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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慕冰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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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明星 -【海王(至尊從良之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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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10-15 01:00:50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令眾人萬萬想不到,一直拒絕見駕、拒絕接見任何大臣的珞王爺,突然宣布要帶兵出征。

正在寢宮假裝身子微恙的皇上接到這個消息,立刻召見鳳麒,喜悅之情溢于言表,當下,便將手中的兵權親自交到他手中,並下旨為此舉辦豪華夜宴。

鳳麒倒是一改往日的漫不經心,接受皇上的百般安排。

而且在出征之前,要求搬回珞王府居住。皇上得知,龍心大悅,下旨賞黃金萬兩,又派了幾百名家僕將那空設了整整八年的珞王府重新打理。

珞王爺出征,所有臣子、百姓皆是一片歡欣鼓舞,唯有段九銀神情憔悴,整日心事重重。

因為自從那日她求鳳麒答應帶兵出征之後,兩人便再沒單獨見過面。

鳳麒每日都在忙,忙著見皇上,忙著見太后,忙著打點手下那數十萬軍隊。

即便碰面也視若無睹,他的表現彷彿兩人從未相識一般。

直到農曆八月二十八,邊關傳來突厥正式向淵國宣戰,鳳麒也一切準備妥當,他親點了四十萬大軍,向邊關前進。

臨行前,皇上率領百官至城門口相送。

鳳麒身披戰袍,黑髮高束,手牽戰馬,城門後,是黑壓壓一片衣著整齊、精神抖擻的士兵。

段九銀也在送行的官員之中,她站在離他不遠的位置,但他卻始終沒有看她一眼。

玩世不恭、吊兒郎當的鳳麒彷彿不曾存在,如今,手握千軍萬馬的他,一身正氣凜然,好不瀟灑自信,讓人見了,不覺矮了他半截。

難怪皇上如此寵愛珞王爺,統領千軍萬馬的將領,就該有此自信才對。

「珞弟,雖然這次你與朕之間的賭約,朕贏得並不光彩,但無論如何,你終究是輸了,朕只希望......過去的恩怨,你可以將它們統統拋於腦後,以後,你與朕還是好兄弟。」皇上趁著送行之際,在他耳邊小聲低喃。

但鳳麒無動於衷的筆直站立著,皇上見狀不以為意,笑著從懷裡拿出護身符遞給他。

「此番出征,你我不知何日相見,這是母后讓朕交給你的護身符,出兵打仗,一切以安全為優先考量。」

鳳麒躬身接過,將符掛在身上,仍舊面無表情道:「皇上,這次與突厥交戰,臣定當不辱使命,凱旋而歸。若吃了敗仗,臣......今生今世,便不會再踏進這京城半步。」

皇上聞言臉色一僵,雙手一把握住他的雙肩。「朕不准!不管是敗是贏,朕都要你好好活著,朕會在這等你凱旋而歸,然後親自為你接風洗塵。還有,朕更希望有朝一日......你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說著,目光悠遠的望向站在眾臣之間的段九銀。

他又怎會不知,珞弟此次出征的真相,是與那段小將軍有關。

鳳麒並未轉頭去看那道灼熱的視線,只淡然一笑。「臣的終身幸福就不勞皇上操心了,雖然這句話說起來有些俗氣,但臣還是希望......皇上能好好照顧太后,臣常年不在宮裡,太后的將來,就拜託給皇上了。」言辭間雖疏遠淡漠,但仍透出一股親情。

聞言,皇上眉頭一展,心喜的問:「珞弟......可是原諒朕當年的糊塗了?」

鳳麒只冷睨了他一眼,突然下跪行了個大禮。「臣在此別過。」

起身扯住馬韁,在兩旁官員恭敬的目光中,他筆直的向大軍走去。

當他的腳步經過段九銀身邊時,稍微頓了片刻。

兩人互相對視,鳳麒直勾勾看著那咬著下唇的她。

突然,他扯出一道誘惑的笑容,在眾目睽睽下,突然附耳道:「九銀,雖然我對妳當初所做的選擇很失望也很生氣,但我還是要說,就算妳當初選擇的是我而非這淵國江山,我也會為國出征,因為我只是想證明,在妳心裡,究竟是我重要,還是妳身上的責任更重要?」

