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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葉霓 -【總裁的灰姑娘(謊言.契約.俱樂部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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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12-25 00:34:46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葉霓 - 總裁的灰姑娘(謊言.契約.俱樂部之二)

一場車禍讓他從人生高處狠狠摔下
向來自負的他無法承受失明的打擊
脾氣暴躁的趕走每個關心他的人
但他超級不合作的舉止卻嚇不走她
鍥而不捨地拉他出自怨自艾的深淵
教他不由自主地沉溺在她的柔情裏
一顆風流浪蕩的心因愛她而變得溫柔
可她的回報卻殘酷的將他打入地獄裏
背叛讓他明白了心碎是什麼滋味
他無法遏止恨意,定要她付出慘痛代價
膽敢傷他的人,他絕對不會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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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12-25 00:35:4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總裁,這次的『椰林宅邸』工程已全部完工,一樓大廳也依照你的交代裝潢完畢,你決定慶祝酒會在什麼時候舉行呢?」柴霖建設的總裁特助林逸達恭敬地問道。

「你的意思是隨時都可以?」柴飛斜倚在小牛皮椅上,眯眼細想著這件事。

「是的,不過得提前兩天做一些必要的準備工作,像酒會上的點心餐飲都必須事前籌備。」林逸達恭敬地說。

「嗯,我想……那就下星期吧,至於哪一天就由你決定了,不過這慶祝酒會可得辦得盡善盡美。」柴飛勾起嘴角,笑睨著他。

「是的,總裁,這事就包在我身上。」

林逸達深知柴飛的個性,除了公事之外,其他方面他一向講求輕鬆浪漫、無拘無束的原則。

「那好,你先下去吧。」他揮揮手,桌上還有一大堆企畫案等著他過目呢。

「是的。」

林逸達轉過身,突然想到什麼又問:「總裁,賀小姐不斷打電話跟我打聽舞會那天你的舞伴是哪位,我真不知該怎麼回答她。」

「玉蓮!」柴飛挑起一眉,「我找誰當舞伴關她什麼事?」

「或許她是仗著賀老闆與你的關係,認為你的舞伴非她莫屬吧。」

林逸達對賀玉蓮這個女人相當不滿,想想她除了驕縱任性外,還有什麼可取的地方?

真要說長相,現在長得不錯的女孩子到處都是,她那一點姿色根本不足為奇。

「哼,她把我柴飛當成她什麼人了,命定的真命天子嗎?」他搖頭哂笑,雙眸半眯地靠向椅背。

「不但她這麼想,她老爸也這麼以為,只要賀玉蓮釣上你,她就能享盡一輩子的榮華富貴了。」林逸達鄙夷地說。

「瞧你義憤填膺的樣子,她是哪兒得罪你了?不過你放心,我可沒那麼蠢,帶她出去當當花瓶可以,我才不會傻得讓她一輩子綁住我。」柴飛瀟灑放縱的一笑。

「說得也是,總裁,你能這麼想我就放心了。」林逸達紅著臉,真怕總裁會認為他太杞人憂天了。

事實上,他算是柴霖的元老,在公司已待了二十年,總裁可是他由小看到大,因此不希望他娶了這麼一個空有外表卻無內涵的女人。

「這個你大可放心,我不會這麼沒眼光。」柴飛笑意盎然。

「我知道了,那麼我退下了。」林逸達點點頭,這才轉身步出總裁辦公室。

柴飛突然揚唇冷笑,算算他跟賀玉蓮在一塊已有三個月,該是他另覓物件的時候了。

就在這時候,桌上的專用電話突然響起,柴飛順手將電話拿起,「喂,我是柴飛。」

「我當然知道你是柴飛了,我是玉蓮。」賀玉蓮嬌笑道。

「我下是跟你說了,上班時間別打電話來嗎?」柴飛蹙起眉,口氣一點也不溫和。

「你就這麼狠呀?雖然你是這麼說過,可人家想你嘛。」賀玉蓮嬌聲嬌氣地說,嗓音嗲得足以酥人骨頭。

「想我?我們昨晚不是才在一塊嗎?分開還不到十個小時呢。」柴飛撇撇嘴,有絲不耐地說。

「難道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度日如年嗎?」她嬌滴滴地又道:「人家就是想你嘛!」

「好,你已經聽見我的聲音了,是不是可以掛電話了?」

他實在不想在女人面前發脾氣,免得有損他「大眾情人」的封號。不過,若她真笨得聽不出他的口氣,那他也不會委屈自己。

「別這樣,我是有事要問你。」賀玉蓮裝模作樣地輕歎了口氣。

「那快說吧,我還有好多公事要做。」他催促道。

「是這樣的,聽說椰林宅邸已經完工了,最近要舉辦酒會,不知……」她故意住口不說。

柴飛眯起眸,「你的意思是……」

「我想知道你的舞伴決定了沒?若還沒有,我是不是可以……」

「嗯?」他挑起一眉,應了一聲。

「邀我做舞伴好嗎?」終於,她說出了目的。

「哈哈……」

柴飛的大笑聲嚇住了賀玉蓮,讓她接下來欲吐出的話語梗在喉頭。

「怎麼了?你笑成這樣,是不肯嗎?」她嗓音略帶哽咽的問。

「玉蓮,這慶祝酒會還不知何時舉行,你現在就傷這腦筋,未免太早了吧?」他嘲諷道。

「我只是想心裏有個底嘛,你就答應人家,這樣我才知道該去找什麼衣服來配合你,讓我們在外人眼中更是完美無缺。」

賀玉蓮開始作著她的白日夢,完工慶祝酒會對柴霖建設集團而言是非常重要的,大夥都會注意這位元新總裁會帶什麼樣的女人出席,而通常她就是未來總裁夫人的人選。

「很抱歉,我還沒作出決定,等有了決定再告訴你。」柴飛敷衍的回道。

「什麼?聽你的口氣人選不一定是我!」賀玉蓮揚高嗓音,已少了方才的刻意溫柔。

「沒錯。」他用力合上卷宗,發出一聲巨大的響聲。

「你……」她嚇了一跳。

「拜託,你不要再說了。」柴飛深吐口氣,聲沉如鼓。

「好,我不說就是了,但是你別生氣,千萬別生氣呀。」賀玉蓮僵白了臉,這時才知道自己在他心底並不如她所想的那麼重要。

「玉蓮,你別再給我壓力,說不定我會邀你做我的舞伴。」他輕喟了口氣,軟語誘哄著。

「真的?!」她頹喪的心情又興奮了起來。

「嗯,可以讓我上班了吧?」

「好好,那我等你的消息。」即便是百般不願,但賀玉蓮還是掛了電話。

柴飛無奈的搖搖頭,再次翻開桌上卷宗。

但他腦海裏卻掠過一個想法——他這次該找誰做舞伴呢?現有的幾個人選雖然家世相當,可他都不滿意,究竟誰適合這次的人選?

算了,到時候再決定吧,到場的男男女女肯定不少,說不定會有他沒注意到的漂亮美眉呀!

嗯,就這麼辦吧。


下課鐘聲一響,夏初盈便趕著要回家,因為今天是她大哥的生日。大哥辛苦工作就是為了要讓她念大學,所以今天她要好好為他過生日。

夏初盈是養女,自養父母意外雙亡後,大哥夏毅便兄代父職,不但要賺錢,還要照顧她,

每天一早,他要到工廠將貨物搬上貨車,到了目的地,還得再將它們搬下車,這麼辛苦,可他卻從不抱怨,為的只是希望她能好好念書,無後顧之憂。

雖然,她大學還沒畢業,但平常利用課餘時間打工,以減輕大哥的負擔,她今天定要勸他把貨車賣了、工作辭了,找個比較輕鬆的工作,別再這麼辛苦了。

「初盈。」

就在她要走出校門之際,突然有人喊住她。

她聞聲回頭,「雅芳,有事嗎?」

「當然是好事了。」雅芳開心不已。

「什麼?」她一頭霧水。

「想不想賺外快?」她知道初盈每晚都要打工,如果得知哪裡有收入不錯的工作,她也會通知她。

「想是想,可我每天都有工作,除非是星期天。」初盈想了想,有一絲顧慮道。

「那你意思就是星期天可以囉?」

「嗯,星期天我沒事,只需要打掃家裏。」

「那太好了,這工作就是在星期天,你可以接嗎?如果可以的話,我就得趕緊跟小茜說。」瞧雅芳神情緊張的,好像這份工作有多熱門、很多人搶似的。

「這跟小茜有什麼關係?」

柴茜是班上家境最富有的,可是她沒有絲毫嬌嬌女的貴氣,反而對班上需要幫忙的同學極為愛護。

「是她家需要人手。」

「哦,哪方面的?」初盈半斂下眼,正在思考。

「聽說是柴霖建設的某個工程完工,她大哥要舉辦慶祝酒會,還有舞會哦,一定很熱鬧。」雅芳一副企盼的模樣。

「酒會?」

「嗯,我們只是做服務生,幫忙端餐點到桌上,工作挺簡單的。」

「這倒是不錯。」聽她這麼說,初盈也心動了。

「你可以去嗎?」

「嗯,好,我就跟你一塊去吧。」初盈看了下手錶,「能不能麻煩你幫我跟小茜說一聲?我今天有急事,得先走。」

「沒問題。」

雅芳才要離開,又想到什麼的問道:「初盈,你有白色的連身洋裝嗎?」

她搖搖頭,「沒有耶,白色洋裝是做什麼用呀?」

「聽小茜說那天要穿白色連身洋裝。這樣吧,我們身材差不多,我借給你好了。」雅芳很大方地表示。

「那真是謝謝你了。」初盈握住她的手,一臉的感激。

「別這麼說,我得趕緊去跟小茜說了。拜拜,明天見。」雅芳邊揮手邊往前跑。

當雅芳的身影消失在轉角後,初盈騎上她的腳踏車,往回家的路上騎去,路經一家蛋糕店,她進去買了一個小蛋糕,心滿意足地回到家。

「哥,我回來了。」初盈興高采烈地提著蛋糕進入屋裏,一陣飯菜香撲鼻而來。

「哥,你鹵牛肉啊,遠遠的就聞到香味了。」她趕緊將蛋糕放在桌上,而後沖進廚房抱住站在爐子前的夏毅。

「你這丫頭,哥滿身臭汗,你別碰我呀。我看你先去洗個澡好了。」夏毅拍拍她的手,對她溫和一笑。

「哥,你去洗,剩下的交給我就行了。」

「你上了一天課很累了,快去洗個澡舒服些,再說就剩兩個菜,我弄弄就行了。」夏毅極疼愛這個妹妹,兩人雖無血緣關係,可從小看著她長大,那份親情是不可取代的。

「那我幫你,我們一起弄。」

當四菜一湯上了桌,初盈立刻握住夏毅的手,「哥,生日快樂!」

「見你長得這麼好,就是大哥的快樂。」他拉著她坐下。「快趁熱吃吧,平常大哥因為工作時常不在家陪你吃晚飯,今天可是難得的機會。」

「你快別這麼說,你為我付出那麼多,我這輩子都報答不完。」她拿了雙筷子遞給他,「今天是你的生日,一定要多吃一點。」

「嗯,我會的。」

夏毅接過筷子,兄妹兩人開始大塊朵頤。

過了一會兒,初盈突然說:「哥,星期天我不能陪你去教會了,我臨時有事。」

夏毅是虔誠的基督徒,只要有時間,一定會帶妹妹去教會做禮拜。

「如果是跟同學去玩,我是舉雙手贊成,你可不要是為了工作啊!哥又不是做不動,不需要你這麼辛苦。」知她甚詳的夏毅把話說在前頭。

「哥,我……我是要和雅芳一塊去買東西。」她才不敢跟他說她是要去賺外快,否則定會過不了他這關。

「那就好。」夏毅歎了口氣,「你每天下課後都要去加油站打工,星期天若還要去工作,我可不答應。」

「我知道啦。哥,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就當作是給你的生日禮物。」說著,她從口袋裏拿出一面獎牌,「你看。」

「這是……」夏毅不解的看著她。

「我設計的變聲器得了獎耶,你要不要聽聽看?」她邊說邊調整著變聲器,「你聽。」

「夏毅……祝你生日快樂……」

兩人忍不住落淚,因為那聲音竟變成他們母親的聲音。

「那你不就成了柯南了嗎?」夏毅邊說邊拭淚。

「對呀,不過我這次得獎是以『自然發音』為主,讓它聽來完全不像經過機器的聲音,你覺得呢?以後你想媽咪的話,我就會模仿她的聲音逗你開心。」

「對了,你怎麼還記得媽咪的聲音?」

「小時候爸媽都會錄下我們的聲音,還有逗我玩耍嬉戲的聲音,那些錄音帶我都保存著。」說到這裏,她緊抱著夏毅,「有你們,我真的覺得自己好幸福。來,我們切蛋糕,這是你最愛吃的純蛋糕,不含奶油哦。」

「好,我們來切蛋糕。」

他們便在這感人的氣氛中高唱生日快樂歌,只是初盈不知道自己就將陷入感情漩渦中。


「椰林宅邸」的慶祝酒會在新大樓的一樓大廳熱烈地展開,與會人士除了政商名流、建築同業外,最多的便是這裏的預訂住戶了。

「雅芳,我們待會要怎麼做?小茜事先都沒眼我們講,我真怕會做錯事呢。」

初盈頭一次看見這麼多人聚集,每個人的穿著打扮都代表他們不是巨賈就是富豪,身處在這樣的環境下要不緊張還真難啊。

「你放心,咱們可以先瞧瞧別人怎麼做,然後再依樣畫葫蘆就行了。」雅芳的個性很樂天,在她的觀念裏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子頂著,而她心底的那個「高個子」自然就是柴茜了。

「但我還是覺得有點緊張,看見這些人就給我好大的壓力。」

「你想太多了吧,我們只要把分內事做好就行了。」

雅芳搖搖頭,將餐車推給她,「快去吧,一回生二回熟,等你習慣下就不會再緊張了。」

初盈點點頭,並對她柔柔一笑,接著深吸了口氣後,推著餐車走出去。

外面人聲嘈雜,根本就不可能注意到她這麼一個小人物,因此初盈就放心的推著餐車在會場裏走動。

不過多久,門口傳來一陣喧嘩,初盈隨著大夥癡迷的目光看過去,看見一位長相俊逸、身材挺拔的男人步進會場,柴茜就走在他身側,初盈心想這男人應該就是柴茜的哥哥,柴霖建設的總裁柴飛。

「初盈!」出其不意的,雅芳的聲音在她身旁響起。

「啊!」正癡迷望著柴飛的初盈被她這一喚,著實嚇了一跳。

「怎麼了?連你也看得著迷了。」雅芳掩嘴竊笑著。

「不是的。」初盈的雙頰乍紅,趕緊別開臉。

「逼說不是,瞧你臉紅成這樣。」說著,雅芳瞧向門口那抹俊逸的頎長身影,「他真帥!瞧見沒?在場的女人哪個不忘我地看著他呢?」

「再帥我們也只能欣賞而已,其他的就別作夢了。」搖搖頭,初盈將思緒拉回現實,「我們別在這兒發呆了,趕快把東西送出去,說不定客人要用呢。」

雅芳點點頭,與她分道而行。

初盈在會場走了一圈,發覺真正用餐的人不多,只有雞尾酒的銷路最好,還真是奇怪,莫非酒真那麼好喝?

「這位美麗的小姐,來杯雞尾酒吧。」

身後揚起一道醇厚男人的嗓音,初盈連忙回身,這一瞧,不禁愣住了。

是他!那位剛剛一進大廳就吸引所有人注目的男人——柴飛。

「小姐,我要一杯雞尾酒。」柴飛扯著笑又說了一次。

這時初盈才恍然驚醒,臉兒更是臊紅不已。

「對……對不起,雞尾酒在這兒。」她慌慌張張的將酒盛到杯中,然後顫著手遞給他。

柴飛饒富興味地笑著,「你是……」

「我是來這裏打工的。對不起,我該將餐車推到別的地方去。」初盈慌張地回答。

「等等。」

她聞聲一回頭,見到的便是他那張英俊的笑臉。

「還……還需要什麼嗎?」

柴飛什麼話也沒說,只是眯起雙眸,下顎往她的胸前一點。

初盈緊蹙著眉頭,不解地低頭看向胸前,這一瞧,她不禁驚訝的低喊了聲。

「謝……謝謝你告訴我。」她慌張地轉過身,一手拉住扣子掉落的衣襟,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怎麼會這樣?扣子掉了多久了?

從外望進去可看見她的粉紅胸衣,要是剛剛那些客人都看見了,她豈不是貽笑大方,成為眾人的笑點了?

真糟,雖然她的身材和雅芳相仿,可是胸部比她豐滿許多,剛剛穿上時就覺得胸口有些繃緊,可心想就一個晚上,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沒想到還是出了那麼大的糗。

「我剛才還以為這是現在最流行的新穿法呢。」柴飛調侃的聲音傳進她耳裏。「這陣子不是流行什麼丁字褲外露嗎?我以為連胸衣都可以外露了。」

他啞聲肆笑,見她仍背對著他沒有回應,他忍不住又笑道:「內衣外穿現在是挺流行的,只不過沒你這種穿法就是了。」

這話一出口,初盈僵住了身子,心裏漲滿了羞辱的感覺。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馬上就離開。」

她雙手直發著抖,羞愧的感覺直湧上來,此刻她唯一的想法就是——逃!

「等等。」

柴飛向她跨近一步,用力攫住她的小手,目光沉冷地望著她。

「你要做什麼?」她滿是驚慌的瞅著他。

「既然接下這份工作就得把它做好,不可以說走就走,那太沒有責任心了。」柴飛深鎖起雙眉,開始對她說教。

「可是……」

望著自己胸前的「坦蕩」,她能夠泰然自若地面對眾人嗎?不能……就算有責任心她也不能這麼做啊。

「哈,你真是可愛,你想我可能要你這麼做嗎?」柴飛搓搓鼻翼,露出調侃的笑容。

「那你是……」初盈有些提心吊膽的望著他。

「聽我妹說,她請了兩位同學來幫忙,我看你的年齡跟她相仿,應該是吧?」

事實上,他剛剛一走進會場,目光便被這個女孩給吸引住,她雖長得清麗秀妍,可是他周遭亮眼的雲英無數,為何會讓他移不開眼,他一時也想不明白。

她點點頭,「沒錯。」

「既是如此,那你也算是柴家的客人,樓上有客房,裏面掛了許多衣服,你可以上去挑一件。」

「可以嗎?可我的身材……」先前就是因為不是自己的衣服才會出醜,她怕會重蹈覆轍。

「這你放心,房裏衣服很多,各種尺寸都有,你可以慢慢挑。」

話一說完,他突然將她拉到陰暗的角落,因為他正好瞧見賀玉蓮四處張望尋覓著他的身影。

「你在躲誰?」聰穎的初盈壓低嗓音問。

「一個死皮賴臉的女人。」他眯起了眸子,冷淡的語氣聽起來比咆哮還可怕。

初盈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看見一位留著俏麗短髮的女子朝這兒走過來,因找不著人而在那兒跺腳又蹙眉,嘴裏還念念有詞,像是在咒駡什麼。

「她那麼漂亮,你為什麼不去見她?」初盈不明白。

「是長得不錯,可卻是只非常黏人的花瓶。」他冷哼了聲,接著帶她走上一旁的樓梯。

「喂,你要帶我去哪兒?」

他揚唇一笑,「換衣服。」

初盈就這樣被他強拉到樓上,推進一間房間。

「你出去,我自己找就行了。」她驚慌地看著他。

「瞧你,好像我會吃了你一樣。」柴飛笑看她一臉驚慌失措的模樣。

「你……」她凝了聲。

「我沒有要做什麼,只是幫你挑件衣服而已。」他走到衣櫃前,打開門後,她看見裏頭有著各式各樣的高級衣物。

其實這些衣服全是柴飛的母親向各界人士募集而來的,打算數天後在這裏舉辦義賣會,將所得捐出。

可別看這些衣服都是募集來的,九成都是只穿過一次的高級禮服與套裝,再經過柴夫人親自挑選後才夠資格掛上的高級品。

「不用了,我只要挑白色的衣服就好,或者有針線也可以,我把這裏縫起來就行了。」初盈緊張地說。

「把哪裡縫起來?」柴飛笑問道。

「把……」她低頭看了眼胸部,再抬眼時瞧見他笑得過分恣意的表情,心裏一陣冒火,「我不想做了,請你告訴小茜,我要回家了。」

正想奔出房間,卻見他將門口給堵住,「你不能走。」

「為什麼?」她震愕地張大眸子。

他揚起一絲詭譎笑意,「因為我要你今晚是屬於我的。」

柴飛對著她一笑後,隨即在眾多漂亮的衣衫中找出一件珍珠色削肩禮服交到她手上。

「這是做什麼?」初盈不解的問。

「穿上。」他雙手環胸,對著她撇唇一笑,那笑容撼動著初盈的心房。

「我……我才不要。」這種衣服她怎麼能穿呢?

