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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鈴星不見了。
就在軒轅禘下朝之後,興緻勃勃打算帶著她到禦林苑參加圍獵時,宮中卻再也找不著她的身影,嚇得孫童連忙派出紫陽殿所有的宮女太監去找人,可一群人找了將近一個時辰,始終找不著她的影子。
所有人都以爲她是被人擄走了,可宮廷裏門禁森嚴,要從宮中擄走一個人談何容易?于是所有人又猜她是身子不適,倒在嘟裏沒人發現,然而當宮女太監把各個角落暗處都翻遍了,還是沒找著她的蹤影。
眼看時間一刻一刻的退近,所有北國使者、大臣都還等著軒轅禘出發圍獵,孫童隻好踉蹌的奔進軒轅禘的寢宮,啪地一産跪趴到地上,如喪考批地哭進。
“啓稟皇上,到處……到處都找不到娘娘啊。”
軒轅沛沒有回話,隻是背著孫童站在衣櫃前,摸著那一件件曾穿在鈴星身上的衣裳,腦子裏想的全是她穿著這些衣裳時那美麗的模樣。
她總是特在他的身邊,總是輕易就吸引了他的目光。她的一盛一笑早已深深鐫刻在他的腦裏,連同她曾穿過嘟些衣裳他也記得。
所有的衣裳都摺疊得格齊放在這衣櫃裏,唯獨不見某套衣裳的蹤影。
“皇上,都是奴才不好,都是奴才該死,今早娘娘說要到殿外透透氣時,奴才應該堅持多派一些人跟著她,如此就不會一”
“你過來看看這些衣襄。”軒轅諦不動如山,忽然截斷他自貴的聲音。
孫童一愣,看著那太過冷靜的高大背影,一時之間還以爲是自己産生了幻覺。
可當他鼓起曆氣,彎著服來到他身邊時,才發現軒轅諦真的沒有動怒,那張俊臉一如往昔的沈著冷靜,沒有多餘表情,似乎一點也不爲了鈴星的失蹤感到優心。
“說說,少了哪套衣裳。”他平靜地指著衣櫃內一套套的衣裳。
“這……”孫童眨眨眼,連忙將目光調到那些衣裳上。
鈴星姑娘體態婚婷纖柔,濃纖合度。穿什麼都賞心悅目,讓人印象深刻,尤其甫入宮時,站在一群宮女中更是格外的引人注目,宮女們的宮服穿在她身上一點也掩蓋不了她渾然天成的瑰姿豔逸。
至今,他仍然記得鈴星姑娘穿著宮服時美麗的模樣,尤其是——咦?等等,宮服呢?鈴星姑娘的宮服怎麼不見了?
孫童瞪大眼,連忙將衣櫃上上下下仔細給搜尋了一遍,果然就是找不著宮服的蹤影。
“皇上,娘娘的宮服不見了!”他立刻低喊。
軒轅禘皖他一眼,接著大步走到俐鏡前方,掀開桌上的木匣。
裏頭滿滿全是他賞賜的珠寶首飾,她卻一樣也沒帶走,她帶走的隻有他的得意和喜悅。
在他迫不及特想要將她公開的這一日,那小女人卻選擇一聲不響的離開他。
“跟在她身邊的宮女是怎麼說的?”他輕輕挑起他給她、她卻從來不曾配戴的南海珍珠項鏈,頭也不回的問著跟在他身後的孫童。
孫童連忙回谷:“宮女們說娘娘今早提了一籃子的書,說要到華光園去看書,中途卻發現隨身的傲帕不見了,于是央求她們回頭幫忙找……”他陡地一頓,接著恍然大悟的驚呼:“啊!皇上,娘娘該不是……該不是出宮了吧。”
最後一句話,他幾乎是含在嘴裏說的,畢竟事情還沒查清楚,胡亂臆測隻怕會惹得軒轅禘勃然大怒。
誰知他如此用心,軒轅禘還是將他的話給聽到了耳裏。
隻見他非但沒生氣,反倒仰頭大笑了出來。
一張俊臉笑得既猙獰又咐血,遠比殺人時的模樣還要嚇人,大掌一收,手中的珍珠項跳瞬間散落一地,消消答答的敲到了地闆上,同時也敲到了孫童的心頭上,嚇得他啪地一聲再次跪趴到地上,顫抖地改口。
“皇上饒命,奴才說錯話了,是奴才說錯話,娘娘此刻人一定還在宮中,奴才這就派人再去找,再去——”
“不用了。”軒轅禘笑聲一收,整個人再次恢複冷靜,然而松開的大掌卻落下一些白色粉末,那正是被捏碎的珍珠。
孫童頭皮發麻,頭一次在軒轅禘面前感到恐懼。
皇上從小到大運籌帷恨,凡事冷靜穩斂,他從來沒看皇上這麼生氣過,鈴星姑娘這一走,是徹徹底底的將皇上給惹惱了啊!
