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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葉霓 -【這個男人好冷酷(謊言.契約.俱樂部之五)】《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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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12-26 00:05:46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葉霓 - 這個男人好冷酷(謊言.契約.俱樂部之五)

沒見過像他這麼愛逞強的人
傷得去掉半條命還愛四處趴趴走
她為了報恩盡心照顧他,他卻不領情
不但回以冷言冷語還擺臉色給她看
說也奇怪,他愈不理人她愈賴著不想走
少女心被他不苟言笑的冷酷樣所吸引
就算他氣得蹦蹦跳她也絕不放手
女性柔情逐漸軟化他鋼鐵般的心
可老天不願讓她的情路走得太順遂
為達目的他不惜使出苦肉計博取信任
看他當著她的面冷血的殺了她父親
她的反應是拿起槍朝他扣下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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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12-26 00:06:23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裘子騫快步走進FBI小組會議室,就見組長強森以一副研究的眼神瞧了他半晌,才開口道:“你是我們小組裏最有沖勁、身手又好的組員,有件事非你去做不可。”

“組長,赴湯蹈火我在所不辭。”裘子騫極為爽快地說。

強森吸了口煙,“自從你調來我們這一組後,一直很積極認真,實在看不出你原是位富家大少。”

裘子騫撇撇嘴,“別這麼說,入了這行,我只知道要盡心盡力做好分內的事,其他的不值一提。”

“這就是我欣賞你的地方。”強森淡淡一笑。

他很看好裘子騫,也像兒子般看待他,這次的任務很危險,他可是思量許久才決定由子騫來擔任。

對裘子騫來說,入行以來強森是給他鼓勵與建言最多的一位長輩,更是不藏私的教導他面對各式犯罪手法破解的訣竅,尤其當案情陷於膠著時,該由哪方面著手繼續挖掘真相,為此他對強森的任何交代都來者不拒。

“別盡誇我了,你快說究竟是什麼事?”裘子騫雙臂環胸笑睨著他,見他仍是遲疑著,不禁又道:“怎麼吞吞吐吐的,一點也不像你的個性。”

“好,我說,是這樣的,我要你去做臥底。”

聞言,裘子騫立即愣住,他眯起一雙深幽漂亮的眼,開始陷入沉思。

“當然,你若不同意,我可以找別人,只是我覺得你是最能夠勝任這件任務的人了。”強森坦言道。

“我知道,可是臥底……”裘子騫猶豫了會兒,說出心底的顧忌,“你是知道的,死我並不怕,可臥底的人就等於沒有自己,得一直扮演另一人的角色,這種壓力我不知道能不能負荷得了。”

“我懂你的想法,但你放心,我相信你是絕對沒問題的。”強森對他可是信心十足,否則又怎會找上他呢?

明白強森會把這件任務交給他,就表示強森很看中他,也認同他的能力足以擔當此大任,他又怎能讓強森失望呢?

裘子騫點點頭,“好吧,我答應你。”

強森咧嘴一笑,“那好,我立刻安排。”

“這事很急嗎?”

“唉,你不知道上頭對這件案子逼得可緊了,我們不趕緊想出法子是不行的。”想起上頭對這件案子的重視,強森不禁搖搖頭。

“你放心,我定會盡力,不過我還不知對方是什麼人?”裘子騫挑高眉,問到了重點。

“等等。”強森指著內室,“去裏面說。”

“嗯。”裘子騫點點頭,進入隱密的內室後,他忍不住開玩笑,“這裏可是局裏的辦公室,又沒外人。”

“你錯了,凡事都得謹慎些,因為許多不可能的事都會成為可能。”

“哦,那你現在可以說了,究竟是什麼樣的大案子還要派人去臥底?”

“對方在邁阿密可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在菲律賓也有公司,我們懷疑他利用那家公司做為掩飾,實際上是販賣人口,但奇怪的是似乎有人護著他,只要一有人去調查,馬上就會被用各種藉口給調走,所以總是找不出證據!拿他一點辦法也沒。”

聞言,裘子騫心中浮現一個人名,“你指的人是……費慕林?”

“沒錯,你也聽說了?!”強森扯唇一笑。

“嗯,他是眾議員,問政也很用心,選民對他的印象很好,即使有不少不利他的流言,可那些選民根本不相信。”裘子騫挑起眉,“這就是他會做人、更會演戲的地方。”

“真難得你會對他有這麼深的瞭解。”強森頗為意外。

裘子騫撇撇嘴,“做我們這種工作,對於政治也要有些瞭解。”

“很好,現在來談談你要做的工作。”強森眯起了眼,“我要你潛入他身邊,然後找出他販賣人口、逼良為娼的證據。”

“OK,我準備一下,馬上動身。”裘子騫說著就要離開。

“等等。”強森不放心地喊住他,“難道你不需要我找人協助嗎?”

裘子騫露出一抹淡笑,“你不是說做臥底嗎?那又怎能讓太多人知道呢?必要時再說吧。”

“你……真有種。”對於他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態度,強森不由得佩服的朝他伸出大拇指。

裘子騫只是朝他眨眨眼,而後便走出辦公室。


裘子騫坐在沙發上,盯著天花板,一直到了深夜,他終於忍不住打了通電話回臺灣找展超。

展超這時正在開會,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他才想到剛剛忘了關機,正要關機時,見上頭的來電顯示讓他改變主意,按下接聽鍵。

“喂,我是展超。”

久久才聽見話筒裏傳來一聲輕歎。

“子騫嗎?你怎麼不說話?”展超對其他人點個頭,然後走出會議室。“你是不是有事?”

美國這時正值深夜,除非有急事,否則裘子騫很少這時候找他的。

“展超。”終於他出聲了。

“真是你!”展超搖搖頭,輕笑了聲,“你這小子,有什麼事?”

“我們多久沒見了?”裘子騫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多久?”展超想了想,“大概半年多了吧。”

“有那麼久,這也表示我有半年沒回家看過了。”這趟任務不知是生是死,裘子騫突然戀起家了。

聽他這麼說,展超忍不住大笑,“你這個離鄉背井多年的傢伙怎麼突然良心發現,想家啦?”

“連你也認為我很不孝?”裘子騫爬了爬頭髮,語氣有些落寞。

“喂,子騫,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想說什麼?快說,我可是在開會呢。”這傢伙老悶著不說,連他也急。

“對了,我忘了你這時候正在上班,抱歉。”

裘子騫正打算掛上電話,展超連忙大喊:“喂,等等,我可沒催你掛電話,你打來了就說呀,別以為瞞得過我。”

“我真的沒事。”裘子騫歎了口氣。

“沒事?”他可不信。

“嗯,沒事,我只是睡不著,突然想打電話來鬧鬧你。”他揉揉鼻子,恢復他以往颯爽的笑顏。

“當真?”不知道為什麼,子騫給他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當真。”裘子騫頓了頓,又說:“如果你有空,能不能常去看看我父母,告訴他們我很好,只是最近很忙,所以無法打電話回去。”

展超愈聽愈覺得奇怪,眉頭緊緊皺了起來,沉著聲問:“這下我更肯定你有難言之隱了。”

“什麼難言之隱,你別胡思亂想,反正你就照我的話去做,麻煩了。”

怕被展超給逼問的無法回答,裘子騫索性掛上電話!蹙眉看向窗外的夜空。

放下吧,既然當初決定走這行,他便沒有後悔和選擇的機會,他是該放下一切的。

這兩天他就要找機會接近費慕林,這一去是生是死全然未知,他又何必讓好朋友或親人擔心和煩惱呢?

目前他該做的事,就是儘快達成任務。

裘子騫打開電腦,連上局裏的資料庫,輸入密碼,調出有關費慕林的檔案資料。

費慕林有位美麗的妻子艾莉,還有一位可愛漂亮的女兒費亞蘿,由於妻子是中國人,費亞蘿的五官不但融合了東方人的纖柔,也有西方人的深邃,是個美麗的小天使。

一年前,就在大家羨慕費慕林的好福氣時,他的妻子卻因車禍意外而喪生。

由於那場車禍發生得很詭異,有人揣測它是有計劃性的報復手段,其中牽扯上政治性的威脅,也有可能是某人對他的私人行為感到恨意,才以這種方式報復他。

費慕林的人際關係非常複雜,幾乎三教九流他全有接觸,這麼個神秘的男人他該用什麼方法接近呢?

裘子騫搓了搓下巴,他得想個天衣無縫的計畫才行。


邁阿密位於佛羅裡達州南部,是著名的度假勝地,在這裏聚集的老人特別多,他們經常悠閒地牽著狗兒在海灘附近散步。

海灘景致美不勝收,多得是潛水、風浪板、帆船的愛好者。這裏多是淺灘,綿延可深入海中好幾哩,可以讓遊客們安心地做著水上活動。

這時,就見一名女孩與一名老人朝這裏走過來,女孩手中牽著老人,囑咐道:“老先生,你慢慢走,這裏車很多,小心。”

原來老人是位視障人士,在看不見的情況下橫衝直撞,讓跟著要過馬路的費亞蘿擔心不已,急忙上前扶住他帶他過馬路。

“謝謝你,你真是個好女孩。”老人笑著對她說。

“不用跟我客氣,你也知道自從這裏的海灘成為旅遊勝地後,假日的車輛可多了,一定得小心才成。”女孩甜甜一笑,接著像是想到什麼又問:“老先生,你可以申請一隻導盲犬跟在身邊,這樣就安全多了。”

“我孤家寡人,什麼也看不到,要怎麼申請呀?”老人搖搖頭。

“那我幫你好了,我現在就在前面那間老人之家當義工,你若有空可以去那裏找——”說到這裏,她想起這位老伯根本看不到,如何來找她呢?

“我看這樣好了,這是我的手機號碼,你若想申請導盲犬,可以請鄰居打電話給我。”她從背包裏掏出紙和筆,寫上她的名字和電話。

“這麼做會不會太麻煩?”

“不會、不會,這是應該的。”費亞蘿並沒有說出她父親就是眾議員費慕林,因為她向來不喜歡以此來炫耀自己。

想起一年前母親意外喪生,她心裏就一陣刺痛,也因為這個原因,她不喜歡父親的職業,非常的不喜歡。

“謝謝你了。”老人甚感欣慰地說。

“不客氣。對了,你要去哪兒?我送你過去。”她不放心讓失明的老伯單獨行走。

“不用了,接下來的路我很熟,我自己走就可以了,好心的小姐,謝謝你。”老人拿著盲杖慢慢的往前走。

看著他的背影,費亞蘿笑了笑,再看看表已經快十二點了,天……她答應老爸要回家吃午餐,得快點才行。

她已經好久沒和爸爸一起吃飯了,因為他一向忙碌,經常是十天半個月見不到人影,今天難得回家,她怎能錯過與他一道吃飯的機會呢?

費亞蘿快步跑回老人之家跟另一名義工凱蒂交代了聲,接著便騎上她的代步工具——腳蹬車,以極快的速度往家的方向騎去。

回到家已快十二點半了,她拾著背包往客廳沖去,由於費家庭院太大,當她從車庫跑進客廳時已是氣喘吁吁。

她甫踏入客廳,管家丹尼急忙跑到她面前說:“不好了,小姐。”

“什麼不好了?”瞧他著急的表情,她忍不住全身繃緊了起來。

“是先生……先生他……”丹尼不知該怎麼把話說出口。

“我爸爸怎麼了?”費亞蘿急急抓住他的雙臂,“丹尼,你別吞吞吐吐了,我的心都快急得跳出來了。”

“先生遭人暗殺,現在在醫院。”丹尼還是說出口了。

砰的一聲,只見費亞蘿手中的背包直直的掉落地面,整個人怔愣住了。

“小姐……小姐,你還好吧?”丹尼心下一急,趕忙扶住她,“你千萬不能再出事了,一定要保重。”

“是哪家醫院?你快告訴我。”猛一回神,她急急問道。

“是奇頓醫院,你別擔心,阿威和大喬已經趕過去了。”

“他們是我爸的保鏢,怎麼事後才趕去?出事的時候呢?”她急得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因為今天先生要與一位從香港來的劉先生談生意,對方要求隱密,所以先生就單獨赴約。”

“我爸現在情形怎麼樣?”

“先生的情形沒人知道,所以我讓他們去醫院看看。”

“我這就去醫院,通知司機開車。”連背包也沒拿,費亞蘿轉身沖出去。

醫院離她家並不遠,約莫十分鐘就到了,一下車她便奔進醫院。

醫生、護士一看見她立刻上前,“費小姐,費先生——”

“他在哪兒?”不等他們說完,費亞蘿便急聲問道。

“他在507號病房。”

費亞蘿連忙推開他們,朝電梯沖了過去。

到了五樓,電梯門一開,她就瞧見外面走廊上擠滿了記者,阿威則守在門外擋著他們。

她快步走過去,對阿威急問道:“我爸呢?他在裏面嗎?”

一堆記者蜂擁而上,數支麥克風遞到她面前,問了一堆問題。

費亞蘿心一急,眼淚掉了下來,“別擋我,我要進病房,讓開——”

他們卻愈貼愈緊,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所幸阿威上前隔開那些記者,讓出一條路讓她快速進入病房。

病房門一合上,費亞蘿立刻被眼前的一幕弄傻眼了。

“怎麼了?亞蘿,什麼事這麼急?”費慕林氣定神閑地對著一臉震愕的她笑了笑。

“爸!你沒事?”她無力地扶著門板重重喘了口氣。

“當然沒事。”他起身走近她,輕拂去她鬢邊淌下的汗水。

“可管家說你……”她搖搖頭,松了口氣地笑出來,“你沒事就好。”

她目光轉向病床,看見有個人躺在上頭,“爸,他是誰?”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

費亞蘿緩步走近床邊,發現那人上半身裹著紗布,看來傷得很重。

“在高爾夫球場時,有人想殺我,是他替我擋下那一槍。”想起那一幕,費慕林不由得微眯起眼眸。

“傷勢嚴重嗎?”

“滿嚴重,剛剛才從手術室出來。”費慕林望著那人的背影,“這小子是條硬漢。”

“爸,他是誰?你認識他呀!”費亞蘿好奇地走到床頭,想一睹英雄的真面目。

當她的目光接觸到他的臉孔,頓時愣住了。

天!他怎麼跟銀幕上的英雄那麼像?

雖然一看就知道他是東方人,可深邃分明的五官,是如此的吸引人;三公分長的沖天發可說明他剛毅的性情,粗獷修長的體魄,不過微擰的雙眉說明他此刻的痛楚。

費慕林搖搖頭,“我不認識他,我問過球場的經理,他是半個月前才到球場工作的桿弟。亞蘿,你覺得像他這種膽識的人當桿弟會不會太可惜了?”

“是可惜了。”她淡淡地說。

這時,阿威走進病房,“先生,外面記者愈來愈多,該怎麼辦?”

“我們先走吧,省得那些人在外頭吵,讓這小子沒法子好好休息。”那男人緊皺的眉頭始終沒有鬆開,看來傷口很疼。

“好,先生這邊請。”阿威指著門說。

“嗯。”費慕林點點頭,朝門口走了幾步後卻發現女兒仍站在原地動也不動,便回頭又問:“亞蘿,該回去了。”

“哦。”她連忙應了聲,想了想又問:“那他怎麼辦?”

“待會兒大喬辦完手續會來照顧他。”費慕林拍拍她的肩,“走吧。”

費亞蘿點點頭,隨著父親走出病房。

一見等待多時的人走出來,那群記者隨即一擁而上,費慕林對這種陣仗早有應對的經驗,臉上掛著笑容回答他們的問題,可費亞蘿卻慌了。

見眾人將注意力放在她父親身上,她趕緊躲回病房,打算等那些記者走了之後再離開。

就在這時,病床上的男人似乎因為麻藥退了,開始發出斷斷續續的囈語。

費亞蘿趕緊上前,低頭聽著他在說些什麼。

“呃……我會……我會盡力……放心……”

“喂,你說什麼,是不是想喝水?快跟我說呀。”她坐在床畔,貼著他說。

既然他救了她父親,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大喬還沒回來,她該好好照顧他。在老人院當了多年的義工,對於照顧病人她極有信心。

見他不說話,她又問:“還是你哪兒疼,我去請醫生過來看看好不好?”

怕聽不見他的要求,她將耳朵貼近他的嘴,就在她一直聽不到他的回應時,轉頭看著他,卻望入一雙半眯的深黝黑眸裏。

費亞蘿臉兒一臊,立刻直起身子,“你醒了。”

“你是……”裘子騫眉頭緊緊鎖住。

“我叫費亞蘿,你有沒有哪兒不舒服?”與他目光交會的刹那,她的臉孔竟微微的發熱。

“我……”他想坐起來,可是麻藥才剛退,全身使不出力氣。

“是不是想喝什麼?或餓了……嗯,你剛開過刀,不知道能不能馬上吃東西?我去問問醫生。”她正要轉身,卻發現手腕被他抓住。

“你……”她不解的看著他。

“對不起……”裘子騫連忙放開手。“我是想問你,這裏是哪裡?”

“這裏是醫院。”

“醫院?”他半合上眼,仔細回想著。

“你忘了嗎?你因為救人卻反被射傷,剛剛才從手術室出來,身體還很虛弱,別多說話。”她柔聲的說,眸光怎麼也無法從他的俊臉上收回。

以她的身份,不知有多少男名模、演員、名流追求著她,對帥哥酷男她早已看得不想看了,偏偏他……他那雙像是載滿了許多深沉感受的黑眸就是這麼的吸引她的注意。

裘子騫撫著身上的紗布,先前發生的事緩緩湧上腦海。

對了,他是為接近費慕林才到高爾夫球場工作。事前他就調查出香港商界大亨林素與費慕林接洽一筆上百億美金的生意,但林素記恨三年前一筆生意受到費慕林阻礙,計畫派殺手對付他。

強森便派了神槍特組偽裝是殺手和林素接頭,選在他們在球場談判時暗殺費慕林,而他這個替死鬼自然得擋下這一槍。

想想他可是局裏蟬聯三年的射擊冠軍,堪稱神槍手,沒想到這次任務不但沒有他一展長才的機會,反倒成了槍靶,唉!

但這也可證明FBI神槍組不是浪得虛名,傷了他卻沒取他的命,這樣的槍法跟他有的拼了,不過……還真疼呢。

“怎麼了?你該不會忘了吧?”費亞蘿有些著急的問道。聽說有些人受了重創或刺激後會失去記憶。

“沒有,我沒忘。”他搖搖頭,撇嘴輕笑,“你又是誰?”

她微微一愣,不答反問:“你知道你救的人是誰吧?”

裘子騫把目光定在她臉上,“我不知道,當初只是下意識擋過去,我並不知道那人是誰。”

“那個人叫費慕林,就是我父親。”她甜甜一笑。

“你父親?”他身子一僵,眼底閃過一抹陰影。

“對,所以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跟我們說,我爸還說了,你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一定會好好回報你。”費亞蘿壓根不知道他的目的,語氣充滿感激的說。

“我不需要任何回報。”他收回一直凝視著她的視線,神情漸漸轉為不屑。

這女孩雖然長得很美,但他不相信費慕林所生的女兒會是什麼好女孩。

“我想也是,你為了救人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了,又怎會要區區的回報呢。”費亞蘿能理解的點點頭。

“你知道就好。”他撇撇嘴,轉開臉不看她,“我想睡一會兒,你沒事的話可以先離開了。”

他傷口疼得要命,實在沒精力跟她閒扯淡,還是利用時間養傷才是。

“哦。”她點點頭,想了想又說:“等下會有位叫大喬的在外面守著你,若你需要什麼直接喊他就行了。”

“我不用人守著。”他回過臉看著她那張纖美的容顏。

他的注視讓她的心漏跳一拍,“嗯……還是需要有人在這裏照顧你的,那我……我先回去了。”咬著唇,往後退了幾步,她快速地沖出病房,還好外頭的記者已散去,她可以平平靜靜的離開了。

費亞蘿背抵著牆,只覺得心跳得好快,這是怎麼搞的,她居然會迷失在他那雙深幽瞳心裏。

大喬朝這裏走來,朗聲道:“大小姐,你還在這呀,剛剛先生打了電話來,要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好好照顧病房裏的人吧。”搖搖頭,費亞蘿轉身離開。

可她的心情卻是一片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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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12-26 00:06:39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亞蘿,我昨天聽新聞說你爸爸被射殺呀?”凱蒂一看見她便尖聲問道。

費亞蘿搖搖頭,輕笑道:“你是看哪一台新聞呀,胡說。”

凱蒂抓抓頭髮,“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若是真的,今天我怎可能還會過來。”費亞蘿邊說邊走進工具室,找出義工的背心服穿上。

“可昨天這則新聞鬧得很大,事情的來龍去脈新聞都說不清楚,我又不敢打電話問你。”

“為什麼不敢?”費亞蘿不解地揚起眉。

“還不是怕你哭得死去活來的。”凱蒂偷覷著她的表情。

瞪了她一眼,費亞蘿揮揮手,“呸呸呸,我爸好好的,我哭什麼,別說這些話觸我楣頭。”她頓了頓,又說:“其實昨天有個人替我爸挨了一槍,我爸才逃過一劫。”

“是你爸的保鏢?”凱蒂好奇地張大眼。

“不是,一個陌生人。”費亞蘿微蹙起修長的柳眉,“只是我不明白,為什麼有人要害我父母呢?難道一扯上政治,人就會變得這麼可怕嗎?”

