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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忘語] 仙者 (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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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3-27 20:51:12
第九百五十八章 因禍得福


幾個呼吸的功夫,飛輪靈寶便飛出了銀色山脈,繼續向前飛馳,須奧之間,便抵達了另一處被赤色火焰環繞的火山頂端。

而當巫羽等妖走下飛輪時,又聽數聲“哢嚓”脆響,這頂級靈寶竟然在半空中直接炸開,裂成無數碎片,紛紛揚揚地飄入了火山口的岩漿當中。

巫羽見此,卻似乎井不心疼,一翻右掌取出了一張符篡捏碎。

幾個呼吸後,一團熾熱的火焰瞬間從下方的火山口中飛出,落到了巫羽麵前。

火焰中傳出了大日琉璃炎的聲音:“來的很快嘛,看來計劃很順利。“

“到目前為止還算順遂,你那邊準備得怎樣了?"巫羽問道,語氣中透露出一絲關切。

“差不多了,隻差最後一點火靈力需要吸收,再給我半個時辰即可。”大日琉璃炎答道。

巫羽微微皺眉,說道:“如今計劃迫在眉睫,我最多隻能等你一刻鍾。“

“好,那我盡快。大日琉璃炎答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

巫羽點了點頭,揮手熄滅了麵前的火焰,隨後虛空盤坐下來。

除了玄夜外,黑熊王等妖王都麵露驚訝之色,顯然對即將揭曉的計劃充滿了好奇。

“女王陛下,事到如今,可以將計劃告訴我們了吧?”電鵬王忍不住問道。

巫羽抬頭看向遠方,那是白帝城的方向。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堅定與決絕,緩緩開口道:“當然,先前不告訴你們,是怕你們被人抓住搜魂,導致計劃外泄。現在,一切終於要結束了......

.....

銀塔之下,幽深的洞窟之中。

司馬長琴等人剛踏入這片地底世界,便有一道道禁製光芒如利劍股迎麵襲來,打得他們措手不及。

在場眾人皆非泛泛之輩,當即掐訣施法,將襲來的禁製光芒-擋下。

短暫的慌亂過後,一行人迅速穩住陣腳,目光逐漸適應了洞窟內的昏暗。

“世界之樹?這棵樹竟然如此龐大,簡直超乎想象!”有人驚歎道。

“還有這些法陣,複雜程度簡直達到了七級法陣的極致!“又有人補充道,語氣中滿是震撼。

就連沉穩如司馬長琴,此刻也不禁麵驚色。

他們一行人,無不是見多識廣之輩,但眼前的景象,依舊讓他們感到震撼。

在人群之中,南尚風靜靜地看著那棵世界巨樹,眼中似有光芒閃動,但很快又歸於平靜。他的心中,似乎在思考著什。

而在洞窟的半空中,界察怒目圓睜,身邊無數青光閃動。

他引動了洞窟中的十餘座七級法陣,一同朝蘇無打去。

那些法陣光芒閃爍威力驚人,仿佛要將整個洞窟都撕裂開來。

然而,無論什攻擊落到蘇無身上,都被他身周的天蟬黑氣所吞沒。

那黑氣仿佛有無盡的吞噬之力,任何攻擊都無法對其造成絲忘傷害。

雖然那些禁製攻擊無法奈何蘇無,但在持之以的消耗下,天蟬黑氣也被限製在了一個範圍,無法外溢。

兩者相互僵持,仿佛在進行一場無聲的較量。

“繞開他們,我們無須插手他們之間的紛爭。“司馬長琴迅速判斷出局勢,冷靜地說道。

他的話立刻得到了其他人的同意,眾人當即隱匿身形,想要趁著交手的二人沒有在意,貼著洞窟的牆壁繞過去。

就在他們剛剛動身之際,半空中的蘇無突然扭頭看向了他們。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冷笑,仿佛看到了什有趣的東西。

“,你們來得正好,我可是正缺傀儡助陣呢!“蘇無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一抬手揮出。

頓時,一條黑氣長龍如離弦之箭般射出,直撲司馬長琴等人而去。

界察見此情形,立刻催動一座木屬性的七級法陣進行攔截。

隻見數十根碧綠巨木憑空出現,它們仿佛擁有生命一般在虛空中搖曳生姿。

每一根巨木上都纏繞著一團團青色雷光,滾動間發出轟隆隆的雷鳴之聲,那正是精純之極的乙木神雷,含著大道之力的波動。

數十根巨木仿佛數十隻手臂一般,從各個方向砸向黑氣長龍,所過之處,連虛空都被引動,仿佛有無形的力量在壓迫著一切。

隻是那黑氣長龍卻仿佛無視一切攻擊,繼續朝著司馬長琴等人衝去。

就在眾人屏息以待的緊要關頭,那黑氣長龍竟驟然加速,仿佛狡猾的靈蛇,瞬間分裂成十幾股,靈活無比地鑽向綠色巨木間的縫隙。

一時間,轟隆隆的巨響震徹洞窟,大半黑氣被巨木所釋放的乙木神雷擊退,仍有五道黑氣如鬼魅般穿透而過,勢不可擋地撲向司馬長琴等人。

司馬長琴等人未智料到蘇無會突然對他們發動攻擊,眼見五道黑氣洶湧而來,紛紛喚出各自的靈寶,準備迎敵。

一時間,半空中轟鳴連連,各色靈光狂閃,與五道黑氣激烈碰撞。

那五道黑氣龍卻異常堅韌,盡管被眾人聯手擊碎,但散落的黑氣卻仿佛擁有了神智,巧妙地從眾人靈寶的間隙中飛射而過,直撲眾人身體。

眾人心中一驚,連忙掐動法訣,或祭起靈寶,或施展其他護體神通。

那黑氣卻異常詭異,無論是靈寶形成的護體光圈,還是其他護體神通,被黑氣稍一接觸便瞬間腐蝕穿透。

司馬長琴等人神色大變,這才真正體會到天蟬黑氣的恐怖之處。

他們想要躲閃,卻已經來不及,黑氣打在他們身上,迅速侵入他們的身體。

眾人隻覺身體瞬間變得麻痹,連一根手指也動彈不得。

緊接著,他們的身軀仿佛充氣一般飛速膨脹起來,與當初袁銘被天蟬母氣侵入時的情景一模一樣。

天地間的靈氣也仿佛受到了某種召喚,瘋狂地湧入他們的身體,使得他們的修為在短時間內飛速提升。

麵對這種異變,卻沒有人感到欣喜。

他們臉上的神色被痛苦填滿,腫脹的身軀仿佛隨時都會炸開一般。

那種足以令人發狂的痛苦推殘著他們的神智,使他們迅速失去了意識,眼神中泛起獸性的血光,仿佛即將化為懵懂野獸。

南尚風此刻也是其中之一。

他的修為在天蟬黑氣的助力下迅速達到了返虛巔峰,身體也腳脹到了數丈之高,渾身血絲凸起,看上去觸目驚心。

就在這時,南尚風身前不遠的虛空突然波動起來,一根粗大的青灰色樹根憑空鑽出,迅速將他卷住,隨後直接拖入了虛空之中。

片刻後,樹根帶著南尚風來到了一片銀色空間當中。

青灰樹根剛一將南尚風放下,便立刻有更多樹根憑空鑽出,刺入他的身體,發出吞吸之力。

南尚風體內的黑氣在樹根的吸力下迅速被吸幹,他的身體也逐漸恢複了原來的模樣。

“果然,世界之樹是天蟬黑氣的克星。“

青灰樹根上浮現出一張模糊的麵孔,正是袁銘。

他已經能夠初步操控這株世界巨樹,看到南尚風如此慘狀,便立刻利用世界之樹的根須將其隔空救了下來。

袁銘細致地打量著南尚風,突然神色一動,仿佛捕捉到了什。

隨即,一道纖細的樹根自虛空中射出,悄無聲息地沒入了南尚風的丹田之中。

片刻之後,袁銘的臉上露出了詫異之色

原來,盡管南尚風被天蟬黑氣侵蝕,卻意外地得到了一些好處。

他的修為井未因此退步,依舊穩穩停留在返虛巔峰之境。

更為重要的是,那智經受損的靈根,此刻竟然恢複了不少。

回想起先前對南尚風的承諾,袁銘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他曾答應助其恢複靈根,然而因為種種緣由,使得此事一直擱置至今。

此刻見到南尚風靈根自行恢複,袁銘心中也輕鬆了許多,修複起來自然容易多了。

他深吸一口氣,從體內緩緩分出一縷萬木本源,輕輕注入南尚風的丹田之中。

袁銘小心翼翼地運轉法力,試圖將這縷萬木本源的力量完美融入南尚風的靈根之中。

畢竟是初次嚐試,袁銘的手法尚顯生疏。

大半的萬木本源在融入過程中散溢開來,融入了南尚風的體內,將其全身法力洗蕩了一遍,隻有小半的萬木本源成功融入了其靈根之中。

盡管如此,這點萬木本源已經足夠南尚風使用。

他的靈根徹底恢複,甚至比起之前還有了不少精進。

這個意外的發現讓袁銘驚喜不已,他沒想到萬木本源之力對木屬性靈根竟然有著如此巨大的滋養效果。

他心中暗自決定,日後定要嚐試對自己使用,看看能否讓自己的靈根更上一層樓。

就在這時,南尚風的意識緩緩轉醒。

他臉上先是閃過一絲迷茫之色,但在看到四周的樹根後,立刻回憶起了剛剛發生的一切。

他迅速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身體,臉上浮現出難以抑製的驚喜之色。

“萬道友,是你嗎?”他略一沉吟,起身拱手喊道。

“是我。“袁銘的聲音幽幽傳來仿佛從四麵八方傳來,讓人無法確定其具體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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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3-28 08:20:46
第九百五十九章 沒讓我失望


“多謝道友出手相救,還將我靈根的問題解決了。此番大恩,尚風銘記於心,莫不敢忘。“南尚風真誠地說道,語氣中充滿了感激之情。

“隻是舉手之勞而已外麵如今危險重重,你留在那風險太大,還是先回我的修羅宮休養吧。“袁銘淡淡地說道,仿佛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不等南尚風回答,袁銘便催動修羅宮,一道光芒閃過,南尚風的身影便消失不見,被收入了修羅宮之中。

做完這一切,袁銘的目光再次投向了外界。

隻見磨台真人、龍眠等人此刻早已是動彈不得,一個個身軀都變得高大異常,宛若巨人一般。

此外,他們渾身氣息更是遠超以往,眼神卻變得空洞而凶厲,似乎徹底失去了自己的意識。

更為詭異的是,這些人的體表竟然長出了魚鱗股的漆黑鱗甲,看起來異常怪異,仿佛變成了某種未知的生物。

袁銘眉頭微,看著這些變成怪物的修士,心中也沒有把握能夠將他們恢複原狀。

就在這時,他注意到了一行人中的司馬長琴。

與其他人不同,他的身體被一道冰藍色的護罩籠罩其中,那護罩上散發著刺骨的冰寒氣息,竟然與黑氣僵持不下,將其擋在了外麵。

司馬長琴身形如風,化為一道藍光疾馳向洞窟的幽深之處,仿佛要融入那無盡的黑暗。

蘇無瞥了一眼那逃逸的身影,卻井未追趕,隻是專注地抵擋著界察的攻擊。

他大手一揮,掌心中閃現出一道黑色印記。

下一刻,台真人等人雙目驟變赤紅,口中發出如同野獸般的低,他們仿佛被某種力量所驅使,瘋魔般衝向界察。

蘇無放聲大笑,手掌輕揮,七八股天蟬黑氣如箭般射向界察,與台真人等人一同形成圍攻之勢。

界察麵露譏諷,身形靈動地避開那些黑氣,穩穩落在了一座三層圓環狀的七級法陣之內。

法陣中心金光乍現,隨後一道道陣紋如同被點燃股接連亮起,那耀眼的金光層層攀升,仿佛要衝破洞的穹頂。

在這層層金光之中,一座巨大無比的金色劍陣緩緩浮現,那絢麗的金光劍影層層疊疊,猶如一座巍峨的金色劍塔,直插雲霄。

界察手掐劍訣,金色劍塔上立刻傳來“鏘鏘”的金屬摩擦聲,無數道金色劍影如同流星般飛射而出,直斬向磨台真人等人和那些黑氣。

要時間,漫天劍影照亮了整個地下洞窟,那鋒銳的劍氣更是將界察身外方圓百丈的區域封鎖得密不透風。

台真人等人似乎離無知覺,徑直衝入那無數劍光之中。

下一刻,他們的身體在縱橫交錯的劍氣下被斬得支離破碎。

令人驚訝的是,他們的身體井未化為碎肉,而是化為一股股黑氣,除了略顯粗糲外,那黑氣與蘇無的天蟬黑氣幾乎無異。

劍光過後,這些黑氣迅速凝聚,再次化為台真人等人的身影。

他們仿佛離發無損,繼續撲向界察。

界察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就連袁銘的眉頭也微微皺起。

他們驚訝於台真人此刻的形態,竟與不死之體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也不知蘇無究竟動用了何種手段,竟能在頃刻之間讓磨台真人一眾傀擁有此等神通?

