道行』即將毀于一旦。

關彤搬動矮櫃至天花板空調下,然后她站到矮櫃上先撬開空調送風孔網架,隨即隱身進風管里,開始匍匐前進。

由于沒有大樓配置圖,所以不知這些四通八達的風管是通往哪里,她只能每條都爬看看,當然她會在走過的地方做下記號,以便找出海莉睡的地方。

這大樓有很好的中央空調系統,正強力送風中,冷得她直打冷顫。三樓的套房,她都看過了,海莉不住三樓,看來得拿出壁虎功了。她開始從主通風口向上垂直爬升,由于沒有任何攀爬的工具,她只能靠雙手雙腳,其困難程度只能用舉步維艱來形容。

上帝保佑海莉就住在四樓,可不要再往上了。一晚爬一層還可以,連爬兩層,叫不可能任務里的湯姆克魯斯來也沒辦法。

一爬到頂,變成一條橫向的水平管道,她望見在三十尺外有微微光線透過來。

現在是凌晨三點,這里的姑娘大多在夢周公,而有亮光,代表有人還沒睡。關彤本能地朝亮光爬去。

離亮光還有十尺時,她清楚地聽見了一連串短而尖銳、興奮的喘息聲。

目前這里只有臧隸—個男人,難不成是他正在臨幸哪個女人……關彤的眼睛因為她眼前的景象而張得大大的。

海莉喘息著,她將臀部抬得高高的,迎向一個健美的男性象微,像被地獄使者追趕似地,那男人瘋狂地沖撞她。

這個位置讓她看不到那個男人的臉,但她可以肯定那個男的不是臧隸,因為臧隸的那個不是那樣子,這個的比較小。

這個男的會是誰呢?臧隸為了要讓后宮女人保持高度的性饑渴,以便能好好款待他的客人,所以平常這里是不准任何男人進來淫亂的。

在她怔仲發呆時,房內交歡的男女已變換了位置,海莉雙手按在男人的肩膀上,

讓他撐住她的重量,她極緩慢地包容他的挺立,接著,她臀部上上下下地起伏。她把他當馬一般地騎坐。

好柔軟的腰功啊。關彤咋了咋舌,海莉以前大概是體操隊的。

老天呀,他們到底要玩到什么時候,關彤把紅燙的臉埋進手臂里。不看了,再看下去,要是長起針眼,臧隸會起疑。雖然看不見,但耳根卻還是不得清靜,吟哦聲不斷地灌進她耳膜里。真有那么快樂嗎?

終于,聲音終于沒了,關彤往下望。海莉癱軟在男人的懷里,欵,那男人,不就是那個司機嘛。

「你今晚變成小倩了,全身都被你掏光了。」司機大口大口地呼著氣。

「壞死了你,我都還沒問你最近為什么都沒來找我,是不是外面有女人了?」

「天地良心,我只有你一個女人。最近我是去了荷蘭,所以才沒來慰安你。」

「荷蘭?你去荷蘭做什么?」

「買一艘核子潛水艇。」

核子潛艇!關彤呆了一呆。臧隸要潛艇來干什么h

先是軍火,后是潛艇。關彤隱約戚到事態有點嚴重。

通常一艘核子潛艇的標准配備會有四枚由海底發射的中程導彈。這樣的武器雖不足以征服全世界,但是要在國際上制造一場混亂,卻足做得到的。而如果這四枚中程導彈裝上的是核子彈頭,那所造成的混亂又更無法估計了,可能會引發第三次世界大戰。

他在替恐怖份子做事?還是他准備推翻台灣政府?她無暇細想,因為她要仔細聆聽下方的人的對話。

「哇,那要花好多錢吧?」海莉驚呼。

「十億美元,不過我這次去並沒得到荷蘭國會通過賣一艘潛艇給我。」

「那怎么辦?主人會怪你辦事不力,處罰你嗎?」海莉擔心的問。

「不會啦,因為我打聽到亞洲某國,向荷蘭訂購了幾艘核能潛艇,制造已接近完成階段,而主人已透過關系請到那國的國防部長來這作客幾天,希望能買通他,先讓一艘給我們。」

「時候不早了,你趕快走吧,小心不要給人看到了。」海莉囑咐。

原來,他們兩個是在偷情。

司機出去后,關彤趁海莉進浴室洗澡之際,趕快打開空調網架,斜跳到大床上,

然后偷走海莉的磁卡,再把空調網架裝奸,從房門走出去,坐下電梯,回到她的房間。

有了這張磁卡,明天深夜,她可以先坐電梯到八樓,再由八樓的通風口潛入九樓臧隸的書房。逃出去前,關彤決定要先弄清楚臧隸是不是真的要推翻台灣政府?

第二天,關彤整個上午和下午,都在學跳滟舞,就是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脫下來。脫衣服她會,但還要用淫蕩的樣子舔指頭,她是怎么學也學不來,終于在跳了七個小時,舞蹈老師大罵她下是女人后,結束了她的練舞。