就在段九銀一臉錯愕的瞬間,鳳麒躍上馬背,旗幟飄揚,百宮齊聲高喊,「珞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臣等恭候珞王爺早日凱旋而歸﹒.....」

那聲音此起彼落,修長的身影卻早已在眾人的恭送下,越走越遠。

段九銀孤傲的佇立在風中,任風吹亂了她的髮絲,任由淚水肆意流淌,自己的一顆心,早已裂成碎片......


轉眼之間已過月餘,邊關頻頻傳來捷報,說那用兵如神的珞王爺是如何將突厥大軍打得頻頻後退,休戰連連。

朝廷上下一片歡樂,無不稱讚珞王爺英勇神武,是國之棟樑;在民間,百姓們說他是戰神,是淵國的救世主。

段九銀聽了,心情卻是一日比一日更落寞。自從鳳麒走後,她每天都在想念中度日,尤其每到夜深,便會想起他臨走時所說的那番話。

在她心裡究竟是責任重要還是他重要?當時,她義無反顧的選擇了國家重任。

她卻忘了,雖然那段時間他每日躲在段府裡不肯見人,又不肯答應皇上出征,但畢竟他是淵國的珞王爺,當今皇上的親弟弟、太后的親兒子,怎麼可能不顧國家興亡?

而她不但沒有給予他足夠的信任,反而在緊急時刻,將他們曾經的誓言拋于腦後,傷他至深,若他永不原諒她,她也無話可說。

如今她天天等待消息,聽到邊關傳來捷報,她的眉頭便會舒展;若是邊關幾日沒有回信,她便日夜寢食難安,原本就瘦削的身子,如今瘦得可怕,臉色也不若往日般紅潤嬌媚。

身為人父的段靖明一邊心疼女兒的癡傻,一邊又對此無能為力。

而段九銀卻在此時提出辭官。

皇上雖然不捨,仍允了她的要求。退朝之後,皇上刻意將她留下。

「朕知道妳心裡想著珞弟,如今他在邊關為國效力,兒女情長,自然要先擺到一邊。段小將軍,朕也知道妳為何執意辭官,定是珞弟為難過妳,妳才會下此決定吧。」

就算面對當今天子,段九銀也沒有半分懼意。「皇上,既然九銀已經辭了官,以後便不再是段小將軍了,但身為淵國子民,以後若皇上有什麼事需要九銀效力,九銀定當全力以赴。」

皇上溫和的笑了笑。「朕怎麼還敢勞煩段小將......呃,段姑娘為朕效力,這次珞弟肯帶兵出征,全憑段姑娘的鼎力相助,妳知道珞弟那副脾氣......」輕嘆一聲,「都是朕和母后當年把他慣壞了,才由著他這麼囂張任性,算了,不提也罷。

「朕聽母后說,珞弟與妳私訂終身,所以朕已決定,待珞弟班師回朝,朕會親自下旨,為你們舉辦婚宴。」

段九銀恭敬的婉拒,「皇上,這事......還等鳳麒回朝之後再談。」

就算曾私訂終身又如何,現在鳳麒和她鬧到這種地步,恐怕在他心裡,早已經不承認彼此的關系了吧。

但她不怪他,因為當初選擇放棄的人,是她。

是她在關鍵時刻選擇了國家而放棄了愛情,鳳麒怨她恨她,也是情有可原。

皇上聞言笑了。「難道妳不想嫁給珞弟為妻?」

段九銀沉默,不知該如何回答。

皇上向她走近了幾分。「還是妳擔心,珞弟會怪妳逼他出征?」

心頭一揪,她不敢抬頭,握緊雙拳,強忍住內心深處的痛。

「段姑娘,珞弟雖任性霸道,但心地卻是極善良的,有關於你們之間的事,朕多少也知道一些,不管怎麼樣,朕希望妳能信任珞弟......當然,若有朝一日珞弟不肯娶妳為妻,那朕可就要下旨,將妳選入後宮為妃嘍。」