凱蒂聳聳肩,“對於政治我也不懂。”

“唉,還是別懂比較幸福,我已經失去母親了,不容許任何人再奪走我父親的性命。”費亞蘿心裏為父親感到擔憂,更不齒那也不擇手段、隨意奪人性命的壞人。

“我知道你心底的孤寂,還有,你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的身份跑來這裏當義工,真的讓我很佩服。”凱蒂由衷地說。

“提這個做什麼?”費亞蘿搖搖頭,“我是個普通人,只想做我想做的,別把我說的這麼偉大。”

“呵呵,我就是喜歡你這種不造作的個性。對了,暑假已經過了半個月,剩下的時間你還會來嗎?”

“當然會來了,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你想我的。”對她扮個鬼臉後,費亞蘿又道:“我去給愛琳婆婆擦身體,有事再叫我。”

接下來的時間,費亞蘿不但幫老人擦洗身體,還替他們處理一些穢物,可說是相當盡責。

一直忙到中午,她才松了口氣,依照慣例,她準備到對面的咖啡屋叫杯咖啡與小點心當午餐果腹。

她剛越過馬路就看見阿威從另一邊走過去。

奇怪,他不保護爸爸,跑來這裏做什麼?該不會是來找她的吧?

她快步跑過去,揚聲喊道:“阿威……阿威……”

“大小姐。”一見到她,阿威恭敬地鞠個躬。

“你是來找我的嗎?”跑得太急,她微喘地問道。

“不是的,我是追那位替先生挨了一槍的病人。”他邊說邊往四周瞧瞧是否有裘子騫的身影。

“他怎麼了?”她心頭一驚。

“他趁我去買午餐時溜了。”阿威緊皺著眉頭,“昨天他才從手術室出來,不好好躺在床上養傷,跑什麼跑,簡直是不要命了。”

聞言,費亞蘿不禁心急起來,“你怎麼知道他往這兒來呢?”

“我追出醫院時,正巧看見他往這個方向跑來,可追到這裏卻不見人影。”阿威愈說愈急,“我剛才通知過先生,他要我一定得找到那人不可,可我要往哪兒去找人呢?”

“我幫你找好了,你往那兒,我往這條路。”費亞蘿提議道。

那傢伙到底在想什麼?傷得那麼重竟然還亂跑,如果昏倒在馬路上還得了。

“大小姐,謝謝你,否則我定會被先生叨念的。”阿威朝她點點頭,隨即往另一個方向跑去。

費亞蘿也往前找去,一路上她不停的左顧右盼,搜尋著那人的身影。

走了好久,她走得腿都酸了,仍不見他的人影。

他該不會是往另一邊跑了吧?否則一個受了重傷的人怎有體力跑這麼遠呢?

費亞蘿靠在路邊石牆上喘息時,突然瞧見對面公園的休息椅上坐了個黑衣男子。

雖然他背對著她,可她有種感覺那個人就是他。

她快步跑過去,輕手輕腳的靠近他,離他愈來愈近,她更加確定他就是她要找的人了。

“喂。”她輕輕喊了聲。

坐在休息椅上的男人抬起頭,眯起一雙似深潭般的眸子看著她,“怎麼又是你?”

“看樣子你還記得我。”費亞蘿絲毫不在乎他的冷漠,反倒因他記得自己而沾沾自喜。

裘子騫一手撫著胸坎,氣息微端地看著她,“這有什麼好高興的?”

“呃,我……”被他這一問,她無言以對。

他將身子往後靠在椅背上,緊閉雙眼,還微微咳出聲,“咳……咳……”

“你是不是傷口疼?”瞧他額上不停淌下汗水,費亞蘿不禁為他的身體擔憂。

“與你無關。”他硬撐著要起身,可才站起來又坐倒在椅上。

費亞蘿看得心一緊,緊張地上前,“別逞強,我這就去叫人來,你千萬別再亂跑了。”

可她才跑了幾步,卻聽見他說:“你未免太喜歡擅自作主、自以為是了吧?”

裘子騫斜睨了她一眼,再次站起身,腳步不穩的朝另一頭走去。

“喂!”她急切地喊住他,就在她追上他的同時,他整個人倒向她,她趕緊伸手擋住他,可……他好重哦。

“大小姐,我來。”這時阿威正好跑過來,連忙將昏過去的裘子騫扶起來。

“還好你來了。”費亞蘿甩甩差點被他的體重壓傷的手臂,“瞧他這麼大塊頭,差點壓垮我。”

“我看他是體力耗盡了,才會昏過去,我們得趕緊送他回醫院。”阿威扛起他,發覺他一身都是糾結的肌肉,硬實得很,要扛著他走挺吃力的。

“你說什麼?他昏過去了!”費亞蘿仔細看看他,發現他的臉漲得通紅,伸手一觸,熱度驚人,“老天,他發燒了!”

“對,他全身很燙。”阿威悶聲回道,扛他走路真不是簡單的事。

費亞蘿趕緊沖出公園,攔下一輛計程車。

“快呀,阿威,快送他去醫院。”她不停地對他揮手,阿威只好加快腳步,將病人送進車裏。

車子到達醫院後,阿威便急急將他送進去,費亞蘿則不停問著醫生:“他的情形怎麼樣了?為什麼這麼燙?”

“應該是傷口受到感染才會這樣,我得再動一次手術。”醫生搖搖頭,“真沒看過這麼硬的男人。”

費亞蘿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被推進手術室,心底的憂急更深了。

過了一會兒,費慕林也趕來了,他看見女兒也在這裏,不禁好奇地問:“你怎麼在這裏?”

“唉,說不清楚啦。”她坐在椅子上,雙手托著腮。

“阿威,這是怎麼回事?”費慕林只好問著站在旁邊的阿威。

“先生,是這樣的,那傢伙一直要離開醫院,我跟他說他的傷還沒好,可他壓根聽不進去,居然趁我去買午餐時偷溜,我追出去時才遇上大小姐的。”阿威照實說。

費慕林微眯起眸子,“難道你沒跟他說他救的人是誰?我有意報答他的救命恩情?”

“說了,可他只說不必了。”

“想不到他還真有骨氣。”費慕林眉一挑,“那他現在人呢?”

“傷口受感染,又進了手術室。”回答的人是費亞蘿,她依舊雙手托腮。

“唉,這小子。”費慕林搖搖頭,“亞蘿,我看照顧他的工作就交給你吧。”

她驚訝地張大眸,“什麼?交給我?”

“對,反正你也習慣照顧那些老人,只是換個脾氣拗的年輕人而已。”費慕林走上前拍拍她的肩。

“可是爸……我們孤男寡女的,好嗎?”她遲疑的問道。

“你照顧那些老人,有的不也是男人嗎?”費慕林笑睨著女兒。

“不一樣呀,那些老人躺在床上,可說是動彈不得。”她嘴上雖這麼說,其實心裏對那個神秘男人十分好奇,但她總不能大咧咧的向老爸表示她願意……非常的願意吧。

“怎麼會不一樣,那小子從手術室出來,不也將動彈不得好一陣子嗎?阿威和大喬是男人,出生入死他們不怕,可是要照顧病人就嫌粗枝大葉了,請看護我也不知道他們會怎麼照顧,會不會盡心?就你有經驗,最適合了。”他輕柔的撫著她的發絲,“算是幫爸一個忙吧,嗯?”

“好吧。”費亞蘿點點頭,心底有種說不出的雀躍。


半夜,坐在椅子上打盹的費亞蘿突然聽見一絲細微的聲響,立刻張開眼睛,看到裘子騫掙扎著要起身。

“喂,你做什麼?”她急忙阻止他。

“我要離開。”裘子騫推開她,但傷口疼得他下不了床。

“你為什麼急著走?”費亞蘿急急將他按回床上,並把被子拉好。

“我只想趕緊回到我的生活,住在這裏哪也不能去,根本是浪費時間。”他揚起眉,突然笑了,“你我似乎很有緣,怎麼老遇上你。”

“你救了我父親,我本就該向你道謝,你留下來好好養傷,真要走也得等傷好了再走。”費亞蘿試圖說服他。

“你們想做什麼?”裘子騫搖搖頭,“上回那個人已經說過你們會給我多少好處了,但我不要。”“我知道你不要,可你若逞強就得再進一次手術室,這不是耽誤大家的時間?”她蹙起眉望著他,真不明白他如此執意究竟是為什麼。

“我……”裘子騫利目只著她,“你別管我,請回吧。”

“要我回去可以,先將你的傷養好,我也不想待在這滿是藥水味的地方呀。”費亞蘿被他逼極了,不悅的喊道。

“你……”他爬了下頭髮,無奈地挑起眉。

“就算你有骨氣又怎麼樣?身體不養好,再多的骨氣也是白搭上

真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麼?難道跟她相處的感覺那麼差嗎?難道跟他們費家址上關係讓他受辱嗎?

見他不語,費亞蘿低聲說:“對不起,我不該在你剛轉醒就對你大聲咆哮。”

“算了。”裘子騫不情不願的躺回床上。

“你餓了吧?”她望著他那對閃著謎樣光芒的眼眸,輕聲地問道。

“不餓。”他仰頭看著天花板。

“你一直想離開,是不是心底掛念著什麼事?我可以幫你忙。”

“我住院至今,一直沒跟我父親說,我怕他會擔心。”像是被她問到心底的憂處,他忍不住揉揉眉心的說。

“是這樣呀。”她眸子一轉,“這樣吧,他住哪兒,我去告訴他。”

“你要怎麼跟他說?說我中了槍正在醫院嗎?他不急死才怪。”裘子騫撇撇嘴,”副酷傲的模樣。其實他會百般拒絕費慕林的答謝,找機會溜人,甚至不惜傷害自己的性命,全是為了要得到費慕林對他的賞識與信任。

如今他既然願意讓他的寶貝女兒照顧他,肯定是對他已有了某種程度的信任,如果他再加把勁,將目標轉向“她”,是不是贏面更大了?

“那……那我該怎麼做?你說,我一定盡力。”費亞蘿的態度非常誠懇,想了想又說:“要不我去跟他說,說你在我家做客,要他別擔心,好嗎?”

“不行。”他擺擺手,“若真如此,為什麼我不回去親自跟他說,再說他也不認識你。”

她鼓起腮幫子,望著他臉上是一副受挫的表情,“那究竟要怎麼樣嘛?你動不動就溜人,我就不信你帶傷回家,你父親不會懷疑你的不對勁。”

“算了,我不想理你。”他揮揮手,像是傷口極疼的蹙起眉。

“你怎麼了?要不要我去請醫生過來?”費亞蘿緊張地問道。

“你真的很煩,能不能讓我清靜一下?”

雖然接近她、博得她的歡欣可以讓他更進一步接近費慕林,但他現在的心情好亂,亂得只想閉上眼,讓腦子平靜下來。

費亞蘿臉色一變,想說什麼又怕讓他的傷勢更重,只好住口。

看了他一眼,她走到旁邊,坐在臨時搭起的小床上,拿起雜誌翻閱著。

可她心底卻極度不滿,幹嗎呀,她不過是好心想照顧他,怕他傷勢又惡化,他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鼓著腮幫子,她用力翻著雜誌,刷刷刷的……讓躺在病床上的裘子騫覺得刺耳不已。

“小姐,你若不想留下,可以出去。”他忍不住了,抬起臉對著她說。

“想騙我走再溜人呀?我才不上當。”她露出俏皮的笑容,“告訴你,我才不像阿威那麼蠢呢。”“我已沒力氣再溜了,信不信由你。”他雙手枕在腦後,瞧著她坐在那張臨時搭起的小床上,不禁疑惑的問:“你今天要住這兒?!”

“對,不只今天,只要你一天不出院,我就一直留在這裏。”她低頭翻閱手中的雜誌。

“你要睡這裏?”裘子騫想起身,卻不小心扯到傷口。

“你別激動,我不睡這裏又怎麼照顧你呢?”費亞蘿說得很理所當然,可聽在裘子騫耳裏卻挺不是滋味的。

瞧她那語氣,活像他已半身不遂了。

“不用,我只要再躺一會兒,就可以起身了。”他閉上眼,無奈地說。

“真的嗎?”費亞蘿不相信地睨著他,“我若不留下,半夜你若要上廁所或肚子餓了,看你找誰幫你?”

“敢情大小姐打算負責我一切吃喝拉撒的問題?”他不以為然的撇嫩嘴,俊逸的臉上難掩鄙視的神情。

“沒錯,就是這樣。”反正她照顧那些老人不也要做這此嗎?

“你的意思是可以滿足我的一切需要?”裘子褰轉首凝視著她,臉上的笑容十分詭異。

“沒……沒錯。”瞧著他那笑容,費亞蘿頓覺渾身發毛。

他挑起眉,目光瞬也不瞬地望著她,“是不是包括男人的生理需求呢?”

“生理需……你下流!”她嚇得全身一緊。

“哈!真害怕的話,我勸你還是趕緊走好。”他薄薄的唇揚起一抹嘲弄的笑弧。

“哼,我知道,你是故意想嚇跑我的對不對?我才沒那麼沒用,隨便被你嚇唬著玩的上即便心底有點緊張,可她還是強硬的留下。

“你是千金大小姐,做這些事未免玷污了你高貴的身份。”他冷冷一哼,真不明白這女人腦子裏在想什麼?

“喂,你這麼說好像不相信我會照顧人,對不對?”瞧見他那兩潭深泓閃著絲絲譏誚,她立刻丟下雜誌站起身,直想為自己辯解。

這時候,隔壁病房突然傳來尖叫聲——

“媽!媽,你怎麼了?你沒事吧……這緊急鈴怎麼沒作用?媽,你撐一下,我這就去找醫生!”

費亞蘿聞聲連忙沖到隔壁病房,發現一名老人一手撫著心口急喘氣,看來是心臟病發作,還來不及說什麼便昏了過去。

“怎麼了?”她急急地扶起老人,見醫生護士還沒趕來,她想起半年前有位神父到老人院講解的神奇的足部按摩,還說了一套心臟病急救法。

對,她何不試上一試呢?

她走到床尾抓起病人的腳,找出幾個重要的穴位,開始指壓。

“求求你,你一定要醒來。”

醫生和護士趕來時,老人正好轉醒,醫生立刻接手急救的工作,幸運的挽回病人的一條命。

醫生看著費亞蘿問:“你是這位老太太的……”

“我不認識她,我是隔壁房的,剛剛聽到聲音趕過來,她是不是怎麼了?”她擔心地問道。

“她沒事了,你剛剛做得很好。”醫生讚賞的說。

“真的?我只是心急,沒想到真有用。”聽醫生這麼說,她覺得欣慰不已。

“我們還是要謝謝你。”病人家屬一臉感激的說。

費亞蘿點點頭,鬆口氣地離開。

才走出病房門,便見到裘子騫倚在門邊望著她。

“你怎麼下床了?快快,快回床上去。”她連忙撐著他的身子,緩緩走回病房。

“我已經沒事了。”被迫躺回床上的裘子騫忍不住想解釋自己並不是那麼沒用。

“那更可怕了,說不定你哪時候又要開溜。”費亞蘿抬眼裏入他那雙總讓她無法抵抗的眼裏。

“沒想到你真的會照顧病人。”他扯辱一笑,眼神仿若會放電般的看著她。

“我連續三年的暑假都在老人院當義工,對照顧老人已有經驗,所以你也該信任我,我絕對能照顧你。”

聞言,他有些意外。“你堂堂一位大小姐,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我喜歡不可以喝?”坐回她的床,她打了個呵欠,“我好累,想睡了,你也睡吧。”

裘子騫扯開嘴角,突然道:“我餓了。”

“你餓了?”正要躺下的費亞蘿又坐直身子。

“對,你不是連我的五臟廟也要負責嗎?”他揚起眉挑勾著她。

“可是這麼晚了我要去哪兒買?”走太遠又怕他溜人。“對了,我泡牛奶給你喝好不好?”

她起身拿出準備好的奶粉,倒熱水泡牛奶,當然,她也不忘為自己泡一杯。

裘子騫半撐起身子,望著她的身影,心中考慮要不要從她身上下手?她是費慕林的掌上明珠,如果他與她走近些,定對以後的行動有幫助。

“來了,你一杯,我一杯。”費亞蘿端著兩杯牛奶走向他。

他遲疑了一會兒才接過手,“我最痛恨喝牛奶了。”

“真的嗎?你放心,我這杯牛奶很香醇的,鐵定讓你對牛奶改觀。”舉起杯子,她對著他展開笑靨,“乾杯。”

他搖搖頭,不置可否,看她將牛奶一口喝下去,一臉滿足的表情,他好奇地喝了一口,自小對牛奶的奶腥味過敏的他仍是忍不住一臉的排斥。

不過……見她喝了牛奶,他也就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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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12-26 00:06:56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半夜突然驚醒的裘子騫,張眼望著躺在身側不遠處的費亞蘿,瞧她那張嬌柔的小臉是這般純淨、美麗,他不明白費慕林為何要安排她來照顧他,難不成他以為他真傷得連個女人都動不得?

這其中定有鬼!

可數日過去了,他們有什麼行動也該表現出來了吧,但依然什麼都沒有,有的只是她無怨無悔的照顧。

說他對這一切完全沒有感覺全是騙人的,好幾回在她熟睡時,他會望著她美麗的臉閃神,可他所能做的只是強壓下這分感覺,讓自己儘量做到冷硬不留情。

否則受傷的不只是他,她也是。

這時,費亞蘿翻了個身,身上的被子大半落在地上。

她睡在窗下,晚風自微啟的視窗吹進來,吹起她額前的發絲,沉睡中的她忍不住縮了縮身子。

裘子騫搖搖頭,這丫頭睡得這麼沉,難道一點都沒有防他的意思?轉過身本不欲理會,可她微微鼻塞的呼吸讓他輾轉難眠。

他忍不住按著傷口起床,走過去將掉落的被子撿起來,輕輕地蓋在她身上。

或許這輕微的動作驚醒了她,她眨了眨惺忪睡眼,看見他站在身旁,震驚地坐直身子,緊張地望著他?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你被子掉了。”淡淡的說完,他轉身走回床上坐定。

她緊緊抓著被子,心口微微漲熱了,“謝謝。”

“沒想到你睡相還真差。”他開了床頭燈,拿起桌上的雜誌翻閱。

費亞蘿被他這麼一說,登時面紅耳熱,立刻垂下小臉,“你……你也會關心我呀?”

這陣子他對她總是一板一眼、不苟言笑,有時一天不說一句話,好像沒她這個人在身邊,這讓她氣惱極了。

裘子騫翻書的動作一頓,嗤笑一聲,“你肯定有許多人關心,何必在意我是不是關心你呢?再說我只是舉手之勞,小姐,別想歪了,我可擔待不起。”

“我照顧你根本沒別的意思,剛剛也只是隨口問問,你何必這麼說?”她噘起小嘴,喉間卻是緊繃乾澀。

他抿抿唇,用力將雜誌擱下,“你真的可以離開了,我的傷好了大半,隨時可以出院,你不用再浪費時間照顧我了。”

“那我就等到你出院,反正只剩幾天嘛。”她拉緊被子,一臉委屈的看著他,“你就真這麼討厭我呀?”

裘子騫眯起眸,“我不是討厭你,只是覺得你多此一舉,救你父親是我自願,我不需要任何回報,尤其是你這位千金大小姐紆尊降貴在這裏照顧我,只是浪費時間而已。”

“別這麼說嘛!平常我都去老人院做義工打發時間,照顧你跟照顧那些老人沒什麼差別,同樣是照顧人呀。”

“是啊,我是你大小姐用來打發時間的對象。”煩躁的躺下來—他再一次背對著她。

不知道為什麼,他一直無法將她與老奸巨猾的費慕林聯想在一塊,如果她不是他女兒該有多好?

不可否認,她是這麼的單純無垢,好像她的世界就是這麼簡單,她可以花時間去照顧病人,不因自己的身份而高傲,可說是非常難得。

但現在的他又能做什麼?說什麼?

說他敬佩她,說他不得不對她另眼相看嗎?

這麼做不禁會讓她陷得更深,他也是。

一個臥底是沒有談感情的資格,更不可以跟嫌犯的女兒相戀。

“你怎麼這樣說,我沒那個意思呀。”費亞蘿氣得掀開被子,走到他的床邊瞪著他。

“你知不知道你很煩、很吵,壓根沒有照顧病人的資格。”裘子騫抬起臉看著她,語氣淡然的說。“我……我只是想跟你說說話嘛,已經那麼多天了,你始終不肯正眼看我,不是看報紙,就是看雜誌,我就像是個擺飾品一樣。”她有些窘困的低下頭。

他心情沉重的閉上眼,實在拿她的執迷不悟沒轍,“回去吧,你再照顧我也沒用,時間一到我還是要走。”

費亞蘿秋水盈盈的雙眸望著他那如冰般的瞳心,深吸口氣說:“我不走,我要一直待到你出院為止,你賺我也好,不喜歡我也罷,反正我是賴著不走了。”

裘子騫眉頭蹙緊,“小姐,你真把我當成君子了?不怕我傷勢轉好,體力一恢復,會對你造成威脅?”

“這……”費亞蘿小臉一白,隨即戴上防衛面具,“你不會的,就算會我也認了。”

話一說完,她不好意思地回到床上躺下,可緊緊望著自己的動作卻與她話語中的自大有著相悖的駭意。

望著她緊張的背影,與微露小女兒般嬌柔的嗔意,裘子騫的眼神不禁融化了。

只是時機不對,又如何能做多餘的強求?


半個月後,在醫生的許可下,裘子騫終於可以出院了。

這段日子以來,費亞蘿天天在醫院照顧他,可他仍舊是那麼淡漠、不多言,雖是天天相處,她仍不明白他心裏在想什麼?他究竟是什麼人?

