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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忘語] 仙者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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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6-5 08:28:55
第三百八十章協力

場內氣氛頓時劍拔弩張,空氣似乎都停止了流動。

雷鳴老祖,蘇子莫等人聽到現在,如何不知道這黑色鑰匙牽扯頗廣,說不定是開啟仙府某處的重要鑰匙。

只是長春觀勢力滔天,歸元宗和五雷宗又不像黑漠散盟地處偏遠,二人不敢貿然插手搶奪。

就在此刻,一聲龍吟虎嘯的巨響從遠處傳來,地面晃動不已。

一道粗大的自色光柱豁然騰起,在巨大轟鳴聲中直沖天際,剎那間將附近天地照射明亮無比。

半空的云層也被引動圍繞著光柱緩緩轉動。如此巨大的異象,袁銘等人自然看到,都是大驚,隨即露出喜色。

“兩位慢慢商議,老夫且先走一步。”雷鳴老祖拂袖卷住顏思婧和另一個結丹期女修,朝白色光柱射去。

蘇子莫也帶著僅剩的金發青年,緊隨其后。

場內只剩下萬俟鴻黑漠散盟一行,金曦仙子等人以及袁銘。

“金曦師叔,我們也出發吧”文在否忍不住低聲說道。

“兩位道友再爭執下去,前面的機緣可要被人搶光了。”金曦仙子眸光一轉,輕咳一聲說道。

萬俟鴻目光掃向金曦仙子,此女雖然沒有表明自己的態度,但比起自己,明顯更靠向獨孤楓。

以他元嬰中期的修為,要對付獨孤楓以及其手下的結丹期修士綽綽有余,可要再加上金曦仙子以及手下,情就不一樣了。

萬俟鴻不禁后悔太過托大孤身一人來到這里,如果帶上幾個結丹期手下,也不至于這般孤立無援。

“今日之事,本座會記住的!”萬俟鴻身形沖天而起,化為一道金虹奔向白色光柱所在。

“多謝金曦仙子仗義執言,后面若有我效力的地方,盡管直言。”獨孤楓面色一緩,拱手對金曦仙子說道。

“獨孤道友客氣了袁銘是靈風城的人,妾身先前說過要護他周全,他的事情,我自然要幫襯一二。”金曦仙子笑道。

邳修對袁銘頷首一笑,表露親近善意。

文在否卻蹙了蹙眉,顯然對金曦仙子為了區區袁銘和萬俊鴻交惡不以為然。

袁銘也向金曦仙子謝了一聲,收起九幽冥鐵,然后爽快的將黑色鑰匙遞給獨孤楓。

獨孤楓眼神深處驚過一絲激動,接過鑰匙,看也不看便收了起來。

幾人立刻出發,往白色光柱飛去。

此時此刻,葬魂淵內,仙府入口處聚集的散修,以及大小門派的修士越來越多,已經達到數百之眾,從站立的位置和服飾打扮來判斷,在場之人分為三方,仍然是趙國,秦國,北漠各聚一處。

如此多修士聚集,附近一帶的妖獸盡數逃離,數百人中大多都是筑基期修士,結丹期只有二三十人。

萬俟鴻等人破開的靈光天柱再度修復,三方修士祭起法寶,攻擊光柱。

可惜在場之人都是結丹期修士,并無元嬰期存在,人數雖多,攻擊效果卻一般,靈光天柱顫動不已,卻毫無破開的跡象。

“可恨,難道這仙府里的寶物,又要落入那些大宗門手中”一個結丹期修士眼中都帶著不甘。

他們平日里,表面臣服五雷宗、歸元宗,以及黑漠散盟但仙府在前,一個個貪心萌動。

“諸位道友莫急,我有一件法寶,可以協同眾人之力,有很大希望破開仙府禁制,不知諸位可愿合作”一個灰衣青年越眾而出。

此人看起來二十出頭一副書生打扮,五官勻稱,頗為英俊,奇特的是青年雙瞳異色,一藍一紅,給人一種別樣的詭魅之感。

書生身后站著兩人,一人是個艷麗少女,眉目如畫,堪稱絕色,衣著十分大膽領口露出一道白膩的溝壑,晃的人移不開眼睛,肩頭蹲著一只雪白小獸,看起來是只狐貍。

另一人是個三十幾歲的青衫男子,中等身材,細眉方臉,容貌其是尋常,氣質卻極好,云淡風輕,仿佛一汪清水,一彎明月,無論如何也無法忽視。

三人都是結丹期修士,青衫男子修為高些,達到結丹中期,灰衣書生和艷麗少女都是結丹初期。

其他結丹期修士聞言,都是一喜。

“三位道友看著眼生的很,不知高姓大名在哪座城池謀生”秦國陣營中,一位獨眼大漢越眾而出,對灰衣書生拱手問道。

“小弟吳越之,這兩位是在下的結拜兄姐,我等三人初到黑風沙漠,目前在臨淵城落腳,聽聞此地有仙府出世,過來看個熱鬧。”灰衣書生笑道。

“原來是吳道友,不知吳道友所說的法寶是什么當真能破開這仙府禁制”獨眼大漢問道。

“十成把握不敢說,六成還是有的。”吳越之淡然說道。

話意落下,其祭起一物,卻是一個湛藍色的方形石盤,縱橫刻錄了十九道紋路,看起來是一方棋盤。

“此物是在下偶得的一件法寶,名喚天星棋盤,能夠凝聚眾人法力,做出攻擊。我等中間沒有元嬰期修士,只有將所有人的力量凝聚一點,才有可能突破仙府禁制。”吳越之掐訣一點棋盤。

此物滴溜溜旋轉,迅速變大,頃刻間化為數丈大小。

虛空中垂下一道道星光,落在棋盤之上,化為一顆顆若隱若現的黑自棋子。

眾人看到天星棋盤如此氣象,頓時憑空生出不少信心。

“好,只要吳道友能帶我們進入仙府,我等定有厚報。”獨眼大漢說道。

“報償就不必了,單靠我們三兄妹,是萬萬突破不了這仙府禁制的,咱們互惠互利而已。”吳越之說道。

“既如此,那我等就不客氣了。不知吳道友這天星棋盤如何使用”獨眼大漢拱手說道。

“此寶使用起來很是簡單,想進仙府的道友落在棋盤上,不要抗拒它的靈力運轉,其他的交給在下即可。”吳越之拂袖一揮,巨大棋盤懸浮到了半空。

仙府秘境,機緣當前,但凡修仙之人,無人不想進去,一位位結丹期修士縱身而去,落在上面,足有二十一人,棋盤內透出一股柔和之內,將二十一人送到棋盤不同的位置。

眾人謹記吳越之的話,沒有抗拒。

“二十一位道友嗎,加上我們三個,剛好可以布下天蝎星式,破禁又多了一分希望。”吳越之面露喜色,縱身落在棋盤正中的天元位置。

青衫男子和艷麗少女也飛身而起,落在兩個星位上。

天屬棋盤十九道棋路盡數亮起,棋盤內眾人的法力被盡數引動。

二十四道靈光從棋盤上騰起,一凝之下化為十四顆黑色棋子,錯落擺放形成一路棋式,咋一看仿佛一只蝎子。

吳越之穩訣施法,天星棋盤騰空而起,發出巨大呼嘯之音,隕石般狠狠撞在靈光天柱,發出一聲巨響。

靈光天柱顫抖不已,被撞的凹陷下去,不少靈光被砸散。

“諸位運起全部法力注入棋盤,勿要再留力,能否破開禁制,就在此一擊了!”吳越之面色肅然,口中大喝出聲,眾人聞言紛紛運起全部法力,注入身下棋盤。

吳越之兩手掐訣,二十四子的棋式光芒大放,隱隱形成了一頭黑色巨蝎,進發出駭人的法力波動,遠遠超過了結丹期境界,且還在不斷上升。

黑色巨蝎漸漸清晰成型,但見其身軀動,背后細萇的尾鉤猛地往前射出,一閃而逝的打在了靈光天柱之上。

靈光天柱劇烈顫抖,迅速變得稀薄,然而終究沒能貫穿光柱,還剩薄薄一層,黑色蝎尾顫動不已,靈光狂閃下,奮力向前發動突刺,然而靈光天柱最里面的部分,出人意料的異常堅固,無論這蝎尾再如何努力,也無法再突破分毫。

不僅如此,靈光天柱其他地方的光芒快速匯聚過來,已經刺穿的地方也開始合攏,似有種漸漸恢復的趨勢。

“大哥!”

吳越之額頭冒汗,望向青衫男子。

青衫男子神情仍然平靜如故,單手一抬,身前冒出一同鏡光,卻是一面明晃晃的銅鏡,樣式古拙,青銅鏤邊,刻著栩栩如生的龍風圖案,銅鏡滴溜溜旋轉了數圈,最后停下時,鏡面中映照出了黑色巨蝎的身影。

“大!”

