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查看: 4167|回覆: 11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都市言情] 茱倩 -【玄幻九黎壺(千年神器之五)】《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跳轉到指定樓層
1
發表於 2022-12-21 00:03:43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茱倩 – 玄幻九黎壺(千年神器之五)

他一出生就異於常人,擁有感應天地鬼神之能
更因後天學習而懂得觀天象、卜卦以預測未來
對於追求權力與財富,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只一心一意的潛心修行,退隱山林
誰知一向少情寡慾的他,居然為了個「狐精」動了凡心
原來他們的緣分早在千年前就已結下
他很明白他與她是兩個不同世界
不過,既然這輩子好不容易能相遇、相戀
他便會不顧一切去捍衛兩人之間的愛情
沒想到他千防萬防,她依然被走火入魔的道士給抓走
他所擁有的「九黎壺」可以煉化萬物,從無生有
就不知道能否讓他心愛的女人「起死回生」……

喜歡嗎?分享這篇文章給親朋好友︰
               感謝作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2
發表於 2022-12-21 00:04:19 |只看該作者
 茱倩

最近的天氣雖然還是很熱,可是到傍晚時已不像七、八月時那麼的悶熱,尤其這幾天因為鋒面影響,下午都會下一場大雨,讓天氣變得涼爽,我打完稿後,就會到附近的公園去運動,不管是快走或慢跑,都有助筋骨的放鬆,連體力都會變得好一些。

這本書是「千年神器」的最後一本,內容寫得玄幻了一些,不過,還是以男女主角的感情為主,畢竟是言情小說嘛!

寫這本書到最後幾章時,總覺得還有許多情節要寫,可是礙於字數,所以有些情節就以敘述的方式帶過,寫到最後男女主角有些曲折,連我自己邊寫都紅了眼眶呢!

好了,內容就不要聊太多,請各位親愛的讀者親自翻開這本書,就知道我寫了些什麼。

再來呢!我的下一個系列應該是大清奇情系列,是一種新的嘗試,我從來沒有寫過,希望大家會喜歡。

我們下次見囉!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3
發表於 2022-12-21 00:04:4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越過中原邊境,穿越寸草不生的沙漠之地,是一望無際、芳草萋萋的草原,草原上可見成群肥美的羊只,健壯的牛群,與美麗昂首闊步的馬匹。

越過廣大的草原後,就是由數百個小村莊所組成的玉善國。

玉善國四季分明,土壤與天候條件都十分優渥,人民除了畜牧之外,還耕田,種菜,養雞、鴨、鵝,過著自給自足、恬淡安逸的生活。

玉善國有一座喜朗峰,是國境內最高的山峰,這座山是個靈山,其間有著罕見又珍貴美麗的奇花異禽,山嵐間飄著厚厚的雲層,時常天高氣爽的。

喜朗峰下有一間木屋,有前廳、後院,還養了雞、鴨、牛、羊,主屋旁有一間挺寬敞的側室,那是主人的房間。

此時,夜幕低垂,一個好大好圓又美麗不已的月亮掛在廣闊無雲的天空上,讓人心情平靜不已。

一位高大修長的男人從敞開的門裡走了出來,佇立在雅致的大片庭院裡,那張如玉般異常俊美的容顏仰首望著那不易出現又圓又大的美麗月亮。

於此同時,在庭院的竹籬門邊悄悄出現一抹身著灰衣勁裝的男子,他靜靜站立,頭低垂,神態中帶著恭敬,不發一語的迎接一個身著金色袍服、高壯精實的男人走進來。

身著金色袍服的高壯男人長得並不英俊,但他輪廓深邃、分明,舉手投足間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迫人氣勢,他的眼神銳利精明,眸光深處閃著城府與算計,臉上有一種歷經風霜的滄桑與幹練。

陸佑軒早在金袍男人走進來時,便已察覺到他的氣息,仰望月亮的頭轉而望向金袍男子,他的態度不卑不亢,看見金袍男子,只是神色淡然地喊道:「王上。」

望進那雙澄澈中卻又帶著一抹迷霧般神秘色彩的眼睛裡,被喚為王上的男人--樓人傑,眸底深處閃過一抹複雜,以低沉略帶瘖啞的聲音叫道:「佑軒。」

陸佑軒年紀小他兩歲,但他生性聰穎,氣質優雅脫俗,容貌比天仙還俊美,處世甚至比他還從容淡定。

說真的,玉善國要不是有他的輔佐,還不足以成國;要不是有他的相助,他,一個出生低下貧窮的人,根本不可能在短短十分內成為一國之君。

雖然陸佑軒從來不說,也不承認,但他心底清楚,陸佑軒在某種程度上擁有觀天象、卜卦象與預知未來的能力。

要不是陸佑軒性子極溫,幾乎清心寡慾,對權力與財富的追逐一點興趣都沒有,他相信以陸佑軒的能力足以成為王者,而且絕對是個可敬又可怕的對手。

陸佑軒微揚一邊濃眉,唇畔微揚淡薄笑意,溫煦地道:「王上,你再來幾趟,我的答案都不變,我不可能助你擴展疆土。」

聞言,樓人傑眸底有著明顯的惱意與不悅,連語氣都透露出對他的不滿。

「為什麼?當初明明是你找上本王,讓本王享有榮華富貴之外,還在這塊疆土上成為最有權力的人,既然我有帝王之命,為何不能擴展本王的疆土?」樓人傑邊說,右邊的大掌還邊揮著,愈說神情愈激動,那張男性臉龐彰顯出的野心與企圖表露無遺。

相較於樓人傑的激動,陸佑軒的神情幾乎可以用波瀾不興來形容,他瞄了樓人傑一眼,「王上,世界十分遼闊,擁有帝王之命的人也不只有你一人,更何況玉善國只是個小國,根本不能和中原相比擬。」

「就是如此,本王才想要再爭戰其他小國,使玉善國更大強大,如此一來,才能與泱泱大國的中原相比擬呀!」樓人傑極力想說服陸佑軒,眼中散發出侵略的光芒,恍若一隻鷹隼般,只要被他盯上的獵物,就別想逃脫他的掌心。

陸佑軒搖搖頭,「王上,雖然當初是我找上你的,但那是因為你的使命只計對玉善國百萬人民,你對玉善國的人民有責任,讓他們安居樂業就是你的使命,要是王上不打消你心中那頭慾望的野獸,那麼總有一天你會被它所反噬,甚至替玉善國的人民帶來災禍。」

樓人傑虎目一瞠,反應極快地道:「你的意思是本王無法當大國的皇?」

陸佑軒朗朗俊顏閃過一抹凝重,抿著嘴道:「既然王上這麼說了,那麼,是的,事實就是如此。王上,玉善國這十年來在你仁慈又有魄力的帶領下,人民過著安居樂業的生活,這樣有什麼不好?王上,在權欲的翻滾中還能找到平淡已屬不簡單,該要滿足了才是啊!」

他的語重心長卻惹來樓人傑的嗤之以鼻與不以為然,「真是匹夫之見,本王沒想到這三年來你退隱於此,竟已磨平了你的雄心壯志。」

「我本就沒什麼雄心壯志。王上,回去吧!」陸佑軒勸著他,漆漆黑眸閃著一抹擔憂的光芒。

「陸佑軒,你別以為王本真沒有你就不行。」樓人傑緊握拳。

「王上,我能助你造玉善國,當然也能收回一切……」陸佑軒語氣平平地道,見到他眸中陡然起了一絲殺機,陸佑軒喟歎一聲,「請王上好自為之,若不興戰事,不令生靈塗炭,那麼,王上自然能擁有這一切直到老死,若王上要做出逆天之事,即便我能窺探天機,也無力乏天。」

這是他對樓人傑誠心的勸告,若他再不聽勸告,他也無能為力了。

「請王上三思而行,恕我不送了。」話畢,不待他有任何反應,陸佑軒轉身回轉屋內,閉門不再理會他。

低垂頭顱的灰衣男人此時抬起那張平凡的臉龐,用著平板的語調對著眼前渾張張揚著怒氣的樓人傑道:「王上,屬下明白陸公子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且助王建立王國,但陸公子再厲害,如今都已成了王擴展疆士唯一的絆腳石,王又何須再對他忍氣吞聲下去?不如就照自己心意去做就是了,吾所帶領之千軍萬馬足以助王完成你開疆拓土的心願。」

樓人傑橫眉豎目的朝他瞪了過去,粗聲道:「你懂什麼?」

見那張平凡無奇的臉龐掠過幾不可察的一僵,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將無處可發洩的怒氣朝最忠心耿耿的鎮國大將軍灰鷹身上發洩去了,於是他深吸口氣,平緩怒氣。

「灰鷹,陸佑軒絕不是你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他看起來溫文儒雅,好像是個無害的讀書人般,但他只手絕對足以令王善國翻雲覆雨。這件事本玉還要再好好想想,我們先回宮去吧!」

話畢,樓人傑一拂身後的披風,轉身離開,灰鷹則默默的跟在他身後。

灰鷹原本是悟非族的戰士,在一次被族人背叛下受了重傷,幾乎命在旦夕且被追殺的他在千鈞一髮之際被樓人傑給救了,休養了兩年,身體才復原,之後便懷著達恩的心,一直跟在樓人傑身邊。

灰鷹十分驍勇善戰,在玉善國建立之初,便立下了許多汗馬功勞,甚至在他手下招募、訓練了千軍萬馬,玉善國才有今天兵強馬盛的情形,因此在時局穩定下來後,樓人傑便封他為鎮國大將軍。

「百難千劫身受煉,千跪萬拜求君緣,敢是佛陀心似鐵,不知真情比金堅,願化枯柴身被焰,細細柔化佛心間,倘若時不予我計,奈何橋前定相見。」

回到屋內的陸佑軒緊閉大門,眉宇間儘是無奈與無力,從胸腑深深歎口氣後,他越過廳堂,走進旁邊那間寬敞的側室。

他房間裡的地上是用原本地板鋪設而成,雕工精細的矮几放在一旁,幾上散落著幾卷書冊和文房四寶,窗口掛著精緻的檀木竹簾,窗口下擺著一張臥榻,可坐可臥。

窗口外是秀麗的山景與一條蜿蜓的小徑,外頭種滿了杏樹,銀杏葉在皓潔的月光下閃著光輝,十分迷人。

陸佑軒脫下鞋子走上地板,直接來到窗口,將垂放的竹簾往上卷,以繫繩綁住,望著眼前的杏樹林,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他二十八歲,一出生就異於常人,擁有感應天地鬼神之能,因此生性淡定,他這天人命格使得他從小便浸淫在巫術巫法與咒語裡,因為後天學習與天生敏感度而懂得觀天象、卜卦來預測未來。

師父從小就語重心長的告訴他,擁有天界之人的本能與命格,卻在凡間身而為人並不算是一件好事。

天地之間巨大的能量,要區區一個身子來承受感應,實在負擔太大,但他也活過了二十八歲。

在十八歲那年,他會找上樓人傑,繼而助貧困的他建立了玉善國,是因樓人傑有王者命格,格局雖不似中原皇帝大,卻也足以成為一方國王,再加上在上一世時,樓人傑曾幫助過他,所以他才會在此世助他十年,如今機緣已成熟,局世已定,他當然隱局在此。

他默默觀察著樓人傑的一言一行,要是他造成生靈塗炭的憾事,那麼老天要收回給予的一切,他也只能袖手旁觀。

陸佑軒一手下意識的撫著胸前用細細銀鏈子煉在胸前的翠玉葫蘆,那葫蘆質地澄澈,在他輕撫下散發著微微熱光,從他的指尖穿透,他的整條背脊頓時有如烈火燎原,舒暢非常,那股勢力越過頭頂百會,流下臉部,霎時之間產生一道暖流,由前面流到後面,又由後面流到前面,循環不停,頓覺渾身通暢。

陸佑軒明白這就是小周天,他已藉由九黎壺又增加了幾分渾厚的內力。

九黎壺除了能助人擁有一方天地,成為霸主,更擁有孕育天地生命之萬物的能力,且他隨身配戴在身上,有時它還會助自己打通任督二脈,讓自己的內力往上提升。

就在這時,陸佑軒察覺到屋外有不尋常的氣流浮動,他驀地收回手指,任由翠玉葫蘆溜躺在他的胸前,掩在衣襟下。

漆黑的眸閃了下,他眉宇微皺,腦海一閃:有人!

他側耳傾聽,從小徑盡頭過來的,不只一人。

須臾,他眼前出現了一個身著白絹衣裙的女子,她神色慌亂,芙容臉上布著細汗,腳步顯得有些凌亂,在他還未來得及有任何反應時,她動作迅速如狡兔般往他的方向衝來,在看見他時,烏黑的圓眸驀地一亮,接著飛奔而來,嬌小的身子一竄,便越過窗欞。

柔細的髮絲在他臉龐輕拂而過,女人的幽香竄進他鼻息間,那股淡淡的馨香混合著一股百合香味,淡雅的味道卻輕輕的勾動了他的心弦。

「拜託!告訴他們,我不在這裡。掉子張著明亮慧黠的大眼睛滴溜溜轉著,滿臉的乞求,纖細的手指合十,拜託著他,然後一溜煙的躲到另一頭擺放著大幅山水畫的精緻屏風後面。

屏風後方擺了一張床榻,雖然簡單,卻不失精緻,床榻上鋪了柔軟的庫單,靠近牆面的地方是折疊整齊的柔軟床被,床的角落放了一張矮櫃,看這擺設,女子就知道這裡是男人睡覺的地方,沒有遲疑的,她脫掉鞋襪,然後整個人往床上一撲,拉來床被蓋住自己,隱藏自己會映在屏風的身影。

對消失在眼前的纖影皺了皺眉,陸佑軒張口欲言,身旁卻己響起了一道粗魯的聲音。

「哎!這位公子,你有沒有看見一個身穿白衣白裙的姑娘?」

陸佑軒擰眉望著眼前留著大把落腮鬍,黝黑臉龐,穿著獵人服裝的粗獷男人橫眉豎眼,一旨氣呼呼的模樣,他沒有任何遲疑的搖了搖頭,「沒有。」

「沒有?」粗獷魯男子揚高了聲調復誦道,然後略降低了一個音調,似在喃喃自語,又似在說給他聽般,「那就怪了,明明看她從這裡逃過來的……」

魯男子話未竟,突然,他身後出現一名身著深藍衣袍,頭戴藍色圓帽的男子,男子眉目分明,神情俊朗,但那雙黝黑的眸底卻閃著令人防備的深沉幽光。

他先是對陸佑軒抱拳作揖,態度恭謙有禮,語調沉穩低沉,「公子,在下乃玉虛子,如果有見到那位姑娘,請指條明路給貧道。」

玉虛子直視著陸佑軒的臉,似在審視些什麼,然後眸中閃過一抹了悟的光芒,接著用意味深長的語氣對他說:「公子,那位姑娘不是個尋常女子,公子若是知道她往哪個方向逃跑仰或是藏在哪裡,希望公子能坦承告知。」

說這話時,玉虛子的眼光似故意明顯瞟向他身後的房間左瞟右瞄,像是想看出些端倪來。

「道長。」

陸佑軒語氣淡然卻令人感覺到被尊重的感覺,令玉虛子不由得將視線調回,正視著他,靜靜傾聽他所言。

「在下所言屬實,我確實不知道,因為這裡除了我,我沒有看見第二個人。」

陸佑軒看出這位年約二十五歲上下的年輕道長,身上散發的氣息讓他感覺到他的修為不淺,但細看他眉宇開隱隱有著一股黑霧之氣,將他週身籠罩的紅光之氣細細覆蓋,望進他眼底時,他眸光深處卻閃著不該有的一絲邪佞之氣。

玉虛子看著他,發現他兩潭如井般幽深的眸黑白分明,氣定神閒的直視著自己,當下,他竟相信他所言,於是對他作了揖道:「那麼貧道就不打擾了。」

玉虛子轉身向另一邊的小徑張望,沉思著。

魯男子卻滿臉不贊成的開口道:「道長,我明明看見她往這裡逃竄過來的,我們追她又沒有多遠的距離,難道要讓這狐妖--」

玉虛子喝斥打斷他話的同時,還以一記足以令人結凍的眼神瞪了他一眼,他的身音立刻戛然而止。

「閉嘴!我們走。」玉虛子抬頭悄覷了陸佑軒一眼,見他的表情沒有任何異狀,這才放心的撩起長袍往右邊的小徑而去。

一個年輕道長再加上一個高大壯碩、四肢皆毛茸茸毛髮的男人,著實是個詭異的組合,陸佑軒深思的望著兩人一前一後離去的背影,同時也耳尖的暗忖起來。

如果他沒有聽錯,剛才那壯碩男人最後一句話講的似乎是狐妖?!

直到一抹幽香在鼻息間飄來,他才猛然回神,轉過頭,便見她支手托腮,斜靠著窗台,身子一歪,慵懶的朝他拋出一抹燦如朝陽的明亮笑容。

月光柔和的灑落在她的臉上,暈著一層柔亮蜜光,唇畔那抹燦爛無邪的笑容有著幾分天真,甜甜的笑容令她姣美的小臉上現出兩個酒窩,像是兩朵綻放的小花般嬌艷迷人,教他一時失了神……

「嗨!這位好心的公子,謝謝你的救命之恩。」她淘氣的伸出一隻白嫩的柔荑朝他揮了揮。

接著,在他還未有任何反應前,她粉唇微勾,靈靈水眸滴溜溜的在他臉上、身上轉了一圈,那雙燦眸隱約閃過一絲興味與輕佻的欣賞亮光。

陸佑軒是個觀察敏銳的人,女子如此明顯的打量與散發出濃烈興趣的眸光,令他感到好笑又無奈。

這突然冒出來的女子不似一般女子端莊正坐,而是以愜意輕鬆的姿態臥倚在榻上,支手托腮使得她寬大的袖子往下滑,露出大半白藕嫩膚,竟別有一番風情。

被他迷惑心神半晌的陸佑軒倏地黑眸一瞇,迸出一抹深思的幽光,注視著她的眼神顯得有些複雜。

她渾身隱隱籠罩著一股恍若水晶般澄澈之氣,乾淨、純粹,尤其她笑起來時,那兩個酒窩深陷,特別甜美動人,令人無法移開視線,她的笑,讓人感覺舒服自在……

陸佑軒恍然意識到自己再度被她甜美的笑容與天真的容顏所惑,連忙收斂心神,微擰眉宇,暗忖,他是怎麼了?

一向少情寡慾的他,怎麼會對一個初見面且笑得甜美的年輕少女幾次失神?

他微搖晃著頭,定睛瞧著她。他知道她來歷特殊,只是……究竟是何來歷,他一時無法探究清楚……

心下已然千百轉折,但他面容溫煦,不動聲色地問道:「小姑娘,他們為什麼要找你?」

聞言,曲采旎那雙靈燦的眸滴溜溜的轉了一圈,嫩白的蔥指輕敲柔軟的唇,然後聳聳肩、笑咪咪地道:「誰知道啊?我不過是在山腳下那棵美麗的杏樹下嬉戲、跳舞,他們就莫名其妙的要追殺我,我也很無奈的好不好?」

她眨著無辜的眼睇著他,一派的天真無邪,但他敢發誓,她絕對不像她表面所表現出的這麼無知。

陸佑軒俊逸儒雅的臉龐興起一絲幾不可察的波瀾,唇畔微扯道:「是嗎?無妨,是什麼理由都不重要了,既然你已平安無事,那麼,你可以離開了。」

對他下逐客令的反應,曲采旎瞪大圓眸,一臉可憐兮兮、難以置信的模樣,恍若他趕她離開是一件多麼不人道的事。

曲采旎瞥了一眼黑漆漆的窗外,神情裡儘是乞求,她癟著嘴,好委屈好委屈地對他道:「現在外面黑漆漆一片,就算離開,也不知要在哪窩一晚,可不可以留宿一晚,待明天一早再趕我離開?」

那張姣美小臉上可憐兮兮的神情,還不足以令他動了廁隱之心,但她那雙水眸裡深藏的一抹狐獨玃獲了他的注意,撼動了他一向平淡、不起任何波瀾的心,在他的理智還未回籠之際,他的心已動了憐憫之情,點了點頭,「好吧!」

瞧她眉宇瞬間染上喜色,神采飛揚,他再次為她的風采所惑,他眨了眨眼,凝眸回神,染上些微笑意的俊臉收斂,平淡地對她道:「這裡只有一間房,裡面的床鋪就讓你睡吧!」

「那你呢?」

「我睡這就行了。」陸佑軒淡然地瞄她一眼。

曲采旎知道他指的是臥榻,哇!好有風度的一個男人喔!