「答應我穿上,否則我就親手替你換上。」他眯起眸子笑了,目光卻犀銳得不容人忽視。

「這……」初盈仍是一臉的遲疑。

「十分鐘後我會進來看你。」

對她眨了眨眼,柴飛快步走出去,讓初盈的心頭猛然發出一陣重顫。

天,她到底該怎麼辦?該不該穿這套衣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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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12-25 00:36:03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初盈深怕十分鐘一到他就會闖進來,只好快速將那件衣服換上。

站在衣櫥旁的化裝鏡前,她望著鏡中的自己,簡直是看傻了。

鏡裏的人是她嗎?

白皙的頸部、優美的胸部線條,以及圓潤的雙肩,纖美精緻的容顏,整個人散發著柔美氣質。

「真美……」

就在她恍神之際,突聞他讚歎的聲音。

初盈嚇了一跳,趕緊回身錯愕地看著他,「你……你怎麼突然跑進來了?」還好她穿好了,否則豈不丟臉嗎?

「我說十分鐘。」他指了下表,「正好,一秒鐘也沒占你便宜。」

柴飛緩緩走近她,伸手抽開她綁在腦後的淺藍絲繩,她一頭秀髮登時披散在背上。

「真美!」他輕喟了口氣,「你實在不應該把頭發給綰起來。」

「別這樣……你別碰我。」她向後一閃,躲過他蓄意的靠近。

「你這是做什麼?我長得像惡魔嗎?」他雙手一攤,露出一抹無辜的笑容。

「我實在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的工作不需要穿那麼漂亮,要不,我不做也行。」

她雙手無措地抓緊裙擺,一對上他那雙幽邃眼瞳,渾身便不由自主的泛起一股戰慄。

「別緊張,我一樣派個工作給你,只是你不用再推餐車了。」他挑眉輕睨著她,隨即定到鞋櫃為她挑了雙珍珠色的細跟鞋。

「這是……」

在初盈還搞不清楚的情況下,他將她推坐到床上。

「現在王子要開始找他的灰姑娘了。」

柴飛對她一笑,隨即蹲下身,舉起她的一隻右腳。

「你要做什麼?」她嚇得拼命想抽回腳。

「別動,我只是為你穿鞋而已,別那麼害怕。」柴飛肆笑著,在她強力的掙扎下,他的大手依舊將她的腳踝箝得緊緊的。

接著,他將鞋子輕套在她的腳上,這一套……還真是合腳,像是初盈天生就是他的灰姑娘、他的公主一般。

「這衣服、鞋子,好像是專門為你訂做的。」他幽默一笑,眼底輕閃過一絲戲謔的光芒。

雖然初盈不知道他是如何將她的尺寸拿捏得那麼清楚,可她更想知道他為何要她這麼打扮?

「我想回家……」她啞著聲哭訴著。

「別哭,再哭妝都花了。」他伸手扶起她,對著她那雙水眸魔魅一笑,「走,我們下樓去。」

「不,我不想去。」她搖搖頭。

「不是說想走嗎?怎麼又——」

「我是想換回我的衣服,然後自己離開,為什麼你要逼我做這些事,我……我要見小茜!」初盈受不了地大聲吼出來。

「你這麼說就太見外了,萬一讓小茜誤會我欺負你可糟了,她會罵死我這麼做大哥的,快把眼淚擦幹,嗯?」

他掏出襟袋內的絲帕為她拭淚。

「你叫什麼名字?」他突然問道。

初盈別開臉,不想再理會這個男人。其實她心底始終不解,為何他要纏上她?底下有多少名媛淑女等著他青睞,而她不過是個不起眼的蓬門女呀!

「不說也行,反正我去問小茜就知道了。」他用力抓住她的手腕,「走,跟我下去,我邀你跳支舞。」

「我不會跳舞……」她想抽回手,可是柴飛不肯松脫;他要的女人沒一個可以脫身的。

初盈被他硬拉出房間,來到了樓梯口,卻聽見柴飛揚聲道:「各位,我知道大家都在等候我挑選今天第一個舞伴,現在我要公開人選了。」說著,他便將初盈推出去,「就是她,一位非常美麗溫柔的女孩子。」

「你怎麼……」

初盈嚇得張大眼,還想說些什麼,卻見他俯下身在她唇上輕啄了下。

霎時,周遭響起鼓掌聲,初盈明顯的一愣,在柴飛的帶領下傻傻的步下階梯。

一到達會場,悠揚的舞曲立刻響起,柴飛以熟稔的動作擁她入懷,帶領著她翩翩起舞。

初盈根本不會跳舞,好幾次踩到了柴飛的腳,這動作不禁引來旁觀的賓客們的取笑聲。

她一陣難堪,直想推開他,但是他卻將她摟得更緊,緊得快讓她無法喘息了。

慢慢的,初盈發現其實他很會帶舞,用不了多久,她已能在他半強迫的方式下記住了舞步。

「真不錯,你挺聰明的。」他眯起眸子,對她肆笑。

她尷尬地轉開臉,正好對上柴茜那張開心的笑臉,她又是一陣羞赧地垂下腦袋。

「瞧,我妹好像很高興你能當我的舞伴。」他對自己的小妹眨眨眼。

「你快點跳,跳完我想回家了。」

老天,她從沒像今天這樣成為眾所矚目的焦點,一直以來她只喜歡默默做事,不逞強愛現,可今天完全違背她向來的作風。

「可是這音樂不停,沒辦法快呀。」

他溫文爾雅的笑容、魅惑十足的風采,這看在站在不遠處的賀玉蓮眼中,不禁氣憤到了極點。

她雙拳緊緊握著,轉首問著站在身側的柴茜,「跟你哥跳舞的女人是誰?瞧她笨手笨腳的樣子,你哥怎麼可能會挑她來開舞?」

「這我怎麼知道?」柴茜向來就不喜歡賀玉蓮,所以不想理會她的問題。

「你怎麼可能不知道?」

見賀玉蓮一副已是她大嫂的姿態在問話,柴茜自然是聽得一肚子火,對她更是無話好說了。

「我為什麼要知道,我哥的事我從不管的。」

「可是——」

「對不起,我還有事。」瞪了她一眼,柴茜轉身就走。

「喂……小茜!」這時音樂聲停止,賀玉蓮立刻朝柴飛走去。

「飛。」一來到柴飛身邊,賀玉蓮便噘起嘴,嬌嗔道:「你不是說第一支舞要給人家的嗎?」

「有嗎?玉蓮,我只是說也許。」他皮笑肉不笑的說,無意理會她的糾纏。

「你說什麼?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賀玉蓮氣憤地漲紅了臉,伸手指著初盈質問:「那這女人是誰?什麼樣的家世背景?比得上我嗎?」

初盈被她那副跋扈的模樣給嚇住,臉上寫滿了驚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玉蓮,你不要在這裏撒野,否則我對你可是不會客氣。」柴飛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目光淩厲地瞅著她,「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快退下。」

深怕柴飛對她的態度會轉為惡劣,賀玉蓮只好放下身段,抓住他的手腕,輕輕搖晃著。「飛,看在我們倆過去的情分上,別對我這樣嘛。」

「夠了!」柴飛甩開她的手,「在大庭廣眾下,你非得這麼鬧才開心嗎?」

賀玉蓮氣得咬牙,將怒氣發洩在無辜的初盈身上,指著那襲珍珠色禮服道:「這衣服我記得,是我表姊麗麗的,怎麼會穿在你身上?」

瞧她那鄙夷的嘴臉,初盈恨不得能趕緊逃開,無奈柴飛仍是緊緊握住她的手,一點也不給她機會逃離。

他微眯起眸,「這又如何?」

「她只不過是個窮丫頭,沒禮服穿,所以到樓上拿那些義賣的衣服——」

「你夠了沒?」

柴飛的一句怒咆嚇住了賀玉蓮接下來更犀銳的話語。

此刻的初盈雙眼泛紅,長那麼大,她還是頭一次被人這麼奚落挖苦,儘管她家境差,仍是有自尊啊。

「讓我走……這件事從一開始就不關我的事,為什麼要把我扯進來?」她只覺一股苦澀的滋味彌漫胸口,原來這男人只是外表給人一種斯文儒雅的錯覺,骨子裏卻是這麼的狂傲霸氣。

柴飛抿緊唇,低首看著她,「你今天可是我的舞伴,別把所有的事都推得一乾二淨的,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絕對和你有關。」

接著他轉向賀玉蓮,「請你離開,我想再請她跳支舞。」

「柴飛,你不找我開舞就算了,可是第二支舞也該請我了吧?」

賀玉蓮說什麼也不肯離開,她想弄明白自己究竟是哪兒比不上這個窮丫頭,柴飛居然會選擇她?

「聽話,去一旁坐著,我如果心情好,說不定這第三支舞就會請你跳。」被她煩得沒轍,柴飛只好這麼說。

「這可是你說的,我現在就到一旁等著,你可別忘了。」賀玉蓮瞪了初盈一眼,這才不情不願地離開。

音樂聲再度響起,竟是那種非常親密的三貼舞曲。

就在初盈怔仲的當口,柴飛緊緊地摟著她,胸貼著胸、腹貼著腹,臉頰貼著臉頰,親密的共舞著。

初盈嚇得全身僵住,根本不知道這舞該怎麼跳,她只能感受到他的心跳、他的體溫,以及他身上那股帶著青草香氣的男性氣息。

「專心點,你差點踩到我的腳了。」他帶笑的磁性嗓音驀地在她耳畔響起。

她驚愕得踩錯腳步,高跟鞋跟就這麼狠狠地踩在他的腳背上。

「哎呀!你真狠——」他眉頭緊緊一攏,嘴裏發出一聲低呼。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這下鐵定會引來更多人的恥笑。

她臉兒一紅,再也顧不得一切的推開他轉身就跑,雅芳和柴茜見狀,連忙急追而去。


「初盈……初盈……你為什麼要跑?知不知道你今天好漂亮!」柴茜急拉住她的手,眼神真摯地看著她,「我哥以前交的女友沒一個我喜歡的,可今天他的選擇讓我太滿意了!」

初盈搖搖頭,心頭突然泛起一股酸疼,眼眶微濕,「不,我跟你哥沒有關係,更不是他的女朋友,只是他一時抓來的舞伴而已。小茜,你千萬別誤會,我也是一頭霧水……」

「是嗎?可是我很瞭解我哥,他對沒興趣的女孩才不屑一顧呢,今天在酒會上找你開舞,就表示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不容小覷啊。」

「就是嘛,初盈。見你和小茜她哥湊成一對,我開心極了,要是他看上的是我,我早就樂上天了呢。」

個性豁達的雅芳在一旁起哄著,希望漂亮的初盈能和俊帥的柴飛有個好結果,這樣她這個做朋友的也光榮啊。

聞言,初盈除了搖頭還是搖頭,最後還逸出一聲輕歎,「你們弄錯了,他絕不是看上我,而是……」

她突然噤了聲,怕說出來會對柴茜不好意思。

「怎麼了,你說啊。」

「小茜,我說了你可別生氣,其實我覺得你哥會找上我存的是一種戲弄的心態。」初盈垂下眼,望著身上這襲漂亮的衣服,又道:「這衣服我會拿去送洗,然後再親自拿來還給你。」說完她便打算離開。

「初盈,等等!」柴茜再次握住她的手,「這事我一定會好好逼問我哥的,為什麼他要對我的同學開玩笑,你儘管放心。」

「沒什麼好不放心的,只是對你們很抱歉,說好要來幫忙卻什麼也沒做,還鬧出了這個笑話,真的很抱歉。」

「你怎麼這麼說呢?是我不對,沒有盡到主人的義務,也沒有事先提醒我哥,要他千萬別開我同學的玩笑,害得你……以後你不會不認我這個同學了吧?」柴茜擔憂地問。

「傻瓜,我怎麼會這樣呢,倒是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小家子氣,不理我了?」初盈拭了拭眼角的淚水。

「怎麼會呢,我們永遠都是好同學啊。」柴茜笑咧開嘴。

「就是呀,我們感情這麼好,怎會因為一點小事鬧絕交呢?對了,小茜,既然初盈要回去了,那我也一塊回去。」雅芳見她們破涕為笑,這才松了口氣。

「你也要回去?」柴茜有點不捨,「本來我還想等會兒帶你們參觀這裏呢?」

「改天吧。」雅芳對她誠摯一笑,「明天學校見了。」

「嗯,今天真的謝謝你們,至於酬勞,我明天——」

「你給雅芳就好了,我根本沒出到什麼力。」初盈搖搖頭,表情中滿是羞愧與赧意。

「話不能這麼說,你也有盡到力呀。」柴茜堅持己見,「你們路上小心點。」

「嗯,謝謝。」對她點頭致謝後,初盈和雅芳一起離開這處熱鬧的場地。


當柴茜回到大廳時,許多人目光全放在她身上。

她一點也不以為意地走到柴飛身邊,「哥,你要戲弄女孩子也別找我同學,初盈可是我最要好的同學耶。」

「小茜,你說剛剛那個寒酸女子是你的同學?」賀玉蓮乍聞這消息,嗤鼻道:「你是什麼樣的身分,要朋友呼之即來,幹嘛找個窮人家的女兒做朋友,實在有辱你的身分。」

「是啊,那些呼之即來的卻沒一個真心以待,就跟某人一樣。」柴茜雙手抱胸,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你是說誰?」賀玉蓮不悅的沉下臉,「小茜,我要你說清楚。」

「玉蓮,小茜是我妹妹,你憑什麼用這種態度逼問她?」柴飛用力拉開她,「我待會兒還得上去主持,沒空陪你,你自己找舞伴吧。」

說完,柴飛把妹妹拉到一側,壓低聲問:「她人呢?」

「你說誰?」她噘起嘴,沒好氣地說。

「就是你那位臉蛋姣好、個性可愛、身材曼妙的女同學呀。」柴飛笑問道。

「哥,你別老用那種有色眼光看女人,她很單純,不是你想的那種女人。」柴茜氣呼呼地嚷著。

「我知道,能不能告訴我她的名字?」

「不說!」她用力轉過臉。

「算是大哥拜託你。」

柴茜眼珠子轉了兩圈,「那你要拿什麼收買我呀?」

「你說你要什麼?」他雙手環胸,等著妹妹獅子大開口。

「哥,你該知道我已經滿二十歲了。」一朵迷人的笑花浮現在她的唇畔。

「你是想要車?」他恍然大悟。

「是啊,我要一輛跑車。」

「你的胃口還真不小,好一點的跑車要上百萬呀。」柴飛笑著說,這對他而言只是九牛一毛,但他就是喜歡逗逗她。

「哼,不要就算了,名字我也收回來了。」她噘起嘴,故意賣著關於。

「唉,實在是有妹如你——」

「夫複何求?」她急接道。

「我要接的是『人世間的一大慘事』呀!」柴飛煞有介事地說。

「哥!你居然這麼說!」柴茜氣得大叫。

「噓,小聲點!」柴飛趕緊捂住她的嘴,「小茜,你可是柴家大小姐,有點氣質好嗎?」

「哼,我沒氣質,那個賀玉蓮就有氣質!」柴茜不屑地噘高唇。

「呵,連這個你也要吃味。」柴飛搖搖頭,對她真是莫可奈何。

「本來嘛!她那種女人算有氣質嗎?簡直要讓我嘔吐。」

見她那副排斥的樣子,柴飛只能搖頭,「拜託,我和玉蓮只是普通朋友,放心吧,你老哥的眼光沒這麼差。至於車子,你先去挑吧。」

「真的?」柴茜露齒而笑,在他的臉頰印上一吻。

「現在可以告訴我她的名字了嗎?」柴飛向來可以為了自己的企圖,付出任何代價。

「好吧,看在那輛車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吧,反正就一個名字嘛,初盈應該不會怪我的。」

「別拖拖拉拉了,快說。」

「她叫夏初盈。」柴茜睨著她老哥,「怎麼樣?很好聽的名字吧。」

「沒錯,這名字是不難聽。」柴飛看看表,「時間差不多了,我得去臺上說幾句話,你就乖乖的在這裏和大家聊天,知道嗎?」

捏了下她的臉頰,柴飛轉身走上台,霎時掌聲雷動,眾人都等著這位年輕的總裁開口。

柴茜看著自己的大哥在臺上侃侃而談的俊逸風采,以及台下眾人那癡迷的神情,心想:這男人的確是有那份令所有人迷惑、失神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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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12-25 00:36:23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初盈手上抱著課本,快步走出校園,因為她還要趕六點加油站的工作。