她按捺不住一顆對他好奇的心,經常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一個皺眉、一個輕歎,她都看在眼裏。

或許就因為如此,她一顆少女心漸漸為他帥氣的外表、率性的作為與言談所吸引了。

只是他對她呢?仍是不解。

費慕林一得到消息,立刻從北美趕了過來,親自前往醫院探視他。

“年輕人,聽說你可以出院了,我就特地來見你,以免你又跑了。”

“你是……”裘子騫假裝不認識眼前的男人。

“我是費亞蘿的父親,也是你救的人,難道你沒印象?”費慕林有絲詫異地望著他。

他搖搖頭,“抱歉,我是沒什麼印象,因為當時非常緊急,我在救你之前什麼也沒多想。”

“你身手好,面對那種情況反應又很快,我是想知道你的工作是?”費慕林會這麼問,是想多瞭解他一點。

裘子騫揉了揉眉心,輕歎一聲,卻沒有回答。

“怎麼了?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嗎?”費慕林關切地問。

“也不是,只是往事不堪回首。”裘子騫深吸口氣,背靠著牆壁,“我來自臺灣,原本的工作是員警,卻因為……”他住口不說。

“因為什麼?”費慕林逼近他問道。

“因為一次工作上的失誤被降級。其實那次並非我的錯,可他們不願聽我解釋,只是就他們所見的表面印象定我的罪。”裘子騫撇撇嘴,“雖然最後經查證我是冤枉的,卻已在我內心造成了極重的傷害。”

“所以你便對員警的工作感到厭倦了?”費慕林試探的問道。

“算是吧,於是我就帶著我父親來到美國,只想換個環境,換個沒有人認識我的地方。”他搓搓鼻翼,隨即抬頭望著費慕林,“當時我是出自反射性的動作救了你,你根本不必放在心上,如今我的傷也好了,是該回去了。”說完,他轉身打算離開。

費亞蘿見狀,立刻上前喊住他,“喂……你真要走?”

裘子騫頓住步伐,緩緩回頭看著她,“我叫裘子騫,資小姐,多謝你這些日子的照顧。”

見他就要離開了,費亞蘿扯扯父親的衣袖,“爸,你真要眼睜睜的看他走?”

費慕林笑著拍拍她的手,揚聲喊道:“裘先生請留步。”

裘子騫再次頓下步伐,回頭瞧著他,“還有事嗎?”

“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又要回球場當桿弟?”

“可能吧。”

“若真如此,你不妨在我身邊做事如何?”費慕林笑了笑,“就做我的保鏢,我一定會盡心照顧你還有你父親。”

裘子騫搖搖頭,“我說過,救你只是出於第一反應,沒有其他,你不必放在心上。”

“小子,你該不會沒聽說過我費慕林的身份吧?”費慕林半眯起眸,望著裘子騫高傲的神情。

“沒聽說過也被你身旁那兩位保鏢給提醒得忘不了。但我說過,我什麼都不要,謝謝你了,費議員。”對他微微頷首後,裘子騫頭也不回的離開。

“爸,你怎麼讓他離開了呢?”費亞蘿錯愕地望著父親。

“怎麼了?亞蘿,他走就走,你為什麼這麼緊張?”費慕林不解的望著自己的寶貝女兒。

“我……”費亞蘿一愣,不知如何解釋。

“唉,當初我是看在你有照顧病人的經驗上讓你去照顧他,沒想到你會喜歡上他。”

“我沒有喜歡上他。”費亞蘿臉兒一臊,立刻轉向一旁。

“你老爸又不是沒年輕過,你小腦袋裏在想些什麼我怎會不知道。”他撇撇嘴,“是不是被他的骨氣和不苟言笑的酷冷樣所吸引?”

費亞蘿一顆心驀地加速跳動,並沒有否認。

“放心吧,那小子老爸也挺欣賞,一定會想辦法把他找回來的。”他邊笑邊往前走。

這幾天他會要亞蘿擔任看護照顧裘子騫,目的是想試探裘子騫的心思,私底下可是派了數名人手在附近監控,保護女兒的安全。

經過這十多天的測試,證明這小子不是個低俗下流之輩,傷勢好了也沒覬覦亞蘿的美色而乘機侵犯她。更重要的是,他不曾有半點巴結奉承她的舉止,無論面對誰,他都是一副冷酷的模樣。

“人都走了,你要去哪兒找?”費亞蘿嘴裏嘀咕,背著背包跟在她父親身後走著。

費慕林揚唇一笑,“小傻瓜,爸已經派人在他身後跟著了。”

“哦。”費亞蘿眼睛一亮,加快腳步走到父親面前,“你的意思是等會兒你就知道他家住哪了?”

“對,丫頭。”用力揉揉她的頭髮,費慕林放聲大笑。

他們父女相偎的身影在陽光下形成一道長長的影子,可他們卻不知道重重的危機正等著他們。


裘子騫快步走進一間簡陋的平房。

屋裏有位老人躺在床上,他快步走過去,坐在床沿說道:“爸,我回來了。”

老人轉過身笑望著他,壓低嗓音問:“你總算現身了,真把我嚇壞了。”

躺在床上的老人不是別人,正是強森所假扮的。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裘子騫扯唇一笑,瞥了門口一眼,“有人跟著我,得小聲點。”

強森眉頭一蹙,接著直咳出聲,“咳咳……我說子騫,這幾天你跑到哪裡去了?讓爸擔心死了。”“你別急,我這不是回來了。”裘子騫拍拍他的背脊。

“餓了吧,爸爸去弄點東西給你吃。”

強森想要下床,卻讓裘子騫阻止。“爸,你不舒服就別操心了,我不餓。”

“真的?”

“嗯,就算餓了,我也可以自己來。”他傾身靠近強森,低聲說:“聽見腳步聲了,他們就要進來了。”

強森點點頭,快速躺好,靜待腳步聲的接近。

當房門被推開的刹那,裘子騫立即回頭問:“誰?”

“是我。”費慕林站在門外,漾著淺笑問:“我能不能進來?”

“當然可以,只是……你怎麼會知道我住在這裏?”裘子騫邊說邊拉出放在木桌下的板凳,“不好意思,我這裏很簡陋,委屈你了。”

“在邁阿密沒有我費慕林想知道卻無法得知的事。”費慕林扯唇一笑,轉頭瞧了瞧屋裏簡單的擺設,“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還有這位是?”

“他是我父親,呃……應該說是養父吧。”強森是西方人,總不會生出個黑頭發、黃皮膚的兒子。裘子騫倒了杯水給他,“還有,這句話我已說了不下百遍,我很好,什麼都不需要。”

“真的什麼都不需要嗎?”費慕杯挑眉望著他,又望向床上的人,“難道你不希望讓你父親過更好的生活?”

“我們已經習慣這種生活了。”裘子騫依舊是淡然的表情。

“哦,真是這樣嗎?”費慕林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我想你一定希望你父親能得到更好的照料吧?”

裘子騫神情一凝,轉首不語。

“我可以給他更好的生活,而你也可以安心工作,你的意思呢?”費慕林走近他,“我知道你對我的回報一點也不感興趣,可這真是我的心願,其中更包含了我的誠意。”

“子騫,這位先生是……”強森緩緩坐起身,聲音蒼老的問道。

“爸,你別動,他……他是我的朋友。”裘子騫趕緊上前扶住他。

“朋友?你從沒帶朋友回家。”強森裝著的老嗓還頗有幾分味道。

“對,就因為可貴,所以我這個朋友才有這分榮幸來府上拜訪。”費慕林輕笑著走到床邊。

“你請坐。”強森招呼他落坐。

“我叫費慕林,來這是想請令郎來我公司幫忙,不知你的意思如何?”見裘子騫對他的示好仍不為所動,費慕林只好朝他父親下手了。

“那很好呀,子騫,你不是一直對找不到好工作很懊惱嗎?”

“話是沒錯,可是爸——”

強森立刻打斷他的話,“爸不想耽誤你,既然有這麼好的機會就要把握,快答應費先生啊。”

他還真將這個角色演得挺像的,讓裘子騫看在眼中詫異不已,他以前怎麼沒發現強森是塊演戲的料?

“你父親都這麼說了,難道你還要讓他擔心嗎?再說,我也答應你,你父親生活所需的花費全由我負責,怎麼樣?還需要考慮嗎?”費慕林看出他有些動搖,連忙再加把勁說服他。

裘子騫看了看強森,又看了看費慕林,最後只好妥協了。“好,我答應你,但你也得答應我一件事。”

費慕林眉一挑,扯了抹笑,“你說。”

“我希望你別把我當恩人看待,有事儘量使喚我,我不想在別人眼中是靠特殊關係得到這分工作,我想你應該懂我的意思。”裘子騫目光直視著他,語氣十分堅決。

費慕林笑了笑,“我就是欣賞你這種個性,率直又不虛偽,在這裏每個遇上我的人,不是害怕我的權勢就是對我有所圖謀,可是你不會。”

裘子騫對他的讚美之詞,只是別開臉,沒有答腔。

強森見狀,不禁搖搖頭,“費先生,子騫就是這個脾氣,你多擔待啊。”

“哈哈!倘若他不是這種脾氣我還不會來呢。”他轉頭看向裘子騫,“好,那你記得明天來找我,這是我的住址,可別忘了。”

將名片交給他後,費慕林便在阿威和大喬的保護下離開了。

確定他們已離去後,裘子騫和強森互視對方一眼,不禁揚起嘴角,因計畫的第一步成功而笑了。


翌日一早,裘子騫便前往費宅報到,費慕林派給他的第一個任務便是保護費亞蘿去參加同學的生日PARTY。

裘子騫雖覺得彆扭,還是點頭領命,“是。”隨即離開費慕林的書房,在客廳等著費亞蘿。

不久,費亞蘿出現在樓梯口,臉上帶著一抹亮眼的微笑望著裘子騫,後者雙眸微眯,看著與平日看來不太一樣的費亞蘿。

以往的她一身休閒T恤、牛仔褲,看來青春又有活力,給人一種清爽亮眼的美,而現在的她一身乳白色的小禮服,顯現出來的是一種柔美和纖細,還有一種令人動容、不可方物的美。

裘子騫看得癡迷,被她不帶纖塵的純淨之美給吸引了,目光無法移開她。

費亞蘿走到他面前,羞澀的垂下小臉,“我已經準備好了。”

他立即回過神,點點頭,“請大小姐跟我來。”

聞言,她有些愣住,“為什麼要這麼喊我?”

“你本來就是大小姐。”頓住步子,他頭也沒回地說:“請跟我來。”

費亞蘿只好乖乖的跟著他身後。

兩人來到停在外頭的加長型黑色轎車前,裘子騫為她打開車門。

她抬眼望了他一眼,這才坐進車子裏。

“不知道大小姐的目的地是哪裡?”將車子開出大門後,裘子騫語氣淡然地開口問道。

她怔忡了下,這才回答,“梵諾爾大飯店。”

“嗯,果真是什麼樣的人交什麼樣的朋友。”他撇撇唇,俊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冷諷。梵諾爾大飯店可不是普通人可以進入,得要有當地名流的邀請函才行。

她垂下臉,手指相互扭絞著,“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他搖搖頭,專心地開車,不再與她交談。

費亞蘿眼眶微潤地望著後視鏡中的他,幽幽地開口,“你是不是不想保護我,認為是在浪費你的時間?”

他不語,只是專注地開車。

“你也該看在我照顧你那麼多天的分上,對我好一點嘛。”其實她不想出席這場生日PARTY,會臨時改變主意還不是因為他,希望能有機會與他單獨相處,更希望……能讓他看見特地為他打扮的自己。

“請問什麼叫做‘好’?”他看著後視鏡,與她目光對個正著,但一張臉卻面無表情。

“我……”她吐出一個字後便住口,不知該怎麼說。

“是要我諂媚奉承嗎?我覺得我做到了,瞧我不是喊你大小姐嗎?還是你需要更好聽的稱謂?你說吧,我可以照做。”他的語氣裏有明顯的嘲諷,隨即又道:“大小姐,已經到了。”車子一停好,他立即下車為她打開車門。

費亞蘿一下車便快步走進飯店,裘子騫將車交給泊車小弟後,急忙跟進去。

“如果你想回去就回去吧,我不要你的保護。”輕咬著下唇,她氣悶地對緊跟在身後的裘子騫說。

他根本不理會她的話,仍然跟在她身後。

費亞蘿倏地停下腳步,轉身瞪著他,氣憤的嚷道:“我叫你滾!你聽懂沒?我不需要你的保護,走……走開!”

她這聲嚷嚷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眾人對裘子騫投以鄙視的眼神,這時費亞蘿才發現自己太過情緒化,眼下的情況不但無法拉進他們的關係,反而將他推得更遠了。

發覺他臉色一沉,深邃的黑眸裏看不出他在想什麼,這讓她更感難過。

“裘子騫,你說話呀,我知道你不高興,你可以開口罵我呀。”她激動的雙肩直顫抖。

裘子騫雙臂抱胸,挑了挑眉,轉首看著四周的佈置,讓她一個人唱獨腳戲。

她垂下眼,深吸口氣,正想說什麼卻聽見有人喊她的名字——

“那不是我的小公主亞蘿嗎?”

費亞蘿光聽聲音就知道來人是誰了,她無奈地歎了口氣,而後轉身對著身後的人說:“誰是你的公主,別來煩我。”

潘傑瑞乃是美國電子紡織大亨潘洛利的獨生子,潘洛利與費慕林有生意上的關係,潘傑瑞仗著家中有幾個錢,時常胡做非為,尤其喜歡調戲女孩子。

可對於費亞蘿,他卻有著不同於對別的女孩子的戲弄,更多了份真心的喜歡,因為費亞蘿太美了,美得讓他不想只是跟她玩玩,非得將她手到攜來不可。

“別這樣嘛,逗逗你而已。”他走上前,一手撐在旁邊圓柱上,打量著站在費亞蘿身旁的男人,“他是……”

“不用你管。”費亞蘿向來厭惡他,從沒給過他好臉色。

更氣人的是,他經常帶著他那群狐朋狗黨跑到老人院故意鬧事,讓她羞愧極了。

“可我剛才聽見你罵他。”潘傑瑞微挑一眉,“是不是他得罪你?”

裘子騫聞言,只是半眯起眸,目光望著窗外,神情不屑。沒錯,他是不屑,不屑跟這種敗類計較。“這不關你的事,蓓妮呢?我要去見壽星。”推開他,費亞蘿持著裙擺往前走,身負保護之責的裘子騫迅速跟上。

“喂,你站住。”潘傑瑞在他身後喊道。

裘子騫止住步子,回頭看著他,雖沒有開口,可眸子裏的寒光說明他的耐性已到極點。

“你沒聽見嗎?亞蘿不喜歡你,你還跟著她做什麼?”潘傑瑞扯著笑,還抖著一條腿。

“我不需要她喜歡。”裘子騫淡淡地回了一句。

殊不知他這話卻深深刺激了費亞蘿的心。

她雙拳緊握,忍不住轉過身對他說:“你走,別再跟著我了,我不需要你跟。”

裘子騫扯出笑,冷冷地說:“大小姐的意思是?”

“我……我要你滾……別再來煩我!”費亞蘿手指著門口,“你跟著我讓我覺得很不方便。”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裏的怒氣,“我聽命於費先生,他要我來保護你的安全,所以你不能任意離開我的視線。”

“我特准你不用聽我爸的話,你不用保護我了,走啊!”說著,淚水已在她眼眶裏打轉。

裘子騫閉上眼,卻沒有離開的意思。

潘傑瑞扯著笑走向他,拍拍他的肩,“喂,你是費家新來的保鏢啊,你放心,我會替你好好保護她的。”

說完後他走向費亞蘿,勾住她的手,“走吧,我帶你去見蓓妮。”

看著他們緩緩走上樓,裘子騫只好走到柱子旁,斜倚著柱子,目光直望著二樓。

其實他心底可慪著,他接近費慕林是為搜集他犯罪的證據,沒想到居然要伺候她這個嬌嬌女。雖然心裏不甘願,可他的眸光仍不由自主的往樓上瞟。

奇怪,PARTY的時間不是已經到了,樓下已來了許多客人,為何她還不下來呢?

片刻後,音樂慢慢揚起,舞池裏的霓虹燈也開始閃爍,跟著裘子騫便聽見有人喊道:“蓓妮來了!壽星來了!”

怎麼?壽星並不在樓上?!

他渾身倏地緊繃起來,隨即拔腿往樓上跑,可大飯店的房間何其多,他該從何找起呢?

該死的,這該死的女人只會惹事。沒轍之下,裘子騫只好一間間闖進去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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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12-26 00:07:12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蓓妮……蓓妮……”單純的費亞蘿相信了潘傑瑞的話,以為壽星在樓上房間換裝,便快步奔了上來,想將生日禮物當面交給她。

“她在這間。”潘傑瑞指著其中一間房間說。

“哦。”費亞蘿點點頭,推門進入。

潘傑瑞嘴角噙著不懷好意的笑容,尾隨她進入。

“咦,蓓妮人呢?”環顧房裏一周後,她卻發現什麼人都沒有。

“她在哪兒很重要嗎?”潘傑瑞坐進沙發椅內。

她蹙起雙眉,“你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只是想告訴你,和我獨處要比找到蓓妮的感覺好太多了。”他揚揚眉,眸中有抹邪惡的光芒。

她不禁倒抽口氣,“你到底想做什麼?”

潘傑瑞站起身,直盯著她的眼,“你該知道,你老子和我老子可是朋友,生意上又有聯繫,說不定早就有意撮合我們兩個。”

費亞蘿狠狠的瞪他一眼,“你別做夢了,我爸最疼我,他絕不會勉強我。”

“對,就是因為他疼你,不會勉強你,所以我才得用計呀。”他一步步走近她,伸手勾起她的下頜。

她渾身一顫,整個人往後退了一大步,“你要做什麼?”

“你說呢?”他肆笑的看著她,笑容裏載滿陰邪。

“我……我要去樓下,舞會開始了。”她拎起裙擺要往外走,卻被他拉住手腕。

“啊!”費亞蘿一個不注意踩到裙擺,重心不穩地往沙發上撲去。

“哈哈!原來你已經迫不及待等著我了。”潘傑瑞哈哈大笑,動手解著西裝鈕扣。

“別過來,如果讓我爸知道你對我做這種事,你想他會饒過你嗎?”雖然很緊張,但她仍逼自己保持冷靜。

“他或許一開始會生氣,可最後還是得依我的要求,娶了你就不會讓他丟臉了。”他邊說邊解著襯衫,費亞蘿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

她面露驚慌,用力推開他想跑出去,可他眼明手快的攔住她,“你還想逃到哪裡?”

費亞蘿直搖頭,腦海裏閃過的是裘子騫的影子。

如果她不賭氣,現在也不會面臨這種危險。她忍不住大聲嚷道:“裘子騫……子騫,快來救我——”

“別叫了,告訴你,這房間的隔音設備好得不得了。”他一個箭步逼近她,強勢要吻她。

費亞蘿拼命閃躲,“別碰我,走開……混蛋……”

“叫呀,你儘管叫,看有誰會來救你?哈哈……”他一把扯住她的頭髮,不讓她再閃躲,就在他那張嘴要覆下的同時,房門被人一腳踹開。

闖進房裏的裘子騫一拳擊中潘傑瑞的腹部,後者忍不住發出一聲痛呼。

“子騫……”費亞蘿淚流滿面的奔向他,躲在他身後。

“你這傢伙是什麼東西,竟然敢揍我?”潘傑瑞一手撫著腹部,一手指著裘子騫怒駡道。

裘子騫冷哼一聲,“我也不想動你。”

“你現在說不想已經來不及了,我跟你槓上了。”潘傑瑞怒氣衝天地說,“除非你跪下求我饒你一命。”

“知道我為何不想動你嗎?”裘子騫跨前一步,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因為那只會髒了我的手。”“你……你要做什麼?”聽出他語氣不善,潘傑瑞微顫的問道。

“警告你,別再找……找我家大小姐的麻煩,也別再接近她一步,否則下次我會砍下你……”裘子騫朝他胯間瞪了一眼,潘傑瑞嚇得併攏雙腿。

“走。”抓緊費亞蘿的手腕,裘子騫用力拉她出去。

潘傑瑞追到門外,瞪著他們的背影,咬牙切齒地說:“可惡!你給我記著,我潘傑瑞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一到樓下,裘子騫冷著張臉問:“請問大小姐是要繼續參加舞會,還是跟我回去?”

“你……”費亞蘿咬咬唇。

他微挑一眉,面無表情,“還請大小姐吩咐。”

“你還在生我的氣?”她低垂著秀顏,“對不起,我剛剛的態度太惡劣了。”

“你是大小姐,沒必要跟我說這個,你要怎麼對我就怎麼對我,反正我只是你們費家的保鏢。”裘子騫雙手插進褲子口袋,望著她那張自責甚深的臉,故意又補充一句:“希望我剛才沒有掃了你的興。”

“你為什麼要這麼說?你該看得出來我並不喜歡潘傑瑞,我之所以會對你說那些話,全是因為——”

“夠了!”他舉起手阻止她說下去。“大小姐還沒告訴我你是想回去還是留下。”

“我想回去了。”費亞蘿只覺得好累,她不想再跟他鬧彆扭了,因為最後受到傷害是自己呀!

