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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你作息不正常,常熬夜,酒又喝得多,微波食品吃太多,食物吃太少。」
驀然一記尖銳來襲,齊肇東臉色發白,雙手抓住椅子兩邊的扶把,整個人幾乎要跳了起來。
「嘶……」他抽氣,不斷的大口抽氣。
注意到他兩鬢冒出冷汗,額側青筋也暴突出來,寧可恬忍不住關切的低聲問:「很疼是不是?」
「沒、沒事。」只是疼得想要殺人而已!他腹誹。
「痛是一定的,因為你吃了太多不健康的東西又沒有定時出清,腸胃不通。」盧師傅抬頭看向他,「你至少三天沒大便了吧?」
血管一陣激烈跳動,齊肇東驚駭的臉上當場滑下三條黑線。
他怎麼知道?
該死的是,他怎麼可以說出來?
事關他的個人隱私,寧可恬也在旁邊,他就不能給他留點面子嗎?
齊肇東慌張的別過頭去,果然看見她臉上閃過尷尬,嘴角要笑不笑的強忍著。
該死!誰有哈利波特的魔法棒?借他。他要對寧可恬施咒,好教她忘記這件事情!
可惡的盧師傅,要不是他的腳現在在他手上,他肯定要宰了他--
因為暫時宰不了盧師傅,他只好把兩邊扶把當成盧師傅,掐得死緊。
「鐵打的身體再讓你這樣操下去,過不了幾年也會報銷。會痛就喊出來,不要硬撐,這樣對身體不好。」
「我才不……呃--」他吃疼地逸出一聲低呼。
「男人這麼好面子,你累,喜歡你的人也累,個性這麼不健康,難怪身體問題一堆。」
他痛得都快要死掉了,盧師傅還在那邊叨叨唸唸!
火大的齊肇東顧不得許多,扯開嗓門,「閉嘴,按你的--」腳,然而最後一個字卻被淒厲的哀號篡奪,「啊……」
凝聚痛楚的最高點,驚天一爆,店裡所有的客人全都不約而同的別過頭來。
「好了。」盧師傅面無表情的起身,離場前不忘叮嚀,「現在強壯不是強壯,年紀大了還強壯才是真的強壯。還要再來幾次。去喝杯茶吧。」
齊肇東渾身被冷汗浸濕,癱坐在椅子上,久久說不出話來。
「總裁,你還好吧?」寧可恬倒來微溫的茶,交到他手裡。
他覺得自己的臉簡直丟盡了!
啜了一口養生茶,俊臉馬上扭曲,嫌惡問:「這是什麼?」
「養生茶。按摩後喝了對身體很好的。」她解釋。
盧師傅又出現,拎著茶壺,二話不說就往齊肇東手裡的杯子添茶水,滿滿的一大杯養生茶,他整整喝了半個小時才吞嚥完畢。
付了錢--
這家店唯一直得稱讚的就是,店裡有提供刷卡服務!
王子天生的優越感總算稍稍扳回一城。
從腳底按摩店歷劫歸來,齊肇東悶著心情開車送寧可恬回家。
一樣都是腳底按摩,她看起來一臉享受,自己卻是痛得冷汗直冒,男人的尊嚴都沒了……
他現在只想趕緊把寧可恬送回家,然後回家躲進被窩裡哀悼他受傷的自尊。
車子抵達她公寓樓下,「你明天有班嗎?」
不同於一般公司行號的上班族,百貨樓管的工作是采排班制,並沒有固定的休假日。
「有,明天上晚班。」她如實回答。
「那好,明天早上早點起床,我會來接你。」
反正他和朋友的球敘通常不會超過中午,就算大家臨時起意要一起吃飯,頂多吃到兩點,距離晚班的交班時間還有好幾個小時,足夠她在上班前小睡片刻,養足精神。
「總裁要接我去哪?」
「明天上午我和幾個朋友約了一起打高爾夫,我想帶你一起去。」
什麼意思?他不會是想把她介紹給他的朋友吧?