叭——叭——

突然,刺耳的喇叭聲響起,初盈渾身一顫,差點跳了起來。

她左右瞧瞧,這才看見一輛轎車停在不遠處。

接著車窗被拉下,出現那張令她忘不了的俊逸臉孔,讓初盈為之一愣。

「你來接小茜的嗎?她應該快出來了。」這是她腦海裏第一個念頭,他除了來接柴茜之外,應該沒有其他來意。

柴飛瀟灑一笑,「我不是來找她的。」

「那是……」

「我是來找你的。」

「找我?!」初盈心頭一震,一雙柳眉隨之緊蹙,下意識便往後退了兩步,帶著一絲防備的看著他。

「對,有事想請教你,能不能上車一談?」他微眯起眸子,眼瞳底的光芒含帶著一絲詭異。

「請教我?」她搖了搖頭,錯愕地回應,「可是我什麼也不會啊。」

「是真的。」柴飛撇撇嘴,拍了拍身旁椅子。

「對不起,我還有事。」緊抓著課本,她朝加油站走去,幸好那裏並不遠,否則定會遲到。

柴飛眯起眸,臉上的笑容一僵。半晌後,他又扯開嘴,踩下油門,緩緩跟上。

發覺他跟在身後,她終於捺下住性子,回頭對他喊道:「你……你到底有什麼事?」

經過那天那件事後,難道他還不肯放過她?他們本無交集,唯一的交集只是在柴茜而已呀。

「咦,你是怎麼了?生那麼大的氣。」他一臉無辜地瞅著她。

「我沒有生氣,只是我很忙。」她在心底哀歎了聲。

「忙什麼?忙著交男朋友嗎?」他的音調突變冷凝。

初盈驀地頓住步子,眉頭緊緊一蹙,「拜託,我要做什麼與你無關吧?請你別再跟著我了。」

「這條路是你的嗎?」他眯起眸子,笑著反問。

她顰起眉,不知他為何會有此一問,「不是。」

「既然不是,又為何說是我跟著你呢?」

他依舊開著車跟在她身後,她快走他就跟著快,她慢行他便放慢速度。

最後初盈乾脆繞道,鑽進一條小巷內,這樣他應該不會再對她說——這條路不是她所有的吧。

柴飛見狀,先是眉頭一蹙,但馬上漾出一抹邪肆笑容,他停下車,也不管這地方會不會被拖吊,下車追過去。

「等一下,初盈。」

他追上她,大膽地將手搭在她肩上。

「你這是做什麼?」她嚇了一跳,對他這種曖昧的動作感到很排斥,自然也閃得老遠。

瞧她那過分激動的反應,柴飛忍不住笑出聲,他真不敢相信這世上竟有女人視他為豺狼,看來這個女人可以算是個異類。

「你到底想幹嘛?」她聲色俱厲地對他吼道:「你公事那麼忙,為什麼還要糾纏著我,我沒錢呀!」

「沒錢?」他失笑,「你為什麼會突然冒出這句話?」

「我……我覺得你們有錢人都喜歡和有錢人在一塊,我什麼都沒有,不知道是哪裡讓你看不順眼了。」

說到這裏,她看了下表,大叫了聲:「糟了!」

「怎麼了?約會要遲到了?」他眯起眼問。

「我要去打工啦!」

上回遲到,老闆差點要她走路,如果這次又遲到,老闆肯定不會給她好臉色。

想著,她拔腿就跑,想儘快趕到加油站,她在心裏祈禱最好老闆不在,或許她可以逃過一劫。

他大步追上她,「打工?你需要那麼多錢做什麼?」

「柴先生,我不是要『那麼多錢』,而是我必須靠它來生活、繳學費。」睨了他一眼後,初盈又開始小跑步。

「來,我送你去。」抓住她的小手,柴飛強硬地將她往他停車的方向拉,力氣之大絲毫不容她反抗。

「喂,你要拉我去哪兒?」她急得差點跳腳。

「我帶你去加油站,開車總比你跑步要快多了吧。」柴飛回頭對她笑了聲,然後伸手打開車門。

初盈看了他一眼,再看了下表,沒轍下只好坐進車裏。「麻煩你了,就在前面第三個路口。」

「那可不近,你每天要這麼走去打工?」他有一絲意外。

「我都騎腳踏車,可是車子在前天被偷了。」她懊惱的說。

「幫人加油能賺幾個錢,其實你不必那麼辛苦,現在不是有一堆女孩子為賺大錢而去援助交際,你長得那麼漂亮,我想——一

「住口!」她大聲喝止他說下去。「請你不要污辱我的人格,若是你再說,我就下車。」

「行行行,別這麼激動,你脾氣挺大的。」他邪笑著。

初盈無奈的看著他,「希望以後你別來找我了。」

「為什麼?」

「我不是你戲弄的對象。」她看了看前面的路,「你就在這裏讓我下車吧。」

「還沒到啊。」他眯起眸子瞧了瞧。

「我不想讓人看見我從你車上下來。」

「為什麼?」他的眉頭緊蹙,「難道我長得像恐龍,會讓你丟臉嗎?」

「不是,而是我不希望讓同事看見我跟有錢人有交情,怕他們誤會。」

看他似乎沒要停下的打算,初盈急著又道:「快放我下車吧,拜託啦。」

柴飛看了她一眼,隨即加快車速,直到加油站前才放緩速度,並彎進裏面停下。

「你到底想做什麼?」她急得大叫。

「難道我加個油都不行嗎?」他雙眉輕揚,唇畔有著一抹戲謔的笑。

「不是不行,而是——」心想跟他說道理一定沒用,她乾脆打開車門下車,沖進員工室打卡,再將制服換上。

她故意放慢速度,心想待會兒出去的時候,他應該已經離開了吧。

可是在她將制服換上後走出員工室,居然瞧見他的車子還停在那兒,他則斜倚在門邊,對她露出陽光般的笑容。

初盈垂下腦袋,閃避他的目光,加快腳步走進加油區內。柴飛則坐進車裏,朝她的方向開了過來。

「加油。」他拉下車窗對她笑說。

初盈看著他,他臉上那抹恣意的笑容讓她有些不安。

但是公歸公,私歸私,初盈強迫自己別被他說的話、動作干擾,凡事只要按部就班,他就算再怎麼愛捉弄她也沒用吧。

因此,初盈便以熟練的動作打開油箱,問了句加什麼油?

「你說呢,小姐,我那麼高級的車子需要什麼油?」柴飛對著她那張甜美的臉蛋漾出抹狂野的笑意。

「我看……」初盈退了一步,打量了下車子,最後面無表情地說:「我看就加柴油吧,那很抱歉,請你到那邊去加。」

「嘿,你跟我玩起遊戲了?」他嘴角凝出一抹古怪笑意,目光凝注在她那嬌紅的俏臉上。

她別開臉,故意漠視他調侃的模樣,「誰跟你玩遊戲了,你到底要加不加?要加就快說。」

說實在的,柴飛俊逸瀟灑的帥勁讓人很難漠視,可是她無法忍受的就是他那戲弄的心態,或者這只是他這位有錢的公子哥在無聊下所做出的無聊舉動。

「好了,別這樣,只不過跟你開開玩笑,你卻發那麼大的火,一點意思也沒有。」他狂態未斂,俊逸的側臉添了三分邪謔。

初盈見後頭排了好幾輛車子,無奈地深吸了口氣,「柴先生,請你快一點好嗎?再這麼下去我們生意都不用做了。」

柴飛挑起一眉,往後看了看,「要我走很簡單,答應我待會兒下了班,陪我聊聊天。」

瞧他那副痞子樣,以及玩世不恭的笑容,初盈還真是無奈到了極點,「你怎麼……為什麼就是說不清呢?」

「我需要說什麼呢?」他故意曲解她的話意。

這時候加油站的老闆走過來了。「夏初盈,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到底給不給客人加油,你沒瞧見後面已有那麼多車在等了。」

「是……老闆。」

初盈狠狠地瞪了柴飛一眼,「你要加什麼油?」

他舉起手跟她比了一個九和八,初盈頓時瞭解地趕緊把油加上。

柴飛卻在這時候轉向加油站老闆,帶了副挑釁的模樣,「喂,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加個油你有什麼意見嗎?」

加油站老闆先是一愣,隨即道:「這位先生,你光顧本加油站我非常感謝你,可是你不能因為和我們員工搭訕就不顧後頭的客人了。」

「那我現在告訴你,我已經將這條線給包了,你的損失都算我的。」

「這……」加油站老闆一愣,詫異的目光轉向初盈。

「柴先生,你——」

他眉頭一攏,臉上的笑意瞬收,「叫我柴飛。」

「柴飛,你是故意要讓我為難?」

初盈抿緊唇,雙舉不自覺的握緊。

雖不否認她深受他的魅力吸引,但儘管心底對他情生意動,她也不能不顧自己的工作啊。

「好好好,你要聊什麼我就陪你聊什麼,請你趕緊加完油離開好嗎?」等她下班也差不多十點了,就不信他會在這裏等多久。

反正先敷衍一下,等他離開之後她就可以輕鬆一些。

「這可是你說的,別騙我,否則……」他笑得是如此溫柔,可笑容裏卻充滿了威脅。

加油時,初盈不禁暗自嘀咕,「明明還有那麼多油,還硬是要加!」

「難道客人要加油非得用完不可?」他就是喜歡跟她抬槓。

聞言,她只好別開臉,回到站亭內打發票和找零錢給他,「謝謝光臨。」

「不用客氣,等你!」

說完,他便坐進車裏,將他那昂貴的跑車開到一邊停了下來。

看見這情況初盈傻住了。

他……他當真要在那兒等她嗎?

初盈張大眸子,直瞪著他從車內走出的身影,而這時,加油站老闆也沉著臉走了過去。

「這位先生,我們這兒是不能停車的,你能不能——」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柴飛便遞出一張名片,「這位先生,你有名片嗎?咱們交換一下吧。」

加油站老闆接過柴飛的名片時,低頭一瞧,驀地傻愣住了。

老天!他……他居然是柴霖建設集團的總裁!

據他所知,「柴霖」在商場上可是赫赫有名的,他要是得罪了這號人物,可能連這個加油站都開不成了。

「對……對不起,我沒有名片,請你見諒。」加油站老闆唯唯諾諾,一反剛才跋扈的模樣。

柴飛優雅的彎起嘴角輕笑著,「沒關係,不過你這間加油站我記著了。」

「什麼?你……你記著……」他雙腿發軟,不明白柴飛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完了……不會是他要找他報復吧?還是他打算逼迫他關了這問加油站?

「柴……柴先生,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千萬別嚇我啊,這地方讓你等,還是你要進來裏面喝茶吹冷氣都行。」

還真是見風轉舵!

當他一知道柴飛的身分,原本的霸王模樣立刻變成了龜孫子,這一切看在柴飛眼中,還真是好笑呢。

他搓搓鼻翼,對著直冒冷汗的老闆說:「不用了,在這兒我才看得見初盈,也才能知道她有沒有被人欺負,你去忙吧。」

「這……」這下他更緊張了,柴飛言下之意莫非是怪他平常對初盈太過嚴苛,所以惹毛了他?

「好,那你就在這裏等,我去為你倒杯茶。」他尷尬地擦拭了下汗水。

「不用了,我只要咖啡,最好是純、濃、香的藍山咖啡。」柴飛斜倚著車身,目光有著懾人的霸氣與深沉。

「好好,藍山……」加油站老闆心底可著急了,他要去哪兒弄一杯純、濃、香的藍山咖啡?

「那就麻煩你了。」柴飛扯出一絲淡笑。

「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他真後悔自己跑出來蹚啥渾水呀!

加油站老闆趕緊回到休息室,忙著問人藍山咖啡究竟要去哪兒弄呢?


柴飛手持一杯藍山咖啡,瀟灑愜意地坐在車內看著初盈忙碌的身影,嘴邊揚起一絲笑意。

十點終於到了,也正是她的下班時間。

這時柴飛朝她走過去,笑意盎然地說:「你晚班做得還真久,這樣身體怎麼吃得消?」

「我已經習慣了。」初盈一抬頭就瞧見他那雙濃眉、倔強的下巴,她的心不免又是一震。

「可我卻是百般不捨呀。」柴飛輕蹙雙眉。

「你……這根本就不幹你的事。」不知該怎麼說他,初盈只覺一個頭兩個大了。

「怎會不關你的事?我想追你呀。」

「什麼?」她難以置信地望著他。

「怎麼了?瞧你小嘴張得那麼大,活像吞了顆雞蛋,說不出話來了呀?」他抬起她的小臉,壓根不在意四周有沒有人,將唇輕觸著她的唇,「別驚訝,我說的是真的。」

「我……我不管是不是真的,但我不可能,我每天有做不完的事,沒時間跟你交往,你另謀對象吧。」她垂下眼,特意閃避他熾熱的眼神,「你放開我好不好?」

柴飛這才鬆手,對她扯唇一笑,「可以,走,陪我走走,聊聊天。」

在他的眼中有著深深的柔情,初盈後退一步,試著用漠然來挽救自己那顆日漸為他著迷的心。

「好,我答應跟你聊聊,但是我們可不可以離開這裏,我不想成為眾所矚目的焦點。」

「離開這裏?」他點點頭,「可以,你說的哦。」

「嗯,是我說的。」

「那好,請。」他輕輕哂笑,聲音裏有種模糊的危險意味。

「你……」感覺出他的話裏意有所指,她有些害怕。

「我沒什麼意思,別害怕,走吧。」

主動拉著她的小手,柴飛將她往車上帶,初盈看著窗外暗沉的天空,不禁道:「能不能快點?我要回家,不能再待下去了。」

「快點?」他揚眉嗤笑,「這兩個字通常都是女人在床上說的。」

「你……」初盈小臉一紅,「我是跟你說真的。」

「我也是說真的,莫非……你是要我開車開快點?」謔笑兩聲,他的語氣依舊不正經。

「我是說你想談什麼能不能快點,太晚回去我大哥會擔心的。」輕喟了口氣,初盈柳眉輕蹙。

「好,那我就快點了。」

他將車子飛快地往前開,可是開了很久車子都沒有停下,她深感不對勁。

「喂,你停車好嗎?」她急急喚住他。

「怎麼了?」柴飛依言放慢速度。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初盈緊張地問道。

「別怕,我知道一處山上的小木屋非常雅致,夜景又迷人。」

「山上?!」初盈低呼,「我不去,這麼晚了我去那裏做什麼?」

「看夜景呀。」

「我不想看。」

她望著窗外,由於天色好暗,她壓根不清楚他是朝哪個方向開的,就算在這裏跳車,也不見得回得了家。

「瞧你好像打算跳車的樣子。」柴飛突地伸出手攬住她的腰,將她緊緊摟向自己。

「放手,你要做什麼?」她錯愕地張大眸。

柴飛邪惡地撇下嘴,「等下你就知道了。」

「我不要!」初盈驚覺不對勁,可是已逃不出他的魔掌。

只見他一隻手俐落地掌控方向盤,壓根下將她的掙扎當回事,過了一會兒,他將車子停住一處空地上。

「下車吧。」他對她輕扯笑靨。

初盈下了車,但是站在車邊,不敢前進。「這裏究竟是哪裡?」

「我剛不是說了,是一間非常棒的小木屋呀。」

柴飛拉住她的手朝那間屋子走去。

一接近那兒,初盈才發現這裏一整片都是高級的木屋,屋主一見他到來,立刻從裏頭走了出來,語調曖昧的說:「柴總裁,你來了,這是你專用房間的鑰匙。」

「謝謝,林老闆。」接過鑰匙,柴飛便走向那間專屬的小屋。

「我不進去。」初盈定住身,堅持不進去。

「怎麼了?」柴飛蹙起眉。

「你到底有什麼企圖?」淚水止不住的落下,初盈滿心驚駭。

「企圖?」他一手撐在門上,「你說呢?」

「不要……不要進去,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麼?可是我告訴你,我不是那樣的女人。」她咬著唇,對他怒咆。

「真是這樣嗎?那就試試。」

猛力拉住她的手腕,他用力將她往屋內一拉。

「啊——」他這一拉撞疼了她的手臂。

「我柴飛看上的女人沒有一個能逃得過我的魅力,相信你也不能。」

「你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很簡單,我喜歡你,你就必須跟著我,別忘了,你是我的灰姑娘。」他撇撇唇,朝她走近。

「不……」她抖著聲往後退。

他扯出一抹魅笑,「別怕,我不會強人所難,只是想在這裏和你看看夜景。」

「那我現在已經看見了,可不可以讓我回去?」她深吸口氣,心底全是駭意。

將門打開,他朝裏一比,「請。」

「我……」初盈心想,若是不聽他的,他絕對不會讓她走。

她只好往裏面走,原來屋後就可看見滿天閃耀的星子。

「怎麼樣?很美吧。」柴飛扯唇笑道。

「嗯……是很美。」她已被這幕美景給吸引了,完全忘了要走的事。

「現在知道我為什麼一定要帶你來這裏了吧?」他眯起一雙幽邃黑瞳,凝視她的眼,頗具信心地說:「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喜歡這裏。」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她不解。

「因為你看起來就是那麼浪漫,一個非常浪漫纖柔卻固執堅強的女孩。」

「你把我說得太好,我一點也不堅強,也不算固執,否則不會任你牽著鼻子走。」她噘起小嘴。

柴飛走向她,抬起她的小臉,「還在氣我嗎?我這樣追求你,你還不滿意嗎?」

「追求?」她搖著腦袋,「我不相信。」

「你一定要相信。」

話聲方落,柴飛俯身攫住她的唇,狂肆帶著熱力地吻著,迫使她氣息不勻地張開小嘴。

他的長舌霍然頂入,掃洗齧咬著她甜美的唇瓣,初盈差點站不住腳。

「嗯……」她的小手抓住他的衣襟,用力推抵著他。

柴飛眸光輕閃,接著大膽地拉下她T恤的領口,摸索她柔軟的胸脯。

初盈突地睜大眼,錯愕得說不出話,她好怕……好慌!

她使盡吃奶的力氣推開他,嚇得沖向大門,赫然發現門竟然上了鎖!

該死!

初盈用力的推、拚命的推,怎麼也推不開它,她急得滿身汗。

「你什麼時候上鎖的?」她啞著嗓,急促地問道。

「這門一關上就鎖上了。」柴飛聳聳肩,一臉的無辜樣。

「你——」她深抽了口氣,「放我走,你快開門讓我走。」

「別慌,該讓你走的時候我便會讓你走,乖。」柴飛勾起嘴角,肆笑著。

初盈看了下表,「老天,都快十二點了,我要回去。」說著,她竟大聲哭了出來,而且哭得好淒慘。

「瞧你,這是幹嘛?」柴飛雙臂環胸,笑睇她一臉淚水。

想他柴飛要什麼樣的女人會得不到,竟為她費那麼大的心,她居然一點感動也沒有!

「我大哥一個人在家,他一定會等急了。」初盈腦海裏想到的全是大哥擔憂的神色,她又怎安得下心在這裏欣賞夜景,甚至還得面對像柴飛這麼一個可怕的男人?

「來,這個給你。」他從衣袋中拿出一支手機交給她。

「你這是……」

「打通電話給你大哥,說你會晚點回去。」柴飛硬是將手機塞到她手中,「快打呀!」

「我要怎麼說……」望著他霸氣的臉孔,她只覺驚慌難抑。

「不知道是不是?那我來跟他說,告訴我電話號碼。」他凝視著她的眼,穿著一襲黑衣的他頓時給她一種沉重的詭異感。

「不行,要是你打去,他會更擔心。」她已經慌了,為何他還要給她壓力呢?

「那你打。」他以不容拂逆的語氣說。

「你是小茜的大哥,小茜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不要逼我。」

聞言,柴飛輕撫她的發,「瞧你抖成這樣。」

「我……我要回家……」她終於掩面大哭出聲。

「唉!你這樣我會捨不得的。」

「可是我……」

「好,我送你回去就是了,別哭了,人家不知道還以為我欺負你呢。」他輕嘲道。

「真的,你要讓我回去?」她張大眸子看著他。

望著她那天真可愛的模樣、逗人發笑的表情,柴非心底陡升起一絲逗弄她的念頭。

「但是……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再讓我吻一下。」柴飛的眼裏閃著奇異光芒。

「你……」她驚愕地後退一步。

「讓我吻一下那麼吃驚呀?」他揚起嘴角,薄唇噙著抹笑。

「我不知道能不能——唔……」

他出其不意的又一次吻上她的唇,舌尖輕挑著她細緻的唇角,熾熱的眼直望著她紅彩薄映的胸前。

唇舌狂肆的掠掃她細嫩的口腔內壁,使得她渾身又是一陣戰傈。

「我還想碰碰你這兒。」他欲罷不能地再次摸上她的雪胸,另一手將她的身子摟得緊緊的。

初盈動彈不得,一隻凝乳被他從胸罩內給攫了出來,大拇指還在上頭狂野的掃弄。

「啊!」她咬緊下唇,承受著這種火焚般的撩撥。

接著,柴飛低首含住她一隻幼嫩的蓓蕾,舌尖直繞著它旋轉,那酥麻奇癢的感覺讓初盈忍不住呻吟出聲。

片刻後,柴飛才撤離她的胸前,眯眼看著她被撩起欲熱難忍的模樣,實在是種極大的滿足。

「可以了,我送你回去吧。」

「嗯?」還沉醉在激情中的初盈只覺一陣茫然。

「怎麼?不想走嗎?」望著她那張誘人的小臉,柴飛眼底閃著邪魅光芒。

「我……我當然要走。」

她趕緊捂住臉背對著他。老天,她究竟是怎麼了?為何會出現這種遐思呢?