“她不願做本王的皇後,甚至覺得這宮廷束縛,頭一回對本王認真,卻是爲了自本王身邊逃離。”他冷冷一笑,接著轉身大步走出寢宮。
孫童連忙自地上爬起,並追了上去。
“也許娘娘是身不由己。”他立刻爲鈴星說話,“也許……也許此事與梅妃娘娘有關……”他大膽將苗頭指到了梅妃的頭上,畢競梅妃對鈴星有敵意是鐵錚錚的事實。
“本王一直讓灰明盯著她,那女人能玩出什麼名堂?”軒轅諦依舊大步向前,知道此事與梅妃無關。
那女人確實想對鈴星不利,隻是派出去的人全讓灰明給解決掉了,而接下來他會讓她連作怪的機會也沒有,因爲她一輩子都會被軟禁在冷宮裏!
“那……那……那……”孫童不死心,就是想爲鈴星找藉口。
“立刻派人到四方城門盤查出城的人,順道追查開遠鏢局上官傲的行蹤,她能逃離宮中,一定是靠了他的幫忙。”軒轅禘頭也不回的命令,一點也不難猜出她是用了什麼方法出宮。
這宮廷占地遼闊,她一入宮後幾乎都待在紫陽殿,不識得她的人多得是,隻要穿回宮女的宮服,加上上官傲的幫忙,要出宮一點也不難。
隻是能聯系上官傲出手幫忙,可見早在許久之前她就開始籌劃,就在他爲了即將擁有她而感到開心的同時,她卻打定主意要離開他。
那小女人競敢如此對他!
在她被他毀去清白、在她住進了他的心裏、在她明明也爲他心動之後,她競然拋下他偷偷的逃走了?!
雖然早明白她不是那種逆來順受、任人宰割的小女人,但他萬萬沒料到她會無預警地反將他一軍,隻是倘若她以爲能順利逃出他的手掌心,那她就大錯特錯了。
君尤戲言,他說要她便是要她,而他的愛也並非幾戲,他好不容易才遇見她,又豈會輕易的放過她!
“是,奴才這就馬上去辦。”孫童一領命,連忙就想轉身,卻又忽然想起圍獵的事。“皇上,那圍獵的事……”
“本王這就趕去,事關兩國日後情誼,絕不能失禮。”軒轅禘腳步乍停,回頭盯著孫童。“若是一有她的消息馬上通知本王,還有,千萬別讓她出事了。”最後一句話他說得格外嚴肅,即使在盛怒之下仍然掛念著她的安危。
孫童先是一愣,接著才深深的迅速鞠躬,眼裏總算有了笑意。
“是,奴才一定讓人好好保護娘娘的安危,絕對不讓娘娘出事。”
就在宮裏一團亂時,鈴星和上官傲卻沒趕著逃出城門,反倒來到京城一處破敗荒蕪的宅邸巢。
整座宅邸占地遼闊,即使亭台樓閣皆已殘破不堪、布滿破網灰塵,可從屋宇建造的格局來看,不難推斷這宅邸往昔是如何的富麗堂皇,能住在這樣氣派的宅邸,必定是大富大貴的人家。
可惜物換星移,二十年後己是人事皆非。
鈴星伸手摸著那全然陌生的一柱一瓦,心裏雖有所感觸,卻沒有半任激動。
聽說,這兒是她的家。
聽說,在她出世之前,她的爺爺、爹爹、娘親全都住在這兒,孔家是京城第一首富,在商場上呼風喚雨,想要巴結攀交情的人多得是,可惜出事之後卻無人肯伸出援手。
房契地契落入葉大財手裏之後,宅邸很快就被轉賣出去,可無論轉手幾次,偌大的宅邸卻始終問題重重,讓人住得極不安穩,隨著歲月流逝,富時堂皇的宅邸終于荒蕪破敗,再也不複往日風光。
一如洛陽城裏,那葉大財的宅邸。
一報還一報是她唯一能爲孔家做的事,然而她卻不姓孔。
她不姓孔,也不姓葉,隻是人見人畏的禍害鈴星,無論是京城還是洛陽都沒有令她安心歇息的地方。
自由如她,其實什麼也沒有。
勾起紅唇,鈴星看著荒涼雜亂的樓房,竟忽然想起軒轅諦的懷抱。他總是抱著她,將她擱在最靠近心窩的那一處,讓她在每個夜裏都能睡得安穩,從未因爲任何事感到傍徨無依。
如今她不見了,他會來找她嗎?