“那請大——”

“我只求你別再喊我‘大小姐’好嗎?”她激動地對他吼道,忍不住淚流滿面。

裘子騫渾身一震,但他只是沉默不語地往前走。

費亞蘿洩氣地跟在他身後,走到車子邊,不等他為她開啟車門,主動坐進駕駛座旁的位置。

他愣了一下,沒有多說什麼的隨她。

當他把車子開上馬路時,忽然聽見她說:“我跟我媽的感情很好。”

他側頭瞟了她一眼,她只是對他扯唇一笑。

“我媽的死對我是個很大的打擊,當時我過得非常頹廢,不會喝酒卻天天喝得酩酊大醉,不會跳舞卻夜夜到PUB狂歡。”

轉首看看他依舊冷淡的表情,她有些傷心地繼續說:“當時我認識很多男人,真的很多很多。”

聽她這麼說,裘子騫眸光一緊,卻沒說出自己的想法。

“他們見了我就像蜂兒沾了蜜,可我對他們不屑一顧,甚至在老人院,也有幾位男性義工對我示好,我同樣無動於衷,對你……我卻有一種難以解釋的好感,但你為何不理我呢?”她極度委屈地說著,忍不住望了眼他俊美的五官,心底湧上一股渴慕。

他颯爽一笑,不答反問:“是因為我不會特意巴結你、奉承你,所以你覺得我很新鮮嗎?”

“不是的,你不要以這種口吻挖苦我好嗎?”她咬咬唇,“你我也相處好一陣子,為什麼你還要對我這麼冷漠?!”她的語氣裏有著明顯的無奈。

沒錯,他的確是個無可挑剔的俊逸男子,雖然個性冷漠,可就是這股魅力不斷地吸引她的目光、誘惑著她的心情,可是他的回應卻是這麼的冷淡,她快要受不了了。

“你想太多了,既然你我不屬於同一個世界,硬要牽扯在一塊你不嫌累嗎?”他淡漠地回道。

“沒錯,你偉大,你清高,你壓根不想在我們家做事,是我爸強逼你的,所以你滿肚子不高興,根本看不起我對不對?”看著他狂傲的側面,費亞蘿心裏的委屈更濃了。

偏偏她這些話激不起他半點反應,他依舊專注地開著車,讓人猜不出他心底做何感想。

事實上,裘子騫心底並不平靜,他一心只想完成任務,查出費慕林犯法的證據,沒料到會與這個小女人有了莫名的牽扯,他只好用冷漠來掩飾心裏的悸動,免得愈錯愈離譜。

“哼,不說話是不是?你對我就只會不說話嗎?算了,以後我絕對不會再理你,你放心好了。”費亞蘿倨傲地轉開臉,並在心中起誓,在他主動和她說話前,她絕不會理他,免得他目中更無人。

她要讓他知道就算沒有他,她一樣能活得很好。

他們一路上沉默不語,氣氛雖然僵冷,卻也形成一種異樣的曖昧氛圍。

裘子騫蹙緊眉,心中懊惱著他究竟該怎麼辦?


費亞蘿如往常一般,一大早便騎著單車來到老人院幫忙。

她的神情多了抹以往所沒有的黯然,精神有些恍惚,在工作上不時出錯,這此一改變凱蒂全看在眼裏。

“亞蘿,你最近怎麼了?做事總是心不在焉的。”

“有嗎?”費亞蘿以笑敷衍著。

“哪沒有!你好幾次都把檔案放錯地方,要不就將每個人的血壓體溫登記錯,這可是你以前從沒發生過的。”既然她死不承認,凱蒂只好坦白說出來。

“真的嗎?”她有些驚訝。

“當然是真的。”凱蒂忍不住點點她的額頭。

“怎麼會這樣?”費亞蘿捶了下自己的腦袋,“真該死!這麼重要的事我居然做錯,完蛋了……”她自責不已。

“別擔心,沒事的,你那些錯誤我都幫你改過來了。”凱蒂睨著她笑了笑。

“謝謝你,真的謝謝你。”費亞蘿緊抓住她的手,“這樣吧,中午我請你吃飯,表示我對你的感謝。”

“不用了,這本來就是我該做的。”凱蒂笑了笑,笑容裏帶著幾許羞澀。

費亞蘿立刻笑開嘴,“是不是你中午有約會?”

“你……你別胡說。”凱蒂垂下頭,臉上的紅暈說明了事實。

“那你快去吧,別讓人家等太久了。不過,這件事你竟隱瞞我,一點也不把我當朋友看,真讓我生氣。”費亞蘿噘起嘴。

“不是故意要隱瞞啦,而是還沒到公佈的時機嘛。”凱蒂的臉更紅了。

“逗你的啦,快去,我也得走了。”費亞蘿笑著輕拍下她的肩,拿起背包,打算一個人去覓食。

兩人互道再見後,費亞蘿騎上單車,在馬路上四處逛著。

其實她一點也不餓,只是想散散心,好忘掉裘子騫對她的冷漠和決絕。

這陣子她故意不理采他,可他對她的回應同樣很冷,幾乎是連看也不看她一眼,真是讓她心灰意冷到了極點。

可是她又不想再委屈自己,一顆心在想他與怨他中遊移不定,以至於這陣子她做任何事都是心不在焉的,整個人的感覺可說是糟透了。

就在胡思亂想中她騎出鬧區,來到一條偏僻的小路。

記得附近有間賣冰品的小鋪,她想吃點冰涼的東西也許能讓頭腦平靜下來。

可她騎到冰店門口,發現它居然關門了。想想也是,開在這麼偏遠的地方,怎會有生意呢?

她心情沉重的掉轉車頭,正想騎車回老人院時,不料卻看見潘傑瑞就站在面前,扯著一抹邪邪的笑容望著她。

“你怎麼會在這裏?”費亞蘿一臉提防地看著他。

“因為我喜歡你,所以你到哪裡我就跟到哪裡啊。”

“你齷齪,我不想理你。”她牽著單車想從他身邊走過去,可是他橫身一擋,擋住她的去路。

“你究竟要做什麼,難道那天你受的教訓還不夠嗎?”費亞蘿惡狠狠地瞪著他,指的是蓓妮生日PARTY所發生的事。

“你不提那天的事我還不生氣,經你一提我可是滿肚子的火,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傢伙。”潘傑瑞惱怒道,隨即嘴角蕩出一抹陰邪笑意,“亞蘿,你何必這麼排斥我呢?其實你該對我示好,跟我多親近親近,我想我們兩家的關係會更密切,生意也會做得更大。”

“你胡扯什麼,就是因為看在你父親的分上,我才沒將你上次想非禮我的事告訴我爸,你不要以為我怕了你。”她不信在光天化日下,他敢對她怎麼樣。

“是是是,你可以不怕我,那是因為你有保鏢在身邊,可是現在呢?這麼偏僻的地方,放眼望去除了我之外,你找誰喊救命啊?”

聞言,費亞蘿的身子倏地一僵,心跳跟著加速,她提防地望著他,跳上單車打算逃逸。

可她才騎不到十公尺,便被他追上,潘傑瑞用力扯住她的車尾,重心不穩之下,她連人帶車的摔了下來。

“啊——”滿地的碎石劃傷了她的手臂。

她翻身坐起,手肘嚴重的擦傷,她疼得眼眶內儘是淚水,又害怕潘傑瑞對她死纏不放,連忙起身拔腿就跑。

但這一跑才發現腳也扭傷了,怎麼辦?她絕不能被他欺負!費亞蘿強忍著痛,一跛一跛的往前跑。

潘傑瑞沒想到她受傷了還能跑,立刻追了上去,口裏還嚷著:“站住!你給我站住……”

費亞蘿不顧方向的跑著,看到路就鑽,只要能擺脫潘傑瑞,她什麼都顧不得了。

她不停地往後看,突然撞到一堵堅硬的肉牆,彈得她任後退了數步,在摔到地上前,被一隻結實有力的手臂給拉了起來。

“你怎麼會在這裏?”裘子騫雙眉攏緊,他剛剛在小屋與強森密談完,沒想到會在這裏遇上她。潘傑瑞的聲音由遠而近的傳來,“別跑……費亞蘿,你註定是我的——”

費亞蘿緊張地抓著裘子騫的衣袖,望著潘傑瑞那張錯愕的臉。

“怎麼又是你?你還真是陰魂不散。”潘傑瑞眯起眸子,又怨又惱的瞪著裘子騫。

“我想陰魂不散的是你吧。”裘子騫走近他,忍不住怒駡道:“你還算是男人嗎?簡直就是人渣!”“你在說這句話之前,何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有資格這麼說我嗎?”潘傑瑞勾起唇角,話中的鄙視讓裘子騫氣結。

“什麼資不資格,像你這種只會用強取豪奪手段的根本不是人。”有裘子騫在,費亞蘿便大膽了起來。

“亞蘿,我喜歡你呀。”潘傑瑞皺起眉頭,憤怒的說。

“可我不喜歡,你走!現在就給我離開——”她一手指著前方道,“這次我一定要跟我爸說,你給我記住。”

“哼!”雖不想走,可忌憚於裘子騫的身手,潘傑瑞不得不放棄這次機會,但他心底那股想讓裘子騫好看的念頭更強了。

臭小子,你等著瞧吧,我會讓你悔恨一輩子的。

在心底發完誓後,潘傑瑞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

費亞蘿抬起水霧彌漫的眼,正好迎上裘子騫瞟向她的眼神。

張嘴欲言,可她還沒說出聲,他已經轉身離開。

“喂,你要去哪裡?”

他轉回首,冷眼睨著她,“今天是我休息的日子,大小姐也要過問?”

費亞蘿垂下眼,不語的轉過身,打算去找她的單車,哪知道腳踝傳來陣陣刺疼,她忍不住蹲下身。

聽見她的抽息聲,裘子騫立刻走上前,瞧她蹲在地上,一手握著腳踝揉著,五官都皺攏了,“你怎麼了?”

“你不是不理我嗎?”她挑眉瞄了他一眼。

裘子騫輕吐一口氣,雙手扭腰,實在不知該拿她怎麼辦。

“咦,你的手臂怎麼了?”他這才發現她的衣袖破了。

“不用你管,我死了你不是更得意了。”一把推開他,她才要拐著離開,哪知他將她整個人扛在肩上,朝另一頭走去。

“喂,你要帶我去哪裡?”費亞蘿慌張的大喊。

“回我家。”他淡淡地說。

“你家?一直到這時她才恍然大悟,為何中午會騎單車來到這裏,原來她知道今天是他的休假日,所以想來這裏看看他。

但是大路癡的她不知道該怎麼走,好不容易來到這裏後,她已搞不清楚方向了,只記得上回她從父親那兒偷偷抄來他家地址後,同樣是趁他休假日一個人跑來這兒,因為天熱口渴,她看見路邊有人賣霜淇淋,就吃了一支,所以她才會記得那家冰店。

“我不去。”想著她就覺得沮喪,掙扎著要落地。

“你別逞強,我家有外傷藥。”

說著,他便彎進一條巷子,接著走進一間低矮的平房。

費亞蘿看看四周,發現這裏十分簡陋,屋裏除了一張床、一張桌子、一隻矮櫃,還有一間小廚房外,什麼都沒有。

“你就住這裏?”他將她放在椅子上後,她忍不住開口問道。

“沒錯,別用研究的眼神看它,我家不是博物館。”裘子騫譏諷地說,從櫃子裏找出一罐類似優碘的東西。

費亞蘿垂下臉偷瞄著他,“你為什麼要這麼說?”

“我知道你眼裏充滿不屑。”打開藥水,他指著她的手,故作冷漠地說:“把手伸出來。”

她不情不願地伸出手,期期艾艾地問:“你不是說你和父親同住嗎?他人呢?”

她這一問,讓本來動作很輕地為她上藥的手驀然一使勁,“啊,好痛!”

他趕緊收回手,“對不起。”

“你怎麼了?瞧你魂不守捨的。”費亞蘿擔憂地看著他,“是不是有心事呀?”

他搖搖頭,“我父親病了,剛剛就是送他去醫院。”

“那我去看看他好不好?”她不假思索的說。

裘子騫微愕地望著她。開玩笑,他怎能讓她去?強森根本不在醫院,總不能叫他一直住在這裏演戲吧。

不過,照今天這情況看來,她會在這附近閒逛,說不定費慕林也同樣會派人在這附近調查他,他是不是該讓強森在這兒住一段時間?

“不用了,我等下會去看他,他應該今天就可以回來。”他別開眼,不敢看她那對天真未鑿的眼眸,只要一看見她單純的模樣,他就會想起自己的每句話都含帶著欺瞞。

感覺到他依舊排斥她,費亞蘿垂下臉不再多說什麼,感受著他的手在她傷口上輕觸的溫柔。

或許他本性並不是那麼冷硬,只是對她的身份感到無法接受吧。

裘子騫查看她的傷口,忍不住說:“你是怎麼摔的,居然這麼嚴重。”看著被碎石劃破的衣袖和著血水黏在傷口上,若用力扯開肯定會疼死她的。

“沒關係,我可以忍。”仿似瞭解他的想法,她閉上眼,咬牙道。

裘子騫看著她那副“堅忍不拔”的模樣,不禁笑出聲,“我不是要你上斷頭臺,別把牙根咬得那麼緊。”

費亞蘿倏地抬頭望著他,不是因為他話中的調侃,而是他的笑容。

他笑了……她好久不曾見到他的笑容,如今能再次見到,她心中有著訴不盡的千萬震撼。

他與她對望了好一會兒,直到她雙腮泛上嫣紅時,他動手輕輕一扯,疼得她哭了出來,還撲在他身上抽噎,“好痛……痛死了……”

裘子騫心一緊,伸手輕拍她的肩,“不痛,一會兒就不痛了。”

他這話,不解內情的人還以為他們在房裏做什麼親密的事呢。

像是突然意會自己話中的曖昧,他連忙推開她,冷著聲道:“我去幫你弄點熱水,洗洗傷口。”

他走到屋後,找到單口瓦斯爐,開始燒熱水,在等水開的時間裏,兩人保持靜默,只有蒸汽徐徐噴出的聲音。

水開了,他倒了些熱水吹涼後回到她身邊,“煮開的水沒細菌,才不會感染傷口。”

費亞蘿揚睫偷覷著他那副雖然陰沉,卻不失溫柔的表情,偷偷在心底笑了,她相信一定有機會融化他的冷漠。

將黏在傷口上的布塊掀起,他動作輕柔的為她清洗傷口,再上好藥。

“我想回去了。”

“嗯。”他扶她站起來。

“我要你背我。”她在心裏暗自一笑。

裘子騫沒轍了,只好蹲下身背起她,慢慢朝她家走去。

費亞蘿趴在他背上,小臉貼著他的寬背,聞著他身上的陽剛味,察覺他身子僵了僵,她心裏的得意更濃了。

她俯下身將他抱得更緊……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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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12-26 00:07:29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少爺,你怎麼了?”潘傑瑞一回到家就猛歎氣,他的跟班阿凱著急地問道。

“少煩啦!”他手一揮,“拿瓶酒來。”

“是的,少爺。”阿凱從酒櫃裏拿出一瓶酒。

潘傑瑞接過酒,就著瓶口大口大口猛灌了起來,“媽的,究竟要怎麼對付那個多事的王八蛋?”

他眼一眯,惡狠狠的瞪著手中的酒瓶,仿佛那是裘子騫,一臉恨不得將他撕吞入腹的模樣。

“你是指?”

“裘子騫,費家新來的保鏢。”潘傑瑞咬牙道。

“保鏢?”阿凱嘴角扯著笑,“少爺,憑你和費家的交情,只要你讓先生打通電話,我想費先生定會撤換掉那個保鏢。”

“你懂什麼?”潘傑瑞緊捏著酒瓶,“我查過了,那小子就是上回替費慕林挨了一槍的傢伙。”

“什麼?”阿凱吃了一驚,“那就不好說話了。”

“你才知道。”潘傑瑞沒好氣的睨他一眼。

“少爺,那人既是費慕林的救命恩人,為何只當保鏢呢?”阿凱一臉的不解。

“哼!這只是他的伎倆,他想利用這種方式博得費慕林的好感,好乘機接近亞蘿。”潘傑瑞握緊拳頭,憤懣難抑地說:“我非好好教訓他不可。”

“我這就派人去教訓他。”

“等等。”他喊住阿凱,“他可不是什麼三腳貓,光憑那幾個人根本打不過他,連我都嚀!”

“少爺的意思是他身手了得?”阿凱皺著眉頭低問道。

“若身手不好,我早就先斃了他。”他眼裏閃著陰狠的光芒,“重要的是,亞蘿似乎很喜歡他,就算要對付他,我也不能讓亞蘿知道。”

“那少爺可想到方法了?”

“還沒有。”他氣憤的猛捶了下沙發。

“我倒有個主意。”阿凱諂媚的笑著。

“哦,那你說說看。”

“他應該有家人吧,既然不能對付他,那就朝他的家人下手。”

“但若是讓亞蘿知道,我要接近她就更難了。”潘傑瑞在心裏發誓一定要得到她,凡是他想得到的女人,沒有任何一個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

“少爺,我還有一個計策。”阿凱眸光一閃,得意的笑咧嘴,“非但不會影響你與費大小姐的交情,還可以徹底破壞她和那個保鏢的感情。”

“哦?”潘傑瑞對他勾勾手指,“快說。”

阿凱走近他身旁,在他耳邊低聲說出心裏的計畫。


在裘子騫電話緊急召喚下,強森丟下公事,趕到那間舊屋,一進門就瞧見裘子騫在喝著悶酒。

“發生什麼事?”強森走近他,抽走他手中的酒瓶。

“我悶呀。”裘子騫仰首輕歎,他煩的就是費亞蘿。

她似乎愈來愈愛纏他,可惡的是,即便他回以冷漠的表情、冰冷的眼神也嚇唬不了她,她頂多是雙手托腮瞪著他,然後絮絮叨叨的念著他的不是,真是令他頭疼不已。

“悶什麼?該不會是費慕林發現了吧?”強森有些擔心的問道。

他搖搖頭,“不是。”

“那你急著把我找回來做什麼?”強森找了張椅子坐下來。

“費慕林老好巨猾,他既然知道我‘父親’住在這裏,自然會派人注意你,可是你為了公事常溜人,極可能會穿幫。”

“你的意思是我得繼續住在這裏假扮你的父親?”強森微蹙起眉,“可最近我有很多事要做。”

“再待幾天吧,我會儘快取得費慕林的信任,找出他販賣人口的證據。”裘子騫打定主意,他得儘快完成這樁任務,才能脫離那女人對他的影響。

“這……”強森想了想,點頭道:“好吧,這樁任務已進行到這裏,絕不能掉以輕心,我會私下聯絡局裏,將我手上的一些案子交出去。”

“謝謝你,強森。”裘子騫拍拍他的肩,釋然地笑了。

“那你先回去吧,凡事小心點。”強森給他鼓勵性的微笑。

望著強森似父親般和藹的笑容,裘子騫動容地上前擁緊他,嘶啞地說:“組長,謝謝……真的謝謝。”

“別肉麻了,快回去吧。”強森爽快一笑,“等這次任務成功後,我再給你抱個夠吧。”

“行,到時肯定抱得你無法呼吸。”假扮冷漠多時,裘子騫差點忘了以往屬於自己的颯爽神采。強森拍拍他的肩,“快回去吧,要是讓費慕林起疑心就前功盡棄了。”

“OK,你自己保重。”再望了他一眼,裘子騫才轉身離開,可為何他心底有一股不祥的感覺,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


“哇!”

裘子騫甫踏進客廳,便被費亞蘿給嚇了一跳,“你在做什麼?”

“人家等你等了好久耶。”費亞蘿鼓起腮幫子,眼珠子轉了轉,“你生氣了呀,我又不是故意要嚇你的。”

“你有什麼事?該不會是費先生要我護送你去哪兒吧?”

“不是。”她搖搖手,甜甜一笑,“你跟我來。”

他眉一蹙,不知她葫蘆裏在賣什麼藥,只好跟著她來到外頭院子的一棵大樹下。

“你看。”費亞蘿指著桌上那個長相有點怪異的蛋糕。

“這是……”裘子騫眯起眸。

“生日快樂!”她抬頭深情地望進他那雙深邃的眼,“這蛋糕是我自己做的,雖然不怎麼好看,卻代表我的心意。”

“生日?”今天是他的生日,可她怎麼會知道?

“怎麼?不開心呀。”見他面無表情地瞪著她,她楊笑的臉不禁垮了下來。

裘子騫一把抓住她細瘦的手腕,力道幾乎要捏碎她的腕骨。“我問你,你是怎麼知道我的生日?你調查我?”

他狠戾的眯起眼,怎麼也沒想到他千防萬防,就是沒防這個女人,被她精湛的演技所騙,讓她有機可乘,壞了大事。

“你……你放手,好痛!”她忍不住淚盈於睫。

為什麼她這麼做居然感動不了他的心,反而讓他這麼生氣呢?

難道他就這麼討厭她,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

“快說,你為什麼要調查我?”裘子騫眸光一緊,手上的力道並沒有放鬆分毫。

“我沒有調查……我只是……只是……”費亞蘿痛得直掉淚。

“只是什麼?”

“只是昨天下午我偷偷去你家看你父親,買了些補品送他,閒談間他告訴我的。”她索性一古腦地吐出。

“強——是我爸告訴你的?”他雙眉緊蹙,不解強森告訴她這些要做什麼。

她點點頭,“對,他突然說今天是你的生日,但不知道要買什麼東西送你。”

裘子騫的思緒突然飄到遠方,想起過去幾年生日時,因他常忙得沒空回臺灣與親人共度,都是由強森為他過生日。

一抬頭,他瞧見她柳眉緊蹙的模樣,這才趕緊鬆開手,“對不起。”

費亞蘿低頭揉著手腕,上頭有五道紅指印。

裘子騫深吸了口氣,“我看看。”

抓過她的小手,他輕輕為她按摩,溫柔的動作讓她的心情一振。

她閃著水霧的眼凝視著他,怯生生地問:“你不生我的氣了?”

