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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嗜酒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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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陽光晴子 -【偽嬌皇(君王不早朝之ㄧ)】《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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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18 00:08:59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言宣兒開始害自己會失去嚴倫。

  從慶典過後,他對她的態度變得疏離而冷漠,她不習慣這樣的他,可是她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那一天,她到底說錯什麼?但愈想,她就愈混亂。

  “品淮,備轎,朕要出去。”

  “現在?可是快傍晚了,您不是要跟攝政王出宮巡視?”品淮和誼蓉連忙跟上快步走出寢宮的主子。

  “今天我要自已去。”她得回到那個地方去看看、去想想。

  品淮和誼蓉不敢抗旨,只能備轎出宮,但要人帶口信給攝政王,請他隨後跟上來。

  片刻之後,再次回到那處靜謐的湖畔,一些老百姓見女皇竟然也到明湖來,連忙笑笑的讓出亭台的位置,她雖然要他們也坐露下,但誰敢?

  不一會,亭台只剩她一人,品淮和誼蓉則一直看著往這兒來的路,可怎麼就是沒見到攝政王的馬車。

  “你們兩個坐馬車回去吧,走來走去,不停的伸長脖子,連我都煩躁起來。”

  “可是……”

  “要抗旨?”這算是她第一次以女皇的姿態來壓人。

  兩人很為難,見她又那麼認真,只好配合的上了馬車,離開視線範圍,再暗中守護,可沒想到,腦袋被人敲了一下,都昏了過去。

  言宣兒獨坐在亭台,逼自己將兩人的交談前前後後的細想一番,真想不透,再往更久之前想,然後,有些東西好像漸漸明朗起來。

  他知道了?

  天啊!她難以置信,他給了她那麼多的明示和暗示,她居然愚蠢到沒有發現,所以,他不認為她把心給了他,就是因為她不夠信任他!

  那麼,他知道她是假的女皇,他一點也沒被嚇壞,他依然愛她,依然願意跟她攜手共度一生!

  她熱淚盈眶,心中激動不已。

  愛就是愛了,是嗎?他在告訴她這件事嗎?

  即便愛上的是一個自己完全不知來自何方的人?

  不成,她要告訴他,她是誰!她要告訴他,她是穿越時空來到他身邊的,因為他,她漂泊的心有了依歸,她要他們相愛的日子無限的延長下去,即使在某一天,他們分開了,也能少些遺憾。

  放下心中一顆大石,她欣喜若狂的轉身,卻見到許久未見的鈞王。

  “沒想到你在拿走我的兵權後,見到我這麼開心。”鈞王冷笑。

  “呃,皇叔,我有事……”她欲走上前,他一個箭步擋住她的去路,“我也有事找你,我們先聊一聊。”

  “我有急事。”

  “有什麼急事?你又不是日理萬機的女皇金言!”

  “什、什麼?”她錯愕的看著他。

  亭台裏,夕陽的光影斜斜照入,明明置身暖暖的餘暉中,但看著鈞王陰明兩面的臉,言宣兒一顆心益發寒涼。

  她吞咽了口口水,“胡、胡說……”

  “不是胡說,你根本就是個冒牌貨!”他怒不可遏的吼叫。

  她臉色刷地一白,“不、不是!”

  這也是他最憎恨之處,好不容易剷除一個,卻來個替身,更可恨的是她竟然治國有道,受人民愛戴,害他備受冷嘲熱諷外,原本親近他的朝中大臣,一個個翻臉不認人,全往她及攝政王那兒靠,他對她積怨太深,橫眉豎目的一步步朝她靠近。

  言宣兒害怕的直往後退,“你、你想幹什麼?當心我叫人來!”

  “不會有人來了,包括你的宮女都不會來了。”

  “你!”她頭皮發麻,她已經退無可退,後方就是湖水。

  “哼,我倒想看看,一個人究竟能有幾條命?還是有這張臉的人還有第三個!”話語乍歇,鈞王突然一個用力將她往後推去。

  沒料到他會如此做,她害怕的想扣住亭台邊的護欄,但許是太慌亂了,沒能抓住外,整個人還往後倒栽,“啊——”她驚叫一聲,“撲通”一聲,跌入湖裏。

  “哼!下去了,還不死!”鈞王冷笑轉身。

  言宣兒身子整個往湖底墜,口鼻間全灌了水,她急喘一聲,咳了幾聲,張開眼睛看著上頭的光影。她不要死,可是,她也不要回到現代去,她不要……

  她拼命的奮臂泅泳,努力的往光源的方向遊去。她還想跟倫好好愛上一回,萬世詠歎的男女之情,她尚未完全品嘗,就這麼走了,太不甘願了,至少讓她跟他多走一段日子吧?老天爺,一年?不行!一個月,再不成,一天也行……