跳了那么久,她的雙腿打從腳心酸上雙臂,晚上又還要爬通風口。所以關彤交代海莉不用叫她吃晚飯,就回房睡覺,撈回一點體力。

等到夜深人靜之后,關彤翻下床,鑽進空調通風口里,從門外的走廊出來后,她坐上電梯上八樓,再由八樓走廊的通風口爬到九樓書房。

她俯視書房全景,看見臧隸和那名司機。臧隸扶住椅背,兩腳跨開站著。

「那個國防部長喜歡什么樣的女人?」臧隸問。

「他喜歡玩處女,他對女人落紅有極大的癖好。」

「那簡單,叫藍婷把雙腿合緊—點,塞個血棉球就行了。」

「行不通的,他不要那種假的,他要的是不經人事,對男女事完全沒概念的那種,抓藍婷去充數,只怕會穿幫,他會覺得我們沒有誠意,潛艇就不賣給我們。」

「我去哪找個庶寒仙子給他?」

「Cher小姐不就是最奸的人選,我聽說她是貨真價實的處女,又聽說主人還沒親自訓練過她。」

混帳司機!居然推薦她去侍候處女癖的變態。關彤憤慨極了。

「她不行。」臧隸沉聲道。

「為什么不行?主人,難道后宮的傳說是真……」司機直著眼睛半晌說下出話來。

什么傳說?關彤心中咕哝著。她怎么都沒聽說。

「那種后宮女人說的流言你也當真了。」臧隸嗤之以鼻的說。

Cher屢屢破壞規定,而他都沒有嚴厲處罰她,后宮的女人們對此感到不平,她們造謠說他愛上她了,所以才特別偏袒她。

愛?這個字他不懂。

一直以來,在女人這方面,他想獵誰,輕而易舉,沒有不得手的,而后宮女人們匍伏在他的腳下吻著他走過的地,這已經讓他厭煩了。

而Cher這女人,這樣迷人,又這樣頑固,給他一種全新的感覺,也許就是因為她的抗拒,才會讓他對她另眼相看。

對,就是這樣,只是因為她與眾不同,所以他也對她不同,這跟愛無關。

我當不當真不重要,要是那些女人當真,她們以后還會留在這嗎?」那些女人就是因為主人心無所屬,又每個都想得到主人的心,所以才甘為主人做牛做馬。

雖然有點鴨子聽雷,但可以得到一個模糊的概念,后宮的傳說是傳說她和臧隸。

她和臧隸有什么好蜚短流長,他們兩個什么都沒做過……關彤戚到莫名其妙。

「……屬下斗膽向主人建議,你要趕快證明你視她和她們是同等地位……」

臧隸越聽越煩,忍不住突然提起椅背、椅腳重重往地上一敲,只聽到『誇』一聲,「我下需要向她們證明什么。」

「可是……」司機鼓足了勇氣說:「那部長要的女人……」

「我會弄一個來。」

「還會有比Cher更美的處女嗎?主人,你要想清楚,女人跟復國哪一個比較重要?」司機臉上出現焦慮的神情。

臧隸的神色越來越鐵青——當他有這種神情的時候,看來相當駭人。「阿根,你不覺你今晚管我管得太多了。」

司機的名字是阿根,而他說復國……關彤恍然大悟了。原來臧隸買武器潛艇是要光復麻諸巴歇王國,不是攻打台灣。

在十五世紀,麻諸巴歇王國是印尼歷史上最強盛的王朝,它所從事的商業和軍事活動,曾控制了整個印度洋、爪哇海、西里伯海和南中國海。

這個王朝,和歷史上所有盛極一時的王朝一樣,在歷史的歲月之中,由盛而衰,終于消失。他想少康中興,但他的國土已是印尼共和國的一部分,那么他是想從一個完整的國家分裂出一部分土地,建立一個新國家?還是直接統治印尼?

近幾年來,印尼一直持續有幾個分裂運動,其中南摩鹿加獨立運動的規模最大,應該和臧隸有關了……

「屬下不敢管主人,只是提醒主人,偉大的麻諸巴歇王國就是因為女人而覆亡的。」阿根痛心疾首地說。

什么嘛!歷史上很多亡國帳,都算在女人頭上,什么楊貴妃、陳圓圓,女人真的可以令一個王朝覆亡?哼,明明是君主大臣沈緬女色,不理朝政。

真想現身跟阿根好好辯論一場。關彤十分不以為然。

「用不著你提醒我。」他的眉頭攢得死緊。

阿根喃喃地道:「主人你動了真情,愛上她了……」主人死下願犧牲Cher,這樣的心情他有過。海莉原本是族人獻給主人做后宮女人的,但他和海莉一見钟情,自然不願別的男人碰海莉一根手指頭,所以她才轉做女婢。

什么?她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臧隸……愛上……她!

她有那么大的魅力嗎?盡管她的理智要自己不用在意阿根說的話,但心里卻是輕飄飄的,恍若在云端。

「我沒有……」這話是在對阿根說,也像在對他自己說,「我不可能愛上任何女人,女人只是我建立王國的工具。」

就知道。關彤噘起嘴唇。臧隸沒喜歡上她,阿根胡說八道。

「不打算用她,是因為她的身份可疑,在還沒弄清她的底細前,我們冒然將她獻給部長,恐怕對這筆交易只有壞處,沒好處。」

這實在沒道理,既然主人懷疑她,而她又等于是落在他們手上,照常理,主人應該投部長所好,為什么卻反其道而行?

從拿Cher和復國要主人選,主人繞了一大圈回來,結論就是不要她去陪部長的情況來看,主人根本不是顧忌Cher的身份,而是男人對心愛女人的占有心態,可惜主人並不明了自己。這樣也好,一個計畫在阿根心里成形。

當主人發現這個計畫,事后肯定會殺了他,但為了王國,他寧願被殺頭,也要拿Cher換潛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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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9-14 00:57:56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臧隸已經對她起疑了,這里不能再待下去了……

突然,玻璃門被打開,海莉探頭進來。「Cher小姐,可以出來了,再烤下去,我看你會變成烤乳豬。」

阿根會來后,海莉的晚娘臉孔不見了,嘴邊一抹笑容藏都藏不住。

愛情的力量真可怕,能讓一個人像完全變了個人似的。

關彤裹著浴巾走出三溫暖室,映入眼簾的是形形色色沒毛的女人。

看到這么多女人沒有體毛,她已經沒有第一次那么震驚了,但她還是不好意思正大光明地看她們。那三個和她同時來這的女人混在那群光溜溜的女人中,她們腋下和下體的卷毛顯得格外惹眼。

關彤躺到一個柳箱籠的長凳上,海莉用浮石搓著她的身子,然后給她一罐軟膏,要她塗抹全身。

「塗這什么啊?」

「美容聖品。」海莉含糊地說。

雖然Cher最近都沒鬧事,但她敢跟任何人打賭,Cher要是知道塗這是為待會拔毛做准備,肯定是抵死下塗。

一個女婢捧來香油和美容用具,另一個給她端來一杯果汁。關彤啜了一小口,覺得味道怪怪的,就下再喝了。

也許是這兩天晚上睡得少,眼皮有點沉重,昏昏欲睡。關彤枕在自己的手臂上,阖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中,枕在下颚下的手臂被抽起……接著胳子窩癢癢的……關彤本能地合上手臂,一個刺痛的戚覺讓關彤猛然睜開眼睛。