瞧她那副受盡委屈卻仍好言輕問的模樣,他強築在心頭的冷硬突然崩潰了,用力將她抱個滿懷,下顎抵在她頭頂上,“對不起,一定很疼是不是?我脾氣太沖了。”

費亞蘿難以置信地張大眸,沒料到他會抱她抱得這麼緊,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

他挑眉看著她,“你怎麼不說話?”

“我……”

輕推開她,他看見她眼角掛著淚,“還很疼?”

她拼命搖頭,“不是……是我好開心,你終於不再對我冷漠了。”她隨即拉著他的手,“我們來吹蠟燭、切蛋糕。”

裘子騫瞥了眼她希冀的眼神後,便閉上眼許了個願,這願望當然是希望這次行動能成功。可是再抬眼望向費亞蘿那張可人天真的臉蛋時,他的心卻一揪。

真該死,她為什麼會是費慕林的女兒呢?

“吹臘燭!”費亞蘿不知道他的心情,興高采烈地說著。

裘子騫點點頭,依言將臘燭吹熄。

她又催促道:“快,快切蛋糕,吃吃看,這是我做的第一個蛋糕耶。”

他扯開笑容,接過她遞來的塑膠刀,切了兩塊蛋糕放在盤子裏。

“快吃看看。”費亞蘿拿起一盤給他,眼裏閃著一抹既興奮又害怕的期待光芒。

裘子騫叉了一塊蛋糕放入口裏,表情猛地一僵,眉頭也不禁蹙起,可看見她那雙眨巴的大眼時,他只好硬生生吞下,接著三兩口將整盤都吃完了。

“味道怎麼樣?”見他吃完蛋糕,費亞蘿心裏雀躍不已。

“很好吃。”他面帶笑容地說。

“真的?”她心底有著說不出的興奮。

她也叉了塊蛋糕,在裘子騫來不及阻止下放入口裏,可才嚼了一下她就吐了出來。

“好難吃,怎麼這麼澀,又沒有甜味。”她眉頭皺得好緊,懊惱得不得了,再抬頭看著他,她不禁嗚咽出聲,“你騙人,騙人!”

“我沒騙你,這是我長這麼大吃過裏面含帶最多愛心的蛋糕,除非你告訴我裏面並不帶這種成分?”他握住她的肩膀,嘴角致楊,“有沒有,嗯?”

她的兩頰突然飄上紅雲,看著他笑了笑,“嗯。”

“那就對了。”將她再次摟進懷裏,裘子騫的思緒一片亂。罷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即便日後她會恨他、怨他,這也不是他所能掌控的了。

“子騫……我能這麼叫你嗎?”她咬著唇,柔媚害羞地問道。

“嗯。”既已豁出去,他便不計後果了。

“真的?”她開心地看著他。

“當然。”他揉揉她的小腦袋,“我再吃一塊。”

“什麼?不要啦,你能吃一塊我已經很高興了,我才不要再拿這麼難吃的東西虐待你呢。”說完,她趕緊收拾起蛋糕。

裘子騫一手撐在樹幹上,笑睨著她,“你今天怎麼沒去老人院?”

“我請了半天假。”她看了看表,“快吃午餐了,吃過飯後,我就要出門了。”

“這樣吧,我現在也沒事,我請你吃午餐,再送你過去。”他不忍心她頂著大太陽騎著單車出門。“你要請我?”她眼睛一亮。

“對,你說呢?”他眯起眸,一手插在褲子口袋裏,模樣帥性魅惑。

“好啊,可是會不會……”她是擔心讓他破費了,保鏢的薪水並不多,況且他還要照顧父親。

裘子騫知道她在擔心什麼,扯開一抹笑道:“怎麼?怕我請不起?”

他們裘家在醫界可是赫赫有名,尤其是腦科、心臟科更是專精,只不過他鮮少讓人知道他是心臟科醫生。

“不,不是,我只是……”他能主動開口請她,她心裏不知道有多開心,那感覺就好像他們已經開始交往了。

“既然不是,那就走吧。”他眯起眸,深幽的眼直望著她,對她那不擅偽裝的無措心疼不已。

過去他對她實在是太苛刻、冷情了。

“你載我去老人院,那我下班時該怎麼辦?”

“當然是我去接你。”裘子騫撇撇嘴,噙著淡笑的臉孔是如此帥氣,望著望著,她臉又紅了。

“我想把你介紹給我同事認識可以嗎?”她一臉期待的問道,臉上表情就像是等著發糖果的小孩一樣。

“這……”他眉頭輕輕一攏。

“不願意沒關係,我不勉強。”瞧他皺起眉,她連忙搖搖手,不希望自己的任性惹得他為難。

他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傻瓜,我有說不要嗎?幹嗎那麼怕我?”

她垂下秀顏,低聲道:“我不知道,可你給我一種好嚴肅的感覺。”

“嚴肅?哈……”裘子騫突然大笑出聲,這一笑讓費亞蘿愣住了。

他笑了……

裘子騫心裏想的是,俱樂部裏那些狐朋狗友若聽見她這麼形容他,不知會笑成什麼德行。

在他們眼中,他的個性很開朗,為何現在他會變得那麼沉冷,沉冷到讓一個小女孩怕了他?

是因為這次任務的關係?或是因為她是費慕林女兒的因素?

他用力爬過頭髮,對這些問題找不出個答案。

“子騫,你有心事是嗎?”

他搖搖頭,“去吃飯吧,不研究這傷腦筋的事。”



潘傑瑞和阿凱來到裘子騫的住處,門都沒敲便闖進屋裏,坐在椅子上看報的強森被他們兩人嚇了一跳。

“你是裘子騫的老子?”潘傑瑞不悅的瞪著他。

強森心頭一驚,放下報紙望著眼前兩位不速之客,“你們是誰?”

“我是你兒子的死對頭。”

“子騫得罪了你?”

“沒錯,他竟然拍我的女人,那該死的傢伙!”潘傑瑞恨得咬牙切齒,怒火沖天地逼視著他。

發覺他們的眼神邪惡,殺氣甚濃,強森不禁全身繃緊,“你們來找我想做什麼?”

“算賬呀,有費亞蘿護著他,我動不了他,那就只好動你了。”潘傑瑞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他的衣領。

強森驚愕地瞠大眼,沒想到會遇到行動以外的突發狀況,強自鎮定地問:“你們想做什麼?”

他該怎麼辦?絕不能還手,這一還手不僅會暴露他的身份,子騫也會身陷危機中。

“狠狠的揍你一頓。”

在潘傑瑞的眼神示意下,阿凱對強森揮出一記重拳,強森立刻捂著腹部,倒在地上呻吟。

“哈哈!太有意思了。”潘傑瑞的笑聲回蕩在強森耳畔,他緊緊握住拳頭,強忍著反擊的衝動。他只好壓低聲音,虛弱的對他苦苦哀求,“對不起……我替子騫向你道歉,求你別再打我,我年紀大了,是會死的。”

潘傑瑞眸光冷冷一閃,“別唆,讓我摸幾拳我就可以消氣了。”

“不要……不要啊……”強森拼命向後躲,阿凱卻趨上前對他殘酷的踢打。

阿凱一腳踢中他的心窩,有心臟病的強森被他這一踢,頓時心臟病發,他一手捂著心口,直喘著氣。

潘傑瑞發覺不對勁要阿凱住手,“別打了,快看他是不是……”

“這下怎麼辦?”阿凱也沒料到他隨便幾腿竟踢死人。

潘傑瑞看著直喘氣的強森說:“別怪我們,要怪就怪費慕林,是他叫我們來的。”

留下這句話,兩人便逃之夭夭。

奄奄一息的強森,拿出手機按下裘子騫的電話。

“喂?”

“子……子騫……”

“誰?”

“我……呃……強……”他撫著胸口,難受不已,臉色已發紅。

“強森!你怎麼了?”聽出不對,裘子騫渾身一僵。

“費……慕……”強森只吐出這兩個字便斷氣了。

“費慕林嗎?強森……強森,你說話呀。”話機另一端沒了聲響,裘子騫的一顆心怦跳不停。

他連忙跳上車,發動引擎朝小屋駛去。

一路上,他手機不曾放下,可不管他怎麼呼喊仍無法得到強森的回應,他心底急得不得了。

剛剛他那句“費慕林”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費慕林已知道他們的目的,派人去對付強森?

他心急如焚,車速也愈開愈快,闖了好幾個紅燈,車子在屋前尚未停妥,他便下車沖進屋裏,登時被眼前的情景給震住了。

強森倒在地上,手裏握著手機,屋裏的桌椅傾倒著。

“強森——”他上前抱起他,卻已發現他已沒了呼吸……怎麼會這樣?

他知道強森有心臟病,是誰傷了他?他還來不及拿出放在口袋裏的急救藥物,就先打電話警告他,天……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裘子騫緊緊抱住強森,語氣悔恨的說:“若不是我要你繼續扮演這個角色,你也不會遇害。”

看著強森如沉睡般的臉孔,裘子騫不禁想起這幾年他對自己的照顧,那亦父亦友的感情他一輩子都忘不了的。

裘子騫深吸口氣,努力讓自己找回冷靜,從現在起他決定不再當臥底,他要報仇,絕不能讓強森死不瞑目。

費慕林,你等著瞧,我定要你血債血還!


費亞蘿站在老人院的門口,她不停地看著手錶。奇怪,都已經快八點了,子騫為什麼還不來接她?

本想打電話回家讓阿威或大喬來接她,可又怕他來了找不到她,她只好繼續持在門口等他。

或許是他忙吧,也可能是爸交代他什麼事要他做,所以他分身乏術吧。

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他,突然一陣腹嗚讓她紅了臉,看看四周還好沒人聽見。

午餐是與子騫一塊用的,她著迷於他沉穩中不失幽默的談吐,因而沒吃什麼東西,況且那時候的她已忘了什麼是饑餓。

但此刻,天色已暗,晚風也漸漸強了,讓她覺得好冷、好餓呀!

本想打電話給他,但拿出手機後才赫然想到,她居然不知道他的手機號碼,她忍不住挫敗的大吼了聲:“啊——”

就在這時,遠處亮起兩道燈光,一輛車子在她面前停下,從車上下來的人正是裘子騫。

她緊張的心情驀地放鬆,連忙起身奔向他,“子騫,你終於來了。”

緊緊握住他的手,她開心地說:“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是不是有事走不開?那我們快回去吧。”裘子騫目光直望著她天真未鑿的表情,可心裏的恨意掩蓋了對她的憐惜,他用力甩開她的手!轉身走回車上。

費亞蘿愣了下,心莫名一緊,可她仍朝車子走過去,只是不知道該不該上車。

“還不上來,要我等多久?”見她站在外頭,他忍不住按下車窗對她沖口而出。

她心頭一驚,依言坐進車裏,轉首看著他問:“你怎麼了?好像在生我的氣。”

他眸光一凝,迅速回頭瞪著她,“我的事你沒資格過問,今後在我面前你儘量別說話,否則,休怪我……”

督見她眼眶中打轉的淚水時,他說不出威脅的話語,只好回首看著路況不再多言。

費亞蘿百思不解,究竟是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這麼對她?難道她曾做了什麼讓他惱怒的事嗎?可是她想不起來。

想問他,但他那張鐵青的臉讓她噤聲,只能咬著下唇看向窗外,片刻後,她發現這條路並不是回家的路。

“子騫,你開錯了,我家在另一頭。”儘管她是路癡,可這條路她天天走,不會認錯的。

裘子騫只是沉著臉,眉頭緊蹙,連跟她說話都不屑。

“你……你要帶我去哪裡?”察覺出他是故意將她帶走,費亞蘿只能僵著身子問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他無意對她解釋太多。

“你能不能告訴……”想問他原由,可看到他那張滿恨意的臉,她又說不出話來。

此刻的他比以往那個冷漠的他看來還要冷酷,看在費亞蘿眼中是這麼陌生,看著窗外同樣陌生的路,她不知道自己的未來究竟會變成什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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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進去。”來到郊區一間舊式房舍前,裘子騫用力將費亞蘿推了進去。

“啊!”費亞蘿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進去。她扶著牆,抬起含淚的眼,“為什麼這麼對我?”

“別廢話,坐下。”他一臉不耐煩的喝道。

費亞蘿心口猛然抽緊,乖乖地走到沙發椅上坐著,她想問,卻不敢再問,可心底叢生的疑問幾乎要讓她窒息了。

裘子騫在她面前落坐,目光不善的瞪視著她,“我爸爸不久前死了。”

“什麼?!”聞言,費亞蘿震驚不已,“是生病嗎?還是……”

“被殺。”裘子騫冷冷的吐出這兩個字。

她瞠目結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良久,她才嘶啞地問出口:“是誰……是誰下的毒手?”

“費慕林。”他的目光倏然變得陰沉。

費亞蘿震驚得瞪大眼,“不,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在他斷氣前曾打手機給我,告訴我兇手是誰,你還想否認嗎?”他傾身逼近她,眼裏有一抹深深的恨意。

“你是我爸的救命恩人,他沒必要這麼做,絕不可能,這事絕無可能。”她激動的站起來,就要衝出屋外,“我去問他。”

她走到門邊,卻發現門已上鎖,費亞蘿回頭瞪著他,“你要限制我的行動?”

“你不能回去,費慕林現在的目標肯定是我。”說著,裘子騫從衣服暗袋裏拿出證件給她看。

“FBI?!”她吃了一驚。

他目光鋒冷如刀的瞪著她,“沒錯,我也不怕你知道我的身份,我接近你們就是為了查出你父親犯罪的證據。”

費亞蘿張大眸睇視著他,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不可能……這絕無可能……我父親怎可能做非法的事?你們冤枉他了。”她心傷於他對自己虛偽的感情,更錯愕於他會這麼指控她父親。

“是不是冤枉我不必跟你解釋,本想來暗的,他竟要與我明挑,我只好坦然面對了。”他剛毅的臉上有著無法消蝕的恨意。

“你接近我也是為了公事?”她無力地垮下雙肩。

“小姐,我並沒有接近你,是你自己賴著我。”他冷峻的眼一眯,說出讓她更感苦澀傷心的話。

她抿緊唇,身子在發抖,淚水不由自主的傾洩而下。

“對,是我賴著你,那是因為我……我愛上你了,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對我?”她握緊雙拳,身子不住地發抖。

“你愛上我?”他挑起眉,冷冷哼笑,“這份愛該不會是你老爸要你表現出來,好迷惑我的吧?”

“不,不是,你為什麼要這麼說?”費亞蘿震驚地抬起頭,“我是出自真心的。”

“省省吧。”他凜著怒顏站起身,不想再聽她說這些噁心的話。

“你要去哪裡?”她急急追上,拉住他的手,“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在這裏好不好?”

“你想找機會逃?門都沒有,乖乖待在這裏,該回來時我自會回來。”走到門口,他回身眯起一雙利眸看著她,“我勸你別吼也別叫,在這種地方你喊破了嗓子也沒人搭理你。”

望了她一眼後,他將門關上,狠心地上了鎖,而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問他對她真無情嗎?

若無情他就不會這麼恨了。

裘子騫仰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為何一夕之間會發生那麼多事?為什麼?

尤其是對她……對那個他不知該如何面對的女人……

站在視窗的費亞蘿呆愕地看著外面,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她該怎麼辦?如何才能洗清他對父親的誤會?

爸是那種人嗎?不會……不會……就算世人誤解爸爸,她仍不相信爸爸會為了利益而犯法。

老天,救救她吧……誰來救救她的心?



費亞蘿坐在角落,裹著一條薄毯等著他回來。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天都快亮了,她仍等不到裘子騫回來。難道他已決定不管她,任她在這裏自生自滅?

原本就已餓了的腸胃,這下被折騰得更難受,甚至隱隱發疼著,但她必須弄清楚事實,不能就這麼倒下去。

但身體與心的疲累,加上饑餓的感覺,她再也忍不住地癱了下來,倚在牆角緩緩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門緩緩開啟,裘子騫站在門口,手裏提著個塑膠袋,還有一床被子。

見她在熟睡中仍顰額蹙眉的模樣,他的心又亂了。

亞蘿,你說,我究竟該拿你怎麼辦?

沉重的歎了口氣,他將塑膠袋擱在桌上,而後將被子蓋在她身上,接著連人帶被抱進房間,將她輕放在床上。

見她睡得沉,他沒有吵她,只是回到客廳,從塑膠袋中拿出一罐啤酒,大口大口的灌了起來。

總局已派人來幫他,可他想憑一己之力為強森復仇。

但他該怎麼做?該如何獨力對抗費慕林這個政治惡霸?

揉了揉眉心,突然聽見房裏傳來聲音,是她醒了嗎?

裘子騫起身走進房間,發現她在囈語著,身子還不停發抖,像是極度不安的翻來翻去。

“……不要……不要留下我一個人……”她不停掙扎嚶嚀,神情中帶著明顯的悲痛。

“你怎麼了?”裘子騫急急走過去,將她抱在懷裏。

費亞蘿張開眼,一見是他先是愣了下,接著便張臂抱住他,“不要走,求你不要走……我好怕……真的好怕……”

他深吸口氣,然後輕推開她,“你餓了吧,我拿東西給你吃。”

“別……求你別走。”她從他身後抱住他。

“你在做什麼?”他的身軀一僵。

“不要恨我,不要恨我爸,我相信他不是……求你給我時間證明。”她不要他的誤解,可知他一點點的埋怨都會讓她受不了?

“你想怎麼做?”他眉頭一蹙,眼神漸轉陰沉。

“讓我回去問清楚好不好?”

“哈……”裘子騫仰頭大笑,“你當我是傻瓜啊,把你放回去,我拿什麼要脅費慕林?”

“你真要拿我要脅我爸?”她眼底閃過一絲灰暗。

“要不你以為我帶你來這是為了什麼?因為愛你嗎?”裘子騫撇撇嘴,“還是接下來你要賣身,讓我放了你?”

費亞蘿愣住了,隨即開口問:“如果……如果我真……其這麼做,你是否願意放過我父親?”

她這一問,裘子騫臉色一僵,難以置信地瞪著她,“你……如果我現在要你脫掉衣服呢?”

他只是要試驗她,哪知她真的開始解著衣扣,臉上神情雖帶著抹怯意,可不難看出她意志非常堅決。

“你這是在做什麼?”他眉頭緊緊蹙起。

“救我爸一命。”費亞蘿面無表情地說,話聲一落,她身上的衣服除了內衣與內褲外全落了地。

裘子騫臉色極為難看地望著她,沉聲道:“穿上!”

“我不……”她抖著嗓,“你剛剛說了,只要我這麼做就會放了我爸,請你仔細把事情查清楚,我求你。”

不待他有所反應,她沖向他,豁出去地抓住他的手,“摸我……你碰我呀。”

裘子騫搖搖頭,“原來你以前的清純與天真,全是裝給我看的。”

她倒抽口氣,還來不及說話,他已抓住她的雙肩,用力的將她推倒在床上,“你要是不是?好啊。”

本以為她不識情滋味,哪知她竟然這麼大膽,既是如此,他又何需再忍?

瞧她一身柔軟的膚觸,要他像個君子般視而不見,可知有多麼困難?不……他不能。

“子騫!”她錯愕地望著他。

“來吧,就拿你的身體來賠吧。”

他壓在她身上,猛地扯開她的胸罩,她柔軟的乳房就這樣映入他眼簾。

她柔軟的身子散發著淡雅的香氣,誘惑著他的慾念,教他怎能不動心呢?

裘子騫一手撫上她的雪胸,揉捻擠揉著上頭那粉紅敏感的粉蕊,拚命揉轉著。

“呃……”她緊張地繃緊全身,完全不能理解那是什麼感覺,為什麼會這麼酥麻、難以忍受?

瞧她全身染上紅暈,身子頻頻顫抖,乳峰上的蓓蕾輕顫出怯意,深深地吸引著他。

該死,他眼睛倏地瞇起,將她圓潤的乳房擠成尖錐狀,接著低首含住那甜美的乳蕾。

“別……啊──”費亞蘿一雙小手緊抓著被單,腦袋向後仰,小嘴吐出一聲又一聲的呻吟。

他用力吸吮著她的乳尖,一手觸向她的腿間,隔著底褲揉著女人最敏感的苞烗,帶給她一股難以言喻的酥麻。

“子騫,夠了,我不行。”老天,他怎麼可以?他的觸摸讓她全身像要燒起來。

“這怎麼夠呢?妳要的應該不只這些吧?”他微勾著嘴角,直瞅著她佈滿紅暈的小臉。

費亞蘿臉紅耳熱地別過臉,苦澀地說:“如果……如果你真能遵守承諾,放過我父親,我就隨便你。”

裘子騫笑了,可眼底的恨意卻更濃了,“隨便我是嗎?那妳就等著瞧吧。”

他抽去她的底褲,這回他的動作絲毫不溫柔,那張狂的眼、粗魯的動作讓她心驚不已。

“你……你要做什麼?”費亞蘿雙腿一僵,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後縮,有意閃躲他這般激情的對待。

“妳還問,我就不相信妳會不知道。”裘子騫用力將她拉近自己,接著掰開她的下肢,火紅的眼直望著她紅豔迷人的下體。

“啊──”費亞蘿驚愕的張大眼,心裡湧現一股莫名的駭意,“不要……你不要這麼看我,求你──”

“剛剛是誰說隨便我了?”他眸底光芒冷熾,冷冷的表情讓費亞蘿心頭一震,不知該怎麼面對他。

“我只是……”她深吸口氣,腿間的涼意讓她渾身直顫。

“既要玩火,就要有玉石俱焚的心裡準備。”他眼底閃著狠冷的光影,同時指頭猛力地刺進她柔軟的穴口。

“啊──”被異物硬塞入的疼痛,費亞蘿忍不住尖叫出聲,鬢邊淌下汗水。

望著她小臉皺緊的痛楚表情,他止住動作,不安地望著她那張通紅的臉。可一思及她父親對強森所做的事,就讓他悲憤莫名,忍不住想要傷害她。

裘子騫手上的動作加快,不停的抽拽。不但如此,他還弓起指頭,以指關節觸及她柔軟的內壁,刺激得她不停輕喘呻吟,嘴裡吟哦出動人的旋律。

“怎麼樣?本性畢露了。”

他撇撇嘴,接著以更瘋狂,快讓人受不了的速度急速進出。

“啊……”情不自禁下,她伸手抓住他的肩,下腹在他指頭的捉弄下緊抽了起來,接著有股歡愉感襲向她。

裘子騫瞇起眸子,大拇指放在她穴前的苞蒂上,輕揉慢捻起來,目光專注地望著她那張紅透的小臉。

“怎麼樣?是不是嚐到不一樣的感受了?”