青衫男子淡淡說了一句,鏡子里的巨蝎驀然的變大一倍。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懸浮在半空的黑色巨蝎也隨之靈光暴漲,體型瞬間變大倍許,蝎尾的威能也是暴漲,一抬一落之際,“噗”的一聲,赫然將光柱貫穿,刺出了一個大洞。

棋盤內的一眾結丹期修士目瞪口呆,他們中不乏宗門出身,見多識廣之人,卻也從未見過此等法寶。

吳越之見狀心中大喜手中動作不停,忙催動天星棋盤。原本龐大的棋盤迅速縮小,化為一道光從天柱大洞內飛了進去,天柱靈光涌動,破裂的大洞迅速彌臺,幾個呼吸間便恢復如初,也遮蔽住天星棋盤的情況。

仙府附近的修士只看到靈光天柱被破開,并未看清細節,卻也盡數歡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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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一章入塔

袁銘等人向前飛去,很快抵達白色光柱位置,白色光柱的規模,和仙府外面的靈光天柱差不多,透過光柱,隱約能看到里面聳立了一座黑氣繚繞的黑色高塔,約有四層高。

萬俟鴻等人早已抵達,卻被白色光柱隔絕在了外面,一個個灰頭土臉,似乎吃了什么虧,袁銘通過夕影,以及顏思婧體內的分魂,已然洞悉了不久前此處發生的情形。雷鳴老祖等人抵達后,立刻設法破開白色光柱,然而白色光柱堅韌無匹,無論幾人動用什么手段,一陣聲勢浩大的狂轟亂炸過后,光柱都巋然不動。

不僅如此,每次對白色光柱出手,光柱內都會射出一道白色重作為反擊,這雷電威力不小,雖無法真正傷這些元嬰強者,卻勝在速度極快,在元嬰修士竟無法完全避讓開,如此一來,便一個個將自己搞得有點狼狽。

“獨孤道友,金曦仙子你們來的正好,這白色光柱頗有幾分古怪,想要破開,恐怕需要我等再度合力。”

蘇子莫提議道:金曦仙子正要說話,白色光柱突然顫動起來,然后雪崩般解體,幾個呼吸間,便徹底消失在了眾目睽睽之下“怎么會這樣”在場之人驚愕不己,面面相覷,只有萬俟鴻。神色平靜。

并不意外袁銘自從抵達這里一直在暗中留意萬俟鴻,元嬰期修士神魂之力穩固,情緒不是那么容易操控,他此刻使用“情動”能力,是想要感知萬俟鴻的”情緒。“情動”能力無影無形,只要不直接操控他人情緒,幾乎無法被察覺,不用擔心被萬俟鴻發現。

袁銘很快有所收獲,萬俟鴻面色平靜神魂波動中帶著濃重的不甘,似乎是針對獨孤楓的。

“萬俟鴻為何有這個情緒莫非這白色光柱崩塌,和獨孤楓有關難道是因為那枚黑色鑰匙”他心中冒出一個念頭。白色光柱消散,黑塔周遭繚繞的黑氣也詭異的隨之消散,徹底暴露在了眾人視野之內。

但見此塔通體是用某種黑色晶石構成,看起來堅不可摧,塔頂覆蓋著金色琉璃瓦,折射出令人迷離炫目的光彩。

黑塔一層,正對著眾人的是一扇古銅大門,此刻正緊閉著,大門左側聳立一尊石像,看模

樣,抬頭挺胸,負手而立,容貌與仙府入口大殿壁畫中的少年十分相似,只是中年男子臉上早已沒有了少年的稚嫩,由內而外透出一股孤傲的氣勢,目光睥睨,仿佛不將任何人看在

眼中。

“這人如此頻繁的出現莫非就是這座仙府的主人”

袁銘,暗暗猜測道。古銅大門的另一邊,則聳立著一塊半人高的石碑,上面銘刻了幾行小字:“自吾少時,初踏仙道,至今已有六百五十二載,不負苦修造化,終涉返虛,其后雖勤奮苦修,卻再無半分精進,細查之,云荒大陸靈脈稀薄不堪返虛修士采煉,為求精進遍閱古籍,偶聞海外仙山傳說,靈氣旺盛非大陸可比,當可承載返虛修煉,遂橫渡滄海·尋訪仙山,為一巨怪所阻,苦戰月余,重傷敗經此大難,吾道基已散,余日無多,不甘此生成果化虛,建些修羅富傳于后世·塔內之物,乃吾最重要之珍寶,威力驚世,亦有兇厲大害,非尋常人所能掌控,而下道考驗,通過之人可得此寶,望君珍之,重之修羅上人絕筆。

“袁銘看完這些,不由得心潮澎湃。這座仙府竟然真是修羅上人所建,此人原來是一位境界超然的返虛期大能之士,難怪能修成如此輝煌的仙府·開辟出如此廣闊的空間。

其他人也看完石碑文字,神情疼異。

“修羅上人,難道是三千年前,那位以一己之力,壓服天下各派的傳奇散修“雷鳴老祖眼中透著興奮。“壓服天下各派我萇春觀當年可從未向這修羅上人屈服”萬俟鴻神色陰沉,哼道。

雷鳴老祖,這才想起旁邊站著萬俟鴻這位萇春觀修士,有些尷尬地干笑幾聲,閉上了嘴巴,眼中卻閃過沉吟“傳聞修羅上人隕落前修建了一處行宮,原來就是這里。

“獨孤楓卻不管那么多,看著黑色高塔,旁若無人地喃喃自語道。“獨孤道友,你可知這石

碑上所說的寶物是什么先前殷都城說的秘寶熏器沒能拿到,這里的寶物絕不能再錯過“蘇子莫走了過來問道:“這我哪里知道。”

獨孤楓搖頭道。

蘇子莫不置可否地一笑,卻也沒有追問。

袁銘剛才用“情動”感應到萬俟鴻的情緒越發覺得這個用法極妙,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探查敵人心中所想,此刻眾人心緒激蕩,他更將“情動”能力施展到極致,感應在場幾位元嬰存在的心緒。

獨孤楓的情緒以激動為主,蘇子莫詢問他的時候情緒起伏強烈,明顯言不由衷,此人恐怕知道黑塔內隱藏的寶物。

蘇子莫情緒較為穩定,剛剛的問話也以試探為主,看來此人對仙府以及眼前的黑塔確實一無所知。

雷鳴老祖的情況和蘇子莫基本相同,顯然他同樣對這里所知不多。

萬俟鴻的情緒比之前沒有多大的變化,只是不甘的情緒更加濃重了幾分。

至于金曦仙子情緒穩定異常,心境仿佛一汪深

潭,沒有掀起一絲波浪“這女人不簡單,重寶在前,竟然還能如此鎮定:“袁銘暗道“金曦前輩,不知這修羅上人石碑上提及的云荒大陸,是何意,他詢問金曦仙子。

袁銘提出此問之時,心中其實隱隱已有了幾分猜測,但還是想要確認一下。“云荒大陸便是我們如今所處世界的統稱,中原,南疆,漠北,東海,西域都只是云荒大陸的一部分。

“金曦仙子對待袁銘異乎尋常的客氣人有問必答。袁銘暗道:果然,繼續打量石碑。碑上的文字雖然不多,透露的信息卻異常大,云荒大陸,海外仙山,返虛靈氣等等,幾乎刷新了他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金曦前輩海外真的有仙山嗎”袁銘再度向金曦仙子詢問。“我雖然有元嬰期修為,卻常年苦修,也沒有離開過云荒大陸,既然這位修羅上人如此留言,那應該有的。

金曦仙子回道:袁銘性喜獵奇,此前游歷南疆,亦是如此,如今對云荒大陸之外的世界產生了濃厚興趣,正要多問幾句。“你們若要繼續閑談,盡可自便,本人可不奉陪了。”萬俟鴻哼了聲,揮手射出一道金光,打在黑塔大門之上。黑塔入口上并無禁制防護,應聲而開,萬俟鴻身形如飛地大步進入其中,獨孤楓則緊隨其后。

雷鳴老祖,蘇子莫心系石碑上提及的寶物,也急忙帶著手下跟上。“袁道友對海外之事似乎很有興趣,”不過眼下闖塔重要,等此間之事結束再談不遲。金曦仙子說:“是。”袁銘答應一聲。眼見金曦仙子對袁銘如此之好,邳修倒沒有什么,文在否眼中卻隱隱掠過一絲陰影。不多時,所有人都先后進入了黑塔一層,袁銘面上掠過一絲訝色。這座黑塔從外面看,也就尋常建筑大小,可一進塔內,迎面出現的卻是一座百丈大小的巨廳,遠遠超出了黑塔的面積。“這莫非是空間禁制”袁銘很快明白過來修羅上人能在仙府內開辟出如此多迥異的壞境,在空間禁制上肯定有極高的造詣,增大黑塔建筑內部空間,還不是小菜一碟,廳內空無一物,只有五根撐頂的粗大石柱聳立一行,人看到此幕,緩緩分散開來,尋找石碑上說的考驗。

就在此刻,五根石柱內突然“咔咔”作響,石柱底部突然裂開,一尊尊青色石像整齊劃一的走出。

每根石柱走出五尊。這些石像高有丈許,皆是人身豬頭雙腿雙臂的肌肉強健,手中持著一根布滿尖刺的粗萇黑色狼牙棒行走之間動作整齊劃一,仿佛一隊訓練有素的士兵。

顏思婧,文在否等結丹期修士面色發白,他們在城主府和這青色石像交過手,以八對II也沒有占多少優勢,完全是憑借人多才生生磨死了一尊。

眼前竟然出現了整整II十五尊戰豬石像,這要怎么打不過幾人想到,如今局面不同,有萬埃鴻,”雷鳴老祖等元嬰期存在扛大梁,心中頓時一松。

這里沒有血色骷髏,萬俟鴻等人自變為十丈萇的巨劍,斬向一頭沖在最前方的青色戰豬。

青色戰豬反應也極快,黑色狼牙棒橫擋在身前,青色石像能擋住結丹修士的法寶,

面對元嬰期修士卻不夠看,只聽“嗤的一聲輕響,粗大的狼牙棒被斬成II截,”切口光滑異常,接著劍光落下那頭戰豬也被劈成兩半,倒在地上。

獨孤楓,雷鳴老祖等人也各自祭起法寶出手,前后不過十幾個呼吸的功夫便各自滅殺了一II尊戰豬石像,二十五尊石像頃刻間便覆滅了三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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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三章自告奮勇