「流血了、流血了。」一名女婢花容失色地尖叫。

海莉連忙抽出一張面紙,小心翼翼地拭去她腋下泊出的血。「小傷口,不會留下疤痕。」

她坐起身,這才注意到不遠處和她一起進來的那三個女人正分開腿,讓人刮體毛。關彤氣昏了。太過份了,剛才海莉她們居然在偷刮她腋毛。

「你在果汁里下藥!」她怒視著海莉。

「沒錯,我太了解你了,知道不這樣就沒辦法為你除毛。」海莉對女僕們說:「抓住她。」四名女僕向關彤靠近。

「滾開!」她嚷著,把靠近的女僕們紛紛甩在地上哀號。還好果汁沒暍多,現在才有力氣對付她們。

眼看小女僕們被Cher摔得東倒西歪,海莉扎起馬步,「你學過柔道!」

「懂一點點。」她也擺好架勢。

大廳里所有的女人都聚集過來看熱鬧。「海莉,她太囂張了,快扁她。」

關彤瞄了眼肩后,看見臧隸和阿根走了過來。毀了,毀了,她的死期到了。

「她又在惹事了。」馬上有女人奔到臧隸面前告狀。

阿根站到她背后,情況不太妙,腹背受敵。在她抓住海莉衣襟時,一只手非常快速靈活地自她的手臂滑至她的腕上,扣住,關彤掙扎著。

「少做無謂的掙扎了,我從少年就是擒拿術冠軍。」阿根得意地說。

「不要臉,偷襲。」她的手被扭到背后,而且扭得高高的,使她疼得難以反擊。看來她保不住身體發膚了。

女人們讓開一條路,臧隸到她面前,他的神情像被雷打到,這讓她發起抖來。「你又怎么了?」

「我不要剃毛,那樣子好象被拔光毛的雞,難看死了。」

「她居然損我們是無毛雞!」女人們交頭接耳地發出一陣嘈雜聲。

「真是無禮,竟在主人面前批評主人所立下的規定。」

「她以為她是誰啊,說不要刮就可以不刮嗎?」

「就是嘛,我們還不是乖乖地剃了。」

「這么頑劣、又不合群,應該被鞭打。」

「鞭刑!鞭刑!」女人們有節奏地喊著,異口同聲。

阿根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是在說看你怎么做。·

「現在剝光她的衣服。」臧隸說。一大群女人走到關彤身邊,毫不留情地撕掉她的衣服。

「給我拿馬鞭來。」隨后有人遞上馬鞭。「阿根,給我好好的打。」

阿根在自己戴著皮手套的掌心上打了一鞭。「我不會手下留情的,觸犯規定就該受罰,因此別奢望這會是個撫慰性的鞭笞。」說完,他高舉皮鞭,『咻』一聲地鞭打關彤的臀部。

一股灼燒感,關彤發出一聲驚人的喊叫聲。

阿根是跟她有仇啊,那鞭打令她疼痛得幾乎暈厥過去。忍著點,她對自己說。忍住,撐過去,想些快樂的事吧。

第一個進入腦海的是粉紅聯盟,奸想念殷梨、海滟、顏純、嬷嬷她們,她們一定很為她擔心……

第二個進入腦海的是關英惠的臉,母親的春季服裝秀快發表了吧,以前覺得很煩,現在怎么懷念起她在她耳邊罵盡天下男人……

一鞭又一鞭,她的臀部、大腿及腹部處處可見血紅黑青的鞭痕。臧隸的臉上一陣痙攣。他實在想叫阿根不要再打了……

當然,不能這樣做。真要這么做了,以后誰都可以下遵守規定。

她開始扭動身子,試圖躲避刺痛的鞭打。每打一下,她都要不自主地抖一下,叫一聲,而人群為之發出歡呼聲。「哈……她在跳肚皮舞。」

真為這些女人感到可恥,為了一個男人,不惜殘害同類。關彤忿忿地想。

「主人,再打下去,會把她打死的。」海莉跪了下來,眼睛進出了淚水。

這里只有海莉是好人……她痛苦地拾起頭怨毒地看著臧隸。壞人,該下地獄的壞人!

她雙頰發紅,眼睛里閃動著一種想要致他于死地的恨意,臧隸震動了一下,像是有人給他痛不欲生的一擊。

「夠了!阿根。海莉,好好照顧她。」說完,他頭也下回地走開了。

海莉叫來兩名女婢,把關彤扶回房間后,她們用防腐劑和冰水冰敷她疼痛的瘀痕,並用金縷梅溫柔地按摩傷口。

「阿根真不懂得憐香惜玉——」海莉邊歎息邊搖頭,並拿過一個藥瓶。

「那是什么藥?」

「安眠藥,多吃幾顆,你會睡得很沉,忘了身體的疼痛。」

她可不能睡死,晚上還要爬通風口逃走呢。二一分之一就好了,我對安眠藥過敏。」

「別蓋我了,我又不是沒讀書,哪有人對安眠藥過敏,阿司匹林還有可能。」

「誰要騙你,我是有醫生證明的,不然痛也是我在痛。」

說的也是。海莉把一顆藥掰成一半,看關彤吞下后才退下,留下關彤獨自入睡。

臧隸緊抿著嘴唇在書房來回地踱步,想要借著重重的步伐揮去心中莫名的煩憂。Cher被鞭打的情景不斷在他眼前浮現,他試著將那個影像從心里逐出。他不要想起她恨極的表情。

走了數圈后,他匆匆離開書房,來到關彤的房門外。

進去好嗎?他突然想到。要是給別人看到,又會有什么樣的風言風雨……

見鬼了!這里他最大,干嘛去在乎那些女人嫉妒的流言,像怕得罪她們似的。誰要心理不舒服,覺得他厚此薄彼,大可走人,反正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按動了門上的精密密碼鎖,房門無聲地打開,臧隸輕聲地走進去。

一踏進去,就聽到軟軟的呻吟聲。她病了!?臧隸急忙走到關彤床旁,擔心地伸出手輕碰她額頭,還好,只是有些汗濕,溫度並不是很高。

他傾身注視著關彤。這是一張熟睡的臉,一雙眉毛彎又長,新月的弧度,眉毛邊緣帶點細細柔毛,襯得一雙長眉柔美妩媚異常。長長的睫毛下漾著灰黑,很明顯,她在這里都沒睡好,是有認床的習慣?若是這樣,明天早上就派人去她家把她的床搬過來。

一張小巧帶肉的嘴唇微微啟著,有種說不出來的性感,她的襯衣松開了,露出雪白的胸脯。

他覺得自己蠢蠢欲動了。真想叫醒她,吻吻她可愛的嘴唇,甚至和她一夜狂歡。

多少個晚上他獨自躺著,興奮地想象如何進入她的體內,以及她會有什么樣的反應……

臧隸的思緒被打斷了,當他看到關彤把絲被踢到了一邊,露出她的小腿時。

該死!阿根真該死!他一點也不知道阿根下手那么重。她那嬌嫩白皙的小腿上布滿了紫紅發青的鞭痕,簡直慘不忍睹。

不對,該死的是他,是他叫阿根好好地打。

他自責地跪在她床旁,心疼地看著她,悄悄落熨一個吻在她發間。

要是世上有后悔藥的話,他會毫不猶豫的吃下它。

后悔!這兩個字嚴重撞擊到臧隸的心坎里。他真不敢相信自己會陷入這樣的一個情緒當中,懊悔、沮喪、沉痛,所有負面的情緒一一湧現。

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情緒?他茫然了。

就在他微怔時,關彤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幾下,接著她慢慢地張開眼睛。她的生理時钟還是那么准確,這幾天夜夜兩點准時從睡夢中醒來,連安眠藥也奈何不了它。

處在半夢半醒的朦胧狀態下,她雖然看見了臧隸,不過她以為那是幻影。這男人,每天張開眼看到的是他,閉起眼做夢也是他,簡直充斥了她每一個思維、每一個夢境。

她從沒臧隸的一方下床,松開她無袖襯衣的前排鈕扣,讓它掉落在布滿濃密細毛、玉米色的地毯上,雪白滑膩的背上全是暗紅色瘀痕,不僅大小不一,顏色的深淺也不一,有的一個挨著一個,有的顯然是兩三個交叠在一起!

臧隸不由自主地吸氣。那頓鞭打,競在Cher身上造成這么可怕的傷痕!以前叫阿根鞭打,也沒看過他把人打成這樣,簡直就像一個不正常的虐待狂才做得出來的事。

他知道了,阿根不滿意他不把Cher獻給部長,所以把氣全出在Cher身上。

那吸氣的聲響,驚動了關彤,她很快地轉過身,「你怎么在我房間里?」她徹底脫離恍惚的情境。完了!他在這,那她今晚逃下成了。

臧隸看到了她的小腹,大腿上的情形也是一樣。可惡的阿根!