界察很快便恢複了冷靜,繼續操控著金色劍陣斬向浩台真人。

麵對那淩厲的劍氣,磨台真人等人卻癌無畏懼,徑直迎向那漫天劍光。

就在這時,那漫天劍光突然內斂,重新凝聚成一座巍峨的金色劍塔,將台真人等人牢牢籠罩其中。

劍塔內的空氣仿佛被某種力量所改變,變得如同金鐵股堅固,台真人等人頓時動彈不得,任憑他們如何掙紮,一時也難以掙脫那束縛。

界察目光一轉,看向蘇無原本所在之處,神色猛地一變。

原本被數座大陣聯手圍困的蘇無,此刻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融入了四周的虛空之中一般。

界察心中警覺,正欲施展法術探查,耳畔突然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他在你左側,速退!”

界察眼神微凝毫不猶豫地向右側飛掠而去,身形化作一道青影,在洞窟中穿梭。

而此刻,隱去身形的蘇無見狀,麵色一沉,身形漸漸顯現出來。

他手掌一翻,滾滾黑氣如潮水股湧出,瞬間將大半個劍陣淹沒。

那些淩厲的劍光與劍影,在這濃鬱的天蟬黑氣麵前,如同冰雪消融一般,迅速被吞噬殆盡,就連困住磨台真人等人的那座金色劍塔,也在黑氣侵蝕下分崩離析。

界察麵色一沉。

他深知蘇無的手段詭異,不敢多做逗留,身形加速朝遠處飛掠而去。

就在此刻,他身前的虛空突然裂開一道縫隙,蘇無的上半截身體風中冒出,而下半截仍然停留在遠處。

這一幕實在詭異至極,仿佛蘇無的身體被生生撕裂開來。

蘇無手臂一抬,一柄漆黑如墨的長劍驟然出現在手中,離不猶豫地揮劍刺出,劍尖直指界察的胸膛。

黑色長劍上散發出淩厲的黑色劍氣,瞬間刺穿了界察的胸膛,將其胸口腐蝕出一個碩大的窟窿。

那黑色劍氣仿佛有生命一般,作勢便要將界察的整個身軀吞噬。

界察渾身青光一閃,身形突然化作無數綠色熒光消散在空氣之中。

下一刻,十數丈外的虛空之中,這些熒光重新凝聚,界察的身影再次浮現而出。

附近虛空中有陣陣青光紫繞而至,湧入他的體內,胸口處的大洞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愈合,一兩個呼吸間便徹底恢複如初。

作為器靈,界察與整個三界仙舟緊密相連,生命力幾乎無窮無盡,

方才那一擊,雖然驚險,但井未對他造成太大的傷害。

蘇無見狀,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之色。

他上半身重新遁入虛空,返回本體所在之處。

而界察也趁此機會,身形一閃,化作一道青光的飛遁而出,再次落入了一座七級火屬性法陣當中。

他雙手舞動間,法陣中亮起衝天的火光。

八頭赤紅如血的火龍交錯而起,龍首高昂,周身龍鱗閃爍,仿佛從古老的傳說中走出。

火龍們朝著突襲而來的蘇無噴吐出無盡的烈焰,那火焰狂湧而來,仿佛要將整個洞窟都焚燒殆盡。

此陣名為“八荒火龍大陣”,乃是界察的得意之作,噴出的真龍烈焰足可消融一切。

即便是蘇無此刻也不敢小覷,麵色變得凝重起來。

他張口一吐,如山般的黑氣磅而出,與焚天烈焰對撞在一起。

天蟬黑氣雖然能夠吞噬火焰,對麵的真龍烈焰實在太過狂暴,黑氣一時間也無法做到瞬間壓製,因而彼此呈現出僵持之勢。

就在這時,虛空中突然有兩條青綠色的根須突刺而來。

它們如同活物一般靈活地穿透了八荒火龍大陣的防禦,刺入了陣法的核心。

下一刻,兩股宏大的火屬性靈力順著根須湧入了大陣當中,仿佛為火龍注入了新的生命力。

時間,整座大陣火光靈光暴漲,火焰仿佛決堤的洪水般傾瀉而出,威勢更加驚人。

八條火龍身上的火劣陡然大盛,火焰凝成的雙目中赤紅轉為金紅,仿佛賦予了它們生命一般,威能提升了足足五六倍。

八條火龍合力噴出的火焰,在撞上蘇無的黑氣之後,不等被吞噬,就發生了劇烈的燃爆。

“轟”的一聲巨響。

黑氣被直接衝垮,那灼熱的火焰更是將蘇無整個人炸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洞窟的石壁上。

“好,萬小友你果然沒讓我失望,快快與我一道,鎮壓此獠!”界察高聲喝道。

界察身為三界仙舟的器靈,雖然能夠調動世界之樹內的靈力,但所受的限製極大,能夠調用的靈力數量也相當有限。

真正的力量,隻掌握在煉化了世界之樹的三界仙舟主人手中,他們可以隨心所欲地駕馭那片浩瀚的靈力海洋。

袁銘靜靜地站在一旁,沒有出聲回應,隻是默默地操控著一根根世界之樹的根須,如同靈蛇般靈活地刺入另外四座七級大陣之中。

隨著這些根須的深入,一股股磅的靈力如同洪流般注入這些法陣內,使得法陣威能大增。

首先發生變化的是那座萬劍樊籠大陣。

原本已經搖搖欲墜的劍陣在得到新的靈力注入後,重新凝聚成型,陣中的金光瞬間暴漲數倍,層層疊疊的金光劍影變得更加凝實,仿佛能夠割裂虛空。

剛剛掙脫束縛的磨台真人等人,還未來得及喘息,便再次被這威能暴漲的劍塔鎮壓。

與此同時,數千道金光劍影在虛空中凝聚成一條金光燦燦的劍龍,咆哮著噴吐出鋒銳無匹的劍氣,直朝蘇無攻去。

另外三座大陣也各自展現出驚人的威能。

水木大陣中,青黑木藤如同觸手般瘋狂生長。

水屬性大陣中,滔天水波翻湧,仿佛能淹沒一切。

土屬性大陣則釋放出一圈圈厚重的土黃光暈,迅速擴散而開將蘇無籠罩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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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章 拯救

    土黃光暈所過之處,蘇無頓時感到周身一沉,四周空間的壓製之力大增,讓他不由自主地向下墜落。

    與此同時,地麵上的青黑木藤紛紛上衝,朝他卷纏而去,而那些蕩漾的藍色漣漪則讓他的神魂一陣震顫,出現了短暫的失神。

    正是這短暫的失神,給了界察他們可乘之機。

    熾烈的火龍和鋒銳無匹的金色劍光瞬間將蘇無整個人籠罩了進去,仿佛要將他徹底吞噬。

    就在二人以為蘇無即將敗北之際,他眸中突然閃過一抹黑芒,神智立刻恢複過來。

    麵對四周氣勢洶洶的攻擊,他冷笑一聲,手持黑色長劍拄地,身外突然爆發出濃鬱的烏光,這些烏光迅速凝聚成一座黑色光域,正是一座靈域。

    這座黑色靈域內聳立著一座座黑色山峰,峰頂黑氣繚繞,峰下黑水濤濤,整個靈域已經徹底實質化,仿佛是一個真實存在的空間。

    那些青黑藤蔓刺入黑色靈域後,瞬間化為灰燼

    火龍的熱息打在上麵,也眨眼溶解消失…..

    就連那頭由金色劍光凝聚而成的金龍,一頭紮在黑色靈域上,也是直接消散不見,沒有一道劍氣能夠碰到蘇無。

    世界之樹內的袁銘見狀,瞳孔不禁微縮,心中震驚不已。

    而界察的臉色更是大變,失聲道:「這是……由虛轉實!你修成了靈域?不可能,你還未到大乘期,怎可能修成靈域!」

    蘇無淡淡一笑,說道:「隻要對大道真意的領悟足夠深刻,再有足夠的靈力催動,衍化出真正的靈域,又有何難?」

    界察默然不語,心中卻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嫉妒。

    他身為三界仙舟的器靈,雖然在這能發揮的力量不遜於任何人,但他終究是器靈出身,先天不足。

    即使能夠借助三界仙舟領悟一些大道真意,想要修成靈域,卻是難如登天。

    想到這,界察心中的某個念頭更加堅定。

    他不再理會蘇無的嘲諷,繼續操控大陣攻擊,同時暗中與袁銘傳音商議對策。

    就在此刻,蘇無突然手掐一個古怪法訣,朝著界察隔空一點。

    界察的眉心處突然浮現出一個黑點,身體瞬間僵硬在了那。

    那黑點如同墨汁般迅速暈染開來,隻不過一個呼吸間,界察的眼睛就被染成了黑色。

    「你做了什….…」

    界察的怒喝聲回蕩在空曠的洞窟中,但聲音似乎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所壓製,漸漸變得微弱而顫抖。

    他的左眼此刻已經完全被黑暗所吞噬,濃黑如墨,宛如深淵般吞噬著一切光明。

    而其右眼瞳孔四周,那原本清澈的眼白也隻剩下絲絲縷縷,被黑暗逐漸侵蝕。

    界察的神情在短短瞬間經曆了巨大的變化,從憤怒疑惑,迅速轉化為恭敬和順從。

    他的身體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控製,那些原本猛烈攻擊向蘇無的法陣,此刻紛紛減弱,最終完全停了下來。

    袁銘見狀,心中一驚,急忙傳音呼喊界察。

    界察卻仿佛失去了聽覺,對袁銘的呼喚置若罔聞。

    袁銘心中一沉,知道事情不妙,立刻操控世界之樹十幾道粗壯的根係破空而出,試圖卷住界察的身體,像剛才解救南尚風一般,將界察救下。

    就在根係即將觸碰到界察的瞬間,他的身體突然化為一道綠影,詭異地從世界之樹的根須中逃脫出來,輕盈地落在蘇無的身旁。

    「閣下果然好手段,揮手間便將界察製服,想來是剛剛用那黑劍貫穿界察身體時下的手段吧?」袁銘沒有追擊,而是沉聲問道,目光緊緊盯著蘇無手中的黑劍。

    第九百六十章 拯救.