聽到動靜剛剛轉身的雷鳴老祖,親眼目睹手下被殺,頓時震怒。

他雙掌一拍,一方雷光大印出現在他身前,從中涌出無數刺眼電光,朝著襲擊結丹女修的枯瘦身影劈頭打去。

幾乎同一時間,獨孤楓眼中寒光一閃,張口便吐出一柄黑劍法寶,呼嘯著朝另一道枯瘦身影襲去。

與此同時,蘇子莫也迅速掐訣,祭出兩道符箓,化為兩道光罩,護住了自己唯一的手下。

然而,雷光與黑劍還是落到了空處,兩道枯瘦身影在吸取了兩名結丹的鮮血之后便與剛剛一樣瞬間消失,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見此情形,袁銘心中一沉,立刻摩梭起手中的戒指,神識同時鎖定顏思婧和夕影,隨時準備出手相助。

走在樓梯最前方的萬俟鴻此時也回過頭來,一臉肅穆,目光在一樓大殿內來回掃視。

顯然他也意識到了方才情況的詭異,貿然上II樓也許并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而正當所有人都在猜測著枯瘦身影會出現在哪里時,萬俟鴻突然單手一抬,悍然出手,三道劍光從其手中呼嘯而出,分別奔向夕影、袁銘和碧眼男子。

袁銘頓時一驚,不過很快便強壓住出手防護的想法,任由劍光與自己擦肩而過。

三聲慘叫齊齊響起,可這次受傷的卻并非在場的結丹期修士,而是出現在袁銘三人身后的枯瘦身影,萬俟鴻斬出的劍光威力極大,一下便將三道枯瘦身影斬成II段。

不過,身受如些重傷,三道枯瘦身影卻似乎還活著,雖在慘叫一聲后身形同樣消失不見,卻沒有留下任何尸體或者殘骸。

“萬俟道友是怎么發現它們的”金曦仙子立刻問道。

“它們出現和消失時都會產生些許空間波動,只要提前找到波動出現的位置即可。”萬俟鴻解釋道。

每一名結丹修士的培養,都需要整個宗門勢力傾注數不盡的資源,耗費百年以上時間,加上各種機緣造化才有可能,屬于宗門的中堅力量,此番進入仙府尋寶,尚未得到什么稱得上的寶物,卻都各有折損,自然讓他們無法接受。

雖然萬俊鴻出手重創了三道枯瘦身影,但其每次出現數量都會變多,眾人沒有掉以輕心,依舊保持著戒備,準備繼續探索高塔。

金曦仙子則快步上前收斂了文在否的尸首,臉上滿是悲戚之色。

“哼,真是廢物,枉費我花了那么多靈石栽培。”

雷鳴老祖走到結丹女修尸體旁,面露不滿他并沒有收煞尸體的意思,只是取走了尸體上的儲物袋,又將女修的法寶拾起,丟給了顏思婧。

“她的法寶給你了,接下來在我用到你之前可莫要死了,不然我可保證不了你姐姐的安危。”

不過當她抬起頭時,這股殺意卻蕩然無存,只剩下了畏懼與茫然。

黑漠散盟這邊,獨孤楓看了眼鐵塔壯漢的尸體,剛想上前,站在夕影邊上的另一名黑袍修士便主動將尸體收起。

獨孤楓愣了愣,眼中閃過一咝莫名的意味,接著便默不作聲地認下了黑袍修士的舉動。

可接著,黑袍修士竟又將結丹女修的尸體也收了起來。

“小子,你想干什么”雷鳴老祖頓時不悅。

“回稟前輩,在下實在不忍有道友暴尸荒野,前輩若是不喜,在下立刻便將尸首放回。”

如此等了小半個時辰,先前的枯瘦身影卻沒有再出現。

只是有了先前的變故,令眾人沒了繼續打掃戰場的心思,各自靠近自己宗門的元嬰老祖。

在一番休整后,繼續朝樓上走去。

與一樓不同,高塔II樓小了很多,里面也沒有什么石像詭影,只有一修羅上人雕像,孤零零地立在大廳中央,雕像的容貌比高塔前的那尊年輕了許多,臉上稚氣未脫,卻帶著一股憂愁之色。

而當萬俟鴻等人全部踏足此地時,雕像眼中忽然亮起了紅光,其身前也隨之浮現一道銀光陣法。

緊接著,雕像中,一個充滿了滄嗓的聲音傳了出來:“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吾修行數百載,雖窺得大道長生,回首往昔卻常因力有不逮,徒留憾事。”

“踏入煉虛之境后,吾自創幻陣神通,可令往日重現,然重溫舊事,卻總尋不得上佳之解,遺憾仍存,故而在此設下試煉,爾等若能平吾未盡之愿,方有資格承吾之寶。”

眾人聽到修羅上人的留音,自是神色各異,幾名元嬰期修士相互瞥了瞥,似乎都不愿主動上前探路。

而此時,蘇子莫的目光掃過余下的結丹修士,忽然笑道:“獨孤兄,在場的人里,就你手下折損的最少,這一關,不如就讓你麾下的上去試試”

獨孤楓臉色冷下來,剛想反駁,卻忽然聽到萬俊鴻竟然也附和一聲。

“且慢:,幾位前輩還是讓我去吧。”袁銘突然上前一步道。

此言一出,幾名元嬰期修士的目光瞬間都落到他身上,在場結丹期修士的目光也齊刷刷地望了過來,神色各異,尤其是夕影望向袁銘的目光中閃過一抹復雜情愫。

然而袁銘此時,面對眾人目光,卻面露了愧色,也沒有去看夕影一眼。

前輩助在下脫困,本就是大恩。之前又因在下,錯失重寶,在下實在是心中有愧,如今只愿為幾位前輩盡些微薄之力,打探一番試煉虛實,也好將功贖罪。

袁銘說得有理有據,態度極為誠懇。

“好!你小子是個知恩圖報的,唔等豈能辜負你這番心意。”雷鳴老祖當即大笑二聲,迫不及待地將此事定了下來。

蘇子莫也笑瞇瞇地點了點頭,不過目光卻始終在袁銘和獨孤楓之間打轉。

金曦仙子神色復雜地看了袁銘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聞言,袁銘謝過獨孤楓,正要上前踏入銀光法陣時,卻又被萬俟鴻攔下。

只見萬俟鴻翻掌取出一張符箓,將其中一張遞給了袁銘,些物名為同心符,乃是東海特產,使用后可維特一日之久,在此期你若身死,另一張符箓也會隨之自焚。

袁銘看著手中符箓,頓時有些猶豫,不知使用后是否還會暴露些什么。

“萬俟道友手中符箓不知能否讓我也看一眼”金曦仙子忽然問道。

在得到萬俟鴻同意后,金曦仙子接過符箓,運轉法力一抹雙眼,她黑色的瞳孔便驟然變成了金黃色,好似蛇龍之瞳一般。

她低頭看了看掌中符篆,眉頭先是皺了皺,接著竟又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原來如此,這枚符文竟還要搭配特殊靈材方可刻畫,難怪東海那些宗門總是故弄玄虛,想要掩蓋這枚符文,恐怕就是擔心我們為了制作命符,從而盯上這道靈材。”金曦仙子面露喜色。

聞言,眾元嬰都有些好奇,想要問清究竟是哪道靈材,可金曦仙子卻望向袁銘,轉移了話題,絕口不提此事。

“袁銘,這張符箓你可以放心使用,它只能起到標記之效,沒有別的副作用。”

袁銘點點頭,他本來也沒得選,既然有金曦仙子作保,便痛痛快快地催動符箓,拍在了自己身上,隨著一道藍光閃過,袁銘立刻察覺到,自己與金曦仙子手中的那道符箓有一絲莫名的聯系。

袁銘見符箓果然沒有別的反應,頓時放下心,快步上前,踏入了雕像前的法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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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四章符滅

袁銘剛踏上修羅上人雕像前的法陣,雕像眼中便射出兩道如有實質的紅光,在他身上一掃而過。

"袁銘心中先是一凜,忙內視了一下體內,發現身體并無異樣,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但緊接著,便從雕像里又傳出了修羅上人的聲音:“吾年少時拜師朝天宗,本以為宗門勢大,往后仙途無憂。誰料一朝生變,千年宗門轉瞬即滅。嗚呼!彼時吾初踏筑基,無力挽大廈之將傾,只能親眼目睹師兄弟死于面前,此乃我人生一大憾事,你若能在三次機會中傾覆結局,了吾所撼,便可得吾所留之寶。”

聲音剛落天法陣中的袁銘便瞬間消失不見,眾人先是一怔,接著立刻望向金曦仙子手中符箓,卻見下一瞬,符箓上驟然燃起一道蔚藍火焰,只片刻便將符箓燃燒成灰……修羅上人話音剛落,袁銘還未及反應,便突覺眼前一花,一陣天旋地轉后,便發現自己竟出現在了一處不大的廂房之中,身上衣物雖沒有變化,但渾身法力卻被壓制到了筑基初期的水準。

“莫非這就是當年修羅上人所處的朝天宗內”他一念及此,嘗試著運轉法力,想要強行突破修為上的限制,可就在這時,他卻沒來由地感覺到一陣心悸,直到他放棄這個想法,心悸之感才逐漸消失。這個限制似乎也作用在了他的神魂之上,每當他放出的神識超過筑基期應有的范圍時,同樣會引發心悸。

袁銘不知道自己在這里的行為,會不會被萬俟鴻等人看到,他便沒有嘗試施展魂修手段,不過以此前發生的情況來判斷,限制應該是相同的。

即自己不可以施展任何這個時期的,修羅上人不具備的修為能力,袁銘姑且推斷出這個結論之后,便定了定神,開始觀察起所在房間的情況,這間廂房不大,但里面的裝飾卻格外素雅,和他此前在京城的住處頗有些類似。