嘻嘻!她臉上漾著甜美的笑,偏著螓首望著這個她早就偷偷景仰好久的男,,對他的仰慕與好感更加深一層了,她眸中閃爍著比星星還燦爛的光芒,頭卻左右搖晃著。

「不行,不行,你願意收留我這個狐苦無依的女子,我就很感恩了,怎麼還可以搶了恩人的床呢?」

瞧她表情之豐富,還不忘比手畫腳,陸佑軒忍不住感到好笑,但那張俊臉卻維持著平淡,只揚起了一邊濃眉,「姑娘,難道你不怕那兩人又回過來尋你?你在裡面睡覺,至少他們看不到你,也不好隨便妄入我室內,不是嗎?」

曲采旎點點頭,「嗯嗯!還是你設想周到,那我就不客氣了。」

話畢,她落落大方的就要拐進屏風時,又回過頭來對他道:「對了,恩人,小女子叫曲采旎,你喚我採旎,不用姑娘姑娘的叫。」

她朝他嫣然一笑,就走到屏風後,和衣躺在柔軟的床榻上闔眼休息。

曲采旎的心在這刻不僅感到安全,更有一種充實的滿足感,臨睡前,她的唇瓣還漾著一抹甜甜的笑容,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她終於來到恩人的身邊了。

陸佑軒深邃的黑眸望著她消失的方向,心底頓時閃過複雜的情緒。

從一個人的眼睛可以看出她的靈魂,他可以看出她的靈魂是如此的純粹澄淨,一般凡人,也許還都比不過她的純真無偽。

也許京是因為這樣,他才會心軟的留她暫宿一晚吧!

陸佑軒搖晃了下頭,決定不再多想,他沒有褪下外衣,因顧忌著曲采旎的存在,他和衣躺在臥榻上,側身闔眼睡覺。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4
發表於 2022-12-21 00:04:57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陽光明亮的透過屏風斜灑入床鋪的地上,床鋪上一具女性玲瓏軀體舒服地躺著,那張白皙秀美的臉龐因酣睡而露出如孩童般天真無邪的神情。

下一刻,身著雪白絹紗衣裙的主人在床上動了下,纖細的皓腕舉起,慵懶的伸展了身體後,緩緩的坐起,一頭如瀑般的黑髮隨著她的動作,流瀉披撒在腦後、肩膀……

曲采旎先是打了個呵欠,一雙長睫毛飛揚而起,大眼迷惑的望了望四周,然後,她想起昨夜的事,倏地,她瞪大了眼,嬌軀挺直,飛快的下了床,穿上鞋襪。

曲采旎從袖子裡掏出一條白絹絲帶,將一頭長髮隨意紮起,她姣美的臉蛋瞬間變得俏麗可人,接著她走出屏風,大眼又向四周張望了下,發現室內空無一人。

望著那扇緊閉的門,她遲疑了下,才提起腳步走近,她打開門,發現是一座廳堂,於是又走了出去。

她張望了下,桌上擺了簡單的三樣菜,還熱騰騰的冒著煙,她走近,被菜香味所吸引。

「你起?坐吧!用早膳。」

男性低沉的嗓聲在她身後響起,她轉首見到他一身藍衣,頭髮規矩的束在腦後,一手端著熱騰騰的粥,一手拿了兩個碗,來到她身邊,將東西放下,然後坐了下來。

「恩人,這些都是你做的呀?」曲采旎一副驚喜地問道。

曲采旎笑嘻嘻地坐了下來,一臉崇拜地道:「哇!恩人,你好厲害喔!我一定會全部吃光光的,謝謝你。」

她誇張的雙手合十,向他道謝後,便捧起碗筷吃了起來,不管是哪道菜,她都一一夾進碗裡,配著粥吃了起來。

陸佑軒有些詫異的望著她那副心滿意足的模樣,明明只是普通的清粥和煎蛋、山野菜、醬瓜,她竟然能吃得這般津津有味,彷彿吃的是山珍海味。

奇異的,他的雙眼不由得染上了一絲暖意,俊逸的臉龐微揚笑意,也跟著舉箸,端起碗,慢條斯理的吃著粥。

陸佑軒本就不是個喜言之人,而曲采旎則專心的吃著他親手做給自己吃的早膳,因此也無暇說話,席間,兩人默默用著膳。

直到半個時辰後。

「哎!恩人,這碗筷我來收就好了,早膳是你準備的,理該我來善後才是。」見他收拾碗筷,曲采旎將最後一口菜急急吞下,連忙站起來搶著要收拾。

陸佑軒按照著自己的步驟收拾著碗筷,僅僅只是抬頭淡淡的瞄她一眼。

不知為何,曲采旎發現自己被他那一眼給凍住了手腳。

他淡淡地對她道:「來者是客。」

「喔!」曲采旎原欲再多說些什麼來說服他,但見他一臉淡雅的莫樣,她的小嘴張張闔闔的,心底的話硬是沒有說出來,而他不過只瞄了她一眼,她竟然就乖乖的應了一聲,站到一旁去,等著他收拾善後。

望著他雖然做著女人家該做的家事,卻不減一身文雅風采,淡淡雅雅、從從容容的模樣令她幾乎要看癡了眼。

怎麼會有男人像他這樣,就算只是做個家事,都這麼的優雅迷人啊?

陸佑軒一手拿著碗筷,一手拿著堆疊的小盤子,感覺一道異常熱切的視線凝注在自己身上,他疑惑的抬首,卻見她明眸晶亮,一臉熱切,他頓覺迷惑又好笑,他搖搖頭,轉身走進灶房,彎腰將手上的碗盤放在地上的木盆裡。

陸佑軒坐在低矮的竹椅上,伸手將另一個木盆裡的清水舀起,放到髒的碗盤裡,然後清洗了起來。

曲采旎像只哈巴狗似的跟著走了進來,她發現他在洗碗,一派怡然自得,一點突兀感都沒有,不禁令她瞪大了眼。

這男人可不可以不要連洗個碗都這麼迷人啊?

「咦?你怎麼進來了?」察覺到一道異常熱切的眸光盯著自己瞧,陸佑軒轉首,疑惑的望著她。

「啊?」見他一臉疑惑,她連忙傻笑一聲,搔了搔頭,雙眼搜尋了下,目光陡地一亮,她移動步伐,伸手去拿灶上的抹布,「我……我是進來拿抹布的,替你擦擦桌子嘛!」

她心虛的揮了揮手上的抹布後,轉身快步離開灶房。

她怎麼可以老實的說,她根本是不由自主的跟著他進來的,因為他的一舉一動太迷人,讓她情不自禁。

「你在做什麼?」

陸佑軒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嗓音明顯帶著疑惑。

他從灶房出來,沒有看見她,於是他走出屋子,卻見她一手扠著腰正對著他養的一隻母雞和五隻小雞似在訓著話,因為他看見那五隻小雞縮圍在母雞的身邊,小小圓圓的身軀瑟瑟發抖著,而那隻母雞狀似通敢,肥碩圓潤的身軀也隱隱顫抖著。

這種情形令他感到十分詫異,為什麼雞群這麼懼怕她?

聽見他的聲音,曲采旎先是頓了下,嬌軀明顯僵硬了下,然後她放下扠著腰的手和另一隻舉高的纖手,慢慢的轉身過來,嬌俏的容顏露出一抹異常燦爛的笑容。

她用著輕快的語氣對他道:「沒,沒做什麼,只是無聊,逗逗小雞玩而已。」

她眨著無辜的大眼回視著他。

陸佑軒以眼角餘光瞄了那群雞一眼,他可以保證那些雞真的怕她,見她一隻柔荑往後警示性的揮了揮,他訝異的眨了眨眼,難以置信的瞪著那些雞竟抖顫著雞毛,乖乖聽她的指揮,一隻隻排列著整齊的隊伍,跟著母雞離開。

陸佑軒用著深邃的眸深深的注視著她,那張清靈俏麗的年輕臉龐有著令人無法忽視的燦燦神采,活蹦亂跳的倩影有著生命的活力,教人無法移開視線,總以為他沒有注意時,她眼裡會泛著狡黠靈巧的精光。

他在心中暗忖,天真無邪的她並不笨,她的聰慧靈巧足以保護自己不被惡人欺負,何況她竟然有本事讓牲畜乖乖聽她的話,看來,他是不需擔心她了。

「恩人,你忙完了啊?」

陸佑軒原欲開口請她離開,不意她卻先開口,且用著一雙期待,若有所求的水眸眨巴著凝睇著他。

奇異的是,陸佑軒發現自己竟然能解讀她晶亮眸光裡的乞求。

真不可思議,他們不過短短相處沒多久,他居然能從她的肢體動作裡瞭解她想去達什麼。

「嗯!」他淡淡應了一聲,遲疑了下,終究還是開口問她,「有什麼事嗎?」

望著她充滿靈氣的清澈眼眸,陸佑軒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像對待其他姑娘般的冷淡對應,心底深處總被她勾起一絲騷動,這樣不尋常的心湖波動令他心下一凜,斯文俊逸的臉龐也不由得凝肅幾分。

看見他微變的俊臉,不解他心思轉折的曲采旎,選擇視而不見,仍舊勾起燦笑要求道:「你可不可以陪我進城裡去逛逛?」

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直視著他,像只搖晃著尾巴的小白狗般無辜的睜著晶亮的眸,一臉期盼他能答應帶她進城去。

陸佑軒有些意外,微揚濃眉望著她,沒想到她竟是提出這種要求,「曲姑娘,這裡離城裡雖然需要一個時辰,但現在是大白天的,一個人前往並不會有任何危險。」

曲采旎豈會聽不出他委婉的拒絕藉口,失望使得她一張俏生生的臉蛋垮皺得像顆包子似的,她用著好委屈的眼神瞅著他,癟著嘴對他道:「我只是想有個伴嘛!」

然後她雙眸又閃爍著異常熱切的光芒續道:「而且,恩人,你長得這麼俊逸迷人,有你陪在身邊,逛起街來一定更有意思了,好不好嘛?」

她眼底對他的傾幕之情是如此的明顯,而她的言語和肢體動作是那麼的誇張,頓時令他感到好笑又無奈,他故意板著臉對她道:「我收留你一晚,還供你吃早膳,如此待你已是仁至義盡,你還好意思要我陪你逛街?」

見他板著臉,眼底卻流洩一絲笑意,她的大眼骨碌碌轉了一圈後,一雙杏眸瞬間含著濕潤的水氣迷濛地瞅著他瞧,她蹦跳地來到他身邊,伸手握住他修長的大掌左右搖晃著,「恩人,不要這樣嘛!我從來沒有進城過,而且連一個朋友都沒有,總是一個人孤孤單單的,現在好不容易有恩人這個朋友可以陪我,恩人,難道你真的忍心讓我一個人孤單的去逛街嗎?」

明明知道此刻展露可憐兮兮模樣的她是佯裝要博取他同情的,但他還是被她勾起了憐憫之心,一時情動使得他鬆了心防,頷首應允道:「好吧!我陪你進城。」

看著她的表情瞬間由可憐兮兮變得神采奕奕,發亮的臉龐會讓人誤以為他允諾給她的是稀世珍寶,令她如獲至寶般的散發明亮而耀眼的光彩。

不過是陪她逛街,她就這麼高興,她還真容易滿足。陸佑軒心底不由得對她泛起了憐愛之情,還有一種他還無法分辨的情感在胸口熱熱流淌著。

「耶!好棒!恩人,謝謝你。」曲采旎用著率真無偽的動作來表達她的開心,她傾身,興奮的在他的頰骨印上一記柔軟的吻,一雙柔荑激動的緊攀著他的手臂,身子還跳上跳下的顯得雀躍不已。

曲采旎渾然沒有察覺她那一記輕輕柔柔、純真如孩童般的親吻令陸佑軒在瞬間石化片刻,他用著一種複雜的神色望著天真俏麗的她。

她的一記輕吻如同羽毛輕搔他的心房,卻泛起陣陣漣漪……

「那,我們快點出發吧!」她高興的催促著他。

陸佑軒輕輕撥開她的手,「等我一下。」

他轉身進屋子拿了銀兩放在腰際的口袋裡,再將門關好,然後對笑得明媚的她道:「走吧!」

曲采旎很快的上前,自然的握住他的大手,「好。」

陸佑軒卻擰著眉,舉高兩人相握的手,「你我孤男寡女的,沒有任何名分,這樣手牽手在大街上走動,成何體統。」

他隱藏在斯文俊逸外貌下的拘謹與守禮,讓她不禁噗哧一笑,見他認真的睨著她,她只好收斂飛揚的笑意,但仍唇瓣彎彎地應聲道:「是,恩人,采旎知道了,你就別板著臉了嘛!」

「嗯?」陸佑軒高一邊濃眉,動了動兩人還相握的手示意著她。

曲采旎俏皮的吐了吐粉舌,笑道:「是,是,我知道了。」

她放開了兩人交握的手,衝著他燦爛一笑後,蹦蹦跳跳的率先走在前頭。

望著她蹦跳的纖影,陸佑軒的唇畔揚起一抹連他都沒有察覺的微笑,邁開步伐跟在她身後。

青石板大道兩旁,市集帶來熱鬧的人潮,除了賣小吃的、擺攤的,還有沿街叫喊賣糖葫蘆的小販外,這裡還融合了各族文化的特色。

炫彩的服飾、裝飾品及各式工藝品琳琅滿目的擺放在攤位上,獵物皮毛掛在欄杆上供人挑選,其中也不乏各種兵器弓箭的交易。

在這鬧烘烘的場景中,自大道那頭走來了一位身著深紫長衫、爾雅斯文的男人,他高大瘦長卻不失懦雅,深紫長衫織塵不染,腰上還繫著玉帶,一張俊兔的臉龐微勾唇角。

溫和清亮的黑眸,悠然的淺笑,與清逸溫雅的男性臉龐在群眾中,更顯獨特與令人眼睛為之一亮,更遑論他身邊還跟了一位身著白絹衣裙、明媚俏麗的小美人。

攤販們賣力的吆喝、叫喊,就是希望能獲得他們青睞,停下來買他們的東西。

一進入市集,曲采旎的注意力就被兩旁琳琅滿目的攤販給吸引住,只見她一雙大眼不停的流轉,時而停下來摸摸擺放玉器的攤販,時而被各種色彩絢麗的捏面人勾住目光。

陸佑軒踩著不疾不徐的步伐,望著她猶如一隻花蝴蝶般到各個攤販停駐,新奇的把玩,他的視線不由自主的被她臉上那興奮又好奇的神色所吸引……

在他怔忡之際,突然聽到她叫了一聲,他連忙回神,見她被人撞了一下,纖細的身影踉蹌不已,他連忙挪動身子欲過去幫她,卻看到她被兩個丫鬟打扮的婢女一左一右挾持住。

曲采旎瞪著那兩個力氣不小的丫鬟,她努力掙扎卻無法爭脫,她抬首,忿忿瞪向撞著她的人,嬌聲喝斥,「喂!你這個人是怎麼回事啊?撞了人,連一句道歉都沒有,還敢要人挾持我,你會不會太過分了?」

只見一名身著錦衣華服的少女站在她面前,雖然長得十分美麗,但臉上的神情倨傲、睥睨,眼高於頂的姿態令人望而卻步。

「是你不長眼吧!難道你不知道每個人見了本小姐都要繞道而行,而你,竟敢不識相的讓本小姐撞到,不給你一點教訓,下次看到本小姐,你一定不知道要離本小姐遠點吧?」

她說出來的話簡直是狂妄至極又毫無道理可言,曲采旎瞪圓了眼,一臉難以置信,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這個人有病,而且是患了自大狂妄、不可理喻的病。」

「大膽刁民!」少女喝斥著她,上前,舉高手便要賞她一掌。

「櫻子。」陸佑軒低沉的嗓音適時的響起,制止了少女胡鬧的行為。

樓櫻子一見到陸佑軒,原本倨傲的神色瞬間變成謙遜,她柔柔嫩嫩的喊了一聲,「陸哥哥。」

陸佑軒譴責的瞥了樓櫻子一眼,樓櫻子於是揮了揮手,讓兩名丫鬟將曲采旎放開。

一得到自由,曲采旎很快的來到陸佑軒身邊,一雙眼上下打量著這個名喚櫻子的少女,「恩人,原來你認識這個眼高於頂、無理取鬧的女人啊!」

曲采旎一雙晶亮的眼骨碌碌的轉著,其中有著古靈精怪的光芒,要不是不想隨便施幻術,她早就給那兩個抓得她很痛的丫鬟一點教訓了,哪容得了她們欺到她頭上,哼!

見曲采旎親密的偎在陸佑軒身邊,樓櫻子一雙燃著嫉妒的眼向她焚燒了過去,變臉的朝她露出倨傲的神態道:「你少無禮,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少在那裡大放厥詞,看在陸哥哥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計較,你少開口說話。」

曲采旎可以清楚的接收到眼前這個叫做櫻子的少女迷戀著陸佑軒,但她的態度令她十分不爽,於是她揚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狡猾笑意,伸手攀住他的手臂,整個人柔若無骨的偎在他懷裡,不語,卻朝她仰首露出挑釁的得意笑容。

樓櫻子簡直快被她挑釁的動作給氣死了,從來沒有人敢對她這樣,於是她上前用力推了她一把,「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怎麼可以躺在陸哥哥的懷裡?」

曲采旎被她用力一推,身形搖晃之際,掛在胸前的紫晶琉璃玉就這樣晃了出來,在空中劃過璀璨流光般的美麗色彩。

那充滿靈氣的氣息攫獲住陸佑軒的注意力,他黑眸一瞇,凝神注目,心下一凜。

陸佑軒不假思索的伸手握住曲采旎的手腕,將被推離的她再度拉回自己身邊,那在她胸口晃蕩的紫晶也劃出閃亮的光芒,這次如此接近,他更能確定它是顆具有靈氣的冰晶之物了。

在金色陽光照拂下,一塊溫潤通透的白,光澤含著內斂,卻源源不絕,隱隱流轉似有生命般,那白中有炫耀的紫光,絲絲滲開,散發縷縷光芒,陸佑軒的雙眼頓時迸射精銳之光,那張俊臉也露出明顯的驚愕之色。

他眨了眨眼,定睛一瞧。他沒有看錯,紫晶裡蘊含的靈氣使它成為絕世之琉璃好玉,不僅能驅邪保平安,更能鎮壓萬物之靈。如果她真的是如他所臆測之生靈,那麼她能戴住這塊絕世罕見之玉就太奇特了。

「陸哥哥,你怎麼可以在我面對衛護這個女人?」樓櫻子氣憤的跺了跺腳,還噘著嘴,不高興的上前拉住他的另一隻手臂,佔有性的握住他的大掌,並冷眼斜瞪著曲采旎。

樓櫻子的拉扯讓陸佑軒很快的回過神來,他收斂起驚愕之色,恢復平時神色。

「櫻子,不要胡鬧,你這樣推人,對嗎?而且,她是我的表妹,你不需如此。」他明顯對她流露幾分厲色。

「我以為經過那件事後,你已經學會教訓,沒想到你依然仗勢著你的身份,隨意欺人。」

他眼神之凌厲足以令樓櫻子低下頭去,不敢再多說什麼,連握住他大掌的手也收了回去。

然後,她雙眼噙著兩潭水汪汪的淚水,無限委屈的抬首瞥了他一眼,癟著嘴對他道:「人家知道錯了,陸哥哥,你別這麼凶嘛!」

知道那個女人是陸佑軒的表妹,她先是對曲采旎道歉,才撒嬌地對陸佑軒說了這番話。

見她如此,陸佑軒也收斂起厲色,恢復平時溫文之色,「嗯!沒什麼事就趕快回去,別再替你父王惹麻煩了。」

樓櫻子原本還想多說些什麼,但她最後還是乖乖的點了點頭,臨走前對他道:「陸哥哥別忘了要來看我喔!」

陸佑軒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神色,遲疑了下,才緩緩的頷首應允。

樓櫻子這才興高采烈的和兩名侍女離開。

見他很快的放開自己的手腕,和自己保持距離,曲采旎不以為意的聳聳肩,笑咪咪的對他道:「你似乎很有女人緣,那丫頭看起來雖然只有十五、六歲,不過她很喜歡你。」

陸佑軒睨了她一眼,不回答她的話,反而伸手指了指她胸前露出來的紫琉璃墜子問道:「這是打從哪裡得來的?」

聞言,曲采旎俯首,輕叫一聲,將墜子收放進胸前衣襟裡,再抬首對他道:「自小便有的,怎麼?你喜歡啊?」

陸佑軒搖搖頭,看到她眼眸裡閃爍的光芒,知道她似乎有所隱瞞,「既然你不願說,我也不勉強,我們逛街吧!」

話畢,他率先走向前。

曲采旎緊跟在後,笑道:「哎呀!也不是不能說,待改天我再告訴你,現在還不是時候嘛!」

陸佑軒斜睨她一眼,沒有發表意見的往前走。

曲采旎依然嘻皮笑臉的跟在他身邊,邊嘰嘰喳喳的訴說著市集的奇特之色,明顯有向他討好的意味。

陸佑軒看出她的意圖,只是噙著笑不語,也不點破她的心思。

「不過,你剛才怎麼對她說我是你的表妹?」

「這樣可以替你我省了許多麻煩。」短短一句話就解釋了他會這麼聲稱的原因。

曲采旎聞言,只能聳聳肩,一副隨他便的模樣,一雙眼則好不忙碌的飽覽著兩旁販賣的各種物品與東西,一邊對他道:「對了,剛才聽你所言,那個眼高於頂、仗勢欺人的丫頭莫非是個公主?」

陸佑軒睞她一眼,沒想到她有顆玲瓏剔透心,不只是個活潑愛玩的丫頭而已。他淡哼一聲,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自顧自的走著。

曲采旎嘻嘻笑著,也不以為意,「聽你這麼一哼,我想一定是的。」

然後,她的小臉突然凝重了起來,搖頭晃腦的像個小老頭似的歎口氣,還煞有其事的道:「唉!我看哪!玉善國有這種驕縱任性、自我意識過勝的公主,真是不幸哪!要是國王寵溺她,任由她胡鬧,玉善國可是很快要完蛋的,真是……」