「皇上......」段九銀驚訝抬頭,就看到皇上一臉戲謔的神情,那副模樣,竟和鳳麒有九分相似。

「看吧,朕一說要把妳選入後宮妳就嚇成這副模樣,若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朕有隱疾呢。」

「皇上,九銀覺得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她無力的看了皇上一眼。她很早便與皇上相識,那時皇上初登皇位不久,太后曾笑說將來要她入宮當妃子。

後來她隨父從軍,若不是遇到鳳麒,恐怕此生都不會觸及兒女情長吧。

「朕不開妳玩笑了。總之妳要相信朕,既然妳與珞弟不歡而散是由朕造成的,未來朕會還給妳一份幸福。」


穆薩爾沒想到此番出戰,自己竟會敗得如此慘烈,更沒想到,經過數年的海盜生涯,鳳麒的兵法不但沒有退步,反而越來越精湛。

瀰漫硝煙的戰場上,他的戰袍已破,突厥士兵仍舊緊隨其後,做最後一搏。

這段日子,淵國的珞王爺簡直如天神下凡,使出各種陣法搞得他們狼狽異常,明明他們突厥軍隊超過百萬,他只帶了四十萬精兵,可短短不到兩個月,他們竟敗得這麼淒慘狼狽。

穆薩爾天生擁有蠻力,這些年又四處學習中原兵法,本以為可以輕易打得淵軍一敗塗地,沒想到珞王爺所使的那些陣法全是他沒見過的。

兩兵交戰,鳳麒在數萬大軍的簇擁下,騎著戰馬,手拿長劍,威風凜凜,讓人移不開視線。就連突厥士兵見了,都不禁望而生畏。

「珞王爺,你不在神仙島做你的海盜,為何答應淵國朝廷出戰?當年你打敗了我,可回朝廷之後,受到的是何種待遇,你真的以為我不知道?淵國皇帝雖是你哥哥,卻懷疑你會奪權篡位,將你關在王府裡不得外出半步。

「現在我們突厥向淵國宣戰,那膽小怕事的皇帝才知道你的重要,又命人把你找了回來,利用你來對付我突厥大軍,你就心甘情願為那昏庸皇帝賣命嗎?」

騎在戰馬上的鳳麒,迎著風,手拉韁繩,聽到挑撥之言,不但沒有動怒,反而優雅一笑。

「穆薩爾,你沒有權利在這裡說別人卑鄙,你又好到哪裡去?我還記得當日咱們海上一戰,你明著說不幹偷襲的勾當,私下卻命人射毒箭,若你真講道義,又怎會使出這種小人行徑?」

一番話,說得穆薩爾原本難看的臉色又蒙上幾分陰霾。

他咬牙手握戰錘,目露兇光。「哼!我承認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本以為上次那根毒箭會要了你的小命,沒想到你福大命大,還能活著打仗,但你不要太囂張,不到最後,鹿死誰手,還很難說。」

「穆薩爾,我勸你省省力氣吧,八年前敗得還不狼狽嗎?難道你還想再跪在我面前求饒?」

這句話不說還好,一說出口,簡直踩到了他的痛處,氣得他猛然提起戰錘,策馬直奔向鳳麒。

兩軍將領交戰,鳳麒雖然較穆薩爾瘦弱幾分,但他自幼習武,加上多年的海盜經驗,更是讓他在武學方面更為精進,穆薩爾雖力大無窮,可在招式和訣竅上,卻不敵他的精明。

三、四十回合後,穆薩爾的戰錘就被挑落在地,他見狀一驚,險些落馬,引起淵國將士一陣轟笑,更令他怒髮沖冠。

就在此時,突厥將士中突然跑出一匹戰馬,馱著一個年輕小將。

此人身著紅色戰袍,手提寶劍,一張眉清目秀的臉上,染著肅殺之意,朝鳳麒而來。

「鳳麒,納命來──」

一聲嬌呼,令他的眉頭微動,循聲望去,那張精緻秀麗的五官......