「那就走吧。」他走向她,一手攬上她的肩,感受到她身子的戰慄,他心底的笑意更深了。

初盈傻傻地隨他到車上,一路上未置一詞,因為她很茫然……自己為何會對他有種說不出的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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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12-25 00:36:39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初盈回到家後,在夏毅的逼問下,只好道出是有男同學想追求她,所以約她去看電影。

一開始夏毅並不相信,可是見她愁著一張臉,也不願再逼迫她了,只道:「凡事小心點。」

見大哥不再追究,初盈松了口氣,答應他以後定會準時回家。

翌日,在送大哥出門後,她也背起袋子到學校。還沒到校門口,就見一個有些眼熟的女人站在那兒直望著她。

「我終於等到你了,夏小姐。」賀玉蓮開口道。

「你是……」雖然面善,可一下子想不起她是誰。

「那天椰林宅邸完工慶祝酒會上,我們見過面。」賀玉蓮露出虛偽又別有用意的笑容。

聞言,初盈這才想起來,「我記起你了,你找我有什麼事?」

賀玉蓮揚唇一笑,「你該知道我跟柴飛的關係吧。」

「我……我不知道。」

初盈轉過身,雙手不自覺地緊握著,不願聽她接下來的話。

「那麼你想知道嗎?」賀玉蓮不安好心的看著她。

「我不想知道。」

初盈不笨,自然知道她今天來找她絕對沒有好事。

「可是我很想告訴你。我是柴飛的女朋友,說不定過一陣子我們就會訂婚了,到時候我就是未來的總裁夫人。」

賀玉蓮自顧自地說著自己編織的美夢,目的就是要讓初盈離柴飛遠一點。

「很抱歉,我還是那句話,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上課的時間快到了,不和你多聊了,再見。」她沒有心情留下來聽她的冷嘲熱諷。

「等等!」賀玉蓮喊住她,冷笑說:「我不會耽誤你多少時間,只是想請你收斂一點,別以為有幾分姿色就想搶我的男人,告訴你,門都沒有!」

見初盈無意理會她,賀玉蓮也不再以笑臉相對。

初盈深吸口氣,毫不畏懼的看著她,「這是你和柴飛之間的事,為什麼要扯上我?既然你是他女朋友,他有沒有來找我,你可以去問他啊,也可以向他盤查個清楚,幹嘛特地在校門口等我?」

「你……你搶人男朋友,竟然還理直氣壯?」賀玉蓮氣得惱羞成怒。

「我什麼時候搶你男朋友了,你說話要有證據。上課時間要到了,對不起,沒辦法陪你多聊。」

話一說完,初盈閃過她身邊,往校園裏走去。

「喂——」

賀玉蓮氣得跺了下腳,心想乾脆去找柴飛,向他問清楚他與夏初盈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

坐進車裏,她往柴家駛去,到了他家門口時,她發現他正好從車庫開車出來,連忙跟上去。

一路上,柴飛的車速非常快,差點讓她追不上,最後她索性狠了心,猛力踩下油門,駛向逆向車道,打算超越過他。

就在這時,前頭駛來一輛大貨車,一見她這危險的舉動,貨車司機連忙轉動方向盤想避開,但還是來不及,貨車的車尾擦撞上賀玉蓮的車,車子在失控下,直接撞上了柴飛的車,接著一個反彈力道擦撞到路邊柵欄。

柴飛的車在強勁力道的撞擊下,車子翻了幾滾,直到撞上路旁柵欄才停下。

貨車司機夏毅本欲停車查看,但想到初盈,心想他絕不能發生任何事,否則初盈一定會為他擔憂的。

私心乍起,他便趁這空檔趕緊溜了,而肇事者賀玉蓮目睹這一幕,驚愕得目瞪口呆。


柴飛受傷了!

由於車內有安全氣囊,他的身體並無大礙,但由於氣囊反彈力道太強,擊傷了他的眼,造成暫時性失明的現象,就連醫生也不知道他幾時會好。

柴家人陷入愁城中,每個人都是憂心仲仲、焦焚不已,擔心柴飛醒來後發現自己的狀況會承受下住這個打擊。

至於賀玉蓮也是膽戰心驚,擔心那場車禍會有目擊者看見她也在場,所幸這些天來什麼事也沒發生,她這才松了口氣。

經她調查,才知道那個貨車司機是夏初盈的大哥夏毅,這下可好,只要她將這事說出去,夏初盈和柴飛絕對沒有結果的,但如今柴飛變成一個瞎子,她跟他還有什麼意思呢?

只是她也不想放棄財力雄厚的柴霖建設集團,這問題倒是讓她挺頭疼的。

另一方面,夏毅為人正直,依他的個性一定會負責,阻撓他這麼做的原因就是初盈。

可心底的罪惡感一直在他的胸臆問盤桓,讓他夜不安枕、日日憂心,直擔心那個人不知道怎麼樣了?受了重傷或是死了?

初盈明顯感覺到她大哥的頹喪,偏偏問了他幾次,總是得不到答案,但她能確定他有事瞞著她,而且是一件很嚴重的事。

下課後,她無神地走在校園內,緊蹙著的眉頭寫滿了心底的慌亂和不安。

「初盈……等我啊!」雅芳朝她奔了過來,拍了下她的肩膀。「你幹嘛走得那麼急?這幾天你是怎麼了,老是愁眉苦臉的,就和小茜一個樣。」

「我……我沒事啊,倒是小茜怎麼了?」唉,連她也不知道的事,又要怎麼向雅芳說呢?

「小茜跟你一樣,什麼也不肯說,但她這幾天眉頭皺得好緊,一向喜歡漂亮的她近來連妝也不化了,難道你都沒發覺?」

「沒有。」最近她一直擔心大哥,忽略了好友的異樣。「這樣吧,我們一起去問小茜。」

「好啊,你口才好,說下定能問出個所以然來。」

兩人便往柴家司機停車的地方走去,果然看見柴茜神情頹喪地走著。

「小茜,你怎麼了?」初盈走近她,關心地問道。

柴茜勉強一笑,「沒什麼,我很好啊。」

她的表情怎麼能瞞過初盈呢。

「別裝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你有心事。小茜,說出來心底會舒服些,我們絕不是多嘴的人。」

柴茜看著她們兩,又是一聲長長的歎息。

初盈和雅芳相視蹙眉,雅芳忍下住道:「看來你是不相信我們,才不願跟我們說你的心事,既然這樣,那算我們多事好了。」

雅芳正要拉著初盈離開,柴茜忍不住開口道:「別走……好,我說就是了。」

「那你就快說嘛。」雅芳急切地望著似乎清瘦不少的柴茜。

「好,我告訴你們,是……是關於我哥……」說到這裏,柴茜的眼眶不禁泛紅了。

「你哥!」初盈輕呼,急握住她的手,「他怎麼了?」

對於她這種異樣的急躁表現,柴茜甚感錯愕,「初盈……你怎麼了?為什麼聽到我哥的事會有那麼大的反應呢?」

「我……」她也驚覺自己太過激動,連忙轉開臉。「沒什麼,只是好歹我們有一面之緣。」

「原來如此。」柴茜輕歎口氣,「慶祝酒會那晚他是那麼的意氣風發,可如今……」說到這兒,她忍不住淌下了淚。

見她這般,初盈不免驚慌,「快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出車禍了,嗚……」柴茜掩住臉,放聲痛哭,悲切的哭聲讓初盈與雅芳揪緊了心。

「那他要緊嗎?」初盈的眼眶也紅了。

「因為安全氣囊擊傷他的眼睛,所以暫時失明。」柴茜抽噎不已地說。

「暫時……」初盈稍稍放寬心問:「意思就是說他還會好了?」

「醫生也不確定他何時會好。現在就怕他清醒後知道自己失明了,那……那天一定會塌下來。」

「什麼?他竟然還沒清醒,事情發生幾天了?」初盈著急的追問。

「三天了……今晚他一定要醒來,要不就危險了。」柴茜流著淚說。

聞言,初盈一顆心緊揪著,「會有危險?!」

柴茜拭了拭淚,「謝謝你們的關心,我得去醫院看看我哥。」

「我跟你一塊去。」初盈不假思索地沖口而出。

「可是你不是還要去加油站打工?」

雅芳好心提醒她,覺得她今天的反應很怪異,因為她所熟悉的初盈是不會輕易放棄打工的機會。

況且加油站老闆一直以來就對初盈有意見,所以她總是戰戰兢兢地做事,不敢怠慢或請假。

「沒關係,我打電話請假。」自從上次柴飛給老闆下馬威之後,他對她已不敢再有太多挑剔。

「那我也去。」雅芳說道。

初盈轉首看著她,「那你餐廳的工作呢?」

「跟你一樣,請假囉。」雅芳不在意地說。

「那我們就一起去吧。」柴茜心想或許多些人祈禱,大哥今晚就會清醒了。

她們三人一塊坐進車裏,直驅醫院而去。


在到醫院的路上,初盈直揪著心,祈求上蒼能幫助柴飛,讓他能早點醒來,雖然她對他有著駭意,卻不希望他遭遇這樣的事。

她更擔心當他清醒後發現自己失明的反應,他鐵定無法承受。

她們來到病房外,柴茜輕叩了下房門,推門進去就看見管家方伯在裏頭。

「方伯,我爸媽呢?」她壓低聲著問道。

「他們剛回去休息。唉,少爺再不醒,我看老爺和夫人會撐不下去了。」方伯搖搖頭,

「不會的,我哥一定會醒的。」柴茜流著淚說。

站在她身後的初盈則是伸長脖子望著躺在病床上的柴飛,淚水禁不住滑落眼眶。

「對了,這幾位是我的同學,她們也很關心哥,所以來看看。」柴茜隨即向方伯介紹初盈與雅芳。

就在這時,她發現初盈竟然哭得好傷心,就像柴飛是她什麼人似的。

「初盈,你怎麼了?」柴茜不解的問。

「沒……沒什麼。」初盈低下頭,拭去眼角的淚水。

「我哥現在看起來很憔悴,讓你看得很難過,是不是?」柴茜以一種理解的語氣問道。

「嗯。」看著柴飛那個樣子,初盈忍不住熱淚不斷,怕自己失態引來旁人側目,她便道:「我想先走了。雅芳,你就留下來陪小茜吧。」

不待她們反應,她含淚沖出病房,一直到長廊上她終於忍不住痛哭失聲。看著他那張病容,就會想起那日他約她出去的俊逸神采。

為什麼上天要捉弄人,把好好的一個男人弄成這樣?

哭了好一會兒,她才拖著無力的步伐走出醫院,沒想到卻在門口遇上賀玉蓮。

「你怎麼也來了?」賀玉蓮一見到她便咄咄逼人的問著。

「我……」初盈不知該如何回答她的問題。

「你是來看柴飛的是不是?」她撇嘴冷笑,「還說你無意搶我的男友,現在不是自打嘴巴?」

「我不想跟你說這些,對不起。」初盈只想靜一靜,讓心情沉澱一下。

「等等。」賀玉蓮揚起唇,眼神陡變犀利,「你想不想知道是誰將柴飛撞成這樣的?」

「是誰?」初盈疑惑地轉首看她。

「就是你大哥。」她緩緩吐出這五個字。

「什麼?我哥……」初盈嚇了一跳,隨即下悅道:「你對我不滿沒關係,但不能污蔑我大哥。」

「那我問你,你大哥在三天前是不是有載貨出車?回來之後難道沒有神情不對的地方嗎?」她嘴角噙著抹冷笑。

「你的意思是……」初盈的臉色突變慘白,大聲吼道:「不……我不相信!」

「信不信由你,你回去問問你大哥就知道我是不是在騙人了。」

賀玉蓮勾起唇角冷笑,轉身走進醫院。

初盈一心只想快點回去,向她哥問個清楚。

可……如果真是大哥撞傷他的,那她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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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12-25 00:36:56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晴天霹靂!

在詢問過夏毅後,初盈簡直快暈倒了。

真的是大哥撞傷柴飛的,這下該怎麼辦?她心裏又急又亂。

夏毅也因受不了良心的苛責,因而病倒了;心底有著令人內疚的事,他又怎麼會好過呢?

她想去向柴家人道歉認錯,可倘若對方不諒解,大哥可是要吃官司的。他為她付出那麼多,從沒有好好享受過,她又怎麼忍心這麼做?

想了好久,她決定暗地裏做彌補,如果賀玉蓮能夠好心腸不說出口,那她至少可以隱瞞下去。

可她能為他做些什麼呢?

才走出家門,便看見賀玉蓮在不遠處等著她,初盈的心口驀然一窒,猜也猜得出來,她今天會來找她絕非好事,八成是為了她大哥的事而來,不知道她究竟打什麼主意,是不是要拿這件事來威脅她呢?

「賀小姐,你一太早就在這兒等我,有事嗎?」她面無表情地問著。

「瞧你這副樣子,還有說話的口氣,是不是把我昨天告訴你的事給忘了?」賀玉蓮眯起眼,語氣裏滿是鄙視。

「我沒忘,所以你不用一再提醒我。」雖然有把柄在賀玉蓮手上,但初盈也不願將自己的尊嚴丟在地上讓她踩。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當然,我也不喜歡你,但我希望你能替我做一件事。」

「什麼事?」初盈蹙起眉。

「柴飛已經醒了。」

「什麼?他醒了?!」初盈高懸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沒錯,他是在昨晚醒的,不過……」她笑睨著她卻不將話說完,故意吊她的胃口。

「他到底怎麼了?你快說啊!」

「他現在的脾氣槽透了,當他發現自己失明激動的又吼又叫,鬧了一整晚。」

「那麼現在呢?」初盈張大眸,眼中閃爍著淚光。

「由於他情緒太差,在醫生的建議下,將他送到另一所療養院去療養。你知道那地方有多嚇人嗎?全住著他這種怪人,我看了都怕。」

「他不是你男朋友嗎?你怎麼這麼說他?」

「哼!為了博得他家人的好感,我答應他們去照顧柴飛,但我一點意願也沒有。」賀玉蓮噘起唇,不屑地哼道。

「你不想去為何要答應呢?」初盈不明白的問。

「如果你一心想要嫁給柴飛,你能不答應嗎?」她撇撇嘴,無奈地撥撥頭髮又說:「可是醫生也說,他這種暫時性的失明不知何時才會復原,如果十年、二十年都無法複明,我該怎麼辦呢?你知道照顧一個瞎子多累人嗎?我才不願意浪費我的青春。」

「你的意思是要我去照顧他?」初盈終於明白她的來意。

「聰明!」她贊許的一笑。

「但若由我去照顧他,你又如何博得柴家人的好感呢?」

「哈!我有可能那麼傻嗎?當然不能讓他知道你不是我了。」賀玉蓮笑得詭魅,「據我所知,你自行研發一個簡單變聲器,真有這麼回事嗎?」

初盈蹙起一雙柳眉,盯著她那奸佞的嘴臉,「你到底想做什麼?」

「由你帶著變聲器模仿我的聲音,白天他父母和管家會照顧他,我只負責晚上,相信不會有人去探望他,你只要別穿幫,我自然會隱瞞你大哥就是肇事者的事。」

初盈詫異地直搖頭,她怎麼也沒想到賀玉蓮居然會想出這種主意來。

可是她能這麼做嗎?

「你是不答應?」賀玉蓮不悅的看著她。

「這不是我答不答應的問題,你當柴飛是傻瓜、笨蛋啊,你與他之間的事我一點也不明了,如果他問起呢?你要我怎麼回答?」

「這你放心,你的疑問我早已想過,自然會有萬全的準備。」

「什麼樣的準備?」初盈疑惑道。

「我會將我和他的過去詳詳細細地寫一份資料給你,讓你背得滾瓜爛熟,就算他真的問到我遺漏的地方,我想憑你的聰明應該可以隨意帶過,這並不困難吧?」

瞧賀玉蓮笑容滿面的樣子,好像已確定她會答應似的。

她能不答應嗎?大哥的未來操縱在她手裏,倘若她不答應,賀玉蓮肯定會將這事揭發。柴家家大業大,若有心告這場官司大哥是絕對贏不了的,她該怎麼辦?

為了大哥,她是不是該答應賀玉蓮,受她要脅呢?

「你還要考慮嗎?這是很好的機會,讓你可以接近柴飛,只差不能表明身分而已。」賀玉蓮故意誘惑著她,「至於我為什麼要找你,就因為你有把柄在我手上,不會揭穿我。」

「意思就是,如果我不答應,你就要揭穿我是不是?」初盈深蹙雙眉,緊抿著唇。

「沒錯。」賀玉蓮揚起嘴角,坦承無諱。「怎麼樣?答應或不答應?」

在心中歎了一口氣,初盈這才道:「好,我答應你。」

「我就知道你會答應。」她扯唇一笑,拿起手帕拭了拭汗,「真熱。那我走了,該給的資料我會儘快給你,記得,可別出紕漏。」

「我知道。」雖不願意,初盈還是不得下答應。

賀玉蓮帶著得意的笑容離開了。

見她走遠,初盈這才拖著疲憊的身心往學校走去。

其實說她是被逼迫的也不儘然,只要想起今後她可以照顧柴飛,她竟有一絲興奮,期望那日子能趕緊到來。


今天是初盈前往療養院照顧柴飛的日子,她心底有著期待、害怕,更有一股說不出的茫然。

在轉了兩班公車後,她到達了療養院。站在門口,她緊張的深吸口氣後才步入裏頭,找到柴飛所住的病房。

先將變聲器佩掛在唇邊,初盈才敲了下房門,推門而入。

「誰?」

才一走進房裏,她便聽見柴飛沉冷至極的聲音,讓她嚇了一跳。

「我……我是玉……玉蓮。」

「玉蓮?」他眉頭輕鎖,腦袋微偏,「你的聲音有點奇怪。」

「呃,我感冒了。」她只敢站在門邊看著他。

他好像瘦了些,張著眼睛直看著她,讓她不禁懷疑他是不是看得見?

「原來如此。你怎麼不過來?」當他伸出手往前摸索著,初盈這才確定他是看不到的。

不過他的風采依舊、模樣依然魅惑人心,那雙眼雖然看不見,卻仍是這般炯利有神。

「別動,小心。」見他踢到一旁椅子,她趕緊跑過去扶住他。

「碰觸到她,柴飛雙目一眯,「玉蓮,你的手好像變粗了。」

「啊!」初盈低呼了聲,趕緊找了個理由,「可能……可能是最近我學著做家事的關係吧。」

「你什麼時候這麼勤勞了?」他狂肆一笑,「其實你不用來照顧我,如今我不過是個廢人,會不會好也不知道,你就別費心思了。」

「別這麼說,你一定會好的。」她實在不忍見他這麼消沉。

「我可是一點都不敢想,幾天下來不都一樣嗎?」柴飛眯起眸,唇角勾起冷笑。

「你要對自己有信心,我相信你一定辦得到的。」他的消沉讓她的心情也跟著低落。

柴飛臉一偏,「這實在不像你說話的口氣。」

「我……我說話的口氣?」她為之一愣。

「在我印象中,你不是這樣的個性。」他挑起一眉,「你是不會說這些安慰人的話。」

「人都會改變的嘛。」她無措地揪緊裙擺。

「是嗎?」他鄙夷地揚起嘴角,「若非是我親耳聽見你這麼說,否則我絕對不會相信。」

說著,他又要站起來,初盈連忙上前抓住他的手,「你想做什麼告訴我,我可以幫你。」

她身上散發出自然的體香,讓柴飛頓住動作。

玉蓮老是喜歡噴灑一些人工香水,讓他覺得刺鼻不已,可此刻她身上的淡香好怡人,似乎在哪兒聞過。

「我想喝水。」

「好,我去幫你倒。」

初盈立刻為他倒了杯水過來,「慢慢喝。」

柴飛喝了口,抓住她的小手問:「玉蓮,你真認為我會好嗎?」

「當然。」初盈重重的點頭。

「哈……」發出一聲厲笑,他用力推開她,初盈反應不及的跌在地上。

「你……你怎麼了?」她震驚地望著他。

「別假惺惺了,我都成了瞎子,你還來巴結我做什麼?滾!給我滾出去!」只要想到他已成了個廢物,柴飛再也沒有任何好心情了。

就連白天「迷•俱樂部」的幾個夥伴來看他,他一樣拒絕見面,就不知這女人來這裏要做什麼?