她的話都還未說完,就被一隻修長的手掌給蓋住嘴巴,令她只能支支吾吾的瞪大眼,眨著捲翹的睫毛睨著他。她滿眼寫著抗議,一隻手還攀著他的手臂,想將蓋住她嘴巴的那隻大掌給掰開。

沒想到看似溫文的他,力氣卻很大,讓她無法撼動分毫,當他另一隻手掌從身後往前攬住她的腰,使得她整個人都被攬進他懷裡時,她感覺到他溫熱的身軀緊貼著自己的背後,令她的雙頰登時烘然發熱。

當他俊美的臉龐俯近自己,那張薄而好看的唇貼近自己時,曲采旎異常敏銳的感受到男人與女人之間是那麼的不同,看著自己愛幕的男人將她擁在懷裡,她的心如蝶羽般飛舞不停。

「曲姑娘,這裡是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你恣意批評的話要是被有心人聽去,可是會惹來大麻煩的。」

見他擰著眉,那雙深幽的眸裡有著濃濃的擔憂之情,曲采旎的眼眉不由得展了開來,嬌軀柔軟的伏貼在他的胸前,她大膽的押手去撫平他微擰的眉,另一手推開他覆住的手。

她笑咪咪的對他道:「恩人,采旎真高興你這麼關心我,不過,你別擔心,就算是有心人想來找我的麻煩,還得看他們有沒有那個本事呢!」

她眉眼飛揚著自信與神采,讓陸佑軒不禁多瞧了她一眼,而她身上傳來的幽香與體熱,則教他意識到兩人之間不該有的親密,他馬上將她推開。

他微皺眉宇,「凡事還是低調點好,畢竟站在人家的地盤上。」

見他不贊同的擰著眉,還一副嚴謹,避嫌的古板樣,曲采旎笑開了臉,「知道了,恩人。」

心窩裡流淌過一種暖暖的、舒暢的感覺,這種感覺對她而言很陌生,但並非是第一次。

腦中突然迴盪起這種想法,曲采旎立刻用著一種滿足的、快樂的眼神盯著他,然後,一個衝動,她飛快的傾身,如蜜蜂採蜜般的在他頰上印下一吻。

柔柔軟軟的觸感在他頰邊一掠而過,他驚詫的瞪著她倒著走路面對著他,她俏皮的朝他眨眨眼,滿臉飛揚的笑容。

「你……」他怔忡的望著她燦爛的笑顏,耳邊聽見喧嘩的人聲,這才意識到她的行為有多放浪不宜,想斥責她,她卻轉過身去,步履輕快,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陸佑軒只能無奈的低歎口氣,提起腳步跟在她身後。但她印下的那個輕吻,卻在他心底烙下了圈圈波紋,在他心房蕩漾著。

一前一後的走著,兩人靜默的又走了一段路,最後來到一間茶樓前。

陸佑軒停了下來,瞥了茶樓一眼,再望著她道:「我和人約好了在這裡談事情,你一個人逛街,沒有問題吧?」

「放心,放心,你儘管去辦你的事,我很能自得其樂的。」曲采旎笑咪咪的對他擺擺手,要他安心,瞧他關心自己的模樣,她就覺得很開心了。

「我們兩個時辰後在這裡的二樓碰面,吃完午膳再回去。」陸佑軒對她道,臉上出現一抹隱憂,怕她會惹出什麼麻煩來。

「好,沒問題,待會見,恩人。」曲采旎漫不經心的應了一句,心思全被另一頭熱鬧的影像給吸引去。她伸手朝他揮了揮,興致盎然的踩著輕鬆的步伐,往人潮擁擠的市集而去。

對她如此漫不經心的行為,陸佑軒感到無奈的搖頭,然後轉身跨進茶樓。

迎面而來的夥計見到他,立刻恭敬有禮的彎著腰,帶領他上了二樓雅座。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5
發表於 2022-12-21 00:05:14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一個月後

「咦?恩人,你回來啦?」

曲采旎手上端著一碗熱湯,見到陸佑軒高大修長的身影從外面進來,便揚聲問他,並且把手上的熱湯放到桌上,續道:「正好,我剛把飯菜都煮好,快點來吃吧!」

陸佑軒聞言,快步來到桌前,望著熱騰騰的三菜一湯,旁邊還有一小鍋飯,他狐疑的盯著那看起來吃相還不算差的飯菜,「這些都是你做的?」

「當然。」曲采旎昂首驕傲的用力點點頭,然後伸手將圍在衣服外的粗布裙解開,拿掉,坐了下來,一臉興奮的替兩人添飯,再把飯和筷子放到他面前。

「快點吃吧!」曲采旎一臉期盼的催促著他,臉上儘是開心的笑容,但白皙的臉頰上卻沾染了煤炭,讓她整張臉就像只小花貓般。

即便如此,陸佑軒卻遲遲沒有舉箸吃飯。

曲采旎一直笑咪咪的望著他。

為了親手煮好吃的膳食給他吃,她可是沒有施展任何法術,因為她想用自己的實力煮飯給自己喜歡的男人吃,這對她而言才有意義嘛!

「咦?你怎麼不吃?恩人,試試看嘛!這可是采旎的一番心意耶!」她睜著晶亮的眸直勾勾的盯著他瞧。

陸佑軒苦笑的回望著她,老實道:「不是我不吃,而是我不敢吃。」

曲采旎聞言,馬上垮著一張臉,忿忿然地問道:「為什麼?」

陸佑軒揚起一邊濃眉,正色道:「采旎,我收留你在這裡住,並不是要你幫忙做什麼,只是看你無依無靠,又沒有地方去,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很可憐。你只要安心的住下來,其他的,你不用做,我不會怪你的。」

「可是……不替你做些什麼,白吃白住的住在這裡,我會覺得良心不安嘛!」她睜著無辜的大眼回望著他,未了,有些話含在嘴裡道:「而且,能替你做事,我感到很開心嘛!」

陸佑軒伸手撫了撫感覺有些作痛的額際,眼角餘光瞥見她依然無辜又髒污的小臉,他輕歎口氣,放下手,「我知道你想幫忙,可是……」

他又歎了口氣才道:「可是這個月來,你不覺得你愈幫愈忙嗎?」

他沒好氣的睨了她一眼。

曲采旎這才回想到剛開始時,她想幫他洗衣服,結果,衣服不是被溪水沖走,就是在曬衣服的時候,一個不小心被竹簍筐給絆倒,然後整簍衣物都得再重新洗過。

既然晾衣服不行,她就想幫他打掃家裡,結果,家裡卻被她愈弄愈髒亂……

愈想,曲采旎的頭垂得愈低,一臉心虛到不行的地步。

陸佑軒見狀,又輕歎了口氣,「你也不用感到難過,甚至良心不安,我這裡都有專人幫忙打掃、洗衣、做飯,你只要安心的待下來就可以了,行嗎?」

聞言,曲采旎很快的抬起那張小花貓般的臉,閃著晶亮的眸,一臉期盼的盯著他,熱切地道:「可是,這桌菜是我好不容易才完成的,就最後一次,你嘗嘗看,好不好?我保證,如果真的很難吃,下次,我決計不再碰任何家務,嗯?」

陸佑軒俯首,盯著眼前看起來還算正常的飯菜,他慢慢的舉箸,瞥了她一眼,見她興奮的點頭,一臉期盼的瞅著他,他只好遲疑的夾了口飯放進嘴裡,慢慢咀嚼著。

「怎樣?飯煮得還不錯吧?」

曲采旎熱切的盯著他,仔細觀察著他的表情,卻見他面色怪異,不發一言,於是她迫不及待的夾了一口飯放進嘴裡咀嚼了一下,她馬上皺著一張小臉,把飯吐了出來。

「唔……裡面根本沒熟嘛!硬硬的,好難吃……」她抬首,看到他俊臉染上一抹戲謔之情,她不死心的又夾了一筷子的青菜放在他碗裡。

「那這個你吃吃看,看起來雖然有點爛闌的,但應該不會難吃到哪裡去。」話愈說,她愈有自信,她揚著眉望著他道。

為了不傷及她的自尊心,陸佑軒只好吃了一口,這次,他馬上吐了出來,眸光直射向她,控訴道:「這菜是甜的。」

「啊?」曲采旎愣了一下,再望了望桌上的湯和菜,她拿去調羹舀了湯,試喝一口,秀麗的眉都擰了起來,「真的是甜的。」

她愁苦著臉望著他,「我把糖當鹽巴撒了,怎麼辦?」

她愣愣的盯著他瞧,突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她驚天動地的哭聲讓陸佑軒嚇了一大跳,她的哭法就像個孩童般,同時也把她髒污的花貓臉,哭得更加髒兮兮的,他忍俊不住的被她滑稽的臉給弄得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曲采旎見狀,委屈地瞅他一眼,抽抽噎噎地對他道:「恩人……你真沒良心,人家……在哭……你……你卻笑人家……」

她那張好委屈的臉,教陸佑軒的心湖猛地一揪,他連忙收起笑臉,從懷裡掏出一塊方正的巾帕,並攤開來,他挪移身軀,坐近她身邊,大手溫柔細心的替她擦去一臉髒污。

「好了,別哭,把這些東西都倒掉便是。」

「那,我們要吃什麼?」在他溫柔的替自己擦拭臉頰時,曲采旎已收拾起淚水,且難得溫馴並帶著一絲羞澀的抬起猶然濕潤的淚眼瞅著他問。

「我隨便煮碗麵吃一吃就好了,嗯?」他拉著她一起站起來,「好了,快點幫我把這裡收拾一下,我到灶房去煮麵。」

見他柔聲安慰她,還要親自煮麵給她吃,她只能點點頭,不好意思再多說什麼,只能手腳俐落的幫他收拾,還抬眼偷覷著他,嘴角有著無法仰制的笑意飛揚。

恩人真的待她好好喔!

曲采旎沒有察覺到自己的一顆芳心愈來愈偏向了他,所有的情緒起伏也跟著他而牽動著,一時心情激動,順著心意,她在他頰邊印上一吻。

陸佑軒正要移動身子到灶房時,卻被她這個動作給弄得修長的身軀一僵,眼睛掃過譴責的一瞥,其中卻包含著無奈。

這丫頭,自從上次在街上偷襲他後,三不五時,只要逮到機會,便會偷親他,真是令他感到深深的無力。

見他無奈且寵溺的瞥了她一眼,她笑嘻嘻的朝他擠眉弄眼,那模樣滑稽又有趣。

虧她這樣不顧形象的逗弄他笑,就算有再大的火氣都消退了,何況,這三不五時的偷香,他也愈來愈習慣了,甚至有時她沒有這麼做,他還會感到悵然若失呢!

莫非,他眷戀上她的芳香與柔軟?!

怔忡暗忖之間,望著她兀自忙碌的嬌小身影,這時,外面傳來了一個女性高揚的叫聲,打斷了他的思緒,緊接著一名丫鬟裝扮的姑娘走了進來。

「陸公子,我家小姐來了。」

「舒兒!」陸佑軒聽見鶁熟悉的嗓音,很快的轉身,見到約有三個月規的舒兒時,有些吃驚,他的目光調往她身後,見到了她的主人,他的神情轉為複雜的盯著從舒兒身後現身的女主人。

「佑軒。」清冷中帶著一絲溫柔的嗓音喚著男人的名字,接著出現的是一身錦衣華服,成熟美麗,嘴角揚著一抹微笑的大美人。

「芯華!」陸佑軒移動步伐,沒有幾步就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雖然語氣平淡,卻隱含著一絲的激動,「好久不見了。」

葉芯華,芳華二十,是玉善國城鎮首富之女,她自小就長得美麗,尤其愈長大,且經過琴棋書畫的薰陶後,她愈出落得脫俗動人外,還有一股成熟女人的嫵媚韻味。

「是好久不見。」葉芯華仰首望著這個有著清冷氣息風采的男人,目光不曾歇離他俊美無瑕的五官,眸光流轉著深濃的情感。

這個她喜歡了三年的男人,經過了無數的風雨,他們依然不能如願的在一起,情感停滯在朋友與情人之間的曖昧中,那雙總是冷情的眸浮現了一抹晦暗澀然,她很快的壓抑自己的情緒。

「恩人,這位美麗的姊姊是誰啊?」

曲采旎清脆如銀鈴般的嗓音響起,同時也打斷了兩人四目默然相望的悵然、曖昧,與一些理也理不清的男女情感。

曲采旎打從葉芯華進來後就一直打量著她,發現這位姑娘不僅成熟美麗,顧盼之間還有一種清冷氣息,彷彿是脫超塵俗般的仙人氣質,令她對她心生好感,不過,她看得出恩人和她之間有一種無形的羈絆牽引著。

這種羈絆比男女間的情感更深,讓她頓時產生一種不太舒坦的感覺,但是她很快的把這種感覺壓到心頭深處,挪步來到兩人身邊,揚起笑臉衝著他問。

聽到陌生輕快的女性嗓音,她轉首望著曲采旎,發現這姑娘不僅一副水靈靈、俏生生的模樣,且渾身透著一股青春活力,這種彷彿無窮無盡的朝氣令人感到溫暖,想與之親近。

陸佑軒勾起一抹微笑,向兩人介紹著,「芯華,這位姑娘叫曲采旎,你喚她采旎就行。采旎,她叫葉芯華,虛長你幾歲,你就叫她姊姊,我想芯華不會介紹的,是吧?」

葉芯華十分清楚他是孤身一人,因此沒有必要向她隱瞞曲采旎的身份。

他詢問的目光落在葉芯華身上,葉芯華揚起一抹清冷的笑痕,頷首望向曲采旎,「采旎,我們能相識就是一種緣分,你就喚我一聲姊姊吧!」

「姊姊。」曲采旎可以感受到葉芯華雖對自己並沒有多親切,但也沒有任何不友善,於是她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親親熱熱的叫喚起她來。

「嗯!」葉芯華淡應了一聲。

「芯華,你難得來,坐,我們聊聊。」陸佑軒對她道,然後目光望向站在一旁的舒兒,「舒兒,這裡你也熟,麻煩你去泡茶送上來。」

「是。」

「等等。」曲采旎卻叫住她,見他們的目光都放在她身上,她笑得有些不自在地說:「我只是想,恩人沒有吃午膳,空腹喝茶,對身體不好。」

「怎麼到現在都還沒吃?」葉芯華關心的問他。

陸佑軒只是淡淡一笑,沒有解釋。

曲采旎倒是不好意思的把自己做的蠢事都招了,末了,還很難為的低下頭,用眼角餘光瞥著他們。

葉芯華只是清清冷冷的一笑,沒有說什麼,反倒是舒兒,一點忌諱都沒有的嘲笑起她來,舒兒冷嗤一聲,「不會煮就不要雞婆,你這樣只是替陸公子惹來麻煩而已,還說要幫忙,等練好本事再來吧!」

如此冷嘲熱諷且帶著濃濃不友善的態度,令曲采旎一張俏臉瞬間變了顏色,更覺得自己真是成事不足,悄悄的紅了眼眶。

陸佑軒沉下臉,「舒兒,什麼時候你養了一張刻薄的嘴,竟說出這般傷人的話來。」

「奴婢……只是替陸公子不值嘛!」舒兒噘著嘴道,滿臉不服。

「舒兒,快向采旎道歉,不管結果如何,她立意也是好的,我們該安慰她,而不是這樣冷嘲熱諷的,我是這樣教你的嗎?」葉芯華瞧一向不易動怒的陸佑軒竟十分不悅,於是她悠悠開了口,眼神帶著幾分厲色直盯著舒兒。

「對不起。」舒兒見主子都開口了,這才不情不願的向曲采旎道歉。

曲采旎見陸佑軒替她說話,對舒兒的話也不那麼在乎了,她笑開了臉。

「沒關係。」然後她露出燦爛的笑容對他說:「我去買些東西回來讓你填填肚子。」

曲采旎雖是狐精修煉成人,但心性純真,雖古靈古怪,鬼主意一堆,要不是對方太過分,她通常不願以幻術或形術來對付人。

幻術是製造幻覺,是保護自己的必修法術,遇到敵人時,讓對方產生幻覺,使自己得以脫逃,當然好的狐精在必要時才會這麼做,壞狐精則以此來詐欺人類。

而形術則是可幻化成人形,也可變化成任何一個人來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當然,除了可幻化成人形外,還可幻化成任何東西,舉凡食物、金銀珠寶……等等,資質優的狐精變化這些東西都是真實的,而資質差的狐精,變幻這些東西則在幾個時辰後就會消失不見。

曲采旎就是屬於那種資質優又心地純良,且曾有高人相助的狐精,但屬於狐精的媚術,她卻不願學習,因為她沒興趣。

不過,對於要修煉成為一個真正的人,她卻十分有興趣,她努力修行成為人,學習人類的生活起居和習性,為的就是陸佑軒。

陸佑軒還未開口,葉芯華就對舒兒道:「讓人去帶些小菜點心回來。」

「是。」舒兒應了一聲,轉身在沒人看見時,瞪了曲采旎一眼,然後很快的離開大廳,去喚和她們一起來的護衛去買東西。

「采旎,你也一起坐,這種跑腿的事自然有人會去做,你就不用操這個心了。」葉芯華揚手招呼著她一起坐下來。

盛情難卻,尤其葉芯華還對自己露出一抹真誠的微笑,曲彩旎只好在兩人之間坐了下來。

「對了,佑軒,采旎怎麼會突然在你這兒?」葉芯華疑惑的問著她的出現。

「喔!是這樣的……」陸佑軒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原來如此。」葉芯華淡應了一聲。

舒兒在此時去而復返,手上還拿著一個油紙包的東西,她走近桌邊,先對自家小姐點了點頭後,再將油紙包放在桌上攤開來,客氣有禮的對陸佑軒道:「陸公子,這是小姐故的櫻花糕,甜而不膩,你嘗嘗,墊墊胃,奴婢去泡茶。」

話畢,她有禮的福了福身,然後往灶房的方向走去。

這裡她和小姐常來,走灶房是家常便飯,因為她常到灶房泡茶,煮點心讓小姐和陸公子吃,讓他們倆能天南地北的無所不談。

照她看,只有陸公子才配得上她家才貌兼備的小姐。

舒兒一離開,三人望著桌上粉嫩美麗,看起來就很好吃的櫻花糕。

曲采旎瞪大眼,吞了吞口水對葉芯華道:「姊姊,這真的是你做的嗎?」

葉芯華淡淡微笑,頷首道:「嗯!妹妹如果不嫌棄,就拿去吃吧!」

「嫌棄?怎麼會呢?」曲采旎用力的搖晃螓首,伸手接過她從油婚包裡捻來的一塊漂亮的櫻花糕,然後湊到唇前,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大口,一塊精緻的櫻花糕就這樣被咬下了一大半。

「拜託!你是餓死鬼投胎啊?有人這樣吃糕點的嗎?真是糟蹋了我家小姐辛辛苦苦、一番心意做出來的糕點。」

冷不防,舒兒動作迅速的從灶房出來,托盤上擺了一壺熱騰騰的茶和兩隻茶杯,一看見曲采旎那迫不及待的模樣,不禁沒好氣的又對她冷嘲熱諷了起來,並把托盤放在桌上。

葉芯華就坐在陸佑軒對面,舒兒的這番話又讓他沉了下臉,雖然他面無表情,但他眼裡染上點點寒星,渾身散發一股冰寒之氣,她知道他生氣了。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一向面對任何事都能從容淡定的他,為了舒兒冷嘲熱諷的對待曲采旎,而有這麼大的情緒起伏。

於是不待陸佑軒開口,葉芯華便用著不冷不熱的語氣淡淡地喚了一聲,「舒兒。」

待舒兒抬首望著她時,她連忙向舒兒使了個眼色。主僕之間十幾年來的默契,讓舒兒很快的閉上嘴,卻神色不甘的朝主子噘起嘴來。葉芯華輕輕搖晃螓首,要她不准任性撒潑,她才不情願的做著手上的工作。

「采旎,好吃嗎?」葉芯華見她吃得率真,很快的又將手上剩下的糕點塞進嘴裡,於是輕輕柔柔地開口問她,也想趁此機會讓陸佑軒的情緒得以沉澱。

曲采旎吃得滿嘴糕點,聽見她問,連忙點點頭,「嗯!好吃。」

為了回答她,曲采旎顧不得滿嘴都是糕點的說了句話,結果被糕點嗆到,而猛咳了起來。

這時,一隻大掌適時的伸了過來,輕柔地拍了拍她的背。

他一臉關心的望著早采旎,語氣裡有一絲責備,「吃東西不能講話,難道你不知道嗎?」

曲采旎正想說些什麼,卻被他冷瞪一眼,她只好閉上嘴,用力和著口水想吞嚥幹幹的餅屑,無奈卻不能如願。

此時,一陣清香茶味撲鼻而來,她睜大了一雙水眸搜尋著,見陸佑軒和葉芯華的面前都擺了一杯香氣四溢的茶,就只有她沒有。

她張望了下,便不假思索的伸手去取陸佑軒面前的那杯茶,猛地湊近唇就喝……

「喂喂!你怎麼這樣啊?那是要給陸公子喝的,又不是要給你喝的,你這個人……哼!活該,這就是你貪吃貪喝的下場。」舒兒原本氣急敗壞的數落著曲采旎,見她被熱茶給燙了嘴,便幸災樂禍的嘲笑起她。

「噯!小心點兒,你呀!痛不痛?」相較於舒兒的幸災樂禍,陸佑軒先不理會她,反而擔心的伸手撫了撫她微紅的唇問道。

曲采旎原本一臉痛楚又委屈,見他近在眼前的俊臉盈滿著對自己的濃濃關心之情,心,霎時暖了,而他修長的指帶著屬於他的薄涼撫觸著自己的唇,令她傻笑的搖搖頭。

「丫頭,你是被燙傻了啊?怎麼突然傻笑了起來?」不解她心思的陸佑軒擰著眉,疑惑的問著她。

他縮回手,捧起她面前的那杯茶湊到唇前吹了吹,待涼了,才端到她面前,「喏!我替你吹涼了,快喝。」

「喔!」曲采旎一臉春風的接過他替自己吹涼的茶,一鼓作氣的將之喝了下去。

曲采旎一臉春情蕩漾的模樣看在舒兒眼裡,簡直是不舒暢極了,也替自家小姐感到著急。她張口欲言,葉芯華卻早一步伸手握住她的手,見她望著自己時,對她搖了搖頭,並使了使眼色,要她不要多話。

舒兒只好不甘願的退到一旁去。

「看妹妹的樣子,似乎很喜歡我做的櫻花糕,那妹妹要多吃一點喔!」葉芯華柔柔地對曲采旎道。

「嗯!謝謝姊姊。」曲采旎對她露出大大的笑容,再轉首對陸佑軒道:「恩人,姊姊做的糕點真的很好吃,不甜不膩,又有一種淡淡的櫻花香味,口感綿密,你吃吃看。」

曲采旎天真無心機,順手捻來一塊櫻花糕湊到陸佑軒唇前,要他張口就食。

這種情形不僅讓舒兒瞪大了眼,一副難以置信曲采旎就這樣大剌剌的在她家小姐面前做起了餵食的動作,令她更錯愕的是,陸佑軒竟然張口讓她餵食。

連葉芯華都被眼前兩人旁若無人卻又自然親密的動作給弄怔了。

就連那段兩人處於情人的時光裡,陸佑軒都謹守禮教,從未對自己有如此親密舉止,但現在他卻和眼前這個只有短短相處一個月的姑娘這麼做,教她如何不感到錯愕與痛心?