    那柄黑劍長三尺有餘,劍身散發著陣陣凶厲的氣息,仿佛能夠吞噬萬物,劍尖所指之處,連空氣都仿佛被撕裂開來。

    袁銘的臉色突然微變。

    這黑劍的氣息雖然與他的滅魂劍截然不同,但卻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仿佛兩者之間存在著某種微妙的聯係。

    「此劍莫非……」袁銘心中冒出一個大膽的念頭,但隨即又被他壓了下去。

    「萬道友果然好眼力,一眼便看透了一切。如今界察已經被我收服,萬道友若是識相的話,就乖乖交出世界之樹,我可以承諾讓你安全離開。」蘇無見狀,正色說道。

    袁銘似笑非笑地看著蘇無,說道:「蘇道友願意以心魔起誓,保證我安全離開嗎?」

    蘇無聞言,臉色一沉。

    他心中早就對袁銘產生了殺意,尤其在見識到袁銘的潛力之後,更是忌憚不已,剛剛的話語,不過是想要誘騙袁銘出來罷了。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長眠於此地吧!」蘇無寒聲說道,聲音中透露出濃濃的殺意。

    界察空洞的視線轉動最終落在了袁銘藏身的世界之樹上。

    他袖袍鼓蕩,朝其一揮,頓時,那座萬劍樊籠大陣上的劍光紛紛調轉方向,解除了對澹台真人等人的鎮壓,化作數條金光璀璨的劍龍,以迅雷之勢朝著世界之樹呼嘯而去。

    隨後,那八荒火龍也咆哮著噴出真龍烈焰,漫天水波洶湧澎湃,紛紛調轉方向,朝著世界之樹襲來。

    一時間,整個世界之樹都仿佛被無盡的攻擊所籠罩。

    世界之樹內,袁銘麵色一冷,指尖法力流轉。

    隻見一道璀璨銀色光芒自樹身之內驟然膨脹,迅速化作一個巨大的球狀銀色光域空間,仿佛一個堅不可摧的銀色穹頂,將幾乎整個世界之樹都護佑其中。

    金色劍龍猙獰咆哮,張開巨口,噴吐出密密麻麻的劍光劍氣,宛如暴雨般傾瀉在銀色空間之上。

    那些劍氣隻是發出一連串金屬交擊的清脆聲響,便被銀色空間的神秘力量盡數震散,化作無形。

    八荒火龍環繞四周,烈焰騰騰,噴吐出的熱息龍焰將整個銀色空間籠罩。

    火焰熊熊燃燒,仿佛要將一切吞噬,然而直至力量耗盡大半,那銀色空間依舊毫發無損,堅不可摧。

    其餘的攻擊也接連不斷地落下,但結果都是徒勞無功,那銀色空間仿佛擁有無盡的防禦力,任何攻擊都無法撼動其分毫。

    蘇無對此,並不感到意外。

    他身形一動,化作一道流光的飛掠而上,手掌並指如刀,高高擎起。

    「呼」

    一道耀眼的銀色華光自其掌心迸發而出,瞬間化作一道巨大的銀色光劍,攜帶著毀天滅地的威勢朝著袁銘的銀色空間狠狠斬落下來。

    大虛空斬!

    銀色光劍劈中的一瞬,光球狀的銀色空間外,無數黑色的空間裂隙如同細碎的閃電般閃爍不停。

    混亂的空間之力交錯,不斷撕裂虛空,發出驚心動魄的轟鳴之聲。

    盡管銀色空間在銀色光劍的斬擊下堅持了數息時間,卻終究還是沒能抵擋住那無匹的威勢。

    一道巨大無比的裂縫在銀色空間上撕裂開來,露出內部的幽深與神秘。

    蘇無眼眸中閃過一絲喜色,正欲飛遁進去,卻看到那被撕裂的銀色空間迅速泛起一道道濃鬱銀光。

    那些銀光如同流水般湧動,迅速修複著裂縫,眨眼間,銀色空間便又恢複如初,完好無損。

    蘇無眼角微微抽動,心中湧起一股懊悔。

    他忽然想起之前與袁銘的交鋒,後悔沒有聽從蘇穎雪的建議,將他提

    第九百六十章 拯救.

    前斬殺。

    「去,調動所有禁製大陣的威能,將世界之樹封鎖,限製住它的力量。」蘇無目光微凝,收起無用的思緒,對界察沉聲吩咐道。

    界察聞言,抬了抬腳,卻又放了下去,沒有聽從蘇無的命令。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掙紮與抗拒,仿佛受到了某種力量的影響。

    蘇無麵色一沉,眉心處突然亮起一團黑光,那黑光中蘊含著詭異的力量,仿佛能夠操控人的心神。

    「.是……」

    界察有些蒼老的聲音變得壓抑而低沉,帶著明顯的抗拒,但他的身形卻老實地高高躍起,懸立在半空中。

    隻見界察雙袖一揮,身上青光暴漲。

    絲絲縷縷的青色絲線從他身上延伸而出,如同無數觸手般勾連著整個地下空間的所有大陣。

    隨著他的動作,那一座座禁製大陣接連亮起光芒,代表著重重禁製的符紋如同鎖鏈般縱橫交錯地延伸而出,朝著虛空各處交疊而去。

    身處在世界之樹當中的袁銘,立刻感受到一股磅的封禁之力在整個地下空間迅速地蔓延開來。

    那封禁之力如同無形的枷鎖,束縛著世界之樹的力量,使其與三界仙舟的聯係明顯被削弱了。

    他麵色微沉,心念一動之下,界察附近的虛空突然裂開。

    十二根粗大的樹根從虛空中冒出,每個樹根上都停著一隻魂鴉。

    那些魂鴉黑羽如墨,雙眼閃爍著幽幽光芒,仿佛蘊藏著無盡的靈魂之力。

    「醒來!」

    袁銘忽然發出一聲暴喝,聲音中蘊含著某種神秘的力量。

    十二隻魂鴉齊齊張嘴,發出刺耳的黑色鴉鳴。

    那鴉鳴聲如同利箭般穿透虛空,直擊界察的心神。

    在魂鴉的鳴叫聲中,界察的身軀猛地一震。

    那隻尚未被完全染成黑色的眼球,忽然亮起了璀璨的光芒仿佛從深淵中奮力掙脫了出來,漸漸恢複了本來的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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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一章 帶樹跑路


    蘇無目睹此景,麵色驟變,立即加強了對於界察的掌控,意圖挽回頹勢。

    他的動作終究還是慢了半拍。

    界察的意識稍一恢複,便毫不猶豫地抬手,一掌重重擊在自己的胸膛之上。

    蘇無的身上頓時亮起一團耀眼的青光,這光芒瞬間變得刺眼奪目,猶如旭日初升,令人不敢直視。

    「轟隆」一聲巨響。

    界察的身軀在爆鳴聲中炸裂開來,化作無數道青光,猶如流星劃過天際,最終消散在無形之中。

    他寧願自毀肉身,也不願再受蘇無的操控,這份決絕,令人唏噓。

    「區區器靈,竟敢如此悖逆!」蘇無心中大怒,麵色鐵青。

    失去了界察的幫助,他想要破開袁銘以世界之樹撐起的銀色空間,難度驟增了十倍不止。

    事已至此,蘇無也隻能強行壓下心中的憤怒與不甘,繼續施展大虛空斬,試圖攻破那片銀色的球形空間。

    隻可惜,無論他如何揮劍斬擊,那銀色空間總能在破碎之後迅速修複,仿佛擁有無盡的生命力一般。

    蘇無無奈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身對身後的眾人喝道:「都過來!」

    澹台真人、龍喉、金晨等人聞言,紛紛飛掠而至,聚集在他的四周。

    蘇無一手凝聚銀色光劍,另一隻手中的黑劍則朝著眾人輕輕一點。

    隻見黑劍之上烏光湧動,滾滾黑氣從中流出,宛如一條條細小的溪流,在虛空中蜿蜒流動,最終流向了澹台真人等人。

    那些人神情木訥,仿佛失去了自己的意識,紛紛仰頭張嘴,任由那黑氣湧入自己的口中,並源源不斷地向體內灌注。



    隨著黑氣的不斷湧入,他們的瞳孔驟然放大,眼睛圓睜,臉上露出猙獰痛苦的表情,不過他們卻無力反抗,隻能被動地吞咽著那些黑氣。

    在黑氣的不斷侵蝕下,幾人的神情也在一點一點地變得平靜,仿佛連最後一絲屬於自己的神識也正在被磨滅,身軀也在悄然間發生著變化。

    轉眼間,澹台真人等人便化作了半人半蟬的詭異存在,他們的背後長出了一對黑色的蟬翼,雙手也變成了鋒利的勾爪。



    這些人化為黑影,飛撲而出,他們的勾爪射出一道道劍氣般的黑光,那黑光之上燃燒著黑色的火焰,劈向了那銀色的光球。

    砰砰砰….

    這些黑光的威力驚人,幾乎不在蘇無的大虛空斬之下,銀色光球在他們的攻擊下晃動不已,仿佛隨時都會崩潰。

    蘇無見此情景,也繼續施展虛空斬,銀色光劍再次撕裂了銀色空間的防護。

    銀色光球劇烈晃動,不斷被劈出一道道裂隙,然而世界之樹所蘊藏的靈力實在太過龐大,那些裂隙在靈力的洶湧之下迅速恢複。

    任憑蘇無等人如何猛攻,那銀色光球依舊堅韌地支撐了下來。

    袁銘見狀,心中鬆了口氣,但他並沒有因此而放鬆警惕。

    就在此時,蘇無等人身周突然出現多個空間扭曲的區域,一根根青灰色的樹藤突地從中刺出,直取幾人。

    蘇無冷笑一聲,並不驚慌,他繼續揮動手掌凝聚的光劍,斬向那銀色空間。

    同時,他的周身黑氣翻湧,憑空凝成一隻隻黑霧大手,朝著那些突刺而來的樹藤抓去。

    那些黑霧大手速度極快,三兩下就將所有樹藤牢牢抓住,掌心黑氣翻湧,試圖腐蝕吞噬這些樹藤。

    然而,世界之樹的藤蔓非同一般,它們蘊藏著誇張到離譜的萬木本源之力,麵對天蟬黑氣的侵蝕竟是絲毫不懼。

    藤蔓表麵紛紛亮起瑩綠光芒,與黑氣抗衡竟是不相上下。

    蘇無見

    第九百六十一章 帶樹跑路.

    狀,微微錯愕了片刻,這才驚訝地發現,世界之樹藤蔓上散發出的綠光中,蘊含著濃鬱無比的生命力。

    這生命力不僅能夠抵擋天蟬黑氣的侵蝕,還能反向消耗黑氣的力量。

    這一下,蘇無頓時有些不淡定了。

    他兩手銀光大放,指尖發出劍鳴般的聲音,似乎在凝聚著更為強大的力量。

    一道更加巨大的銀色光劍衝天而起,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再次斬落下來。

    世界之樹周遭的銀色光球,此刻被一道巨大無比的劍光撕裂開來,猶如銀幕被利劍劃過,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口子。

    劍光深入其中,甚至在世界之樹那滄桑古老的樹幹上,也切割出一道深邃的劍痕,仿佛要將整棵樹一分為二。

    不等那銀色光球的裂口完全愈合,澹台真人等人便如離弦之箭般飛掠而入,直撲世界之樹的本體。

    就在他們即將靠近之際,虛空中一根根世界之樹的樹藤突然伸出,或從身後突襲,或從身側纏繞而來,猶如一條條狡猾的毒蛇,意圖將他們困住。

    澹台直人等人震動背後的黑色蟬翼,身形靈動異常,在虛空中閃轉騰挪;輕鬆躲過那些樹藤的阻攔,逐漸靠近世界之樹。

    隨著他們手掌一翻,一道道黑色光刃便射出,猶如黑夜中的流星,劃破虛空,斬向世界之樹。

    就在此刻,世界之樹再次泛起耀眼的銀光,一個新的銀色光球從巨樹內部冒出,迅速膨脹變大。

    澹台真人等人躲閃不及,被這個新出現的銀色光球震飛,他們射出的黑色光刃也在光球的震蕩下消散無蹤。

    蘇無目睹此景,眉頭緊皺,心中湧起一股不安。

    他深知,若繼續這樣下去,想要奪取世界之樹將變得愈發困難。

    另一邊,袁銘一邊與眾人激戰,一邊全力煉化世界之樹,但進展卻異常緩慢。

    他能夠感受到這株世界之樹已經生長了無數年歲,其龐大的生命力與能量遠超想象,而他的世界之樹剛剛完成轉化,還處在相對弱小的階段,想要將這棵大的世界之樹盡數吸收,絕非易事。

    「情況不妙,界察已經隕落,你孤身一人對抗蘇無,除非徹底掌控這棵世界之樹,否則絕無勝算。繼續和蘇無等人糾纏下去,早晚有失。」這時,夕影的聲音在袁銘的耳邊響起,聲音雖然平靜,但其中卻透露出擔憂。

    袁銘自然清楚夕影所說的話。

    一旦能夠成功煉化這棵世界之樹並將之吞噬,那他自己的世界之樹便能夠迅速完成進化成長,達到一個強大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作為宿主的他,自然也能得到莫大的好處。

    隻可惜,眼前的這株世界之樹實在太過龐大,其生命力與能量之強,遠超他的想象。

    他想要將其盡數吸收,恐怕需要耗費幾十甚至上百年的時間,而眼下的局勢卻容不得他慢慢煉化。

    正當袁銘陷入沉思之際空的聲音又突兒地在他的識海中響起:「夕丫頭說的對,靠你一個人,已經沒多少希望奪取三界仙舟了。與其在這被動挨打,還不如帶著世界之樹跑路。

    袁銘聞言一怔,疑惑地問道:「帶著世界之樹跑?空前輩,這世界之樹和三界仙舟煉為一體,若沒有完全煉化,如何能夠帶離?"