「我不是來巴結你,我是來照顧你的。」她滿腹委屈地說。

「我不需要!」反正他未來的世界只剩下黑暗,這些虛偽的溫柔他才不要。

他舉步想往外沖,好幾次踢到東西差點絆倒。

「小心……不要這樣,我求你。」

迫不得已下,初盈只好從身後將他抱住,淚水浸濕他的衣服,讓他感覺到一股溫熱。

「別這樣,我相信你會好,一定會好。」她的淚水愈落愈凶。

過了片刻,柴飛聲音低啞的說:「放開我。」

「柴飛……」初盈不肯放開他,深怕這一放,他莽莽撞撞的不知會做出什麼後悔的事來。

他驀地回頭,「你真的給我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你向來只喊我飛,怎麼今天變得那麼生疏?」

「呃……」初盈苦思著藉口,「我想為你改變,這樣不行嗎?你不是一向不喜歡我這麼黏著你?」

柴飛眸光一緊,突然冷哼,「什麼時候你變得那麼有自知之明了?」

「不管我變得怎麼樣,我只要你好好的活下去,別再胡思亂想,這樣對你的眼睛不會有好處的。」

「我真搞不懂我爸媽要你來陪我做什麼?溫存嗎?」

他低聲謔笑,可初盈並不氣他說這種話,因為她能夠從他顫抖的身軀感覺他心情的激動,以及一股無法舒解的鬱悶,心想有哪個人遇到這種事會下難過的?

「你好好的休養,這裏環境下錯,如果你睡不著,我可以推你出去走走。」

聞言,他的心緒漸漸緩和下來,「你今天真的很不一樣,我實在不相信這些話會從你口中說出來。」他伸手想撫觸她的臉孔。

「別碰我。」她往後一退,避開他的手。

「你……」柴飛表情更是疑惑,「我只是想碰碰你、摸摸你,以前你可是求之下得,可今天……」

「別老是跟我提以前的事好不好?」初盈真怕頭一天就把自己的身分曝光了。

「對,我現在不喜歡你碰我,因為你是個瞎子,我不屑,這樣的回答你滿意了吧。」

被逼急了,也不管這話會不會激起什麼反作用,她只想將滿腹的憤怒發洩出來。

「你——」柴飛氣得渾身發抖。

「你若真行,就讓自己的眼睛趕快好起來,讓我重新投入你懷抱。」她緊握雙拳,大聲咆哮。

「賀玉蓮,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這麼對我說話!」柴飛氣得瞼色漲紅。

「我想通了,依著你不如讓你知道你有多讓人傷心,讓多少人為你操心,為何你不堅強點,為何要自暴自棄?」初盈已控制不住心底的激動,吼出她的心聲。

柴飛愣住了,若非是親耳所聞,他根本不相信這些話真是從「玉蓮」的嘴裏吐出的,曾幾何時她變了,變得這麼有主見了?

「那你要我怎麼做?」他扯著冷笑問道。

「對自己有信心,如果你不想麻煩別人,就該學著自立,最重要的是脾氣要改,以前你像個惡霸,現在更像,真不知道你要怎樣才學會尊重別人。」話一出口,初盈有點後悔了。

她沒事跟他說這麼多做什麼呢?搞不好他已對她的身分開始懷疑了。

柴飛眯起眸子,面無表情地道:「我渴了,你能不能幫我泡杯咖啡,方管家在這裏有放咖啡粉和糖,櫃子上有熱水。」

「哦。」初盈輕應了聲,對他突然轉移話題感到不安。

「對了,我喜歡以前的泡咖啡方式,別忘了。」

「我……我知道。」她閉上眼,在腦中搜尋著賀玉蓮給她的資料。「你只放一匙砂糖,奶精卻要兩匙。」

此話一出,柴飛怔住了。

沒想到她真是玉蓮。上回去她家,她問他喜歡的口味,因為無聊,他故意胡謅逗她。

「你要喝嗎?我這就去泡。」

「不用了,我想睡了。」他怎麼突覺煩躁起來?

莫非當一個人瞎了,就會跟著胡思亂想嗎?

「想睡?好,我扶你上床。」初盈走近他,扶他躺在病床上後,提醒道:「想不想看報紙或雜誌?我幫你帶來。」

「看報紙或雜誌?」柴飛赫然狂笑,「你是在挖苦我嗎?」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她嚇得趕緊解釋,「我想念給你聽,就算你暫時看不見,也該關心一些時事。」

柴飛閉上眼,「那你就幫我帶本財經雜誌。」

她逸出甜笑,「好,我明天幫你帶來。」

他慢慢睡著了,初盈躺在躺椅上,望著他那張依舊俊逸的側臉,直到睡意來襲,她也陷入夢鄉。

這時,柴飛卻張開了眼,輕喚道:「玉蓮……」

確定無人回應,他才爬起身,往躺椅走過去。

他伸出手摸索著,當摸到躺椅時,他有股衝動想摸上她的臉,可就在要觸碰上的那一刹那,初盈轉身發出的聲響止住他的動作。

最終他還是沒有求證,心想定是自己多慮了。

若她不是玉蓮,聲音如此相像,那又會是誰呢?

只是為何他腦海裏始終是另一個女人的影子,因為只有她才會說剛才的那一番話。

聽小茜說夏初盈曾來看過他,當時她一定在心底笑話他這個自命不凡的男人吧。

難道「黑暗」就是他這輩子將面對的唯一顏色?


接下來的半個月,初盈都很準時的去看柴飛,但離開的時間也分秒不差,這令柴飛起了質疑。

「玉蓮,你又沒事,為什麼那麼快就要離開?」就在初盈打算在他熟睡之際離開時,他突地張開眼睛問道。

「我……你什麼時候醒的?」他的問話讓她吃了一驚。

「我早醒了。說,為什麼每次都趁我睡著時偷偷離開?」

「因為……今天跟朋友約好要去逛街。」她刻意以賀玉蓮的語氣說道。

「誰?」他眉頭一擰。

「是……雪麗。」一慌之下,她忘了賀玉蓮有哪些朋友,只好胡謅。

「雪麗?我怎麼下知道你的姊妹淘裏有這號人物?」他心中生起一絲疑惑。

「她是我新認識的朋友,所以你不認得。」

初盈忍不住噘起唇,氣他老是要考她一些問題,是不是她模仿賀玉蓮真模仿得很差?

「是這樣嗎?對了,林珍最近還好吧?」

「嗯,她……她很好。」初盈小聲地回答,見他嘴角勾起一絲她不解的笑意,她心底升起不好的預感。

該不會是她說錯話了吧?或是……唉,怎麼那麼煩呢?每天過得戰戰兢兢,就怕穿幫,這種日子真的讓她好緊張。

「別跟雪麗去逛街,我陪你去。」

「什麼?」她抬起頭直瞪著他。

「怎麼?不願意嗎?」他漾出一絲笑容,「好不容易我想出去走去,你是不是該幫我呢,玉蓮?」

「呃……那……」她有點鈕i措了。

「不答應是不?那我不勉強。」他轉身背對著她。

「不是不答應,但我得打通電話跟我朋友說,你等會兒,我去打電話。」說完,初盈便要出去打公用電話。

「你不是有手機嗎?」

「我……忘了帶。」

「不用了,我手機借你。」柴飛伸手找著擱在桌上的手機。

「這……」看著那支手機,她頓時傻了。「我還是出去打好,有些話不能讓你們男人聽見的。」

丟下這句話,她飛快地奔出病房。

初盈打了通電話給雅芳,請她幫她請假,在雅芳逼問下,她只好推說自己身體不舒服。

唉,沒想到為了他,她連最好的朋友都欺騙。這陣子夜裏不在家,她告訴大哥她找到醫院看護的工作,很輕鬆,夜裏還可以就寢,他這才勉為其難的答應。

回到病房,柴飛站在門口等著她,她不禁疑惑地問:「你不是說方管家等下會來嗎?你這一定他會擔心的。」

「放心,我們可以交代護士。」他舉起手,「可以牽著我出去了嗎?」

「哦。」初盈趕緊走向他,扶住他的手臂,「你想去哪兒?」

「嗯,就去我們常去的那家俱樂部坐坐。」他半眯著眼,一副深沉樣,讓她想不透他心底到底在想什麼。

「常去的那家……」初盈抓了抓頭髮,「是哪家?」

「你忘了?」他蹙起眉心。

「我懂了,這陣子你總是喜歡測試我,是因為不相信我嗎?既是如此,那我以後不來就是了。」

「呵,你脾氣還真大,就是東區那間。」他揚起笑容道。

初盈想著賀玉蓮給的那份資料,印象中好像是有一間俱樂部。「哦,我想起來了。」

「想起來了?」柴飛笑睨著她,順手拿起墨鏡戴上。

「嗯,我這就帶你去。」她心底也很擔心,若賀玉蓮經常和他去那家俱樂部,她這個冒牌貨會不會被認出來呢?

管他的,船到橋頭自然直,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她領著他下樓,打電話叫了計程車,然後在等車的空檔,她從背袋中找出那本資料簿,小心翼翼地翻著,可依舊免不了發出聲音,這聲響自然逃不過柴飛的耳朵,但他不動聲色。

「你不是有車嗎?為什麼還要叫車?」

「最近塞車塞得嚴重,開車挺累的,所以我都坐車來。」輕吐口氣,終於找到那家俱樂部的地址了。

計程車來了,坐上車後,一路上他沒再說話,詭異的氣氛讓她坐立難安,害怕會發生什麼事。

初盈學他戴起墨鏡,就怕被人認出來,這幾天她戴著賀玉蓮給她的假髮、穿著她借的衣服,就是要給護士醫生一種假像,現在可好,要出門了,她還能瞞得下去嗎?

老天,禰就幫幫忙,幫我安然度過今天吧!


到達目的地,初盈扶著柴飛進入俱樂部後,察覺所有人似乎都以一種奇特的目光看著她,這更是讓她心生惶意。

「扶我去樓上吧。」

「好。」她以為他害怕別人異樣的眼光才想上樓,到了樓上才發現這裏竟是間雅致的起居室。

「這裏的感覺和樓下差好多哦。」

「怎麼這麼驚訝?你來過呀。」他撇嘴輕笑著。

「我來過?」初盈一愣,想起她現在是「賀玉蓮」,於是趕緊回應,「是呀,我來過。」

「過來這裏坐。」柴飛拍了拍身旁的椅子。

初盈躊躇了會兒,才坐到他身旁。「你想喝什麼嗎?我去樓下幫你拿。」

「不用,酒櫃裏有酒,你找一瓶龍舌蘭,幫我倒半杯。」他下巴一抬,朝某個方向點了點。

「好。」初盈趕緊過去,打開酒櫃,看了老半天終於找到他要的酒,然後倒了半杯。

柴飛接過杯子,愣了下,「玉蓮,你怎麼忘了,喝龍舌蘭的酒杯不是這一種。」

「嗯?」她錯愕地望著他。

「沒關係,可能是你這幾天照顧我太累了。」他依憑聲音判別她的方向,將她一把攬坐上他大腿。

「啊……你做什麼?」沒提防他會這麼做,初盈嚇了一跳。

「別緊張,我只是想報答你這陣子對我的體貼與照顧。」他更想弄清楚她到底是誰?

柴飛的舉動讓她不自覺的顫抖,她更擔心掛在唇邊的小型變聲器會被他碰觸到。「別這樣,我不要你的報答。」

「玉蓮!」眯起眼,他側耳聆聽她近距離的發聲。

「嗯?」

「你的聲音有點回音。」

他想再靠近她,卻被她用力推開來,「你到底想幹嘛?我感冒了,聲音有點變了,難道不行嗎?」

「你這是做什麼?什麼時候變成聖女了?」他挑起一眉,「你過來,我保證不再碰你。」

初盈提防地看了他半晌才走近他,坐在他身旁。

「這送你。」他從脖子上拿下一條鏈子。

「你這是……」她怎敢隨意接受他的好意。

「拿著吧,這才是我對你的感恩,有你陪伴,我這陣子心情開朗不少,也不再鑽牛角尖了。」

「可……這是你隨身攜帶的鏈子,我怎能接受?」這條鏈子他是從不離身的,這表示它對他的重要性吧。

「也沒什麼,不過是我二十歲時,父母送我的生日禮物。」柴飛說得輕鬆,可他心底很清楚這份禮物意義非凡。雖然鏈子是他的生日禮物,可上頭的墜子則是他越級考上研究所的紀念章改制的。

「既是如此,我更不能收了。」她推辭著。

「為什麼?」他皺起雙眉,「若你不願意接受,就表示看不起我這個瞎子,那我收回來好了。」

「不,我沒這個意思。」初盈趕緊伸手將它接過來,「好,我接受。」

「這才聽話。」

見柴飛直瞪著自己,初盈誤以為他已經回復視力了。「你……你的眼睛是不是看得見了?」

「看見?呵,哪那麼好,若真如此,我就該高聲歡呼了。」柴飛仰首輕笑。

「哦。」她這才鬆口氣。「我剛剛以為你在看著我呢。」

「是你看走眼了。」他輕逸出一絲笑意,「能不能麻煩你下樓幫我要點冰塊,這酒加點冰塊才夠味。」

「好,我這就去。」

下樓之前,初盈又望了他一眼,總覺得他的眼神變得比以往犀利,可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搖搖頭,她伸手推了推墨鏡,轉身快步下樓。

柴飛的嘴角漸漸揚起,喃喃自語著,「這可有趣了,她到底是誰?為什麼大白天還要戴著墨鏡?」

今早起床時,他突然察覺到眼前出現光影,所以才特意將她留下,只可惜僅能隱約瞧見一些影子。

她的身形與玉蓮滿像,但給他的感覺就是和玉蓮不吻合。

只是……她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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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本來柴飛是想繼續隱瞞自己的視力已有進步的事,哪知就在隔天,因為方管家踢到床角摔了一跤,他急喊了聲:「小心!」而揭穿了。

當方管家得知這消息,開心的沖出病房,打了通電話給先生和夫人,這情況看在柴飛眼中,既無奈又生氣。

想當然耳,柴家人知道了,賀玉蓮自然也得到消息,她立刻打了通電話給初盈。

「喂,夏初盈,今天晚上你不用代我去照顧柴飛了。」她得意洋洋地說,照這情況看來,柴飛肯定會感激她,說不定還會娶她呢。

「為什麼?」上午沒課,正在家休息的初盈乍聞這消息,內心喜憂參半。

「因為他已經看得見了。」賀玉蓮媚聲笑著,那笑聲卻似銳利的箭直刺著初盈的心坎。

聽到這個消息,她應該開心才是,但為何心底有種強烈的失落感呢?

賀玉蓮打這通電話是不是意味著她已和柴飛斷了緣,不再有任何聯繫的理由了?

可他是什麼時候看見的,昨晚他還沒有任何徵兆呀!

「他……看見了,是什麼時候的事?」她的嗓音發顫。

「聽說是突然的,你問那麼多幹嘛?已沒你的事了,告訴你,以後別再來找他,我自然也會放過你大哥。」冷冷地撂下警告後,賀玉蓮便掛斷電話。

掛上話筒,初盈的淚水已控制不住地溢出眼眶,但即使掉再多的淚,依舊舒解不掉心底的愁苦。

「初盈,你怎麼了?」夏毅從房裏走出來,正好看見她哭得心碎的模樣。

「我……我沒事。」她趕緊拭去淚水。

「沒事?既然沒事為什麼會流淚?」夏毅走近她,輕拍她的背脊,「是不是為哥煩心,害怕那件事……」

「不……不是的,哥,你別想那麼多,是我聽見柴飛已經痊癒的消息,所以替你開心,喜極而泣。」她抹去淚水,心想柴飛恢復視力她應該開心才是,為何還要哭得這麼傷心?

他只當她是賀玉蓮,如今他痊癒了,她這個冒牌貨理當退出,一切回到原點,她又何苦往死胡同裏鑽,認不清自己的身分呢?

「真的?你確定他已經恢復視力了?」夏毅聞言,激動地抓住她的手。

「當然是真的。」初盈用力地點頭。

「那就好……那就好……」他雙手合十,直向天道謝,「真是老天有眼,沒有讓一個有為的青年毀在我手上。」

「哥,既然沒事了,你也該放寬心了。」她拉著他坐到椅子上,並為他按摩肩背,今天的晚飯由我來做,我們為他好好慶祝一下。」她的嗓音有些哽咽。

「你今晚不去醫院幫忙嗎?」

「呃……不用了,我照顧的那個病人也在今天康復出院了,所以我才說要慶祝呀!」說要開心,可她的鼻根卻直泛酸。

「意思是以後你就不用那麼辛苦了?」

她點點頭,「以後我們就可以多一點時間相處了。」

「那就好。知道嗎?看你這麼辛苦,大哥好難過。」夏毅衷心地說:「希望一切都否極泰來,我們能夠平安度日。」

「嗯,一定可以的。」她漾出一抹甜笑,「哥,無論如何,我只要你平平安安,以後別再出車了好嗎?」

「這……」

「我有打工,學費不是問題,可大哥只一個,你要為我保重啊。」她極力想說服他別再做這麼辛苦的工作。

「你真是我的好妹妹。」夏毅側頭想了想,「嗯,這幾年我也存了些錢,供你念書應該夠了。」

「那你的意思是……你答應了?」她滿是希冀的看著他。

「奸,我答應你就是了。」擰了擰她的鼻尖,夏毅看看牆上的鐘,「你該去上課了。」

初盈紅著眼對他漾出微笑,「好,等我回來煮飯,別再自己動手了。」


一晃眼,時間又過了近一個月。

這段日子裏賀玉蓮可說是天天來照顧柴飛,而柴飛的視力已百分之百恢復,出院回到公司重新掌理業務。

「飛,好不容易康復了,要不要出去慶祝一下?」

他睨了她一眼,「哦,你想去哪兒慶祝?」

「都可以呀,還是去俱樂部也行,自從你車禍受傷後就再也沒去過了,不是嗎?我還記得你最愛喝那兒的龍舌蘭呢。」

賀玉蓮根本沒想過柴飛曾帶初盈去過俱樂部,所以不知道已穿幫了。

其實,即使她沒說這話,這陣子的相處,柴飛也知道她壓根不是前陣子夜夜陪著他的女人。而且他也私下打過電話問過酒保阿森,阿森確定的表示上回陪他去俱樂部的女子並非玉蓮,雖然她極力裝扮成她的模樣。

既是如此,那她究竟是誰?

可逼問她,她會說嗎?

不會,非但不會,還可能會將她逼得離自己更遠,所以他裝成什麼都不知道,只在私底下調查。

「不了,一段時間沒接觸公司業務,我想將這些檔看一看,沒事的話,你可以先回去了。」他淡淡地揚起眉,撇嘴笑出抹冷意。

「什麼?你要我走!」她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要不,你還要怎麼樣?」他滿臉陰鷙地問道。

「別忘了這陣子我是怎麼照顧你的,你也該感恩一下吧。」

「感恩?」柴飛冷冷一笑,「我已經夠感激你了,不是送了你一輛兩百多萬的跑車嗎?」

賀玉蓮輕哼一聲,「我可不是一輛跑車就打發得掉的。」

「那你的意思是?」他的眸裏閃過一絲厭惡。

「我的意思是要嫁給你,先前我為照顧你可是夜夜與你在一起,你總得顧及我的名節吧。」

「你的名節?」他搖頭輕笑。

「怎麼了?」賀玉蓮不悅的瞪大眼。

「你還有名節可言嗎?」

她在跟他之前已跟了不少男人,還竟敢在他面前提名節哼?

「柴飛!」她猛地站起身,雙拳緊緊握著。

「好了,別氣成這樣,臉紅脖子粗的多難看。」他只希望她識相的離開。

「你這忘恩負義的傢伙,你給我記住!」恨意滿滿地丟下這句話,她忿忿然地沖出門。

柴飛重重的歎了口氣,雙臂枕在腦後靠在沙發上,不期然的,腦海裏湧現夏初盈的身影。

當他亟欲猜測那個每晚陪伴他的女人的真正身分時,為什麼想到的總是她呢?