九銀?!

無論是身材、樣貌,就連眉宇間的英氣,皆與段九銀一模一樣。

更讓他錯愕的是,那人口中叫的不是珞王爺,而是鳳麒。

在這兩軍交戰之地,他頂著珞王爺的名號發號施令,就連突厥士兵也統統都把他看成是英明神武的珞王爺。

自從那日一別,已經兩個月。他心底雖怨著九銀的無情,卻偏偏恨不下去。

每天和下屬商議軍政之後,獨自一人躺在元帥營帳內,想的念的都是那該死的小女人。

早在她被太后叫進宮,又被太后軟硬兼施的來說服他帶兵出征時,他便,知她的難處和立場。

而他心裡明明已經做好了向皇上坦誠的準備,可私心裡還是想知道,在那個笨女人的心裡,自己究竟有多重要?

兩國交戰之時,兒女私情本就不該計較太多,他也知道九銀是個小古板,心心念念的總是國家大事。

可他就是不甘心!他要爭她心裡的第一位,即使被天下人看作是任性妄為也罷。

但他輸了,輸得那麼狼狽又不甘心。

這兩個月間,說不想念她是騙人的,尤其前不久皇上派人送來五百里加急上提到,九銀已經辭去官位,從此與官場毫無瓜葛。

他更想盡快打勝仗,然後風光的班師回朝,好好把那個害他傷心、害他難過的小女人摟在懷裡,好好教訓一番。

多日的想念,真的成真了嗎?

面對頂著段九銀臉孔的突厥小將,他一陣恍神,只見對方的長劍直刺向他。

他猛然一躲,口中不由自主的唸道:「九銀......」

那人勾唇,笑得極為魅惑。「鳳麒,原來你還記得我。」

鳳麒心里一驚,暫時失去判斷力,直到那柄長劍毫不留情的又朝他的胸口狠狠刺來.......


段九銀不敢相信剛剛聽到的消息,前陣子還頻頻傳來捷報,可突然五百里加急的信中卻提到,兵馬大元帥珞王爺遭突厥人暗算,身中一劍。

接著卻又傳來穆薩爾突然撤兵,並答應淵國的使節,五十年內絕不再宣戰,還提出了大批賠償條件,甘願向淵國俯首稱臣。

很多人都在傳,穆薩爾終究畏懼珞王爺的神威,自動放棄了這場戰役。

淵國大軍準備回朝,但卻在此刻──珞王爺消失不見了!

據說,珞王爺之所以會被刺傷,是因為戰場上突然出現一個和段九銀長得一模一樣的突厥小將,在他猝不及防之際,將他刺傷。

她心頭不安,忍不住回想起那奸詐的穆薩爾。難道......那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將,是穆薩爾使出的詭計?

若穆薩爾真的利用她的臉來迷惑鳳麒,而鳳麒又中了他的詭計,那說明了鳳麒仍舊在乎她。

想到這里,段九銀再也忍不住心頭的躁動,拜別父母兄長,決定親赴邊關去尋找鳳麒的下落。

今生今世,她生是鳳麒的人,死是鳳麒的鬼,如果他真有什麼三長兩短,那麼她......便毫不猶豫的隨他而去。

整整趕了兩天,一路上,她策馬狂奔,腦子裡全是鳳麒的身影。

不知道他現在如何?是否有生命危險?

如果當初不是她苦苦哀求他出征,那麼他也不會遭遇到這樣的危險;如果他出征時,自己執意同行,她也不必整日為他牽腸掛肚、寢食難安了。

越想心裡越難過,越想越自責。鳳麒,不管怎麼樣,求你等我!

就在她心心念念都是鳳麒的時候,只覺身下一空,接著,原本飛奔中的馬兒響起刺耳的嘶鳴。

下一刻,段九銀只感到眼前一黑,她已經和馬兒一同落入一處陷阱之中。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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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10-15 01:01:08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頭很痛,身子也很痛,一心只想衝破眼前的黑暗......