屋中有不少字畫,以袁銘的眼光來看都屬于上佳之作,而其落款則都是一位叫做“甄羅”的人;除了字畫,廂房中還放著一只儲物袋,里面"除了靈石和一些常規的修行書籍,便只有幾件不算精妙的法器,其中也只有一柄墨色飛刀是上品,其余的則都是中品以下。

袁銘取出法器,簡單熟悉了一下,如今的他雖然施展不了魂修術法,但神魂強度還是情巫級別,對于上品法器的操控,很快便做到了如臂使指,"又演練一番后便將法器收了起來。

接著,袁銘便翻看起了儲物袋里的書籍,讓他意外的是,所有書籍里凡是涉及到功法的部分全都是空白一片,似乎是有意不想讓人看見一般。顯然自己目前所處的時空,應該是修羅上人通過某種大神通手段營造出來的,其中規則自然由其所定,并非自己真正穿越到了那個過去。

宗內共有二十一峰,每峰皆有一名結丹期峰主,他們平日里不理俗務只負責修煉和教導各自的弟子;再往下的筑基期和煉氣期修士,則分為親傳弟子,記名弟子和俗事弟子三大類。

前兩者都拜在了結丹峰主門下,他們除了結丹峰主親自交代下的任務,不需要管理任何俗事,兩者之間的差距,只在于夠見到峰主的次數,以及每月的月俸多寡。

而俗事弟子則主要負責處理宗門的各項雜務,其中表現優異的,在干滿一定年限,且表現出尚可的修煉天賦之后,也可以晉升為記名弟子,從此專注修行。

在俗事弟子中,又因宗門內有如煉丹堂、煉器堂之類的堂口之分,因此細分下來又有堂主和執事之別。袁銘如今所扮演的修羅上人,便是靈形峰的一名親傳弟子,此峰的峰主是一位名叫“申靈運”的結丹修士,由于他剛踏入結丹不久,靈形峰草創,因此整座峰上,只有修羅上人這么一個親傳弟子。

“甄師弟,快起來,快起來!今年的大典會有不少宗門前來觀禮,執事堂發布了不少接待任務,不僅報酬豐厚,要求還不高,我專門幫你留了兩件,你趕快出來領了。”

“沈鵬,筑基初期修為,師承萇樂峰,與吾素來交好。”

而沈鵬見袁銘出來,立刻笑著將手中玉簡遞了過來,道:“喏,師弟,這II個任務可是我專門挑出來的,接待的可都是大宗門,若是做好了,與那些天驕們攀上關系,那可就不得了了啊。”

“多謝沈師兄費心,只是我沒參加過幾次大典,負責接待大宗門恐怕力有不逮,將事情給搞砸了,可就不好了。”袁銘搖了搖頭,禮貌地拒絕了沈鵬的提議。

“沈師兄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最近我修煉上出了些岔子,實在有些心煩意亂,總覺得會有什么大事要發生,實在擔不得此等大任。”袁銘依舊拒絕道。

“那你多多保重,記得多喝熱水。”沈鵬見此,也沒了繼續和袁銘聊下去的興致,簡單閑聊了幾句之后,便抽身而去。

而朝天宗一個有元嬰中期修士坐鎮的宗門一朝被毀,暗地里絕不可能沒有任何的動靜,恰如碧羅洞之戰,是在一眾弟子集結之時爆發,由此及彼,朝天宗覆滅之戰,或許就是在宗門大典舉辦之際爆發,也猶未可知,往往最不可能發生的時候,便是人最容易掉以輕心之時。

那些受邀參與的宗門在這里扮演了什么樣的角色,是敵人還是盟友袁銘不敢肯定,他如今獲得的情報太少了,可能根本不足以推斷出事情的全貌,思前想后,最終,他將目光放到了住處所在山峰的頂端。

“師傅,恕我直言,您就不怕這真的只是弟子的一場噩夢嗎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袁銘看到申靈運臉上“和善而又真誠的笑容,心中也頗受觸動,”當即鄭重其事地朝申靈運一揖:“師傅放心,弟子定會竭盡全力,保本宗大典順利無憂。”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申靈運點了點頭,眼中滿是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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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五章又來?

高塔第二層,眾人望著金曦仙子手中燃燒殆盡的同心符,先是一愣,接著面色各異起來。

“傳聞修羅上人一生殺人無數,成名法寶更是以上千修士的血肉祭煉而成,故意在自己的洞府里留下一道殺人陷阱,倒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那就是試煉里危險重重,那小子失手身死了”雷鳴老祖無所謂地道。

“或許是試煉所在之地有厲害禁制,隔絕了同心符的聯系”金曦仙子秀眉微蹙,有些不太確定地猜測道。

“呵呵,這么著急?你和那小子之間,怕不是有什么牽扯吧”蘇子莫瞥了夕影一眼,不懷好意地笑了笑道。

獨呱楓卻是若有所思地盯著夕影打量了兩眼,并未發表什么意見。

夕影見其他人都沒有反對之意,便沖獨孤楓拱了拱手后,徑直上前,踏上了雕像前的法陳。

“吾青年時,曾得一道侶,然其家族勢大看不起吾之出身,要將其許配于他人。吾心有不甘,于大婚之日登門搶親,卻不料道侶已于數日前被家族下藥失身,見我到來,竟自戕而死,此乃吾一生憾事之一,你若能在三次機會中傾覆結局,便可得吾所留功法。”話音落,夕影也和袁銘一樣消失不見。

而在等了片刻之后,獨孤楓忽然出聲道:“她還沒死。”

其他幾名元嬰期修士聞言,紛紛望向獨孤楓,卻見獨孤楓抬頭一笑,毫不猶豫地拉起自己手下另一名結丹修士,身如鬼魅般上前,兩人一起踏入了法陣之中。

“吾……”又是一段話語過后,獨孤楓和那結丹修士同時消失不見。

見此情形,其他元嬰期修士也紛紛放下了心中戒備,一個接一個上前。

臨走時則都不忘帶上了自己剩下的那名結丹修士。

輪到雷鳴老祖時,他正要前,走了兩步卻見顏思婧并未跟上,頓時不滿地回頭呼喊了一聲顏思婧,這才回過神,連忙跟上了雷鳴老祖的步伐。

而當站到法陣上時,她一邊聽著修羅上人講述生平遺憾之事,一邊在心中默默向冥月神祈禱,祈禱他能夠庇佑自……以及袁銘萇樂峰執事堂。

作為朝天宗最重要的盛典立宗大典,絕不單單只是一次規模盛大的儀式這么簡單。

大典會持續足足七日,期間除了慣例的弟子大比,還增添了諸如長老論道、仙宗尋寶等等。

宗內二十一峰也都需準備一個具有特色的游藝,用以展露百年來突出的成就與本峰的修行理念。

因此,每到大典臨近,執事堂內總是會張燈結彩,變得無比的熱鬧。想要招募幫手的各堂執事,以及前來尋覓優質任務的各峰弟子,總是會將堂內擠得滿滿當當,喧囂聲此起彼伏。

這情形,頗有幾分凡俗間一年一度元宵燈會。

“火樹銀花不夜天,良宵盛會喜空前”的意味。

當袁銘拿著師傅的令牌趕到此地時,見到的便是這樣一番熱火朝天的景象,甚至老半天都沒擠進去。

那名弟子聽了袁銘所述的要求,頓時頭大如斗,連忙告訴袁銘,此事要執事堂堂主出面方可定奪,而在指明堂主位置后,他便忙不迭地跑開了。

袁銘有些無奈,只能順著他指的方向擠著人群找去,最終一番兜兜轉轉,在執事堂后的一間小屋中,找到了正埋頭處理文書的堂主李燦。

“申峰主的意思我已知曉,只是甄師弟你也看到了,本堂現在可是忙的不可開交,能用的人手都用上了,實在抽不出人來陪你去調查啊。”聽完袁銘的來意,李燦頓時苦笑道。

“李師兄你只要將相關的記錄都調出來便可,調查的話有我一人足以。”

袁銘自然不會死心。

聞言,李燦頓時松了一口氣,他還是真怕,眼前這位師弟會硬揪著自己不放,當即便站起身,從邊上的架子上取下了一柄黑玉鑰匙,遞給了袁銘,道:“這是存放記錄的庫房鑰匙,庫房的位置從我這出去,向東走到最里面左手邊那間就是。靠近門口的架子上放的是最近一年的任務出行記錄,甄師弟你可以隨意查閱只是記得不要帶走或是篡改,那些玉符上的禁制連通到刑罰堂,若是出了問題。他們那邊立刻就會知曉的”

袁銘聞言微微一愣,想到申靈運要他將記錄帶回去的囑咐。

但轉念一想,記錄只是不能帶出,并非不能轉錄,便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

他稱謝了一聲,伸手接過了黑玉鑰匙,懸于腰間。

而就在袁銘正欲轉身告辭離去之時,李燦卻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補充道:“對,甄師弟,這次大典,你們靈形峰的準備文書還沒送來,你回去的時候,可務必要記得催一催。”

“李師兄,靈行峰初創不久,峰上也只有我這一位親傳弟子,本論大典也要負責籌備游藝嗎”銘轉過身來,有些疑惑地問道。

“話雖如此,可我記得貴峰不還有幾位俗事弟子和煉氣弟子嗎籌備這些事務本就是他們份內的責任,況目正是因為貴峰人少,才更要重視這次嶄露頭角的機會啊!”

“師弟你想想,每百年一次的盛典,貴峰要是搞出彩了,打出了名聲,日后招人的時候,加入你們的弟子不就多了嗎爭取宗門資源時,語權也會強上不少啊!”