又為何那女人會有著與玉蓮相似的聲音呢?這些謎團令他茫然與不解。

看看手錶,再不久便到她下課的時間,他沒有多想,拎起外套走出去,驅車前往初盈的學校。


車子甫在校門口停下,就見初盈抱著課本走出來。

柴飛立刻下車,來到她面前站定。

低著頭走路的初盈看見一雙亮黑的鞋子出現在她眼前,她嚇得往後一退,趕緊抬起臉。

「柴飛……」

一見是他,她又驚又喜,有股衝動想上前摸摸他的臉,或是伸手在他眼前晃一晃,好證實他真的復原了。

「沒想到那麼久沒見了,你還記得我的名字。」他扯著笑,話中有話。

初盈倒抽口氣,支吾辯解,「我……我是因為……因為是小茜的同學,理當關心你。」

「你關心我?」柴飛點點頭,目光似火炬地望著他,「我是聽小茜說,你曾去醫院看過我,是吧?」

「對,去過。」她一手撫著胸口,眼睛卻不敢看他。

「那時你心裏是怎麼想的?」他眯起一對狹眸,目光炯然有神地望著她。

「我……」她愕然地望著他咄咄逼人的模樣。

「沒錯,我想知道你當時是怎麼看我的,是不是認為我柴飛就此爬不起來了?所以等著看我笑話?」

「我……我沒有。」她震愕他會這麼想。

「就算有我也不怪你,因為人通常都會這樣。」他又向前一步,惡意地貼近她,灼熱的呼吸噴在她臉上。

他有點生氣,氣她為何只去看他一次,之後就不再來了?莫非以為他變成瞎子後,心中只剩恥笑了?

可當他一靠近,他嗅到她身上那熟悉的體味。

這味道說什麼他也不會忘記,幽蘭般的清香,是那麼的淡,淡得如此怡人、舒爽。

是她!沒錯,鐵定是她!

「可我真的沒有呀!」她只覺百口莫辯。

「哦,那你是可憐我了?」他嘴角噙著抹冷笑。

就因為可憐他,所以才會與賀玉蓮聯手來欺騙他?他真想勒住她的脖子逼問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不,我沒有!」初盈拚命搖頭,「我相信憑你的毅力一定會好的,既是如此,又為何要笑你?」

「你說話的口氣怎那麼讓我熟悉?」柴飛突然對她逸出一抹詭異的微笑。

「熟悉?我不懂你的意思。」初盈抿了抿唇,心猛然一陣緊縮。

「在我眼睛失明的那段期間,有一個照顧我的女孩子,她說話的口氣就跟你剛才完全一樣。」

他的嘴角漾出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卻令初盈的心一陣狂跳。

她錯愕地張大眸,心頭驚駭地懷疑著:難道他已經知道是她假冒賀玉蓮?否則他不會用這種口氣和她說話,可是他為什麼會懷疑她,是她哪兒露出馬腳嗎?

她強迫自己抬起頭,以毫不退縮的目光回睇著他,「你究竟在說什麼,我一點也聽不懂,能不能請你直接說明來意?」

「我想你也不可能是她,畢竟你和玉蓮並沒有什麼瓜葛,不需要幫她做這種事。」柴飛喃喃自語,可是聽在初盈耳裏卻是一驚。

莫非他真知道了什麼?

「柴先生,如果沒事的話能不能讓開?我要回家了。」

能看見他,真是件讓她欣慰的事,但面對他的壓力還是有的,她真怕一不小心就露餡了。

他魅眼半眯,帶著冷意的語音從他兩片薄唇中逸出,「你現在不打工了嗎?加油站的工作呢?」

「我早辭了。」

「辭了?」柴飛挑趄眉,「是什麼時候的事?」

「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好嗎?」初盈被他的話弄得芳心大亂,一心只想逃。

「你別生氣,我不過是關心你而已。」

「我……我不需要任何人的關心。」她別開眼,眼神帶著一絲落寞。

她也不想這麼對他,但是她真的好擔心,擔心會管不住自己的心。

在那段相處的日子裏,她對他已由原先的愛慕變成動了真感情,但這段感情是不被允許的,如果再這麼下去,她一定會陷得更深、更無法自拔。

「對不起,是我反應過度了。如果沒有事,我想先離開了。」她強忍著滿腹的酸意說。

「我有個不請之請。」

柴飛幽邃的眸子看著她那清麗的容顏,想從其中找到一絲端倪,可是她卻面無表情。

「什麼事?」

「我能不能去府上叨擾一頓晚飯?」

沒想到他說出來的要求竟是這個,初盈有些不敢置信。

他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

瞧她那一雙提防的眼睛,柴飛忍不住逸出狂然笑意,「你好像小綿羊正在提防一隻大野狼似的,怕我登門踏戶把你吃了是不是?」

「我……」初盈的小臉一片紅熱,趕緊轉過身撫著臉,不知如何回應他這句調侃。

老天,她再也受不了,真想大聲的狂叫,好發洩心底的苦悶。

「是不是覺得我輕薄無賴,惹人氣結?」他充滿磁性的嗓音猶如黑絲絨般蕩漾在初盈耳中,令她心神一動。

「不是的,我只是好奇,你為什麼要來我家用飯?柴家的廚子應該是用高薪聘請來的,而我只會煮一些家常小菜,完全比不上的。」

「別把我想成是一個隻會享樂的公子哥,我也曾吃過苦,年紀輕輕就到國外念書,沒有人做伴,沒有人可吐露心聲,那種苦我也嘗過。」他抬起她的下巴凝視她的眼,「怎麼樣?考慮得如何?」

「只要你不嫌棄,那麼我歡迎你來,只是……就你一個人嗎?」

「當然只有我一個,要不你以為還有誰?是希望我把全家人都叫來嗎?那也成,我立刻打電話。」說著他當真拿出手機,準備按下號碼。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而是……」她抿了抿嘴,「我聽小茜說你這陣子……」

「小茜說什麼?」

「她說這陣子都是賀小姐陪著你,你們兩個出雙入對,我還以為她……她也要跟你一塊來。」

她不由自主地瞄了眼車子,可是車窗貼著黑色隔熱紙,讓她看不清楚裏頭是否有人。

「你以為我有帶她來?」柴飛輕笑一聲,知道這小女人是在吃味了。

「我想你們的關係那麼好,她應該會隨時在你身邊照顧你吧。」

「不可否認,我很感激她這陣子的付出,尤其是我失明的那段日子她給了我很多鼓勵,雖然脾氣不太好,對我都是用吼的,但我卻一一聽進耳裏。只不過,自從我恢復了視力,對她的感覺又完全不一樣了。」

「哦,怎麼個不一樣?」

明知不該問,可初盈仍是忍不住地問了。

「那段日子的她溫柔可人,雖然說話滿沖,但我就是欣賞她這一點,可是現在,她凡事斤斤計較、驕縱無度,讓我不勝其煩。」

柴飛輕喟一聲,垂下臉狀似沉思,實際上卻偷覷著初盈臉上的表情——她眉頭緊蹙,眼眶泛紅。

「怎麼了?你怎麼哭了?」他伸出乎輕輕拂去她眼角的淚。

「沒什麼。如果你真要來我家做客,我當然歡迎,不過……」

「不過什麼?」

「我大哥這兩天去南部拜訪朋友,這樣……好嗎?」她從沒請異性到家裏。

「那不是更好,你我可以暢所欲言。」他眼底閃著異樣光芒,像是帶著什麼企圖。

「呃……」她還是有些遲疑。

「難道就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你打算拒絕我?」他露出一臉委屈的模樣。

她搖搖頭,「當然不是。」

「那麼坐我的車吧。」

初盈坐進車裏後,提醒他道:「以後開車能不能慢一點,小心駛得萬年船。」

「嗯,我知道。」他笑了笑,「你很關心我。」

她的小臉驀地一紅,「因為你是小茜的大哥,我不忍見她終日愁眉苦臉。」此時的初盈看來柔弱似水,是這麼的動人。

「只是因為這樣?」他抿起唇,笑睇著她,「就不會說一些甜言蜜語哄我開心嗎?我可是急需要關心的。」

聞言,她忍不住噗哧笑出聲,「哪有男人喜歡聽女人的甜言蜜語?」

「我就是碩果僅存的一位。」

「討厭!這才是你哄女孩子的甜言蜜語吧?」斜睨他一眼,初盈再次被他給逗笑了。

聽著她那耳熟的笑聲,柴飛心底又是一陣輕撞,「你的笑聲讓我好心動。」

「什麼?」她頓時愣住。

「你的笑聲……」

「呃,你不是要來我家吃飯,太晚的話就來不及了。」直覺他又要說些讓她心驚膽戰的話,初盈趕緊岔開話題。

「好,我們這就去。」柴飛心知肚明地笑著。

「對了,你說你辭了加油站的工作,這陣子都在忙什麼?」他仍是想找機會弄清楚事情。

「我忙……忙著學校課業,最近要交很重要的報告,所以花了些時間準備資料。」她扯著謊。

為什麼?為什麼當她以賀玉蓮的模樣面對他時要說謊,而現在回到自己原來的身分,她還是要說謊呢?

難道她一輩子都得在說謊中度過嗎?

「你還真忙,可我看小茜成天就只知道混,真不知道她那些報告要怎麼寫出來。」柴飛似乎話中有話。

「她很聰明,不需要像我這麼戰戰兢兢的準備吧。」她的手心全是冷汗。

他突然仰頭大笑,「我怎麼不知道小茜聰明?」

「你怎麼可以對自己的妹妹一點信心也沒有。」她噘起小嘴,可語氣中帶著抹甜膩。

「不是對她沒信心,而是太瞭解她了,她的玩心太重。」

初盈指著不遠處一棟舊公寓,「我家就在前面,但這裏不太好停車。」

柴飛指指一旁違建的鐵棚內說:「那輛車旁是不是可以暫停?」

「哪兒?」她順著他的手看過去,驀然吃了一驚。

糟,大哥的車子還停在那裏,會不會被他認出來?

初盈心口一緊,連忙側首看著柴飛蹙眉的表情。

「這輛車有點舊了。」沒想到柴飛竟是說了這麼一句。

初盈臉色發白,抖著嗓音說:「那是我哥的貨車,已開了十幾年。旁邊有一點空位,你的車停得下嗎?」

「應該可以。」

他技術不錯,方向盤轉動幾下就順利的停進去,他還得意地說:「不賴吧,雖然有好一陣子沒開車,但技術仍沒退步。」

「嗯,是很厲害。」她暗地吐了口氣,看樣子他似乎沒認出來。

「你怎麼了?怎麼額上都是汗?」柴飛伸手拂去她額上汗水。

「沒……我比較怕熱。」初盈雙拳緊握著,說話不自然。

眯起眸子,他直瞅著她一臉倉皇。「嗯,那可以下車了吧。」

「好,你跟我來。」

初盈快步走在前頭,柴飛則是雙手環胸地瞧著她的背影好一會兒,這才快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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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柴飛是第一次來初盈家,發現屋裏擺設雖簡單,卻是一塵不染,由此可知她是個很會料理家事的女孩。

「冰箱只有一些菜,希望你不會嫌棄吃粗茶淡飯。」初盈邊說邊走進廚房,打開冰箱找出一些青菜和肉。

「能吃你親手做出來的料理,對我而言已是人生一大樂事。」柴飛也跟了進去,站在門口望著她忙碌的身影。

「你的嘴巴就是這麼甜,一定經常拐騙女孩子。」她勾起唇角,笑著回應他。

「不,平常都是女孩子來拐我的。」他舉步走向她,伸手摟住她的腰。

初盈忍不住掙扎起來,「別這樣,小心我會割傷你。」

「怕割傷我就把菜刀放下吧。」他抓住她的手,輕巧地拿下她手中的菜刀,然後扔進水槽內,接著低頭吻住她的後頸,大手緊抓住她的圓潤胸脯,粗魯地揉擠著。

「啊!」初盈錯愕地張大眸。

「別動,讓我抱一下。」他深深吸嗅著她身上淡雅的香味,這不禁讓他想起那段黑暗日子的溫柔。

雖說讓他抱一下,可他的大手卻探進她上衣下擺,解開她的胸衣摸上她雪白的酥胸,拇指按在她的乳花上摩擦。

「呃——」她閉上眼,想起那日他也是這麼在她身上捉弄的。

為什麼他總喜歡這麼碰她呢?難道男人一碰上女人就要這麼做嗎?

「不要這樣,柴飛,我不要……」她真的很害怕這樣的他,也不喜歡如此熾熱的感覺。

「別說不。」用力轉過她的身子,他一雙深邃大眼凝睇著她,「不瞞你說,我一直想要你,想了好久。」

「什麼?啊……不!」說時遲那時快,他將她抱上流理台,低首含住她一隻豐潤的蓓蕾。

柴飛的舌直在上面旋繞,時而輕齧,時而狂吮,雙掌擠揉撚弄著那兩團柔軟的乳房。

「飛……」她雙手撐在身後,輕輕喘著氣。

「怎麼樣?很舒服吧。」他漾出一抹邪魅笑意。

初盈的兩腿被他壓住,動彈不得,只能無力顫抖著,他伸手王她裙擺下,摸索著她的小腿,漸漸往大腿處爬升,一寸寸的施展他的魔力。

「啊……不……」她深吸口氣,氣息開始紊亂。

「張開點。」他用力將她的腿往兩側拉開。

「飛,不要這樣。」初盈慌了,張大眸子瞪著他拿起一把水果刀劃開她的底褲。

「好美。」

望著她底下微啟的粉嫩穴口,柴飛的眸光突地一緊,嘴角噙著一抹邪笑。

「呃……」她閉上眼,整個人無力的癱下。

「逗樣會不會很舒服?」他以手指輕觸她底下蜜花。

「啊……」初盈身子一緊,兩腿夾得更緊。

「放開點,讓我好好欣賞這裏。」他再次將她的雙腿掰開,指頭緊緊鉗住裏頭不放。

「好痛!」她低呼了聲。

「放輕鬆就不疼了。」他啞聲肆笑著,「我想你不喜歡我太沉靜,喜歡我活躍一點是吧?」

隨著他的笑聲,他的手指更加狂猛的在她體內做出抽拔的動作,初盈忍不住嬌喘連連。

「不……我好難過。」她緊閉著眼,渾身燥熱難耐。

「哪裡難過?」柴飛附在她耳畔呵著氣。

初盈搖搖頭,「我不知道……只知道我好熱……好麻……」她的下處不停打顫,夾緊他的手指。

柴飛目光轉熾,望著她淌溢出蜜津的穴口,「知道嗎?你有多緊,還直抽搐著,不知我的東西塞進去後會是如何的滿足!」

他口出輕薄狎語,手上的抽拽動作未歇,另一手抓住她的一隻雪乳,像揉麵團似的拚命擠揉。

「啊……」她張著嘴,不停輕喊著。

這時,柴飛褪掉褲子,露出他底下的昂藏。

初盈張大眸子,凝睇他那個「可怕」的玩意。

「你是要……」她驚愕地倒抽口氣。

「不知道嗎?」柴飛扣住她的臀,對準她的花心,赫然一陣重重搗刺。

「啊!」她的身子繃緊,發出破碎的嗓音,花心痙攣得緊夾住他灼熱的熾物。

「你緊得讓我差點洩了防。」他望著她那張嬌豔麗容,瘩啞道。

「我……好痛。」初盈緊閉著眼,雙手用力扣住他的雙臂。

「習慣我的存在後你就不痛了。」微揚起唇角,柴飛用力將她雙腿架上肩,又一次重撞,將她那層處女膜徹徹底底的撞裂。

「啊——」她疼得呻吟緊抽,忍不住痛苦的哀號。

可柴飛完全不顧及她的疼痛,狂野地在她體內律動,漸漸地將她的疼化為歡愉。

「怎麼了?喜歡了。」

他看著她泛紅的小臉,發出愉悅呻吟的小嘴,他底下的傢伙更是蠢動。

「嗯。」她癡迷的點點頭。

「知道嗎?這次我差點就瞎了。」他的眼裏突地佈滿恨意,「若真瞎了,我就沒辦法看見這麼美的你了。」

初盈聞言,眸子倏地張開,錯愕地望著他。

「可惜的是,肇事的傢伙居然溜了,又沒有目擊證人,所以我真的恨啊!」他噙著冷笑。

「你……你恨他?」她輕問出聲。

「當然,如果讓我知道是誰撞了我後逃逸,我一定不會放過他。」他更用力的在她體內衝鋒陷陣,以發洩他心底突如其來的恨意。

初盈閉上眼,承受他孟浪的對待,為他剛剛所說的話而淌下淚水。

怎麼辦?如果他知道了實情,是不是會恨死她呢?

「來吧,跟著我一塊飛上天吧!」柴飛激狂笑著,以鷙猛之姿將彼此送上更狂熱的仙境……


「初盈……」柴飛躺在床上緊摟著初盈,柔柔撫弄著她的肩。

「嗯?」躺在他臂彎中,可她心底想的卻是他剛剛所說的話——

如果讓我知道是誰撞了我後逃逸,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天呀!她該如何是好?是大哥撞了他後逃逸,是大哥害得他差點失明,他知道後又會這麼想?怎麼誤解她?

「跟你在一起的感覺真棒。」他感歎地說:「以後我可以常來找你嗎?」

柴飛已將她視為那些日子裏每晚陪他聊天的女人了,雖然他尚未找到證據,可是由她講話口氣,以及身上的體香,還有一些奇怪的巧合,足以證明他的懷疑絕對是正確的。

至於她為何要這麼做……他得找機會厘清。

她抬起頭看他,「你說什麼?」

「我是說,以後我還想來找你溫存。」輕擰她的小鼻尖,柴飛笑得恣意且瀟灑。

「這……不可以。」猛然坐起身,她瞳底出現了惶亂。

「為什麼?」他蹙起眉頭看著她激動的反應。

「我大哥過兩天就回來了,你以後不能再來。」她有些赧然地說。

「我們可以去別的地方。」

「我答應我哥今後晚上都要陪伴他,我不能言而無信。」她發覺自己的心直在呐喊著想陪他,可這是不可以的。

初盈的一顆心已掉進深愛他的無底洞內,幾乎讓他的憂與樂主宰了她的一切。

「可你心底是想和我在一起?」他肆笑著問道。

「我……才沒……咳……」她突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

「瞧你說謊也不會,一說謊就嗆到了。」柴飛笑睇著她,可她卻尷尬不已。

「你還笑我,討厭!」噘起小嘴,她兩腮酡紅不已。

「你本來就很可愛了。」他擰了擰她臉頰,低首要吻上她鮮美嬌紅的紅唇,她連忙躲開。

「怎麼了?」他眉一蹙。

「你……你就不能忘了那件事嗎?」她抓著被子,頭垂得低低的說。

「什麼事?」

「就是車禍那件事。」她望著他,眼底有著企盼,企盼能從他的表情中找到一絲諒解。

「你是要我原諒那個可惡的司機?」柴飛臉色一沉,咬牙切齒的問,不難看出他心底的恨有多強烈。

「你真要記恨他一輩子?」

想起他的恨,她便不由自主地繃緊神經,不知道這秘密還能維持多久?

如果讓賀玉蓮知道他與她在一塊,那她會不會將事情揭穿呢?