  她努力再努力的遊著,跟老天爺討價還價,但她的肺好像要爆炸了,她無法呼吸了!救、救命!救命……下一秒,黑暗席捲了她。

  ☆☆☆    ☆☆☆    ☆☆☆

  “不好了!女皇在明湖落水了。”

  坐在馬車裏的嚴倫才剛出皇宮沒多久,就聽到百姓們沿街在傳達這個消息,他連忙要車夫停下馬車,迅速下車後,連忙問一名老爺爺,“女皇落水?”

  “是啊,但被逍遙王給救回府去了。”

  他立即施展輕功,腳不沾塵的直奔好友住處。“落水”這兩個字太令他驚恐了,雖然她仍然沒有告訴他自己的身份,但一切的改變,都是從她落水後開始的。

  他不要她死!但也不要醒過來後的她變成原來的金言!

  這個想法荒謬極了!但他真的怕。

  “攝政王來了!”

  逍遙王府裏的奴僕一見到他,立刻要去通報主子,但曾子璿早一步的迎出來了。

  “對不起,我的人遭了暗算,好在,另一批人及時趕到!”

  “她人呢?”

  曾子璿腳步未歇的一邊領著好友,一邊解釋,“暫時……”他欲言又止,“我府裏的婢女已經為她換上乾淨的衣服,品淮和誼蓉被敲昏,不過沒有大礙,現在全圍在她身邊……”

  嚴倫踏進窗明幾淨的房裏,直奔向床邊,站在兩側的品淮和誼蓉仍拼命的替主子擦拭微濕的頭髮,一邊掉淚,但一見到攝政王到來,兩人立即跪地哭泣,“是我們的錯,我們沒有保護好女皇……”

  “下去!”他冷冷的道。

  兩人痛哭著起身離去。

  嚴倫拿起布巾擦拭床上人兒的發絲,她面如死灰,連他最愛的唇都是慘白的,他咬咬牙,抬頭看著站在一旁的好友,“大夫怎麼說?”

  “奮力的擠出肺裏的積水了,只是從湖裏救起到現在仍然昏迷著,大夫說狀況不太好。”第一次看到好友的臉色如此蒼白,曾子璿說得艱澀。

  嚴倫聽了,神情有些恍惚,連忙定了定神,看著床上呼吸微弱的人兒,他的一顆心糾結的抽痛著。“快醒來!快醒來,你還有好多話沒跟我說,我也是,所以,快醒來……”

  但就算他聲聲呼喚,言宣兒依然沒醒,太后過來哭過一回、喚過一回,太醫群過來會診把脈,用了最好的藥材,她還是沒醒。

  塗家人得知她出事,也送來極好的藥材,盼能盡點心力,還有更多的百姓、大夫們,都想盡一己之力替女皇做點事,祈福或請求診治,就是要將昏迷多目的女皇給救醒。

  只是,一些人被允許的進,又出去,但床上的人兒依舊沒有蘇醒過來。

  嚴倫守在床側,他俊臉蒼白,眼睛充血,已有多日沒有闔眼。

  太后每來一次就哭一次,本想讓她回宮診治,但她身子如此虛弱,誰也不敢輕易移動,就怕不小心,就讓維繫她生命的那口氣給斷了。

  曾子璿已經查出是鈞王下的毒手,但他行蹤成謎。

  嚴倫根本不在乎這個答案,他只要床上的人兒醒過來!她是他第一個愛上的女子,可悲又可笑的是,他竟然不知如何呼喚她的名字!

  而且,醒來後的人會是金言還是她?他心裏恐懼。

  “快醒來,快醒來,快醒來吧……”他略微哽咽的嗓音貼在她的耳畔說著,就怕她的心魂離得太遠沒聽到。

  是誰的聲音?為什麼這麼悲傷?好像穿越千山萬水的傳過來?