一股酸酸的、澀澀的感覺化作一股強烈的情緒猛地抓緊了她的心,令她的心驀然一痛,不由自主的伸手撫著作痛的胸房。

其實,葉芯華不知道這個月來,他們兩人之間在朝夕相處中,陸佑軒的心裡早就深植了對曲采旎的情苗。

沒有察覺到葉芯華心情劇烈轉折的曲采旎開心的望著他將手上的糕點吃下,她笑開懷的問道:「很好吃吧?」

陸佑軒慢條斯理的咀嚼著、品嚐著,望著曲采旎燦笑如花的臉,點點頭。

「啊?茶,我拿茶給你喝……」曲采旎張望著,卻沒有第三隻茶杯,她只好替他把茶倒進她喝過的茶杯,然後拿到他面前,「哪!這先給你喝。」

「不用了,陸公子,請喝茶。」舒兒用著忿忿然的語氣瞪了曲采旎一眼,不知在何時,已又到灶房一趟取了茶杯出來,倒了杯茶放到陸佑軒面前,對他說話的語氣倒是客氣有禮多了。

舒兒在心中暗忖,本來就不想給你喝茶的,誰知道你這麼厚臉的,氣死她了。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6
發表於 2022-12-21 00:05:28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陸佑軒拿起眼前的茶杯,慢慢啜飲著茶後,才放下茶杯,若有所思的瞥了舒兒一眼,他搖搖頭,不再理會她。

他笑著對曲采旎道:「這是碧螺春,很頂極的好茶,你可以慢慢品嚐。」

「喔!」曲采旎應了聲。

這時,被派出去買小菜和點心的葉家護衛也將東西買回來交給了舒兒,舒兒很快的將小菜、點心一一打開。

「哇!好艷盛,看起來好好吃喔!」見到眼前豐盛的一桌菜餚、點心,曲采旎不禁開心的叫喊了起來。

桌上擺的是一隻烤春雞,金黃油亮外,酥脆的皮又撒著香料,看起來十分美味,還有醋溜魚片,看起來色香味俱全,空氣中還飄著淡淡甜酸味,引人食指大動。

還有一隻大龍蝦,已被處理過,卻擺盤擺得得令人垂涎三尺,那飽滿的蝦肉,原味吃最能吃出它的鮮甜。

接著就是兩三樣的小籠湯包、燒賣、蔥餅,每一樣都冒著熱氣,泛著香氣。

曲采旎眨巴著眼睨了陸佑軒一眼,見他笑著點點頭,要她先動筷,她歡呼一聲,就先舉箸吃了起來。

陸佑軒慢慢的夾了塊魚片吃進嘴裡,咀嚼後吞嚥,接著喝了口茶,去了嘴裡的油膩後,再吃龍蝦肉,如此反覆後,他才對葉芯華道:「芯華,謝謝你的盛情款待。」

他揮了下手,指了指這桌菜。

「這沒什麼,佑軒,你不用客氣。」

「芯華,聽說你這三個月下鄉去了?」陸佑軒瞄了一眼正大快朵頤,吃喝得不亦樂乎的曲采旎一眼,嘴角不自覺揚起一抹寵溺的笑,這才有心思問起葉芯華的事來。

葉芯華對陸佑軒的一舉一動都知之甚詳,當然他對曲采旎分外關心的動作,更是沒有一點遺漏,她的神情黯然了下,隨既揚起一抹微笑,淡然道:「是,我以為我會很快回來,沒想到一去就是三個月。」

「出了什麼事嗎?」他關心的問道。

「其實也沒什麼,不過是探個遠親,沒想到他們惹了麻煩,我留下來替他們解決一些麻煩的事,所以就耽擱了回來的行程。」她淡淡的以一句話帶過。

「原來如此。」陸佑軒瞭解葉芯華的個性,知道除非是她無法解決的麻煩和問題,否則她都一個人默默的處理,不麻煩任何人,就連當時兩人是情人時,也是如此,也許就是因為這樣,兩人才無法繼續再走下去吧!

兩人之間的交談暫時停頓了下來,他們互覷對方一眼,淡然一笑。

曲采旎雖然一直在吃東西,不過也邊注意著兩人的互動,見他們停止交談,她很快的伸手撕下另一隻肥嫩飽滿又令人垂涎三尺的雞腿放到他碗裡,衝著他笑得天真。

「恩人,這雞很好吃,你趕快吃,肚子才不會餓。」

「嗯!謝謝。」陸佑軒瞥了曲采旎一眼,見她笑得天真浪漫,也回以一笑,然後低頭吃起雞腿來。

舒兒見兩人互動自然,雖然看似沒什麼,但眼波交流間卻隱含一股張力,這令她起了警戒之心,連忙向自家小姐使了使眼色,暗中焦急著。

葉芯華見狀,朝舒兒微微頷首,眸底掠過一抹無人察覺的憂慮。

「佑軒,聽說國王已準備擴張疆土,率領十萬大兵,在南方集結,等待時日出發,揮兵攻打克葉國,克葉國只有五萬人,如此小小國家卻要受戰火之荼毒,百姓何辜?真不知國王在想什麼,佔領了克葉國並不會讓他威名大增,只會替他若來欺凌弱小的臭名。」

聞言,陸佑軒微訝的抬首瞥她一眼,「這個消息你是從哪裡聽來的?」

「帶兵打仗需要銀兩,便秘密向人召募,而我爹是商人之首,自然被召募損款,我也就因此知道了。」

陸佑軒聞言,俊臉微變,黑眸陡地變得幽黯深邃,他在心中暗守,沒想到樓人傑竟如此野心勃勃,不將他的勸告放在心底。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沉重,氣氛因此顯得有些滯悶。

葉芝華伸手將掌心置放在他的手背上,當見到他抬首望著她時,她微微一笑,「佑軒,別費神了,國王的決定不是任何人可以改變的,你曾輔佐他如此多年,又不是不瞭解。」

陸佑軒眸底醞釀著一抹陰霾,「就是這樣,我才感到難過。」

「不如你去勸勸國王,也許他會聽你的。」葉芯華連眼底都顯露了笑意,因為她幣見了曲采旎看見她主動的親切,而陸佑軒沒有拒絕時,曲采旎有片刻的僵硬,如果她沒有看錯,曲采旎對陸佑軒是有感情的。

陸佑軒縮回被她握住的手,搖了搖頭,淺歎口氣,「每個人的命運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上,而玉善國千萬百姓的命運卻繫在他一人身上,該勸的,我都勸了。」

「可是,我聽爹說,本來國王也還在猶豫,甚至萌生不再開疆拓土的決心,不過,在一個月前出現了一名年輕道士,他能言善道且本事似乎不小,他展露的本領就連國王和他身邊的大將軍都心服口服,國王才又改變主意要開疆拓土。」

「年輕道士?是誰?」陸佑軒疑惑地問道。

「聽說是一名叫玉虛子的道士,從喜朗峰深山裡一座道觀下來的,我爹說,那名叫玉虛子的道士還會掐指算命,被他論斷過的人都聲稱他很神准。」

葉芯華說話時專注的望著陸佑軒,見他因自己說的話而將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上而感到欣喜,因此,她和陸佑軒都沒有看見曲采旎聽見她提到玉虛子三個字時,嬌軀瞬間變得僵硬,就連臉上的表情都瞬息萬變。

陸佑軒聞言,緘默半晌,那雙醞釀風雲的眼睛在抬起時已平靜無波,「芯華,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

「那麼你要進宮去嗎?」葉芯華眸底閃抹憂慮與急切,問道。

許是察覺到她語氣裡的異狀,陸佑軒問道:「你似乎很關心我要不要進宮去見國王?」

「不瞞你說,不只是我爹,就連其他商人也一樣,都不希望國王打這場仗,他們知道要對國家盡忠,可無止盡的供應財援,這是誰都吃不消的,尤其我爹,進獻的財寶更是最多的,我怕……」葉芯華滿臉愁容,話未竟。

陸佑軒問道:「莫非伯父遇上了困難?」

「因為爹把大部分可以運用的銀兩投資到一筆生意上去了,要是國王一直需要金援,一時半刻要再調大筆資金是有困難的,很多商人也是遇到相同的困境。」葉芯華抬眼望著他,「先不論這些,戰爭,不是人民樂於看見的,如果可以,佑軒,你能再去勸勸國王嗎?」

看著她懇求的目光,陸佑軒沉吟了一會兒才道:「好吧!我會盡力試試的。」

「謝謝你。」葉芯華露出一抹鬆口氣的微笑。

「你我之間不必這麼客氣。」陸佑軒搖首。

葉芯華眸底一暖,她抬起盈盈水眸,「佑軒,有些話我想單獨和你談,我們可以出去外面嗎?」

陸佑軒頷首,站了起來,瞥了專心吃東西的曲采旎一眼。

「你去吧!我會留些東西給你吃的。」看到他望著她,曲采旎笑開了臉對他揮了揮手。

陸佑軒見狀,好笑的搖搖頭,隨著葉芯華走了出去。

待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出屋子,舒兒隨即挪動身子來到曲采旎身邊,居高臨下的斜睨著她,神態間有著一絲倨傲,無禮的對她道:「我告訴你,不管你是打哪冒出來的,我家小姐和陸公子的交情非比一般,兩人認識多年,他們是最相配的一對,要是你對陸公子有什麼癡心妄想,我勸你最好打消那些念頭。」

對她說完這番話,舒兒便轉身,拂袖而去。

曲采旎停下捧箸吃東西的手,小臉一陣黯然,她將筷子丟下,起身來到窗欞前,從裡面往外望去,見到葉芯華和陸佑軒站在一棵大樹下,兩人先是靜默相望了一下,接著交談了起來。

默默看了一會兒,她轉身回到桌旁。

還是找點事做,才不會胡思亂想,曲采旎在心中暗忖著,然後,她挽起袖子,將桌面收拾了下,把菜留給他,才將剩下的碗盤拿到後面清洗。

陸佑軒和葉芯華一前一後的走到大樹下,陸佑軒背負著雙手,仰首望著綠意盎然的茂密樹蔭,靜靜等候著。

葉芯華的視線始終放在他身上,她靜靜看著他俊美無瑕的五官,怔然地盯著他,思緒顯得有些飄忽……

這個男人的外貌很吸引人,而他除了有一般書生儒雅的風采外,氣質總是如此脫俗,處事永遠從容淡定,恍若再大的事看在他眼底,都只是芝麻小事……

突然,陸佑軒的目光定定放在她身上,見她恍惚,他喊了聲,「芯華?」

聽見他的聲音,葉芯華回過神來。

「佑軒,我們認識三、四年了吧?」她似問般地低喃,然後自己笑了起來,「時間過得好快,曾經,我們也一起度過了許多快樂的時光……」

陷入回憶中的她,眼神顯得矇矓而迷人,水濛濛的眼底閃過一抹陰霾。

「要不是發生樓櫻子那件事,我想,現在我們應該已是結髮夫妻了吧?」說這話時,她的眼睛直直凝視著他。

陸佑軒表情波瀾不興的回視著她,他扯起一抹笑痕問道:「怎麼憶起從前來了?這和你一向清冷的性子不符啊!」

葉芯華挪了挪嬌軀,幾個蓮步來到他面前站定,仰起螓首專注的看著他,其中還有著深深的情感,「佑軒,我們之間自從那件事後,關係一直停滯不前,你該知道我對你的情感,難道我們真的不可能再在一起了嗎?」

陸佑軒怔然的望著她,似是十分訝異她竟然如此直接的談起了兩人之間的關係,他默然的注視著她,深邃幽黑的眸顯得十分複雜,各種情緒一一掠過他眼底。

最後,他喟然一歎,輕聲道:「我們就這樣做朋友,不好嗎?」

他的問話得來葉芯華一記幽怨的眼光,她伸手握住他的大掌,那張美麗的臉龐有著一絲急切,「真的回不去了嗎?你該知道這幾年來,我一直推卻上門來提親的男人都是為了你,說實話,我年紀也不小了,我爹和我娘也一直希望我能有個好歸宿。」

訝異於她的急切,他伸手反握住她的手,「芯華,你……」

他細細觀察著她的神色,字句斟酌著,不希望說任何傷害她的話。

「我知道你年紀不小了,可是這三年來,我自認對你謙恭有禮,一直將你當個朋友般看待,如果讓你誤會了,我願意向你道歉,也一直不願是那個耽誤你青春的男人。」

葉芯華一臉受傷,幽幽的對他道:「你應該知道我喜歡你。」

「我知道,芯華,我以為我們之間只是朋友,你為什麼突然這麼急的提起這個?莫非你遇上了什麼事?」

望著他臉上純然欣賞的朋友之情,她苦澀一笑,知道他們之間就算曾經真有什麼,也已經過去了,她不禁低喃道:「莫非當年發生那件事之後,也讓你對我的情感一直昇華為朋友,而無法再進一步?」

她本來搖晃著螓首,接著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抬首定定望著他,眸光閃著堅決,「佑軒,你能幫我一件事嗎?」

「什麼事?」陸佑軒對她神情一瞬萬變暗自感到奇怪,不過他還是開口問她。

「當我的未婚夫。」

「啊?」陸佑軒確確實實的呆住了。

「請你暫時假扮我的夫婚夫。」葉芯華語帶懇求地道,眸底卻閃過一抹陰諜幽光。

「為什麼?」他放下握住她的手,一臉疑惑,望著她原本低垂的眼簾緩緩抬起,水眸盈著乞求,不禁被她前後態度的轉變給弄得十分迷惑又不解。

他並非草木,又是一個十分敏銳的人,他知道她對他的情意,絕非普通的朋友之情。

他當然懂,只是他無法給予她相同的回應,因為現在的他,不是不喜歡她,但要再進一步成為更親密的愛人,他遲疑了,這也是他不敢回應她一直帶有暗示性的語言的原因,因為就連他自己對她的情感都在困惑迷惘中,他如何能將她也拖下水?

「我剛剛說了,我爹娘一直催我成親,且一直請人幫我做媒,我情急之下,只好脫口而出說我已經有未婚夫了。」葉芯華意有所指的對他道。

陸佑軒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你告訴伯父、伯母,你的未婚夫是我?」

葉芯華微笑點頭,神情之間有一抹小女人的羞澀嬌態。

「芯華,你怎麼沒有和我商量,就這麼說呢?」陸佑軒微皺眉宇。

聞言,葉芯華一抹微笑僵在唇畔,流光般的雙眼瞬間失色,她語氣幽幽道:「我以為以我們之間的交情,我突然這麼做,你能諒解。」

她凝眸注視著他,絲絲縷縷無不透露出委屈粯他俊美的五官流露出不贊同,眉宇緊擰,一股苦澀與委屈霎時盈滿胸口,一股衝動讓她一向清冷的語氣流露出忿然與賭氣的意味。

「既然你不高興,那就算了,我自己去向爹娘稟明、告罪,終生大事就全交由他們,就算嫁個我不喜歡的男人,我也認了。」

語畢,她一甩袖擺,憤怒的轉身就要離去。

陸佑軒伸出大掌握住她擺動的手臂,不讓她氣得離去,他輕歎口氣喚道:「芯華……」

葉芯華低垂垂螓首,執拗的不願轉身面對他。

「芯華,你別這樣……」

幽沉的男性嗓音未竟,她將雙手掩住雙耳,搖晃螓首,一副擺明不願聽的模樣。

葉芯華從未在他眼前做出如此小女人的嬌態,一時令他看傻了眼,但她無聲卻激烈的肢體動作,令他很快的回過神來。他大步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雙手拉離耳旁,俯首卻看見她晶瑩的淚水在眼眶中閃爍。

陸佑軒心中陡然一驚,他從未看過她在自己面前這麼脆弱過,於是他無奈的脫口對她妥協道:「好了,芯華,別這樣,我並沒說不答應配合你呀!」

話甫落,葉芯華卻突然整個人撲進他懷裡,緊緊抱住他,有些哽咽地道:「佑軒,謝謝你。」

陸佑軒被她突如其來熱情的舉動給弄得又是一怔,感覺到身體被她緊緊抱住,從她身上傳來的不僅是女性獨特的馨香味,還有她傳遞的縷縷情意,他的眸光霎時變得複雜了起來,幽幽視線往遠處一眺,正好對向站在屋子門口的曲采旎。

曲采旎靜靜的站在屋子門口,那總是揚著甜美笑容與活力的小臉上,此刻卻毫無血色,凝眸直直的盯著他,他無法形容這種感覺……

但他的心卻詭異得鼓動、跳躍起來,像是自己懷裡擁著另一個女人而對不起她似的,他不假思索的伸手輕輕將葉芯華推離自己的懷抱,收回目光俯望著她梨花帶淚般的臉,「芯華,你這是怎麼了?」

葉芯華抬起濕潤水眸望進他眼裡,見他眼底除了迷惑與真心的關懷外,對她並無深深的男女情感,水眸閃過一絲陰鬱後,她刻意擠出一抹微笑。

「沒什麼,只是壓力一時釋放,才如此感性的在你懷裡落下淚來,你不介意吧?」

與他說話時,她動了動身子,眼角餘光正好瞥見屋前站立的人兒,一個心眼兒陡然竄入腦海裡,唇畔隨即揚起一抹似有若無、狡猾的笑花。

女人心,海底針。

陸佑軒腦海裡浮上了這句話,尤其認識了這麼多年的葉芯華,原本個性清冷的她,怎麼才幾個月不見,她的情緒卻忽悲忽喜,令人無法捉摸。

在心中暗忖的他,在葉芯華問話中搖搖頭,「不。」

「那就好。」葉芯華對他露出嬌媚的一笑,然後突然伸手攬住他的頸項,眼底展露無限風情,櫻唇主動的貼近他,在他的薄唇留下一吻後,在他俊臉滿是錯愕時收回手,與他並肩站著,一手勾住他的手臂。

「采旎,你來得正好,剛剛佑軒已經答應當我的未婚夫了,你是不是該恭喜我們啊?」

原本還在錯愕中的陸佑軒聽到葉芯華叫著曲采旎的名字,才很快的回過神來,目光自然的搜尋著曲采旎的小臉,見她一臉愕然,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張望,臉上的血色漸漸變得蒼白。

他望向葉芯華,卻見她笑得一臉開心,眸底閃著他從未見過的狡黠光芒。當她瞥向他時,他對她投以一記譴責的目光,她卻朝他眨眨眼。

「好妹妹,你怎麼不說話啊?」

曲采旎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陸佑軒,「是真的嗎?你答應和姊姊成親了?」

陸佑軒正欲開口,葉芯華卻先一步的上前,笑盈盈地拉起曲采旎的小手。

「成親?還沒呢!他只乎先當我的未婚夫而已。」

「芯華!」陸佑軒不認同的低聲一喝,覺得她真的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竟然有了玩笑的心情。