「這樣好嗎?」寧可恬本能的問。
「這樣哪裡不好?」齊肇東皺眉反問。
他是外界眼中的天之驕子,各方面條件都很出色。
像他這種出手闊綽、身價非凡、長得也還不賴的豪門子弟,一直以來都是女人眼中的黃金單身漢、大肥羊,許多女人想方設法就是想跟他沾上邊,哪怕只是搞些小曖昧也好。
根據以往經驗,女人只要一跟他交往,就會開始積極的想要打入他的生活圈、滲透他週遭的每個朋友,企圖對他的世界施以統戰。
好友們都戲稱這是種正名運動,為的就是想要坐穩他身邊的位置,哪怕她們過不了多久就會發現他齊肇東除了工作外,其實無趣得要死,最後不得不投降求去,正名運動仍會在每一任新女友出現時,神奇的自動交棒。
而現在,在她尋求正名之前,他搶先邀請她參加他和朋友的聚會,她小姐非但沒有絲毫喜悅,還滿臉為難,是在演哪出?
「這樣他們不就知道我們在交往了?」她一臉為難。
齊肇東傻眼,心想,這女人也真詭異,三杯黃湯下肚就跑來告白,現在卻擔心別人知道他們在交往?她的心思說單純不單純,說複雜又不複雜個透頂,卡著不上不下的,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我們兩個交往是國家機密嗎?你敢說你朋友沒人知道?搞不好都傳遍了,你現在卻反過來擔心我朋友會知道,未免矛盾。」
寧可恬如是答道:「她們不知道,我沒說。」
書書確實追問過那天晚上的事情,可她一個字都沒說--
沒說被她告白的男人其實就是總裁大人本尊,沒說他們赤身裸體的共度一晚,更沒說他要她用了要負責,他們變成交往中的男女朋友。
除了自己有點被嚇到之外,最重要的原因是擔心別人知道她跟總裁的事情,不只她會不得安寧,也會為總裁帶來困擾,到時候,整個集團都在渲染她和總裁的八卦,那多可怕!
她的回答令齊肇東感到錯愕。
他不是真希望她到處去說什麼,事實上,她保持安靜對他反而有益,誰知道三個月後賭注結束,他是不是還會跟她繼續交往?現在越低調,到時候分開,才能越省事。
這對他來說是好事,可他就是無法不為她的沉默感到納悶。
根據前女友們所提供的經驗法則得知,女人一旦有了新戀情,通常會有兩種反應--
一、出於姐妹情深,身邊的姐妹淘會在第一時間握有第一手資料。
二、單純想炫耀,那更要說了!何況他還是身價百億的大宇集團總裁,是炫耀的絕佳話題,肯定可以讓她在姐妹淘中出盡風頭。
偏偏寧可恬卻做出不在經驗法則裡的第三種反應--沉默。
「為什麼?我有這麼見不得人嗎?」齊肇東問,除了疑惑,還多了點不知從何而來的不滿。
如果總裁大人長這麼帥還見不得人,那到底還有什麼是見得了人的?攤手。
「這不是我們的事情嗎?為什麼要跟別人說?而且……」
「而且什麼?」
「你是總裁,我是樓管,扣除我們是男女朋友的關係,在公司我們還有各自該做的事情,如果大家知道我是總裁的女朋友,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與我共事,如果大家都別彆扭扭的,那是要怎麼好好上班?」
「可如果大家知道了,你這個小樓管不只不用擔心會被上司欺壓,我敢說,上司還會反過來討好你。」他故意丟出甜美的餌。
「那就更怪了!就不能單純一點嗎?再說,我又不怕上司欺壓我,我習慣了,我有時候也是會偷偷反擊的,他想佔便宜沒那麼容易,但如果我仗著跟你的關係,這樣未免太勝之不武。」她很率真的說。
這年頭有點關係的人,誰不想辦法給自己弄點利益,只有她明擺著是個笨蛋,放著他這個關係不用,還怕人家知道,真是單純得近乎愚蠢!