「你怎么不好好躺著,換衣服做什么?」

「我流汗流得衣服都濕了,所以……」她乍然想起自己一絲不掛,于是很快用床單纏住自己滿足傷痕的赤裸身軀。

「過來,我幫你揉一揉。」他溫柔地說。

「把你的假情假意收起來,我不吃這一套。哼!先叫人把我打得體無完膚,再來摸摸頭安撫我,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感激涕零,投懷送抱嗎?」

「我沒想到阿根會打得這么重……」

「我記性不好,怎么?你被我傳染了,記憶力也開始減退了。哼!我可以幫你恢復記憶,是你親口叫阿根『好好』打的。」

「你聽我解釋……」

「你不必對我解釋什么。」關彤打斷他,「我不聽話,忤逆你立下的偉大教條,本來就該好好吃一頓打,這樣有沒有消你心頭氣呀?」語氣尖酸諷刺地。

「你還是沒變。」他搖頭笑了。

哪個女人在受到這樣的鞭笞后,還敢張牙舞爪地,換做男人,也早就英雄氣短了。他很敬重她的這種精神,多頑強的斗士啊。

「我的變化可大了,你沒看到我一身的細皮嫩肉沒一處完整,而且我也長記性了,我永遠會記住反抗你的下場。」最后一句,她咬著牙說。

「我會補償你的,以后你要做什么,都不會受到處罰。」

他的許諾,他低沉平滑如天鵝絨的嗓音,讓她迷惑了。他給她的感覺像是很后侮,又很心疼她被鞭打,而且……而且他看她的眼神——很溫柔。

難道……他對她……

被打得眼花了。她很快地否決掉這個閃現的念頭。他對阿根說過,他不可能愛上任何女人,女人只是他建國的工具。

「這可是你說的,那明天放我出去。」她大膽地要求。

「只有這個不行。」

關彤瞠大眼睛,「騙子!你是個只會欺負女人的大壞蛋……」

臧隸氣急敗壞的吻了她,原只想阻止她繼續這么辱罵自己,沒想到這一吻卻使得自己無法自拔,深陷在情欲中。

她試著避開他的嘴,但她的努力只維持了幾秒。她告訴自己既然躲不掉,只好任由他吧。況且……他的吻真的很不賴。

他們深深地吻著,喉間發出一陣含意不明,卻十分原始的聲音。

倏地,他的手覆在她柔軟的雙峰上,逗弄著。她的乳尖挺了起來,她的血液流速加快。怎會這樣?怎可能他每次一碰她、一吻她,她就變了個樣?

男人的欲火,通常是很容易被撩起的。當他的手指感觸到她乳頭變硬了,這馬上刺激了他的大腦葉,很快地傳達到他欲望的核心,他可以感覺到重要部位變得硬挺和興奮了。

他終于忍不住抱起她往床上倒去,將全身的重量放在她身上。身下的女人發出了「啊」地一聲響,臉上現出了十分痛苦的神色。

臧隸連忙撐起自己的身體,「對不起,都怪我太想要你,忘了你……」他歎息,倒向她頭旁的枕頭。「今天實在不是我的幸運日。」

卻是她的幸運日。關彤暗暗地想。

「剛才我也把你未經人事的事給忘了,差點像野獸一樣要了你,不過你放心,我可以對天發誓,當我們結合時,你不會有一丁點痛。」他柔柔地望進她眼底,「以后我會好好對你,讓你再也不想離開我……來,現在把眼睛閉起來,你需要好好睡一覺,我在這看你睡。」

臧隸深情的凝視使關彤心中升騰起一種從未有過的溫暖。她順從地閉上雙眼,慢慢地睡去,一夜無夢。

翌日,關彤在陣陣涼意中醒來。睡意依然濃厚,她戚覺到背后空了一大塊,冷空氣就從細縫中灌進來,她伸手往旁邊一探——仍有余溫!

那么昨晚臧隸的確來過,下是夢境啰。

昨晚,他讓她有若置身于一個迷夢,其中感受是迷離甜蜜,除了強烈的愛情外,其它的感官都被降到最低。

愛情!昨晚她也曾這么定義過,雖然感覺上,它不適用在臧隸那種男人身上,但除了這個字眼,她找不到任何適當的字眼解釋臧隸昨晚的言行。

盡管她沒有羅曼史,但並不代表她沒男人追。十三、四歲時,每次和女同學走出校門,那些平頭男生,看到她就像見到西瓜的蒼蠅,一路跟蹤,大膽一點的還會上前搭讪;更不要說進入警界后,打死不退的男警比比皆是。

這么多的驅蠅經驗,自然使她熟谙男人們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所象征的意義。

而昨晚臧隸看她的眼神洩露出他對她的感情。關彤愈想愈得意,笑聲也不自覺的蕩漾在整個房間。

關彤,你醒醒吧!一個嚴厲的聲音敲進她腦海里。母親總會在她動心時對她魔音傳腦。就算他喜歡你,那又怎樣,你又不是空前,他喜歡的女人可多著了,你也決不可能是絕后……

關彤的心,像被針扎破的氣球,一下子萎靡下來。

是啊,他有好多女人,以前的她可以不計較,但每個女人都希望自己是男人的最后一個,而這個希望似乎不是可以期望的。

所以啊,心里的悸動——別再亂動了!

表面上她雖然這么說服自己,實際上心里卻還懷有很大的希望:也許臧隸會像海滟的浪子老公尹骞,有了海滟后,不再流連花叢。

這也不是不可能,何況他們兩個身陷女人堆的理由不同,尹骞是花心,而臧隸是為了復國,前面那種型的都能痛改前非了,臧隸應該更容易做到。

以上所想的其實都不是什么大問題,真正的問題在于如果給臧隸知道她的身份和她來這的目的……關彤悲觀的想。假使臧隸又沒有愛她愛到像溫莎公爵那樣,那他們之間就沒有未來可言了。

歎了口氣,她起身換衣服。奇怪,海莉怎么還沒來?往常這個時候她早已吃完海莉端來的早餐,再等吃午餐了。

就在這時,門打開了,海莉人還沒進來,關心的聲音先飄進來,「感覺怎樣?好多了嗎?」

海莉真是善良的好女孩。「好多了,真謝謝你,昨晚要不是你求情,我真的會被你的情郎阿根活活打死。」

「你怎么知道我和阿根?」海莉嚇了一跳。

她的反應十分快,「你們兩個眉目傳情被我看到。」

「我們已經很小心了,沒想到還是被你發覺了。Cher小姐,你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尤其是主人。」海莉露出憂愁的神色來。