陸佑軒這一喝,卻令曲采旎擠出一個異常燦爛的笑容,她先是瞥了他一眼,再對葉芯華道:「是嗎?姊姊,恭喜你,恕我不奉陪了。」

丟下這句話後,曲采旎轉身就跑走了。

再不走,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夠承受看見他們恩愛的模樣。

「采旎……」陸佑軒心房一緊,見她遠,他目光譴責的瞥了葉芯華一眼,「我們只是在你父母面前假裝而已,你何必弄得人盡皆知?」

葉芯華突然用凝重的神情望著他道:「佑軒,你還看不出來嗎?那丫頭對你有不一樣的情感啊!」

陸佑軒先是一愣,很快的回過神來,俊美的臉龐毫無表情地道:「是嗎?不管如何,我希望這件事不要再有別人知道了,而且你這樣說是在破壞你自己的名譽。好了,以後有事再找我,我就不送了。」

話畢,不等葉芯華有任何回應,他沿著曲采旎跑掉的小徑尋了過去。

望著他高大挺拔的身軀為了另一個女人而離開自己,葉芯華露出一抹哀傷、苦澀的笑,低喃,「看來,我們之間終究橫亙著諸多阻礙,莫非我們真的注定無法在一起?」

「小姐?」舒兒望著眼前意外發展的情節,擔憂的叫了她一聲,對她的表情顯得十分憂心。

「舒兒,我是不是太晚意識到他對我的重要?我們是不是注定真的無法在一起?」

「小姐,不會的。」舒兒看著她臉上從來沒有過的迷惘與痛苦神色,不忍的安慰著她,替她振奮著心情道:「小姐,別忘了,你們有三年多的情誼啊!當年要不是樓櫻子,小姐早就和陸公子成親了呀!小姐,你要有信心,我看那丫頭不成氣候,怎麼比,都無法和小姐的風華與才能比呀!」

「是嗎?」葉芯華首次沒有把握,因為陸佑軒對曲采旎有太多的包容與呵護和寵溺,否則現下就不會丟下她,去追曲采旎了。

「是啦!小姐,你要對自己有信心,陸公子最後一定會和小姐在一起的。」

望著他消失的方向,葉芯華輕歎口氣,「舒兒,我累了,我們先回去吧!」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7
發表於 2022-12-21 00:05:42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陸佑軒施展輕功,高大修長的身子很快就見到了一抹鵝黃嬌小的身子,一手撐靠著一棵銀杏樹,於是他緩下速度,慢慢的走到她身後。

「采旎。」

他輕聲喚她,卻見她嬌軀倏地一僵,倔強地不願轉身面對他,他輕歎口氣。

「你這樣轉身就跑,難道不知道我會擔心嗎?」

須臾,嬌小的身子動了動,然後轉過身來,一張眉目細緻的姣美臉龐上有著晶瑩剔透的淚滴,梨花帶雨的白淨容顏宛如晨曦中沾附露珠的花朵,惹人憐惜。

「你都有了美麗成熟的未婚妻了,還會擔心我嗎?」曲采旎噘著嘴,一臉委屈地道,她伸出手,用手背胡亂抹去眼裡矇矓的水氣,模樣顯得更加狼狽。

但看在陸佑軒眼底,卻覺得這樣的她好可愛,他伸出大掌揉了揉她的髮頂。

「傻瓜!我怎麼會不擔心你?要真不擔心你,早就把你趕出去了,還會讓你一直住在這裡嗎?」

「可是你要和芯華姊姊成親了,會有自己的家,我就是多餘的了。」她委委屈屈的睨著他,可憐兮兮地道,那雙含潤著水氣的剪剪瞳眸飽含控訴。

「采旎……」陸佑軒低柔醇和的嗓音帶著一絲無奈,遲疑了下,才又開口解釋,「事情不是這樣的--」

話未竟,曲采旎便截斷了他的話。

「那是怎樣?連她都親口說了,還會有假嗎?」愈想,曲采旎愈感到心房苦苦的、澀澀的、悶悶的、酸酸的,喊完這句話後,她轉身就要再跑走。

只要跑離這個會令她難過、在乎的男人身邊,她就不會感到這麼的痛了吧?

「采旎……」陸佑軒愕然的望著她奔離的身子,不假思索的拔腿就追,幾個大步,伸長手執握住她的手臂,再旋身將她拉進懷裡。

無奈,嬌小的她一點都不馴服,反而還掙扎著想逃離他的懷抱,一種陌生的情緒淹沒了他,懷裡的嬌小人兒極欲飛離他身邊,他卻不想身邊沒有她。

他的腦海裡瞬間掠過她淘氣的模樣、甜美可人的笑容,與雖極力想幫他,卻總是搞破壞的種種行徑……

情愫霎時洶湧如浪潮般一波接著一波撞擊著他的胸口,那澎湃的情潮一下子就擊潰了他高築的心防,令他再也抑制不住衝動的將她嬌小的身軀壓在自己身下,兩人滾了一圈,他護著她仰躺在他身下。

或許,他對這樣澎湃、洶湧的情感太過陌生,她太容易牽動他的心湖,她的喜、她的怒、她的哀、她的樂,影響著他的情緒跟著起伏……

他想,他是喜歡上了她,而且是比喜歡更多、更多。

一陣風兒吹拂過身邊,銀杏樹葉紛飛,在兩人身邊飛揚、盤旋著,替兩人之間營造出一方小天地。

曲采旎被他壓在地上,結實的身子大半俯壓在身上,溫暖的體熱霎時熨燙著她,他的臉貼得很近,屬於他的氣息不斷傳來,令她心跳如擂鼓。

「你……你做什麼?」曲采旎極力維持著鎮定,與他四目相接,用著極薄弱的語氣問他。

「采旎,芯華只是要我假扮她的未婚夫而已,並不是真的。」俯望著她,陸佑軒對她解釋道。

「假扮?為什麼?」曲采旎愣愣地問。

陸佑軒把原委告訴了她。

曲采旎卻不自覺用酸味十足的口吻道:「就算是這樣,說不定哪天你們就假戲成真也說不定。」

聽見她話裡濃濃的醋意與小臉上毫不掩飾的情感,陸佑軒心神一震,直勾勾的盯著眼前這張嬌美的臉蛋,慢慢的漾開了笑臉,「不,不會。」

「你怎能這麼肯定?」

陸佑軒直盯著她瞧,她被他瞧得渾身不自在,想開口抗議,要他別這麼看著她,卻見到他笑了,他的笑是這麼的迷人,足以讓人為他的俊美而神魂顛倒,心魂俱失。

「當然,因為我心已有所屬,當然不會假戲真做。」

「心有所屬?」這句話將曲采旎飄浮的思緒拉了回來,她始終帶著醋意問道:「那個幸運的女人是誰?」

陸佑軒只是一逕笑著,不回答,專心注視著身下佳人紅艷迷人的唇瓣,眼神愈來愈灼熱。

既然早就明白她對他的情感不是一時的意亂情迷,那麼,他就不必再苦苦壓仰了。

在她急急開口欲追問時,薄唇吻上了她粉嫩柔軟的靈瓣,溫柔的淺嘗著,品味她的芳香。

「嗯……」曲采旎微啟櫻唇,承受著他的親吻,也同時呼吸換氣,逸出的一聲嬌軟輕吟,無心地刺激了他高張的情慾。

陸佑軒感覺到自己的體溫愈來愈高,渾身發熱,一向清心寡慾的他,竟為身下這具柔軟芳馥的胴體燥熱僨張,衝動不已。

他輕吻著她小巧的下巴,雙手也隨著心意恣意的在她苗條的曲線上游移,隔著衣料撫遍她身上的每寸起伏……

她瞠大的眼慢慢半闔,感受到他親密的撫觸,面如芙蓉的臉龐染上一層桃紅的嬌羞。

而這樣帶點嫵媚的嬌態,讓他想窺見她原始的美麗,他深吸口氣後,薄唇又回到她的朱唇上。

黑黝黝的眸因慾望而變得更加深邃,他飽覽著她因他而變得更加酡紅迷人的小臉蛋,薄唇吞噬著她的嫩唇,深入其中的濃烈親吻,宣洩著他不能馬上佔有她的缺憾。

陸佑軒明白自己深受她的吸引,可這個地方不適合兩人首次的纏綿歡愛,他細膩地與她廝磨,每個交會的氣息都綿織著千絲萬縷的珍惜與呵疼,緩慢而綿密的將她捲入眩人的情潮中,柔情萬千地愛撫她柳弱花嬌的身子,撩起熾熱的情慾。

她在目眩神迷的親吻中感覺到他愈漸濃烈的情慾,身體也因情感牽引而變得燥熱發燙……

他卻在這時停下了親吻,抬首,用著猶被慾望蒸騰的黑眸專注的凝視著她,她原本純真無邪的表情因他的吻而變得嬌媚、性感,展現如此女人味的她是因為他。

這讓陸佑軒的靈畔不由得向上揚起,望著她氣喘吁吁、酡紅的嬌顏,他俯首快速的在她唇上重重的親了下,然後支起身子,快速起身,再伸出一隻大掌握住她的手,將她拉起,擁在自己懷裡。

她瞋瞪他一眼,嘟著嘴,語氣裡有著不自覺得撒嬌意味,「你都心有所屬了,還隨便親人家,擾亂人家的心,是什麼意思嘛?」

見她嗔怨的質問他,卻依然偎在他懷裡,沒有掙脫離開,他揚唇一笑,眼底滿滿是戲謔之情,「都這麼明顯了,你還問我心有所屬的女人是誰,會不會太遲鈍了?」

曲采旎怔然的望著他,伸出一手指著自己,有些結巴地問道:「你……你的意思是……那個女人就是我?」

「嗯!」陸佑軒頷首,淡淡一笑,那雙總是清冷的瞳眸此刻流光璀璨的凝視著她。

曲采旎在他目光的注視下羞紅了臉,她慢慢的垂下螓首,他坦率的承認對她的情感,反而令她羞赧不已外又手足無措,一雙手都不知該如何擺放才好。

見她沒了平時率真活潑的模樣,反而侷促不安的欠動著身子,他忍不住笑出聲來。

渾厚低沉的嗓音在耳邊流瀉,胸膛的震動震撼著自己的嬌軀,曲采旎驀地抬首,卻見他十分開懷,眉眼間儘是戲謔。

她不依的嘟嘴,舉起小手握成粉拳捶了他的胸膛幾下,抗議道:「你取笑人家。」

他任由她在自己胸前放肆,不痛不癢的當作她在向自己撒嬌,他呵呵笑道:「誰教你這麼可愛,我開心嘛!」

話畢,他握住她的小手,「我們回去吧!」

曲采旎仰起粉雕玉琢的小臉蛋,清靈水眸骨碌碌轉,直睞著他,反握住他的大掌問道:「你真的喜歡我?」

陸佑軒看見她眼底一閃而逝的不安與不確定,他微彎食指刮了下她的俏鼻,沒有再逗弄她的給予肯定的回答,「是,我喜歡你。」

望著她的容顏在瞬間發亮,散發美麗迷人的光彩,陸佑軒的心情也跟著飛揚,認為承認自己對她的情感十分值得,因為能讓她開心的笑,他的心竟異常的感到滿足。

「真的?」她笑瞇了眼,進一步追問:「那你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沒想到他卻斂下溫和笑臉,靜靜的看著她,那狂放的視線以及沉默下來的氣氛教她口乾舌燥,因為她覺得自己會在他熱烈的祝線裡融掉。

曲采旎吶吶地道:「你……你為什麼這樣看著我不說話?」

陸佑軒但笑不語,握著她柔軟的小手,邁開步伐往來時路回去。

曲采旎只能跟著他的步伐向前走,卻不忘偏首直盯著他的側臉問道:「因人,你為什麼不說話啊?」

「不要再叫我恩人了。」他濃眉一擰,不悅地制止她。

「那我要叫你什麼?」

「叫我軒好了。」

「喔!」他應答一聲,乖乖的喚道:「軒。」

然後她走了幾步又開口問道:「軒,你還沒告訴我,你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陸佑軒緊緊牽著她的手走過蜿蜓的小徑盡頭,進入庭院,走了一小段的路來到廳堂,兩人一起跨過門檻,來到廳堂內,這才放開她的手。

曲采旎卻來到他面前,仰起螓首,眨著晶燦的眸對他道:「軒?」

陸佑軒勾起一抹笑痕,好整以暇的望著她急切的表情,笑道:「那你呢?你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似乎沒有想到他會這樣反問她,她倏然一愣,傻傻地將自己的心意直述道:「我好久好久以前就喜歡上你了。」

她不假思索脫口而出的話讓陸佑軒為之一愣,望進那潭澄澈的水眸,他知道她說的是真的。

「好久好久以前?那是貝久?我記得我們才認識一個多月吧?」他狐疑的挑眉問她。

曲采旎沒有看見他的神色,因此毫無設防的就脫口而出道:「應該有幾百年了吧?」

話畢,她才驚覺不對,連忙抬首望著他,見他挑眉,驚詫的看著她,她連忙搖搖手。

「軒,我的意思是,我第一眼看見你就好喜歡你了,就像我們之間熟悉了幾百年那樣的意思啦!」她吐吐粉舌,有些心驚膽戰。

陸佑軒的神情瞬間變得高深莫測,直盯著她。

感覺到他情緒的波動與轉變,於是她很快的走開,來到桌旁,望著她替他留的菜餚,嚷嚷道:「哎呀!我留給你的菜都冷掉了,我去熱一熱給你吃吧!」

說完,她伸手便要去端盤子,卻被一隻大掌給截住,他握住她的手,她不得不抬眼望著他,「軒?」

「我不餓,你不用忙。」他拉著她走向他的房間,他拉開門,將她輕推了進去,「再過兩個時辰就要吃晚膳了,那時再來吃就行,現在有一件事比吃東西還急。」

「是什麼事比吃東西還急啊?」見他恢復平常的樣子,曲采旎大大鬆了口氣,她踩著輕快的腳步來到窗欞前的臥榻,身子一矮,毫無形象的臥躺在上面,她側著身子,支著腮幫子,眸光流轉的睨著他問。

見她臥躺在榻上,姿態慵懶又閒適,雖然沒有露出一點春光,但他對她的慾望並沒有平息,暫歇息的男性慾望在這只有兩人的空間裡變得更加濃烈、勃發。

她的明眸閃著流燦光芒,那張嬌俏的容顏充滿著活力與朝黑,深深攫獲住他的目光與注意力,她太單純無邪,所有情緒和心思全都顯露在她的臉上與一舉一動上。

他更明白他與她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不過,既然注定要相遇、相愛,那麼,他便會不顧一切的去捍衛兩人之間的愛,保護她、珍惜她、疼寵她,將她納入他的羽翼之下。

不管未來橫亙在兩人之間的困難有多艱鉅,他絕不會退縮。

「啊?軒……你……你為什麼脫衣服?」

他走過來的姿態是如此好看迷人,令她看癡了眼,但當他近在眼前時,他卻脫起衣服來……

外表瘦瘦的他,卻有副精壯的好身材,壯闊的肩膀下是結實的腹肌,腰腹甚至有纍纍腹肌,看來十分美味可口……

啊!不對,現在不是欣賞他有一副好身材的時候,可是,他幹嘛突然脫衣服啊?

陸佑軒邪佞一笑,猶如一隻兇猛十足的野獸,炯亮得嚇人的眼緊鎖著她,以極緩的速度逼向有如獵物的她。

她從沒見過這種樣貌的他,那雙漂亮得過分的眼,正投射出危險、具攻擊性的光芒,和平日斯文儒雅的形象完全沾不上邊。

這刻,她突然恍悟他想做什麼了。

心底突然湧現一股情潮,將所有對他的愛慕與傾心全都毫無保留的展現出來,她的表情變得柔軟,充滿情感。

她喜歡這樣的他,為她而劇烈轉變的他,那讓她感到驕傲,心甘情願成為愛情的俘虜。

雖然不曾有過經驗,她卻不至於青澀到什麼都不懂,但現下只是這樣看著他向她逼近,她就覺得全身發軟……

頓悟後的她,又增添了一抹自信。

於是,她美眸一揚,專注回應他炯亮的眼,接著,她對他展開雙臂,將盤據心頭的緊張和害羞壓抑住。

那充滿自信的嬌媚姿態,讓渾身盈滿慾望的陸佑軒更為飢渴,他低吼了聲,朝她撲過來,狠狠將她壓在身下,如雨點般的吻不斷落在她的唇上、臉上,滿意地聽著她發出誘人的輕吟。

這刻的陸佑軒,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面前,也只是個有著七情六慾的普通男人罷了。

從容淡定與平靜溫和,在面對自己所愛的女人時,都破柙而出,成為一個為愛瘋狂的男人。

「啊……」她攀上他的頸項,小手揉撫著他的黑髮、背脊,難耐地在他身下扭動著。

「該死的!」他低咒一聲,下腹的慾望緊繃到令他感到疼痛,豆大的汗水從額上滴落,沿著稜線分明的輪廓滑下,緊集在他有型的下巴,最後落下,滴在她漂亮的鎖骨之間。

他俯身吮去滴在她鎖骨之間的汗水,大掌順勢撫上她胸前的渾圓。

不消多時,她身上僅存的遮蔽物被粗魯地扯掉,而她的左唇腫脹,肩上、頸間、胸口,都烙印著被他吮紅的點點印記。

他那如被燒烤的灼熱愈燒愈熾、愈燃愈硬,而她則如融化中的奶油一樣愈來愈癱軟,只能虛軟地攀附著他。

「這樣可以嗎?」他的每一個撫觸都特別小心,因為不捨讓她受苦,當他的指不確定地探入她腿間濕熱的花徑時,他輕問了句。

「嗯……唔……」她的身體泛著漂亮的粉色,秀眉隨著他或輕或重地掏探,時而蹙起,時而放鬆,似痛苦又似歡愉地呻吟著。

聽見她那張可愛的小嘴裡發出的動人呻吟,她應該是很喜歡,於是他加強手指的力道,果不其然又聽見她更為融入心魂的嬌吟。

光看她迷亂的表情和聽了會讓男人渾身酥麻的聲音,就讓他覺得好滿足,但慾望的叫囂卻又讓他緊繃得難受,大顆小顆的汗水像剛做完劇烈運動般飛舞。

「你好熱……」當身體達到炫目的頂端時,她顫抖地拉下他的頭,附在他耳邊低語,「讓我成為你的……快點……」

輕噥軟語的幾個字卻產生了極大的影響力,令他的自制力崩潰,他拉開她的腿,在她期許的注視下,用力貫穿那道代表貞潔的薄膜--

「啊!」她驚叫的痛喊一聲,用力抓緊他的手臂。

他俯身吮去她眼角因疼痛而溢出的水光,輕聲在她耳邊誘哄著,同時感受著她溫熱的深處那被緊緊的包覆,卻又怕傷了她而強行壓抑衝鋒陷陣的念頭,是他此生嘗過最複雜的滋味了。

她卻在此時主動親吻著他的嘴角,在他錯愕間翻身壓上他,兩人接合的部分仍緊緊相連。

「旎旎?」他怔愣地叫著她的名字。

「我好多了,讓我試試看好嗎?」

看著她一臉的躍躍欲試,水眸裡儘是興奮與好奇,他不由得哂然一笑。

是呀!早在初識她時,他就知道她是這樣一個充滿活力與好奇的女子,她現在這樣做,他又有什麼好訝異的。

她彎身舔舔他的嘴角,避開他湊過來想親吻她的唇,然後使壞地在他身上磨蹭,當她胸前粉色的紅蕊輕觸到他的胸膛時,引來他抗議的呻吟。

她俏皮一笑,雙眸閃著慧黠的光芒,接著試著抬高臀部,再坐下。

「嗯……」這次的低吟聲從他嘴裡吐出,一股酥麻的快感從下腹漾開。

她訝然地感受到相同的快感,不覺悄悄加快抬坐的速度,胸前的渾圓因而蕩出漂亮的乳波。

她的熱情與主動令他折服,他攫住她擺動的腰腹,讓自己更挺進她體內深處。

「啊……」不同於他以指掏探的快感,陌生的快意征服了她所有的感官,她迷亂地在他身上起伏,覺得有股狂潮直往心窩襲來。

當她虛軟地趴俯在他身上稍作休息時,他壞心的不給她休息時間,摟緊纖腰一個用力翻轉,輕易變換兩人的姿勢。

「換我來。」他輕笑道。

不同於她製造出來的律動,他賣力地在她身上馳騁,強勢的引爆一波又一波炫目的快感。

「噢!天哪!」她緊扯著床單,身體隨著他的撞擊而上下起伏。

「輕點,你輕點……」因為他的勇猛,她不得不出聲求饒著。

「我停不下來。」他沉沉說道,雙掌揉捏著她柔軟的雙峰,他彎身輕咬她的耳垂,「你太誘人了,讓我情不自禁。」

見她邊喘邊央求,悸顫的聲音像是要哭出來般,顯露之姿是如此惹人憐愛,他心疼地放緩馳騁的力量,但雙手的愛撫卻不曾稍停,仍在她身上到處游移。

「啊……討厭……」她嬌嗔的輕啐,小臉害羞地臊紅了一片。

他則目不轉睛的盯著她嬌美的容顏,然後繼續在她身上衝刺著,直到兩人都到了高潮……

半個時辰後,陸佑軒張開眼,用著連他都沒有察覺到的溫柔神情注視著闔眼休憩的曲采旎,他的唇畔揚起一抹笑痕,只是這樣注視著她,大掌揉撫著她腰側柔嫩的肌膚,他的慾望陡然又起。