可也就是這份近乎愚蠢的單純,讓他第一次可以不用成為別人炫耀的工具,讓他第一次可以簡單的只當某人的男朋友,讓他第一次被她這莫名其妙的女人深深感動。
突然覺得自己心機又卑鄙,因為他和她交往的動機,是如此的不單純……
張臂收攏,齊肇東想也不想的將她一把圈在懷裡。
她是那麼嬌小、那麼纖細、那麼溫順,激起了他想要疼惜的念頭。
是,他想要疼惜她,疼惜這個有關係都不會好好利用的傻女人,疼惜這個被他利用了還渾然不知的女朋友。
他低下頭,看見懷中仰望著自己的她,那全然信賴的神情讓他覺得,也許跟這有雙純淨眼神的小女人好好談場戀愛,會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
他不要賭注了嗎?
要,當然要,但是賭注之外,他也要她。
他很貪婪?
呵,一個習慣追逐利益的男人,怎麼能夠不貪婪呢?
「總、總裁?」懷裡的她瞪著無辜的大眼睛,怯怯的喊。
齊肇東皺眉,「你這整個晚上都在喊我什麼?我的名字叫總裁嗎?」
「我--」
他輕佻的挑眉。「快叫。」他堅持糾正稱呼。
誰會總裁、總裁的喊著自己的男朋友?總裁也是會想要下班的。
嚅嚅唇瓣,躊躇片刻,揚著柔軟的女嗓不好意思的喊,「……肇東。」
「嗯,叫我幹嘛?」
什麼嘛,要人家喊他名字,喊了又問她叫他幹嘛,擺明就是在捉弄她。
寧可恬佯裝嬌嗔薄怒的掄起拳頭打了他一下--
黑眸微瞇,「你敢打我?」
「誰教你……壞!」她孩子氣的對他努努鼻子。
「信不信?我還有更壞的。」他威脅道。
正當寧可恬困惑不解的時候,兩隻大掌突然捧住了她的臉龐,下一秒,帶著微涼的性感稜唇霸道的一口餃住她--
杏眸瞠了瞠,呼息被入侵的陽剛打亂,寧可恬感覺到一股強烈的電流正飛快的竄過她全身,散向四肢百骸,那之後,她的身體就像是被抽了線的戲偶,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完全癱軟。
「把眼睛閉起來。」低啞的嗓音貼著她的唇瓣哄誘。
她順從的斂起眼眸,靠在椅背上,讓她心中的粉紅色柔軟,一遍遍溫柔的親吻她、逗弄她、糾纏住她……
那些暗戀的夜裡,她當然想像過這樣親密又令人害羞的親吻。
可如今她再也無須只是想像,因為這纏綿又熱烈的吻是真實的,且正在發生,她承受著他霸氣卻又溫柔的吻。
幾乎要窒息的前一秒,齊肇東理智的拉開彼此……
她看見他眼中的慾望,整個人害羞又興奮,她覺得自己很瘋狂,居然期待他的更進一步……天啊,寧可恬,你可以再飢渴一點!
壓抑對她的慾望,齊肇東溫柔的對她笑著,「不早了,你該回去了。」再不回去,他快要變成野獸了,一口吞吃了她。「早點睡,明天早上我來接你。」
「可是……」
他的那些朋友想必都是非富即貴,他們會不會覺得她高攀了齊肇東?可是,她是真的喜歡他,從好久以前就喜歡他了。
「別緊張,那些朋友都知道你,你對我告白的時候,他們都在旁邊,總不能讓他們只記得你喝醉的樣子,明天跟我一起用清醒的模樣跟他們見面吧!」
傻眼。「不會吧,我告白的時候他們都在……天啊!」寧可恬捧著自己的腦袋發出哀鳴,覺得自己那天晚上真是丟臉死了。
「快下車,不要賴著不走。」他口吻揶揄的趕她。
依依不捨的道別,期待明早的再見,這個晚上,分隔城市兩端的寧可恬和齊肇東躺在各自的床上,腦中想的都是對方。
駕駛座上的齊肇東拉起手煞車--
「好了,下車。」
坐在一旁副駕駛座上的寧可恬,卻很想把自己黏在椅子上不要離開。
想到待會要見面的都是那天晚上目睹她酒醉告白的觀眾,她就忍不住張開手捧著自己的臉頰,有些不安了起來……
她明明就是大家口中隨和好相處的人,哪怕是第一次見面,也可以很容易和人打成一片,更別說她個性裡還有一部分的積極主動,認識新朋友對她來說,不應該是個障礙呀!