  迷迷糊糊的,言宣兒好像聽到有人在說話,可是含糊不清的。

  驀地,另一道聲音跟著響起。

  “你該回去了。”

  回去?為什麼?她的感覺仍昏昏沉沉的,但這是個跟自己很像的聲音,她聽得出來。

  “那一日我跌落魁星湖時,天上的魁星七鬥正好連成一直線,引發時空異象,將同時落水的你跟我交換!跌落不同的時空裏,把你帶到古代來了。”

  女子的聲音柔柔的,依稀的,有些畫面在言宣兒的腦海慢慢浮現出來,是了,有道紅色身影跌入湖裏了……

  “你的心魂別再四處遊蕩了,東風皇朝的人民需要你,除此之外,有個深愛你的男人也正在等著你。”柔柔的聲音繼續說著。

  “你呢?不是該你回去?你是金言,是吧?”感覺很奇妙,她似乎在第三度空間裏跟某個聲音對話。

  “不!我也遇上愛、遇上一個很溫暖的男人,所以,請你別帶著歉意與不安在那裏生活,因為我也過得很幸福,我們其實是各歸各位啊。”

  此時,好像有個人坐到她床榻邊,伸出溫厚的大手握著她的。

  好溫暖啊。

  “快走了,你的神魂別再在這裏流浪了。”那聲音在催促著。

  言宣兒則感覺到眼前似乎有人影走動,但太模糊,她看不清楚是誰。

  “你還是不能感覺到我嗎?我在等你,等你回到我身邊,等你告訴我你是誰……”

  一道深情的男性嗓音在耳畔響起,她感覺到男人的呼吸吹拂在她臉頰,那感覺非常真實,她不由得下意識的回握對方的手,聽到他驚喜的喚著——

  “你有感覺了嗎?醒來,求求你,快醒來……”

  但黑,一片深沉的黑,再次奪走她的意識。

  ☆☆☆    ☆☆☆    ☆☆☆

  “女皇還是沒醒嗎?”床榻旁,一名面生的女子溫柔的看著嚴倫問道。

  言宣兒又感覺到有黑影在眼前晃動,然後又是那道溫柔但帶點嬌嗲的嗓音,這絕不是金言的聲音。

  “是不是該放棄了?攝政王把能用的法子都用過了,可還是無法喚醒女皇。”

  這女人是誰?想做什麼?一股強烈的佔有欲突地攻佔言宣兒的心坎。

  曾婷婷咬著下唇,“女皇都昏迷三個月了,幾名親王上奏要請太后另立……”

  “女皇死了嗎?我代女皇執政,也是依女皇政令,如今國泰民安,眾百姓也為她祈福,有什麼必要另立新帝?”他是怒不可遏。

  對嘛!她不是做得很好,國泰民安呢!言宣兒抗議著,但她聽不到自己的聲音。

  “不是的,攝政王,是那些親王說國不可一日無君……”

  “我是女皇的丈夫,妻以夫為天,我現在就是東風皇朝的天,有何問題?”

  對!有魄力!

  “你別生氣嘛,我只……我很擔心你的身體,雖然自知沒有立場……”

  那還不滾!倫是她的!他是她的男人啊,這女人休想染指他!瞬間,她嘗到滿口的陳年老醋,她掙扎著要醒來,要看到他!

  “難道要這樣面對昏睡不醒的女皇過一生嗎?攝政王是這麼優秀的人!”曾婷婷話裏的不舍可濃烈了。

  我昏厥一生了嗎?言宣兒氣炸了,被嚴倫握著的手陡地一緊。

  他先是一愣,隨即錯愕的低頭看著反握住自己的小手。上回,是多久以前了?

  他以為是自己的幻覺,但這一次,她的的確確是握緊他的。

  “醒來了嗎?醒來了?”他急急的呼喚。

  她醒來了嗎?言宣兒下意識的問自己,感覺自己應該已張開眼眸,但怎麼還是看不見他?

  “不要再離開了,我盼你、等你如此之久,你怎麼忍心?我不准也不允許你再離開,聽到了沒有?”

  他的聲音帶著霸氣,但霸氣中又有哀求、有心痛……她捨不得,真的捨不得。

  她眨了眨眼,視野裏漸漸有了畫面,不再是灰濛濛的,然後,再用力的眨了眨眼,迷蒙的眼聚了焦,她終於看到他,但卻是一張憔悴清冷的俊顏。

  “醒來了!天啊!”