倏地,他俯首,濕熱靈巧的舌沿著她的耳後往下滑,舔吮過她的下頷、頸項、鎖骨,折磨似的游移,撫弄著她柔軟誘人的嬌嫩曲線,再覆上她勻稱的渾圓酥胸,感受手中絲滑如緞的觸感。

另一隻手則覆上她腿間的柔軟,手指穿越茂密的花叢,輕緩地按著藏匿其中的甜蜜脆弱。

「啊……」她呻吟出聲,感覺下腹一陣緊繃,強烈熱流急劇流竄而過,全身灼燙了起來,有種被火焰燒疼的錯覺。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8
發表於 2022-12-21 00:06:00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體內逐漸升起一股有點熟悉又陌生的渴望,曲采旎只能無力地攀附著他。

才剛歡愛過的身子十分的敏感,在陸佑軒刻意的撩撥下,更如星火燎原般的燃起濃烈的慾望。

「寶貝,你真熱情。」他低聲喃語,感覺她緊繃的熱源被他挑弄到濕潤,興奮得連聲音都在顫抖,「想要我了嗎?」

「嗯嗯……啊……」如潮水般急速湧上的火熱酥麻感幾乎要將她溺斃,陣陣難忍的快感從下腹竄至全身,濕滑的水液從體內溢出,濕濡了他揉撫的掌心。

微瞇的黑眸緊盯著她潮紅小臉上每一分細微變化,下腹腫脹的亢奮叫囂著無法忍耐,他彎下身,一口含住她胸前瑰美的乳花,靈活的舌尖抵住她嫣紅挺立的頂端,邪惡的轉弄兜旋,輕彈摩搓,偶爾還似嬰兒般用力吸吮,逗弄得她繃緊全貌肌肉,輕泣出聲。

心疼、慾火兩方衝擊,他抬首舔她的頸項,溫柔且緩慢地移轉到她微顫的紅唇,火熱的糾纏令她無力逃避。

他用膝蓋頂開她夾緊的雙腿,在她腿間肆虐的大掌,更恣意妄為地揉弄著早已濕潤的花瓣,長指藉著淌流而出的透明愛液,在她緊窄濕滑的花徑間穿梭。

她猶如置身火海中難熬,體內持續散發著令人難忍的高溫,焚燒了她的思想及理智,只能氣喘吁吁地張開小嘴嬌喘。

柔嫩肌理緊緊包裹著長指的銷魂感,讓他更貪婪地在她濕熱微顫的花徑間肆虐,一下旋轉,一下擠壓,來回抽送,故意挑逗著她最深沉的慾火。

「啊……」猶然青澀的她,楓本無力招架如此激烈的撩撥,一股難受又歡愉的快感直襲而來,教她頭一回感受到被情慾折磨的渴求,「求求你……拜託……」

「拜託什麼?」他的聲音顯得緊繃而沙啞,他佯裝聽不懂她的意思,以指壓揉著她的乳首,在她鎖骨間印下一個殷紅的吻痕。

「拜託你快點……」她抬起一隻腳勾住他的腰,迎合他緊貼的亢奮。

那既性感又似無意識的反應,充斥著說不出的魅力與性感,無疑讓他所有的忍耐在剎那間崩潰。

他迫不及待的一手扶握著她抬至自己腰間的腳,勁腰猛烈挺進,將壯碩的硬挺一舉挺入那濕暖誘人的緊窒中……

「呃……」莫名的空虛霎時盈滿快感,她下意識地扭腰擺臀,渾然不覺自己的動作燃起了更劇烈的火苗。

他倒抽口氣,扣緊她如水蛇般的腰肢,試著以自己所能控制的最大極限緩慢地律動起來,再一次感受自己被她緊緊包夾的銷魂快意。

「啊啊……」他每一次挺進,都能讓她感到如影隨形的酥麻滋味,強烈地刺激著她纖細敏感的神經,無可遏抑地發出聲聲嬌吟。

「舒服嗎?」

將她的媚態收進眼底,他嘶啞的低吼了聲後,動作加快,用力抽送起來,一次次頂進她體內深處方肯罷休。

「嗯……」在他剽悍的撞擊下,她放鬆自己迎合他的律動,讓情慾徹底征服殘存的理智。

濃烈的慾望籠罩著這一小方樂土,他放縱地在她體內盡情馳騁,充分感受到兩人之間毫無間隙的磨合快感,失控地佔據她的美麗。

她腦中一片暈眩,小臉上滿佈激情的紅潮,她不斷扭動、嬌喘,虛軟的腿和顫抖的身體幾乎招架不住他愈來愈強烈的撞擊。

他俊朗的臉部線條逐漸變得猙獰,除了腰部持續不斷律動外,雙手更不放過任何碰觸她的機會。

在達到高潮的巔峰時刻,她難耐地張嘴咬了他的肩膀。

感覺到她花徑的凝縮和痙攣,他低聲嘶吼,賣力地加快速度和力道,直至一股酥麻感從背脊處竄至後腦,他緊緊扣住她癱軟的嬌胴,將自己灼熱的熱液全數傾洩在她體內深處……

隔天,晌午過後,日陽燦亮,百花爭放,這裡是一處被各式香草圍繞的人間仙境,那是在木屋的後院。後院是開放式的,連接到一大片山坡與溪流瀑布,再經由陸佑軒請來的人精心設計、栽植而成的一方自然景觀園。

陸佑軒帶著曲采旎來到他的私人天地,大掌緊緊牽著她的小手,穿過綠意扶疏的籐蔓拱門,往石徑裡頭走去,那裡有著天然芳香的清新微風,有蔽陽消暑的廣闊樹薩,還有讓人捨不得眨眼的美麗花田開滿整個山坡,大紅、大黃、大紫、粉紅、粉藍……

「這裡好美喔!」曲采旎瞪大了眼,任由他拉著她向前走,目光沒有片刻稍離那片美景,「軒,來看過的人一定都讚不絕口,捨不得離開,對吧?」

陸佑軒寵溺的瞥她一眼,唇畔牽起一抹笑痕,「不,沒有。」

「沒有?」她揚高嗓音問道,目光瞬間掉轉來到他的身上,她瞥著他的側臉問道:「怎麼可能?這裡這麼美,芯華姊姊看到,肯定捨不得離開吧?」

聽見她語氣裡猶然帶著濃濃的醋意,他笑了開來,搖搖頭,「沒有,因為你是第一個參觀的人。」

見她瞠大了眼,一臉不信的表情,他認真的點了點頭,「是真的,這裡是我一個人想安靜、沉思時會來的地方。」

「連芯華姊姊都沒有來過?」

陸佑軒停下腳步,雙手改而捧住她的臉,望進她眼底,「嗯!我只帶你一個人來,以後,你要是找不到我,我就是到這裡來了。」

話畢,他在她唇瓣上重重的親了一下,然後再牽著她的柔荑穿越那大片花田的小徑,來到更深處。

曲采旎毫無異議的跟著他的腳步走,他的話、他深情的凝視,已足以令她飄飄然,臉上露出只有陷入情愛的有情人才會露出的幸福傻笑。

接著,眼前所及,青山綠水獨立,峽谷景觀幽美,兩岸峭壁折崖險峻,氣勢攝人,又有溪流湍急奔騰而下,水瀨之處卻又清碧異常,美景天成,草原之處,蒼松翠柏,曼院羅花吐露芬芳,宛如人間仙境。

見到眼前的美景,曲采旎重重的倒抽口氣,讓他握著的小手忍不住緊緊反握住他的,語氣裡也流露出幾分激動,「天哪!真不敢相信,這裡好美,和我住的地方比起來更有朝氣、更有靈氣。」

聞言,陸佑軒瞥了她一眼,笑道:「是比你住的喜朗峰山腳下更有靈氣,因為這裡我擺設了七星水晶陣,紫昌、粉晶、黑曜、白晶、黃晶各有五種,各鎮五方,在日積月累的吸收天地靈氣後,再加上本身的功能,當然發揮了極大的功效。」

曲采旎聞言,小腦袋點了點,「原來如此。」

「來,跟我來。」陸佑軒再次率起她的手走過濕滑的石塊,空過溪流,眼前便是氣勢磅礡的瀑布。

他帶著她直直穿越,但神奇的是,瀑布只濺濕了他們部分衣裳,眼前便豁然開朗,出現了一個石洞。

一進入石洞,外面紛擾嘈嚷的瀑布流水聲不再那麼大聲,石洞內幽靜清涼,裡面有一張石床,石床上有一個座墊,除此之汐別無他物。

「這裡是?」曲采旎走動了下,發現這裡的氣場很好。

陸佑軒站在洞口,瞇著眼審視著她,發現她沒有任何異樣,便在心中暗忖,看來她和這些具有靈氣的水晶十分融合,不過,他也不希望她真的出事。

曲采旎也許天真無邪,但她卻很敏銳,在四周走動後,她回過身來,發現他用一種審視的目光在打量著她,心裡突然一陣忐忑,她早該知道她的恩人並非普通的男人。

是她太天真了嗎?這個男人怎麼可能毫無所察自己的身份?可是,有冰晶琉璃鎮壓,應該能把她的本靈覆蓋住,就算再厲害的高人,沒有天眼通,是不可能察覺到她與一般人不同才是。

這樣一想後,曲采旎步履輕巧的來到他身邊,仰起螓首,朝他嫣然一笑,「軒,這裡是你平常靜坐的地方,對吧?」

「你真聰明。」陸佑軒俯首望著她的燦爛笑顏,唇角揚起一抹笑痕,讚許道。

「那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陸佑軒深深的看她一眼,拉著她來到石床旁,然後放開她的手,撩起長袍的下擺,坐在座墊上,他將雙腿收了起來,盤腿而坐,再對她邀請道:「一起坐。」

曲采旎依言而坐,笑嘻嘻的問他,「你要和我一起修煉什麼嗎?」

他意味深長的瞥她一眼,「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應該是有內力修為的吧?」

「你真厲害,我確實有內力,而且輕功不錯,但武功就不行了,不過,逃跑的功夫倒是不賴,否則那天就不會跑給那位道長追了。」她邊說邊吐了吐粉舌,模樣顯得十分可愛。

陸佑軒從懷裡掏出一隻葫蘆,那葫蘆色澤碧綠,隱隱泛著冷光,他將之解下,放在掌心,對她道:「把手放在上面。」

曲采旎不解其意,但憑著對他的信任,她還是把手伸出來置放在其上。

這時,碧綠葫蘆竟發出幽光,然後散發出白色光芒籠罩住兩人,接著她看見葫蘆產生了變化--

眼前的葫蘆似乎在眼前放大,恍若進入另一個空間,身歷其境般的演化成一幕幕的情景,每一幕都是她……不,該說是過去的她……然後,和他一樣面貌的男人出現了,他救了她一次……

在千百年前,她在他面前幻化成人時,他驚懼、害怕的模樣,也浮現在眼前……每一幕、每一景都是這麼的真實……

曲采旎紅潤的臉慢慢失去血色,她想將手收回來,卻像被吸住了般,無法如願。

直到他恐慌逃離的背影漸漸消失……慢慢的,她的手能動了,葫蘆變回原形。

「陸佑軒,你……」曲采旎慘白著臉蛋,連名帶姓的喊他,眸底有著受傷與憂傷的情緒,想苛責他為什麼要這麼殘忍?但她的話卻無法說出口,望著他面無表情的臉,她只感到狼狽與不堪。

於是,沒有多想的,她跌跌撞撞的下了床,步覆踉蹌的想逃離他。

千年前,他是如此害怕驚懼,甚至是嫌惡鄙視且狼狽的落荒而逃,如今,她對他有了更深的牽掛與情感,若她喜歡、愛戀的男人臉上再次出現對她的驚懼害怕,甚至最輕蔑厭惡的神情,她怕自己真的會會受不了。

曲采旎還未奔到洞口,就感覺自己被一道力量給往後拉,身子一個旋轉,整個人撞進一堵硬實的胸膛裡。

「啊!」她驚叫一聲,熟悉的氣息與胸膛令她明白自己被他擁入了懷裡,同時他的雙臂緊緊抱住她的身子,不讓她逃離。

「放開我。」曲采旎不抬頭看他,只在他懷裡掙扎著,不願在他臉上看見輕視、憎惡的神情,她極欲掙脫離開他,身子激烈的動著。

「旎旎,夠了,不要這樣。」陸佑軒緊緊抱著她,不讓她離開,他知道他一鬆手,就無法獲得她的信任了,「看著我。」

他突然用著命令的口吻,令曲采旎不得不望向他,他眼底沒有一絲厭惡與輕蔑,她不禁為之一愣。

「你……難道不怕?難道不厭惡、嫌棄我?」

見她靜了下來,不再激烈的蹭動身子,他才微笑的搖搖頭。

感覺到他的手勁不那麼大了,她從他懷裡退了一步,仰首看著他,神情從激動到木然。

「我是妖,是你們人類眼中的異類。」她的語氣裡儘是心灰意冷,那雙靈動的眸此刻變得黯然、空洞,彷彿是個沒月靈魂的人般,她沒有察覺到眼前的男人凝視著她的目光裡有著深情與溫柔。

「是像靈異玄幻說書故事裡那樣,以吸人類精魂為生?」低沉的男性嗓音裡含著一絲的促狹與戲謔,可惜沉浸在自己思緒裡的曲采旎並沒有聽出來。

「我沒有。」不是每隻妖精都如此,也有潛心修行的,她就不曾造過殺孽。

「原來如此。」陸佑軒恍悟道,若有所思的望著她,看她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模樣,她應該不知道她把話都脫口說出來了吧?「這就是你的本命靈丹如此通透清澈的原因,是吧?」

聽他這麼說,曲采旎訝然睞向他,「你……你看得見我的本命靈丹?」

他點點頭,「初見到你,我就察覺到你與凡人不同,藉由九黎壺這種神器,我看見了你的本命元靈,便知你非我族類,只是我一直無法看出你是狐精,是因為你身上這塊紫昌琉璃。」

邊說,他邊上前一步,每指、食指一挑,將她胸前那塊溫潤通透的琉璃挑了出來,在空中晃蕩著一道圓弧。

曲采旎伸手接住了它,疑惑的凝視著他,問道:「你說這塊琉璃?」

「嗯!是誰給你的?」

「雖然有狐族,但我一直是一個人孤孤單單長大的,好像我和它們之間有著隔閡,而從我有記憶以來,它就戴在我的脖子上了。我問過長老們,它們也都不知道為什麼我身上會有這塊琉璃,它們望著這塊琉璃的樣子總是又羨慕又害怕,所以其他狐族同類都不敢接近我,也不肯和我一起玩。」

「是這樣啊!那麼給你這塊琉璃的,肯定是個道行十分高的人,因為它鎮住了你屬於妖狐的氣息,所以若不是有些修為的人,是不可能察覺到你與凡人不同的。」她幾乎快和人類一樣了,因為她幾乎已沒了狐精的氣息,看到她眼底的孤單和寂寞,他的心底泛起疼惜的情緒,於是語氣輕快的對她道。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那麼你怎麼還願意留下我,甚至喜歡上我呢?」說到後來,她臉上飛來兩朵羞澀的紅雲,接著又有些慘白著臉問道:「難道你沒有看見嗎?千年前的你雖然救了我,但在我無能為力下化為原形時,你有多驚懼害怕?」

看著她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模樣,陸佑軒無法仰制心房湧起又憐又愛的情緒,「旎旎,也許那個人是我,但那已是千年前的事,我也早忘了,現在的我對你卻不一樣了,因為我瞭解你了啊!」

剛才雖然藉由九黎壺看見了兩人的前世之緣,但他卻一點印象都沒有,也許,他看盡世態炎涼,所以對只單純愛著他的她,多了更多的喜愛與包容。

望著她難以置信的神情,他輕聲笑了下,續道:「喜歡一個人是沒有道理的,就算你是狐狸修煉成為人的,但你心地善良,純真無邪,比起一些普通女子更美,我就是愛上了你。」

就算他體質再特殊,也比別人多了一些修為,但他依然是個有七情六慾的凡人,如果不是遇到了采旎,他以為自己終究會孤單一生了。

芯華是一般男人渴望的美夢,也曾勾起他迷戀情動的感受,對芯華,也許他還存有著幾許眷戀舊情,但他心底早就明白,對芯華的情感,絕不是熾烈濃烈、震人心腑的男女之愛,因為他對芯華始終無法燃燒起激情。

而純真俏麗的采旎,雖然非我族類,但奇異的,她就是能讓他感覺到溫馨安謐與平靜,甚至愈和她相處,愈讓人忍不住想疼惜、寵愛她。

當他愈和她獨處,愈接近她柔軟芳郁的身子時,他就忍不住生理上的衝動想親近她,想一親芳澤,想將她揉入自己的體內,與她合而為一,讓她只屬於他。

就算已擁有了她的身與心,他依然對她有著濃烈的慾望與強烈的佔有慾,即使她非我族類,他仍是被她深深吸引,也許如同他所說的,愛一個人真是沒有道理可言。

望著他此刻深情眷戀的黝黝黑眸,曲采旎好感動,流光燦燦的眼泛著淚水凝視著他,「軒,我知道你是個修煉的奇才,否則九黎壺不會安然待在你身邊,但我不想成為那個阻礙你,甚至是害你的人。」

陸佑軒敏銳的察覺到她眼底的一絲不安與惶惑,他伸手將她擁入懷裡,讓兩人四目相對,「旎旎,你不用感到不安,就算我擁有天界之人的本能與命格,那又如何?我也只是個有血有肉的凡人,有七情六慾,希望找到一個我愛且愛我的女人,相伴一生。」

「有許多漂亮的女人也會愛你,最重要的是她們和你一樣是凡人,不像我……」

「有許多女人雖然是凡人又長得漂亮,卻心如蛇蠍,我看多了,這樣的女人就算主動投懷送抱,我也是不屑一顧的,你又何必介意?」

「其實,能待在你身邊,我就很開心了,我萬萬沒有想到我們能相愛,軒,我們是不同世界的,你真的認為我們能這樣在一起嗎?」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臉。

「只要我們願意,為什麼不行?」他知道她一再的強調,心底是十分介懷的,因此不吝於給她承諾。

聞言,曲采旎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偎進他懷裡,「其實,能和你在一起,又能得到你的愛,到最後我們無法在一起,我也感到滿足了。」

陸佑軒擰眉,「我相信總會有辦法的,現在,不要想這麼多了。」

他拉著她來到石床邊坐了下來,「有一件事我想問你。」

「什麼事?」

「那位道長追著你時,你本來就要躲到我這裡來的,是吧?」

「嗯!」曲采旎大方點頭承認,「其實,我本來就想找個機會認識你的,那位道長看出我是狐精修煉成人,便要取我性命,我靈光一閃,想到這是個好機會,便躲到你這裡來了。」

「為什麼?」

「因為你是我的恩人啊!剛才你也看到了。」

「是這樣沒錯,可是我已不記得了,就算剛才從九黎壺裡看到那個男人有著我的容顏,我還是有種不真實的感覺,總覺得那個男人不是我。」

望著他怔忡恍惚的神情,曲采旎笑著對他說:「這是自然的,你只是看見,並沒有深入其中的領會到內心的波動,當然會覺得彷彿在看戲一般。」

「從小到大,我所感應到的吉凶禍福,通常都不是自己的事,而是身邊的人事物,就連作夢,也不曾夢到有關自己的前世今生。」他幽幽說著,目光凝注在她身上。

看到他深藏在眼底的孤寂與落寞,曲采旎心房猛地一揪,除了翻騰的愛意外,還升起一股憐惜之情,她張開雙手,將他緊緊的抱在懷裡,整個人也順勢偎在他懷裡。

「軒,不管我們的未來會如何,我一定不會離開你的身邊,除非死神帶走我,否則……」

曲采旎話未竟,就被他伸來的大手摀住了嘴,她不明所以的抬首望著他,卻見他擰眉,輕斥著她,「別胡亂說話。」

看著他認真嚴肅的神情,曲采旎俏皮的微吐粉舌,頷首,「知道了。」

曲采旎注視著他的目光裡有著一抹了然與心有慼慼焉,她在喜朗峰山腳下的銀杏樹旁的洞穴修煉了千年,一直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就算是同為族類的靈孤,與她攀談、交往,為的也是她千年的道行,還有紫晶琉璃的靈氣助她的修為更往上提升,而想與她同修,藉由她來提升他們自己的修為。

但她不要,因為她的一顆心早已繫在眼前男人的身上,心心唸唸了千年,難以割捨,又怎會輕易再愛上別人?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9
發表於 2022-12-21 00:06:20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旎旎,在想些什麼?」瞧她的目光似乎穿透自己望向他方,思緒遠颺,陸佑軒伸手輕撫她一邊柔嫩的瑰頰問道。

曲采旎抬首,望見他毫不掩飾的熱烈眼神和縷縷情絲,她衝著他露出一抹苦澀與無奈兼之的微笑,雙手從他的腰身挪移到他的大掌上,一隻一手緊緊握住這雙溫暖又厚實的大掌。

「軒,你真的不介意我是只千年狐狸精?自古人與妖都是沒有結果的。」她幽幽地道。

望著她小臉染上愁思,陸佑軒深幽的眸始終注視著她,眸底升起一抹憐惜,「也許你還不夠瞭解我,不過,我只要求你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相信我。」

曲采旎仰起螓首看進他眸光深處,那裡有著對她的溫柔深情,而他俊美的臉龐散發著自信神采,就算心底隱隱有著一絲忐忑不安,她也極力將之壓到最深處。

「你這是向我索討承諾嗎?」看見了他對她的愛,總是對生命充滿希望與活力的她,恢復了往常的光彩,對他俏皮的眨眨眼,笑問道。

就算他們最終不能在一起,而導致她必須魂飛魄散,她也於願足矣了。

「你要這麼說也行,不要小覷我的能力。」見她恢復活力與神采,陸佑軒也跟著她笑了。

九黎壺的神奇絕不僅僅只是煉化萬物與從無生有,不到最後,沒有人會知道它究竟能發揮到什麼境界。

他也不知道自己和采旎的未來會走向什麼境地,但他相信只要有心、有愛、有情,終究能渡過重重困難,得到兩人廝守在一起的結果。

他知道不容易,但不去做努力就放棄,不是他的個性。

「嗯!我相信你。」曲采旎甜甜一笑。

「好了,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你會喜歡上我?我只救了你一次而已,不是嗎?」從剛才的情景看來,他甚至還懦弱的逃走了,雖然擁有俊美的皮相又如何?這樣的他,怎麼可能讓她喜歡上?