段九銀不斷的提醒自己,不可以繼續昏睡下去。

她猶記得自己在趕往邊關的路中,中了敵人的埋伏,她和馬兒同時墜入陷阱,也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但感覺到四周瀰漫著一股危險之氣。

直到沉重的眼皮無力的睜開,模模糊糊之間,她看到眼前出現一群衣著怪異的陌生男子,個個揚著邪氣的笑容,眼中還閃著野獸捕捉到獵物時的興奮光芒。

「醒了醒了。」其中一人俯到床前,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沒發燒,看來暫時死不了。」

段九銀本能的躲開那只大手,厭惡的皺眉。「你們......是什麼人?」她發現自己的喉嚨很乾,誰能好心的給她水喝?

那群邪笑的人突然一把拉起她,她只覺得頭昏眼花,低頭一看,猛然發現自己身上竟是大紅喜服。

大紅喜服?!她大吃了一驚。

「還好時間來得及,快點快點,我們老大可是等了妳整整兩天啊。」

段九銀完全被他們搞糊塗了,她不但被人強行拖下床,還連推帶拖的扯著向門外走去。

「喂,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還有,你們要帶我去哪裡?」

那群人一陣轟笑。「小美人,我們是這土豆山的土匪,而妳就是我們土豆山老大看中的媳婦,我們老大今年快要四十歲了,還未娶親生子,老大正愁沒媳婦肯嫁他,沒想到妳這小美人主動跳進老大親自設下的陷阱,哈哈哈......這叫什麼?」

身后有人接話,「當然是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眾人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段九銀渾身無力,又聽到他們說什麼土豆山老大,土豆山土匪,心下一驚。

如今鳳麒生死不明,而她又落入賊人之手,她該如何脫身呢?

就在眾人推推拉拉之際,她被帶到了一個寫著大紅喜字的房間,一張木桌子上擺著觀音佛像,兩旁都是類似土匪打扮的嘍囉,一個四十歲上下的男子,正被眾人簇擁在中間。

「老大,咱們把小美人帶來了,您要不要現在就舉行成親儀式?」

那人皮膚黝黑,臉上有多處傷疤,嘴巴上還長了一顆黑痣,痣上還長了一根黑毛。乍見到段九銀時,他微微聳了聳眉,流里流氣的盯著她,一副要把她吃了的模樣。

「還楞在那幹什麼?快點把可愛的小美人給我壓過來拜堂成親。」說著,那人淫笑著逼近她。

眾嘍囉一聽,急忙壓著她向廳中走去。

「放開我,放開我!我不要與這人成親......」雖然她有一身武藝,可此時身子虛弱,這裡又有幾十個高大強壯的男人,她如何敵得過?

那群人哪管她的叫嚷反抗,一昧壓著她跪到觀音像前,同時,山寨頭子也跪了下來。

「一拜天地......二拜佛祖......夫妻對拜......送入洞房。」也不知是哪個嘍囉尖聲叫著,語氣中帶著難掩的笑意。

段九銀不斷掙扎反抗,可身子卻被那群人壓著,直到夫妻對拜時,山寨頭子還趁機親了她的小嘴一記。

她恨恨的瞪了過去,如果可以,她很想一拳打歪他的鼻子。

當唸完送入洞房之后,她突然被山寨頭子打橫抱起,任她吶喊叫囂,就是不肯放她下來。

直到她被抱進一間簡陋的臥室內,床帳竟是喜慶的大紅色,連床上鋪的也是喜慶的大紅色。

「放開我!你這山寨頭子快一點放開我,我已經有夫君了,你不可以強搶民女──」

他完全不理會她的叫喊,直接將她摔在被子上,段九銀只覺臀部一痛。這人還真不懂得憐香惜玉!