可她就是不安。
她瞄了身旁連坐著都在發光的男人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他太完美,所以她有點自卑哩,怕自己會襯不上耀眼的他,害他在朋友面前丟臉。
書書說的沒錯,她什麼都好,就是談起愛情就變俗辣這點真的很不好!
「你說這樣會不會好一點?」不知道從哪裡摸出的口罩,把兩邊的鬆緊帶往兩耳一勾,把巴掌大的臉嚴實的遮了起來,只剩下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瞅著他。
齊肇東雙手環胸,別過頭付之一哂。
「不然……這樣好了!」又摸出一副墨鏡,往鼻樑上掛。
他沒好氣的說:「你要不要乾脆套個黑色垃圾袋出門算了!」
「呃?真的可以嗎?」
笨蛋,她還真的在考慮!
齊肇東受不了的搖頭打開車門,越過半個車身來到副駕駛座,把裡頭那個「笨蛋」抓下來。
「既然覺得丟臉,當初就不應該喝得酩酊大醉跑來告白,現在事情都做了才來不好意思,太晚了!再說,只是跟我朋友聚聚,又不是要去拜見公婆,是有這麼恐怖嗎?該不會哪天帶你回我家,你就直接昏倒在我車上吧?」
帶她回他家……他想過這個問題喔?這麼說,他是把她當成未來的伴侶在看待嘍?哎唷,太快了吧,可……好竊喜哩。
挑高眉瞅著她,「傻乎乎的在笑什麼?走了。」
「喔。」寧可恬趕緊從竊喜裡回過神來,乖乖的跟在齊肇東身後,不忘暗自祈禱他的朋友會是一群和善的人,不要對她這平凡人的身家背景太挑剔。
球場大廳裡,湯禮燁一行三人已經等在那裡。
唐斯淮把玩著手中的名牌墨鏡,「你們說,肇東真的還沒被甩嗎?那傢伙雖然是事業常勝軍,卻是個重度的戀愛常敗軍,他真的有可能在短時間內就學會經營好他的感情嗎?」
「他不是都放話要我們自備墨鏡了,以免被他們的恩愛閃瞎,那應該還沒被甩吧。」龔司浚答。
「急什麼,反正是真是假,等一下看了就知道。」湯禮燁已經準備待會要好好檢視齊肇東和新女友的互動,用自己的眼睛來判斷真假。
「如果是真的呢?」唐斯淮看向他。
「那就願賭服輸。敝公司代理的最新頂級進口衛浴我已經挑選好了,就等他給個時間,施工團隊馬上進駐免費為他裝設。」湯禮燁從容說。
「啊,來了來了,肇東來了……咦,一個人?」唐斯淮納悶挑眉。
姍姍來遲的齊肇東穿著整套名牌高爾夫球衣,破表的帥氣讓他儼然像是服飾代言人,一走進球場大廳,裡頭的客人不分男女,幾乎都在同一時間轉過頭來,用目光追隨他。
對於這樣的注目,齊肇東顯得怡然自得,一派從容的走向好友們聚集的地方。
「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唐斯淮問。
齊肇東頭也不回,伸手往後一拉,躲在身後的寧可恬只好乖乖現身。