「嗯……」聞言,曲采旎微微偏螓首,晶亮的眸微瞇,回想時露出微笑,現出兩邊淺淺的酒窩,十分可愛,「眾所皆知不管是動物或植物靈皆必受三大劫,能歷劫重生者,修為就更為提升,也不受其同族之束縛……」

「我記得第一次是被其他獸類所追趕,而掉落人類所設下的陷阱,因為受了傷,不能自行脫困,那次你救了我,卻因為我太痛,不小心現了原形,導致你驚懼逃走,但將我從那麼深的陷阱裡救出,使我得以自我療傷,我也必須感謝你。」

「那麼第二次呢?」他輕輕的問,不敢相信兩人這麼有緣,連她必歷劫的第二次也是被他所救。

「第二次是三百年後,我被獵人捕捉而抓到市集去販賣,你經過時,一時心生不忍將我買下,再把我放生山野。第三次,是我即將修煉滿千年,必遭雷劫之苦,那次,因雷雨、閃電交加,我躲到一處洞穴,你正好進來躲雨,見到我時,並不害怕,反而起了惻隱之心,見我瑟縮在角落,而雷電交加幾乎劈在我身上,便走過來將我護在懷裡。」

「難道雷神會因這樣就放過你?」陸佑軒知道沒那麼簡單,怕雷神要執行任務,連他都不會放過。

曲采旎笑著搖搖頭,「當然不,可是一百年前的你自身已有修為,身上又有千年神器護身,被你護在懷裡的我,當然也同時受到保護,不被雷打,我就這樣有驚無險的躲過了最後一次,也是最可怕的一劫。」

「你的意思是我當時身上就已有了九黎壺?」陸佑軒驚訝地問道。

曲采旎頷首,「從我初次遇見你開始,我就察覺到你身上有一股神秘而強大的力量,本來我很害怕這股力量會傷害我,可是我發現我並不受它的影響,也許是我身上這塊紫昌琉璃的關係吧!」

陸佑軒暗暗在心中驚疑,原來他們的緣分歷經幾番輪迴,如今又聚首在一起,且有了很深的牽扯和羈絆,看來他們真的有很深的情緣,千年來,換來三次匆匆相會又離去。

如今兩人相遇又相愛,且互許承諾了,陸佑軒的心底升起一層隱憂。

莫非他們只能相愛卻不能白首?

他們會情深而緣淺?

憂慮悄悄攏上他的眉宇。

「軒,你怎麼了?怎麼皺起眉頭來了?」見他陷入沉思中,兩道眉毛緊緊鎖著,曲采旎不由得伸出柔荑替他撫平。

感覺到她小手柔嫩溫暖的觸感,陸佑軒很快的回過神來,將心思隱藏得極深,他拉下她的手,俯望著她。

「沒事。」他拉著她站起來,「我們去找晚膳要吃的東西,今晚就在這裡暫住一宿,如何?」

「你的意思是只有我們兩個?」

陸佑軒頷首,引來曲采旎高興的拍拍手,連連點頭附和,興奮地道:「在這裡,彷彿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天地間只有我們倆,沒有任何人來打擾,真好。」

說完這句話,她主動的踮起腳尖親了他的唇一下,然後拉著他的大手迫不及待的往洞外而去。

望著她興高采烈得像個孩子般滿足,他也跟著笑了,任由她拉著他往外走去。

陸佑軒和曲采旎在這方兩人的天地中,朝夕相處十個日夜。

三個月後

陸佑軒任由曲采旎攀附著他的手臂,姿態親密,只要是明眼人都可以看出兩人眼神流轉交會間,流露著只有情人們才會有的親暱與濃情密意。

這幾口月來沒有任何人打擾,兩人的感情突然飛猛進,日益濃烈,一起種菜、養雞鴨,過著閒雲野鶴的愜意生活。

這日,當兩人從市只回來,以著姿態閒適的步伐進到前院時,就聽見舒兒大驚小怪的嚷嚷起來。

「陸公子,你終於回來了。」舒兒飛奔過來,在他們面前停下腳步,看也不看曲采旎一眼,就算看見兩人的關係不同以往,她也視而不見。

舒兒逕自望著陸佑軒,心急地問道:「陸公子,你跑到哪裡去了?這幾天奴婢和我家小姐都找不到你,我家小姐著急死了。」

舒兒想將礙眼的早采旎擠到一旁,但陸佑軒卻伸出右手緊緊環抱著她的身子,因此舒兒只能乾瞪著眼,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又不好發作,只能惡狠狠的瞪了曲采旎一眼。

「發生什麼事了嗎?」相較於舒兒的大驚小怪,陸佑軒依然不疾不徐地淡問道。

他們大部分的時間雖然都待在家裡,可是兩人很愛往後山跑,她們找不到他也是正常的。

這時,身著一身粉藍絹布衣裙,打扮得華麗高貴的葉芯華走了過來,在他面前站定,舒兒見狀,則是到她後面站著。

葉芯華遠遠就看見曲采抳和陸佑軒兩人姿態親密,眼裡只有彼此的畫面,那種沒有任何人可以打入的氛圍令她的心揪成一團,卻又得佯裝若無其事。

她瞥著他佔有性的擁著曲采旎自然的衛護的模樣,心倏地發涼,尤其曲采旎依偎的站在他身邊,雖然容顏依舊嬌俏可愛,但不過三個月不見,這丫頭卻像說變後的天鵝般,不僅容光煥發,眉宇、眼神流轉間都散發著女人嫵媚性感的味道。

葉芯華極力端著冷靜的表情來回掃視著兩人,陸佑軒雖然和以前一樣溫文,但拘謹的神情不復見,反倒更添柔情,這些變化,都是因為另一個女人……

她緊緊抿著嘴,幾乎要因嫉妒而發狂,她葉芯華有多少男人追求,卻偏偏傾心於只將她當朋友的陸佑軒。

「芯華?」見她久久不說話,只來回望著他們,陸佑軒挑眉叫喚著她。

葉芯華這才回過神來,語氣清冷的對他說:「國王連月出征,有戰捷傳回。」

「這事我早已知曉。」陸佑軒不驚不怪的道。

他曾抽空離開,夜訪樓人傑,但樓人傑執意如此,他也無能為力,一切,天數已定,命運的軌道隨著樓人傑的作為而改變了。

葉芯華先是一怔,隨即哂然一笑,搖搖螓首,「是呀!我忘了,我們的陸國師非等閒之輩呀!」

她的話帶著諷刺酸味,臉上的笑容雖然未曾收斂,但那笑聲卻令人感覺到十分怪異,陸佑軒皺起了濃眉,「芯華,你怎麼了?」

她明明知道他不喜歡人家稱他國師,而且那也已是過去的事了,她怎麼會特意提起呢?

葉芯華聞言收斂笑意,直勾勾的盯視著他,「沒什麼,不過,有件事,你倒真的要幫我。」

「什麼事?」

「我們能進屋裡再說嗎?」

陸佑軒點點頭,轉身回屋裡時,自然的伸手去握住曲采旎的手,兩人並肩走回木屋。

望著兩人的背影,葉芯華的臉龐霎時變得更加冷冽,使得她清冷、美麗的面容褪去了幾分清靈優雅。

「小姐,他們……」舒兒著急的欲言,葉芯華卻舉起一手制止她。

「不必多言,我們先進去再說。」

舒兒見她一臉冷靜,微微的唇很快的閉上,跟著她進入屋裡。

一進入廳堂,陸佑軒便請葉芯華坐下,而曲采旎已到灶房端了茶出來,她將兩杯茶各自擺放在他們的面前。

「芯華姊姊,請用茶。」曲采旎笑咪咪的對她道。

葉芯華見她一副以女主人自居招待的模樣,饒是再冷靜的面容仍是微變了下。

「喂!你這丫頭,別以為倒杯茶,就以女主人自居了,我家小姐才是和陸公子最相配的。」舒兒見葉芯華色微變,馬上跳出來替自家小姐發聲、抱不平。

曲采旎瞥了葉芯華一眼,見她一臉冷靜,但眸底卻閃過一抹森冷,本來想開口反駁舒兒的話,可是在這刻,她閉上嘴巴,不想讓葉芯華太難過。

陸佑軒朝舒兒淡淡一瞥,不發一語,他伸手握住曲采旎的柔荑,將她拉坐在自己身邊,淡然的表情透出一絲溫柔,「旎旎,你也坐下來。」

「好。」見他流露溫柔神情,曲采旎微笑著應道。

陸佑軒依然握著她的柔荑,目光望向坐在對面的葉芯華,「芯華,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讓你急著找我?」

葉芯華難掩黯然的望著他那宣示著他和曲采旎之間親密的關係,她深吸口氣,讓自己平靜後才道,「是這樣的,剛才我告訴過你,邊疆軍情屢次告捷,國王十分高興,要犒賞軍兵,公主趁此機會慫恿灰鷹底下的一名大將請求國王將我許配給他。」

葉芯華用著乞求的目光睇向他,「佑軒,你該知道皇命難違,可那大將許德興是個粗魯又豪邁的男子,我根本就不喜歡他,要是你能進宮去面見國王,告訴他,我已是你的未婚妻,那麼,相信國王一定會收回皇命的,請你一定要幫幫我。」

聽見葉芯華說完這番要求,曲采旎忍不住反掌緊緊握住陸佑軒的大掌,她知道這代表著什麼,所有的人都會知道陸佑軒是葉芯華的未婚夫,雖然只是權宜之計,可是她聽了還是覺得很難受,甚至有一股衝動,想開口要陸佑軒不要答應葉芯華這個請求。

陸佑軒吟沉了一會兒,拿著一雙高深莫測的眼靜靜的望著葉芯華,似在打量著她。

葉芯華從沒有被他用這種眼神盯視過,一股寒顫沒來由的從背脊處竄起,但她力持鎮定。這是一個能將陸佑軒從曲采旎身邊奪過來的大好機會,她一定要堅持住。

「佑軒?」見他遲遲不說話,於是葉芯華開口催促著他。

「芯華,這事我還要再做全盤的考量,畢竟去向國王說了此事,他也未必一定會聽……」

陸佑軒話未說完,葉芯華很快的插嘴道:「不,我相信國王還是會聽你的,畢竟你曾是助他建國的功臣啊!佑軒,求求你,現在只有你能救我了,難道你真的要看我嫁給一個我不愛的男人,過著不幸福的日子嗎?」

她突然激動的握住他放在桌上的一隻大手,眼眶泛紅。

「可是你必須考慮清楚,要是我妄然而為,對你的名譽必然受損,而且最後也會落個欺君之罪,這樣也會牽連到你一家,我不會不幫你,不過,你給我幾天時間好好想個計策,可以嗎?」

葉芯華知道自己不能逼他太過,免得弄巧成拙,於是她點點頭,「那就拜託你了。」

「嗯!」陸佑軒淡淡應了一聲,將目光望向舒兒,「這件事對你家小姐的衝擊必定很灰舒兒,你快點服侍你家小姐先回去休息吧!」

舒兒頷首,見葉芯華起身向陸佑軒福了福身後,才扶著葉芯華轉身離去。

望著葉芯華離去的背影,曲采旎的心底不自覺得浮上一抹隱憂,因為葉芯華離去前,朝自己投來的那記眼神,令她總覺得葉芯華是別有含意的,可她又無法具體言之。

「旎旎,在想什麼?」見曲采旎望著門口,一臉若有所思的怔忡模樣,陸佑軒伸手將她拉起,將她安置在自己的大腿上,攬抱住她的嬌軀問道。

「軒,你打算怎麼做?真的要為她去見國王,聲稱是她的未婚夫?」她回過神來,定定的望著陸佑軒問道。

瞧見她平靜面容底下的激動與眼底的一抹倔強和不悅,陸佑軒不由得輕笑出聲。

「你笑什麼?」她瞋睞他一眼,不悅地啐問道。

「你這是在吃醋嗎?」

「對,我就是在吃醋,怎樣?不行嗎?」曲采旎索性大方承認。

「你是我的。」她向他宣示道,同時還伸手捧住他的臉頰,讓兩人已離得很近的臉龐更加貼近。

從四目相對的眼底看見她對自己的情感,陸佑軒的薄唇不由得揚了起來。

「旎旎。」陸佑軒淡然的語氣不隱藏著感動和對她澎湃的情感。

「軒,你真的要進宮去向國王說你是她的未婚夫,然後請求國王成全你們?」曲采旎揚著一邊秀眉問他。

「這事我還要再琢磨。」

「不管你的決定是什麼,我可不准你弄假成真喔!」她故意用著霸道的口吻對他命令道。

「不會的,我愛的人是你啊!」陸佑軒輕刮了下她的俏臉,覺得她鼓起腮幫子,對自己展現佔有慾的模樣格外可愛。

聞言,曲采旎露出甜蜜的笑容,主動獻上一記親吻,而陸佑軒則乘勢反被動為主動的伸手扣住她的後腦勺,結結實實的給了她一個熱情如火的深吻。

須臾,他放開了她,緩緩調勻氣息,將她攬靠在自己懷裡,「旎旎,如果我決定進宮一趟,你願意和我一起進宮嗎?」

曲采旎從他懷裡抬首問道:「一起進宮?可是這樣你對芯華姊姊怎麼交代得過?擺明就是要她聽從皇命嫁給那個武將嘛!」

「我只是說如果,還沒決定,今晚我想夜探幾個宮中友人,把最近宮裡發生的事搞清楚,再來決定下一步該怎麼走,假設真的非得進宮,在外人面前,我們還是以表兄妹相稱,旎旎,就請你暫時先委屈一下了。」

看著他認真的神情,曲采旎點點頭,「我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只要我明白你的心是屬於我的,其他的,我倒是不那麼在乎,也不覺得真有那麼委屈了。」

她的貼心令他心窩感到暖烘烘的,抱著她的健臂更是收得更緊了。

兩人之間不需言語,有的是為彼此著想的心。

一個月後

陸佑軒帶著曲采旎以表兄妹的身份在公主樓櫻子的安排下住進宮裡,樓櫻子知道曲采旎是陸佑軒的表妹後,對她的敵意不再那麼的強烈,反而還十分討好她。

他們被安排住在後宮的西苑,西苑和其他宮樓相比並不大,但佈局疏密相間,以長廊彎橋、大路小徑相連,是個相當精緻的院落,正面是一座精雕細琢的兩層小樓,小樓南面便是後花園。

而一身宮裝華麗打扮、香氣襲人,且十分高興陸佑軒住進宮裡來的樓櫻子和陸佑軒相談甚歡,甚至與他們共同吃了一頓晚膳,這才心滿意足的在侍女和侍衛的簇擁下離開。

見樓櫻子離開後,陸佑軒將洞開的門關上落閂,而在樓櫻子離開時也跟著離開往隔壁廂房休息的曲采旎,則悄悄的從窗欞處推開窗,輕巧的落地,轉身,正好看見他好整以暇的勾著迷人的笑容睇著他。

曲采旎瞋睞他一眼,來到他身邊,壓低了聲音,俏皮地對他玩笑道:「我們這樣算不算是在偷情?」

見他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她吐吐粉舌,依然笑嘻嘻,沒個正經的對他擠眉弄眼道:「我覺得很刺激、很好玩耶!」

陸佑軒伸出食指點了點她的額際,又好氣又好笑的道:「還玩!」

他伸手將她拉來,一同繞過巨幅的花鳥屏風,來到內室。

他拉著她一同坐在鋪著柔軟、質地高級的床鋪上,這裡和外室相隔有一段距離,他才放心的以正常的音調對她說:「你呀!真頑皮。」

見他無奈哂然的模樣,曲采旎乾脆整個人賴在他身上,笑著仰望著他,「可是你愛我啊!」

她一副有恃無恐,好似在告訴他,不管她有怎樣的神情舉止,表現出如何調皮的樣子,他也愛著她,寵著她。

他忍不住搖搖頭,然後收斂笑意對她道:「旎旎,這次我會進宮,實在是不得不為,本來,我是不想管,就讓樓人傑自己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任,但其中牽涉到旁人,且又是個有法術的道人,我就不能不管。」

見他瞬間變得凝重的表情,曲采旎從他身上翻坐而起,改而趴躺在床上,雙手撐著下巴,靈活的大眼眨了眨,骨碌碌地轉了轉,才道:「那個道人是玉虛子吧?」

「你怎麼知道?」

「你一定還沒見過他,是吧?」

「嗯!三天前,我去拜訪那幾個友人,他們說自從國王旋開得勝回來後,更加信任那自己引薦進宮的玉虛子,最近半年來,天上一直久未下甘霖,玉虛子於是在國王耳邊建言,要在天壇舉辦祈雨祭,必須找四十九個少女和巫女學習跳祈雨舞蹈。他們已經找齊四十九個少女如火如荼的學習著,但其實國王這番作為已惹來民怨,天不下雨,其實是因為他之前恣意妄為以血腥武力鎮壓的方式開疆擴土,是上天對他的警戒,他猶不自知。」

見陸佑軒一臉沉重的神情,她伸出手放在他的大手上,給予他無言的安慰與支持,「那麼國王一定很相信玉虛子了,你進宮來,又能做什麼?國王又怎麼肯聽你的?」

「我最不能忍受的是,他們還要找一名少女當整場主祭的靈魂人物,那名少女必須在最後時以自身肉體獻給上天,以平息天怒降下甘霖,我必須阻止這種無謂的犧牲。」

「可是,玉虛子根本還沒找到這名少女,你去了也沒用啊!有可能連芯華姊姊的事都還沒說,就被震怒的國王給趕了出來,何況還有個玉虛子在一旁扇風點火。」

「不管如何,該做的事還是必須去做。」

望著他堅定的側臉,曲采旎遲疑了下,旋即對他道:「軒,其實當初玉虛子會追著我,就是看出我是狐精修煉成人,但他一心認為我是妖,便想將我收伏誅滅,現在我和你一道來,要是被他撞見,我怕--」

話未竟,陸佑軒很快的截斷她的話道:「我不會讓他傷害你的,從他進宮後的所作所為,再聽見他不分青紅皂白的便要收了你,他就算道行再高,沒有悲憫之心也是枉為修道之人。」

「不如我回家去等你,我不想你為了我和他有所衝突,讓你想辦的事更難辦,我不要成為你的阻礙。」曲采施說完這番話,見他又欲言,她馬上又急急聲明道:「我可不是怕他,只是不想替你添麻煩。」

「我懂。」陸佑軒笑望著她,目光落在她胸前隱藏著琉璃墜煉之處,「你絕不會是我的麻煩,而且就算道行再高的道人或僧人想要收你,也不是這麼簡單的事。」

「哦?」她興味盎然地睨他一眼,嬌小的身子在床上爬呀爬地蹭到他身上,雙手圈抱著他勁實的腰,抬首,晶燦燦的眸直盯著他,笑道:「你對我這麼有信心啊?」

陸佑軒只是笑著,不語。

「可是我卻知道自己有幾兩重,對付一般的道士、僧人、凡夫,我還行,但對玉虛子這個道行遠在我之上的人,我可是避之唯恐不及。」曲采旎一點都不忌諱坦承自己的能耐有多少。

「放心,這裡是櫻子所屬的苑落,皇宮這麼大,沒有得到允許,他還不敢隨意擅闖,放你一個人在家裡,我也不放心。」陸佑軒並沒打算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有一個玉虛子想找她麻煩,讓她待在自己身邊,他才能真正安心。

曲采旎笑盈盈的望著他俊臉上毫不掩飾對自己的情感,還有眼底閃爍著保護意味的光芒,令她感動得用力將他撲倒。

她突如其來的熱情之舉,讓陸佑軒整個人往後仰倒,而她則順勢坐在他的腰腹上,俯首,以唇齒啃咬著他下巴那初生的鬍髭,再往下吮吻著他的頸項,一隻手則在他的下巴左右來回摩挲著。

那刺刺癢癢的觸感令她忍不住爆出銀鈴般的笑聲,整張臉幾乎埋在他的胸膛上,另一隻柔荑忍不住去拉扯他的衣襟,露出削瘦卻結實的胸膛,那略帶古銅色的肌膚教她的雙眼不由得散發著癡迷閃亮的神采。