不等她起身,他強勢的將她按回床上,用雙臂困住她。

「妳說妳有夫君了,那妳夫君何人?」

段九銀冷冷瞪著他。「我夫君是當朝兵馬大元帥李廷珞,就是那個帶領四十萬大軍大敗突厥的珞王爺,如果你肯放我下山,我可以為你向朝廷求情,饒你一命,若你執意強搶,被我爹和我夫君知道,你們這土......」

「土豆山。」

「對,土豆山就會被夷為平地。」

對方卻哼笑一聲,臉上不但沒有任何懼意,反而還閃現戲謔神情。

「珞王爺嗎?可惜啊可惜,妳說的那個統領四十萬大軍的什麼見鬼的兵馬大元帥,他已經死了。」

「你你......你說誰死了?」

「不就是珞王爺,就在三天前,那個什麼珞王爺的,被嘍囉在竹林中發現,當時他身負重傷,全身是血,他們把他救到土豆山,找了個江湖郎中幫他看傷,可他那劍傷太深,又傷及內臟,沒幾個時辰就斷了氣。」

不理會段九銀聞言一副慘白的模樣,他事不關己的繼續說:「對了,那什麼珞王爺臨死前還叫著九銀......還是什麼九金的?」

聽到這裡,段九銀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如墜五里深淵,無法呼吸。

鳳麒死了?!

鳳麒死了!

「不──」一聲尖吼,淚水奪眶而出。

那個喜歡叫她小辣椒、喜歡露出戲謔笑容、喜歡動不動就捉著她猛親猛咬、時而孩子氣向她撒嬌的鳳麒,竟然死了?!

她不敢相信這是事實,更不敢相信自己心愛的男人就這麼離她而去。

往昔的誓言,曾經的承諾,那棵姻緣樹下私訂終身的情景,一下子全在腦中炸開。

鳳麒死了,她獨活又有什麼意思?

段九銀看到床帳處掛著一柄長劍,她想也不想的躍身奪了過來,抽出寶劍,就往自己的脖子抹去──

「妳幹什麼?」

劍要封喉之際,她手腕突然一痛,下一刻,劍便被山寨頭子一手奪過,扔到地上。

對方狠瞪著她,恨不得要把她活活掐死的樣子。「居然敢在我面前自刎!妳膽子可不小。」

不畏生死,段九銀一把將他狠推開來。「滾開!如今我夫君死了,我也不會獨活的!」

「妳夫君還沒死哪。」他指了指自己。「我不是在這裡嗎?妳可別忘了,咱們可是拜過堂成過親的......」

她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喃喃自語。「都怪我,他的死都怪我!如果當初不是我對他苦苦相逼,求他去戰場殺敵,他就不會遭人暗算,也不會受傷,更不會丟了性命,我答應過他,要陪著他去神仙島度過餘生,做他妻子,為他生孩子,可是......」眼淚瞬間潰堤,「可是他卻死了......」

「喂,我說,妳的夫君我還沒死!」

段九銀突然狠狠瞪著眼前的男人。「滾開!誰承認你是我夫君了,我段九銀生是鳳麒的人,死也是鳳麒的鬼,你給我滾開!」

那人卻一把抓住她亂揮的手,力道奇大無比。「妳想不承認?那可不行,咱們親也成了,房也入了,就差這最後一步,來,給為夫的親一個。」

說著,嘴巴就湊了上來,那一瞬間,段九銀以為自己看到了鳳麒,那動作、那神態,皆與痞痞的鳳麒無異。

可是眼前這男子四十歲上下,又一身流氓之氣,言語中難掩粗俗暴戾,和鳳麒哪能比?