  嚴倫幾乎要喜極而泣,這聲音也驚動了守在房門外的人,品淮和誼蓉急匆匆的拉著一名太醫進來,兩人看著她淚水一直掉,接著是曾子璿也走進來了。

  但她的目光實在忍不住的看向那名一身紅衣,身材豐腴、雙眼含媚的女子。

  “她——”好難聽的聲音,像個老嫗似的。

  品淮連忙端來一杯茶水,嚴倫立即接過手,小心翼翼的喂著她喝。

  “別一下給她喝太多,老夫把把脈。”老太醫開口,嚴倫連忙起身,讓老太醫坐下。

  但言宣兒的眼睛還是盯著曾婷婷。

  見狀,曾子璿突然笑了,他拍拍好友的肩膀,以只有兩人聽得見的聲音交談,“我確信她真的醒過來了,而且,應該是你希望的那一個。”

  “怎麼說?”

  “原來的女皇目中無人,根本看不到……不對,不屑跟別的女人眼神交流!”

  是啊!嚴倫難掩激動,看著老太醫替她把脈,而那雙看著自己的眼眸,他放出來了,那是雙愛他且愛笑的眼睛!

  “太好了,醒過來,脈象也正常,只要好好調養身體,很快就沒事了。”

  老太醫這一說,品淮和誼蓉開心得又哭又叫,然後,又急著說要回宮跟太后報告去。

  曾子璿也夠朋友,把一些不相干的人全趕離,但離開前不忘向床上的醋罎子介紹曾婷婷,“這是我家的風騷小妹,但已指給人了,所以,別擔心你的男人會被搶走。”

  她粉臉整個爆紅。這個男人有讀心術啊!

  嚴倫不在乎那些人、那些話,他的眼睛只看著她,他的心也只為她悸動。

  她想起身,無奈躺了太久的身子,又沉又重,他忙不迭將她扶坐起來,讓她靠在他的胸膛。

  好在剛剛喝了水,她乾澀的喉頭滑潤了些,能開口說話,“我昏迷很久了嗎?”

  “嗯,整整三個月。”

  她突然很認真的看著他,“你知道我很愛你嗎?”

  黑眸深切的看著她,“知道,如果你可以先告訴我你的閨名。”

  他果然知道!她嫣然一笑,“我叫言宣兒,你要叫我言兒、宣兒都可以,不過,我來的地方很特別,但在那個世界沒有人在等著我,你可以一直愛我?守護著我嗎?”

  他俯身以一個深情而溫柔的吻回答。

  ☆☆☆    ☆☆☆    ☆☆☆

  嚴倫想過好幾個可能,但他萬萬沒想到言宣兒是個來自未來的人,雖然那些鷓線圖、一些新的思想,都可以證明她的來處的確不尋常,但一想到她是從那麼遙遠的未來來到他身邊,他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還有金言跟她對話那一段,雖然不知道她究竟身在何方,但知道她過得幸福,他們也感到欣慰。

  這個來自未來的秘密,唯一分享者就是此刻坐在女皇寢宮裏的曾子璿。

  “真羨慕,有沒有機會也讓我到未來去看看?對了,如果我到魁星湖去跳……”

  “我把那座湖填平了。”他的話都還設說完,坐在床上的嚴倫就直說了。

  “什麼?”他哇哇大叫。

  至於靠臥在嚴倫懷裏的言宣兒是感動得淚如雨下。他怕她會回去未來,她知道!她抬頭看著他,“這裏才有我在乎的人啊,我怎麼捨得回去?”

  經過一個月休養的她,身子骨已好得差不多,所以,嚴倫才敢放心的將她整個人環抱在懷裏,“若不是你跟金言的那一段對話,我想我會將宮中還有全國的湖全都填平。”

  “你瘋了!”曾子璿搖頭。說不愛的人一愛上竟是這副德行!

  “你真的太誇張了!”言宣兒也覺得很扯。

  “鈞王他完全沒有消息,愈是這樣,我們就愈要小心。”

  此話一出,曾子璿點頭附和,言宣兒沉默。

  鈞王說來,是謀殺了兩位女皇,如今行蹤成謎,的確有想來第三次!

  “太后駕到。”

  門前宮女一喊,嚴倫連忙輕輕的將懷中人移到床上坐好。

  太后在宮女的隨侍下走了進來,一看見女兒,馬上關心的問:“好多了嗎?”