不過這人生百樣,不喜歡熱鬧的也大有人在,袁銘畢竟不是修羅上人,對申靈運的性格習性也不是很了解,或許正如李燦所言,他只是喜靜不喜動,也不愛湊熱鬧罷了。

袁銘收起心中疑感,抬頭看見李燦又埋頭忙起了手頭文書,便主動告辭離開,出了房間后,便按著指引快步朝著庫房走去。

等他到庫房門前,從腰間取下黑玉鑰匙正想打開,卻發現房門未鎖。

他心中有些詫異,但還是推門走了進去,卻發現里面同樣有一張案臺,案臺后一名身著青衫的中年修士正一手拿著文書,一手拿著玉簡,似乎在專心記錄著什么。

不料,看到袁銘手中的令牌,那人卻小聲嘀咕了一句:“咦,申峰主的令牌又來,這是發現什么情況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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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6-5 08:30:19
第三百八十六章二次嘗試

“啊這事你不知道嗎

不就是前幾天,你們靈形峰有一人拿著令牌去本堂情報庫房調取資料嗎當時我恰好輪值到那邊的看守,最近因為此處人手不足,副堂主才又將我調到了這里,可真是忙死我了。”

中年修士在確認過袁銘的令牌和來意后,便也沒再去管袁銘的事情,自顧自又忙碌了起來。如此一來,袁銘便在庫房中逗留了約莫一日功夫,方才帶著一堆玉簡回到了申靈運的洞府。

“這些就是你盤查出的可疑記錄里面這個叫葛晨的,到底有何可疑之處”申靈運細細查看著袁銘呈上來的玉簡,隨口詢問道。“

啟稟師傅,一來是因為他每次出任務,其中必會有同伴死于非命,二來則是因為據弟子打探,他曾拿著一塊師傅的令牌,前往執事堂查閱一些機密情報。”袁銘低著頭,恭敬地回答道。

聞言:申靈運頓時一愣,"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臉上閃過一絲詫異,接著便目光一凝,渾身氣勢引而不發,聲音也變得越發平淡,似乎不帶任何情緒道:“哦,竟有此事

“不錯,弟子猜測,或許那塊令牌是他偽造的,此子竟敢假冒師傅之名,實在可恨,袁銘繼續道。

“呵呵,你猜的不錯,他或許是從別的地方搞到了我令牌的大致模樣,這一點證明不了什么的。”申靈運忽然輕笑一聲道。

“師傅這……這是為何…”

“可惜了我是真心想讓你當我衣缽傳人,有些事你該知道的時候也總會知道的,要怪,就怪你自己的好奇心,在不恰當的時候察覺到了不該察覺之事吧。”申靈運臉上依舊帶著笑容,語氣也依舊平靜如昔。

但下一瞬,他的笑便僵在了臉上,只見袁銘拼著最后一絲力氣,捏碎了手中玉符,與此同時,洞府外,忽然響起了一道響徹天際的聲音。“這些就是你盤查出的可疑記錄……”申靈運一驚,連忙放出神識,卻見兩道虛影浮現于洞府上空,正是自己與袁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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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山腰附近身材肥碩的沈鵬一臉驚訝地抬頭望著天空,在他手中,一顆拳頭大小的寶珠,正源源不斷地朝外散發著光亮。

“異相留影珠,什么時候”

申運靈眼中寒光一閃,認出這是朝天宗的一件熱門法器,兩件一對,既可以記錄下附近的情況,又可以同步傳輸到相隔不遠的另一件圓珠法器中,這件法器一般用于高階修士講法時,讓那些沒資格列席的弟子,也能獲得旁聽的機會,不想竟被袁銘用在了這里。

申靈運趁著留影并未放到關鍵時刻,神念一動,便將沈鵬震暈,接著又快步走到袁銘尸體前,從他身上取下另一只留影珠,直接捏成了碎屑。也正是此時,申靈運忽然看到,袁銘臉上露出的最后表情,竟是嘲諷。

“這些就是……”熟悉的聲意再度響起,然而這次虛影卻并非出現在靈形峰上空,而是萇樂峰。申靈運愣住了,又突然記起,異相留影珠的催動,是不需要用玉符激發的,袁銘最后的舉動,竟是啟用了別的手段。“申師弟這是怎么回事”突然,又一道蒼老聲音自洞府外傳來,卻是坐鎮其他峰的朝天宗結丹期修士,察覺到留影珠中的內容,專程上門詢問。

朝天宗之亂,在此刻正式開幕……

袁銘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竟又回到了廂房之中,與此同時,他耳邊也傳來修羅上人那帶著一絲遺憾的聲音,“第一次重演失敗。”

然而袁銘并沒有因此感到沮喪,上一次最后的那些手段,不過是聊勝于無的掙扎,用以報復申靈運欺騙自己之仇,自己真正想要的,便是帶著己經掌握到的情報,開啟下一次的嘗試;幻陣的經歷畢竟不是真實的歷史,他只需要在次之內達成目的,無需考慮后,簡單思索了一番在上一次經歷中得到的情報,袁銘很快便又聽到了沈鵬的聲音自屋外響起。

“甄師弟,快起來……沈鵬話剛喊沒兩聲,袁銘便推開房門,直截了當地問道。“沈師兄可是幫我留了接待任務不知其中,有沒有接待長春觀"的”

“萇春觀有是有,只是甄師弟你怎么知道我來是給你介紹接待任務的”沈鵬撓了撓頭,大為不解地問道…

沈鵬如夢初醒:…“啊有有有,我手里這個任務,一個是萇春觀,一個是五雷宗,既然師弟已有主意,那這個長春觀的任務就交給你了,我稍后回去登記一下便可,只是,甄師弟你今天,沒什么事吧”

“沈師兄不必多慮,只是師弟我有所頓悟,覺得過去實在太過沉悶,想要改變一二,以免影響了日后修行,”袁銘解釋道。

袁銘也回到了屋中,神識沉入玉簡,得知了萇春觀的隊伍將在一日后抵達,思索片刻,便拿起儲物袋,去宗外坊市籌備起所需的東西。

一日后,清晨時分龍游峰,此峰乃是朝天宗中專職負責與其他宗門進行交涉之地,峰中房屋也大多為接待外宗來客所建,雖有些許弟子負責日常維護,但并未設置峰主;

一艘大的青木飛舟緩緩降落在峰頂位置的平臺,其上走下來數十名身著大晉服飾的修士,為首的是一名相貌英俊的青年修士,左右耳側各有一縷青絲垂下,更添一份瀟酒風采,在他身后跟著七八位筑基修士看容貌都頗為年輕,其中又隱隱以兩人為首。

平臺前,萇樂峰峰主畢萇游見飛舟中人下來,立刻大笑著上前。

“哈哈,沒想到這次帶隊前來的竟是萬俟澤道友,不到半百便踏入結丹的傳聞,前不久可是傳得沸沸揚揚,如今親見真人,果然氣度不凡。”

“盛名之下無虛士,道友不必自謙,如今難得來我朝天宗一趟,我已提前備好茶席,不知可否請道友賞光,一同坐而論道”畢萇游邀請道。“恭敬不如從命。”萬俟澤點點頭,與畢萇游一同離去。

見此情形,一直默默呆在畢萇游身后的袁銘適時上前,朝剩下的萇春觀修士拱了拱手。“諸位道友,在下靈形峰甄羅,接下來就由我來帶

領各位參觀一下本宗各處勝地,不知諸位可有想去之處”

萇春觀諸修士聞言相互看看,最終,還是為首的一名筑基期男修開口道:“久聞貴宗有四大絕境,其中又以天霞峰的千載仙露最為出名,吾等向往許久,還請甄道友引路。”

袁銘點點頭,目光落在男修臉上,依稀感覺其容貌有些眼熟,又見他言談舉止間有一股莫名的上位者氣勢,便又問道“敢問道友如何稱呼”

“劉瞻尚。”男修笑了笑,“原來是大晉皇帝當面,失敬失敬。”袁鉻恍然,臉上笑容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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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七章師傅,為何要傷徒兒?

袁銘點點頭,心中倒是有些莞爾。

劉瞻尚若有所思地望了袁銘II眼,接著便令同門的其他修士各自散去休息,與袁銘一同進了自己房間,隨手打出一道隔音法術后,便轉過身,靜候袁銘開口。

然而,袁銘卻似乎并不放心一般,又煞有其事地取出一方陣盤,再度布下一道

“我與甄道友也才是第一次見面,道友若有絕密之事,何必要與我商談”劉瞻尚搖搖頭,顯然有些不以為然。

“什么……這絕無可能,凡修行《九元訣》之人都必須于本觀登記姓名,且必須有人作保,若是流出,這可是不止牽扯一人,還請甄道友慎言,”劉瞻尚豁然起身滿臉緊張之色。

“實不相瞞,這是我在替師傅整理洞府時無意間發現的,《九元訣》之名如雷貫耳,我當時便將其內容記下,隨后復制了一份,一直想要弄清其真假,今日見道友如此失態,看來我所料不錯,這篇功法的確是貴觀絕學,”袁銘幽嘆,煞有其事地言道。

袁銘面上露出了畏懼與委屈之色,心中卻早有準備。

“呵呵,你的演技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如此機密之物有誰會不用心保管

萬俟澤沉默了,良久之后,他忽然收起了金劍法寶,見此情形,袁銘默默松了一口氣,知道自己的一番分析起了作用,他這番話實際上禁不起推敲,但一來即便這猜測是假的,申靈運是叛徒這點卻是真的,他畫靶射箭,別人就算起

疑,看到結果正確,也不太會計較過程,二來還是那句話,他只需要解決朝天宗覆滅之事,不需要考慮之后的發展,即便謊言被識破,那又和他袁銘有什么關系

忽然,萬俟澤似乎抓住了袁銘的破綻。

萬俟澤再度沉默,片刻之后,他再度開口,話語中竟帶上了一絲問詢之意,“你想要我怎么做”

“前輩放心,我已有了計劃,前輩只需要在關鍵時刻出手救下我的性命便可,不會讓您難做,就算到時候問起來,您也只是順手路過,絕不會與本宗結仇,”袁銘篤定道。

“多謝萬俟前輩賞識,那晚輩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袁銘大喜,朝萬俟澤做了一揖,隨后兩人又密談許久,最終徹底敲定了計劃。

在劉瞻尚神色復雜的目光下,袁銘笑著告辭離開了萇春觀下榻之處。

同樣的對話再度重復,只不過這一次,在袁銘轉身離開,申靈運悍然出手偷襲時,他打出的銀色萇劍撞在袁銘身上,卻并味貫穿其胸膛,反而被一道金色光芒彈開,“師傅,你這是干什么!”