他的動作瞬停,可費亞蘿情不自禁地挪動臀部,像是在索求他的給予。

“我……我不知道……好難受……”她眼神迷亂,半啟的唇吟出陣陣的嬌喘。

“既是如此,那我就成全妳。”裘子騫褪下長褲,高舉她一條玉腿,猛地沉下身子,深深衝進她柔軟彈性的穴窩裡。

費亞蘿嘶嚷了聲,下處緊緊、牢牢地夾住他的昂藏,箝緊的力道讓裘子騫眼裡泛出焚紅的火焰。

原來,她真是處子,但她卻把這當成交換條件?

一想到這裡,他心中充滿了怨恨,思及強森死時的慘狀,他就無法不遷怒於她。

他不顧及她的疼痛,奮力在她體內進攻抽動,費亞蘿禁不住他的激狂而直冒冷汗,裘子騫因摩擦的亢奮噴灑出滿腹熱流時,她終於忍不住昏厥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費亞蘿終於緩緩轉醒。

她一張開眼,就見裘子騫端坐在椅子上,一雙深邃的黑眸直盯著她。

“你終於醒了。”見她張開眼,他立刻出聲。

她的神智還陷在茫然中,忘了先前發生什麼事,直到她動了動身子,下處的疼喚回她的記憶,小臉倏地浮現羞澀。

費亞蘿注意到自己衣衫不整,連忙轉身扣好衣服,囁嚅的問:“你……你是不是可以遵守你的承諾,放過我父親?他年紀大了,不能再受刺激了。”

“那麼強森呢?他何其無辜?你父親卻毫不留情的將他殺害。”提起這事,他便無法不生氣。

“我不相信我父親會做這種事,一定是你弄錯了。”她語氣激動地嚷回去。

“哼,你是他女兒,自然會為他說話。”他頭一撇,冷冷哼道。

“可我已經……已經把自己給你了,你該遵守承諾放過我父親吧?”她又羞又惱。

裘子騫臉色一沉,冷冷的吐出三個字:“辦不到。”

費亞蘿心一抽,震驚地抬起頭瞪著他,“你騙我,是想食言嗎?”

“對你,我根本沒必要允諾什麼,況且,剛剛是你自己投懷送抱的,我只不過順應你的需要,如此而已。”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你好過分……”

“過分?”他撇嘴冷笑,站起身走近她。“為何不問問你父親又是如何的過分,他的所作所為簡直是豬狗不如。”

“住口!你為什麼要這麼說他?”她的心好疼,聽著他這麼批評自己的父親,誰不痛心。

他這麼形容她,好像她是個為求一償歡愛,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女人,可她不是呀,他怎麼這麼說呢?

“告訴你,我不但說他,我還要殺了他,像他這種販賣人口以圖利的人,我怎麼可以放過呢?”雙手撐在床上,他俯身近距離地看著她,“但我可以答應你,我會給他一個澄清的機會。”說完,他轉身欲離開。

“等等。”費亞蘿跳下床,奔到他面前,堵住他的去路,淚水滿雙腮,“能不能再求你一件事?”

他雙手叉腰,挺直身軀,不帶任何喜怒地說:“你說。”

“如果你……你真要對他怎麼樣之前,能不能通知我一聲,讓我見他一面?”

裘子騫沉思了會兒,點點頭,“可以。”

“謝謝……謝謝你……”費亞蘿心裏作下決定,若她父親真做了什麼犯法的事,她會為他項罪。

反正他就是要抓他們費家的人,那麼就讓她去犧牲吧。

就在她道過謝後,打算回到床上,哪知眼前一黑,身子搖晃了一下。

“你怎麼了?”裘子騫眼明手快地接住她下墜的身子。

她渾身發軟的倚在他懷裏,張開眼瞧著他那雙似乎帶著關切的眼,可是這對她來說已不重要了。

“沒事。”她輕推開他,像是受了嚴重的傷,渾身抖顫個不休,腳步還沒跨出去,她便陷入一片黑暗裏。

當她張開眼時,她人已躺在床上,裘子騫目光看似溫柔又清冷的望著她。

兩人相對無語好一陣子,他才開口道:“我想你是餓了。”加上自己剛才太過激情,她哪承受得了。

他指指桌上,淡淡地說:“我買了點心和飲料,你吃完了就去睡覺。”

費亞蘿抬起臉,望著他故作沉冷的表情,“謝謝。”

見她仍動也不動的躺著,裘子騫索性走到桌邊幫她拿來麵包和果汁,“吃吧。”

她望著手裏的麵包,記得先前和他在餐廳吃飯時,她隨口告訴他自己最喜歡的就是這種牛排附贈的無夾心小麵包,他居然沒有忘記,可又為何……

“快吃呀。”見她拿著麵包的手都在發抖了,可見她早已餓壞了。

費亞蘿點點頭,撕下一小塊放入嘴裏,可和著淚的感覺讓她覺得又苦又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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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12-26 00:08:01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大小姐不見了!

已經兩天兩夜了,費亞蘿就像消失的氣泡般,任阿威和大喬怎麼找都找不到。

費慕林心急如焚,兩天來他不眠不休的四處尋人,根本無心於其他事。

才兩天,他鬢邊的白髮便增加不少。

“先生,這事一定和裘子騫有關,這個人太可疑了,小姐不見了,他也跟著不見人影。”阿威語氣肯定道。

“不會吧,他曾救過我一命,怎麼可能對亞蘿不利?”費慕林不肯相信女兒的失蹤與裘子騫有關。

“人不可貌相呀,先生。”大喬也贊同阿威的說法。

“這……好吧,那你們去他家看看。”費慕林被他們這麼一說,心更亂了。

“我們早去看過了,他家沒有人。”

費慕林皺緊雙眉,一年前愛妻慘遭意外的一幕又浮現眼前,令他心頭一顫。

不,他可以讓亞蘿步上她母親的後塵。

自從他踏入政界,接著與潘洛利有生意上的往來後,許多人瞧不起他,甚至想取他的命,但他們大可找上他,為何要對付他的家人呢?

“先生,我們絕不能讓那小子為所欲為,說不定夫人的意外也是他造成的。”阿威一直看裘子騫那副酷樣不順眼,還故意從醫院溜走,讓他找個半死。

“別說了。”

在妻子去世後,他就一直憂心亞蘿的安全,所以他想找個可以信任的男人,好將亞蘿託付給他,當裘子騫出現時,他就認定他是個可靠的人選。

他真會像阿威他們所說的是個危險人物?而他竟傻得引狼入室嗎?

就在這時,書桌上的專用電話響了,他立刻拿起話筒,“喂,我是費慕林。”

“慕林呀,這兩天怎沒見你打電話來?”潘洛利的聲音自話筒裏傳來。

“我……”費慕林目光一凝,隨即應付道:“我近來比較忙,你呢?最近還好吧?”

“我是還好,倒是你,怎麼聲音聽起來挺頹喪的?”潘洛利眼神帶笑地瞟著站在他身邊的潘傑瑞。

“我……一言難盡。”費慕林搖搖頭道。

“快說來聽聽呀,也許我能幫你。”

費慕林揉了揉眉心,長歎了一聲,“亞蘿不見了。”

“亞蘿不見了?!”潘洛利佯裝激動地追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前兩天她去老人院後就沒再回來了。”只要思及女兒可能遭到的折磨,他的心不禁擰痛了。

“怎麼會這樣呢?派人找了沒?”

“我幾乎快將邁阿密給翻過來了。”費慕林扯開嘴角無奈地苦笑,“那些人要對付我就算了,為什麼要拿我的親人開刀?”

潘洛利眸光一緊,隨即勾起嘴角,“別傷心了,需不需要我幫忙?要的話就說吧。”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處理。”費慕林輕喟一聲後,轉移話題說:“對了,我知道你現在有批貨急著出,過幾天等我把這裏的事處理好,我再去菲律賓與你會合。”

雖然女兒失蹤讓他很焦急,但他仍得提起精神,當初之所以走進政界,為的就是那個目的,而那目的已快達成了,他不能在這節骨眼上放棄,否則他的妻子和女兒不是犧牲得太沒意義了。

“這不急,你還是找亞蘿要緊。剛好傑瑞前兩天來找我,要不他一定可以為你分憂——”

“不用,我自己來就行了。”想起潘傑瑞那副賊樣,費慕林的雙眉不禁皺攏起來,說什麼他也不會讓他接近亞蘿。

“那好,你放寬心吧,別想太多了。”扯出一抹笑,潘洛利這才掛斷電話。

“爸,亞蘿不見了嗎?”那天鬧出人命後,潘傑瑞便急急地飛往菲律賓找他老爸庇護。

“沒錯,我想肯定是你鬧出的事引起的。”潘洛利笑道。

“我……我是不小心才將那個保鏢的爸爸弄死了,這關亞蘿什麼事?”潘傑瑞不解地問道。

“你不是說在那老頭斷氣前,曾跟他說是費慕林派你去的?我想可能是他留有什麼遺言,這才讓亞蘿被抓。”說到這裏,潘洛利不悅的看著兒子,“你這小子就會鬧事,我最近要將一批少女送出去,沒費慕林的簽字,根本行不通。”

潘傑瑞垂下臉,可仍是一臉不服氣的樣子。

“只是我一直覺得費慕林很可疑,他像是有意控制我、牽制我的行動。”想到這裏,潘洛利緊緊蹙起眉頭。

“既是這樣,你不怕東窗事發?”潘傑瑞緊張地問。

“傻孩子,你老爸會這麼笨嗎?從頭到尾我不曾出面過,沒有人會懷疑到我頭上。”說起這個,潘洛利一臉的自得。“倒是費慕林,他跋扈囂張的模樣倒是讓人挺討厭的。”

“那你為何還要和他合作?”

“你不懂,讓人氣憤的人定有他可取之處,我得利用他的人際關係把一切都變得簡單化。”說著他又皺緊雙眉,“可現在我不得不懷疑他了。”

“爸的意思是?”

潘洛利眯起雙眼,手指輕敲著桌面,“我懷疑他會出賣我,因為他太合作了。”

“他為什麼要出賣你?你們不是一夥的嗎?”潘傑瑞愈聽愈迷糊,看來他只適合玩樂,對於商場上的爾虞我詐真是一竅不通。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說過那只是我的懷疑,真相還得費心去查證。”他收回看向窗外的眼神,轉向潘傑瑞,“你就在這兒住一陣子,等事情平靜了再回去吧。不過,那個姓裘的保鏢絕不能放過,你既然殺了他老子,乾脆將他也宰了,免得後患無窮。”

陰險狡詐的潘洛利狠毒的手段比他兒子要過之而無不及。

“爸,難道你要我……”

“你打電話給我們在美國的手下,追查姓裘傢伙的下落,然後殺了他!”潘洛利勾起嘴角,冷聲道。

“是,這事就包在我身上。”潘傑瑞拍著胸脯保證道。

“那就好,事情成功,我自有獎勵。”

潘傑瑞笑咧嘴,“謝謝爸爸。”

不過是殺個人,對他而言是易於反掌的事,現在他得好好想想,要什麼獎勵才是。



費亞蘿醒來後便開始打掃屋子,既然她得住在這兒,那麼她希望能有個清爽乾淨的環境。她更希望自己這麼做,能讓裘子騫滿意,不要太為難她爸爸,能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

她的目光瞟向裘子騫的房間,心想不知道他起來了沒有?

這陣子不知他在忙地汗麼,經常來來去去,連正餐都沒時間吃,整個人瘦了一圈。

她為他煮了鍋粥又煎了個蛋,希望能幫他補充些營養,可是他若再不起來,那些菜就要變涼了。

她該不該去敲他的房門呢?

就在費亞蘿躊躇不前時,裘子騫打開門走出來,他走到門口伸了個懶腰,一抬眼,看見她站在他面前,又瞧見她手裏拿著掃把,不禁挑起一眉的問:“你怎麼一大清早就爬起來,不多睡會兒嗎?”

“我睡不著。”

“睡不著?”他撇撇嘴,“是啊,我怎麼忘了,你可是費家大小姐,睡慣了軟床,對於這種硬邦邦的木床當然睡不習慣了。”

對於他的冷嘲暗諷,費亞蘿只能握緊拳,聲音乾澀的說:“求你別這麼說我好嗎?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願意吃任何苦,也相信自己一定能撐得下去,我並不要求你瞭解我,只是希望你別再說傷我心的話。”

“別忘了,我極可能會成為你的殺父仇人,所以你的話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

“我不求你相信,我只做我認為該做的,而且對得起自己的良心這樣就夠了。”說完,她低下頭掃地,不想再看他那雙冷漠的眼。

看著她纖柔的背影,裘子騫緊緊閉上眼,深歎自己為何要對她動情?弄得現在進退兩難。

他爬了爬頭髮,“我去買早餐。”

“不用了。”她急忙說道。

“你又不吃了嗎?或是想用絕食抗議?隨便你,但別又昏過去了。”他眉頭微蹙地奚落她。

“不是的,我弄了些簡單的早餐,雖然只有粥和醬菜……對了,我還煎了個荷包蛋。”費亞蘿笑著說,一抬眼卻瞧見他可怕的眼神。

“怎……怎麼了?”她略顯慌張的問道。

裘子騫二話不說的朝廚房走去,果真看見桌上擺了兩三樣小菜,還有剛煎好的荷包蛋。

“這裏雖有廚房,可是沒有冰箱,更沒有食物,請問你這些東西是打哪兒弄來的?”裘子騫一雙利目閃爍著疑問。

“我……我是去外面買的。”望著他陰沉的臉色,她忍不住吞了口口水,拼命壓抑內心的緊張。

“我明明有鎖門,你是怎麼出去的?”他緊緊抓住她的手腕,沉聲質問。

“你沒鎖門呀。”她張大眼,怔然地看著他。

“什麼?我沒鎖?!”裘子騫甩開她的手,朝門口走去,仔細看了看才發現,他果然沒將鎖頭掛上。

這是怎麼回事?是因為他對她壓根沒有防範之意,或是根本無法拿她當罪犯看,因此潛意識裏忽略了。

身為FBI幹員,他居然連這最基本該防該守的事都給忘了,他還能成什麼大事呀?

“沒鎖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會逃。”看著他那副懊惱的模樣,她低聲咕噥。

“為什麼不逃?逃回去就可以叫你老爸把我抓起來,這樣我就無法找你老爸算賬了。”他語氣激動的吼道。

不行,他不能再這麼下去,一定得儘早找到費慕林的把柄為強森報仇。再留她在身邊,他只會亂了心,根本於事無補。

“你知道我不會這麼做的。”費亞蘿漾開一抹笑,癡迷地望著他俊挺的五官,“因為我相信我爸的清白,所以我不會逃,更不可能讓別人來抓你,既然我留下來能保護你的安全,我更不能走。”

她的話讓裘子騫心頭一揪,眼眶微紅的別開視線,“呵,不是我要說你笨,你真該走才是。”

“我就是笨,一顆心已經給了你,想要拿回來談何容易?而且我知道你對我不是真那麼無情,只是有許多事逼得你非得離開我不可。”

費亞蘿握著掃把的手冒出汗水,她好怕,好怕他們的關係再也不能回到從前了。

裘子騫抿緊唇,不知該怎麼回答。

“快吃吧,粥都涼了。”抹去滑落眼角的淚水,她企圖化解此刻的尷尬,“我來盛粥,雖然只有些醬菜,可一樣好吃哦。”

見他一動也不動的,她尷尬地努努嘴,“不敢吃是不是?你放心,上次那個蛋糕是我第一次做,但粥我常煮,以前我常煮給老人院那些——”

她愣住了,也忘記底下要說些件麼,因為裘子騫緊緊抱住她,久久之後才道:“我不餓,出門了。”

抱著她的雙手驀地一緊,隨即放開她轉身朝外頭走去。

費亞蘿跟著出去,卻見他神情猶豫的站在門口,像是在考慮要不要鎖門。

最後他沒有上鎖,只是開車揚長而去。

她走到窗邊,看著他的車愈行愈遠,心頭卻有著一股暖意。

他相信她了……

如今她衷心祈求上蒼能早日澄清他對父親的誤解,她絕對絕對相信父親是清白的,是被冤枉的。



經過數天的思考,裘子騫決定找費慕林談個清楚。

想當然耳,他出現在費宅時,立刻引來阿威與大喬的怒目對待。

“你還有膽子回來?”阿威首先開口。

“我想見費慕林。”裘子騫不想理會他們,只想找到他想找的人,將一切恩怨給說清楚。

“先告訴我們大小姐在哪兒。”阿威霸氣地說。

他早看這傢伙不順眼,一副酷斃的模樣,活像每個人都欠他錢不還似的,真不知道大小姐究竟看上他哪一點,對他還真好。

記得那天她在廚房裏忙得團團轉,可她依舊唱著歌,連一點埋怨也沒有,他知道她之所以這麼辛苦、這麼無怨無悔,全是為了這個人在福中不知福的臭小子。

就不知他到底在想什麼?居然做出傷害大小姐的事,若他是先生,定要將他逮住,然後大卸八塊。

“見到費慕林,我自然會說。”裘子騫微眯起雙目,已達到忍耐的極限。

“誰知道你打什麼主意?”大喬冷哼道,雙手擦腰斜睨著他。

“沒錯,費亞蘿是在我手上,若你不讓我跟費慕林見面也成,我這就回去找她玩玩。”這話果真讓他們收斂起氣勢。

“你……你到底把大小姐怎麼了?”大喬驚慌失措的問道。

“我要見費慕林。”裘子騫沉著聲,又說了一次。

“費先生飛到菲律賓處理公事了。”

“他女兒生死未卜,他還有心情談生意?”裘子騫冷笑,不屑地說:“他還真是嗜財如命呀!”

“這是先生早已安排好的行程,為了找大小姐才拖延了幾天,直到不能再拖他才離開,否則也不會留下我們兩個在這裏等消息。”阿威逼近他一步,“我勸你最好把她交出來,要不然……”

“不然怎麼樣?”他肆笑的問道。

“我……”阿威不知該怎麼回答,大小姐在他手上,他不能不顧慮她的安全。

“既然他不在,我也沒空理你們,等他回來我再來。”找不到人,裘子騫心底有著說不出的煩躁,望了阿威他們一眼後,便快步離開。

他這一走,阿威和大喬明顯的松了口氣,但仍擔心大小姐在這種人的鉗制下不知過著什麼樣的生活?

裘子騫甫走出費宅沒多遠,突然發現有人跟蹤他。他眉頭緊蹙的暗忖,阿威他們居然這麼大膽,打算跟蹤他好找出費亞蘿的下落。

哼!門都沒有。

突然,身後一陣槍響,他下意識翻身逃開,同時抽出槍回擊,對方也連開數槍,其中一顆子彈擦過他的大腿。

“呃——”

裘子騫撫著大腿,又朝後方射擊,隱約中聽見對方一聲慘叫,持槍聲平息後,他一拐拐的上前看,發現地上有一攤血。

該死,他居然又著了費慕林的道!

撫著血流不止的傷口,怕血跡會暴露行蹤,裘子騫立刻潛入草叢中撕下上衣,緊緊裹住傷口,而後抄小路回到他與費亞蘿暫居的屋子。

他猛地撞開房門,讓屋裏的費亞蘿嚇了一跳。

“你怎麼了?”看見他腿上的白襯衫被血染紅,她沖到他面前,花容失色的問道。

裘子騫抬起眼,眼裏除了憤怒還是憤怒。他一把拽住她的手臂,聲沉若鼓的問:“你要我信任你父親,可他是怎麼對我的?”

她張大眼,臉色淬變,“你的意思是……這是我爸……”

“沒錯,他人前一副樣,人後又一副樣,心狠手辣的想奪走我的命。”裘子騫冷冷的說。

“不……不可能……子騫——”她心裏很擔心他的傷勢。

他雙眉緊蹙,為何她這副纖弱的模樣一直在他腦中縈繞,即使他差點死在她父親手上,他還是忘不了她。

那是蠱、那是惑,他絕不能繼續深陷下去。

“以後別再喊我子騫,你不配。”咬牙忍著痛,他坐回沙發上,解開腿上帶血的布條。

“我來幫你。”

“你別碰我,你沒資格碰我。”要斷就斷的決絕些,他不想再跟她有任何的牽扯。

費亞蘿愣在原地,眼眶不由自主的紅了,“我知道你恨我、埋怨我,可是……讓我為你做最後一件事好嗎?”