    「,問得好。這世界之樹充其量算是這三界仙舟的動力艙,是為整個三界仙舟運轉提供動力的,在三界仙舟完好之時,它的確難以與仙舟分離。但眼下三界仙舟內的禁製被嚴重破壞,兩者之間的聯係已經沒有那緊密了。」空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笑意。

    「敢問空前輩,是不是已想好了辦法?」袁銘聞言,眼中閃爍著渴望的光芒,虛心向空請

    第九百六十一章 帶樹跑路.

    教。

    於他而言,隻要能夠掌握這株世界之樹,所謂三界仙舟的得失,已不足掛齒。

    空淡淡地道:「簡單,直接將其裝進空間靈寶便是。」

    袁銘眉頭微蹙,麵露難色:「裝進空間靈寶……世界之樹如此龐大,根須更是深紮虛空,與三界仙舟之間尚存著不弱的聯係,豈能輕易取出?」

    空輕笑一聲,解釋道:「你無需急於求成,一下將此樹拔出。即便是大乘修士,也難有此等法力。你既已初步掌控世界之樹,便可循序漸進,逐步將其根須拔出,再紮根進空間靈寶中,如此便能將其帶走。」

    袁銘聞言大喜拱手謝道:「多謝空前輩指點迷津。」

    說罷,他抬手便欲召喚出偷天鼎。

    然而空卻及時阻止了他:「且慢,勿用偷天鼎收取世界之樹。偷天鼎內的空間特殊,非尋常空間法寶可比,不宜將世界之樹移植其中。"

    「那該如何是好?我手中隻有修羅宮這件空間法寶,連靈寶級別都夠不上,真的能承載世界之樹嗎?」袁銘心中一凜,隨即問道。

    「你無需擔憂。世界之樹乃集天地造化之神通,更具備開辟空間之能。將其移植入修羅宮,非但不會撐壞法寶,反而能在其滋養下發生蛻變,進階為靈寶也未嚐不可能。」空笑道。

    得了空的肯定答複,袁銘心中再無顧慮,當即一邊應付著蘇無等人的圍攻,一邊開始著手嚐試。

    萬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世界之樹的根須遍布三界仙舟的每一處角落,想要移植它,就必須先將這些根須一一拔出,再逐步移入修羅宮中。

    幸得袁銘先前已煉化了三界仙舟的禁製木樁,此刻他的世界之樹正漸漸融入那株古老的世界之樹中,兩者之間的界限逐漸模糊。

    這讓他在某種程度上能夠同時控製這兩方,使得移植工作變得相對容易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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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二章 虎口奪寶


在袁銘的操控下,那株世界之樹的身形開始緩緩收縮,刺入虛空深處的樹枝藤蔓,也如同被抽絲剝繭般,一點點地被拔了出來。

每一次根須的拔起,三界仙舟都如同被觸動了心弦,頗栗不已。

在虛空之中,空間之力仿佛受到了某種召喚,開始激蕩翻湧,形成了一道道混亂的空間渦流,猶如被狂風卷起的波濤一般洶湧湃。

袁銘心念-動,修羅宮的空間之門緩緩開啟,露出了一道幽深的入口。

他小心翼翼地操控著世界之樹的根須,緩緩向那入口延伸。

當第一根根須刺入修羅宮中的一處荒蕪原野時,一股磅的天地靈氣頓時如洪水般湧入這片空間。

原本枯黃的花草樹木仿佛受到了生命的召喚,瞬間煥發出勃勃生機,綠葉茂盛,野花盛開,香氣四溢。

隨著第二根、第三根、第四根根須的接連落下,整個修羅宮仿佛經曆了一場生命的覺醒,每一處都充滿了新的生機與活力。

即便是生活在其中的普通人,也能感受到身邊的風變得更加清新宜人,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說不出的舒暢與愉悅。

作為修羅宮的主人,袁銘更能深切地感受到這種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望著眼前這一幕,心中的喜悅幾乎難以言表,仿佛看到了自己未來強大的希望。

修羅宮的空間也發出了轟隆隆的巨響,仿佛是在歡慶著這一重大變化。

空間之力迅速變得堅固而穩定,範圍也在不斷擴大,昭示著修羅宮即將迎來一個全新的時代。

突然間,遠處傳來了一聲暴喝。

蘇無已經敏銳地察覺到了袁銘的意圖,臉色大變,丹田處烏光亮起,滾滾黑氣如潮水般湧出,朝著世界之樹籠罩而去。

他再度施展出天蟬靈域,試圖將整個世界之樹連同袁銘的銀色球形空間一起困住。

袁銘又豈會讓他得逞?

他心念一動,銀色球形空間頓時光芒大放,將那些試圖侵入的黑氣--抵擋在外。

蘇無臉色更加陰沉,心知自己若無法阻止袁銘,一旦世界之樹被取走,對他將意味著什。

於是他拚盡全力,試圖攻破那銀色球形空間的防禦。

袁銘也不示弱,一邊繼續操控著世界之樹的根須紮入修羅宮中,一邊抵擋著蘇無的攻擊。

兩人之間的戰鬥愈發激烈,虛空中的空間渦流也變得更加混亂,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崩潰。

......

與此同時。

司馬長琴已經深入地下洞窟的困深之處,眼前嘉立著一座巍峨的青銅巨門。Shi c

他凝目細視,隻見門上符紋繁複,門環上印記獨特,不禁眉頭微壁。

雖然他對於法陣之道井不甚精通,卻也能看出這青銅大門上的禁製非同一般,即便尚未達到七級禁製威力,也相差不遠了。

單憑他一人之力,想要破解這禁製,無疑是難如登天。

“看來隻能如此了!“

司馬長琴眼中閃過一絲決絕,隨即取出一套藍色陣旗,迅速在青鋼大門前布置起來。

不一會兒,一座藍色法陣便赫然成形,散發著淡淡的光芒。8hue

司馬長琴深吸一口氣,法力催動法陣運轉。

隻見法陣中心處,一片深藍光芒噴薄而出,化作一道道極寒之氣,狠狠地打在了青鋼巨門上。

青銅巨門之上迅速結出一片白色寒霜,繼而又凝結出一層藍色冰晶,將整扇門都包裹得嚴嚴實實。

隻是那禁製卻仿佛無所覺,依舊在靜靜地運轉著。

“果然還是不行。”

司馬長琴輕歎一聲,臉上閃過一絲無奈。

他翻手取出一枚藍色靈符,靈符之上散發著驚人的大道之力氣息,仿佛蘊含著無盡的奧秘。

他眼中閃過一絲不舍,但最終還是一揚手,將靈符扔進了藍色法陣之內。

靈符一入法陣,立刻碎裂開來,化作一道耀眼的藍光。

法陣射出的寒氣在這一刻暴漲數倍,將青銀大門上的禁製也一井凍住,不再閃爍。

“爆!“

司馬長琴一聲低喝,掐訣點出。

頓時,青銅大門上的藍色冰晶轟然爆裂開來,化作一片冰屑四濺飛射。

而那禁製也在這一瞬間分崩離析,露出了青銅大門原本的模樣。

司馬長琴眸中閃過一絲喜色,手腕一轉,取出一柄藍色長劍。

劍身之上寒光凜冽,透著一股森然之意。

他揮動長劍,朝著青銅巨門左右一斬,一道十字形的劍光飛射而出,落在青銅巨門上。

隻聽“哢”地一聲脆響,青銅巨門下方碎裂開來一道口子,露出麵黑漆漆的洞口。

洞口之中隱隱有華光閃動,仿佛隱藏著什驚天秘密。CN

司馬長琴心中一喜,當即身一躍,鑽入了那洞口之中。

洞內黑暗而深速,但他卻仿佛能夠洞悉一切,穩步前行。

不一會兒,他便來到了一個巨大的石室之中。

這石室足有百丈大小,麵修茸得平整而規則,擺放著一個個碩大的陳列架子。

架子之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寶物,有的光芒四射,有的古樸無華,但都透著一股不凡的氣息。

司馬長琴眼前一亮,正欲仔細探查這些寶物,卻忽然發現靠近自己這邊的一個木架前,地麵上正躺倒著一道人影。

他心中一動,走上前去仔細一看,頓時覺得有些眼熟。

“何人?”他低聲喝問,但那人卻毫無反應,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

司馬長琴的神念如流水般在石室中流轉,當掃過那躺在地上的身影時,眉頭不禁微微一皺。

他連忙快步走上前去,待看清那人的麵容後,心中不禁一驚。

原來,昏死過去的正是炎絕。

“他怎會在此?”司馬長琴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疑惑。

司馬長琴伸出手指,輕輕搭在炎絕的脈搏上,一股法力緩緩注入,試圖將之喚醒。

炎絕卻如同死去一般,毫無反應。

他的氣息卻仍舊存在,微弱而堅韌。

司馬長琴目光閃爍,心知炎絕定是被人用神通封禁了意識。

此地位於洞窟深處,尋常人根本無法抵達,能夠將炎絕封印在此處的,除了那位神秘的洞窟主人,還能有誰?

想到這,司馬長琴不再嚐試喚醒炎絕,而是將目光轉向了周圍的木架。

木架上擺放著琳琅滿目的寶物,礦石、靈木、丹藥、靈寶應有盡有。

“九陽木、黃泉草、萬水精玉......”司馬長琴一邊瀏覽著這些寶物,一邊低聲念出它們的名字。

這些靈材基本都是六品,偶爾還有幾件七品,靈寶和丹藥也都頗為不俗,有些甚至在先前的試煉階梯上都未智見過。

他心中湧起一股狂喜,這些寶物隨便拿出去一件,都會引起外界的轟動。

而這,竟然有一整個石室都堆滿了這樣的寶物。

司馬長琴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激動的心情,抬手一揮,大片白光自他袖袍中湧出,落在陳列架子上,快速掃蕩著上麵的寶物。

這些寶物在他眼中,都是無比珍貴的資源,他要將它們全部帶走。

就在這時,司馬長琴突然感覺到一陣細微的空間波動。

他豁然轉身,目光鎖定在密室另一側的一個木架上,那原本擺放著一隻紫色玉匣,此刻卻憑空消失了

司馬長琴眉頭緊壁,他的神識早已遍布整個密室,這般微小的變化竟然沒能逃過他的眼睛。

他心中明白,定是有人在這動了手腳。

“那位道友在這?

他沉聲喝道,然而密室中卻沒有任何回應。

司馬長琴心中一冷,他斷定這除了自己和昏死的炎絕外,還有其他人存在。

他冷哼一聲,拂袖朝玉匣原本所在的方向一揮。

頓時,虛空中一陣波動湧起,大片青色靈光驟然現身,無差別地拍向那個方向。

玉匣所在之地被陣陣爆裂聲掩埋,附近的木架被拍得粉碎,連空間都出現了細微的波紋。

即便如此,那紫色玉匣依舊不見蹤影。

司馬長琴心中越發疑惑,知道自己今日怕是遇到了一個難纏的對手。

不多時,一道身影在司馬長琴的攻擊餘波中顯露出來,正是烏智。

由於司馬長琴出手太過迅猛,攻擊範圍又廣,烏魯未能及時避開,因此受了不輕的傷。

他體內的法力出現了紊亂,無法再維持遁天石符的隱匿效果,這才被迫顯形。

“是你!“司馬長琴一眼認出了烏魯的身份,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烏魯卻沒有和對方搭話的意思,迅速穩定了法力,再次催動遁天石符,身影再次從司馬長琴的視線中消失

“竟敢從我手上搶東西,膽子不小!“

司馬長琴眼中閃過一絲冷意,抬手間,兩道青色指影如閃電般射出,直取附近虛空。

剛剛烏魯被青光擊中時,司馬長季已經悄然在其身上附著了一個特殊的法力標記。

此刻,這標記發揮了作用,烏魯的身影再次在虛空中顯現出來,被司馬長琴的指影狠狠擊飛,重重撞在了後麵的石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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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3章 冰瀾老祖