袁銘回過神,詫異地大喊道,申靈運沒有回答,當意識到袁銘早有準備時,他便立刻掐動法訣,想要全力出手斬草除根,可就在這時,洞府外,忽然傳來了畢長游爽朗的笑聲,“哈哈,申師弟,我帶萇春觀的萬俟道友來與你論道啦,”

申靈運心中悚然一驚,正掐訣的手停了下來,臉上神色變換一陣,最終恢復了平靜,“我這是在試一試,你平日里有沒有松懈,如今看來,確實是我多慮了,”

聞言,袁銘卻是沖對方詭秘一笑,突然翻手取出一柄環繞著結丹期法力的萇劍法寶,對著左肩便是一刺,而后更是運轉法力,讓自己從洞府中倒飛而出。

“師傅,為何要傷徒兒…”

洞府外,畢萇游帶著萬俟澤飛在半空中,正滿臉笑意地等著申靈運出門相迎,突然看到袁銘驚呼著倒飛而出,左肩處還有一道鮮血淋漓的傷口,頓時目瞪口呆,不知道發生了什么,而就在這時,靈形峰上空,兩道虛影突然出現,將剛剛洞府中發生的事情重現出來,不過,虛影演繹的內容,直到申靈運出手為止,并未將袁銘有金光護體的那一幕錄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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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6-5 08:31:23
第三百八十八章漏洞

“畢道友,看來你朝天宗還有些家事要處理啊?”

長樂峰峰主畢長游目光從天空中的虛影收回,又透過袁銘撞開的洞府大門,望向一臉陰沉之色的申靈運,猶豫片刻,卻并未出手將申靈運拿下,開口問道:“申師弟,這是怎么回事”

“畢師兄,這是栽贓,我這逆徒不知受了誰的蠱惑,想要用這種手段誣陷于我,他身上的傷口明明是他自己用法器捅出來的,與我絕無干系!”申靈運立刻辯解道。

“哦,是嗎,可我看這傷口上壞繞的靈力,倒像是結丹期的法力,畢道友你看呢”萬俟澤忽然出聲道。

“畢師兄,我發現這個逆徒最近舉止異常,似與外人勾結,便出手試探,如今看來,他顯然是與萇春觀的這人有牽扯!”申靈運目光飛快從袁銘和萬俟澤身上掃過,似乎看出了些什么,當即冷聲道。

申靈運雖想要阻止,卻自知無法做到這一點,尤其是畢萇游還在面前的情況下,畢裝游臉上閃過一絲怒意,卻與萬俟澤無關,而申靈運見萬俟澤如此,更是一臉詫異,他完全想不明白事情是怎么發展到這一步的,自己是臥底不假,可自己的徒弟卻又是從哪知道的真相

這一系列的計劃,又是誰安排的?

可就在這時,申靈運卻突然一笑,抬手取出一塊令牌,法力一催,便要發動提前布置在山峰中的陣法,然而,他的法力落入令牌,卻只是亮了一瞬,隨后便又暗淡了下去。

靈形蜂上,也沒有任何陣法出現,甚至連規模大點的靈力波動都沒有泛起,他像是明白了什么,此刻不敢置信地望向躺倒在地的袁銘,發出了聲嘶力渴的咆哮,“小賊,您竟敢......”

畢裝游眉頭一皺,見申靈運癲狂如魔,意識到不對,當即想要施法將他擒住,可突然,在他身后,另一名結丹期峰主吐出一柄玉如意,趁其不備,竟對他發起了攻擊。

畢萇游猝不及防雖立刻撐起了護體光罩,卻仍被玉如意擊飛了出去,他正想喝問那名結丹峰主為何要如此,卻見天空中,一眾結丹峰主之間,此時竟有數以都對身旁之人動手,而朝天宗二十一峰里,也忽然有四座山峰被陣法籠罩,一道道光柱沖天而起,宛若狼煙一般。

與此同時,申靈運身邊,一名灰衣老者無聲無息地驟然現身,身上一分一毫的氣息都沒散發出,老者面露不滿地望了申靈運一眼,口中低罵了一聲:“廢物....”

申靈運見老者現身,頓時狂喜,聽老者呵斥,更是一臉惶恐地跪了下來:“還請師尊贖罪,”

“是,多謝師尊高抬貴手,弟子定全力以赴,不負師尊所望,”申靈運連連磕頭如搗蒜道。

就在這時,一片混亂的天空中,莫名的力量自朝天宗主峰頂端涌出,落到朝天宗各峰主身上,立刻令他們精神一振,身上的的傷勢也恢復了不少,接著,二道遁光從主峰處飛出,很快便來到了靈形峰上方,遁光斂去,露出一老一少二名修士身影,身上的氣息磅礴浩大,赫然是II名元嬰期修士,年老的那位元嬰期修士須發皆白,一身素色道袍,手中握著一桿拂塵,滿臉悲天憫人的神情,年少的那位則是一個十歲女童,紅衣紅鞋,豎著一雙馬尾,頭繩上綴著鈴鐺,時不時便會發出清脆的聲響,道袍老者本欲出言詢問情況,可一低頭,見到申靈運身邊站著的灰衣老者,悲憫的臉色突然變化,露出了震驚之色。

“師弟心你竟然還活著!”

“呵呵,是啊,我還活著,意不意外是不是很后悔當初一時心軟,沒有對我下死手”

灰衣老者冷笑一聲,也一步步踏上天空,這么多年過去了,你還如此熱迷不悟嗎道袍老者嘆息道。

“哼,笑話當初不是你和老東西欲奪我重寶,聯起手來謀害我嗎如今到了你口中,反倒成了我執迷不悟,論起顛倒黑白的本事,還得是你們更厲害一些啊。”

“哈哈,終于不裝了是嗎不過如今我們同為元嬰中心期,你想殺了我,可沒那么簡單,”

灰衣老者不屑一笑。

“好大的口氣,不過你是不是忘了還有我!”元嬰女童喝了一聲,正要出手,卻突然聽見滾滾雷鳴自天邊而來,奚道友,這是他們師兄弟之間的恩怨,我看你還是不要出手的好。

一名滿臉絡腮胡的壯漢赤裸著上身,突然飛到了灰衣老者身側,雷狂,原來這背后也有你在搞鬼!

道袍老者眼中精光一閃渾身氣勢澎湃而出,直逼元嬰后期,下一瞬,五名元嬰期存在同時出手,瞬間戰成一団,一時間,靈形峰半空中轟鳴聲大作,各種靈光法寶將天空映照得大亮。

與此同時,朝天宗內又冒出了不少五雷宗弟子,與身披黑袍的散修,他們與反叛的朝天宗修士一同,令整個朝天宗都陷入了戰火之中,而在靈形峰,康姓元嬰飛到半空中后,申靈運不敢耽擱,當即起身,準備前去誅殺朝天宗結丹,但在此之前,他倒是打算要先料理一番那個令自己暴露的逆徒,可當他望向剛剛袁銘所在之地時,卻發現這里除了一灘鮮血,便沒了任何身影,密林間,袁銘通過萬俟澤暗中給予的丹藥,稍稍恢復了傷勢,便立刻躲了起來,并想盡辦法收集起情報,通過這次失敗,袁銘反思了一下自記的計劃,發現漏洞有二、一是花費的時間太萇,導致除了宗門內的反叛修士,與他們勾結起來的外援也及時趕到了這里,二則是他低估了宗門內叛徒的情況,誤以為只有申靈運一人,否則絕不會搞出這么大的動靜,引得那些叛徒察覺到申靈運的暴露,袁銘正盤算著該如何運用最后一次重來的機會時,突然心中一驚,感覺自己就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般,他立刻取出法器護住身體,可下一瞬,卻見四周景色突變,一顆顆參天大樹竟都變成了血紅色,同時其上又有一張人面緩緩浮現,“逆徒,為何要背叛我!"

數不清的聲音在袁銘耳邊回蕩。

袁銘心中驚詫,下一瞬,身體竟不受控制地憑空飛起,被吊到了半空中,一個個與申靈運一般的身影自血樹中走出,他們飛上高空,簇擁到了袁銘身旁,瘋狂地啃食起他的身體,然而由于袁銘本身就處于幻陣試煉之中,他卻沒有感受到任何痛苦,不過他內心卻是格外驚詫,作為魂修他非常清楚,能造成眼前景象的術法只有一種幻術。

修羅上人留下的記錄中,申靈運并不會任何幻術,況且如今這般威力的幻術,也不是一般法修能夠施展出來的,申靈運是魂修,袁銘腦中閃過這個念頭,接著眼前一黑一亮,他便又回到了廂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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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九章 誤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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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銘立刻起身,從廂房中找出紙筆,按照記憶,飛快書寫下上一次嚐試之中,於最後關頭爆發出陣法的山峰名稱。

    常青峰、天霞峰、悟道峰、晴嵐峰。

    算上申靈運的靈形峰,朝天宗二十一峰中,已知的,起碼有五峰背叛。

    袁銘盯著紙上的文字,眉頭緊鎖,有些想不明白,正值興盛的朝天宗內,為何會有這麼多叛徒?