怎麼搞的?怎麼連她也懷疑起自己的父親?

怎麼辦?爸爸到底有沒有野心,究竟有沒有害子騫?

裘子騫別開臉,不想理她,只是專心擦拭著還流著血的傷口,冷漠的表情讓費亞蘿的心再次被刺傷。

不過,他的傷讓她無法視而不見,她走進廚房,須臾,她端了一盆熱水蹲在他面前,“我還記得你上次是怎麼幫我清洗傷口的,我來幫你。”

“滾開——”

他用力推開她,費亞蘿連人帶水的摔在地上,盆裏的熱水灑在她手上,白皙的皮膚立刻泛紅。

裘子騫想上前查看她的手,但他強忍住這股衝動,語氣冷酷的說:“滾吧,別表現出一副小媳婦的模樣,我沒殺你已算是非常仁慈了,少在我眼前假惺惺。”

屋裏沒有醫藥箱,他只是找出一件乾淨的衣服,重新包紮傷口,而後便回到房裏倒頭大睡,不理會一臉泫然欲泣的費亞蘿。



夜幕低垂時分,費亞蘿見他始終沒從房裏出來,心裏不禁為他的傷勢擔心。

該不該進去看看呢?可一想起他怨惱憤怒的言詞,她便有些卻步,但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想還是去看看好了,大不了被他轟出來罷了。

她走到他房門外,深吸口氣後用力推開門,走進房間後發現他仍躺在床上。

“子騫……”她上前一步,輕喚他一聲。

他依然埋在被窩裏,動也不動。

她察覺不對勁,連忙走到床沿,在他耳邊大聲的喊道:“喂!”

他是睡死了嗎?她叫得這麼大聲連死人都可以吵醒,他怎麼還是沒有反應呢?不對,實在是太不對勁了。

已管不著會不會惹他生氣,她伸手撫觸他的額頭,隨即瞪眼抽手,憂急地看著他泛紅的臉。

“他發燒了……好燙。”她像想到什麼轉身沖了出去。

屋裏沒退燒藥,她得想辦法讓他退燒才是。

她趕到上次買雞蛋的雜貨店,還好雜貨店還沒關門,她氣喘吁吁地問:“請問這裏最近的藥局在哪兒?”

“小姐,最近的藥局離這裏也很遠,你是怎麼了嗎?”看店的老奶奶問道。

“我……我家有人發燒了,我得去買退燒藥。”她心急如焚地說。

“發燒呀,你等等,我家有些藥,我拿給你。”老奶奶對她極具好感,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我們家什麼藥都有,別擔心。”

“真的?那我可不可以跟你買點消毒藥水、消炎藥,對了,還有繃帶?”她語氣急切地說。

“他是受傷了嗎?”

“呃……對,騎機車摔著了。”費亞蘿隨便辦個理由。

“哦,那我得找找,你等會兒。”過了一會兒,她從裡間走出來,手上持了一個袋子,“你要的藥品我都裝在這裏面。”

“謝謝你,多少錢?”她掏出隨身攜帶的小錢包。

“不用、不用。”老奶奶笑著搖搖頭,“快回去給家人服下退燒藥吧,發燒可不能大意。”

“謝謝。”費亞蘿對她萬分感激,道了謝後趕緊離開,快步回到那間舊屋。

回到屋裏後,費亞蘿翻出退燒藥,倒了杯水讓他服下,並趁他昏迷之際為他將傷口消毒上藥。

接下來的時間,她一直待在他身旁等著他清醒,可是一個晚上他始終囈語不斷,身上的溫度並沒有降下來。

“這是怎麼回事?”

她摸摸他的額頭,發現他的額頭還是很燙,但身體卻是冰涼的。記得小時候媽媽曾說過退燒得身體發汗,但是他連一點汗也沒有。

是不是他還冷呢?

又該如何為他取暖呢?

對了,用身體取暖!既然她已把身體給了他,她就不該再顧忌什麼了,這也是僅有的方法。

費亞蘿褪下衣物,全身赤裸地爬上床,同樣褪去他的衣服與他裸裎相擁。

她緊緊抱住他,用自己赤裸的身子貼住他冰冷的身軀,窩在他懷裏,閉眼享受著這份屬於她的感覺。

或許是他身上的男人味讓她著迷,迷亂了她的神智,加上她也累了一晚,忍不住合上眼睡著了。

窗外的月亮漸漸西沉,取而代之的是晨曦,昏睡多時的裘子騫緩緩張開雙眼。

他動了動身子,發現有個人緊緊抱著他,還有種橋軟滑膩的感覺,他猛地張開眼,發現是費亞蘿光裸著身子抱住他。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才想推開她,卻發現額上覆著一條毛巾,拿下它看了眼,暗忖:難道他發燒了,她是為了讓他退燒才這麼做?

抬起頭瞧見桌上放了好幾瓶藥罐,他的心又是一陣悸動。

為了他的病她費盡心思,甚至用這種方式為他取暖,但他怎能因為這樣便忘了費慕林所做的一切?

他殺了強森,還蓄意滅他的口啊!

猛地轉過身,他的動作驚醒了費亞蘿,她揉揉眼睛,張開眸子發現他面無表情的看著她,這讓她完全清醒了。

“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她開心地坐起身,望著他那雙清亮的黑眸,雖然看起來仍有些虛弱,但應該已經無大礙了。

當她看見他的目光停住在她胸前時,她好奇地低頭一瞧,驀然紅了臉。

她正想拿被子遮掩身子,他卻抓住她的手,眯眼望著她,“這是做什麼?是想誘拐我的另一招嗎?”

明知她這麼做是為救他,可心底載滿仇恨的他卻無法對她溫柔。

聞言,她臉色變得黯然,接著發現他伸手撫觸她腴白的胸乳。

“啊……不要!”她緊張的想逃開。

“不准走。”裘子騫加大手勁,緊箝住她一只凝乳不放。“哼,既然妳想和我上床,又何必臨陣脫逃?”

“不,我不是,我之所以脫衣服是因為——”

“不用解釋了。”他猛地翻個身壓在她身上,“雖然我才剛恢復,不過你放心,我絕對會賣力的。”

他的目的是想嚇她,好激起她的害怕,這麼一來,她就不會再盲目的喜歡他、愛他,而他也才能以平常心去處理這整件事,不再為她的愛所影響。

“不要……子騫,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不要……不要這樣對我……”她搖搖頭,緊抓著他的手。

“不要?你可知道為了你們父女,我有多久沒去找那些可愛的女人了?我現在很需要發洩呢。”他揚起嘴角,邪佞的笑睨著她。

費亞蘿聞言,停下動作,望著他那張令她傾注全部愛戀的俊逸臉孔,傻氣地問:“是嗎?你是真心想要我?”

裘子騫被她的問話弄得一震,尚未來得及回答,便看見她閉上眼說:“好,你來吧,我會付出所有給你。”

他微眯起眼,一手抓住她的乳房,扯著笑說:“好,既是你自找的,那我就成全你。”

裘子騫埋首在她乳間,手指在她腿間摸索,撫弄她性感的苞核,激起她體內最狂野的慾望。

費亞蘿仰首低呼,即使她知道他對她沒有愛,只是需要和調戲,可她已無所謂了,只要他快樂,她什麼都願意給他……

他擰起眉頭,望著她那半合的雙眸,再也克制不住地低首吻住她。

在唇與舌的糾纏下,她僵硬的身子漸漸軟化,再度臣服在他的挑情下,與他一起共赴最浪漫狂野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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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12-26 00:08:18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事情都已處理得差不多了,我也可以回美國了。”一心記掛女兒安危的費慕林,在處理好公事後便急著要返美。

“還是沒有亞蘿的消息啊?”貨物終於可以出去,潘洛利不禁松了口氣,也才有心思關心費亞蘿。

“沒有。”費慕林搖搖頭,神情中有著明顯的疲累。“所以我得趕緊回去。”

潘洛利對兒子使了個眼色,而後對費慕林說:“我和傑瑞跟你一塊回美國吧。”

“你們要跟我回美國?”費慕林不解地看著他,“你不是最近有批貨急著要出去,怎麼走得開?”“放心,那些事延幾天沒關係。”潘洛利拍拍他的肩,要他安心。

“我要去找亞蘿。”潘傑瑞表現出一副深愛費亞蘿的模樣。“既然她下落不明,我怎能自顧自的享樂呢?”

潘洛利笑著點點頭,笑容讓人看了打心裏不安。“傑瑞和我都有回去的打算,乾脆與你一塊回去。”

“那就謝謝你們了。”費慕林勉強笑了笑,對於他們的示好一點欣慰的感覺都沒有。


裘子騫傷勢一好轉後,便開始注意費慕林回國的消息,在確定費慕林回來後,立刻打了通電話給他。

“你現在在哪裡?”費慕林忙不迭的問道。

“我怎可能告訴你。”裘子騫冷哼。

“你的意思是?”

“我們找個地方見面吧。”他要當面問問他為什麼要對強森下毒手?

“可以,你說個地點。”費慕林毫不遲疑地答應。

“由你說。”裘子騫懶洋洋地靠在椅背說。

“我?”費慕林帶著疑惑反問:“難道你不怕我暗中派人埋伏?”

他微撇嘴角,“你會嗎?”

“你的意思是……你要拿亞蘿來威脅我?”費慕林緊張的問:“她好嗎?你可有欺負她、虐待她?”裘子騫仰首大笑,“即便有,也是你那個大膽的寶貝女兒自己脫光衣服送上門。”

“你說什麼?”費慕林擰起眉,聲音也跟著大了起來。

“想知道就說個地方,我不想再拖了。”裘子騫看著從房間出來的費亞蘿。

“好,那你到這個位址,這裏很隱密。”費慕林說出一個地點。

“OK,我馬上到。”收了線,裘子騫便要往外走。

“你要去見我爸?”費亞蘿急聲問道。

他定住腳步,回頭望了她一眼,“沒錯。”說完,他舉步欲走。

“等等,你曾答應過我,要對付他之前先告訴我的。”費亞蘿在他身後喚道。

裘子騫沒有回答她的話,逕自往外走,倚在門邊的費亞蘿不禁擔心起父親的安危。


裘子騫到達費慕林指定的地方時,發現這裏是棟辦公大樓。

上了樓,走進辦公室,他瞧見費慕林已坐在裏面的沙發上等著他,大喬則站在一旁警戒著。

費慕林一看見裘子騫,立刻站起來,“你終於來了,亞蘿呢?她人在哪裡?”

“她人很好。”裘子騫坦言。

“我想見她。”

“可以,但有件事我要先查清楚。”他曾答應亞蘿要給她父親一個解釋的機會。

“可以,你儘管查。”只要能確定女兒是安全的,要他怎麼配合都成。

“好,我們可否單獨談談?”

裘子騫這話一出口,立刻引來大喬的反對,“不行,先生,你不能單獨面對他,他是個危險人物。”

費慕林舉起手,要他別說話,“裘先生請跟我來。”

接著兩人便來到一間密室。

門一關上,費慕林立刻問:“為什麼要挾持亞蘿?”

“那你為什麼要殺了強森?”裘子騫不答反問。

“強森?他是誰?”費慕林一臉的疑惑。

“別裝了,你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吧?”裘子騫冷冷的看著他,“若要對付就直接找我,你這麼做實在是太過分、太殘忍了。”

“等等,我實在不懂你在說什麼,要你到我身邊擔任保鏢,全是因為感激你的救命之恩,我不明白我究竟是哪裡得罪你?”費慕林揉了下太陽穴,“就算我真的得罪你,你可以針對我報復,為什麼要對一個無辜的女孩子下手,你說究竟是誰殘忍?”

“別把所有的事都扯進來。”

“怎能不扯?亞蘿喜歡你,這是有目共睹的。”他這話令裘子騫心頭一緊。

“這是你我之間的問題,別提她。我再你問一次,你是不是知道我的身份?”

“什麼身份?”費慕林蹙眉的看著他,“本來我沒往這方面想,可現在我猜想你的身份肯定不單純。”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我的確不知道。”

“好,我告訴你,強森就是我父親,你為什麼要殺他?”裘子騫跨前一步,“又為什麼要殺我?”

費慕林的臉色猛然一變,“我幾時殺了你父親,還想殺你?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真的不是你?”裘子騫搖搖頭,“不可能,強森臨死前曾說出你的名字,這……這是怎麼回事?”“我從沒殼過任何人。”費慕林仔細研究著他的表情,“一定是有人想陷害我,你究竟是什麼身份?”

“看來這事有的查了。算了;我也不怕你知道,我是FBI的探員,是為了調查你的事而接近你,被謀殺的人是我的上司強森。”

“FBI?!”費慕林驚呼一聲。

“怎麼了?就算知道FBI盯上你,你也不必反應這麼大吧?”裘子騫哼笑了聲。

“有沒有證據能證明你的身份?”費慕林不敢大意。

“既要當臥底,我怎麼可能把證件放在身上?”

“哈……天呀。”費慕林突然哈哈大笑。

裘子騫疑惑地擰起眉,緊繃著嗓音問:“怎麼了?該不會被我說穿了企圖,所以受不了了吧?”

“不。”費慕林搖搖頭,“既然亞蘿在你手上,我也只好相信你的話了。”他從抽屜裏翻出一樣東西交到他手上,“你看看。”

裘子騫疑惑地望著手中的東西,而後打開一瞧,他的眸子突然睜大,一臉不敢置信的神情。

“十年前我就步入這一條路了,這是一條不歸路,一踩進去就沒得回頭,這工作是很辛苦的,小子。”

“你……你也是FBI的人?”看著手中的FBI證件,裘子騫有股想笑的衝動。

老天,他對付半天,結果竟然找錯對象N。

“我跟你的目的一樣,進入政界是為了接近一些從事非法行為的人,潘洛利就是其中一個,可是他很狡猾,都是拿人頭來頂,所以一直找不到他確切的犯罪證據。”費慕林無奈的歎了口氣,“他這個人很奸詐,我只要一有對付他的行動出現,他就會殺我最親的人,像我老婆就是受害者。若非要找出他更多的證據,我也不會忍那麼久,早將他碎屍萬段。”

裘子騫恍然大悟,“難怪有好幾次發現那批貨有問題,可都能讓你安然度過,應該是你那邊的人動的手腳吧。”他指的是費慕林的上級。

“沒錯,我真實身份不能太早曝光,否則就抓不到潘洛利了。”

“那你已經有計劃了嗎?”

“我先問你,你愛我女兒,可以照顧她一輩子嗎?”費慕林心裏最大的牽掛就是費亞蘿。

“這……我不知道我能活多久。”

“假設你能活下去呢?”費慕林硬要逼他說出答案。

兩個男人對視良久,最後裘子騫才開口說:“若我可以完成這次任務,當然願意一輩子照顧她。”

如今既知費慕林不是他的仇人,而是他的同事,對亞蘿他除了滿滿的歉意外,還有濃濃的情意。

“好,既是這樣,我倒有個計策,惟有如此,才能逼出潘洛利的狐狸尾巴,我想對付你們又嫁禍給我的人定是他。”確定亞蘿是安全的,那他也沒什麼好憂心的了。

裘子騫聽了他的計畫後,不禁深銷雙眉,“為什麼是我?”

“因為你臨危不亂,而且身手夠好,不但能為自己脫險,也能保護亞蘿的安全,其他人我都不放心。”費慕林坦白的說,“這件任務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否則要再抓到那只大狐狸,可就難了。”

“你想不想見亞蘿一面?”裘子騫突然問道。

“不用了,見到她,我怕會影響我們的計畫。”費慕林笑了笑,“好了,我告訴你接下來該怎麼做吧。”

“嗯。”裘子騫點點頭,不發一語地聽著他的計畫。


自從三天前裘子騫去見父親後,就沒再回來了,這讓費亞蘿憂心忡忡,待在房子裏她只會胡思亂想,乾脆到屋外走走。

走著走著,她來到那間雜貨店,看見那位老奶奶依舊坐在老位子上編織毛衣。

她一走近,老奶奶立刻抬起臉,一看見她便笑了笑,“好幾天沒看到你了,對了,你那位生病的家人可好些了?”

“嗯,他好多了,謝謝奶奶關心。”她漾出溫柔的笑容,“有沒有什麼事我可以幫忙的?”

老奶奶笑著搖搖頭,“我這間小店鋪,沒什麼好幫忙的。”

“我幫你把報紙放到架子上。”她瞧見桌上一大疊報紙,於是抱起它們往架子上放。

放了幾份後,她的目光報紙上的標題給吸引了注意力——

政界與商界名人費慕林的座車昨日發現墜落藍斯山下的湖中,鞋子、外套、手提箱均留在車內,疑似被人陷害,現在警方與搜救隊正在湖裏極力搜尋。令人好奇的是,他女兒費亞蘿也在數日前下落不明……

看到這兒,費亞蘿只覺腦子一陣暈眩,差點站不住腳。

爸爸死了……死了……是誰殺了他?是誰?

子騫?是裘子騫嗎?

她突然覺得好冷好冷。

為什麼他要這麼對她?他不是答應她若要對付她爸一定會先跟她說一聲?可是他沒有,他不但沒說還殺了他!

裘子騫,你好過分!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我對你的愛只是你利用的部分?扔下報紙,她便沖了出去,心碎至極的她連老奶奶的叫喚聲也充耳不聞。

她招了輛計程車回到費宅,阿威見著她先是怔忡了一會兒,隨即沖到她面前。

“大小姐,你終於回來了。”

費亞蘿推開他,奔上二樓推開父親的房間,在四處找尋未果下又跑了下來。

“我爸呢?告訴我,我爸呢?”

“大小姐……”阿威和大喬不禁紅了眼眶。

“快說呀,我爸呢?”她用力搖著他們,“我爸是不是出國了?他什麼時候回來?”

她淚流滿面,幾近歇斯底裡,心中祈求著能見到父親,她不敢去想他已經、永遠地離開她。

“先生死了,是被裘子騫殺的。”阿威不忍見她這樣,只好說出這個惡耗。

費亞蘿愣住了,一直強撐著的意識這時徹底的垮了,她就愣愣的坐在沙發上。

“大小姐,你怎麼了?”

她搖搖頭,“我爸在哪裡?”

“先生……先生的屍體至今還沒找到。”阿威喪氣的說。

“你說什麼?還沒找到?”

“警方說凶多吉少,要我們有心理準備。”

“心理準備……不,我不相信我爸會死,我要去湖邊看看。”說著,她撐起身急著要出門。

沒想到裘子騫就站在門口,她愕然無語,眼裏充滿恨意的瞪著他。

“你還敢來?”阿威一見到他,立刻沖上前要保護費亞蘿。

“阿威說得對,你還敢來見我?”費亞議冷冷地開口。

“我為何不敢?”裘子騫勾起嘴角,笑望著他們,“以為費慕林是被我殺的?”

“難道不是?”

他挑起眉,“他的死我不知情,不過他的事業、他的家庭全部由我掌管。”他伸手指著他們三人,“就連你們也為我所用,凡事都得聽我的。”

“你……王八蛋,你算什麼東西?”大喬氣不過的沖上前。

裘子騫不疾不徐的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紙,“你看這是什麼?”

大喬定眼一瞧,“所有權讓渡書……”

“我看。”費亞蘿立刻搶過他手中的紙,“這……這怎麼可能,我爸怎麼可能……”

“大小姐,這雖然是先生的筆跡,可是字跡淩亂,一定是他逼迫先生簽下的,你不要相信他。”阿威見了也極不服氣。

“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的,你們不服氣也沒用,你們兩個出去。”他指著阿威兩人說。

他們還要爭議,卻聽見費亞蘿喊道:“出去,你們全都出去!”

看了眼她堅決的表情,他們只好無奈的走出去。

等他們離開後,偌大的屋子裏只剩下她和裘子騫。

“說過不跑的,怎麼又溜了?”他雙臂環胸地睨視著她。

“說過在對付我爸之前會讓我與他見一面,你怎麼可以說話不算話?”

“我沒有對付他。”這一切只是故疑陣,目的是要讓潘洛利心慌大亂,露出狐狸尾巴。

“我不信。”她淚流滿面,“他死了……死了呀。”

“找到屍體了嗎?”他雙臂環胸地看著她。

“屍……”她愣了下,“也許屍體沉入湖底,或被水沖走了,別以為找不到屍體你就可以否認一切。”

他搖搖頭,肆笑了聲,“對了,費先生還說了,要我好好照顧你,你現在已是我的女人了。”

“胡說!”費亞蘿激動地喊道。

“難道不是嗎?”他走近她,這時潘家父子沖了進來。

裘子騫勾起嘴角,其實他早知道有人一直在跟蹤注意著他,看來應該是上回射殺他的人。

“咦,有觀眾來了。”他一手緊緊抓住費亞蘿藏在身後的小手,熱唇印上她不停逃避的小臉。

“裘子騫,你不但殺了費伯伯,還欺負他的女兒,你還是不是人?”潘傑瑞想要衝上前,卻在看到裘子騫那雙閃著邪佞光芒的眼眸而煞住腳。

“我是不是人?”裘子騫眯起眸,“你們說呢?有些人四處騙來蹺家的少女,然後將她們賣到國外!這樣的人,你們說是不是連畜生都不如?”