司馬長琴見此,微微露出驚訝之色。

他的天風指乃是其得意絕技,殖含大道真意,此番竟然沒有擊殺一個返虛修士。

正當他準備施展更強大的殺招,將烏魯斬殺於此時,忽然神色微變,扭頭看向了炎絕。

隻見炎絕那異變突起,無數青色光團從虛空中鑽出,匯聚成一個青色漩渦,快速沒入其體內。

伴隨著一聲沉悶的吐氣聲,炎絕的雙眸陡然睜開,射出兩道銳利的光芒。他雙臂一撐,便從地上站了起來。

“炎絕?”司馬長琴試探地喊道。

“是你?竟來到此地,倒也是好運。“炎絕活動著手腳,仿佛在熟悉身體一般,同時看了司馬長琴一眼,語氣低沉地說道。

“你是界察!“司馬長琴微微一愣,接著便用篤定的語氣說道。

“好眼力,隻可惜本事差了點,鬥不過外麵那兩人。”界察微微搖頭,似乎對司馬長琴的實力有些不屑。

“你剛剛自爆而亡,為何會附體在炎絕身上?”司馬長琴壁眉問道,心中充滿了疑惑。

“你井非三界仙舟之主,我也無需向你解釋太多。”

界察瞥了兩個空空如也的貨架一眼,淡淡地說道:“這也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退出去吧。被愉收走的那些寶物我可以既往不咎,算是你的機緣。”

司馬長琴聞言,冷笑一聲道:“,閣下鬥不過蘇無,便想來我這發泄怒氣?你剛剛附體到炎絕身上,即便能將炎絕的實力盡數發揮,也不過返虛巔峰,也想對我指手畫腳?“

界察斜了司馬長琴一眼,淡淡說道:“同樣的話,我不會再說第二次。“

司馬長琴右手藍色長劍光芒一盛,瞬間斬出無數寒氣四溢的劍芒,鋪天蓋地地朝界察斬去。

這些劍芒仿佛寒冬中的暴風雪,帶著刺骨的寒意,直逼界察而去。

界察卻看也不看那些襲來的劍芒,隻一拾手,密室牆壁上便湧現出大片銀色光芒。

這些光芒迅速匯聚成一個銀色法陣,憑空而現,將那些劍芒盡數攔下。

同時,法陣的光芒還將司馬長琴籠罩在麵,仿佛要將他困住一般。

“冥頑不靈。”界察淡淡說道,語氣中透著一絲不屑。

不等司馬長琴再度出手,界察已揮手間施展神通。

銀芒閃爍間,司馬長琴的視野被一股強烈的光芒所充斥,待得光芒消散,他發現自己已身處一片巍峨的崇山峻憐之中。

舉目四望,群山連綿,雲霧繚繞,宛如一幅潑墨山水畫。

而在他頭頂之上,一艘銀白色的巨船正疾馳而過,赫然正是三界飛舟。

“該死!“司馬長琴心中暗罵一聲。

他未料到換了身體的界察,竟還能催動如此強大的法陣。

心念電轉間,他連忙掐動法訣,喚出那架銀白飛車,緊追三界飛舟而去。

雖然從寶庫內收獲頗豐,但司馬長琴的損失同樣慘重。

他手下黑魔損失殆盡,本命靈寶也被奪走,這一切如何能讓他甘心。

三界仙舟的速度遠超銀色飛車,即便司馬長琴緊追不舍,那巨船依舊很快消失在了他的視野之中。

司馬長琴井未停下追趕的腳步,恨恨地望著三界仙舟消失的方向,心中盤算著接下來的對策。

就在這時,他身上陡然亮起一道白光。

司馬長琴從懷中取出一枚玉符,那玉符寒氣淩然,此刻正不停地閃爍著靈光,似乎是被什東西觸動了。

“冰瀾老祖!”司馬長琴麵露驚喜之色,連忙朝玉符中注入法力。

玉符上的靈光明亮數倍,閃爍不已,似乎在召喚著什。

司馬長琴也不再走動,懸停在了半空中。

片刻之後,天空忽然陰沉下來,鵝毛般的雪花紛紛揚揚地飄落,很快周圍的一切都被染成了霜白色。

狂風卷著塞氣席卷山林,漫天雪花吹得人睜不開眼。

司馬長琴立在半空,身形竟也微微發頗,似乎是被這無盡的寒意所侵。

無盡的冰霜在大地上肆意蔓延,所到之處,無論花草還是野獸,都被瞬間凍結,化作一尊尊栩栩如生的冰雕,屹立於大地上。

這一刻,天地間仿佛隻剩下冰雪,天空與大地混白一色,根本分不出你我。

漫天的雪花好似帷幕,將一切生靈都蓋在幕後,不需分離。

而在風雪中,一道蒼藍色的身影緩緩邁出。

他赤足而行,冰晶股的眸子中滿是溫和之意,滿頭霜白長發隨意披下,一身蔚藍長衫略顯單薄,隨風飄蕩間,卻又生出一股仙人般的出塵之氣。

司馬長琴不需探出神識,便知來者是誰。

他當即扭身拱手,畢恭畢敬地施了一禮:“恭迎老祖。“

他的語氣中滿是敬畏和謙卑。

雪漫三萬,冰封十九州。

這一切,井非天地生變,而是一位大乘修士無意間散發出的威能。

而在出雲界中,能帶來這股奇景的,也隻有一人——大乘老祖冰瀾

“長琴,我早就說過,不必如此多禮。”冰瀾老祖淡淡地說道。

他的聲音雖然平和,但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老祖親臨,長琴不敢不敬。“司馬長琴畢恭畢敬地回了一句,方才抬頭。

站在他身前的,是一位模樣比他還年輕俊朗的男子。

“老祖,您不是在天聖塔中閉關修煉嗎,怎會突然降臨此地?”司馬長琴帶著幾分困惑,恭敬地問道。

冰瀾老祖淡淡一笑,說道:“閉關已久,早已出關。我在無量城近日忙於處理三界教之事,接到你的傳訊,言稱發現三界仙舟的蹤跡,我便立刻趕來。先前在火岩沙漠井未尋到其蹤跡,故而順著你的氣息,尋至此處。那三界仙舟此刻在何處?你又是如何來到這荒僻之地?“

說話間,他目光如炬,四下打量,似在尋找什線索。

司馬長琴麵露愧色,垂首道:“弟子無能,讓老祖失望了。弟子本已深入三界仙舟核心之地,隻待通過考驗,便可執掌仙舟。卻不料途中遭遇一名不死之體級別的體修,實力強橫,弟子敗下陣來。而後又遇三界教蘇無,他企圖奪取仙舟,弟子再度失利。最後更是撞上了仙舟器靈界察,被其驅逐出境。“

冰瀾老祖聞言,輕歎一聲,寬慰道:“你不必過於自責,體修本就擅長肉身搏殺,你敗在其手也屬正常。至於那個蘇無,身為三界教前任教主之徒,自然有些手段。你能從中全身而退,已屬不易。”

司馬長琴聞言,心中稍安,臉色也好看了一些。

冰瀾老祖不再多言,轉而問道:“你可知那三界仙舟此刻去往了何處?“

司馬長琴抬頭望向遠方,道:“似乎是朝著白帝城的方向去了。”

冰瀾老祖聞言,麵色一沉,道:“白帝城......不好,我們得盡快趕去!“

話音落下,他身形一動,便欲起身。

司馬長琴見狀,急忙問道:“老祖,三界仙舟前往白帝城有何不要嗎?"

冰瀾老祖沉聲道:“沒時間解釋了,我們必須趕在他們之前抵達白帝城。事不宜遲,隨我來!“

說著,他拂袖一揮,一股柔和的力量便將司馬長琴卷起,兩人身形一閃,便消失在原地。

再次出現時,兩人已身處萬之外。

冰瀾老祖井未停歇,繼續掐訣念咒,身形再次一閃,又是萬之遙。

他心中焦急,隻想盡快趕到白帝城,阻止三界仙舟可能帶來的禍患。

......

另一邊,隨著司馬長琴的離去,密室中重歸寂靜。

界察井未散去他喚起的銀色法陣,而是目光如炬,投向了密室的另一隅。

“別再躲了,現身吧。”他淡淡地說道,聲音中透露出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

兩息之後,密室中依舊無聲無息,仿佛空無一人。

“你是想步司馬長琴的後塵嗎?”界察的語氣中透出幾分不悅。

話音甫落,烏魯無奈地從隱身狀態中解除,顯露出身形。

他朝著界察拱了拱手,臉上帶著幾分恭敬與惶恐。

他剛剛再度施展隱身之術,企圖悄悄逃離密室,然而界察的目光始終如炬,緊緊鎖定在他身上,讓他不得不打消了僥幸之念。

“萬毒老祖的萬毒三寶,如今可是在你手中?”界察井不在意烏魯的態度,直接問道。

雖是詢問,但他的語氣中卻透需出一種不容置疑的肯定。

“前輩所指的,可是這個?“烏魯說著,小心翼翼地取出了剛剛收走的紫色玉匣.

界察虛空一點,玉匣自動打開,需出其中放置的一尊幽紫色的龍紋小鼎以及一麵紫色小幡。

“這便是......烏魯的臉上黴出喜色。

他原本隻是想隱身跟隨司馬長琴,井不想暴露自己。然而,當他感知到這玉匣中有與萬神毒匕產生共鳴的寶物時,心中的貪婪讓他忍不住冒險出手,將玉匣收入囊中。

不過,玉匣上布有禁製,他剛才嚐試解開,卻未能成功。

“前輩若是有意,晚輩自當雙手奉上。“烏魯心中念頭急轉,又取出了萬神毒匕,放入了玉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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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4章 真正圖謀


界察注視著烏魯,淡淡地說道:“我要這些東西作甚?隻是當年,萬毒老祖與我之間也有一段淵源。今日見他傳承有人,也算是了卻一樁心事。這萬神毒鼎和萬神毒幡你也一井帶走。萬毒老祖當年也是個了不起的人物,你莫要墜了他的名聲。“

烏魯聞言,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當即保證道:“前輩放心,我必會讓萬毒老祖之名再度響徹出雲界。“

界察點點頭,不再多言,抬手一揮,便將密室中痢下的寶物統統收起。

“前輩欲往何處?”烏魯見狀,忙問道。

“我身為三界仙舟舵手多年,今日自爆殉葬,也算是了卻了因果。從此往後,天地寬廣,自然無處不可去。“界察平靜地說道。

“可是前輩,三界仙舟如此神物,您若不在,豈不是很快便要落入三界教妖人之手?他們與魔族勾結,若是得了三界仙舟,必會危害出雲界的安危。”烏魯心中一急,連忙勸道。

他心中其實還藏著一個念頭,那就是袁銘還在外麵,若是界察就此離開,袁銘的情況就真的要不妙了。

界察洞若觀火,看穿了烏魯的心思,淡淡地說道:“你說這多,其實隻是想讓我幫姓萬的那小子,奪得三界仙舟吧?“

烏魯被說中心事臉上露出尷尬之色,但還是坦言道:“不敢欺瞞前輩,我正有此意。卻也井非完全為了私心,我那好友乃是有大氣運之人,天賦絕佳,修為高深。若是能執掌三界仙舟,必定不會辱沒此寶。“

“你所言或許不假。但三界仙舟本就是三界教所造,如今落入三界教後人手上,也是天經地義之事。至於最終是為魔族所用,還是為出雲界所用,那都是三界教後人的選擇,與我無關。”界察搖搖頭,說道。

就在此時,密室中突然響起一陣“轟隆隆”的巨響,烏魯身周的虛空也隨之劇烈晃動頗抖,似乎隨時都要崩潰。

“這很快就要徹底崩塌,不能再待了,你且隨我來。“界察說完,不等烏魯回應,便抬手催動銀色法陣,帶著烏魯直接消失在了密室中。

......