    尤其是天霞與悟道兩峰,在修羅上人留下的介紹裏,這兩峰峰主皆是結丹後期修為,在宗內的地位可謂是兩人之下,萬人之上,宗內修煉資源也傾斜於這兩峰,根本沒有理由背叛宗門。

    更何況,他們發起叛亂的目的甚至不是奪權,而是奔著滅門而去,於他們而言,背叛這一條路完全是吃力不討好,徒留罵名於世。

    就在袁銘百思不得其解地同時,屋外,沉鵬的聲音再度響起。

    袁銘歎了口氣,有些無奈地推開房門,和他客套了兩句,詢問了一下五雷宗觀禮隊伍的到來時間,之後便推脫身體不適,又回到了房之中。

    他整理了一番心情之後,便又取過一張宣紙,開始推演破局之法。

    根據他上一次嚐試時的所聞所見,朝天宗覆滅的根本原因有三,一是叛徒,二是外援,三是元嬰。

    第二和第三點的解決辦法都是相同的,袁銘必須要與時間賽跑爭取在五雷宗和北冥散盟到來前,解決叛徒問題,強行逼迫灰衣老者現身,屆時朝天宗元嬰老祖以二對一,將其斬殺之後,一切問題當可迎刃而解。

    沉鵬剛剛告訴袁銘,五雷宗的觀禮隊伍將在四天後到來,不過考慮到他們暗中或許還埋伏了人手,這一個時間可能還要再提前一天。



    由於五雷宗與朝天宗同屬趙國宗門,兩宗之間常有摩擦,因此五雷宗雖然離得近,但觀禮隊伍總是會卡在立宗大典舉辦前一日到來,以免落了自己宗門的威嚴。

    如今,袁銘要解決的叛徒數量從一個結丹變成了五個結丹,其中。或許還有更多的築基與煉氣弟子,指望長春觀幫他是不可能的了,唯一的辦法,還是得取信於宗門。

    想到這裏,袁銘頓時苦笑一聲。

    之前光是申靈運一人,便逼得他以身涉險才能夠揭穿叛徒身份,如今卻又多了四個位高權重的結丹期峰主。

    以他現在在宗內的身份地位,即便拿出再多證據,恐怕也會被他們輕易壓下。

    袁銘回憶著自己針對申靈運設下的計劃,突然間靈光一閃發現自己其實一直以來都陷入了誤區,並回憶起了一件被自己忽略掉的線索。

    很快,山巔洞府,袁銘再一次拜訪了自己這位叛徒師傅,不過這一次,卻沒有提什麼噩夢之事。

    “師傅,大典在即,我們靈形峰卻還沒有準備好特色遊藝,執事堂那邊派人找弟子催了好幾次,您看這……”袁銘小心翼翼地詢問著。

    申靈運雖是魂修,但為了不暴露,並不會時常使用魂修能力,更何況袁銘神魂強度也不亞於他,雖施展不出手段,但是被人探查,他還是能夠提前察覺到的。

    故而,他並不擔心自己的謊言被申靈運用魂修手段識破。

    果不其然,聽到袁銘的建言,申靈運並未察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隻是隨口說道:“你就和他們說,本峰創立不久,人手不足,這次大典暫不參與,等下次再說吧。”

    “弟子就是這麼和他們說的,可他們卻還是一個勁地讓我來問問您的意見,您看是否能予弟子點什麼憑證,也好向他們證明,這鼎通就是您老人家裏的意思?”袁銘說道。

    申靈運略一沉吟,點點頭,右手一抬,一枚牌便飛到了袁銘手中。

    你就拿著這個去,另外在大典開始前,我需要閉關一段時間,除非有其他峰主尋我,否則一切雜事你都以我的身份一並處理了吧。

    申靈運叮囑道。

    袁銘接過令牌,恭敬地拱手一拜,而後便緩步退出了洞府。

    隨後,他便一刻不停地趕到了執事堂,找上了負責那個被調來擔任庫房看守的俗事弟子。

    “這位師兄,你可還記得上次拿著這塊令牌進入情報庫房的弟子模樣嗎?”袁銘取出令牌晃了晃。

    “這……我記得他的眼睛很細……”

    庫房看守回憶著那人的相貌細節,袁銘在旁聽慧的同時,取出落了一塊玉簡,以神念勾勒出了那人的畫像。

    “你看看是他嗎?”袁銘將畫好畫像的玉簡遞給了看守。

    “沒錯,就是這一個人,嘖嘖,師兄的畫技可真是精妙絕倫!光聽我這麼一說就能畫的都一模一樣。”看守看到畫像,頓時讚不絕口。

    袁銘笑了笑,收起玉簡後便馬不停蹄地聯係上了沉鵬。

    “沉師兄,我想讓你幫我找個人……”

    半日後,秀傑峰。

    俗事弟子陶文龍忙完了一天的工作在回住所時,並未走大路,而是挑了一條風景秀美的山間小道,慢慢悠悠地欣賞著兩側美洋延景。

    秀傑峰在朝天宗二十一峰中的排名屬於末尾,當初在分配任務時,陶文龍心裏還有些抱怨,覺得自己能力不差,卻被分配到這一麼個鬼地方來,根本立不了什麼大功。

    可在這住久了,他倒是對這裏的景色有了幾分留戀。

    前不久上級更是聯係他,派他去清理朝天宗,意外獲取到的關鍵情報,本以為是個大任務,沒想到朝大宗並不知道那份情報的關鍵性,隻是當一般情報隨意儲存了起來,他靠著上級準備的令牌,輕而易舉地完成了任務,平添了一份功勞。

    在那時他便意識到,當臥底,就是得挑些不起眼的地方,若是潛伏在那些排名前幾的峰中,雖有機會立下大功,但也許每天都要擔驚受怕自己會不會暴露,也不可能接到這種輕鬆的任務。

    陶文龍看著身邊的景色,望著那些高聳入雲的古樹,忽然有些感慨。

    這般沉澱千年的美景,不日便要被戰火燃盡,也不知大戰之後,此地還能留下多少古權花,屹立不倒者又能有幾何?

    陶文龍搖頭歎息一陣,慢慢的,便走出小路來到了住所前,剛推開門,卻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了一聲厲喝。

    “陶文龍,你事發了,跟我們走一趟吧!”

    陶文龍身體一僵,額頭瞬間有冷汗滴下,腦中念頭急轉,片刻之後便強行壓下震驚與畏懼,轉身的同時,擠出了笑容,拱手說道:“誤會,誤會,幾位師兄是不是找錯人了?我平日裏安分守己,也沒幹什麼壞事啊?”

    在他身後,數名築基修士並肩而立,為首的是一名麵容英俊的少年!因為上級賜下的令牌,陶文龍認得他,知道他是靈形峰唯一的親傳弟子甄羅,心中直呼不妙。




    另一邊,袁銘看了看手中玉簡,確認他就是庫房看守描述之人,便冷冷一笑:“嗬,錯不了,我們找的就是你,至於幹了什麼,我想你應該心裏有數吧?

    說吧,是誰指使你這麼幹的,你又是哪方勢力的人?五雷宗,還是北冥散盟?

    聞言,袁銘身旁之人似乎有些疑惑,但聽到袁銘口中吐出“北冥散盟”四字,陶文龍當即身子微微一哆嗦,額頭上隱隱有汗珠沁出,根本沒有察覺到那些人的異樣。

    “嗬嗬,甄師兄你在說什麼,師弟我怎麼聽不懂啊?”

    陶文龍說著,微微後退了兩步,接著便突然一抬手,一張符籙瞬間打出,在眾人麵前爆發出極為刺眼的白光。

    然而袁銘卻早有準備,幾乎就在陶文龍打出符籙的同時,他右王一翻,一方陣盤便落入了掌中,隨著他掐動法訣,在白光亮起的同時,八根蔚藍色的光繩瞬間從地下鑽出。

    白光很快散去,當其他築基修士重新睜開眼,看清四周景象時,卻發現半空中,陶文龍被八根光繩死死纏住,正不甘地怒吼著。

    “你們幹什麼,我是清白的,你們誣陷我!”

    “難怪甄師弟你專程拉我們在這裏等,原來是提前準備了陣法?”袁銘右手邊,一名身材高大,穿著深藍甲胃的築基修士驚訝地說道。

    “嗬嗬,隻是習慣了有備無患而已,本來也沒想到會用上,現在看來,這個陶文龍藏著的秘密,倒是比我想象的還要深,恐怕犯下的罪,還不止偽造峰主令牌這一條。”袁銘笑了笑說道。



    在查清陶文龍身份後,袁銘便立刻找上了刑罰堂的人,向他們展示了申靈運的令牌,稱是奉了師命行事,並言明了陶文龍的罪行,這才將刑罰堂的幾位築基執事都帶了過來。

    剛剛和他說話的便是名為“顧誌平”的罰堂執事。

    “是啊,不過甄師弟,你剛剛為什麼問他是五雷宗還是北冥散盟的人,怎麼感覺是提前知道一樣?”袁銘左手邊,沉鵬好奇地問道。

    “我隻是覺得他犯下的這些事,不太像是本宗弟子會幹的,所以詐他一詐,想看看他是不是其他勢力派來的臥底,沒想到居然還真抓到了。”袁銘立刻將早已腹稿數遍的理由說了出來。

    這些話自然不隻是說給沉鵬聽的,也是說給顧誌平等一眾刑罰堂弟子聽的,否則自己的行為舉止確實有些突然,而若是等到時候懷疑上自己再說出理由,自然沒有如今隨意間流露的效果好。

    沉鵬連連點頭,望向袁銘的目光中多了一絲崇拜,自然沒有繼續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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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章 無法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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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乎,袁銘便隨著顧誌平一行人將陶文龍直接押回了刑罰堂,並立刻開始了緊鑼密鼓的審訊。

    在各類丹藥符籙和刑訊法器等手段的逼迫下,陶文龍很快便開了口,一五一十地將自己知道的情報都說了出來。

    “你是說,他並非真的陶文龍,而是通過術法和易容頂替了他身份的散修?”