  “早就好了,是攝政王還不許我走出房門,母后,你說說他嘛。”

  這個女兒竟會撒嬌了呢!太后笑得閻不攏嘴,看著嚴倫,“哀家可捨不得說他,他衣不解帶的照顧你三個月,這樣的男人找不到了。”

  “太后,我也是男人啊!”曾子璿不忘抗議。

  “知道知道,不過,”太后握著女兒的手,再將嚴倫的手跟女兒的放在一起,“我知道鈞王的行蹤成謎,但婚事該辦一辦了,是不是?”

  言宣兒粉臉酡紅,羞答答的看向嚴倫,卻見他眼裏儘是深情。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唉,這是第二次張羅,你們這段日子先別再出宮巡視,皇宮的戒備也得重新部署,哀家想早點抱娃兒,別再讓哀家策劃第三回。”

  嚴倫和言宣兒熱烈的眼眸相對,“是。”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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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18 00:09:14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不過,計畫總是趕不上變化,就在太后才叫禮官選個黃道吉日時,鈞王竟然在宮中眼線的接應下,帶兵殺進皇宮,而且直搗女皇寢宮。

  宮中侍衛奮力抗戰,而原本以為宮中就這些兵力的鈞王在看到嚴倫率軍從女皇寢宮殺出來時,就驚覺不對了。

  “我等你很久了。”嚴倫冷笑一聲,一刀殺了過去,卻不是殺他,而是一刀殺死他身邊的瑞濱。

  “這是替福康報仇,再來就是你了。”

  “可惡!殺!全給我殺!”鈞王突然明白了,對方是以逸待勞,而他竟然傻得在潛沉數月以為他們已無戒心,並要舉辦大婚的當下,直接率軍謀反。

  曾子璿也率兵加入戰局,只是他的人馬都是些江湖人士,且也是這一次將鈞王的行蹤從頭盯梢的大功臣。

  一時之間,刀光劍影,戰局激烈,到處都是鮮血,雙方你來我往,殺得好不慘烈!

  鈞王已殺得滿手鮮血,身上也濺了血,整個人看來猙獰無比,驀地,一把尖銳的刀直接壓在他頸脈間,他倒抽了口涼氣,怔怔的瞪著持刀的嚴倫。

  而帶頭的被擒,其他人就知大勢已去,紛紛丟掉手上的刀劍。

  侍衛們立即上前將他們全押了起來。

  “你想怎麼樣?”鈞王恨恨的瞪著嚴倫。

  “這句話由女皇來回答你,不過,居然帶兵發動政變,我想只有一條路可走,不是?”嚴倫冷峻的瞪著他,“來人,把他綁起來。”

  侍衛立即上前,用繩子將他捆綁起來。

  但鈞王突然大吼大叫,“想押我入地牢嗎?我不服、不服,我要見女皇!我要見太后,我有重要的事要陳冤,我率兵攻堅是被迫的,我知道我會被滅口!”

  “這傢伙是死到臨頭瘋了嗎?”曾子璿很不爽的將他提起後丟擲到柱子去,同一時間,言宣兒扶著太后來到這慘不忍睹的殿堂,一些侍衛已經開始處置那些斷手斷腳的敗軍。

  嚴倫特意走到言宣兒面前,再看了她身後的品淮一眼,只見她朝他點一下頭。

  “鈞王,你真的太令我失望了,竟敢率兵攻打皇宮、要廢女皇、殺攝政王,你以為你是誰?權勢傾天可以強取豪奪?”太后心痛的看著他道。

  “太后,她不是女皇,而是妖邪所偽,意圖瀆亂宮廷,所以本王才冒險率兵進入,要誅殺此妖啊,請你明察!”鈞王皆目盡裂的怒吼。

  “你在胡說什麼?”

  言宣兒則感到不安。雖然她不是妖,而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新新人類,但她的確假扮了女皇啊!

  “本王沒有胡說,太后可以驗證,女皇小時候額際有道極深的傷口,就算長大後,疤痕淡了,但總還是看得見的。”他冷笑的看著臉色悚地一變的女皇。知道怕了!他還有這壓箱寶,絕對要將她拉下龍椅!