“恩人,您這時若再不出城,待會幾城門封鎮了,恐怕就出不去了。”上官傲忍不住出聲提醒,一路上始終走在她身後,亦步亦趨的保護著她。
“我從沒打算要出城。”她回頭輕笑,看著比她還緊張的上官傲。
“不出城?”上官傲忍不住一愣。“可不出城,宮裏的人很快就會找到你的。”
“這倒不見得,最危險的地方通常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何況軒轅禘查過我的底細,必定也查過你我之間的關系,你交友廣闊又正好居住在京城,一定能輕易的將我送出城,他會先派人守住城門嚴格盤查,接著才會往城外找,不過最後他一定會想到我哪裏也沒去,就
待在這兒。”她加深笑意,走上鋪滿枯葉灰塵的長廊,往更深的地方走去。
她佛他,一如他位她,因爲他曉得這地方對她意義非凡,確若他執意找出她,他不會放過這兒的。
“恩人,您方才直呼當今皇上的名諱。難道……”上官傲小心翼翼的跟在她身後,沒忽略她話間的意思,以及她那大膽的稱呼。
“不錯,將我困在宮中的就是軒轅禘。”她直言不諱,大方承認他的懷疑。
書信中她隻說明自己因事被困在宮中,希望他能伸出援手,卻沒詳細敘述事發經過。
“皇上?”上官傲再次愣住,而且是狠狠的愣住了,直到好一會幾後才回過神,更加小心翼冀地問:“皇上爲何要將您困在宮中?”
“因爲他突發奇想,要我做皇後。”她腳步不停,一路往前走。
上官傲隻覺得自己的下巴差點就要落到地上了。
皇上要她做皇後,而她卻央求他帶她逃出宮外?!
老天,他一定會被五馬分屍,然後再被抄家滅族!
盡管見過許多大風大浪,上官傲仍然爲鈴星那雲淡風輕的兩句話,給嚇得差點魂飛魄散。
她和當今皇上,到底是……
“不過你大可放心,倘若他找上你,你隻要馬上提出證據,證明江南米糧一事乃是由你和歐陽道合力貢獻,順道解釋出宮一事你隻是聽從我吩咐,詳細情形並不知情,他絕不會降你的罪。”軒轅諦是個明是非、惜才愛才之人,絕對不會輕易降罪無辜,不過在降罪之
前,他得先爲了她而找上上官傲。
“恩人。”上官傲苦著一張臉。不得不提醒她。“欺君乃是唯一死罪。”她這種說法,不等同于讓他再多一條罪狀嗎?
“江南米糧確實是你和歐陽道合力,視不過出點錢,哪裏算是欺君了?”她頭也不回的繼續說道:“對了,倘若軒轅禘真的找上你,千萬別說出我的去處,他問你什麼,你隨便應付就好。”
上官傲可不認爲軒轅禘是個可以隨便應付的人,看來這個忙,他是幫大了!
看著鈴星愜意悠閑的背影,他不敢多問她和軒轅禘的關系,卻不禁擔心起開遠鏢局是否已經被禦林軍給重重包圍了。
鏢局裏的弟兄們,還有家中的妻幾們,不知可還好?