「我不是多嘴的人,但為什么怕他知道?」

「主人不准阿根談戚情,因為如果有感情,就會有牽絆,行事起來也就會有所顧忌。」海莉黯然的說。

「這太不人道了!」關彤氣憤地說:「他怎么可以操控人操控到這種地步,連七情六欲都要限制,我要去找他理論,他自己可以左摟右抱,卻要阿根當太監。」

說著,她昂首走向門口,一副像要去打老虎的樣子。

「Cher小姐不要去,你千萬不要去找他理論,你去找他,只會害到我和阿根,主人會拆散我們的。」海莉急得眼淚都掉下來了。

「好,我不去找他,你不要哭了。」關彤伸出手拭去海莉的淚水,輕聲道:「可是看你們這樣……唉,又不是第三者介入問題,還要這樣偷偷摸摸的。」

「這樣我就很滿足了。」海莉破涕為笑,「我每天都看得到他,你不要說唷,有時晚上他會來找我……」

「找你做什么?」關彤故意天真爛漫地問,逗逗海莉。

海莉扁了扁嘴。「討厭,這還用問嗎?」

「哎耶,交配,不怕懷孕。」關彤揶揄的說。

海莉一瞪眼,輕輕槌打關彤的手臂。「什么交配,好象我們是動物。」

「別打,別打,我現在是易脆品。」關彤討饒。

「對不起噢,我會叫阿根來陪罪,那晚他好奇怪,怎么會把你打得皮開肉綻,一點也不像他。」

「還說呢,你怎么會喜歡那種心狠手辣的暴力份子?雖然是臧隸叫他好好鞭打我,但我覺得他打的力道超過臧隸要的。我開始替你擔心了,要是哪天臧隸解嚴,讓你們做夫妻,然后他對你施虐……」

「這個心你白擔了。」海莉一副完全了解的神態說道,「阿根決不會對我施暴,他不是那種出手打女人的爛男人,只是因為主人的命令。」

「哦,那……那天算我倒霉羅,剛好碰到他月事不順,心情煩躁。」關彤悶悶地說。

海莉噗哧的爆笑了出來,抱著肚子蹲在地上狂笑。「受不了你——」

以前我講笑話,你都不會笑,擺著—張撲克臉,我還以為你沒幽默感。自從阿根回來后,像變魔術似的,把你的幽默感跟笑容都變出來了。」

「愛情不是魔術,是魔法,可以讓戀愛中的男女,前一秒钟,失魂落魄,后一秒钟,開懷大笑。」海莉微微一笑。

如果愛情真有像海莉說的魔法,為什么她和臧隸的愛情,這么艱苦,看不到光明的未來?可見屬于她和臧隸的愛情魔法——失靈了。

「我和阿根的事,你要守口如瓶喔。」

關彤做了一個縫嘴的動作。「滴水不漏。」

「肚子快餓扁了吧,你現在是早餐和中餐一起吃。」海莉催她快吃飯。

「你今天怎么那么晚來?」她一面大口嚼面包,一面眨眼,「是不是昨天晚上和阿根……早上爬不起來。」

「哎呀,說我……做賊的喊捉賊,早上我來的時候,主人在你床上,他要我讓你多睡一點。」海莉用暧昧的語氣說,「你們昨晚那個了?」

「拜托,我有傷在身,經不起那種摧殘。」

「知道,我跟你開玩笑的,看你緊張成那樣。」海莉好笑地說。

「不好笑。」她嘟起下嘴唇。

「我覺得主人特別關心你,你可能不知道,其程度絕對超過你的想象。」海莉突然問道:「你有沒有喜歡上主人?」主人好象喜歡上Cher小姐了,阿根也是這么認為的,不過他好象不高興這樣的事情。

噢,天哪!什么不好問,問這個。「沒有!絕對沒有的事。」她用力搖頭,像要把頭搖掉似的。

「少來了,我看你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對我還要隱瞞嗎?這樣吧,我把這個答案當做是我們之間的秘密,跟我和阿根的事一樣的秘密。」

「你心里好象已經有標准答案了,如果我說沒有,你又不會相信,對不對?」

「這么說,你是承認了。」

關彤垂下限睑,聲音如蚊叫,「嗯。」

「美呆了,愛情魔法已經在你和主人之間揮棒了。」海莉高興的手舞足蹈起來。「宴會后天晚上舉行,我相信主人會叫我把你帶到他的臥室里。」

她衷心希望主人能與Cher小姐談戀愛,這樣主人就能了解到愛情的酸甜苦辣,進而成全她和阿根有情人終成眷屬。

啊,她居然把這事忘了。宴會快舉行了,本來她計畫在舉行前逃離這里,不過現在她有鞭傷,無法攀爬,也還好那天她是安全的,她相信臧隸決不會把她獻給部長,或是任何一個貴賓。

那天晚上,就算臧隸沒點名她,她也要誘惑他……

她要把初夜留給最愛,然后盡快找機會逃離這里。關彤的心底幽幽地浮起一片惆怅:這樣就不會有遺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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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9-14 00:58:14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臧隸的宴會如期熱鬧登場。

關彤捧著一個精致的托盤和海莉一前一后走進十樓宴會廳。托盤內是一個有各種應景水果的水晶果盤,及一個插著數朵紅玫瑰的的白色瓷瓶。

參加宴會的客人全都聚集在三層水晶燈下,全部有十四、五個男人,都穿著黑色燕尾服,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暍著女僕用銀盤端上的香槟。

那三個新人一絲不掛地分別被拴在三個大理石柱上,一些男人走過去,圍著她們,摸著她們的頭發,拈拈她們乳房的重量,許多只手就在她們身上肆無忌憚的亂摸著。

關彤被眼前的景象嚇到了,本能的轉身走開,卻和走在她后面的海莉撞個正著。

「海莉,那些男人的樣子好惡心喔,像正在發情的豬公,不快點走開,會被豬嘴豬手侵犯到。」

「你放心好了,只要你穿的是女婢的制服,他們就不會動你腦筋,只有后宮女人才是他們的玩物,這是這里不成文的規矩。」

這么說,她差點也像她們三個被公開展覽,像玩物似的讓那些男人上下其手……

哎耶!關彤搓搓手臂上竄起了雞皮疙瘩。

「我不要待在這里,送我下樓吧。」

「不行啦,主人要你在這,他要看到你。」海莉搖頭。

既然他想看到她的倩影,好吧,那就為君留吧,頂多不看大理石柱那邊。關彤打消離開的念頭,才一轉身,她很快地又背轉身過來。

「海莉你看到沒?沙發旁有個男的世界級惡心。」她說的那個男人正把他粗大的東西塞進一個后宮女人的嘴巴里。

海莉朝她說的方向看了一眼后,「那有什么好惡心,少見多怪!待會這大廳里都會是那種三級片畫面,你還搞不清楚嗎?今晚與其說是宴會,不如說是性的飨宴,你看這里的地毯多厚,為的就是給那些按捺不住的男人就地解決。」

「那不是像狗一樣,一點羞恥心都沒有。」她臉上現出嫌惡的神情。

「在那個時候,每個人都在忙自己的,不會有時間看別人,而我們也不會看到,那時就不需要我們端茶奉水了,做女婢的都要回房,不過呢……」海莉頓了頓,「你是不是回自己的房間,就很難說了……我們來打賭,我賭你的第一次就在今夜,在主人那張大床上失守。」