曲采旎由自主的伸出手撫摸著,感覺他胸膛的兩點在她的觸摸下特別突起挺立,這令她感到新奇,情難自己的低下頭伸出粉舌輕舔著。

「嗯……」陸佑軒悶哼一聲,瞇眼望著眼前的小女人在他胸前大膽又嫵媚的又舔又吻,一股快意從胸前蔓延,望著她髮結鬆脫,長髮凌亂地披散在他週身,雙頰露出玫瑰般的光澤,眉眼間流露著嬌媚的光彩,令他的感官更加勃發,想要她的渴望更深更濃。

而她還在他身上烙印下一個個細碎的吻,當她的吻與乎息來到下腹處時,他忍不住繃緊軀體,緊握著雙拳,當那柔軟濕熱的嫣唇含住他時,他的身軀不由得顫動了下。

雙手緊握又鬆開,然後他的兩隻手開始去扯她身上的衣裙,直到她光裸柔軟的胴體出現在自己眼前誘惑著他,直到他再也忍不住時,他翻身將她壓躺在身下,一隻手來到她柔嫩的腿間……

當他察覺到她的濕濡與柔軟後,熱湯的身軀挪動了下,將烙鐵般的灼熱放肆地探入她的體內,同時俯首吮含住那敏感的粉色蓓蕾,以唇齒逗弄、吮咬、扯若得她嬌聲連連。

而他也在她體內放縱又凶悍,強而有力的深入到頂點,反覆著馳騁著。

兩人在這軀體震盪中,渴望著與彼此的魂魄共融,永不分離。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0
發表於 2022-12-21 00:06:35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隔天一早,陸佑軒特意在早朝時到朝殿外求見國王,朝臣有大半都和陸佑軒交好,因此,大臣們聽見他求見,但國王卻不想見他時,紛紛建言,也許,他在國家乾旱之際會有好主意能幫助玉善國。

樓櫻子聽到消息,也來到朝殿外,決心幫助陸佑軒見到樓人傑,雖然玉虛子是為了玉善國好,但她也十分不能接受以少女犧牲祭天的方式,儘管還沒找到人選,可是要陸佑軒有更好的辦法,那麼她也會力挺陸佑軒到底的。

於是,樓人傑在朝廷官員的力諫與支持下,只好在廟堂上接見了陸佑軒。

金鑾殿上,文武百官按官職等級排列站立,當陸佑軒從容淡定的走進來時,百官們莫不紛紛以目光迎接著他,每個人都勾起微笑,期待的望著他。

對他們的歡迎,陸佑軒僅是微勾唇瓣,他不疾不徐的來到最前面,停在階梯前。

「草民陸佑軒拜見國王。」陸佑軒彎腰作揖,態度恭謹地對樓人傑道。

「平身吧!」樓人傑語氣裡帶著一絲不耐,寬大的袖擺一揮,居高臨下的斜睨著陸佑軒,不待他開口說話,一雙銳利的眼睛便帶著責備瞪向站在他身後的樓櫻子。

「櫻子,這裡是廟堂之上,是大臣們議論朝政的地方,你跟著來做什麼?」他威嚴的這席話不僅是在指責女兒,連帶的,也有暗諷陸佑軒的意味。

樓櫻子有禮的對父王福了福身,嘟起嘴道:「人家才沒有咧!」

在兩父女對峙之時,陸佑軒察覺站在龍椅下方一個階梯處,一個身著黑袍滾金邊,質地華麗衣袍的年輕人正用著打量的目光緊盯著他,他也不著痕跡的暗暗打量著對方,同時輕輕頷首,算是和他打了聲招呼。

在與最疼愛的女兒目光對峙之下,樓人傑最後只好無奈又不悅的瞪了她一記,才將注意力轉到陸佑軒身上,「陸佑軒,你已退隱山林,為何此次又進宮來見本王?而且還願意聽從公主的安排住進宮裡。」

「王上,草民聽聞王上為了祈雨,請來巫女教導四十九名少女學習跳祈雨之舞,這就罷了,但要再選一名少女祭天求雨就太殘忍了,請王上斷了這個念頭,以免造就一場悲劇。」陸佑軒不卑不亢且神情凝重的對他道。

樓人傑聞言不怒反大笑幾聲後,用著宏亮的聲音對他道:「陸佑軒,之前本王曾去找你,你也說本王不能開疆拓土,引起流血之戰,可如今在玉虛子國師的運籌帷幄下,本王已開疆拓土,將臨近的三個小國納為我朝之版圖,他們也臣服於我們了,現在百姓還不是過著安居樂業的生活,如今犧牲一個少女就可以救全國百姓,那麼本王為何不為?相信被國師選上的少女也會感到很榮幸的。」

陸佑軒見他心意甚堅,一股怒氣由心房湧起,但他依然不動聲色的冷聲道:「聽王上所言,是不願聽草民之勸言了?」

樓人傑正欲發怒,王虛子卻先一步發言道:「難道陸前國師有更好的主意可以祈求老天降下甘霖?」

他神情高深莫測,那雙黑眸閃著詭譎之色,直打量著陸佑軒,在心中暗忖,如果他的人沒有打探錯消息,那麼之前他想收伏誅滅的那只千年狐妖是跟著他一起進宮了。

其實,照他剛才觀察,雖然那氣息極淡、極薄,但他還是察覺到陸佑軒身邊絕對跟著一隻非我族類的妖孽,但陸佑軒渾身散發著一股強大的氣之外,內力也極為渾厚,要是硬從他身邊抓那只妖孽,極有可能不只兩敗俱傷,他還無法得到他想要的。

玉虛子的眼睛陰森森地轉了一圈,然後心中有了一個主意,他暗暗冷笑著一石二鳥之計,他可是不會輕易放過的。

「沒有。」陸佑軒坦率地回道。

「那麼這祈雨之舞與祭天的儀式必定為之,否則王上如何對天下蒼生交代?」

「沒錯,國師說的極有理,陸佑軒,你不必再多言,本王心意已決,既然你已住進宮來,就留下來好好觀賞這場儀式,本王要讓你瞧瞧,玉善國不是非得有你不可,國師卜的卦、布的局可不輸你,雖然不可能沒有將兵受傷折損,但至少也沒有如你所言血流成河。」樓人傑這番話明嘲暗諷著,擺明十足相信玉虛子,而不再相信陸佑軒。

「王上……」

「好了,你不必再多言,退下吧!」樓人傑大手一揮,就要打發他下去。

「王上,草民還有一事請求。」

「本王不想聽……」樓人傑不耐地想打發他走。

樓櫻子見陸佑軒的處境如此困窘,而大臣們又因陸佑軒想不出好方法來,也只能閉上嘴,不能幫他發言,便嚷嚷道:「父王,你就再聽聽陸哥哥想說什麼嘛!」

「好好,你快說吧!」樓人傑瞥了女兒的神色一眼,捺著性子敷衍地對他道。

「有關王上賜婚葉芯華與許德興副將一事,請王上收回成命。」

「哦?為什麼?」樓人傑聞言興味地問道,他睨了變了臉色的女兒一眼,唇邊勾起一抹謔笑。

「因為葉姑娘已心有所屬,且有未婚夫了,王上這樣是棒打鴛鴦,壞人姻緣。」陸佑軒一板一眼地道。

「喔!」樓人傑直視著陸佑軒,「這事本王怎麼沒有聽聞?反倒聽說許副將對葉姑娘一見鍾情,而葉姑娘還未有婚配,陸佑軒,該不會那個男人就是你吧?」

當年,陸佑軒和葉芯華曾有一段情,卻被自個兒的女兒給破壞了。當年女兒情竇初干,生性嬌蠻,為了陸佑軒,不惜以公主身份欺壓葉芯華和葉家,害得葉家曾一度臨破產的窘境,還是他這個國王自知不能得罪陸佑軒和首富葉家,才讓葉家得以拿回屬於他們的財產,這次征戰,葉家可是金援的大功臣。

聽說經過這事後,兩人分開了一陣子,成了朋友,怎麼現在陸佑軒還來替她說項?

「是,請王上成全。」陸佑軒只稍稍遲疑了下,便應答了,因為他明白情勢非他所能掌控,現在,他唯一能幫的,就只有葉芯華這件親事。

「不,我不准,陸哥哥,你就讓她去嫁給許副將,我父王賜給他們的金銀珠寶可不少,她嫁給許副將後,不會吃苦的。」

樓人傑還未說話,愛慕著陸佑軒的樓櫻子就哇哇大叫了起來。

陸佑軒只能是她的駙馬,不准那個葉芯華來攪局。

樓人傑聞言擰著眉睨向女兒,見她滿臉愛幕,他又瞥了陸佑軒一眼,陸佑軒一表人才,又精通術數、陰陽八卦,且聰明正直,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要是真能成為駙馬,到時候他就是自己人了,那麼對他這個國王來說,也是一大助力呀!

於是,樓人傑露出一抹開心的笑容,開口時,語氣卻威嚴,讓人不得反駁,「好,就這麼辦,本王宣佈葉芯華和許副將婚禮照常,而陸佑軒聽旨,待祈雨儀式結束後三個月,勉你為東宮駙馬,不得抗旨。」

此番聖諭一下,最開心的莫過於樓櫻子了,只見她高興的歡呼,幾乎手舞足蹈了起來,而群臣也紛紛向陸佑軒道賀。

陸佑軒卻陰沉著一張臉,一雙眼直直盯著樓人傑,「國王當真不念在草民當時助你建國的份上,執意如此?」

樓人傑聞言,也想起了當年與陸佑軒的情誼,臉上有了一絲不豫。

玉虛子見狀,立刻上前,在樓人傑身邊耳語了幾句,然後再退了下去,同時陰惻惻地瞥了陸佑軒一眼。

「佑軒,本王就是念著舊情,且公主又這麼喜歡你,所以才讓你有飛黃騰達、享盡榮華富貴的機會啊!」樓人傑聽了玉虛子之言,照著他所言轉述著這番話,硬是要陸佑軒聽他的話。

他本來對陸佑軒是有所忌憚的,但現下有玉虛子幫襯著他,玉虛子的五行術數和戰略頭腦絲毫不輸給陸佑軒,那麼他又何需忌諱這麼多呢?

再說,要是陸佑軒成為公主的駙馬,以他正直俠義的心腸,斷也不可能不幫助他,到時他有兩個這麼得力的左右手,他將高枕無憂了哪!

「快,陸前國師,快向王上叩謝龍恩哪!成為駙馬,可不是人人都可以的喲!」

眾人見樓人傑心意已決,又見陸佑軒一臉難看,為免氣氛太過凝滯,且怕陸佑軒令龍顏震怒,於是趕快起哄著。

陸佑軒只能冷著一張臉應答一聲,後陰黑著一張臉瞪著樓人傑。

樓人傑倒不以為意的笑呵呵道:「好,好,佑軒哪!這可是你自個兒送上門來的,加上我的寶貝喜歡你,這可是你的恩澤哪!」

陸佑軒沒想到事情的發展會出乎他意料之外,不僅沒有解決葉芯華的問題,反倒連自己都和了一身泥濘。

陸佑軒走出廟堂時,渾然沒有察覺背後有一雙別有深意的沉沉黑眸閃著詭譎,狡詐的光芒緊鎖著他不放。

那雙沉沉黑眸可不像表面所表現出來的那般贊成陸佑軒當駙馬,畢竟一山焉能容二虎?

事情有了意想不到的發展,陸佑軒就千再難以啟口,還是將事情的變化告知曲采旎,他知道就算他隱瞞不說出此事,他被召為駙馬一事絕對會在宮裡宣揚開來。

他寧願是自己親口告訴曲采旎這件事的人,也不要她從旁人口中得知而難堪、傷心。

當夜,兩人獨處時,陸佑軒把事情始末全都告訴了曲采旎。

「旎旎,你在想什麼?」陸佑軒走到她身畔問道。

聽完他的話後,她異常沉默的走到窗欞前發呆,這樣靜默不發一語的她,太不像她了,他不由得擔心的凝視著她的側臉。

察覺到他的接近,曲采旎突然轉身投入他的懷裡,雙手緊緊抱住他的腰身,臉頰偎在他的胸膛裡,「軒,難道我們不能拋下這一切,遠離這裡嗎?」

她的語氣洩漏出她激動的情緒,她仰首,睜著晶亮的眸凝視著他,「芯華姊姊的事你已經盡力了,現在的情勢根本無法被你掌控,留下來只是一場災難而已。」

陸佑軒伸手攬抱著她纖細的嬌軀,回望著她的黑眸裡閃著複雜與一抹歉疚,他淺歎口氣後,對她道:「旎旎,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但是我不能就這樣拋下這裡,掌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的離開。」

「為什麼?你已經不是國師了,而且國王根本不聽你的勸,難道你真的要留下來當駙馬,享受榮華富貴嗎?」

一種快失去他的恐慌,使得曲采旎口不擇言的衝口而出,當她看到他雙眼一陣黯然,她馬上後悔了,她緊緊的抱住他,「軒,對不起,我……」

曲采旎話未說完,他的兩隻手已伸到她的雙肩,讓兩人之間隔了一掌的距離,他俯視著她,「不用說對不起,我知道你的心意。旎旎,你知道我擁有九黎壺,對吧?」

曲采旎點點頭。

「玉善國可以說是我藉由九黎壺幫助著國王建立的,本來一切按其正軌而走,但現在加了一個不確定的人為因素,這個因素就是玉虛子,我有責任把它導為正軌,畢竟我是被賦予重任維繫著這個國家的和平,所以我不能說走就走,你懂嗎?」

本來樓人傑已打消開疆拓土的野心,玉虛子卻在一旁慫恿,導致樓人傑征戰他國,造成他國部分人民流離失所,一切的效應,現在還看不出來,但他卜過卦了,玉善國即將會有新王出現,這是一個新的契機,表示玉善國還不到滅國的時候,甚至會再屹立幾百年。

曲采旎無言的望著他,她當然聽過九黎壺的神奇與不可思議。

她靜默半晌才道:「既然你這麼說,我當然只能支持你,軒,我愛你。」

她將臉埋在他的胸膛裡,含糊不清的對他傾訴著自己的情意。

她真的感到十分的不安,只能把自己滿腔的情意再度傾訴予他。

雖然她說的話含糊不清,但他卻耳尖的聽得十分清楚,他只能緊緊擁著她。

「旎旎……」他在心中暗暗下了決定,他絕不負她。

此時,一陣門板被用力敲擊的聲音傳到內室,侍衛本欲阻撓的聲音被另一個更宏亮的聲音給蓋了過去,紛至沓來的腳步聲入了廳堂,令相擁的兩人互覷一眼後,立刻分了開來。

「我出去看看,你待在這。」陸佑軒對她吩咐後,大踏步欲走出去。

玉虛子卻在這時走進內室和陸佑軒正面相對,陸佑軒怔然的望著他,「你……」

玉虛子一雙銳利的黑眸卻盯上他身後的曲采旎,他唇角勾起一抹狡猾的冷笑,吩咐後面的侍衛道:「就是她,她就是最適合這次跳祈雨之舞的主角,而且跳完後,就用她來祭天,以祈求老天降下甘霖,來人哪!將她帶走。」

「你想做什麼?」陸佑軒挪動身形,剎那間,已站在曲采旎的面前與玉虛子對峙著。

玉虛子扯開一抹虛假的笑容,伸手指著他身後的曲采旎,「你剛才沒有聽清楚嗎?我說她是最適合祭天的女子。」

「憑什麼?」曲采旎氣憤不平的從陸佑軒身後伸出螓首朝他抗議道:「你一句話就要隨意擺佈人的生死,太過分了吧!」

玉虛子陰沉著臉,冷笑一聲,「憑我是國師,憑我這雙精銳的眼睛,還有,憑國王授權給我救全玉善國的百姓免於乾旱之苦。」

「我倒覺得奇怪,為什麼國師會知道我表妹和我在一起,又能在夜裡闖入帶人?一切事情的發展未免太詭譎了吧?」陸佑軒將曲采旎往他身後推,保護意味十分濃厚。

「這有什麼?本國師在今早你一踏入廟堂之時,就已察覺到你身邊有一股特殊的氣息,便特意讓人暗中查探,這才知道你帶了另一個女子進宮來,所以在稟報王上後才帶著侍衛來帶人。」

「真是如此嗎?國師,本來半年前我見到你時,你身上還有一股正義之氣,沒想到才多久沒見,分激正義之氣已被邪氣所籠罩,且不分青紅皂白的隨意抓人,胡亂揣測天意,你這樣做,不廣好不容易修得的道行毀於一旦嗎?」

「廢話少說,本國師才不聽你胡言亂語。來人,將她給帶走。」玉虛子對陸佑軒義正辭嚴的話十分不以為然,拂袖不願聽從的便要侍衛將人抓走。

曲采旎見狀,右手一彈指,那些侍衛眼前立刻出現幻術,竟將其中一人當作是她就要帶走,若得她輕笑不已。

「大脆妖孽!竟敢隨意迷惑人心,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話畢,玉虛子只手做劍訣,暗念法術,一股強勁的氣夾帶著殺氣朝她而去。

曲采旎正想反擊,陸佑軒已早她一步的反制,連同玉虛子所發出的強勁氣流加上自身的內力而發出雙倍強大的氣流,使得玉虛子踉蹌退後一步,且抵擋得十分費力,才不至於受傷。

「你們是想抗旨嗎?」玉虛子很快的調勻氣息後,怒不可遏地瞪視著兩人喝道。

「我不會隨便讓你把她帶走的。」陸佑軒眼神堅定的對他道。

「陸佑軒,你我也別裝傻了,明人不說暗話,你明知道她的原形是什麼,卻非得護著她,還和她在一起,你這樣做也是逆天而為,快快把她交給我才是明智之舉。」玉虛子氣憤地瞪者陸佑軒,沒想到陸佑軒的內力修為竟在他之上,這令他不敢妄為,但他不會輕易放棄的。

玉虛子袍袖一拂,適才曲采旎所施的幻術馬上被他所化去,見那些侍衛一臉莫名的模樣馬上他們道:「快抓人。」

看到陸佑軒又要護她,又道:「陸佑軒,你要是再做無謂的抵抗,別怪我向王上稟報,到時治你個抗旨的罪,況且只要我在王上耳邊說個幾句,葉芯華一家人就會受你牽累,而她所受的罪會更多。我可以向你保證,只要她乖乖跟我走,我不會傷害她,只是要她祭天來替百姓祈雨,這對她而言,也是很好的功德,說不定她就能投胎轉世成人也說不定。」

「我聽你在胡說八道。」陸佑軒根本就不想聽。

曲采旎卻拉了拉他的袖子,「軒,我和他走。」

「旎旎。」陸佑軒一臉的不贊同。

曲采旎安撫的瞥他一眼,「軒,這裡是皇宮,而且我一直沒有露面,他竟然能察覺到我在這,既然無法躲過,那麼我就坦然面對,我不想拖累無辜的人。」

「不……」陸佑軒無法接受。

「軒,我相信你,你一定會讓我們在一起的,對吧?」曲采旎朝他露出一記燦爛的笑容。

那明亮的笑容卻令陸佑軒感到難過,一股水氣湧上眼眶,他強忍著,不令它流下來,只能點點頭。

見陸佑軒傷心難過的模樣,曲采旎也不好過,她也不想和他分開呀!

可惜,情勢所逼!

曲采旎一雙水眸再睨向玉虛子。

「我和你一起走,不過,你得答應我,不得再為難佑軒,而且要想辦法請王上答應,讓葉芯華得以自由婚配,如何?」她乘機和玉虛子談起了條件。

玉虛子沉吟了一會兒,爽快的應允,「好,沒問題。」

「旎旎……」見她提起腳步就要跟著他走,陸佑軒還是忍不住伸手拉住她的柔荑。

「軒,我愛你,這段時間能和你在一起,我已經很滿足了。」

望著曲采旎的臉,面對著他時依然漾著笑容,是那麼的淒美、無奈,他眼底浮上一抹痛苦的神色,與她交握的掌在指縫中流失,空空的大手抓握不住她的手,令他悵然若失的緊握著拳。

她的離去,讓他的心房也感覺空空的。

他一定要想辦法救她!

陸佑軒那雙充斥著傷痛與悲愴的雙眼閃著救她的決心。

三天后

陸佑軒替曲采旎卜了一卦,知道她目前平安無事,心裡替她感到高興,可沒有她待在身邊,他總是感到忐忑不安。

這幾天,他很忙,他查探到玉虛子之所以會知道早采旎的存在,並非他有多厲害,能在他的身上察覺到曲采旎的存在,而是玉虛子在宮裡各處怖滿了自己的眼線,他才會知道的。

樓櫻子一知道他的表妹被玉虛子抓去祭天,在他的央求下,她願意替他奔走說情,現在,他就是在等她的消息。

還有,現在的情勢雖非有利於他,不過,這幾天他已將玉虛子的底摸個透徹,就等時機到來,他就能扭轉乾坤了。

在他兀自思量之際,敞開的門外傳來侍衛的聲音。

「陸公子,有一位葉姑娘想見你。」

陸佑軒將目光望向房門時,見到葉芯華在舒兒的陪伴下緩緩走了進來,「芯華,你怎麼進宮來了?」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8-7 12:05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