抹開笑容,「嗨,你們好,我叫寧可恬。」
「我女朋友。」齊肇東補充道,繼而對她介紹這三人的大名。
瞄了這從他身後跑出來的小個子女孩一眼,「肇東,她真的是那天晚上對你告白的小姐?不會是你找來唬人的槍手吧?」唐斯淮強烈懷疑。
眼前這女孩穿著平價的運動服,一頭俏麗可人的短髮,脂粉未施的巴掌臉,活脫脫就像是從校園裡走出來的女高中生,一個未成年的小女孩是不可能上PrimoClub消費的。
PrimoClub的低消比起一般夜店相對較高,再加上人員管制較嚴謹,絕對不會有未成年的少男、少女在那裡出沒。
是說,那天晚上燈光昏暗,他也不是把人看得很清楚,所以只能就年齡提出質疑。
「PrimoClub有開放未成年者上門消費嗎?」
「沒有。雖然那天沒看清楚她的臉,但髮型我認得。」龔司浚跳出來聲援。
「瞧你這記性!虧我那天還被你用一杯酒就給賣了。」齊肇東吐槽唐斯淮。
「銷不出去的萬年躉貨能有一杯酒的身價就該偷笑了。那天若沒有我,你這光棍會賺到無敵青春的女朋友?感恩吧!」他以為要推銷一個隱疾男那麼容易啊,當然是半買半相送,趁著酒醉賣棄嫌。
再說,他只是一時無法把這張青春無敵的臉蛋,跟那晚醉醺醺的告白小姐聯繫在一起罷了。
「不好意思,那天我失態,讓你們見笑了。」寧可恬赧著臉向三人致歉。
「千萬別這麼說,若不是有善良的你願意接收,滯銷的肇東只怕還像個無主孤魂似的四處飄蕩,身為他的朋友,不幫你立個長生碑、早晚三炷清香,怎麼說得過去?」
唐斯淮的幽默當場惹得寧可恬噗哧的笑了。
「不要理他,這傢伙最拿手的就是調戲良家婦女,基於安全起見,待會打球的過程裡,你千萬不要離開肇東的視線。」吐槽完唐斯淮,龔司浚率先走出大廳。
「什麼跟什麼,講得我好像是什麼不法之徒。」
「稱不上不法之徒,但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我這是替你廣大的前女友們發出正義之聲。」湯禮燁接力補上一槍後,尾隨龔司浚離去。
「不會連你也要吐槽我吧?」唐斯淮瞪著尚未發言的齊肇東。
齊肇東看了他一眼,不發一語,接著拉起了寧可恬的手,深情款款地說:「別怕,我會保護你的。」撇下他,快步跟上龔司浚和湯禮燁。
「啊啊啊,現在是怎樣?我變成公敵了我!」發現沒人理他,唐斯淮一臉悻然的咕噥,「我乖乖打球總行吧!」跟著走出大廳。
寧可恬咕咕發笑。
看來,她的擔心是多餘了,他的朋友看起來人不錯哩,而且講話超好笑。
「你們平常講話就這麼有趣嗎?」
「不然呢?難不成要板著臭臉討論國家大事?我應該沒有給你這種嚴肅無趣的印象吧?」
「哪裡沒有,你超嚴肅的,而且凶巴巴,還撂話要把我開除了呢!」
「那是你先激怒我。再說,請問我現在開除你了嗎?」真要開除了,她今天還有晚班可上嗎?