關彤霎時臉紅。「我也賭你今夜會和你的阿根樓台會。」

這時,吵嘈的廳內突然鴉雀無聲,臧隸和一個穿日本和服的芒頭走進大廳,后面跟著阿根。

「阿根告訴我,那個日本男人是這次最重要的貴賓。」海莉悄聲對她說。

「哦。」關彤漫應了一聲,她的眼里壓根沒看到海莉說的重要貴賓,臧隸就占滿了她整個視線。

他真是男人中的男人!她不否認,第一次見到他,就眩惑于他整個人顯現出來的性感神采,不過那時她排斥他對她造成的吸引力,直到被鞭打那晚,她才看清楚

自己,她全部的身心都想屈從他。

像任何戀愛中的女人,她渴望和他建立親蜜的關系。

那晚后,接連幾個晚上,她旖想著他擁她入懷,吻遍她全身,和她巫山云雨……

羞不羞哪,關彤,你這是在想什么呀?關彤急急收回遐想抬起頭來,正巧和臧隸四目相對。

他們的眼神默默相對,仿佛整個世界終于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臧隸黝黑的眼睛乎靜地看著她,沒有流露出那晚那么強烈的溫柔,只有一小簇欲望的火苗,炙熱地燃燒。

她非常確切地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想要她……紅暈立刻布滿關彤美麗無暇的臉上,她趕緊轉開眼光,一顆心像無主小鹿怦怦亂撞。

忐忑之余,有股莫名的幸福感湧上心間,奸像擁有他的愛在心田里。關彤不禁對自己微笑起來。

「甜蜜喔。」海莉輕輕撞一下關彤的手臂。

關彤眨了兩次眼。「你在說什么啊?」

「裝蒜,你和主人眉目傳情啊。」海莉一臉的羨慕,「奸像這里的人都變成了化石,你們眼里都只有對方。」

「你去注意你的阿根啦,注意我干嘛。」關彤擰了海莉一把。

「宴會正式開始了,還不快去捧水果給主人吃。」海莉推了推她。

「去就去,你別推嘛。」她臉上有著讪讪的、尴尬的、甚至是害羞的表情。

她托著銀盤走到臧隸坐椅旁蹲下。他就坐她身旁,如此接近,甚至聽得到他轉動身體、移動坐姿的聲音。他架起他的長腿,旋即又分開。

「剝葡萄給我吃。」臧隸對她說話了。

「是。」關彤細聲地說,聲音還聽得出有點發抖。

很快地,她將去皮的葡萄送往臧隸嘴前,他張開口,連葡萄帶她的手指一起吸了進去,舔吮了一會才吐出來。

討厭,他非要在眾目睽睽下調情嗎?她相信現在在她臉上打一個蛋,不出三分钟,它就熟了,因為她的臉好燙,熱度足以媲美地熱谷的溫度。

她嬌羞的模樣,真惹人愛憐。他恨不得現在就把她拉到房間里……臧隸癡迷地

凝視關彤的嬌態。

貴客在此,主人的心卻在那個女人身上,冷落了貴客,這不是好事。臧隸失神的模樣,阿根全看在眼里。

「主人,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該進行下一個節目了。」阿根壓低聲音說。

「哦。」臧隸驚覺地拍拍手,音樂頓起,一個戴黑面紗的女人跳著進來。

那是藍婷。她穿著透明絲裙,下體清晰可見,上身是一個馬甲,強調了她豐滿的胸部。

她先朝客人們拋了個大媚眼,舔舔食指,彎腰,亮屁股,接著,她隨著音樂的節奏旋轉,纖纖玉手不停地變換姿式,薄薄的絲裙和長長的卷發在空中飛揚。

她舞到坐在臧隸身旁的部長面前,和著音樂的旋律,她的身子向前傾,豐腴的胸脯垂在部長的大腿上,部長鬼叫起來,雙手一抱,藍婷順勢坐在他懷里,他探索起藍婷的身體來。

所有的賓客似乎都被這個畫面給撩撥起來,開始尋找中意的后宮女人。皮膚磨擦的聲音,抽抽撞撞的響聲,一時之間充盈整個大廳。

哎耶,活春宮,兒童不宜。關彤索性捂住臉。

等會她不也要『那樣』,這樣想,關彤把手放了下來,反倒是專注的研究起眼前的活教材來。哦……雙腿要夾在男人腰上……眼睛要半張半閉……不過那個表情是痛苦還是快樂?

這時,一個挺著肚子的中年商人搖搖晃晃的朝她走來,引起了關彤的注意。他拉下褲拉鏈,在她面前玩起自己的XX。關彤驚嚇地低下頭。該死的變態!

「請原諒,親愛的朋友,她不是后宮女人。」臧隸對那個商人說。

「你藏私,沒關系,我會從別人身上得到樂趣。」商人遺憾地走開。

「海莉。」他叫來海莉,交給她他房間的密碼卡,「陪Cher回我房里。」然后,他轉身附在關彤耳邊悄聲囑咐:「我會很晚回去,可不要睡著了。」說完,又繼續擔任起他主人的職責。

哼,要我不睡覺,你自己不要暍醉就好了。關彤對臧隸的背影吐了吐舌頭。錯過今夜,你就沒機會了。

「你在做什么鬼臉?我們走吧。」海莉說,她牽著關彤穿過在絲絨上辦大事的男女。

而在海莉領著關彤走出大廳俊十五分钟,阿根也起身步出大廳。

一進到臧隸的閨房,關彤做起偵探,到處翻看,奸像在找東西。

「你在找什么?」海莉不解地問。

「針孔攝影機。」她懷疑臧隸會把他和女人在床上活動的過程錄下來。她可不要做三級片女主角。

「相信我,這里絕對沒那種東西。」海莉語帶保證地說。

「噢。」關彤窩進軟綿綿的床上,一雙大眼正式研究起房間的布置。

房間四面牆上,連天花板都鑲飾鏡子,滟麗的針織地毯及厚重的詹姆一世時代的家俱,房內的主體是一張很大、可以搖動的床,床上覆蓋著白色發亮的綢緞被子,還有一大堆枕頭。在房間的其它區域及假壁爐前,是可以在上面歡愛、有椅背的躺椅和健身器材。整體的效果是富麗、奢華以及熱情,一種帶著誘發春情的的興奮。

他在這張大床上御用過多少女人?關彤不由得升起一股酸澀的醋意。

她深知,那些女人和她一樣是含帶感情與渴念同他上床的,但她不確知,在他心里,她和那些女人有沒有分別?