仿柳看穿他此刻的想法,鈴星忽然停下腳步,轉身看向他。
“謝謝你送我到這兒,這恩情我記下了,接下來的事我會自個幾處理,你還是先回鏢局去吧。”
“不,這怎麼行?”上官傲立刻搖頭,怎麼可能將她一人獨自留下。“既然恩人不打算出城,那麼我布您找個地方吧,那地方隱密又安全,就算是皇上也不容易發現的。”他義薄雲天地說道,決定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天。
“不用。我留在這兒就好。”不料鈴星卻是搖頭婉拒。
“這兒?”上官傲緊緊皺眉,迅速環視周圍一圈。“這個破宅子荒廢二十年了,連個能坐下的地方都沒有,您留在這兒恐怕並不妥當,還是隨畏——”
“無妨,隻是哲時棲身的地方,這樣就行了。”
“不成,這兒連水部沒有。也沒吃的。”說到重點,上官傲更不可能將鈴星一個人留下了。“恩人若是執意留在這兒也成,我留下來陪您,順進布您張羅一些吃的喝的。”
“不用了,我——”
“恩人的事便是我的事,這事我既然幫了就一定幫到底。”上官傲拍著胸脯保證。“事不宜遲,趁著外頭風聲還不算緊的時候,我這就去替您張羅吃的,順道打探打探外頭的情形。”話才說完,他便迅速轉身離去,讓鈴星連開口說話的機會也沒有。
看著上官傲眨眼間便消失在眼前,鈴星不禁懊惱的歎了口氣。
這事她自一開始就幫他想好了退路,他卻偏要留下來淌渾水,倘若軒轅禘真的派兵包圍開遠鏢局,或是找上了上官府,叫她怎麼對得起嫂子呀!
結果上官傲這一陪競陪到了深夜,鈴星好說歹說才終于說服他回去。
不過也多虧上官傲的幫忙與打點,她才能吃飽喝足的靠著小亭梁柱,仰望滿天星子回憶宮裏的一切。
一直以來,她總認爲自己是被囚禁在宮中,可直到逃出宮外,她才發現她的心依舊留在宮裏,留在軒轅禘熾熱而占有的臂彎中。
原來囚禁她的不是那座宮廷,而是軒轅諦那份令人眷戀的懷抱。
“剛下眉頭,卻上心頭,整日淨想著他,這樣可不好,可不好啊……”她低語喃喃,對牽牽掛掛的自己搖了搖頭。
才不到一日呢,她滿腦子就塞滿了他。這樣下去還得了。
“想著本王嘟裏不好了?”
一記冷哼,忽然無預警打破深夜裏的靜謐,剎那間鈴星全身一僵,還以爲是自己聽錯了,誰知下一瞬間卻猛地墜入一道熟悉的臂彎,被人結結實實抱個滿懷。
“你……”她不敢置信的眨眨眼,竟不確定眼前的男人是不是出自于自己的幻覺。
他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找到她?
“你這該死的小女人,竟敢從本王身邊偷偷逃走?!幸虧你還值得想念本王,否則絕對有你好受。”軒轅禘惡狠狠瞪著懷裏的小女人,甫低頭,便狠狠地吻住她的唇,讓她連擡頭將他看清楚的機會也沒有。
這個吻來得突然,也來得兇猛繼綿,像是要懲罰她的逃離,卻也注滿濃烈傷人的相思,將她吻得幾乎要喘不過氣來,一張小嘴幾乎就要腫疼了,可他始終不肯放過她。
他繼著她的舌,啃著她的唇,抱著她的雙臂收攏得好緊好緊,像是恨不得將她擠入他那強壯的身子裏,讓她再也逃不開。
她的腦子裏一片空白,隻剩下他的擁抱、他的親吻,和他灼人的體溫。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她以爲自己即將被吻暈時,他才終于肯松開她的唇,任由她氣喘籲籲的軟倒在他的臂彎裏,格個人染滿羞紅,連思考的力最都沒有。
“隻有這一次。”相較于她的筋疲力竭,軒轅諦是一臉遊刃有餘的從容,可說起話來卻森冷得讓人心驚。“本王隻饒過你這一次,你膽敢再犯相同的錯誤,本王就將你鎖在床榻上,讓你一輩子都下不了床!”月光下,他一字一句、鏗鏘有力的恐嚇,語氣中充滿說到做到的狠勁。
鈴星聽在耳裏,卻依舊無力回嘴,隻能任由他將她攔腰抱起,大步朝大門的方向走去。
唉,她費了好一番功夫才能逃出宮,他竟不到一日便找到了她,看來她不隻錯估了他的能耐,還錯算了他對她的執著。
先前她還曾想過,也許他不會來找她了,沒想到她梢心策劃的逃脫戲碼不到一日就失敗了,但是她可不能就這樣輕易的讓他帶回宮中,她還有話要問他呢!