「不是記恨一輩子,是我永遠忘不了這麼大的傷害,那個人居然不聞不問的跑了,我最看不起這種人了。」柴飛唇角勾起冷笑,「我一定要找出那個人。」

「你的意思是……你一定要找到他?」聽他這麼說,初盈心急不已。

「對,我相信不久就會有消息了。」說完,他將她緊緊擁入懷中,伸手撫弄著她那如絲的大腿。

「不要!」她慌得推拒他。

「你怎麼了?」柴飛蹙起兩道好看的濃眉,不會笨得看不出她有心事。

「我沒事。」

「胡說,從剛剛到現在你的表現都很奇怪,到底是什麼事讓你緊揪眉心,讓你這麼排斥我?」

「我說沒有就沒有,你別多心了。」她強忍在眼眶打轉的淚水,否認道。

「我……算了。」柴飛隨即從床上躍起,拿起衣服穿上,「那我走好了。」

見他這樣,初盈連忙沖下床抓住他,「別走。」

「怎麼了?」他撇撇嘴,「你不是一直抗拒我嗎?」

「我……」她抱住他,想放棄這份愛又不捨,更無法眼睜睜看著他離開。「對不起……不要走……」

捧住他的俊臉,她踮起腳尖,大膽地送上自己的唇。

柴飛黑眸一閃,眼底迅速掠過一絲奇異光影,半眯的眼直瞅著她那對水靈靈的大眼。

掐住她的下巴,他眯起眸凝視著她,「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的哦。」

「我……嗯,我愛你。」閉上眼,初盈真心地獻上自己的愛。

「愛我?」

他得意的揚高嘴角,繼而抓住她的肩膀,粗猛地吻上她的唇,狂肆席捲起她的柔情。

初盈再一次陷入他的熱情攻勢中,迷失了自己……


「初盈,你最近臉色不錯,滿面春風哦,老實招來,你是不是交了男朋友?」柴茜笑問道。

「我看你臉色也不錯啊,難道你也交男朋友了?」初盈也笑著反問,並輕拍柴茜白裏透紅的臉蛋。

「拜託,我哪有男朋友啊,我臉色好是因為我哥的關係,他現在身體復原非常好,並重新回到公司,我爸媽放心,我自然也開心了。」

「真的啊,那恭喜你了。小茜,前些日子你整天愁眉苦臉的,我和初盈真是為你擔心。」說著,雅芳看向初盈時,卻見她兩腮酡紅,不禁輕拍她的肩膀問:「你怎麼了?臉怎麼會紅成這樣?」

「我哪有臉紅,你別胡說。」她捂住雙頰,難為情極了。

說起柴飛,這陣子只要他有空,一定會約她出去,有時帶她去海邊,有時帶她去山上,纏綿好一陣子後才送她回來。

「我才沒胡說呢,小茜,你看,她是不是臉紅了,而且愈來愈紅呢。」雅芳不服氣地指著初盈的臉蛋。

柴茜忙不迭地點頭,「是啊。」

「你們真討厭,老是要開我玩笑,不理你們了。」初盈跺了下腳,小女人羞澀的神情畢露,可這時候她卻聽見柴茜輕歎口氣。

「怎麼了?剛剛不是很開心嗎?怎麼現在又歎氣呢?」雅芳訝異地問。

「我高興是因為我哥的身體完全康復了,我歎氣則是他就要結婚了。」柴茜噘著嘴說。

「他要結婚?!」初盈一愣,紅潤的臉色倏變慘白。

「是啊!他結婚我是該感到高興,可是他要娶的對象真是讓人討厭,但我又不能說什麼,真是嘔。」柴茜噘起嘴,說得義憤填膺,像是對未來的大嫂有著百般的不滿。

「小茜,你大哥究竟要娶誰啊?看你的樣子好像很討厭她。」雅芳問出初盈心裏的疑問。

「賀玉蓮呀,她愛虛華,個性又驕縱,一點也不賢慧,就只因為我大哥受傷那一車子是她去照顧他的,我爸媽就要大哥娶她,又不是報恩,幹嘛這麼做?」柴茜蹙起一雙柳眉,腮幫子鼓鼓的,心裏甚是不平。

「那你哥愛她嗎?」

「誰知道,雖然我哥的女朋友很多,可她算是最會黏的一個,真是讓人討厭。」柴茜愈說愈生氣。

「那你哥怎麼受得了?」雅芳吐吐舌頭,「不過有的男人就喜歡這種女人。唉,你就別煩了,靜觀其變吧。」

「說得也是,我想那麼多幹嘛?結婚的又不是我。」柴茜惱怒地說,轉向初盈時,看見她蒼白著臉,不禁吃了一驚。

「初盈,你是怎麼了?從剛才我就覺得你不對勁。」柴茜拉拉她的手,驚醒沉思中的初盈。

「什麼?我沒有怎麼樣啊。」她搖著頭,強自一笑。

她想自己定是無可救藥的愛上柴飛了,所以才會在聽到這消息時無法承受,猶如一股寒意自腳底往上竄,讓她遍體生寒。

「可是你的表情明明有事,究竟是怎麼了?我說我哥的事,你為何會那麼落寞?」柴茜看出事有蹊蹺。

「小茜,我真的沒事,你別多心。」擔心柴茜會胡思亂想,初盈趕緊搖頭否認。

「不管你有什麼心事,一定要說出來讓我們為你分憂哦,像我現在說出來之後感覺舒服多了。」柴茜認真地說著。

「嗯,我會的。」面對柴茜如此誠摯的友誼,她卻隱瞞對她哥的感情,不知這樣是對還是錯?

可是……這段壓根不屬於她的愛情,她又該如何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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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12-25 00:37:43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初盈剛走出校門就看見柴飛的車子停在對面,她先是一陣雀躍,但隨即落寞地垂下眼,假裝沒看見他轉向另一邊,打算繞遠路回家。

叭叭!

走了幾步,她聽見身後傳來車聲,以及刺耳的喇叭聲,她只好轉首問:「你這是做什麼?」

「你今天是怎麼了?脾氣還真大。」他打開車門,笑睇著她那張怒容,「上車。」

「你不用再隱瞞我了,都已經要結婚了,不陪新娘子跑來找我做什麼?莫非想一直隱瞞下去坐享齊人之福?」她氣得沖口而出,轉身繼續朝前走。

柴飛雙眉一攏,隨即開車跟上她,「這消息是誰告訴你的?我不曾說出去啊。」

「等你說出去就來不及了。」

「你聽我說,娶她不是我自願的,是我父母的意思,我還沒有答應。」柴飛對著她大喊。

「我不想聽,你不要再跟著我了。」

初盈索性捂住耳朵,什麼都不願聽,就怕自己那顆已打算遠離他的心會再度動搖。

「喂,你——」

她壓根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捂住耳朵往前狂奔。

只要回到家她就安全了,只要回到家她的心就不再迷失,不會再被他一字一句、一皺眉一顰額所影響。

其實無論他是不是要結婚,她都該遠離他,不該再對他有任何感情牽絆,就怕哪天他獲知是她大哥撞上他的實情,他對她的感情會轉為恨意,若真到了那時候,她定會痛不欲生。

算了吧,還是到此為止,以前的一切都算了吧。

初盈往前直奔,不斷地抄小路,目的就是要甩開他,哪知道就在她氣喘吁吁地跑到家門口時,卻驚見他好整以暇地靠著車子等她。

「你……」她錯愕地望著他的笑臉。

「這幾天我早將這裏的環境給摸透了,你可以抄小路,我也可以開快車再一次搏命。」柴飛雙手環胸地說。

「你胡說什麼,我才不要你搏命。」她激動地對他大喊。

「其實你根本生不了我的氣,對不對?」他對她揚起燦爛笑容。

「哼!」

「好了,別再說了,上車吧。」

「不了,我要回家。」她抿緊唇拒絕。

「上來。」他眉頭一緊,聲音加沉。

初盈見他即將發怒,只好膽怯地坐進車裏。「我今天真的不能跟你出去,昨天我答應我哥今晚會留在家裏。」

「你這陣子幾乎每晚都跟我出去,都是怎麼跟他說的?」他挑眉笑問。

「我隨便編個藉口,和同學出去,或是說加油站人手不足,要我過去幫忙,說得我好心虛。」她煩悶地說。

「那好,今天你就依樣畫葫蘆,再編一次。」說完,他踩下油門,往前駛去。

「喂,你究竟要帶我去哪裡?」

「你說呢?」

在柴飛的凝視下,她心悸地轉開眼眸,「你別再來找我了,如果讓賀玉蓮知道可不好。」

「誰理她。」他不屑地撇撇唇。

「你就要娶她為妻,怎麼可以這麼說呢?」她深吸口氣,心底卻沉甸甸的。

柴飛忽然笑了,笑得狂放邪魅,「你真的吃醋了?我都還沒說要娶呢,你就開始跟我斤斤計較。」

「我不是跟你計較,而是我們本來就不該在一起。」初盈轉首看著他,「停車好不好?」

「我今天心情好,不想跟你談論這些。」他壓根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別開了!」她突然對他大喊,「快停下來。」

「我偏不。」他不慢反快,車子奔駛在馬路上。「今晚我是不會讓你回去,你最好有心理準備。」

「什麼?」初盈難以置信地望著他,「你就要結婚了,我們還是斷了吧。」

「斷了?」他臉色一沉。

「對,你以後就別再來找我了,我不想再這麼偷偷摸摸的,就連小茜和雅芳我都不敢跟她們說。」她的語氣裏滿是委屈。

「你如果想說,儘管說呀。」他轉過臉看她,冰冷的眸光瞬間放柔。

「你以為生命中有一段感情緋聞不算什麼嗎?」她抿緊唇,直瞪著他。

「緋聞?呵,你把我們這段感情當成緋聞?」

「不是嗎?你生命中真正的女主角只有一個,而那不是我。」最後一句話她說得很心痛。

「哦,那是誰呢?」柴飛哼笑問道。

「賀玉蓮。不管你要不要娶她,你父母已經承認了。」

「承認又如何?」他倏地踩下煞車,差點被後面的車撞上。

「喂,你真是撞不怕耶,為什麼那麼不小心?」她嚇得捂住臉,淚水忍不住滑落眼眶。

「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在計較,計較能不能在柴家佔有一席之地,是不是?」他不悅的吼道。

「你……」她緊抿雙唇,倒抽口氣,沒料到他竟會這麼說她。「我不想跟你說話,請送我回去。」

「我又還沒娶,你為什麼要無理取鬧?」他還在跟他老爸抗爭,因為他不可能出賣自己一輩子的車福。

只是保證的話他說不出口,偏偏她又不肯給他時間。女人,真是個麻煩的動物。

「我不是無理取鬧?」

「不是無理取鬧是什麼?是要我發誓、保證嗎?」他目光如炬地看著她。

「不是的……」她噙著淚搖頭。

「算了,我送你回去,要不要斷了這段感情,我會考慮。」他怒意勃發地說。

被他這火爆的脾氣一沖,初盈只是垂著腦袋不敢說話,偶爾偷顱著他僵冷的側面,卻不見他有絲毫軟化。

就這樣,兩人不發一語的回到她家門外。

「下車吧。」柴飛冷著嗓說。

初盈落寞地下車,轉過身正想說什麼,可他已踩下油門,呼嘯離去。

是她錯了嗎?

沒錯吧!

是不該再與他繼續下去了,就怕事情揭露時她會得到更大的傷害與心痛。

可為何她現在的心會那麼痛呢?

這時,賀玉蓮出現在不遠處,一股恨意在她心頭蔓延。

好個夏初盈,居然背著我與柴飛幽會。

看我怎麼報復,定要讓你們的感情破裂、讓你悔不當初!


「飛!」

賀玉蓮特地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來到柴飛的辦公室。

「有事嗎?」見她未經通報就闖了進來,讓正埋首在公事中的柴飛蹙眉望著她。

「怎麼了?看見我就這麼受不了啊。」她噘趄唇,話中有話的說:「是不是要換另一個女人來看你,你才會開心?」

柴飛半眯起眸,不悅的問:「你說什麼?」

「你就只會對我凶!」賀玉蓮也火了,「不是說好要娶我,為何還去找夏初盈?」

「你跟蹤我?」他挑起眉,抖落一陣諷意,「哼,我壓根沒意思娶你。」

「可是伯父和伯母都同意了,你還有什麼意見?」她陡地瞠大眼,高聳的胸部因氣憤而起伏著。

「這是我的婚姻,我不能有意見嗎?」柴飛合上卷宗,冷冷的看著她,「還是你以為吃定我爸媽,我就非娶你不可?」

「你……你怎麼這麼說?」賀玉蓮氣得渾身發抖,「難道你不打算聽從父母的意思?」

「拜託,你以為現在是古代嗎?」他突地站起,「你走吧,我還有許多事得忙呢。」

「柴飛!」賀玉蓮緊握雙拳,低吼一聲。

「你還想做什麼?」他攏起眉心的瞧著她。

「你一點也不念在我照顧你的情分上?」她狠狠瞪著他,「那段日子我盡心盡力陪伴你,你難道一點也不感動?」

「就算有,也不是對你。」

「什麼?」賀玉蓮的臉色乍青還白,暗忖他是不是知道什麼了?或是那個姓夏的丫頭告訴他了?

可她敢嗎?她敢對他說出實情嗎?難道她不怕她將撞傷柴飛的兇手說出去?

「你走,我不想讓你難看。」

「是不是她告訴你了?」賀玉蓮逼視著他,「說當初其實是她陪著你、伴著你的?」

他挑高一冒,「真是她!」

「你不知道?」她眯起眸子,發出一陣厲笑,「反正現在你已經知道了,那我就告訴你吧,當初是夏初盈用特製的變聲器騙你的。」

「變聲器!」他恍然大悟,「該死,我早該想到。」柴飛捶了下大腿,抬頭看著她,「不對,她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媽說當初是你自願的。」

「沒錯,是我自願的,可是有天晚上她卻來求我。」

「求你什麼?」他緊眯起雙目。

「求我讓她來照料你。」

「為什麼?」

「因為她知道是誰撞傷你,為了保護他,她想就近照顧你,以便打探出你可知道肇事者是誰,好通風報信。」賀玉蓮奸惡地扯著謊。

「你的意思是……她只是要采我口風?」柴飛嗓音微嘶地質問。

「沒錯。」看著他的怒容,她得意地揚起嘴角,「所以當她查出你並不知道肇事者是誰時,她便安心了。」

「那個肇事者究竟是誰?」他的眉頭緊緊深蹙。

「她的大哥……沒有血緣關係的大哥,以開貨車為業。」

「沒有血緣關係的大哥?以開貨車為業?」他眉頭一蹙,咬牙切齒地說。

柴飛這才想起,上回去初盈家時,鐵棚內是放置了一輛大貨車,莫非就是它害得他差點失明?

該死的!

她居然不說,還假扮玉蓮去試探他,這麼居心叵測的女人,他竟然對她動了心。

難怪,她一直要他原諒那個肇事者,就是希望那個男人可以逍遙法外、快樂度日是嗎?

想著想著,他再也忍不住的站起身,打算沖出辦公室。

賀玉蓮抓住他的手腕,「飛,你要去哪兒?」

「去找她理論,你讓開!」用力推開她,柴飛飛也似地沖出去。


柴飛一到校門口,便看見初盈正好和雅芳、柴茜走出來。

柴茜一見到他的車,立刻笑顏逐開地奔向他。「哥,是什麼風把你吹來的?你居然會來接我。」

「小茜,你讓開,我要找的人是她。」他伸出右手指著初盈。

「你找初盈?」柴茜不解地問:「你有什麼事要找她?」

「為不關你的事。夏初盈,你還不過來?」

初盈傻愣住了,沒想到他會在旁人面前以這種態度對她說話,他為什麼那麼凶?她又是哪兒得罪他了?

「哥……」

「夏初盈!」他沉聲一吼。

這一聲不但嚇住初盈,也讓柴茜與雅芳錯愕得面面相顱了好一會兒。

初盈撫著心口,緩緩朝他走了過去,才走到他身邊,便聽見他以命令的口吻說:「上車。」

她輕喘了下,遲疑了好一會兒才坐進車裏。

「你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這麼凶?」

他沒有回答,只是將車子開得飛快。

初盈見他這般,許多話都卡在喉嚨裏說不出來,任由他將車子往山上駛去。

一到山頂上,柴飛立刻將她拉下車,直接帶進小木屋,目光爍利地望著她,「為什麼要騙我?」

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問句給問得一臉怔仲的初盈連忙搖頭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柴飛眯起眸子,看著她那張無辜的臉冷冷一哼,「你挺會裝蒜的,居然可以裝成一問三不知。說,你當初是如何戲弄我的?」

「你到底想知道什麼,請你坦白說好嗎?不要拐彎抹角的。」初盈受不了的對著他大聲吼道。

她不懂他為何突然變得這麼可怕,又如此的咄咄逼人,她究竟做錯了什麼?

「真要我開口說出你可惡的行為嗎?」他冷聲的哼笑,眼底佈滿了恨意。

「你快說,別讓我猜了。」初盈仍是一臉的無辜,她萬萬沒想到賀玉蓮會胡亂造謠。

他目光如炬,一步步走近她,「說,當初撞傷我的人是你的誰?」

初盈瞪大眸子,紅唇發顫,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不說話就代表你默認了?」他走到她面前,伸手抵在沙發兩側,將她禁錮在其中。

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自初盈的眼角滴落,「是……是……」

「光哭沒用,說!」他緊抿著嘴角,黑眸裏閃耀著冷光。

「是賀玉蓮告訴你的嗎?」她的長睫如扇般地掀啊掀的,顯得怯柔憐人。

柴飛眯起眸,不希望自己被她的怯柔給影響了原有的決定,嘴角噙著一抹邪邪笑意,「你會這麼問,就表示賀玉蓮說得沒錯,傷我的人的確是你大哥。」

她雙唇微顫地說:「我大哥不是故意的……他開車一向謹慎,那時候有輛車突然逆向行駛,速度之快讓他閃避不及,被那輛車擦撞到車尾,才會沖向你的車子,他不是故意的。」

「是嗎?這完全是藉口,那時候就只有我和他兩輛車,哪來的第三輛?」柴飛目光狠厲地瞪著她。

「你又怎能確定沒有另外一輛車呢?那是我大哥親眼看見的!」初盈被激怒了,憤怒的吼著。

「你是他妹妹,自然會維護他,否則你也不會因為要打探我是否知情,特意假冒玉蓮來照顧我。更可惡的是……」他邪勾起嘴角,沉冷的低語中充滿了恨意。

「什麼?」初盈撫著心口等著他的下文。

「他和你沒有血緣關係,你們住在一起,難道沒有什麼感情發生?」

「我們只有兄妹情誼。」她抖著嗓音嚷著。

「這我可不相信。」他冷冷一哼,「若你不喜歡他、不愛他,怎麼可能委屈自己下課後還來照顧我?」

「我去照顧你不是為了要打探消息,而是賀玉蓮要脅我的。」她雙手緊抓著他堅實的臂膀,緊咬著下唇,痛苦地逸出這句話。

「是這樣嗎?」他仰頭一笑,那模樣壓根是不相信她。

「我說的是真的,賀玉蓮答應你父母要去照顧你,可是她並不想這麼辛苦,所以想到我,因為她知道我大哥的事,以此逼我就範。」

聞言,柴飛冷冷一笑,「這麼說,若非她以此要脅你,你也不會心甘情願答應。」

「我……」他的話讓她啞口無言。

他一把抓住她的衣領,口氣很冷地對她大吼:「看來你對我根本沒有感情,只能算我運氣好托玉蓮的福,才能得到你的照顧是不是?」

「對……你說什麼都對,只要你別為難我大哥,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初盈不知哪來的力氣,猛然推開他,激動地紅了眼、含著淚水說:「若不是因為這件事,你我根本沒有交集,若不是因為這件事,我們還會再見面嗎?你怎麼可以這麼說?」

「你就這麼肯定你我不會再見面、不會有瓜葛?」他半眯起眸,再一次逼近她,「為何你不說是你對我根本無心,那陣子你陪著我這個瞎子可說是痛苦萬分呢?」

「隨便你怎麼說,我現在只想知道,你會不會放過我哥?」她抽噎不止,一臉憂心地看著他。

「如果我不放呢?」他的表情與語氣,是這麼的冰冷、無情。

「你……」她的心一震。

「明白告訴你,我告他告到底了。」柴飛冷冷吐出這句無情的話。

初盈愕然地看著他那張冷酷的臉,急急抓住他的手,眼底有著殷切的懇求,「你的傷不是全都好了嗎?視力也恢復了,為什麼還不肯放過他?我求你……我求你……」

「沒錯,我的視力是恢復了,但倘若沒有呢?要是我瞎了或是缺了胳臂斷了腿呢?你大哥是不是一樣躲在一旁不敢露臉?」他一雙厲目直瞪著她。

「我……」初盈被他的指控給嚇退數步。

「無話可說了是不是?你滿腦子想到的就只有他,為我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他,你可曾真正的為我想過?」柴飛揚起嘴角,笑出一抹冷然。