他會不會只把她當成是她們,在日后提及她的時候,只會不在意的說:「這女人有什么,還不是被我玩過了。」

人家說得不到的才最懷念,那么她是不是該來個惡意的缺席,使他對她懷念特別多……可是,她想讓他成為她生命中第一個也是最后一個、唯一一個男人的信念依然熱切……

欵,她這樣子是不是得了殷梨曾告訴過她的『愛情病』?殷梨說愛情里潛伏著一種病菌,只要女人愛上男人,就會感染上,發病的症狀通常是心情陰晴不定、患得患失,而那還只是輕微的症狀,嚴重一點的,還會歇斯底里、無理取鬧。

「嘿,在想什么,你奸容易發呆喔。」海莉的聲音打擾了她的患失。

她把下巴拄在膝上,身子輕輕搖擺著。「沒……沒有,我只是在想,海莉,愛情真的那么重要嗎?」

「見仁見智吧,不過很多愛情專家都這么說:愛情是女人的全部。我是女人,所以我逃不過這個咒語。」海莉慧黠地一笑,「我知道你為什么問我這個,你在苦惱愛上主人是不是?」

「被你猜到了。」關彤眼珠泛出一絲晦黯,「你會不會覺得我好傻,怎么會愛上你那視女人為工具的主人?」

「哪有什么傻不傻,這很正常,主人像極了倪匡小說里的羅開,每個女人一看到他,都不由自主被他吸引,都想獻身于他。」海莉又說:「那些女人也都樂于為羅開做事,羅開沒有她們,還完成不了那么多事呢。所以,你不要把自己和她們說成是工具。」

「我忘了,他是你的神,跟你討論他才是最傻的。」海莉淨替臧隸說話。

「不要這樣嘛,我還有另一個想法講給你聽,主人帶你來這時,我有一個預感……」海莉突然停下來,她在猶豫要不要說出來。

「怎么只說上文,沒下文,海莉,你不把下文說出來,我每天都會去胡思亂想,有一天會把腦袋想破,求求你可憐可憐我,不要讓我這樣死。」

海莉舉起雙手做投降狀。「我預感你會改變主人的命運。」

這個預感,把關彤震得從頭到腳底都發麻。海莉可以去擺攤子算水晶球了。

她雖不是上帝派來的,卻是粉紅聯盟派來毀滅臧隸的『正義使者』,屆時,這個后宮和那家Pub都會被查封,而臧隸,他持的大概是外國護照,應該是被驅逐出境。

「我又不是上帝,哪能改變一個人的命運。」關彤不太自然的說。

「也不知道為什么,到現在我還是那種感覺,而且是愈來愈肯定。」

「你的預感太沒道理了,不過,我有點好奇,你預感是往好的方面,還是壞的方面改運?」

「好壞我倒是沒那么強烈地感應到,只感到是一個很大的改變。」

還好,海莉只是半仙。她暗暗松了一口氣。「我們不說這個,這個話題好嚴肅,換點輕松的來聊。」

「欵,待會就要失身了,你有什么感想啊?」海莉咯咯笑問。

她對海莉皺了皺鼻子,「又想糗我,你先發表你第一夜的失身前感言。」

海莉思索了一會,「既緊張又期待。」

「我現在也是既緊張又期待,我在想當臧隸出現在房門口時,說不定我會緊張得休克過去。」

「太誇張了,我倒杯酒給你,暍點酒,稍微醉那么一下下,可以放松心情。」

海莉打開一個餐具櫥,上面帶著濃厚詹姆士時代風格的雕刻。「香槟好不好,沒那么烈,你要是醉倒了,主人會責怪我。」她取出酒瓶,然后倒滿關彤的杯子,遞給她。

關彤喝光整杯酒。「又在取笑我!海莉,聽說女人第一次都是很不愉快的,是不是?」

馬上就要上陣了,可是她對那種事原是避如蛇蠍,偏偏這里的教學又是給高級班,不適合她這種完全下懂的幼兒園小班,所以造成她懵懵懂懂,如今只好不恥下問海莉了。

她現在才知道Cher小姐對男女之事是多么的無知。「沒你想的那么痛,何況主人是本世紀唐璜,他會很溫柔,很有耐心,不會弄痛你。」

「唐璜,他真是當之無愧。」關彤酸不溜丟的說。

「咦?怎么有一股怪味?」海莉往關彤嘴上聞,「奇怪,我明明倒酒給你喝,怎么變成醋?」

「你笑我!好,我讓你笑個夠。」她在海莉身上搔癢,海莉也不甘示弱的予以反擊,兩個人像大孩子一般玩成一團,把床單都弄擰扯绉了。

「完了,這么皺,要是給主人誤會我們兩個在搞同性戀……」海莉拼命壓平皺痕。

「那就把阿根抬出來,證明我們的清白羅。」

「千萬使不得……」海莉猛然抬起頭,得字的氣音還在耳邊,就看到關彤露出一口潔白的貝齒。

「嘻……真好騙。」她讪笑著。

「你喲!」海莉手指著關彤的鼻子,正要開炮時,門外傳來阿根的聲音。「海莉!海莉!」

「羅蜜歐來會茱麗葉了。」她的羅蜜歐,什么時候才能從宴會脫身?

「不好意思,沒辦法陪你等主人,你一個人在這不會怕吧,雖然今晚所有房間都沒設定密碼,以方便客人自由進入,但只有主人這個房間例外,所以你一個人在這里很安全,不用害怕,除了一個人進得來外,其它人不可能闖得進來。唉呀,我差點忘了。」海莉打開高櫥櫃,並從里面拿出一個禮盒。「這是主人特別買給你的睡袍,我幫你換上。」

「不用幫我更衣了,你快去吧,別讓阿根等太久,等得火都熄了。」關彤下忘虧海莉。海莉對她做了鬼臉后離開房間。

「我要主人的密碼卡。」阿根問海莉,當他一見到她時。

海莉怔了一怔,「你要密碼卡干什么?」

「你不要管,給我就是了。」阿根顯得非常急躁。

「現在Cher小姐在里面,難下成你想對她……」海莉憤怒的說,「沒想到你也是那種男人,我看錯你了」

「你想到哪里去了,主人要我來跟你拿密碼卡,好讓部長進去。」

「我不相信,你說謊!主人不可能把Cher小姐賞賜給任何人。」海莉直覺不可能。

「我沒說謊,真的是主人的授意,他說女人多的是,犧牲一個Cher,我們就可以換來潛艇,復國的腳步會愈來愈近了。」

那樣的話真是從主人嘴里說出來的嗎?

不對!在宴會上,主人看Cher小姐的眼神,她就可以斷定阿根一定在騙她。

「我知道了,主人根本沒說,是你自做主張對不對?」

「好吧,我老實說,是我擅自做主沒錯,這一切都是為了國家。」阿根凜然地說。

「你不可以這樣,主人會殺了你!」海莉失聲叫道。

「我已經豁出去了,為了國家,犧牲生命也在所不惜。」

「你口口聲聲國家,那我放在哪里?你有沒有為我想過,要是你被主人殺了,我怎么辦?你叫我情何以堪……」海莉難過得低頭大哭起來。

「海莉,原諒我,我一定要這么做。」阿根拿出一條灑上哥羅方的手帕。

海莉蓦地抬起頭,瞪大了淚水婆娑的雙眸,「阿根,不要……」話還沒說完,她的口鼻已被手帕搗住,失去了知覺。

心里何必這樣慌亂呢?