“等……等……”
好不容易終于順了些氣,她立刻開口要他停下腳步。
“閉嘴。”
誰知他的回應卻是一句威嚇。
“等等,我……我有話想……想問你。”她才不怕,再一次開口要求他停下腳步。
“有什麼話回到宮中問也一樣。”他的語氣依舊惡狠,渾身的肌肉繃得死緊,顯然正壓抑著巨大的怒火。
雖然他終于找到她,也終于確定她沒事了。可想起她的逃離,他胸口的怒火就是無法平息,這小女人最好可以給他一個非常好的理由!
“如果你現在不停下腳步,將來我還是會想辦法再逃出來的。”她雲淡風輕的說道,語氣卻是格外認真。
“你敢,”軒轅禘瞪大眼,果然瞬間停下腳步。
她彎起嘴角,對他綻放一抹絕美的笑容,知道他始終是疼她的。即使火冒三丈的現在,他仍然願意遷就她,隻是她的測試既然有頭,就必須有尾,有些話她就是非問他不可。
“失去我,你的心會疼嗎?”她認真的望著他,望著他又黑又臭卻始終不曾對她說出任何一句重話的俊臉。
“心如果裂了,你說它能不疼嗎?”他不答反問,不明白自己怎能容忍她這麼多。
“世上沒有亙古不變的事,今日你會心痛,他日不見得會有所感覺,既然如此,你又何必非我不可呢?”她繼續問。
“將來的事誰也說不準,你少拿這種狗屁倒竈的事來說嘴,這筆帳本王回宮再跟你好好的算,你最好要有心理準備。”話是這麼說,他卻依舊爲了她,安分的留在原地。
她不禁再次彎起紅唇,並伸手圈住他的頸子。
“今日你得到我,將來便注定會失去我,也許是視壽終正寢離你而去,也許是你爲了天下而犧牲找,屆時你的心會比今日更痛,卻還得爲了國家強自振作,即使如此,你還是要選擇淪陷得這般深嗎?”
他凝望著她,深深的凝望著她。
“那倘若是本王先走一步呢?”他低聲反問。
她重重一震,競沒想過這樣的問題。
如果是他先走……
光是想像身旁沒了他霸道的身影、瘋狂的聲音。她的心就狠狠揪疼了起來。
“那麼,我由衷希望那一日永遠不會到來。”她斂下笑容,不自覺地更加偎緊他。
“爲什麼?”
“因爲我承受不住。”她誠實回道,公平的回答了他的問題。生離,她也許還能聽見他的消息,知道他過得好不好,可死別卻是什麼也沒有了。
什麼也沒有了。
“既然如此,爲何還要離開本王?”他噠起黑眸。
“因爲我想知道,你值不值得讓我付出一切,爲你待在宮中,甚至與其他女人共同擁有你。”
原來她還是會吃味的!
黑眸一閃,軒轅諦不動聲色的繼續問:“你的答案?”
她微微惆悵的歎了口氣,卻也同時露出幸福的笑容。
“我心甘情願。”
他拉高嘴角,也露出笑容,知道一旦她說了這句話,便會一輩子留在他身邊。
他不在乎其他嬪妃廿不甘願、開不開心,她們一日爲妃,隻要不犯錯,便終身會是南朝的嬪妃,他絕不會虧待她們,但唯有她,他要她的心廿情願,要她的開開心心,更要她的一生無梅。
“既然如此,本王也向你承諾絕不會比你早走,心碎裂的痛,由我來擔。”他鏗鏘有力的向她保證。
她瞪大眼,不敢相信他會許下這種承諾。
生死有命,又豈能任人掌控?然而他的承諾卻還是讓她忍不住熱淚盈眶,因爲她知道他說到做到,一旦承諾了,無論是用什麼辦法他都會做到。
他向她索取得太多,卻也付出得更多,夠了,這樣完全夠了,她心滿意足了。
“回宮吧,臣妾想家了。”她將臉埋進他的胸膛裏,頭一次承認自己的身分,也承擔起將來那數不清的責任與麻煩。
“不是籠子了?”他不禁將她摟抱得更緊,也笑得更深了。
“有你在的地方就是家。”她輕聲的,卻也堅定的回答他。
“很好,那本王這就帶你回家。”話還沒說完,他已再次邁開腳步,抱著她向前走去。
而一路上她就任由他抱著,心廿情願的被囚禁在他的懷抱裏。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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