  那件事是太后一想起來就心痛的惡夢,只是這些年來,女兒刻意在額前蓄發,加上塗了粉妝,看不出來,她也才幾乎忘了。

  “太后!把她額前的發撥開,你就會相信我說的話!咱們東風皇朝怎麼可以讓一個妖魔鬼怪來治國?”鈞王再次怒聲狂吼。

  他說得如此堅定,太后不禁動搖了,畢竟謀反弑君是多大的罪,總不至於愚蠢到拿自己的項上人頭開玩笑!

  她轉頭看向扶著她的可人兒,“言兒……”

  慘了,她的額際哪有疤呢!

  “簡直胡鬧!”曾子璿過來踹人。

  言宣兒吞咽了一口口水,心裏直打鼓。怎麼辦?一旦太后發現她額上沒疤,鈞王要殺她就師出有名,而她也許還會被當成妖怪火燒,怎麼辦?

  她驚懼的看著一直站在她身前卻沒有說話的嚴倫。他知道她不是金言,還有曾子璿也是啊,他們怎能如此氣定神閑?

  “好,為了證明她的確是女皇本人,太后,請由我來吧。”嚴倫先詢問太后,見她點頭後,平靜無波的黑眸才對上言宣兒驚恐又困惑的眼眸。

  “你本來就是真的女皇,但為了讓鈞王閉上嘴巴,就請你包容了。”

  語畢,他伸手拂開她額前的瀏海,再看向她身後的品淮一眼,她立即明白的走上前來,拿出袖裏的絲巾,“冒犯了,陛下。”她輕輕的擦拭,在將一些粉卸掉後,她先行禮,再退後一步。

  鈞王瞪著女皇的額際,上方竟然真的有一道隱約可見的淡淡疤痕!

  他臉色悚地一變,又急又氣的怒吼,“不可能!不可能!我親手將女皇給殺了,她不可能還活著的!”

  當言宣兒驚愕于自己額上有疤之際,沒想到,鈞王竟脫口說出自己殺了金言!

  太后臉色丕變,其他人更是個個驚愕無從,面面相靦。真是可憐,為了權勢居然就這麼瘋了!

  嚴倫大手握住言宣兒的手,朝她搖搖頭。

  “把他押到地牢去!”

  侍衛立即上前,一人一手的提起還想抗拒的鈞王。

  “放開我!可惡!她是假的!她是假的!真的女皇已經被我推下魁星湖,死在湖底了!”他使盡力氣的怒聲嘶吼。

  太后看著他,深深一歎,“沉溺於權勢就是毒啊!”

  曾子璿走了過來,“我扶太后回宮休息吧,你們也回去吧,我看女皇也受到驚嚇。”

  “是啊,被說成妖怪,而哀家又是怎麼了?一時……”太后好愧疚啊。

  言宣兒忙搖頭,微笑道:“母后,沒關係的,那您回房休息,品淮、誼蓉,你們跟著去服侍太后。”

  太后等一群人離開了,嚴倫不意外他的親親女皇拉著他就直奔寢宮,一路腳步未停,跑得可快了。

  一到寢宮,她就將他拉到床上,小心防諜似的壓低聲音說:“怎麼回事?為什麼我的額上……你笑什麼?笑什麼啦?”

  “你跑這麼急,我以為你急著感謝我救了你的命,要以身相許……”

  她瞪他一眼,“明知道我好奇死了,但又不敢在別的地方問,萬一隔牆有耳……”

  他擁她進懷裏,附耳說了一些話,她瞪大杏眼,馬上跳下床,跑到銅鏡前,輕輕的在額際搓一搓,真的搓出一小塊輕如蟬翼的薄皮呢!

  嚴倫也下了床,從身後抱住她。

  “我說過了,鈞王這個人愈是沒有消息,我們就愈要小心,你額上的疤是我要品淮偷偷替你弄上的,因為很薄,你也不會發現,不過,這是有備無患,我不確定鈞王是否有想起這件事?”