她暗恨自己居然出現幻覺,眼見對方的嘴巴湊了過來,絕望的想著這天下之間若沒了鳳麒,她活著已沒有意義。

她雙手趁其不意,用力掐向他的咽喉。「好,若我無法殺了我自己,那就殺手你以洩心頭之恨!」

「喂喂......妳這可惡的女人,妳想要謀殺親夫嗎?」

「給我閉嘴,你不是我夫君,我夫君只有鳳麒一個!」

「妳說不是就不是?那可不行,我說是就是!」男人由著她指著他的咽喉,突然語氣一轉,「好啦好啦,妳這小辣椒......掐得我快要斷氣啦!」

那聲小辣椒,讓段九銀的力道一下子放鬆。

「你......你剛剛叫我什麼?」

「咳咳......好險好險,差點就讓妳謀殺親夫成功了。」

段九銀皺眉死盯著眼前不住咳嗽的男人。雖然他的模樣像四十幾歲,可......可他手上的皮膚卻意外的年輕,還有他的喉結也意外眼熟,最讓她詫異的是,經過剛剛那番撕扯,他耳後的皮膚好像裂開了。

「鳳麒?」她試探的叫著他的名字,心頭萬般激動。

那人咳了半晌后,勾起唇角,戲謔的睨著她的小臉。「妳是在叫鳳麒?還是在叫夫君?」

她突然起身,扯過他的衣領,小手不客氣的抓住他耳後那處露出破綻的皮膚。

那人微叫一聲,「哇!妳這辣椒,會痛的知不知道?」

再看他,果然從一張醜臉變成了一張熟悉的俊容,段九銀定睛一看。他不是鳳麒又會是誰!

「鳳麒!果然是你......」

段九銀不知該氣或喜,一顆心為了這該死的男人跌宕起伏,若是心臟不強,肯定已經入了棺材。

如今親眼見他還活著,她跪在床頭,上下打量著他的身子,又伸手一陣亂摸亂碰,確定他果然沒有受傷,鼻頭一酸,飛撲進他懷里。

「鳳麒,你沒死、你沒死,太好了,你沒死......」

忽然想起什麼,她一下子又掙脫他的懷抱,雙手用力砸向他的肩頭。

「你這個混蛋,居然敢騙我,看我今天不把你撕碎......」

鳳麒只是一味笑著,由著她一會哭一會笑,往日沉穩鎮定的段九銀,今天可真是把各種表情都表現得淋漓盡致。

「好了好了,不鬧了,剛剛見妳要自殺,可真是把我嚇壞了!妳這小笨蛋,若那一劍真的抹下去,要我如何是好?」

「誰讓你騙我?」她大聲吼罵,「鳳麒,我恨死你了!」

嘴上雖說恨,可還是不由自主的抱緊他,雖然僅僅分離兩個月,可對她來說,卻恍若隔世。

「鳳麒,我聽說兩軍對決時,敵方有個女將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為此你還受了傷......」

他溫柔的將她攬在自己的懷中。

「的確是有個女將與妳樣貌雷同,這穆薩爾十分陰險,派人查出妳我之間的關系,使出這種陰招要我上當,可惜的是......」他邪笑的捏捏她的臉頰。「那女人雖和你樣貌相像,但氣質卻相差甚遠,他們以為找個和妳樣貌相同的人就能迷亂我的心智,可他們卻忘了,我喜歡的是妳的人、妳的心,和長相無關。」

「鳳麒......」段九銀聞言,不禁心顫。

「所以,當那女人將劍刺向我胸口時,及時被我躲過,最后死在我劍下,真可惜了那張俏臉。」說著,他還不正經的調戲了她一番。

「可是,為何五百里加急的信上說你遇刺了?」

他嘻嘻一笑。「那封信可是我親自命人寫的,那時突厥士氣被打得煙消雲散,單單見了咱們的兵就嚇得不知該怎麼用劍,穆薩爾實在無法可想,終於派使者與我談和,淵國大勝,可我不想回朝,所以就命人寫了那麼一封信,一是想斷絕從此與朝廷的關系,二是......」

他點了點她的鼻子。「當然是想知道在妳這女人的心裡,我到底重不重要?如果妳在看到那封信之後還關心我,一定會追來找我,所以我在賭,妳究竟會不會出現嘍。」

「你......你意思是說,那該死的陷阱,還有這什麼見鬼的土豆山,都是你一手策劃出來的結果?」段九銀簡直氣瘋了。

見他不客氣的點頭,她恨恨的抬起拳頭。

「你這混蛋,知不知道這一路上我為你擔驚受怕得都快要瘋了?」

鳳麒卻一把捉住她的小拳頭,眼神幽深。「誰讓妳只肯給我一半愛的。妳難道不知道我的心也會痛嗎?妳以為我身在邊關,不會想妳嗎?可妳這女人寧願犧牲我們的幸福,也一定要保住這個國家,妳就那麼不信任我?以為我是個沒心沒肝的壞人?