「我是關心你的……若不關心,不會一聽到你受傷的消息就趕緊到醫院去看你,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你是被我大哥所傷,你要相信我——」

「哼,那時候不只是你,你另外一個叫雅芳的同學也來了,你是不是也要我感激她?」他雙臂抱胸,譏嘲道,「上回我曾告訴過你,要是讓我查出撞傷我的兇手是誰,我絕不會放過他,更不會饒恕他。」

初盈再次走向他,緊抓住他的手,「求你放過他……算我求你吧。」

「辦、不、到!」鏗鏘有力地說出這三個字,柴飛伸手勾起她的下巴,瞪她的眸子,「你回去等著吧,欠我的我一定會要回來。」

「不要啊——」她仍是不肯鬆手。「我哥身體不好,禁不起官司折騰的。」

「那是他的事。」柴飛氣上心頭,狠狠的推開她。

「別這樣,你要怎麼樣都可以,但求你別氣我哥,你可以去看他,就會知道他人很好,不是不負責任的人,只是為了我,他才會逃跑的。」初盈急切的說。

「你的意思是要我讓他白撞了?」他抿起唇,嗤冷一笑,目光顯得很無情。

她緊揪著他的衣衫,「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希望你饒過他,父母死後,是他努力工作撫養我長大,真的很辛苦啊!」

「那是他想將你收歸已有。」

其實柴飛並非是個蠻橫不講理的人,只是他氣、他怨,氣自己被個女人玩弄在股掌間,當他對她動了真感情,才知道自己的一條命竟是差點死在她那沒有血緣的大哥手上,而她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他贖罪,其餘的什麼也不是。

「你說要我怎麼做,才肯放過他?」

「你肯為他犧牲一切?」他眯起眸子,憤然地抓住她的衣領,「說,是不是?」

初盈直點頭,「對,只要你能放過我哥,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好,那你把衣服脫了。」他用力將她推倒在地上。

她僕跌在地,神色中滿是驚惶。

柴飛蹲在她身邊,目光在她蒼白的臉上游栘,「怎麼嚇成這樣?我們又不是沒上過床。」

「你……你到底想做什麼?」她啞著嗓問。

「你說呢?」柴飛突然眯起雙目,唇角揚起邪譫的笑,「我還沒看過女人自慰是什麼模樣,表演給我看,嗯?」

「你是想……」初盈瞪大雙眼,身子顫抖得厲害。

「把裙子掀起來。」

他恨她,也氣她大哥,只要想到她可以為那男人犧牲,他滿心就是說不出的氣憤。

是吃醋嗎?他不知道,只知道他不容許她為另一個男人欺瞞他或是利用他、戲耍他。

「不要!」這樣變態的他讓她看得心驚膽戰。

他挑高一眉,「不要是嗎?那我就把你那位親愛的哥哥告到坐牢。」

「別……好,我做……我照做就是。」她閉上眼,咬牙掀高裙擺。

「別一副要上斷頭臺的模樣,你以為你掉淚就能讓我饒了他?哼!有機會真想會會他,看看他是個什麼樣的男人,竟有能耐讓你為他無怨無悔的付出。」

「柴飛,我求你,不要說了……」

初盈睜眼看著他那雙陰驚的眼,可這副委曲求全的模樣更加激怒了他。

「聽不得我說他壞話是不是?」他冷著聲質問,動手撕毀她的衣服。

「啊!」她高聲尖叫。

「還沒開始就叫那麼大聲呀,哈……」柴飛笑得更加邪恣。

這時他瞧見她掛在頸子上他贈給她的那條鏈子,當下一把扯斷它,狠戾地說:「你不配擁有它。」

「你……為什麼?」望著那鏈子就這麼斷了,她的心好疼啊!「飛,你不是這樣的人,不要這樣對我好不好?我——」

「你錯了,我就是這樣的人。快!揉揉自己。」說完,他抓起她的手擱在她的胯間。

「我……」她驚訝的張大嘴。

「快做!」他目光一冷,怒聲道。

「好,我做。」初盈顫抖著手觸碰腿間。

「用力點。」他扯著冷笑,直視著她那淫逸的動作。

初盈抿緊唇、別開臉,順著他的意思撫揉著敏感的核苞。

隨著搓揉的動作加速,激起一股狂肆的熱力,直竄四肢百骸,她忍不住發出呻吟聲。

「哈……」他大笑著,「瞧,你的底褲都濕了。」

「別說了。」她眼角沁出淚,狼狽地在他面前做著挑逗的動作。

「專心點,別敷衍我。」

「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受不了的初盈,忍不住對他喊道,接著捂住唇站起身,「我不要再讓你這麼侮辱我!」

丟下這句話,她氣憤難抑地打算奪門而逃——

她不能再待下去了……她真的害怕現在的他,他好像魔鬼,一個她完全不認識的惡覽!

上帝!誰來救她逃離這個邪惡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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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12-25 00:37:58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你打算逃哪兒去!」

柴飛一把抓住她的手,用力將她抓進懷裏,力道之大讓她撞上他堅實的胸膛,疼得她掉下淚。

「你放開我。」初盈用力掙扎著。

「你要我生氣嗎?」他抓住她的手腕,兇惡的語氣讓初盈瑟縮了下。

「不要這麼對我,求你……」

「看樣子你是不管你那位親愛的大哥了?」他濃密的眉輕輕一挑,冷聲嗤笑。

「你不會這麼卑鄙吧?」在她印象中他不像是個這麼殘酷無情的人。

「我卑鄙?」柴飛輕笑著俯近她的臉。

「既然你不是,就不該用這種方式侮辱我。」她的小手輕顫,緊抓著衣服,貼向身後牆壁。

「那你說我該用什麼方式?」他伸手觸摸她圓翹的臀部,指尖隔著布料往她臀心一插。

「呃——」她重抽了口氣。

「怎麼了?你們住在一塊,他可有這樣愛撫過你,嗯?」他邪惡的笑道。

「你別胡說八道!」她淚盈於睫地叫道。

「隨便你罵,今天我要讓你知道你愛的人是我。」他抓住她的手腕,往上一抬,「要我放過他,你就要聽話。」

「柴飛,你放過我。」她用力掙扎著。

「讓我嘗過你,我就會放了你,也會放了他。」說著,他另一隻手拉下她粉色的棉質底褲。

「別……」她嗓音輕顫。

「別抖,你這樣怎麼撐得住呢?」他再抬起她一條大腿環住他腰際,然後將中指刺進她底處穴花中心。

「啊——」她下體一抽,直搖擺著臀部,企圖擺脫掉他的手指。

「怎麼了?是不是很舒服?」柴飛肆笑著。

「放開我的手……」她的手被他鉗住,動彈不得。

他另一隻手捏著她下方的嫩瓣,刺激得下方甜液直淌,讓她升起一股強烈的羞恥感。

「夠了……真的夠了……」她用力往他身上撞去,兩人重心不穩的摔到沙發上。

「啊……」她疼得尖叫。

「這姿勢不錯,我都還沒試過呢。」柴飛邪惡一笑,隨即坐在她小腿上,限制她的行動。

「不要!你下去。」她拚命扭動身體。

「你真不聽話,是不是在他的調教下變成一個潑辣丫頭了?」他用力抬高她的臀部,揉撚著她穴前苞穴。

「真的是……好美呀。」他低頭瞧著她那張暈紅的臉蛋,和逸出聲聲呻吟的小嘴。

這時他的手指一勾,緊鉗住她的花徑,刻意地擴張開來,頓時,濕熱的滑液緩緩自他的指尖淌下。

「你真熱情。」他盯住她的眼,眸光深幽。

「別這樣,我求你。」她害怕得雙眼浮現淚光。

「求我?你打算怎麼求我?」

他定定地望著她那雙泛著淚光的大眼,更逼近一點的抓住她的酥胸,擰住上頭紅紅的小蓓蕾。

他不時輕彈、揉搓,直到它們發脹、發硬,繼而充血,兩團椒乳隨著她急切的呼吸而晃動。

「嗯……你……你如果不喜歡我就不該碰我……」她的話語破碎。

「是嗎?我真不能碰你嗎?」柴飛眸中掠過一抹闐沉的欲火。

「你……你走開!」她的下體直抽搐著,一吸一放地跟他的指頭玩著遊戲。

咧開嘴肆笑,柴飛笑得恣意,「可我卻覺得你很喜歡我碰啊。說,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當他瞧見她眼底的深情時,他的心口驀地一抽,但隨即一想,她的愛絕對不是為他而生時,他手上的動作更為狂猛。

「啊……」

他一手捏著她的胸脯,另一手玩弄著她的下處,感覺她的身子不住抖動的戰慄,他的眸光變得深沉。

「你緊得夠迷人呀!」

初盈渾身發疼,底下粉嫩的小縫卻吸得更緊,正想找機會抽身時,他竟將她整個身子翻轉過來,強力掰開她的大腿架在沙發兩側。

「你要做什麼?」

「讓你很爽的事。」

他邪惡地勾起嘴角,手指淫邪地拉扯著她下處粉瓣,瞬也不瞬地望著那濕潤紅嫩的穴口。

「不要!」她疼得五官都皺起了。

「那就試試。」他說著便高舉起她雙腿架上肩頭,低頭吮住她底下幽密,吸盡她的春水。

「啊——」她緊緊握住拳頭抵在他胸膛上,「不要……不要這樣,放……放開我……」

「你可以的。」他放肆大笑,「只是你不願承認而已。」

接著,柴飛又一次埋首在她雙腿間,以舌尖挑逗她粉嫩的小穴、緊實的窄洞。

「啊呀!」

她的腳趾蜷縮起來,在歡愉與羞愧中掙扎著,她想喊不,可身體卻背叛她的意念,在他狂野的唇舌愛撫下達到激情高潮邊緣。

柴飛望著她潮紅的臉蛋,舌頭忍不住在她體內轉動又深探,拇指則撳在她穴花上揉弄著她敏感的小蒂。

不久,初盈全身已淌滿了細汗,小嘴不斷地逸出呻吟,這美得媚人的風情讓柴飛再也忍不住欲火的焚燒。

其實柴飛早已汗流浹背,他之所以還強忍著,就是為了要她記住他,記住他可是任何男人也代替不了的。

就連做愛他也是技高一籌!

不管她愛的是不是她那個該死的大哥,他都要讓她知道這輩子除了他沒人可以給她這種歡愉!

聽聞她聲聲悅耳的吟歎,他起身將她雙腿壓制住,底下粗硬的長物就著那濕滑的春水硬生生的刺入她體內——完完全全、毫無憐惜的刺入!

「啊……」

異物的填滿,讓她難受的輕噫了聲,柴飛這次是粗蠻、是莽撞、是無情、是獨霸,絲毫溫柔也無。

初盈瘋狂推抵著他,「不要……我不要……」

「由不得你。」

柴飛緊扣住她揮舞的雙手,隨著她的尖嚷聲,一次次的在她體內做著快速抽撤的動作。

「我不喜歡這樣的你!」她用力捶打著他。

「別動,要救夏毅的命,你就給我聽話些。」柴飛勾起嘴角,迅速進攻。

初盈顫抖的身子終於忍不住陣陣抽搐,可她為了救哥哥,只能像無生命的傀儡般任他宰割。

直到他完全噴出後,被他無情糟蹋的初盈跟著昏厥過去……


當初盈清醒後已是第二天早上,可讓她痛心、讓她難過的是——他已不在。

他真的丟下她一人在山上嗎?

穿上衣物,摸著空無一物的頸子,她想起那條無故遭殃的鏈子。痛苦地爬起身,頓覺渾身疼痛,才領悟到昨夜的他是多麼的粗狂。

找了好久,仍不見那條鏈子,是被他拿走了嗎?因為他恨她、氣她、惱她?

唉,只要大哥能平安,她這點犧牲也值得,可是……可是她真的愛他呀,愛得心頭發酸、戀他成癡呀!

為何他不懂,不願去瞭解她的心、她的感情?

昨日徹夜未歸,哥一定急壞了,她得趕緊回去才是,但要找什麼理由呢?

昨天她被柴飛帶走時,小茜和雅芳都親眼目睹,若大哥向她們詢問已知答案,她該用什麼理由騙過他?

好累呀……真的好累呀!

累得她想找個地方隱居起來,不再過問世事,不再見到任何熟識的人……包括柴飛。

想必他這次回去定會和賀玉蓮結婚,而她又能無動於衷到幾時呢?

打開木屋房門,她頓覺茫然,在這偏遠的山上,沒車、沒有熟識的人,她該怎麼回去7.

就在這時候,有個男人朝她走過來,「你是夏小姐嗎?」

「沒錯,你是……」她覺得他很面善,「我想起來了,你是這裏的老闆。」

「是的。柴先生交代我,若夏小姐醒了,要我負責送你下山。」他的語氣非常商業化。

「是他交代的?」總算他沒將她忘了。

那為何不喚醒她一塊回去呢?莫非他對她的恨就連同行也會讓他難以忍受?

「沒錯。」他笑笑說。

「嗯,那就麻煩你了。」

「夏小姐,你等我一下,我去把車子開來。」木屋老闆說著轉身朝停車場走去。

「會兒後,初盈坐上他的車,默默無語地下了山。

直到山下住家附近,她突然開口道:「在這裏停車就行了,我可以自己回去。」

「這樣好嗎?」他有些遲疑。

「我就住在前面,你放心吧,再說……」再說柴飛也不會再來找她,她的安危已不重要了。

「什麼?」

「沒什麼,我的意思是我大哥不喜歡我與男人出去,所以不希望……」她找著理由。

「哦,那我知道了,好,就在這裏讓你下車。」

「謝謝你。」初盈下了車,對他道聲謝,而後緩緩地朝家走去。

走近家門口,就見夏毅在門外不安的踱步,一瞧見她,立刻大步迎上來。

「初盈,你是去哪兒了?我問了雅芳,她說你被柴飛給帶走了。」

「呃……哥。」她微微一愣,卻凝噎無語。

「說呀,他到底對你怎麼了?」他用力抓住她的雙肩。

「沒事的,哥。他帶我走是為了跟我說一些事,說完後我們就分開,我……我一個人到海邊散步,待了一晚。」初盈無力的解釋著。

「一個人在海邊散步?不怕遇到壞人?遇到危險?」夏毅壓根不相信,看她臉色蒼白,一定有問題。「咳……咳……」

他一激動,舊疾又復發了。

「哥,別激動,你千萬別激動呀。」她輕拍他的背。

「那你快告訴我,昨晚他約你出去究竟跟你說什麼。」他撫著胸口,眼神銳利地望著她。

「這……」她一愣。

「你不說是不是?他一定是對你怎麼樣了!」他又重咳了幾聲。

「沒有!他沒對我怎麼樣,只是……只是告訴我他已經知道是誰撞傷他了。」她緊握住拳,含淚對他吼道。

夏毅一愣,「什麼?他知道了?!」

「對,他知道了……」還有他的誤會,他對她那粗暴的行為。

「好,知道就知道,我這就去找他,我會承擔一切。」說完,夏毅氣呼呼地朝前走去。

「哥,你不用去了。」她急急拉住他,「他已不追究了,所以……你沒事了。」

「真的?」

「嗯,我們昨晚就在海邊茶藝館待著,我一直向他保證,保證你絕不是個不負責任的人,之所以會逃跑全是為了我。」垂下眼,她緩言道。

「真是這樣嗎?」夏毅遲疑問道。

「沒錯。哥,我好累,想睡了。」她故意打了個呵欠。

「那你去休息吧,或是要先吃早餐?我已做好擺在餐桌上。」夏毅對她一直很關切。

坦白說,對這位無血緣關係的妹妹,他有著一份愛戀,可也明白自己的長相和學歷與她根本無法匹配,所以自始至終只拿她當妹妹看待。而且他答應父母會好好照顧她、栽培她,就一定得做到。

「我還是先睡會兒好了。」說完,她急匆匆的奔進屋裏。


好幾天過去了,柴飛的心情卻一天比一天壞。

沒有初盈在身邊的日子讓他覺得生活無趣,充滿寂寥。

該死的!他重重一拳敲在辦公桌上,往後靠向椅背,大口的吐出胸中的悶氣。

不該再想那個女人,可他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她,更無法想像她如今每天跟在夏毅身邊會帶給他多大的妒意?

那晚他用那麼惡劣的手段對待她,她還會接受他、原諒他嗎?

那天他是吃錯藥了嗎?為什麼壓抑不住滿腹怒氣,如果他能沉住氣些,以理智來處理,現在他就不會有這麼大的痛處和苦惱了。

唉……理由、理由,該去哪兒去找見她的理由?

「總裁,季先生來訪。」林逸達敲了敲他辦公室的門,恭敬道。

柴飛搓了搓臉,「請他進來。」

「好。」

過了一會兒,季桀走了進來。

「嗨,柴總裁,你好。」季桀一進來,立刻對他打躬作揖。

柴飛朝他揮揮手,「行了,你還真有興致,今天是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呃——西南氣流吧,聽說……最近要變天囉!」他撇撇嘴,對著他露出瀟灑笑容。

「少胡說八道了。」柴飛眯起眼,語氣中帶著調侃,「一個委託可以拖那麼久,你到底行不行呀?。」

季桀輕笑一聲,「真不好意思,是我太過怠慢,總裁挖苦的是。」

「行了、行了,快把你今天的來意說出來。」指著前面的沙發,柴飛站起身與他一同落坐。

「我現在就是要給你消息的。」

其實,季桀並不是什麼征信社的人,而是一家名電子股王的少東,不過他打探消息的技巧一流,但是天生的惰性讓柴飛這個委託者受不了。

「不用了,我已經知道了。」柴飛搖搖手,冷哼了聲。

「你知道?」他非常詫異,「這怎麼可能,得到這消息費了我多少苦心,找了多少人,我保證我絕對是第一手的。」

「不必了。」柴飛仰首輕喟,神色中有著明顯的苦惱。

「那你告訴我,你查出的肇事者是誰?」季桀可不服輸。

「他姓夏。」揉揉後頸,柴飛轉動著脖子,一副疲憊的模樣。

「夏?」季桀皺起眉頭,「不對、不對,不是姓夏,我就說,你的消息鐵定沒我靈光。」

「怎麼?不姓夏?」柴飛有些驚訝。

「當然不姓夏。」季桀傾身靠近他,壓低嗓說:「‘她’非但不姓夏,而且還是你眾多紅粉知己之一。」

「什麼?」這下,柴飛更加吃驚了。

「其實應該說那一天她是刻意要跟蹤你,所以才會造成那場車禍,但也得怪你開車開那麼快,她為了追上你,拚命加快速度,甚至逆向行駛。當時夏毅所駕駛的貨車正好從對面駛來,為了閃躲她,車尾不小心與她的車擦到,反彈之下這才撞上你。」

季桀非常仔細地說著每一個細節,那一幕幕畫面彷若幻燈片般閃過柴飛的腦海——

沒錯,依稀記得當時情況真如季桀所言,那輛車是在搖晃下撞上他的。

「快告訴我,那女人是誰?」他目露凶光。

「賀玉蓮!」季桀勾起嘴角,吐出三個字。

「什麼?是她。」柴飛氣憤的握緊拳頭。

季桀點點頭,閒逸地換了個坐姿,「好了,任務已達成,我該回去了。」

「謝謝你,沒想到你調查得那麼詳細。」柴飛臉上漾起笑意,「這種事找你准沒錯了。」

「呵,下次你可找我捉賀玉蓮的奸,我最在行。」他開著玩笑。

「她?算了,我不會為她傷神的。」

「這麼說,你已有可以傷神的女人了?」聰明的季桀一語雙關,既然他能將這事查得那麼清楚,對夏初盈這女人自然也不會忽略掉。

「你——」柴飛眉頭重重一擰。

「好好好,算我沒說,我走了。」擺擺手,季桀吊兒郎當的離開。

他走後,柴飛陷入悔不當初的情緒中,渾身充塞著一股難以言喻的痛楚。

現在有了很好的理由讓他去找初盈,但是她肯原諒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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