關彤瞪著鏡中的自己,皺起眼睛,「不過是失去薄薄的一片。」最好先排練一下當臧隸走進來時,她該說的話和表情。

她試著裝出妩媚的表情和聲音,「親愛的,你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不行,太騷了。她抓抓頭發。這真的比想象中困難多多。

二十幾年來母親從沒和她談過性這類的事,只叫她遠離所有的男人,母親大概做夢也沒想過她也會有和男人同床共枕的一天吧,所以才沒傳授她素女經。

如果母親知道她將獻身給一個像父親的男人,會是什么樣的表情?不難想象,肯定是氣得七竅生煙。

終究,還是有百分之八十的女人,注定得步上母親的后塵。

她曾經堅定地告訴自己絕不要像母親一樣。她是那么堅持這點地長大,但萬萬沒想到,遺傳的血脈卻使她不容抗辯地被推向母親所走的路。

而且,更要命的是,她是明知故犯、心甘情願。

突然,她憶起了海莉叮咛她換衣服的事,悠閒的,她拿起禮盒坐在床上,慢條斯理的拆開包裝。一件流洩滿身火紅色的性感睡袍,半透明的薄紗,以及中間長長的開縫給人無限的暇思。

換上了這件薄紗睡袍,關彤站在鏡前許久,欣賞鏡中的自己。

火紅色的薄紗映襯出她賽雪的肌膚,盡管領口的花邊些微遮住了她的胸部,卻更加襯托出她偉大的聖母峰,上半身服貼地沿著她胸部的曲線滑洩到腳邊,婀娜的身影可以去當最佳女主角廣告代言人。

這真的是我嗎?關彤眯起眼睛笑得像只貓。如果她的同僚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會有多吃驚呀!他們所謂的石頭女,徹徹底底變成性感女神了。

關彤蜷縮在沙發上,抱著膝蓋,靜待臧隸的到來與驚滟。

然而靜候多時,門倏地開啟的聲音還是驚嚇了她。又在看到來人后,關彤的每一根神經緊繃到了極點。怎么不是臧隸,而是部長!

該不會是臧隸改變了主意,決定拿她喂這個變態,以便取得核子潛艇……關彤仿佛受到重創般,不能動彈,雙眸木然地怔著。

「小美人,怎么了?看到我就失了魂,不要緊,我有寶物專收女人的魂。」然后他撩起和服下擺,抓住他的***開始搓揉。

「下流!」關彤羞憤地撇開臉。.

部長笑了,「阿根果然沒騙我,我簡直不敢相像臧隸后宮里還真有這么純潔的女人。」部長的眼睛高興得眯成一條縫。「不過,今晚你的純潔將成為歷史。」

阿根!關彤恍然大悟了。原來是他搞的鬼!

頓時,她的心情從谷底急轉直上。臧隸並沒出賣她,他還是愛她勝過一艘鬼潛艇。

「你是吃了豹子膽,這里是臧隸的寢宮,我是他的女人,你還敢在這瘋言瘋語。」她瞪視著部長,「他就快回來了,你最好快點滾,免得難看。」

「謝謝你提醒我,我得快點行動了。」部長向她逼近,「小美人,表演你在后宮學的那一套吧,我等不及你那張性感的小嘴唇取悅我。」

「無恥!你只要動我一根頭發,臧隸都會把你大卸八塊。」她邊罵邊向后退。

部長立時發出了一聲冷笑,「他想買潛艇,還要看我的臉色,我就不相信你被我玩過以后,他能把我怎樣,哼,他只能接受我的殘羹冷肴。」

「你不要再靠近了,否則我給你好看。」她望著眼前瘦小的芒頭,眼中射出一道厭惡的光。倭奴!

「小美人,你說錯了,是我給你好受,不久你會呻吟,會瘋狂,會快活……」

關彤雙眉打著結,「閉上你的臭嘴!」

臧隸呢?他死到哪去了,怎么還不快來救她?沒心電感應到她的危險嗎?

臧隸在會議廳聆聽部長手下做潛艇結構簡介。

突然,他打了個噴嚏。誰在罵他?他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噢,不看還不知道已經這么晚了,Cher該不會等得睡著了?這樣想,他的黑色眉毛下立即露出一種不耐煩的神色,心里開始抱怨演講人冗長的報告。

透過會議室的玻璃窗,他瞥見藍婷走過去,看起來十分不高興。

倏地,臧隸跳了起來沖出會議室。

「藍婷。」臧隸喊住藍婷,「你不在房里好好安撫部長,跑出來干什么?」

藍婷眼睛圓張。「你問得對不對啊,部長不是和你在一起嗎?」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你從頭說,到底發生什么事?」他心里有不好的預感。

「本來我和部長在房間里玩,他根本不行,我十八般武藝都搬出來了,他那話兒都是癱軟的,后來阿根進來,說你有事找部長,就把部長帶走了,到現在還沒回來。我的主人,我好寂寞,不如我們……」藍婷攀住臧隸粗壯的手臂。

臧隸如遭電殛一樣地震動,因為在這一刹那,他明白了。

阿根帶部長去他房間,Cher……他的Cher……臧隸毫不遲疑地甩開藍婷吸盤似的手狂奔而去。

阿根一定是從海莉那拿到他房間的密碼卡,他一直知道阿根和海莉的事,但他裝做不知,讓他兩位最忠心耿耿的僕人安心地背著他玩偷情戲碼。

該死!時間都過了那么久,Cher該不會被部長……不對,以她的個性,她極有可能先咬舌自盡了……

「不……」他發出驚天動地的吼聲,心像沈向一個無底的深淵中。

他發現自己在這一刹那似乎已被撕成了碎片,也像被水打混的砂一樣,一點一點地走向崩潰邊緣。

同時,他也被自己這個沉痛的感覺震住了。Cher終于迫使他明白了自己一直不肯承認的東西。

他徹底地愛上她了!愛得天崩地裂,愛得無法自己,愛得一塌糊塗。

就算她被玷污了,他也不會不要她,反而,他會給她更多的愛讓她忘卻這一段,支持她走過暗夜。

上帝啊,千萬保佑他的Cher,不要讓她做出尋短的動作。他在心里乞求上帝悲憐他。他不能忍受失去她的悲痛,他會痛不欲生。

臧隸心急如焚地先按下手模,再啟動密碼鎖,門嘩一聲被打開。房間里一片昏暗,像短吻鳄般沉靜無聲,似乎沒有活人在。

他沖進屋內,發現部長一動也不動地躺在地毯上,頓時,所有的擔驚受怕全離他遠去。看樣子,Cher沒事。

「Cher,你在里面嗎?」

從浴室里沖出一個人影撲進了臧隸的懷中,呼喊著:「臧隸——」

「我心跳都快停止了,還好你安然無恙。」他緊緊地摟住懷中的關彤,像再也不肯放開似的,「你躲在浴室里做什么,也不開燈?」

「我不想看到那只豬,也不要和他待在一個房間里。」她嬌嗔道:「你怎么這么晚來,害我被這只豬嚇到。」其實,是這只豬被她嚇到,當她把他當成青蛙左摔右摔時。

「我幫你壓驚。」他在她微翹、誘人的口唇上吻了下去。

這是一個幾乎令人窒息的長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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