  “可是品淮沒有覺得奇怪嗎?你這麼吩咐她,不是等於向她揭露我不是金言本人?”她真的有點兒擔心耶。

  “你該不會以為那兩個機靈的丫頭什麼都沒有發現吧,我猜想誼蓉她們早就心裏有數,只是不說破,否則不會我交代品淮在你額頭上動點手腳,她就一臉了悟的點點頭。”

  “為什麼?”言宣兒很驚訝。

  “也許是茲事體大,她們不敢張揚,也或許是你的表現征服了她們的心,就像你征服了我一樣,她們真心視你為主子,不管你是不是真的金言都無所謂。”

  她感動得眼眶泛紅,“不管事實是什麼,謝謝你們願意包容我,接受我這個來自未來的人……真的。”

  “傻瓜。”他低下頭,深深的吻了她。

  ☆☆☆    ☆☆☆    ☆☆☆

  一個月後,鈞王以妖言惑眾、率眾逆謀的罪名被處以極刑,這雖是一悲,但也有“無三不成紮”的喜事。

  好事多磨,女皇和攝政王的大婚由司禮宮全權來辦,當然,一切都得照著規矩來,先揀個黃道吉日,詔告天下。

  而皇室婚劄林林總總的事一大堆,言宣兒還以為古代結婚不會像現代那麼麻煩,沒想到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光新娘嫁衣,就來來回回試穿又修改,看看好不好走動,麻煩得緊,還有一大堆細節也將她搞得頭昏腦脹。

  所以,真到了大喜之日,有沒有舉國歡騰,她是不知道,肯定的是,她被折騰得快發瘋了!

  一開始,她先是被打扮得像只開屏孔雀,全身衣物首飾就不知有幾公斤重,然後被戴上紅蓋頭轉來轉去的,一個口令一個動作,耳朵充斥著震耳欲聾的喜樂聲外,還有雷動的掌聲、歡呼聲、恭賀聲……

  一直到拜了天地,進到洞房,她可憐的雙腳才終於可以歇息。

  “我快累死了!”

  紅蓋頭下,言宣兒低低的說了一句話,並吐了口長氣。

  新郎倌站在她身邊,“還沒結束呢。”

  嚴倫看著喜娘和宮女們一一退出去,直到新房裏,終於只剩下他們兩人。他才拿起喜秤挑起紅蓋頭,看著她那張絕麗容顏,他眸中出現驚豔之光。

  她羞紅著臉,看著他體貼的將那頂超級無敵重的風冠取下,握著她的手,深深的凝睇著她。

  她被看得好不自在,但也捨不得移開目光,一身大喜紅袍穿在他身上,襯得他更為挺拔俊俏,而這個男人,將是跟她共度白首的男丈夫。

  嚴倫拿起合巹酒將一杯給了她,在龍鳳燭火下,兩人深情飲下。

  等紗帳一拉上,這個洞房花燭夜,更是翻雲覆雨、春意融融。

  ☆☆☆    ☆☆☆    ☆☆☆

  翌日。

  喜氣洋洋的紅色紗帳被粗魯的扯開,言宣兒那頓腦袋一見到金色陽光灑進一室,就哇哇大叫起來,“完了!完了!都什麼時候?太陽曬屁股了!”

  床上伸出一隻強而有力的大手將她又拉進紗帳裏。

  “堂堂女皇說什麼粗話?”

  “別親了!別親了!還有每個人都有屁股好不好?快!快——我這陣子紀錄良好,也誓言要繼續當個準時上朝的女皇啊!”

  言宣兒好不容易從嚴倫的懷裏掙脫開來,才跳下床,又被他給抓回床上。

  “新婚燕爾,女皇不上朝,理由正當!”

  嚴倫一個翻身,赤裸健壯的身軀就壓住她柔軟誘人的胴體。

  “不成!不成!少誘拐我了。”她使盡吃奶力氣的要爬出床。

  他莞爾一笑,再一個翻身,灼熱的唇封住她嘰嘰喳喳的紅唇,炙熱的身軀貼上,她立即感覺到他火熱的欲望,粉臉漲紅,呐呐的道:“不行啦……國事、天下事……嗯……”

  “齊家治國才能平天下,親愛的女皇,你還是先把家裏的事做好再談國事吧!”

  嚴倫欲火正烈,深情的吻著她,愛撫著她動人的曲線,聽著她美妙的喘息呻吟,再以狂野的律動展開最激狂的纏綿激情……

  這裏,耳鬢廝磨、交戰激烈,金鑾殿上呢?

  眾臣就喝個茶、聊點是非,今天女皇不上早朝情有可原,人生大喜嘛,何況,她治國無人能敵,東風皇朝成為經濟強國,民生安定,可喜可賀啊。

【全書完】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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