    刑罰堂內,袁銘聽到顧誌平對於審訊結果的簡述,頓時有些驚訝。

    “不錯,他本身隻是歸屬於北冥散盟的一名散修,這次潛入我宗也是為了某個任務,但是需發布任務之人也沒有告訴他任務的具體目的,隻是讓他以陶文龍的身份低調潛伏,若有需要才會聯係他。”顧誌平如此說道。

    “他”就這麼冒名頂替,陶文龍的師兄弟們難道就沒察覺出異樣?“袁銘皺眉道。

    “陶文龍性格較為孤僻,往日裏朋友也不多,況且他潛入進來,之後沒有任何異常舉動,每天安分守己,幾乎沒離開過秀傑峰,若不是被甄師弟你發現他冒用令牌,恐怕誰也不會想到他已經換了個人。”顧誌平無奈道。

    “關於他。盜用令牌進入情報庫房這件事,究竟所為何事?”袁銘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追問道。

    “似乎是為了銷毀一份奇聞,根據他的說法,內容是長樂峰崔師弟的一次經曆,他和一位散修好友外出尋藥,結果遇到了一頭三級妖獸,二人爭相逃命,結果隻有崔師弟活了下來。

    本以為此事就此了結,然而過了數日後,崔師弟竟又見到自己那位好友如常人般活動,隻是性格變得與之前截然相反,記憶也有所缺失,他心中疑惑,多次打探之後發現,自己那位好友其實已經死了,隻是其屍體被一種怪蟲寄生,這才彷若複生一般。”顧誌平說著,自己也頗有些嘖嘖稱奇的意思。



    然而袁銘聽完後卻疑惑起來:“這就是北冥散盟不惜動用暗子也要摧毀的情報?聽起來似乎沒什麼值得在意的地方。”

    “是啊,我也正納悶呢!所以專門派了人去尋那位崔師弟……唉,你看人正好回來了。”顧誌平說著,忽然見有一人匆匆而來,便笑著朝他招了招手。




    “顧師兄,我去長樂峰打聽了一圈,他們都說崔師弟在一個月前便離開了宗門,至今未歸。”來人麵色凝重地說道。

    聞言,顧誌平和袁銘都是臉色一沉,心知這位崔師弟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恐怕已凶多吉少了。

    “顧師兄此事看來比我們想的還要嚴重,我們應該立刻通報貴峰峰主,以免釀成大禍。”袁銘當即道。

    “這不太好吧,我們雖抓到了臥底,但也隻是條小魚,而且畢竟現在也沒查出什麼關鍵信息,如今正值宗門盛典的關鍵時刻,貿然打擾他老人家,或許會責怪我們辦事不利。”顧誌平語氣裏明顯有些不太情願。

    袁銘正想再勸,突然見沉鵬從外走來,朝自己揮了揮手。

    “甄師弟,還真讓你說中了,二十一峰裏,連靈形峰在內,一共有五峰中埋藏有這道奇特陣法,我已經請陣符堂的好友幫忙解析陣法,估計很快就能弄清其作用了。”沉鵬有些眉飛色舞地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興奮。

    袁銘羊裝驚訝地接過玉簡,接著神色便嚴肅起來。

    “顧師兄,我這邊又發現了關鍵情報,事態緊急,還請立刻聯係貴堂所屬峰主,若有罪責,全由我一人承擔。”袁銘以不容拒絕地語氣說道。

    顧誌平似乎也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的地方,猶豫片刻,最終還是點點頭,取出了傳音符。

    不多時,聽濤峰峰主狄濤從天而降,大步走入了刑罰堂中。

    袁銘提前打探過二十一峰峰主相貌,見到來人,未及顧誌平上前稟報便立刻迎了上去。

    “狄師叔,我乃靈形峰親傳甄羅,有要事要向您稟報。”袁銘恭敬道。

    狄濤眉頭一皺,似乎有些不滿,顧誌平見此情形當即上前,言明袁銘便是抓到了宗內臥底之人。

    臥底一事,狄濤已在傳音符中知曉了個大概,得知是袁銘立功,態度頓時緩和不少,朝他點點頭,示意他有話直說。

    “啟稟師叔,弟子這些天在宗內發現了三件異常之事,其一便是那臥底盜用令牌之事,其二是弟子的師傅曾在洞府中與一名氣勢詭異的黑衣老人交談,弟子心有不安,便私自將那人畫像記錄了下來,如今就在這塊玉簡之中,其三則是弟子在靈形峰發現了一道籠罩整座山峰的特殊陣法,不知何人所布,弟子也將它記下,並在四峰中也發現了相似的陣法,似乎師出同源。”

    袁銘飛快說著,也隨之遞出了兩塊玉簡。

    他說得這三件事,分開來看並沒有什麼值得關注的地方,可一旦連起來細思,便能領悟他所暗示的意思。

    聽完他的話,狄濤眉頭緊鎖,打量了袁銘片刻,還是接過了玉簡。

    可當看清玉簡的老者容貌時,他頓時臉色大變,眼中也閃過一絲駭然之色。

    下一瞬,他忽然拾手打出一道術法,蔚藍色的靈光落在袁銘身上瞬間便化作鐐銬,鎖住了袁銘的手腳。

    他的舉動讓在場所有人都大吃器一驚,袁銘雖有所準備,但見狄濤如此果斷也不免有些驚訝。

    “聽濤峰弟子聽令,在我回來之前,爾等嚴加看守甄羅,不得讓他走脫,也不得人拷問。”

    狄濤厲聲吩咐一句,隨後便匆匆離開了刑罰堂,身形化為一道遁光,直奔朝天宗主峰疾馳而去。

    眾人見狄濤匆匆離去,頓時都有些摸不著頭腦,唯有袁銘知他此行是去向元嬰老祖稟報情況,心中稍鬆口氣的同時,朝顧誌平拱了拱手,一臉平靜地問道:“接下來就勞煩顧師兄了,不知堂中可有僻靜的房間,也好方便師兄看管。”

    後半夜,朝天宗主峰。

    常年閉關不出的兩位元嬰期老祖突然現身,召集二十一峰峰主前往主峰議事,會議一直持續到了第二日清晨,當第一縷陽光落在朝天宗內時,主峰大殿緊閉的大門忽然打開,然而二十一位峰主再度從大殿中走出的卻隻有十六位。

    與此同時,刑罰堂內,得到了狄濤傳令的堂主也將袁銘放了出來。

    袁銘重新站到了陽光下,在得知自己的師傅,以及其他,四位峰主都因出言不遜被罰在主峰麵壁思過時,他不禁露出了一絲笑意。

    然而半個時辰後當他發現自己並未從幻陣中離開時,臉上的笑意便蕩然無存。

    靈形峰廂房,袁銘眉頭緊鎖,於屋中來回踱步,思索著可能出現的紕漏。

    經過他的一番努力,朝天宗覆滅之戰的大部分不利因素都已經被鏟除,唯一剩下的,或許就隻有作為叛亂之首的那位神秘灰衣老者。

    可那人是元嬰期修士,總不能真讓自己一個築基期修士去解決掉他吧?

    袁銘歎息一聲,一抬頭,卻看到牆上掛著的一副畫卷。畫卷中一身淨白長袍的申靈運目光似水,柔和而又清澈,臉上的笑容更是如冬日暖陽一般和煦。

    在他身前,一襲破舊衣衫的甄羅跪倒叩拜,畫中的他臉上開眉滿是淚水,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難以言說的苦難。

    畫上的兩個人,身處於不同的背景之中,一明一暗的對比之下,似乎隱晦表達了畫師內心深處的憧憬與渴望。

    畫卷右下角,寫著這幅畫的名字,隻有兩個字–師傅。

    袁銘注視著畫卷,隻覺得腦中,一道靈光閃過,自進入幻陣之後的記憶紛至遝來,最終徹底串聯了起來。

    申靈運是魂修,卻稱呼灰衣老者為師尊,但從上一次灰衣老者出手時的來看,他卻並不是魂修。

    那申靈運的魂修功法誰給的?難道說是奇遇所得?

    但法魂雙修何其艱難,袁銘自己也是靠著偷天鼎,加上諸多機緣才能勉強走到這一步,申靈運既要臥底於朝天宗,又向灰衣老者隱瞞了魂修身份,他是哪來的資源供養自己走到這一步的?

    此外,北冥散盟專門派人毀掉的情報,不過隻是提到了一種特殊妖獸,為何要花這麼大的代價,將其抹去?

    如果將這個問題與“魂修”二字聯係到一起,一切問題便迎刃而解。

    魂修的手段,拋開幻術之類的招牌術法,從本質而言,其實都是神魂煉形的延伸。

    知道一個魂修的煉形之物是什麼,雖說並不能完全推測出魂修的具體能力,但至少能夠了解到一個大體的能力範圍。

    如沙浩和大長老的血蝠,最突出的特點便是“音波”一道,而袁銘的魂鴉,則以“遠遊”最為關鍵。

    北冥散盟抹去的這個情報,或許暗含著某個關鍵人物的信息。

    袁銘意識到這一點,當即二話不說地直接衝出廂房,火急火燎地趕到了刑罰堂又找上了顧誌平,不由分說道:“顧師兄,還請幫我通報一聲狄師叔,我有要事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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