白帝城。

地平線上,絢爛的紅霞似烈火燃燒,將天邊染得一片赤紅,山間銀芒閃爍,如同星辰墜落,酒下溫暖的光芒,將四周的黑暗驅散,令一切邪祟無所遁形。

這白帝城,宛如一座雄偉的天上宮闕,尚未展露出完整的城池輪廓,便已透出一股震懾群山,鎮壓萬妖的威嚴。

朝陽初升,金色的陽光灑落在城牆上,熠熠生輝,更添幾分神聖與莊嚴。

城內早已熱鬧非凡,店鋪的夥計們忙碌地打掃著店麵,準備迎接新一天的客人,街上叫賣聲已此起彼伏,中間還夾雜著幾聲稚嫩童聲。

外出獵妖的修士們結伴而行,意氣風發地出城而去,身影在晨光中顯得愈發矯健。

新的一天,整個白帝城充滿了勃勃的生機與活力。

而在距離白帝城萬之遙的地方,突然傳來一陣“轟隆隆”的巨響。

隻見一艘龐大的三界仙舟正飛馳而來,船身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劃破長空,留下一道長長的軌跡。

船身上空,虛空突然泛起一陣波動,界察與烏魯二人憑空出現。

他們剛剛站穩身形,便見那銀白巨舟急速遠去,正直奔白帝城方向而去。

“那艘巨船便是三界仙舟的本體嗎?它為何會突然動起來,究竟是誰在操控它?”烏魯望著漸行漸漸遠的銀白巨舟,臉上露出驚疑之色。

界察望著遠去的三界仙舟,臉上卻露出輕鬆的笑容,解釋道:“三界教之人謀劃仙舟已久,自然會有後手。雖然仙舟之主尚未決出,但並不意味著它不能被操控。

“難道是那兩個女子在操控三界仙舟?難怪她們之前沒有跟我們一起下來。看這三界仙舟的飛遁方向,似乎是去白帝城,她們去白帝城做什?”烏魯心中的疑惑更甚,忍不住問道。

“她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撞斷鴻鈞柱,毀了天鴻大陣。”界察嘿嘿一笑,說道。

“鴻鈞柱?我在白帝城居住時日不短,卻從未聽說過這鴻鈞柱是何物。”烏魯臉上滿是困惑。

“這鴻鈞柱乃是萬妖十九城最大的機密,你修為尚淺,自然不會知曉。世間萬物相爭相鬥正如出雲界與魔界的亙古之爭,出雲界內的人妖之爭也從未停歇。數萬年前,人妖爭鋒終於落下帷幕,以妖族落敗告終。妖族僅存的大乘妖皇在臨死前,以徹底毀滅出雲界相逼,逼得人族大乘與他發下誓言,留下萬妖山脈作為妖族居住之地,不得徹底覆滅妖族。”界察井不意外,淡淡說道。

“此事我在典籍上看到過,最後人族的大乘老祖答應了這個要求,萬妖國這才得以傳承下來。不過,這其中難道還另有謀劃嗎?”烏魯點點頭,說道。

“人族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妖族。妖皇逝去後,人族大乘雖礙於誓言,不曾滅妖族,卻暗中在萬妖山脈建立了一十九座城池,便是如今的萬妖山脈十九城。每座城池地下都設有一根鴻鈞柱,與地底靈脈相連,組成了一座籠罩萬妖山脈的天鴻大陣。這大陣將萬妖山脈的所有靈脈盡數收於人族掌控之下,乃是人族對妖族的徹底壓製。”界察繼續說道。

“原來如此,這萬妖山脈十九城竟有這樣的來曆。“烏魯眼睛一亮忍不住感歎道。

界察繼續娓娓道來:“不僅如此,這天鴻大陣更是具備鎮壓氣運的神奇功效。即便妖族能借助靈脈之力,修煉至六級妖王的境界,他們也終究無法再進一步,無法培養出真正的七級妖皇。這才是人族大乘的真正用意,他們要將妖族,永遠束縛在這萬妖山脈之中。“

烏魯聞言,恍然大悟,長歎一聲:“難怪出雲界數萬年來,都未曾聽聞有七級大妖出世,原來竟是被這天鴻大陣所鎮壓。“

界察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凝重:“天鴻大陣乃是由大乘高手親自設計,每一根鴻鈞石柱都堅固無比,除非大乘高手親自出手,否則絕不可能攻破。因此,僅憑如今的萬妖國之力,想要毀掉這天鴻大陣,無疑是癡人說夢。“

烏魯心中一動,似乎明白了什:“我明白了!這次火岩沙漠的尋寶行動,其實是萬妖國與三界教的合謀。從一開始,萬妖國就沒打算尋找什天火,也沒想過要奪走三界仙舟。這一切,都隻是為了送給三界教一份禮物,作為代價,三界教則要幫助他們毀掉天鴻大陣,讓他們徹底擺脫人族的壓製!“

界察看著烏魯,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你倒是聰明,一點就透。“

烏魯卻井未因此感到輕鬆,反而心中大急:“前輩,我們絕不能坐視不理,讓妖族的謀劃得逞。否則,一旦天鴻大陣被毀,出雲界必將陷入混亂,魔族也可能會趁機入侵。到那時,大戰一起,生靈塗炭,這些都是我們的罪過啊!“

他在白帝城生活了多年,那有著他的朋友,他無法想象那樣的災難降臨。

界察卻隻是聳了聳肩,大笑道:“那是你們需要考慮的事情,和我可沒半點關係。我被公輸伶人困在三界仙舟內無數年,好不容易脫困,我還想好好逍遙一陣子呢。“

說完,他便大笑著朝遠處飛去,留下烏魯一人,站在原地,滿臉無奈。

就在這時一個嘶啞的聲音突然響起:“想舒坦?那可由不得你!“

隨著聲音的落下,界察身周的虛空突然冒出一團白光,將他團團包圍.

界察的身體頓時動彈不得,臉色大變。

白光附近的虛空裂開,形成一條空間通道,一個拄著拐杖的目盲老者從麵走了出來。

他全白的眼睛雖然看不見任何東西,但卻仿佛能洞察一切。

“夏頡,是你!“界察麵露驚色,顯然沒想到會在這遇到這個老者。

而烏魯看清來人後,卻是大喜過望:“前輩,是你!“

夏頡點了點頭,全白的眼睛打量了烏魯幾眼,說道:“你的修為進展還不錯,怎轉修了萬毒那家夥的功法?我教你的虛念功放棄了嗎?這門功法看似偏門,但修煉到高深境界,卻不遜於出雲界任何功法。“

“前輩教訓的是。隻是晚輩在突破返虛境界後,需要五行同修的功法才能精進修為。虛念功雖然精妙,卻隻能調理體內異種法力,井無精進修為的用途,晚輩這才無奈放棄。”烏魯聞言,低頭說道.

夏頡聞言,眉頭微皺,說道:“愚笨!虛念功的精髓在於煉化諸般法力,誰告訴你它僅限於體內?此功法同樣可以煉化外界靈力。給我好好看著。“

說話間,一股虛懷若穀的氣勢從他身上散發開來,周圍的天地靈氣仿佛受到了召喚,潮水般湧來,盡數融入他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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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五章 鼎現


烏魯看到夏頡身上發生的這一幕,整個人如遭雷擊,張著嘴愣在那。

他從未想過,虛念功竟然還有這樣的妙用。

夏頡沒有理會烏魯的震驚,繼續說道:“罷了,你的心性堅韌,但資質卻有些欠缺。隨我來吧,我再指點你一段時間。“

說完,他便帶著界察朝空間通道走去。

界察見狀,大怒道:“夏頡,你要帶我去哪?我是三界仙舟的器靈,可沒心思插手你們和魔界的戰鬥。“

烏魯也回過神來,慌忙道:“前輩,三界仙舟意圖破壞白帝城的鴻鈞石柱,毀掉天鴻大陣。晚輩力量弱小,懇請您出手相助!“

夏頡的腳步微微一頓,麵上閃過一絲複雜之色,但很快就恢複平靜。

他淡淡地說道:“現在還不是我現身的時候。“

說完,他便帶著界察頭也不回地飛入了空間通道。

烏魯望著兩人消失的方向,又朝白帝城方向望了一眼,咬了咬牙,也一跺腳,飛進了空間通道內。

....

三界仙舟之內。

火山之地熔岩翻滾萬妖國一眾妖王妖將聚集於此,氣氛肅穆而緊張。

巫羽突然心有所感,她抬手一招,一麵銅鏡自虛空中浮現。

她輕撚法訣,銅鏡上靈光流轉,逐漸凝聚出一幅畫麵。

畫麵之中,三界仙舟正疾馳而行,朝著白帝城的方向迅速接近。

眾妖見狀,紛紛望來,眼中露出期待之色。

黑熊王更是驚喜道:“這道光柱......是白帝城沒錯!三界仙舟正在朝白帝城趕去,看來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真是太好了!“

其他幾個妖王也都麵露喜色,紛紛附和。

巫羽眸中也閃過一絲喜色,但隨即又被她壓了下去。

她沉聲傳音溝通地底:“好了沒有?我們即將抵達白帝城,一切必須準備就緒。“

地麵赤影閃爍,大日琉璃炎的身影緩緩顯現而出。

她望著銅鏡中的畫麵,不以為意道:“三界教不是已經開動了三界仙舟嗎?你還有什可擔心的。“

黑熊王等妖王看到大日琉璃炎現身,都停止了談話。

“事關我萬妖國大業,容不得半點疏忽大意。而且不知為何,我心中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所以我們要做好兩手準備。“巫羽搖了搖頭,眉頭微皺道.

“不好的預感?你不是算出那蘇無身負大氣運,定能奪取三界仙舟嗎?如今白帝城近在眼前,三界仙舟撞擊鴻鈞柱已成定局,還能有什能改變局勢?”大日琉璃炎麵露驚訝之色,說道。

“按常理確實如此,隻是那個萬天仁,我始終看不透也算不透。他能逃出羲和殿已經完全超出了我的預料,而能登上千級台階,更是讓我幾乎以為卜算出錯。事情發展到現在,其實已經有很多事情超出了我的掌控。”巫羽麵色微沉,緩緩說道。

大日琉璃炎聞言,也沉默了下來,回想起在和殿中與袁銘的交鋒,心中也不由得一陣後怕。

半晌,她沉聲道:“那小子確實詭異,我在教和殿中幾乎用盡全力,卻依舊沒能奈何得了他。而且連明魂之火都臣服於他,他身上絕對有大秘密存在。“

“所以,我們必須做好失敗的準備。雖然我希望一切順利,但也不能不防萬一。“巫羽點了點頭,說道。

大日琉l炎舉了舉手中的烈日珠,說道:“這一點協放心,我已經按照你的計劃,將烈日珠祭煉完備,隨時能夠啟用。隻要三界仙舟稍有差池,我便立刻引爆烈日珠,將白帝城徹底推毀。“

巫羽聞言,心下稍安。

她抬頭望了眼銀塔方向,那是三界仙舟的控製中樞,喃喃自語道:“希望別出什岔子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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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銀塔空間深處的洞窟之內,昏暗的光線僅能勾勒出朦朧的輪廓。

世界之樹靜靜地佇立,被天蟬靈域所籠罩,袁銘隻覺身體猛地一沉,宛如墜入深海,四周皆是壓抑而沉重的氣息。

他井非首次領教靈域的神通,昔日司馬長琴也智施展過,但蘇無的靈域之威,卻遠勝前者。

此刻的他,仿佛被無形的枷鎖束縛,法力運轉艱澀,世界巨樹的轉移也在此刻停滯。

蘇無嘴角掛著一抹冷笑,手指輕掐訣印,天蟬黑氣如潮水般洶湧而出,狠狠地衝刷著那銀色圓球的外殼。

黑球在滋滋聲中抖,黑氣與銀色靈光激烈碰撞,發出刺耳的聲響。

那銀色圓球,乃是空間的障壁,堅固異常,在這天蟬黑氣的侵蝕下,銀色外殼竟漸漸變得稀薄起來。

就在此刻,世界巨樹之上突然泛起青灰色的靈光,本源木氣源源不斷地湧出,迅速修複著銀色外殼的破損。

二者之間的較量,如同天平兩端的砝碼,互不相讓。

蘇無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袁銘亦是心頭震撼。

他雖然未修成靈域,但在典籍中卻曾見過記載,更曾向夕影、空等請教過靈域的玄妙。

靈域的最大神通,便是那絕對的壓製力,一旦展開,籠罩範圍內皆受其掌控,除非有同等或更強的靈域與之抗衡。

眼前這株世界巨樹,竟然能夠不受天蟬靈域的影響,這簡直超出了他的想象。

袁銘迅速回神,嚐試用自己的世界之樹與世界巨樹溝通。

一股股本源木氣湧來,他的世界之樹竟然也開始擺脫天蟬靈域的壓製,法力也得以慢慢流淌。

他心中一喜再度操控世界巨樹,繼續朝修羅宮內轉移。

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根須深入修羅宮,整個宮殿的生機越發盤然,靈力濃鬱得幾乎化為液體,空間也越發厚實,仿佛有了獨立於外界、自成天地的跡象。

外界的蘇無臉色卻越發陰沉。

他發現自己全力出手之下,竟然還是無法壓製住對方。

雖然失去世界之樹不會動搖他對三界仙舟的掌控,但三界仙舟的威能將會大打折扣,這是他絕對不能容忍的。

他望著那銀色空間中的袁銘,眸中寒意一閃,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

他雙手一拍,猛然吸氣,要時間,一道颶風自他鼻間湧出,將四周的天蟬黑氣盡數收攏,湧入他的體內。

他的腹部迅速腫脹起來,隻片刻便脹大到了極限,仿佛下一刻便會爆開一般。

緊接著,他仰頭一張嘴,右手化作劍指,順著咽喉緩緩上滑。

“呼啦啦”

無數幽紫色的靈光被他從口中逼出,在半空中凝聚壓縮,很快變為一顆隻有米粒大小的半透明蟲卵。

隨著蟲卵的凝成蘇無的腹部也幹疼下去,渾身氣息陡然降低,整個人看起來都虛弱薑頓了不少。

就在這時,袁銘耳邊忽然響起了空的提醒:“不好,是天蟬魂卵!小子,先暫停收取世界之樹,躲進偷天鼎!”