「我鳳麒做事一向自有分寸,如果我真的不關心淵國,不在乎天下百姓,那次妳爹遇襲,我又怎麼會隨妳回去?既然選擇了回京,就已在做上戰場的準備,可妳卻做出那樣的選擇......」

段九銀也覺得自己很委屈。「我怎麼知道你的想法?當時你那麼絕情,而且還和皇上鬧得那麼不愉快,我以為......」

「我只是想給皇上一個小小的教訓,誰要他當年欺負我,甚至還動了想殺我的念頭,雖然那傢伙對我不仁,不代表我會對他不義,國難當頭,看在他好歹是我哥哥的份上,我不可能不幫他的。」

「哼!你們兄弟之間的陳年舊帳,與我段九銀何干?可如今,卻變得一切都是我的不是了。」她嘟著嘴抱怨。

她就說嘛,鳳麒怎麼會那麼絕情,原來是人家兄弟倆在鬧彆扭,卻把無辜可憐的她給扯了進來。

見她難得嬌嗔,模樣十分惹人憐愛,鳳麒心頭一熱,對著她的小嘴親了又親。

「好了好了,現在突厥撤兵,國泰民安,妳這笨蛋不必再想著什麼報效國家,別忘了,妳可是和我拜堂成親的老婆,從今以後,就是我的人了,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得聽我的,不許逃開我、不許不信任我,這次就當給妳的一個教訓,看妳以後還敢不敢不在乎我!」

「好好好,奴家以後再也不敢得罪麒大少爺你,這次你就原諒奴家一回吧。」

她由著他任性使壞,雖然自己被氣個半死還被捉弄,但他一心一意只為她的行徑,還是感動得她一顆心都熱熱的。

「鳳麒,如今淵國雖然勝了,可是身為大元帥的你,就這麼將自己的軍隊給扔下,是不是有些不負責任?」

「我當初只答應皇上打勝仗,可沒答應他要帶兵回朝,他們愛高興愛生氣與我何干?我只要和我的壓寨夫人回神仙島,做我的麒少,再讓我老婆多生幾個小娃娃給我玩,我就心滿意足了。」

段九銀笑著偎著他,抱緊他的腰。「鳳麒,今生今世,我們再也不分開!」

鳳麒也回抱著她,唇邊蕩著迷人的笑。「好,今生今世,我們再也不分開!」


三年后

淵國皇宮御書房,皇上翻閱著手中的奏摺,裡面寫著四川雲南等多處官員在海上遊玩行樂,卻被一群海盜狠狠整治,不但破了財,而且還被那群海盜查出他們私貪軍餉的罪證。

很快的,這些罪證便上書到了朝廷,等待皇上查辦。

據傳,那群海盜的頭頭身邊還帶著兩個小海盜,長得十分嬌嫩可愛,還有一個身懷六甲的少婦,看樣子與那海盜頭子十分恩愛甜蜜。

皇上看著手中的奏摺,不禁搖頭笑了。

珞弟,你在那邊還好嗎?有沒有偶爾也想起朕?

朕可是每天都在想著你們啊!

淵國十六年春,突厥使者正式將降書遞到淵國朝廷,聲稱五十年內絕不宣戰,並且賠償黃金千萬餘兩,布匹良駒無數......

周邊國家懼於淵國勢力,皆不敢得罪,各國之間,陷入史無前例的友好狀態。

從此,淵國百姓安居樂業。

來年,皇后產下第十位皇子,皇帝大悅,大赦天下!

而遠在神仙島的鳳麒與段九銀,從此也過著神仙般人人羨慕的恩愛生活。

~全書完~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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