他的話震住了潘家父子,潘洛利乾笑兩聲,“呃,我想我們可以好好談談。”

“不必了,沒看見我沒空嗎?”裘子騫扯了抹笑,熱唇再次攫住費亞蘿的紅唇。

“嗯……”她不停地扭動著身子,極力的抗拒,卻敵不過他那激狂的吻。

“你居然敢動我的亞蘿!”潘傑瑞看得滿腹惱怒,想沖過去卻被父親拉住。

“別因小失大,丟一個女人算什麼。”

見兒子安靜下來,潘洛利又問:“我們何時再見面?”

“我現在正在玩女人,忙得很,以後再說。”他不能表現出比他們還急,得氣定神閑地處理這件事。

“這……好,我們再聯絡。”潘洛利害怕自己是不是有什麼把柄落在他手中,不敢太逼迫她。

“爸,你幹嗎怕他?”潘傑瑞不服氣極了。

“別多嘴,走了。”潘洛利拉住兒子的手往外拖。

直到聽見他們腳步聲漸漸遠離後,裘子騫這才放開費亞蘿。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裘子騫的左頰跟著泛起五道紅指印。

“你……”他錯愕地望著她那張憤恨的小臉。

“你害死我父親還賺不夠嗎?居然這麼對我?你以為我會繼續任你擺佈?”費亞蘿眯起一雙眼,冷靜地瞪著他,“你不放過我就算了,竟還敢要脅潘伯伯?”

他揉揉臉,肆笑了聲,“怎麼了?對潘傑瑞那傢伙感到不捨嗎?”

“我……對,我與他是青梅竹馬,那種感情怎麼是你能比的?”被逼急了,她沖口而出。

“這麼說大小姐對我所說的愛語全是騙人的?”他淡淡一笑,表情卻幽深難測。

“沒錯,我是大小姐,要什麼沒有,何況是一個男人?”費亞蘿只想激怒他。

“原來過去我是落進大小姐戲弄的陷阱裏,卻笨得以為你真對我動情。”他口氣冷漠的讓人心驚。

她別開臉,“別再提那些往事,我只想再問你一次,我爸爸到底是不是死在你手裏?”

對一個殺父仇人,即便有再多的愛意,也將灰飛湮滅,成為一對永永遠遠都不可能再有愛戀產生的仇人。

所以,她要將他深深埋在心底,不再想起、不再提及,將對他的愛永永遠遠塵封起來。

但是她能做得到嗎?

“不是,我沒有殺他。”他雙手抱胸,瞧著她那不信任的眸光。

“那他人呢?他在哪裡?”自從在報紙上看到父親的消息後後,費亞蘿的心再也沉靜不下來。

“我不知道,你別再問我了,不管你愛不愛我,你都得聽我的,懂嗎?”他扯開嘴角一笑,然後吹著口哨離開。

“等等,你不能沒有任何交代就走。”費亞蘿沖上前擋住他的去路。

“請問大小姐,你要什麼交代?”他好笑地看著她,繞過她繼續往外走。

費亞蘿定在原地,現在她該怎麼辦?

這時,走到門外的裘子騫突然發出一聲驚喊,“啊——”

費亞蘿不假思索的沖了出去,握住蹲在地上的他的手,“怎麼了?你不能有事,不能……”

沒想到,他抬起頭看著她那雙擔憂的眼笑了笑,“說不愛我的,不是嗎?”

“你……你試驗我?”費亞蘿又氣又惱的漲紅臉。

“算是吧,不過這也讓我明白,你愛我愛到無法自拔了。”他笑著站起身,丟下一臉錯愕的她,快步離開。

費亞蘿傻愣地站在原地,看著他挺拔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不禁自問:她真是愛他愛到無法自拔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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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12-26 00:08:34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裘先生,你終於肯見我了。”

潘洛利一見到裘子騫來了,立刻笑臉迎上前,看得潘傑瑞十分不解。

“爸,你為什麼要對他這麼客氣?”

“小孩子不懂事,你先出去。”潘洛利揮揮手,斥退兒子。

“我——”一見老爸板起臉孔,潘傑瑞只好噤聲,然後摸摸鼻子退出去。

“裘先生,我想知道費慕林究竟死了沒?”

“你問我,我問誰?”裘子騫坐在椅子上,蹺起二郎腿。

“你不知道?不是你把他——”見裘子騫臉色一沉,他連忙改口道:“我知道當然不是你,可他既然與你簽了讓渡書,你們事前應該見過面吧?”

“我是和他見過面,不過那是在他出事的前一天,這也和我有關嗎?”他氣定神閑地望著潘洛利。

“呃,不是,我只是想問,他有告訴你什麼事嗎?”他擔憂地問道。

“當然有了。”裘子騫眯眼笑睨著他,“他告訴我在菲律賓的公司是和你合資的。”

“呃……”潘洛利擦了擦汗。

“聽說下星期公司有貨要出,我想去看看那批貨。”裘子騫故意這麼說。

“什麼?”潘洛利吃了一驚,“以前費慕林從不查看貨物,他都交給我全權處理。”

“他是他,我是我,你沒權力限制我。”裘子騫站起身,“就這麼辦,過兩天我就和你一塊去驗貨。”

“裘先生,這次交給我處理,以後我再讓你處置。”

“不用了,反正我不是眾議員,一點也不忙。”裘子騫笑了笑,繼續往外走,走到門邊他停住腳步,“你看起來好像很緊張。”

“沒……沒有呀。”潘洛利不自在的咧嘴一笑。

“是嗎?那改天見,別忘了我們一道走。”

“這……”潘洛利想攔住他,可是他已走遠。

待裘子騫一離開,潘傑瑞立即從另一扇門走出來,“爸,怎麼辦?”

“看來這回得提前出貨了。”這次他可是買了十多個女孩隨貨走,絕不能被裘子騫發現。

“以前你都找費慕林簽名,現在他不在,你要找誰呢?”潘傑瑞對父親的一些亟法勾當挺瞭解的。

潘洛利擰起眉頭,“不管了,時間緊急就由我出面簽吧,這次的貨一定要出去,我已經收了對方的訂金,若不出貨我可得賠兩百倍呀。”

“若那個姓裘的又來呢?”

“裘子騫別以為我會怕他,我只是不希望將事情鬧大,他如果太過分,我也不會給他好看。”潘洛利眼裏閃殺意,已是豁出去了。

“爸,我跟你去。”

“不,我要你留下來注意他。”老謀深算的他才不會任人宰割。“他若有任何行動,就派人殺了他。還有,費亞蘿你也別忽略了,好好掌握住她的行蹤,或許費慕林沒死,只是故疑陣。”

潘傑瑞點點頭,“好的,你放心,我一定會注意的。”

潘洛利急急拿起電話訂機票,卻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全都在裘子騫的掌握中。


裘子騫忙碌了一天,除了要與潘洛利見面,還得暗中與費慕林聯繫,等一切全部處理妥當後,回到費家已是淩晨一點了。

他脫下外套,坐在沙發上,伸了下懶腰。

想想也真好笑,費家人都當他是怪物般看待,就連大門守衛見了他都猶豫著該不該放他進來。就不知亞蘿那小女人是怎麼想呢?

是不是也同他們一樣視他如猛獸,拒他於千裡之外?

他嘴角噙著笑容,起身步上二樓,憑直覺找到費亞蘿的房間,卻發現她居然上了鎖。

呵,她從什麼時候開始防他了?

他從口袋裏拿出萬能鑰匙,不費吹灰之力地將門打開,走進房間,他瞧見她躺在床上。

走近幾步,看見她眼角還掛著淚水,手裏則拿著她父親的照片,可見她一定是思念父親哭得累了睡著。

輕輕地坐在床畔,他伸手拂去她眼角的淚水,心疼她的無依,卻又無法將真相告訴她。

過了一會兒,他走進浴室打算簡單沖洗一下,水流聲卻將好不容易才睡著的費亞蘿給吵醒。

她驚訝地看著從浴室門縫射出的燈光,連忙悄悄地下床,拿起桌上的古典燈座,緩緩朝浴室走近。

發現浴室門並未合攏,她深吸了口氣,接著用力撞開門,高舉著燈座朝背對著她的身影猛擊了過去。

早已發覺有人走近的裘子騫往側邊一閃,發現居然是她想“明算”他!

這丫頭在搞啥?

見她拿著還亮著燈泡的燈座就要栽進浴池內,他趕緊抱住她奔出浴室。

“傻瓜,你在做什麼?”他氣急敗壞的問道。有人要暗算人還開著燈嗎?這不叫“明算”叫什麼?“是你!我還以為是壞人。”費亞蘿一見是他,這才松了口氣。

“小姐,以後要拿燈座砸人時,請先把插頭拔下來好嗎?瞧你拖了一地的電線,沒想到這燈座的線還真長。”裘子騫沒好氣的說。

“我……”她推開他,“是你自己跑進我房裏洗澡,我當然得對付了。”

“對付我你也不用拿這種東西。”她真以為這東西可抵擋壞人嗎?

“我高興、我喜歡、我愛,不行嗎?”被他那咄咄逼人的氣勢所逼,她口不擇言的對他吼道。

“是,你喜歡、你愛是不是?那你拿著這燈座進去自殺吧。”他重新將它交回她手上。

看著手中的燈座,她實在不明白為何拿著它進浴室就是自殺,“你以為我怕你,進去就進去。”

她想走進浴室,卻被他給逮了回來。

“你真的不要命了嗎?還是你虛有其表,連最基本的常識也沒有?”

“我怎麼了?”這個殺父疑凶居然有膽子在她面前這麼囂張。

裘子騫歎了口氣,“水會導電的,若是插著電的電器碰到水,後果可是不堪設想,剛剛若非我及時拉住你,你早就跌進浴池裏了。”

“我……我……”聽他這麼說,她居然哭了。

她是知道“水電交加”的後果是什麼,可是當時她慌了嘛!

“你哭什麼?”老天,他一看見女人的眼淚就沒轍。

“誰要你悶不吭聲的進來,還在浴室裏洗澡,我爸不在……我以為有壞人,我……”她垂著腦袋,百般委屈地說。

“傻瓜,別哭了。”他擁緊她,輕拍她的肩。

她突然瞧見赤裸著上身的他胸口一片黑毛,錯愕的張大嘴,下一秒就猛力推開他。

“你怎麼了?”他蹙眉看著她。

發現她的目光直盯著他胸前,他忍不住笑了出來,“怎麼?沒見過男人的胸毛啊?”

她傻氣的搖搖頭,雖然他們已有過肌膚之親,可她並沒有仔細看過他的身體。

“想不想看我全身赤裸的樣子,嗯?”他笑睇著她。

“我才不要看呢。”費亞蘿趕緊別開臉,“這裏是我的房間,請你出去。”

為何每次遇上他,她就會忘了他可能會是她的殺父仇人?為什麼一看見他,她的心便會不由自主的戀著他?

“別忘了,你爸爸可是把他所有的一切都託付給我。”他邊說邊將她鎖進懷裏。

聞言,費亞蘿身子繃緊,抬頭望著他俊逸的五官問:“你真的沒有殺他嗎?”

“當然沒有。”他目不轉睛地回視她。

“好,我就再信你一次,如果你騙我,我會……我會殺了你。”她眸裏閃出兩道鋒利的光芒,讓他心頭一震。

裘子騫撇撇嘴,俯低身在她的耳畔說:“放心,我不會給你機會的。”

說完,他的熱唇貼向她溫潤的唇瓣,緊緊擁著她。

他會保護她,永永遠遠,因為愛她,他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感覺到他溫柔的吻,她僵冷的身子漸漸暖和了,一張小臉貼靠在他胸前,讓他柔軟的胸毛輕觸她的面頰。

“抬起頭看著我。”他瞇起眸,聲音瘖瘂地說。

她怯怯地抬起頭,一接觸到他熾熱的眼神時,他捲高她的睡衣,吻上她尖挺嬌俏的乳峰,舌尖賣力地在她的乳峰上捲起風浪與激情。

“啊……”他的愛撫讓她陷入意亂迷迷裡,什麼也無法多想。

裘子騫粗糙的掌心輕撫著她大腿內側敏感的肌膚,帶給她一股難言的酥麻感覺。

他的唇隨著他的指尖游移,來到她柔軟的雙腿間,他張嘴呵氣,令她難耐地大喊他的名字:“子騫……”

抬頭望著她那張紅豔豔的小臉,他快速褪下她的底褲,吻上她穴前動人的小核。

費亞蘿張大眸子,難抑地低呼出聲,“啊……”

見她如此激情,他更狂野的含住它,輕囓慢舔著,讓她情不自禁地抬高臀,嘴裡吟哦出銷魂呻吟。

“不要……求你不要……”費亞蘿無法忍受他的調情,私密處泛出溫熱的濕流。

見她眼眸半閤,底下熱湧如潮,裘子騫捧高她的臀,望著她迷人穴口,“我要吃妳。”

他長舌一伸,探進她的花穴中,蝕骨地掏弄著。

“啊──”她那激切的呻吟、虛軟的嬌喘,無不動搖著裘子騫強力忍住的慾念。

他用力掰開她底下的兩片唇,好讓舌尖能探得更深,由挑弄改為吸吮,強勁地將她泌出的汁液吸盡。

“啊呀……”

一股如狂浪的喜悅捲著她,裘子騫也不願再等地褪下身上的衣物,將他的慾望深深埋入她的體內。

接著是一陣快過一陣的衝刺,直到眼前迸發出星光燦爛時,他們才疲累的相擁而眠。


潘洛利趕回菲律賓,一下飛機便通知買方要提早交貨,但因檔不齊全,他便走了趟與他勾結的外貿公司。

這一路上他戰戰兢兢的,深怕有人跟蹤,到了公司,他喚來最信任的手下,“阿強,三天後的那批貨今天就要出去。”

“這……可是我怕來不及,找不到費議員,買來的人頭可能趕不及過來簽檔。”阿強提醒他。“不管了,這次由我來,東西先出去再說,否則那姓裘的傢伙一追查起來,貨出不了,可是會毀約的。”

“會不會太冒險?”阿強擔心地問道。

“冒險總比毀約賠錢好吧。”潘洛利深吸口氣,“快把文件拿來。”

“是。”

潘洛利在檔上簽下名字,“快拿去,最好是今天出去。”

“我知道。”

阿強離開後,潘洛利一手揉著眉心,忍不住長歎一聲。

老天,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希望這次出貨別出事才好……對,以前出貨也都沒事,他要有信心才是,別胡思亂想,自己嚇自己。

“怎麼了?一直哀聲歎氣的。”話聲方落,一個人緩緩走了進來。

潘洛利抬眼瞧去,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住。

原來費慕林沒死……他不但沒死,還好好活著。

費慕林淺淺一笑,“我等這天等了好久。”

“王八蛋,你是故意的!”潘洛利恍然大悟,“你以為出賣我就可以脫罪嗎?過去幾次出貨全是你簽的。”

“沒錯,是我簽的,可是那幾次出貨警方全知情,那些少女也全放了回去。”費慕林眯眼笑道。

“什麼?!我怎麼不知道?”潘洛利錯愕的瞠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因為那些買方也被警方抓了,你當然不會知道。”

潘洛利猛搖著頭,“不……不……我事後都有打電話跟他們確認。”

“那不過是警方的障眼法。”費慕林淡淡的說。

“你們竟然騙我!”潘洛利緊握雙拳,恨不得殺了費慕林。

“我為什麼要幫你?你為了私利居然做出販賣少女這等傷天害理的事,一直到現在才抓到你的把柄,可知道耗費了我們多少苦心?”費慕林每說一句便逼近一步,那咄咄逼人的氣勢讓潘洛利連連後退。

“你們?你的意思是除了你還有其他人了?”他顫抖地問道。

“當然了,像你這種敗類,人人得而誅之。”

“不,我不會就這麼輸了,我還要賺大錢,我還要成名,絕不可以讓警方抓了。”潘洛利激動地大喊。

“別傻了,潘洛利,你醒醒吧。”費慕林見他這副樣子,不知道該用什麼話語形容。

“這絕對是可能的,只要你幫我掩飾,我可以想辦法找人頂替,一定有辦法,我絕不能被抓啊!”他那副歇斯底裡的模樣仿似受了很大的刺激,費慕林只能重重地歎了口氣。

“為什麼你不肯幫我?你怎麼可以不顧我的死活?”潘洛利怒瞪一雙眼睛,臉色猙獰。

“因為我是FBI幹員,找出你做奸犯科的證據是我的任務,你殺了我妻子、毀了我的人生,我還沒找你算賬,又怎麼可能幫你呢?”想起一年前驟失妻子的震驚和悲傷,費慕林就無法原諒他。

聞言,潘洛利倒抽口氣,“原來你都知道……”他沖上前揪住費慕林的衣領,恨不得勒死他。

“潘洛利,你就算殺了我也沒有用,剛剛你那份檔一交出去,警方便會派出大批人手來圍捕你,你等著吃牢飯吧。”費慕林目光冷峻地望著他,拉住他揪著他領口的雙手。

“你是想逼死我?”

潘洛利嘴角泛起冷笑,這抹笑容讓費慕林不寒而慄。

下一瞬間,潘洛利從暗櫃中抽出一把槍,抵在費慕林的頭上,“哈哈!你出賣我,設計陷害我,我現在就要殺了你!”

費慕林閉上眼,“你殺吧,在我妻子死亡的那一天起,我就不想活了,只是亞蘿還小,我任務又未完成,才苟活至今。”

“很好,你不怕死是不是?那麼費亞蘿呢?傑瑞在邁阿密,我吩咐他好好看緊她,如果我遭遇到什麼危險,第一個就不放過你女兒。”潘洛利抵在他頭上的槍抵得更緊了,神情顯得瘋狂。

“我女兒有裘子騫保護,你們絕對拿她沒辦法。”聞言,費慕林的額上沁出了細汗。

潘家父子的心狠手辣他不是沒領教過,如果潘傑瑞當真對亞蘿下手,那他該怎麼辦?

潘洛利冷笑,“他能二十四小時跟著她嗎?”

“你……”

“怕了吧,你現在必須跟我走,否則我會讓你們兩個都見不到對方的屍首。”

聽著他語氣殘酷的話,費慕林就算是再不願意也只能遷就他,如今他什麼都不求,只希望亞蘿能平安無事。


潘傑瑞在接獲父親的電話通知後,知道他們之前所做的違法買賣已東窗事發,他心裏不禁產生極度的恐懼,深怕接下來警方找上的就是他。

爸爸在電話裏說了,除非劫持費亞蘿,否則他們父子是絕不可能脫險,既然如此,他就必須將費亞蘿擒到手不可。

雖說裘子騫是他最大的阻礙,但他不可能一天到晚看著她,總能讓他找到下手的機會。

潘傑瑞在費家門外埋伏,伺機找著可以下手的機會。

費亞蘿終於受不了被人緊緊看守的不自由滋味,超著眾人不注意時偷偷的溜了出來,打算到老人院去看看,哪知在半路上卻被潘傑瑞堵住去路。

“你想做什麼?”

費亞蘿跳下單車,瞪著擋在她眼前的紅色跑車。

“我只是想請你去兜兜風。”潘傑瑞一手放在方向盤上,另一手撐在椅背,狀似瀟灑地說。

“我沒心情去,你約別人吧。”瞪他一眼,她將單車轉了個方向,想要繞過他。

“別走。”潘傑瑞立刻下車,阻擋她的去路。

“你到底想做什麼?我說過我不去。”費亞蘿不悅的瞪著他,“請你讓開。”

“你這是做什麼呢?從以前到現在你就這麼討厭我,我究竟是哪一點讓你討厭了?”

“討厭就是討厭,沒有什麼理由,我現在真的有事,請你不要擋著我。”費亞蘿對他從來沒有好臉色,偏偏潘傑瑞不瞭解她的厭惡,老是喜歡糾纏她,這讓她不勝其擾。

“沒錯,過去我是因為對你有意思,所以才纏著你,可今天我必須靠你來脫離危機。”潘傑瑞噙著一抹邪佞的笑,看在她眼中有些膽寒。

“你是什麼意思?我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你只要跟著我走。”擒住她的手腕,他硬將她往車上拉。

“你要帶我去哪兒?我不去,你放手——”費亞蘿用力反抗著,怎麼也不肯屈服他。

“由不得你。”

“我不去,你別拉我——”

費亞蘿心慌的流下淚,以往差點受他欺淩的回憶湧上腦海,這回又怎麼可以任他帶走。

“本少爺今天心情不好,惹火了我,我會殺了你。”潘傑瑞抽出一把槍,在費亞蘿眼前晃了晃。

她屏住呼吸,嘶啞地問:“你要殺我?”

“對,如果你不聽話,我不但會殺了你,你爸爸也難逃一死。”潘傑瑞雙目一眯,激射出一道邪惡的光芒。

“你說什麼?”費亞蘿張大眼看著他,“你的意思是我爸沒死?”

“沒錯,費慕林在我手上,要不要他活命就得看你聽不聽話了。”被逼急的他,可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費亞蘿緊咬著下唇,一雙美眸怨恨的看著他,無論他說的是真是假,她都不能拿父親的命開玩笑。

“好,我跟你去,不過我提醒你,如果你欺騙我,目的是想欺負我,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得逞。”

“你是想為姓裘的小子守身嗎?”潘傑瑞乾笑地直搖頭,“那種人陰險狡獪,比我有過之無不及,沒想到你那麼愛他。”

“我沒說我愛他。”她別開眼,對裘子騫的感覺沒必要告訴外人。

“隨便你吧,別蘑菇了,快上車,否則本少爺耐性盡失,可是會有兩條人命毀在我手上。”

他的眼神充滿了殺氣,讓費亞蘿心頭狠狠一撞,無奈之下,她只好乖乖地上了他的車,任由他帶她走向充滿危機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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