袁銘一驚,立刻便要照做。

然而,蘇無卻突然抬手,朝前方一點。

那柄黑劍瞬間出現在他頭頂,轟然射出,一閃便至銀色圓球前,淩空刺下。

隻聽“噗嗤”一聲輕響,那原本隻能被天蟬黑氣略微侵蝕的銀色圓球,竟然被洞穿出一個大洞。

袁銘心頭劇震,隻見半空中的那枚蟲卵化作一道幽紫色的流光,如流星劃過夜空,自大洞中疾射而入,直取世界之樹。

蟲卵瞬間穿透了世界巨樹的層層阻隔,猶如利箭破空,離無阻礙地鑽入了袁銘的識海之中。

其識海之內,頓時掀起驚濤駭浪。

袁銘隻覺一陣刺痛襲來,魂力如同被狂風席卷,不受控製地湧向那突然出現的蟲卵。

蟲卵在魂力的滋養下,飛速成長孵化,釋放出一股強大的吸力,連袁銘的神魂都開始晃動,一點一點被蟲卵吸扯而去。

袁銘心中大凜,想要反抗,卻發現自己的神魂仿佛被無形的枷鎖束縛,連一絲魂力都無法調動。

就在袁銘即將絕望之際,偷天鼎突然自行從他的體內鑽出,忌浮至頭頂之上。

鼎口處,無數願力噴湧而出,化作一道道光束,徑直射入袁銘的識海之中。

蟲卵似察覺到不妙,發出一陣尖銳刺耳的蟬鳴,其上湧出大片幽紫靈光,試圖抵擋願力的侵襲。

不過偷天鼎中儲存的願力何其龐大,幽紫靈光雖不斷擊散,但更多的願力卻源源不斷地湧上。

在無盡願力的包圍下,僅是兩個呼吸的功夫,蟲卵外便多了一層由願力凝結而成的蛋殼,將其牢牢封印其中。

任憑那蟬鳴聲聲刺耳,幽光四處亂衝,偷天鼎的封印卻是紋絲不動。

袁銘的識海也隨之恢複了平靜,神魂暫時解脫出來。

他尚未來得及鬆一口氣,便聽見蘇無突然放聲大笑。

“哈哈,好,好,好!原來你就是那個找上蘇顆雪的神秘人,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看來這是天意如此,偷天鼎遲早要落入我的手中!“

蘇無的目光死死盯著忌於袁銘頭頂的偷天鼎,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他因吐出蟲卵而蒼白的臉上,此刻竟泛起了興奮的紅光,仿佛看到了什稀世珍寶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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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六章 蒼生大願

袁銘心中一沉,知道自己的秘密已經暴露,不過井未因此而慌亂。

經過這些年的曆練,他的實力已經不弱,再加上即將到手的世界巨樹,隻要不麵對大乘修士,他還是有相當大的把握保住偷天鼎的。

一念及此,袁銘穩了穩心神,繼續操控著世界巨樹的轉移。

此刻的蘇無,仿佛已經完全沉浸在即將得到偷天鼎的喜悅之中,對於袁銘的動作竟是視若無睹。

他右堂一翻,掌心便多出一顆滾圓的丹藥,離不猶豫地送入口中。

丹藥入腹,他的身軀再度充盈起來,渾身氣勢更是有增無減,甚至比之先前還要強上幾分。

他臉上的陰翳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興奮與期待。

此刻的他,眼中隻有愉天鼎,再無他物。

“這一招,本是我為別人準備的底牌。但為了愉天鼎,值得我提前亮出。你應該感到榮幸!“蘇無大笑一聲,袖袍無風自動,一股駭人的氣勢撲麵而來。

隨著他笑聲落下,大片天蟬黑氣從他身上湧出,匯聚成一片濃鬱的黑暗。

在這黑暗之中,一道長著三對翅膀的黑色天蟬虛影緩緩浮現。

此蟲麵目猙獰嘴長滿細長的尖刺,兩隻眼睛幽暗無比,仿佛無底的空洞,卻又透出無盡的貪婪,仿佛要將世間的一切都吞噬殆盡。

“空前輩,這是蘇無的法相嗎?偷天鼎可有把握擋住?“袁銘感受到那黑色天蟬虛影所散發出的強大壓力,心中一緊,急忙傳音詢問道。

不等空前輩回答,夕影已經起身說道:“你隻管收取世界巨樹,這一擊我替你擋住。將偷天鼎空間打開一道通道!“

她的聲音冷靜而堅定,一股無形的氣勢從她身上散發開來,與蘇無的天蟬法相形成了鮮明的對峙。

袁銘雖然詫異於夕影的主動請戰,但此刻也容不得他多想,下意識傳音詢問空的意見。井非他不相信夕影,實在是蘇無實力過於強橫,幾乎不遜色於大乘存在,實在不是夕影可以應付的。

“這個氣息.....相信夕丫頭吧。“空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驚訝。

袁銘眼神一動,暗中催動偷天鼎,隻見夕影前方,空間一陣扭曲,一條通往外界的空間通道驟然顯現。

夕影身形一動,如輕燕般飄入通道,瞬息之間便來到了洞窟之外。

外界的靈氣如潮水般湧入,偷天鼎中無盡的願力洶湧而出,環繞在夕影周身,宛如璀璨的星河般流轉不息。

那願力之中,蘊含著天地間最純淨的信仰與期望,凝聚成一股股強大的力量,

蘇無見到夕影這般景象,眼中閃過一絲驚愕與不解。

他的法術井未因此停歇,那巨大天蟬的虛影逐漸凝實,振翅欲飛,帶著一股詭譎而強大的氣息,直撲袁銘與夕影而來。

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壓力從天而降,其中混雜著大道之力,即便是世界巨樹也難以抵擋,被輕易滲透了進去。

那間,袁銘隻覺全身酥麻,體內法力、氣血、乃至魂力都被這詭譎氣息牽引,仿佛要破體而出。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夕影緩緩開口,聲音輕柔,仿佛喃喃自語一般:“貪婪肮髒的血之蟲,這不是你撒野的地方,速速退去!“

話音一落,洞窟中原本囂的聲音瞬間消失,隻剩下夕影那輕柔而堅定的嗓音在回蕩。

那聲音越來越大,仿佛巨大洪鍾轟鳴,震得整個地底洞窟都在顫抖。

與此同時,夕影體外的願力瞬間燃燒起來,化作一片熾熱的火海。

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降臨在洞窟之中,那巨大天蟬的虛影在這股力量麵前,竟然無法再前進分毫。

“這是......言出法隨?“

袁銘驚愕地看著這一幕,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震撼。

他雖曾聽聞過命巫的強大,但從未見過如此驚人的景象。

蘇無似乎意識到了什,眼中需出驚恐之色。

半空中,夕影的麵色依舊平靜如水,她雙手緩緩抬起,口中輕吐字句:“願此地人族一切術法,不侵其身,一切災,不傷其命!“

隨著她話音落下,袁銘隻覺身體一輕,原本被蘇無靈域壓製的法力與魂力瞬間恢複如初。

他心中一喜,立刻加快速度將世界巨樹朝修羅宮內轉移。

而夕影的聲音還在繼續回蕩在洞窟之中:“願此地妖邪魁之輩,萬劫加身!”

話音剛落,蘇無便悶哼一聲,噴出一口黑血,氣息急速衰減。

他的天蟬靈域發出一聲巨響,瞬間四分五裂,那巨大天蟬法相也崩潰解體,化為無數黑氣消散在空氣中。

“芒生大願!”

蘇無驚恐大叫,此刻已經顧不得身上的傷勢,轉身便朝遠處逃遁而去。

袁銘聽到蘇無的驚恐大叫,心神也是一陣震撼。

自從他知曉造化天榜的神通可以幫助他領悟大道真意後,他便對榜單上的神通進行了詳細的了解。

其中,蒼生大願名列其上,而且排名第二,還在五行道果之上,想不到夕影竟然會。

就在袁銘震驚之際,夕影卻再次開口:“願血殺之徒,身死魂消!“

隨著她話音落下,遠處逃遁的蘇無身體猛地炸裂開來,化為漫天血雨,氣息徹底消失。

看著蘇無消失的地方,袁銘目瞪口呆。

他怎也想不到,蘇無這樣一個強大的存在,竟然隻擋住了三次蒼生大願便隕落當場。

就在此時,夕影的身形卻突然一頓,七竅中有鮮血流出。

她的氣息飛速跌落,整個人直接從半空中摔了下來。

袁銘見狀大驚,顧不得理會識海蟲卵情況,趕忙飛遁上前將夕影抱在懷中。

此時的夕影氣息屏弱之極,神魂衰敗,甚至連意識都維持不住,徹底陷入了昏迷當中。

袁銘急忙取出兩顆療傷丹藥給夕影服下。

不死樹蛻變成世界之樹後,原本具有療傷功效的不死妖氣已經消失,他隻能運起法力輔助丹藥的煉化,井取出幾張療傷符篡激發。

經過一番忙碌之後,夕影的狀況勉強穩定下來,但人卻未曾醒來。

袁銘心中依舊憂慮重重,正在苦思是否有其他救治之法,耳邊卻突然傳來了空那滄桑而平和的聲音:

“小子,你不必過於擔憂。她此刻的情況已穩定許多,不過是魂力消耗過度,導致神魂陷入沉寂。你已為她平複了肉身傷勢,隻需讓她安心沉睡一段時間,便會自然蘇醒。“

袁銘這才心中稍安,隨即又急切問道:“空前輩夕影方才施展的,便是那傳說中的蒼生大願嗎?“

“正是此神通。這巧是造化天榜上排名第二的絕世神通,也不知夕丫頭從何處學得。更難能可貴的是,她初入命巫之境,便能領悟此等神通,真乃天縱奇才。”空讚許道。

“此神通對她會不會造成什不可逆的損傷?“袁銘對神通的來源井不在意,他心中所係,唯有夕影的安危。

空沉吟片刻,緩緩道:“按常理而言,以夕丫頭初入命巫的修為施展蒼生大願,負擔確實極重。但她在出手前我調用了偷天鼎中的願力相助,因此她所受的傷勢井不算太重,未及根本。竹且放寬心,她定會無恙。“

袁銘聞言,心中大石終於落地,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他默然片刻,心中滿是自責。

今日之事,皆因他實力不足所致,否則夕影也不必冒此大險。

“小子,好好珍惜夕丫頭吧。這天底下,願意為你付出至此的,如今也就隻有她了。“空的聲音中不無感慨。

袁銘緩緩點頭,望向夕影的目光中,滿是柔情。

“好了,趁現在蘇無被蒼生大願徹底打散形體,你趕緊將世界之樹搬走吧。別辜負了她的一番心意。”空提醒道。

“打散形體?難道蘇無井未隕落?”袁銘聞言,不禁愕然。

“蘇無的本體乃是六翅天蟬,其生存能力之強,猶勝你的不死之體。夕影的蒼生大願雖是強大,但她初學乍練,火候尚欠,因此未能將蘇無徹底斬殺。”空搖頭解釋道。

“既然蘇無的形體已被打散,那我們能否趁此機會將其徹底滅殺於此地?”袁銘眸中冷光一閃,追問道。

“做不到。蘇無的形體崩潰後,利用六翅天蟬的寄生能力融入了三界仙舟之內。除非你能將三界仙舟徹底推毀,否則是不可能將蘇無徹底殺死的。”空歎息一聲道。

袁銘聞言,目光轉向蘇無身體崩潰之處,隻見那一片空蕩,不見半點血跡,知道空所言不虛。

他目光再度掃視四周,尋找那柄黑劍,可惜黑劍也不見蹤影。

“不僅如此。被蘇無寄生後,三界仙舟也已被其徹底掌控。你莫要再試圖搶奪,盡快離開此地為妙。”空的聲音再次響起。

袁銘點點頭,將夕影小心翼翼地送入修羅宮中,專門為她開辟了一片區域以供休養。

隨後,他便繼續著手轉移世界巨樹。

沒了蘇無的靈域壓製,袁銘轉移世界巨樹的速度快了數倍。

很快,他便將九成以上的世界巨樹轉移進了修羅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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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4-3 15:56:34
第九百六十七章 來晚了一步


此時此刻,白帝城內,人潮湧動.