「那你為什麼還沒開除我?」如果她都激怒他了。寧可恬一臉認真地問。
「我高興。」他跩跩的說。
「吼,不高興就說要開除人,高興就不開除人,根本是個昏君。」她吐槽。
「我如果是昏君,那你又是什麼?你別忘了,每個昏君旁邊都有個禍國殃民的壞女人。」
「你才是壞男人啦!」她不依的打他。
「啊啊啊,前面的,現在就大放閃光是怎樣?」剛剛被大家聯手吐槽的唐斯淮發表刺眼抗議。
「我早提醒過你們要自備墨鏡了。」齊肇東板著臉說。
「好啦好啦,你囂張,你繼續囂張,騙人家沒談過戀愛喔。我愛護眼睛,我把墨鏡戴上總可以吧!」話落,他真的戴起墨鏡。
「呵呵呵,你朋友講話真好笑,害我笑得肚子都疼了。」她回頭看了唐斯淮一眼。
齊肇東馬上霸道的把她的腦袋扳了回來,命令道:「是在看誰?別忘了我才是你男朋友,從現在起,兩隻眼睛只準看著我,乖乖的當我的專屬桿弟。」
「是,遵命,男朋友大人。」她俏皮的比了個女童軍的手勢。
「這還差不多。」他拉過她,手搭著她的肩膀,依偎的走向前方等候的高爾夫球車。
車子駛離大廳建築,轉往球場的方向,一大片綠油油的草皮,甚是壯觀。
下了車,四個男人便開始了今天的友誼賽,至於第一次來到球場、連球桿都不會握的寧可恬,則是安份的緊跟在齊肇東身邊,偶爾交頭接耳,偶爾交換濃情蜜意的凝望,看得一旁三人羨慕又嫉妒。
「你那套進口衛浴沒了。」唐斯淮對湯禮燁說。
「你新買的休旅車可以準備辦過戶了!」龔司浚對唐斯淮說。
「你那只愛彼萬年曆腕表以後就要戴在肇東手上了。」湯禮燁對龔司浚說。
「現在想想不對哩,那傢伙談不談戀愛關我們三個什麼事?」
「對啊,我們幹嘛替他窮緊張?」
「想這些會不會太晚了?」他可是連信義區那快上百億的精華土地都拿來賭了耶。湯禮燁覺得自己當時肯定是醉了,居然,賭這麼大。
一行人走走停停,忽地,唐斯淮開口說:「齊家弟妹,要不要來打一桿?」
也不知道打從什麼時候開始,三個人就一直衝著寧可恬喊齊家弟妹,喊得她很不好意思,一張臉紅通通的。
「我?我不會……你們打就好。」
「我教你啊!」伸出手正想要拉她--
齊肇東馬上擋在面前,用充滿佔有欲的口吻說:「要教也是我教。都知道她是齊家弟妹了,想趁機揩油啊?」
「啊啊欽,什麼揩油?我好歹也是優質的黃金單身漢!」
「你都優質了,還有誰是劣質?」龔司浚調侃。
「禮燁,你說句公道話,我有劣質嗎?」
「咦,我怎麼會知道?別來問我、別來問我……」他拒絕背書。
三個人還在鬥嘴,齊肇東已經拉著寧可恬到一旁進行一對一的指導。
「看好,擺在左手食指的第三指節,靠著手腕右側中間偏手腕的地方,其它手指順勢收握。接著右手則像這樣重疊包握……」
「這樣對嗎?」她認真詢問。
齊肇東看了看,皺眉,須臾,他放下自己手中的桿子走向寧可恬--
「是這樣。」高大的他從身後伸出雙手,連同她的手,一起連包帶握的扣住球桿,嬌小的她頓時被他整個圈在懷裡,那交疊的剪影看起來像是他從身後抱住她。
「我懷疑你是故意拐我來教你握桿的。」他湊在她耳邊,用只有兩人可以聽見的音量揶揄說。
努努鼻子,「我才沒有!」她可沒有要他這樣「貼身」指導,依她看,真正有心機的人應該是他才對。
她掙扎著要拉開兩人距離,他卻無賴的收攏雙臂不肯放,陽剛的氣息、熾烈的溫度,煨得她一陣臉紅心跳。
「在想什麼?還不認真一點。雙腳站穩,重心抓好,然後利用身體的自然擺動往前帶起揮桿--再來一次。」
他拉著她的手,反覆幾次練習,忽地,寧可恬感覺到頸脖上有抹濕熱,一顆心當場不受控制的狠狠跳了一大下。
微側過臉,看向身後的齊肇東,雋朗的面容大刺刺的擺出得逞後的狡猾嘴臉,「名師親自指導教學,當學生的總要繳點學費。」
她一臉薄怒嗔惱,可微揚的嘴角卻洩漏了她極欲藏在心裡的小小甜蜜。
「學會了沒?如果還學不會……嘖嘖,有人得繼續繳學費了。」
齊肇東故意露出壞壞的痞子樣,看在寧可恬眼裡,可是完全的「狼師」嘴臉。
得了一個空隙,她曲起手肘往後頂--
「狼師」火速逃離某人狼爪,還不忘奉送鬼臉一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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