修士們如往常般穿梭於大街小巷,喧囂之聲不絕於耳。

城頭之上,土卒們列隊整齊,目光如炬,警惕地巡視著城外。

突然,一名身材魁梧的士卒眉頭緊鎖,目光看向了城外的某個方向.

他的眉頭微微起,視線極遠處的天空中出現一點白光,正急速放大,發出巨大的轟鳴聲,震撼著整個天地。

“敵......敵襲!“士卒的聲音雖被風聲掩蓋,但城頭的緊張氣氛已然彌漫開來。

不等他喊出,城頭的角樓內已響起急促的鍾聲,“鐺鐺”之聲回蕩在城中每個角落,宏大的音波如波濤般洶湧,瞬間喚醒了白帝城的警覺。

修士們第一次聽到如此急促且連綿不斷的鍾聲,初時的茫然很快被緊張所取代。

他們深知,這鍾聲代表的意義非同小可。

往日,即便是妖族大舉進攻,也隻是三聲鍾鳴一組,連續敲擊三組,而今日這連綿不斷的鍾聲,顯然預示著更為嚴峻的局勢。

就在眾人驚疑不定之際,城中各處的法陣驟然啟動。

金光璀璨間,無數金色光劍衝天而起,在半空中凝結成一座劍陣,劍意凜然,直指城外。

同時,城頭的機關也迅速啟動,巨大的火球呼嘯升空,帶著熊熊烈焰,砸向那急速逼近的白色光團。

令人震驚的是,無論是金光劍陣還是赤紅火球,在觸碰到那白色光團時,都紛紛爆裂開來,化作漫天光雨,卻未能對那光團造成絲忘傷害。

那白色光團依舊以驚人的速度逼近著白帝城,仿佛無可阻擋。

隨著光團的逼近,它的真容也逐漸清晰展現在眾人眼前。

那竟是一艘大如山嶽的銀色巨船!

城頭箭樓之上,光芒一閃,金慕的身影突然浮現而出。

他麵色鐵青,雙手在胸前迅速掐訣,數十麵陣旗在他身周飄飛繚繞。

一道耀眼的白光自箭樓內衝天而起,化作一道巨大的銀白光柱,直衝入高空雲層。

緊接著,白帝城中各處也接連有銀色光柱亮起,如同擎天之柱,直插雲霄。

高空之上的雲海瞬間翻騰起來,雷鳴之聲震耳欲聾。

一道道巨大無比的雷電光柱從半空中延伸而出,如同巨獸的觸手一般。

這些雷電光柱在空中交織匯聚,形成一座巨大的雷電法陣,將整個白帝城籠罩在其中。

與此同時,白帝城中的主幹道上也亮起青色光芒,這些光芒縱橫交錯,匯聚成一座巨大無比的青光法陣。

這座法陣與外麵的雷電法陣相輔相成,共同守護著白帝城

白帝城外城牆上,此刻也亮起了一道道巨大的陣法符文。

這些符文散發出璀璨的光芒,城牆之上出現了一道道龜甲狀的菱形光幕,這些光幕緊密相連,如同一張巨大的防護網,將整個城池牢牢護住。

瞬息之間,白帝城的三座防禦法陣盡數展開,形成了一道堅不可推的防線。

城頭上的眾人見狀,大都鬆了一口氣。

然而金慕的臉色卻沒有絲緩和。

他藏在袖中的手掌一翻,掌心多出一枚紫色玉符。

他用力一握,玉符瞬間化為粉碎。

隨著玉符的破碎,箭樓中飛射而出的飛劍上突然裹纏上了一層青紫雷電。

這些飛劍發出驚天動地的雷電轟鳴,數萬柄飛劍疾射而出,匯聚成一股浩茫蕩蕩的劍氣洪流,直衝向那銀色巨船。

“這是兩儀驚雷劍陣!天聖書院募容宗師親手布置的七級大陣!“有人驚呼道。

“哼,不自量力。白帝城屹立數百年,多少六級大妖都不智撼動分離,僅憑一件法寶飛舟就想破城?簡直可笑!”也有人冷笑道。

“等那巨舟撞毀,我等便殺出城去,斬盡來犯之敵!“更有修士豪氣幹雲地喊道。

城內眾人發出陣陣歡呼之聲,隻是在那銀色巨船的破空轟鳴聲麵前,這些歡呼聲似乎顯得如此微不足道。

茫浩蕩蕩的劍氣洪流疾馳而去,卻在即將觸及那銀色巨舟的一,巨舟的船頭猛然亮起耀眼銀光,宛如破空之箭竟在一瞬間紮入虛空,消匿了蹤影。

龐大船身亦隨之不見,隻留下那兩儀驚雷劍陣的宏大劍流在空中交錯揮舞,打了個空。

城頭之上,眾人見狀,麵麵相覷,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惶恐。

金的臉色更是瞬間變得慘白,口中猛地驚呼一聲:“了,鴻鈞柱!“

隨即身形一閃,化作一道金光,朝著城內某處疾馳而去。

白帝城地底深處,一片巨大的地下空間呈現在眼前。

這空間廣袤無垠,仿佛能容納天地萬物。

在這片空間的中央,一根粗大無比的暗紅石柱巍然嘉立,形如鍾乳石,表麵光滑如玉,上麵密密麻麻地雕刻著奇異符文,散發出幽幽光芒。

就在此刻,異變突生!

地底空間的虛空突然裂開,一道耀眼銀光從中射出,緊接著,那巨大無比的三界仙舟憑空冒出,速度絲毫未減,直衝向那根暗紅石柱。

石柱前金光閃過,金慕的身影憑空出現。

看著巨大的三界仙舟,他額頭滿是冷汗,可白帝城乃是冰瀾老祖交給他的,堅決不容有失。

他兩手向外一撐,在身周張開一個金色靈域,同時張口吐出一把金色寶傘。

靈域內的金光盡數匯聚過來,和金色寶傘融為一體,張開一道厚厚金色光幕。

不等金慕做出更多,三界仙舟已經轟然而至,撞在金色光幕上。

金色光幕如同脆弱的水晶,瞬間碎裂,金色寶傘也四分五裂。

“怎可能......金麵驚恐之色。

可不容他做出任何舉動,三界仙舟龐大的船頭撞上他的身體。

!

金慕的身軀和光幕和寶傘一樣爆裂開來。

三界仙舟推枯拉朽碾碎金慕的阻擋,沒有任何遲緩,撞上了那根暗紅石柱。

“轟隆!“

這聲音宛如天崩地裂,從白帝城地底深處傳來,震撼著整個城池。

城頭的修士和城中的百姓們隻覺耳邊一聲沉悶卻宏大的獸吼,隨後整個白帝城都劇烈地震頗起來。

那三座原本固若金湯的防禦法陣,此刻卻如同紙糊一般支離破碎,盡數崩潰。

隆隆的聲響回蕩在整個城池上空,白帝城內的房屋如同積木般脆弱,大片大片地倒塌,煙塵四起。

那佇立了不知多少年的城牆,也在這劇烈的震蕩中發生了崩裂,一道道巨大的溝壑從城牆的不同角度撕裂開來,整個城池都陷入了坍塌崩毀的境地。

城中操控大陣的近千名修士,在巨震中受到最直接的衝擊,盡數死絕。

城頭上的修士也在箭樓崩塌、劍氣外泄的過程中遭受重創。

城內的低階修士和凡人更是遭遇滅頂之災,傷亡慘重。

整個白帝城方圓千之內,地動山搖,一道道綿延百的山梁也在巨震中接連崩塌。

山林間煙塵滾滾,群鳥驚飛,百獸嘶鳴,一片未日景象。

而在那地下空間中,那根巨大無比的暗紅石柱被撞碎了大半,坍塌的石柱崩碎成了無數塊大小不一的暗紅石塊。

這些石塊上熒光流轉,飄起點點星火般的微光,仿佛蘊含著某種神秘的力量。

一股龐大的天地靈氣從碎裂的石柱中噴湧而出,化作滾滾氣浪朝著四麵八方逸散開來。

與此同時,一道磅無比的願力波動也隨之發敞開來,仿佛曆經了萬年的封存,如今卻開始緩緩外泄而出,彌漫在整個地下空間之中。

三界仙舟的艙室也因為碰撞劇烈震蕩,蘇雪與黑蓮被重重拋飛起來,好不容易才穩住身形。

二女的麵色都蒼白得如同雪一般,不知是操控這艘巨大的三界仙舟,消耗了她們大量的精力,還是剛剛的震蕩所致。

“總算成功了,快走!”蘇顆雪立刻說道。

“我們就這離開?三界仙舟怎辦?黑蓮愕然問道。

“不用擔心,教主會處理好。“蘇雪說道。

黑蓮聞言張口吐出一團黑光,包裹住了她與蘇顆雪。

二人如同融入夜色般,悄然遁入了虛空之中。

而在仙舟的甲板上,袁銘的分身經曆了一場劇烈的碰撞,此刻他的身軀已經殘破不堪。

原本籠罩在仙舟之上的銀色光幕此刻已經破碎消失,艙室緊閉的木門也在撞擊之下被強行震開。

袁銘分身強撐著破碎的身軀,快速念念有詞。

殘破的身軀化為一團綠光,一分為二。

其中一團綠光飛進了艙室之內,另一團則飛向外麵,消失在坍塌的亂石堆中。

就在此刻,地底空間中突然湧現出一道銀色的波動,巫羽帶領著萬妖國的眾妖從中目了出來,落在了已經坍塌的地底空間之內。

他們看到那根已經碎裂的鴻鈞石柱,臉上都露出了激動之色,仿佛萬年的夙願就在今日得以實現。

“好,好,好......”黑熊王激動得語無倫次,一時間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隻能連連叫好。

巫羽沉聲喝道:“鴻鈞柱還沒有徹底碎裂,看你的了!”

她的聲音在空曠的地底空間中回蕩,雖然聲音不大,卻顯得異常威嚴。

附近的虛空突然赤影-閃,大日琉瑞炎現身而出。

她張口一吐,渾身瞬間亮起金色光芒,雖然周身外井沒有任何火焰,但不斷攀升的灼熱溫度卻逼得所有妖族紛紛退後,與其拉開距離。

隻見一道紅光從大日琉瑞炎口中噴薄而出,顯出一顆顏色火紅的靈珠。

這顆靈珠上迸發出駭人無比的火屬性靈力波動,卻井不大肆外放反而幾乎全都內斂在火紅靈珠之內,隱而不發,仿佛蘊含著驚人的力量。

“去!“

大日琉炎低喝一聲,那火紅靈珠當即化作一道紅光,疾速砸向了破碎的鴻鈞石柱。

下一瞬,一片熾烈的火焰驟然騰起,當中浮現出一輪巨大無比的紅日。

那紅日散發出滾滾的炎火光芒,狠狠地衝擊在鴻釣石柱之上。

萬妖國的眾妖紛紛退得更遠了,但他們的臉上映著紅日的火光,卻全都露出了興奮之色。

那巨大紅日擊中鴻鈞石柱後,猛地爆裂開來,一股深不可測的靈壓肆虐而出,所過之處,虛空都扭曲碎裂。

鴻釣石柱的裂痕再度擴大,仿佛隨時都會徹底崩碎。

就在這時,異變再次發生。

鴻釣石柱一側的虛空突然扭曲起來,一道人影突兀地浮現而出,卻正是冰瀾老祖。

“還是來晚了一步......

冰瀾老祖看著眼前的鴻釣石柱,麵色一沉,眼中閃過一絲惋惜。

隨後,他的目光落在了大日琉璃炎和萬妖國眾妖身上,眼底閃過了一抹深深的厭惡,以及壓製不住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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